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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侯四伐真相及李严被废黜详论

发布时间:2015-02-14 栏目:专题 投稿:阳光的纸鹤

北伐,是季汉政治家诸葛孔明大力推行的军事方略,以不断蚕食魏境为目的,分步实现自己当年与汉先主刘玄德立下的“汉室中兴”之梦。

现在有太多的专家批判武侯的频频北伐是“穷兵黩武”,不顾季汉国力而强行为之。事实上,在武侯北伐期间,季汉国力一直稳步上升,从先前刘主去世时的混乱孱弱中逐渐恢复。尤其是建兴三年的南中平乱,诸葛武侯从中获得了大量支持北伐及国力的物资,对此,三国志云:

【军资所出,国以富饶】

【赋出叟、濮耕牛战马金银犀革,充继军资,于时费用不乏。】

直到武侯身故十多年后,南中地区依旧在为姜伯约的北伐,为季汉国力提供着源源不断的支持:

【大将军姜维每出北征,羌、胡出马牛羊毡毦及义谷裨军粮,国赖其资。】

南中平乱是一次成功的国家统一保卫战,极大的增强了季汉的国威与军力,在解决北伐后顾之忧的同时,也因南中地区的开发而为季汉提供了大量的人力财资。南人对诸葛武侯颇为心服,整个地区初显【纲纪粗定,夷、汉粗安】的局面。

虽然之后仍有小股动乱,但再未形成如建兴三年般的浩大声势,也没有惊动到季汉中央政府,而是就地便被汉室太守扑灭。

建兴三年自南中回来之后,诸葛武侯便开始积极着手准备北伐,同时也并未忽略对国内的治理。关于诸葛武侯的治国才能,早在曹孟德收降汉中时,魏臣刘晔就曾予以肯定:

【诸葛亮明于治而为相,关羽、张飞勇冠三军而为将,蜀民既定,据险守要,则不可犯矣。今不取,必为后忧。】

毒士贾诩也对文帝曹丕言:【诸葛亮善治国】

吴臣张温出使季汉后,深感其朝纲清明,国力日盛,于是时在人前【称美蜀政】,惹得吴主大为不快,最后竟因此遭到贬黜。

三国志与华阳国志中也都不约而同的对葛相治蜀大加赞扬:诸葛武侯时期,国内的锦、盐、铁三业欣欣向荣,军队方面大力改良武器装备,发明了不少新兴武器:

蜀降之后,曾有蜀中旧将奉命攻打吴国,兵败被降后,本是要被吴主斩杀,却因吴人喜爱蜀中侧竹弩之故,将其留于付作部,命其制作侧竹弩,最终保得性命。足见季汉在武器创新方面的成功。

建兴五年,在经历了整整一年的军队休养后,诸葛武侯上表刘后主,称季汉如今【南方已定,兵甲已足,当奖率三军,北定中原】,于是率诸军驻汉中,正式拉开长达六年的北伐序幕。

在这期间,他一共进行了五次北伐,一次对羌中出兵,一次反入侵,前后动兵七次。然而因为地理位置及人力的限制,没有在战局上取得太大的突破。

若从结果论,诸葛武侯北伐无疑是失败的,却不能因此就否认他在军谋上的成就。季汉北伐虽然失败,可前后六次一直握有发动战争的主动权,以一州之地,与兵力胜过己方数倍的曹魏周旋长达六年,未至大胜,却也不曾惨败。并成功取回刘玄德时期就有心争夺的武都、阴平之地,巩固了益州的北防。

对于季汉的频频北伐曹魏当局一向是采用“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保守态度,从不主动挑衅对方,只是守卫边境,驱赶汉军。而发生建兴八年的入侵战役,则是曹魏前期历史中鲜有的主动对季汉出兵的记载。

三国志-曹真传云:

【真以“蜀连出侵边境,宜遂伐之。数道并入,可大克也”帝从其计。真当发西讨,帝亲临送。真以八月发长安,从子午道南入。司马宣王溯汉水,当会南郑。诸军或从斜谷道,或从武威入。】

这一次出军,是曹魏大将军曹真的主意。他认为季汉不思偏安,年年进取,不给点颜色看看实在有违大国之风。且川蜀四面被困,仅自仗天险,若数道进伐,攻克只是时间问题。

魏明帝曹睿于是从其计,调拨大军助曹真伐蜀,又遣司马懿与之一同出征,由三条主道进伐川蜀:子午谷、斜谷道与汉水西城段。

曹真的主力原先打算由斜谷进伐,后来改为子午谷,司马懿则溯汉水而过,从东面入侵,二者相约在南郑会面。

于是乎,浩浩荡荡的曹魏大军出发了。季汉对此极为重视,丞相诸葛孔明不仅亲自坐镇城固赤阪,守候自汉水及子午谷前来的魏军。还将一贯善战的重臣李严调入汉中府内主持大局,并命令其子李丰督管江州,妥全后事。

