读杜甫早年的诗歌，会热血沸腾，他的话题其实是说不完的
文/洋仔
杜甫的话题其实是说不完的，他的一生见证了唐帝国由盛转衰，这种转折我们甚至可以说是中华文明从顶点滑落的过程；而这个没落的帝国和他生活在水深火热中的人民却见证了一个站在中国文学顶点的“诗圣”的诞生。安史之乱前，杜甫是普通的，普通到给人迂腐愚笨的感觉，与那些天资卓越，才气纵横的诗人相比，杜甫算什么？安史之乱破碎了帝国的梦想，无数人葬身战火，诗人们颠沛流离的时候，杜甫却完成了人生的蜕变。不能说这不是命运开的玩笑。
我猜测：杜甫到了晚年，大概已经很有名气，然而战火依旧在蔓延，朝廷的平叛一波三折，战局总是变换。这种时局的变化，受苦的是普众人民。今天我们可以抛开君权的思想去看待动乱的年代，再看那个时候发生了什么，或许能看到记载在历史文献之外的痛苦。乱兵当然摧毁了唐代的文明，而官军又何尝没有在推波助澜，从人口的流失我们看到的，并不是简简单单一些数字就完了，那些都是鲜活的生命。而那也是杜甫看到的。杜甫的诗歌是“诗史”，然而历史何其沉重，岂是可以随意谈笑呢？所以我们看到的杜甫，总是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
前面说这么多关于动乱的内容，其实是在为杜甫晚年的“凄凉”寻找理由，杜甫不仅仅是因为“忧国”的思想伟大，或者是为旧时代统治者“宣扬忠臣孝子”目的而被推崇，才有如今的地位。他的成就脱离政治因素依然不损。可是在以饿殍、屠杀为主题的年代，举国上下一片哀嚎，中原大地一片焦土，谁又会在意这“形而上”的文学呢？生计面前，熟读诗书礼义有什么作用呢？也难怪杜甫处处碰壁，晚景萧条了。
里我说了杜甫的家室、理想和晚年境遇，内容虽然十分粗糙，但期待能延续这个话题。可是写起来其实很难。研究杜甫的人那么多，优秀的作品有几个呢？何况我还是不名一文的“门外汉”。我的目的是打开一扇好门，融化冰山一角。历史对一般人来说很遥远，其实又很近，过去了的就是历史，此刻的我们有天也会成为其中的一部分。大概是因为这个原因，一千多年来，许多漂泊客对杜甫的感触很深。
杜甫的诗很多，传至今日有一千四百多首，许多都是记录他漂泊旅程所见所感，也有闲情逸致的作品。让我们抛开结果，将时钟拨回到动乱前的盛事大唐，分享一段杜甫少年游离的故事。
杜甫从二十岁到二十九岁的十年内做过两次长期的漫游，漫游的区域是吴越和齐赵。齐赵一带，是现在山东与河北南部。在这段游历中，杜甫写了一些诗篇，但是大多都没有保存下来，仅有的几首诗中，我们能看出一个奔放、开朗、豁达的杜甫。
他说，春天他在邯郸的丛台上唱歌，冬天在青州以西的青丘游猎。和他一起游猎的有武功苏源明。他们二人常常骑着马在原野游猎，有一天忽然看见远处飞来一只鹙鸧，杜甫把马放开，向天空射出一箭，霎时间这只鸟便落在马前。从这里我们看到杜甫不只是一个文弱书生。
大约在他二十八九岁时，他写下了早期的代表作《望岳》：
岱宗夫如何？
齐鲁青未了。
造化钟神秀，
阴阳割昏晓。
荡胸生层云，
决眦入归鸟。
会当凌绝顶，
一览众山小。
他从齐到鲁，一片青山总离不开他的面前，他看到一座泰山是怎样突立在齐鲁一带的天地间，他想到这泰山，千百年来都是这般苍翠，阴翳着这齐鲁大地是何其伟大！他登上泰山的日观峰，翘首四望，仿佛能看到天际的边缘，他看到这天地的雄浑，一座泰山仿佛从天而降将白天夜晚都隔离开。站在泰山之巅，他感到胸怀从未有过的宽广，仿佛环绕山峦的云也浮在了自己胸腔中，归鸟盘旋在太阳的清晖里，他觉得自己仿佛置身仙境。于是他壮怀激烈，高声疾呼，自己也要像这泰山一样，傲立群山之上。
现在我们看到杜甫早年的诗歌，会热血沸腾，然而之后的故事我们也清楚。盛世虽然辉煌，也到了崩塌的边缘，杜甫以一个诗人的敏锐，感受到了统治阶级的腐朽，与国家的隐忧。之后，渔阳鼙鼓动地来，玄宗出逃，长安罹难，人民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诗人也开始了颠沛流离的生活。也是一生的修行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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