令人失望的是,严阵以待的汉军一连等待了一个多月,却压根不见传说中的曹魏大军来犯。

【会大霖雨三十余日,或栈道断绝,诏真还军】

秦岭入秋多雨,蜀人见怪不怪,曹真做梦也没有想到居然会遇见一场连下三十多日的大雨,行军至一半就不得不被迫退回。

另一边,司马懿也遭逢不利天气影响,果断退军:

【帝自西城斫山开道,水陆并进,溯沔而上,至于朐,拔其新丰县。军次丹口,遇雨,班师】

这一场声势浩大的入侵战役,在蜀中大雨的浇淋下,就这样悄无声息的落下了帷幕。在汉、魏双方未交一兵一卒的情况下,结束了战局。

曹真伐蜀出兵在八月,彻底退军之后则应该是在十至十一月份。听闻曹魏方面退军,松了一口气的诸葛武侯却并没有立刻拔营回成都,回府过新年,而是继续留于汉中,进行军事部署,为来年即将到来的北伐做准备。

【建兴八年,使延西入羌中。魏后将军费瑶、雍州刺史郭淮与延战于阳溪,延大破淮等】

三国志-辅臣赞中对此也有详细的记载:

【建兴八年,(吴懿)与魏延入南安界,破魏将费瑶,徙亭侯】

华阳国志亦有载:

【丞相司马魏延、将军吴懿西入羌中,大破魏后将军费曜、雍州刺史郭淮于阳溪。延迁前军师,封南郑侯;懿左将军,高阳乡侯】

在建兴九年,诸葛武侯弹劾李严的表中也说道:

【臣当北出,欲得平兵以镇汉中,平穷难纵横,无有来意,而求以五郡为巴州刺史。去年臣欲西征,欲令平主督汉中……】

李严来汉中,是建兴八年曹真来犯之际。诸葛武侯当时守在城固赤坂,需要有人为自己镇守汉中大营,于是招李严入汉中相助。此表中所说的“北征”应该就是前往汉中抵御曹真之时,随后的“西征”即是指魏延与吴懿这次与郭淮在西边羌中的大战。

由此可见,魏延与吴懿这次的入羌中,是受到武侯本人的指派,进行西征。那么,魏延与吴懿为什么要在曹魏退兵之后,好端端的深入羌中,击退郭淮与费曜二人呢?很明显,他们是在为接下来建兴九年的四伐做战前准备。

建兴九年的四伐,诸葛武侯与王平屯兵南北围,又称卤城与南围,均在陇右,祁山之边(卤城距离上邽西南二百四十里),魏延与吴懿的出兵极大可能是在为这次的驻屯扫清障碍。

在击败郭淮等人后,魏、吴二人也并未离开,而是驻守其中,等待着数月之后的第四次北伐。建兴九年春,孔明第四次北伐,兵出陇右,急围魏将贾嗣、魏平。于是曹魏立即出兵相救,领军者,正是司马宣王。也正是在此时,出现了《汉晋春秋》与《晋书》叙事中的矛盾。

先看汉晋春秋:

【亮围祁山,招鲜卑轲比能,比能等至故北地石城以应亮。于是魏大司马曹真有疾,司马宣王自荆州入朝,魏明帝曰:“西方事重,非君莫可付者。”乃使西屯长安,督张郃、费曜、戴陵、郭淮等。宣王使曜、陵留精兵四千守上邽,余众悉出,西救祁山。郃欲分兵驻雍、郿宣王曰:“料前军能独当之者,将军言是也;若不能当而分为前后,此楚之三军所以为黥布禽也。”遂进。亮分兵留攻,自逆宣王于上邽。郭淮、费曜等徼亮,亮破之,因大芟刈其麦,与宣王遇于上邽之东,敛兵依险,军不得交,亮引而还。宣王寻亮至于卤城。张郃曰:“彼远来逆我,我请战不得,谓我利在不战,欲以长计制之也。且祁山知大军以在近,人情自固,可止屯于此,分为奇兵,示出其后,不宜进前而不敢逼,坐失民望也。今亮县军食少,亦行去矣。”宣王不从,故寻亮。既至,又登山掘营,不肯战。贾诩、魏平数请战,因曰:“公畏蜀如虎,奈天下笑何!”宣王病之。诸将咸请战。五月辛巳,乃使张郃攻无当监何平于南围,自案中道向亮。亮使魏延、高翔、吴班赴拒,大破之,获甲首三千级,玄铠五千领,角弩三千一百张,宣王还保营。】

再看晋书

【乃使帝西屯长安,都督雍、梁二州诸军事,统车骑将军张郃、后将军费曜、征蜀护军戴凌、雍州刺史郭淮等讨亮。张郃劝帝分军往雍、郿为后镇,帝曰:“料前军独能当之者,将军言是也。若不能当,而分为前后,此楚之三军所以为黥布禽也。”遂进军隃麋。亮闻大军且至,乃自帅众将芟上邽之麦。诸将皆惧,帝曰:“亮虑多决少,必安营自固,然后芟麦。吾得二日兼行足矣。”于是卷甲晨夜赴之。亮望尘而遁。帝曰:“吾倍道疲劳,此晓兵者之所贪也。亮不敢据渭水,此易与耳。”进次汉阳,与亮相遇,帝列阵以待之。使将牛金轻骑饵之,兵才接而亮退,追至祁山。亮屯卤城,据南北二山,断水为重围。帝攻拔其围,亮宵遁。追击,破之,俘斩万计。】

这两部史料的前半部分几乎是相似的,可后面的内容却大相径庭,那么究竟是谁在说谎呢?

从史料角度分析,《汉晋春秋》成于东晋,以汉、晋二代为正统,且当值此世,仍是司马氏掌权。不太可能厚此薄彼,将汉室正统夸的天花乱坠,而将后晋世皇朝贬得一无是处。毕竟当世是仍是司马氏的天下,习凿齿为何要冒如此大的风险去为孔明说好话,而伤害晋朝的老祖宗司马懿

晋书成于唐代,是房玄龄等人编撰,似乎也没有刻意去抬高司马氏贬低季汉的必要。但是要明确,晋书宣王纪确实存在曲笔,诸如在详述司马宣王击退孔明时,竟然只字不提张郃之死,且之后描述魏明帝曹睿托孤的时候,也将对司马懿的曲笔照直抄入。曹睿托孤司马懿,是经过了反复的思想斗争,绝没有晋书所言的那般信任:

三国志-刘放传:

【其年,帝寝疾,欲以燕王宇为大将军,及领军将军夏侯献、武卫将军曹爽、屯骑校尉曹肇、骁骑将军秦朗共辅政。宇性恭良,陈诚固辞。帝引见放、资,入卧内,问曰:“燕王正尔为?”放、资对曰:“燕王实自知不堪大任故耳。”帝曰:“曹爽可代宇不?”放、资因赞成之。又深陈宜速召太尉司马宣王,以纲维皇室。帝纳其言,即以黄纸授放作诏。放、资既出,帝意复变,诏止宣王勿使来。寻更见放、资曰:“我自召太尉,而曹肇等反使吾止之,几败吾事!”命更为诏,帝独召爽与放、资俱受诏命,遂免宇、献、肇、朗官。太尉亦至,登床受诏,然后帝崩】

曹睿托孤,是经过了三次更改,才下定决心,由司马懿、曹爽辅政。但我们不能就此断言晋书上的史料有误,也不能一口咬定汉晋春秋才是事实。如此太武断,也太不把前人撰史的辛苦放在眼中。

那么,回头再来看看,三国其他地方对于此的记载:

【《魏书》曰:初,亮出,议者以为亮军无辎重,粮必不继,不击自破,无为劳兵;或欲自芟上邽左右生麦以夺贼食,帝皆不从。前后遣兵增宣王军,又敕使护麦。宣王与亮相持,赖得此麦以为军粮。】

三国志-郭淮传:五年,蜀出卤城。是时,陇右无谷,议欲关中大运,淮以威恩抚循羌、胡,家使出谷,平其输调,军食用足,转扬武将军】

三国志-牵招传:会亮时在祁山,果遣使连结比能。比能至故北地石城,与相首尾。】

从这些记载中不难看出,上邽之麦确有其事,而汉晋春秋开头所说的“亮围祁山,招鲜卑轲比能,比能等至故北地石城以应亮。”与三国志-牵招传里的记载是相吻合的。

不仅如此,汉晋春秋与晋书对此战起初人员部署、言行建议之类的描述也是互相吻合的:

汉晋春秋:

【于是魏大司马曹真有疾,司马宣王自荆州入朝,魏明帝曰:“西方事重,非君莫可付者。”乃使西屯长安,督张郃、费曜、戴陵、郭淮等。宣王使曜、陵留精兵四千守上邽,余众悉出,西救祁山。郃欲分兵驻雍、郿宣王曰:“料前军能独当之者,将军言是也;若不能当而分为前后,此楚之三军所以为黥布禽也。”遂进。】

晋书

【乃使帝西屯长安,都督雍、梁二州诸军事,统车骑将军张郃、后将军费曜、征蜀护军戴凌、雍州刺史郭淮等讨亮。张郃劝帝分军往雍、郿为后镇,帝曰:“料前军独能当之者,将军言是也。若不能当,而分为前后,此楚之三军所以为黥布禽也。”遂进军隃麋。】

曹真与司马懿当时刚从子午谷、汉水退兵未久,曹真病重,司马懿由荆州晋见明帝的说法正确。司马懿由东三郡段汉水进入川蜀,退兵后自然会回到荆州。

可见汉晋春秋前半部分的记载是属实的。二者真正的不同是在中后段描述魏汉两次交兵时,先看第一次在上邽的交兵:

汉晋春秋:

【亮分兵留攻,自逆宣王于上邽。郭淮、费曜等徼亮,亮破之,因大芟刈其麦,与宣王遇于上邽之东,敛兵依险,军不得交,亮引而还。】

晋书

【亮闻大军且至,乃自帅众将芟上邽之麦。诸将皆惧,帝曰:“亮虑多决少,必安营自固,然后芟麦。吾得二日兼行足矣。”于是卷甲晨夜赴之。亮望尘而遁。】

参照王沈魏书于此的记载:

【初,亮出,议者以为亮军无辎重,粮必不继,不击自破,无为劳兵;或欲自芟上邽左右生麦以夺贼食,帝皆不从。前后遣兵增宣王军,又敕使护麦。宣王与亮相持,赖得此麦以为军粮。】

上邽地属陇右,是汉阳的一个郡,孔明当时所驻的地方离它不远。

首先,诸葛武侯是先出祁山,围了魏将贾嗣、魏平之后,曹魏才出兵相救。并且早在前一年间,武侯已派魏延、吴懿西征,大败郭淮,且不论其西征目的为何,都应该是为第四次北伐做准备。魏延、吴懿之后没有返回成都,至少,魏延是肯定留守在汉中,等待第四次北伐

既然如此之早就已经开始做准备,并且司马懿未到之时,也在祁山之边围困了魏平、贾嗣两人,而且武侯也命王平驻一路别军驻于南围,以备不时之需。可见在司马懿未来之前,季汉军营就已经安派稳固。怎么会如晋书中所说,直到听说司马懿大军将至,才慌慌张张安营自固,甚至没时间芟上邽之麦吗?

所以汉晋春秋中“亮分兵留攻,自逆宣王于上邽”的说法是正确的,也十分符合武侯一贯的战场作风:分兵为援,主动出击。且三国志王平传中也证实了诸葛武侯分兵一说:

【九年,亮围祁山,平别守南围。魏大将军司马宣王攻亮,张郃攻平,平坚守不动,郃不能克。】

第二,曹魏诸将是不怕诸葛武侯与汉军的,尤其是大将张郃,绝对不可能出现晋书中所说【亮闻大军且至,乃自帅众将芟上邽之麦。诸将皆惧,帝曰:“亮虑多决少,必安营自固,然后芟麦。吾得二日兼行足矣。】的情况。他反倒是一位令诸葛武侯头痛不已的人物:

三国志-张郃传:

【郃识变数,善处营阵,料战势地形,无不如计,自诸葛亮皆惮之】

张郃一生数次与季汉交兵,武侯第一次北伐时,便是张郃大破马谡,致使街亭大败。随后诸葛武侯围陈仓,魏帝招张郃来救,曾问他:

“迟将军到,亮得无已得陈仓乎!“

(等到将军你到的时候,诸葛亮是不是已经拿下陈仓了?)

张郃毫不犹豫的回答道:

“比臣未到,亮已走矣;屈指计亮粮不至十日。”随后晨夜进至南郑,亮退。

看起来完全无惧武侯的出动。

如此,晋书割麦一说,已无可信之处,完全是晋人为司马宣王而写的曲笔,顺带还贬低了曹魏诸将,说他们畏惧孔明之动。上邽割麦,当以汉晋春秋所记为实。郭淮、费曜前一年已经大败在魏延手中,这一次又被破,亦不奇怪。

而早在听闻武侯出祁山时,曹魏大臣就有忧虑上邽麦子之思:

【或欲自芟上邽左右生麦以夺贼食】

这里的“贼”指的自然是汉军,同样的,季汉也称曹魏为“贼”。

武侯出兵陇右,是在二月,消息传到曹魏,最慢两个月,仍不到麦子的成熟期,曹魏大臣们在议论中也称其为“生麦”。

啥叫“生麦”?就是长在地里一丛丛一簇簇绿油油的,宛若青草的麦子。

完全没有灌浆,割了也不能吃。那么武侯为啥还要割掉上邽的麦子呢?自然是有因由的。

《魏书》

【或欲自芟上邽左右生麦以夺贼食,帝皆不从。前后遣兵增宣王军,又敕使护麦。宣王与亮相持,赖得此麦以为军粮。】

三国志-郭淮传:

【五年,蜀出卤城。是时,陇右无谷,议欲关中大运,淮以威恩抚循羌、胡,家使出谷,平其输调,军食用足,转扬武将军】

魏明帝之所以冒着麦子可能被汉军抢去,也不愿自己割掉的原因就是陇右无谷,须从关中大运。也就是说,除了上邽的那块麦子和随身所带的军粮,司马懿的大军目前没有粮食。待到关中运来,恐怕这片麦子也快熟了。

于是上邽之麦的存在也就变得格外重要,它很可能是司马懿日后粮尽的补充。

因此对于上邽之麦,魏明帝极为重视,既不肯割掉生麦,以防季汉拿到,也不愿被敌方抢走,失却物资。所以【前后遣兵增宣王军,又敕使护麦】。

看重之情,可见一斑了。司马懿自然也知道其中的利害,极为看护这片麦子。诸葛武侯去上邽寻他,正是寻对了地方。一来可以逼曹军与自己交战,推动战线,二来还可以割去他们的军粮,一举两得。

于是他在冲破了郭淮、费曜等人的阻拦后,顺利进入上邽,开始大割特割曹魏的军粮。司马懿顿时出现在了东面。诸葛武侯的军营在上邽西面,所以他是由西面进军。司马懿该是守在东面,一看大事不妙,立即现身抢救军粮。

武侯当时敛众依险,没有与司马懿交兵,两队人马相持着。然而在这相持的过程中,已经惊动了大部分守于此地的护麦军,继续割麦已是不可能。汉军见好就收,带着割下的大批青麦子扬长而去,迅速退回了自家营地——卤城。曹魏众将个个气得咬牙切齿。

晋书对此时的说法则是:

【帝曰:“吾倍道疲劳,此晓兵者之所贪也。亮不敢据渭水,此易与耳。”进次汉阳,与亮相遇,帝列阵以待之。使将牛金轻骑饵之,兵才接而亮退,追至祁山。】

割麦一事,前面分析过,晋书所言错漏百出,欲专美宣王而贬曹氏诸将,因而于汉阳追上孔明一说也不足取信。依靠晋书孔明在上邽望见司马氏过来后,便开始撤退。既然打定主意逃跑,为何在汉阳司马懿追上时,会有时间等兵初接才开始再一次逃跑?

若此时是被司马懿挡住去路,曹军严阵以待,何故汉军能安然从司马氏掌中逃脱,不损一兵一卒?

此说相信是晋人借【两军不得交】的史料为司马氏写下的专美曲笔,竟然被房玄龄等人原封不动的抄进史书,实在有违史者直书的精神。

不过,从中不难看出一个事实,汉晋春秋与晋书都写明:诸葛、司马第一次在上邽相遇时,并没有交兵。

而两书对于司马宣王接下来的行动也都描述一致:

寻亮于卤城。

关于卤城之战,汉晋春秋与晋书所书又是大相径庭:

汉晋春秋:

宣王寻亮至于卤城。】

张郃曰:“彼远来逆我,我请战不得,谓我利在不战,欲以长计制之也。且祁山知大军以在近,人情自固,可止屯于此,分为奇兵,示出其后,不宜进前而不敢逼,坐失民望也。今亮县军食少,亦行去矣。”】

宣王不从,故寻亮。既至,又登山掘营,不肯战。】

【贾诩、魏平数请战,因曰:“公畏蜀如虎,奈天下笑何!”宣王病之。诸将咸请战。】

【五月辛巳,乃使张郃攻无当监何平于南围,自案中道向亮。亮使魏延、高翔、吴班赴拒,大破之,获甲首三千级,玄铠五千领,角弩三千一百张,宣王还保营。】

晋书

【亮屯卤城,据南北二山,断水为重围。帝攻拔其围,亮宵遁。追击,破之,俘斩万计。】

汉晋春秋中张郃之言,符合曹魏对汉军来犯的一贯态度:以守消耗汉营体力,令其粮尽退还。而依照季汉数次北伐经历来看,坚守不动,选择候在军营里消耗汉军体力的恰恰也正是曹魏之军。

武侯出兵,自然是希望有战绩拿回,因为客观而论,他发动的是侵略战,是在不断的进攻魏国边境,试图一点点蚕食其国境,推动战局。

曹魏方面则是保卫战。他们既不打算出兵攻陷川蜀,也没有时不时滋扰季汉边境彰显国威的想法,所以一直都是抱持坚守国境,不让季汉越界的原则。主动出击也有,但都建立在对方占领或已企图占领自家地盘的情况下,更多的时候,还是以守为主,慢慢拖耗汉军体力。

季汉无论是在兵力还是粮食供给方面都不如曹魏实力雄厚,能经得起一拖再拖。因此,以守为攻的方式在他们身上是可行的。

晋书当中的四伐部分则完全没有提及大将张颌之后的行动,既没有提及张郃攻打南围一事,也没有提到张郃是如何身亡的,而在三国志中,这两件事都写的清清楚楚:

王平传:

【九年,亮围祁山,平别守南围。魏大将军司马宣王攻亮,张郃攻平,平坚守不动,郃不能克。】

刘后主传:

【夏六月,亮粮尽退军,郃追至青封,与亮交战,被箭死。】

张郃传:

【亮还保祁山,郃追至木门,与亮军交战,飞矢中郃右膝,薨。】

晋书为何不将这样重要的史实写入四伐中呢?

原因很简单,因为张郃的未克王平与其身死是有损于司马宣王的御敌形象。因而晋代史官在下笔时,为主讳之,是为曲笔。

短短几百字,已数度出现专美宣王的曲笔,敢问这样的史料真的有信服力吗?为公平起见,我们还是不否认晋书的准确,继续看下去。

孔明的四伐是从建兴九年的二月开始,一直持续到六七月孔明退兵,足足有四五个月之久。可观晋书,仿佛宣王追至卤城后的一夜之间,孔明便消失的无影无踪,魏军大捷,在时间上有错漏之处。

各方史料对汉军退军的时间均有明确记载:

三国志-刘后主传:

【夏六月,亮粮尽退军。】

晋书

【其七月,车骑将军张郃追诸葛亮,为亮所害。】

从时间持续上来说,汉晋春秋的记载是吻合四伐的时间段的。而晋书中所说,则令人疑窦丛生:

【亮屯卤城,据南北二山,断水为重围。帝攻拔其围,亮宵遁。追击,破之,俘斩万计。】

第一,孔明屯于卤城没有错,晋书说所言“据南北二山,断水为重围”,相信把王平所在的南围也算进去了。卤城与南围,正是在祁山一南一北。孔明据北,王平守南。

但是南围,已经写明张郃未克,在汉退兵之时,仍是季汉之营。

第二、孔明退兵,晋书上写明是七月。难道在司马懿追到卤城接下来的几个月内,都在围困南北围,直到七月才拔营?莫非孔明也学郝昭,筑坚城而令司马懿久攻不下?

并且又出现一件奇怪的事情:既然孔明司马懿围城,李严派去呼亮还师的人又是何时进城的?

三国志-李严传:

【九年春,亮军祁山,平催督运事。秋夏之际,值天霖雨,运粮不继,平遣参军狐忠、督军成藩喻指,呼亮来还】

三国志-马忠传:

【明年(指九年),亮出祁山,忠诣亮所,经营戎事。】

马忠,就是狐忠,又名狐笃,小时候是养在外家狐氏家中的。并且李严如见孔明被围攻,为何不速调兵增援?

再看汉晋春秋的记载:

宣王寻亮至于卤城。】

张郃曰:“彼远来逆我,我请战不得,谓我利在不战,欲以长计制之也。且祁山知大军以在近,人情自固,可止屯于此,分为奇兵,示出其后,不宜进前而不敢逼,坐失民望也。今亮县军食少,亦行去矣。”】

宣王不从,故寻亮。既至,又登山掘营,不肯战。】

【贾嗣(误写成贾诩)、魏平数请战,因曰:“公畏蜀如虎,奈天下笑何!”宣王病之。诸将咸请战。】

【五月辛巳,乃使张郃攻无当监何平于南围,自案中道向亮。亮使魏延、高翔、吴班赴拒,大破之,获甲首三千级,玄铠五千领,角弩三千一百张,宣王还保营。】

前面说过,张颌对宣王所言,是符合曹魏一贯对待汉军来犯的心理,而且张颌也一直知道孔明患于粮,不能久持。

张郃传:

【郃知亮县军无谷,不能久攻。】

汉晋中其言高度吻合。

张郃【识变数,善处营阵,料战势地形,无不如计】,他是完全有本事说出这一番话来的。他劝司马宣王不要在太靠近敌营的地方扎寨,以防祁山汉军一听敌将在侧,立刻坚固阵营,更难攻下。

结果三国志中的记载证明他所言不假:

张郃攻平,平坚守不动,郃不能克。】

亦与汉晋接下来的记载相吻:

【五月辛巳,乃使张郃攻无当监何平于南围,自案中道向亮。亮使魏延、高翔、吴班赴拒,大破之,获甲首三千级,玄铠五千领,角弩三千一百张,宣王还保营。】

何平就是王平,他原是曹魏之将,因汉中大败而降汉,其早年养在外公何氏家中,故魏人称他为“何平”。在三国志中有载:

【本养外家何氏,后复姓王。】

可见汉晋依据的史料,有一部分来自曹魏记载。敌方尚且如此书写,又何来抬高一说?

三国志几乎成于晋代的华阳国志当中也写道:

【司马宣王拒亮,张颌拒平。】

仍与汉晋春秋吻合。

陈寿生于三国后期,对孔明北伐想必是有大量一手资料可供研究,成史在汉晋晋书之前。一般而言,史料越靠近那个年代,取信度越高。作为晋人,他无法完全照实写出,但也零零星星写出了一些事实。例如张郃之死,王平坚守,李严呼回。如果晋书所写的全是事实,为何与三国志当中的内容时有相抵,时有隐瞒?

反观汉晋当中所言,却处处与三国志对照呼应,并无一丝矛盾之处。

常璩则是晋代蜀人,成书稍晚于三国志,当中竟也不提四伐宣王大胜,而是只写道【六月,亮承平指引退,张郃至青封交战,被亮杀。】

两本成于三国末期的史料根本没有提及四伐魏军大胜,常璩成文时,并未得见汉晋春秋,何至当中记载与之吻合?况且陈寿、常璩均为晋人,在司马氏当政下为何要冒大不韪,去替武侯说好话?且常璩曾写有《蜀汉书》,才真正是一本将蜀汉比正统的史书,而后在晋朝的高压下,削文写成对晋王朝有利的《华阳国志》,若论曲笔,当中只会为司马氏,而不会替诸葛武侯

司马懿接下来的作为也符合他在之后与武侯对仗渭南时的表现:坚守不战,即便受到妇人衣服的侮辱,依旧不为所动。

宣王不从,故寻亮。既至,又登山掘营,不肯战。】

【贾嗣(误写成贾诩)、魏平数请战,因曰:“公畏蜀如虎,奈天下笑何!”宣王病之。诸将咸请战。】

足见汉晋记载不假,晋书中却多有曲笔,将大败反写为胜也。

第二次取胜魏军后,诸葛武侯开始忧虑己方的军粮,华阳国志对此有载:

【九年春,丞相亮复出围祁山,虑粮运不继,设三策告都护李平曰:“上计断其后道,中计与之持久,下计还住黄土。”时盛夏雨水,平恐漕运不给,书白亮,宜振旅。】

李平就是李严,后来改名为平。

武侯上计是希望能够截断宣王的粮道,大败魏军;中计希望粮运及时,继续在卤城与魏军持久;下计则是若粮运不足,便退还到祁山边的黄土地区,与魏军相持祁山

川蜀盛夏多雨是古来有之的,今时今日,四川盆地的夏天仍然雨量充沛,李严当时督汉中府,负责军粮运用。因此担心漕运不及,所以写信给武侯,让他振旅还师。

于是武侯依循他的建议,开始退军。

三国志-李严传中写道:

【九年春,亮军祁山,平催督运事。秋夏之际,值天霖雨,运粮不继,平遣参军狐忠、督军成藩喻指,呼亮来还,亮承以退军。】

三国志-马忠传:

【明年,亮出祁山,忠诣亮所,经营戎事。】

可见武侯退军完全出于自愿,并非被司马懿拔城所致,再度证明晋书所书有误。

这里要明确的是,李严并不是因为漕运已然不能及时运达军粮而令孔明退兵,而是【恐】漕运不给,于是写信或派人让其退军。也就是说当时漕运是没有问题的,只是李严自己担心若是行武侯上中二计,一旦河水泛滥,漕运不及,会祸连自身,于是赶忙采用下策。

武侯并不知情,因此依照李严的吩咐,开始依序退军。汉军退兵的动静惊动了魏营,于是魏方抓住这一时机,派遣张郃去追。然而关于张郃究竟是自己要追的,还是被司马懿命令,我们却不能肯定:

三国志-张郃传:

【亮还保祁山,郃追至木门,与亮军交战,飞矢中郃右膝,薨。】

张郃之死在本传里写的含含糊糊,只是说“箭中膝,薨”。历来都有不少史学家觉得这是陈寿所写下的曲笔,箭中膝而死,实在不能令人信服。

三国志-诸葛亮传:

【九年,亮复出祁山,以木牛运,粮尽退军,与魏将张郃交战,射杀郃。】

只能看出张郃的确是死于弓箭。

三国志-刘后主传:

【九年春二月,亮复出军围祁山,始以木牛运。魏司马懿张郃祁山。夏六月,亮粮尽退军,郃追至青封,与亮交战,被箭死。】

晋书

【其七月,车骑将军张郃追诸葛亮,为亮所害。】

写的更含糊,完全不知道张郃是怎么被害的。

魏略:

【亮军退,司马宣王使郃追之,郃曰:“军法,围城必开出路,归军勿追。”宣王不听。郃不得已,遂进。蜀军乘高布伏,弓弩乱发,矢中郃髀。】

魏略中张郃所言,出自孙子兵法-军争篇:

【故用兵之法,高陵勿向,背丘误逆,佯北勿从,锐卒勿攻,饵兵勿食,归师勿遏,围师遗阙,穷寇勿追,此用兵之法也。】

意思是:“围城的话,要给敌人留路撤退,敌人撤军的时候不要去追。”

然而宣王不从,于是张郃前往,结果被射中大腿而死。(估计是射中腿部大动脉了,血尽而死。)

汉末记:

【丞相亮出军围祁山,以木牛运粮。魏司马宣王张郃祁山。夏六月,亮粮尽,军还,至于青封木门。郃追之,亮驻军削大树皮,题曰:“张郃死此树下。”豫令兵夹道,以数千强弩备之。郃果目见,千弩俱发,射郃而死】

这个有些传奇的色彩,不过大致事实与魏略相符。

结合以上史料来看,我们不能够一口咬定,张郃就是宣王派去追孔明。从张郃传中来看,孤身去追汉军,不大符合他行军方略。因为之前已经有王双被斩为前例,以张郃的才智,应该知道孔明退兵时有多谨慎,且陇右地形复杂,多山,不利于只身进军。以张郃的才智,不该会做出此事。(咳咳,身为亮迷,自觉避嫌,不再分析下去了。)

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张郃的确死于孔明退军之际。至于宣王在其中的作用,就留给后人再慢慢详考了。

秋八月,孔明的大军退回了汉中,李严这下慌了。李严为什么慌呢?

华阳国志中说:

【秋八月,亮还汉中,平惧亮以运不辨见责,欲杀督运领岑述,惊问亮何故来还,又表后主言亮伪退。亮怒,表废平为民,徙梓潼,夺平子丰兵,以为从事中郎,与长史蒋琬共知居府事。】

三国志-李严传:

【亮承以退军。平闻军退,乃更阳惊,说“军粮饶足,何以便归”?欲以解己不办之责,显亮不进之愆也。又表后主,说“军伪退,欲以诱贼与战”。亮具出其前后手笔书疏本末,平违错章灼。平词穷情竭,首谢罪负。】

亮集-公文上尚书曰:

【平为大臣,受恩过量,不思忠报,横造无端,危耻不办,迷罔上下,论狱弃科,导人为奸,挟情志狂,若无天地。自度奸露,嫌心遂生,闻军临至,西向托疾还沮、漳,军临至沮,复还江阳,平参军狐忠勤谏乃止。今篡贼未灭,社稷多难,国事惟和,可以克捷,不可苞含,以危大业】

注意,李严孔明的这场政治交锋,是发生在汉中的,不是在成都后主的面前。

结合三方史料,我们可以理出一个非常清晰的事实:

李严听闻孔明上中下三计之后,深虑盛夏河水暴涨,漕运不济,遂派呼孔明回师。然而在孔明回师期间,河水并未暴涨,漕运军粮无阻。因此他畏惧孔明回来后会责怪自己【运不辨】,不辨清事实就贸贸然让汉军回师,错失与敌持久甚至大胜曹魏的战机。

这个【运不辨】的罪责是很大的,依孔明的法治,李严肯定会被严惩。于是李严便动起了弃车保帅的念头。

而他想到的好办法就是托疾开溜,杀人灭口。把罪责全推到督运领岑述的头上,让孔明死无对证。后来因为马忠的劝阻而未能成行。

依照孔明弹表与华阳国志,李严是先想开溜,被马忠劝阻后,才想到干脆杀岑述灭口,却因为孔明当时已然回师,未能得逞。

随后他在孔明面前表现的一无所知,对其退兵极为惊讶,然后迅速上表后主,称孔明是“军伪退,欲以诱贼与战”,欲靠夸赞孔明才智而免自己的罪。

孔明根本不吃他这一套,当场大怒,与之对质。李严【词穷情竭,首谢罪负。】最终,诸葛武侯上表后主,废其为民,然而并未降低其生活待遇,其子李丰也依旧与蒋琬共参府事。

孔明之后又给李丰写信,说道:

【吾与君父子戮力以奖汉室,此神明所闻,非但人知之也。表都护典汉中,委君于东关者,不与人议也。谓至心感动,始终可保,何图中乖乎!昔楚卿屡绌,亦乃克复,思道则福,应自然之数也。愿宽慰都护,勤追前阙。今虽解任,形业失故,奴婢宾客百数十人,君以中郎参军居府,方之气类,犹为上家。若都护思负一意,君与公琰推心从事着,否可复通,逝可复还也。详思斯戒,明吾用心,临书长叹,涕泣而已。】

信中,孔明李严极为尊敬,依旧称其为“都护”,并希望李丰转告父亲,如果他能反思罪责,一心为国,还将有再度被启用的一天。

孔明建兴八年调李严入汉中时,便已将汉中府事都交由其管理,为此府中其他人还有过微议,孔明给后主表中写道:

【平至之日,都委诸事,群臣上下皆怪臣待平之厚也。】

与其子丰的信中又写道:

【表都护典汉中,委君于东关者,不与人议也。】

可见孔明当时为换取与李严的同心合作,已经付出了不少的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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