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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演义》为何不是史诗而只是演义

发布时间:2016-02-22 栏目:专题 投稿:愉快的含羞草

本文从成书、精神蕴含和数百年来对民族文化的巨大影响等方面论述《三国演义》是一部“史诗”性质的作品,是一部代表我们民族一定历史时期“文化精神”的“文化经典”。但是国人对史诗的误解可能在于,只要是有关历史的叙事,都可以叫做史诗。殊不知,有无史诗的意味,并不在于是否以历史作为叙事对象,而在于叙事本身,如何取舍历史,或者说,叙事者选择什么样的叙事方式。今天我们就来说一下《三国演义》为何不是史诗而只是演义。

明白了什么叫做史诗,那么人们可以发现,《三国演义》了无存在的诗意可言。这并不是说,那段历史本身没有什么诗意,而是意指作者的叙事角度和叙事方式,充满了道德说教,并且沉溺于阴暗的权谋心计而不能自拔。读过《三国演义》的人们,非但不会得到灵魂的净化,还可能被诸多阴狠的计谋所迷惑,误以为那是什么了不得的学问和本事,从而不知不觉之间,头脑会变得混乱,心理会变得阴暗。至于弥漫在小说里的道德迷雾,不仅不能使人变得明亮豁达,反而会让人变得怯懦和自卑。因为《三国演义》所追求的不是爱或尊严的有无,而是谁比谁更具有打江山坐江山的本事,而是对权谋的推崇,对权力的崇拜。就连头脑简单如张飞者,都知道其奋斗目标,是要让大哥刘备做皇帝。

三国演义》所叙说的那段历史,其实早已有文字记载。即便不算各种史书,亦有南朝刘义庆编撰的“志人小说”《世说新语》流传于世。《世说新语》的叙事方式,与《三国演义》的道德说教,迥异其趣。《世说新语》的主角,也并非枭雄,而是士子。几乎是同样的历史,同样的人物,在《世说新语》里所呈现的,不是计谋,不是江山如何易手,不是谁为霸王谁是忠臣谁是奸雄谁是明主,而是诸多士子栩栩如生的言谈,性情,风貌。那样的叙说,即便不言史诗,其诗意也已然在其中了。此外,晋人陈寿所著《三国志》,虽然当属史笔,但也意趣盎然,绝无后来《三国演义》那样的道德面孔和阴暗心理。

比之于陈寿的《三国志》和刘义庆的《世说新语》,人们不难发现《三国演义》既无董狐式的史笔风骨,亦无写人状物之间重在性情意趣的人文品质。作者罗贯中,元末明初之人,与汉魏那段历史相隔一千年左右。罗氏擅写历史故事,诸如《隋唐两朝志传》、《残唐五代史演义》等等,作品颇丰,《三国演义》乃是其代表作。仅就文字功力而言,罗贯中并不逊于陈寿和刘义庆。罗氏之所以会将《三国演义》写成一部道德说教和权谋大全,是因为深受宋儒理学的熏染。

先秦以降,孔孟儒学发生两大嬗变。一次是汉儒的独尊儒术,一次是宋儒的程朱理学。独尊儒术引出的结果,是东汉刘秀开启的以儒治国,最后以汉末党锢血案告终。程朱理学将儒术从政治手段转化为个人修养,名为自省,实为愚民。三纲五常经由程朱理学,由外在的道德律令,变成了内在的心灵桎梏。上古时代针对君王的种种道德约束,到了程朱理学变成了内圣外王的权力张狂。更有“饿死事小,失节事大”的道德恫吓,连同没完没了的忠臣烈女表彰。汉儒的独尊儒术,仅止于庙堂和士林;而宋儒的道德说教,却笼罩天下,殃及所有黎民百姓,造成整个民族的集体无意识创伤。仅就最为著名的两部古典小说而言,非但罗贯中的士子文学作品《三国演义》深受其害,与罗贯中同时代的施耐庵基于民间流行的宋元评话撰写《水浒传》时,也同样难逃网罗。

基于共同的宋儒理学影响背景,《三国演义》和《水浒传》不约而同地突出忠义两字。水泊梁山的聚啸山林,以忠义为宗旨。从桃园结义开篇的《三国演义》上演的,是一幕忠义历史剧。忠义,既是这两部小说共同遵循的精神圭臬,也是这两部小说共同恪守的政治理想和道德观念。不明就里的读者,又通常会将这两部小说里的忠义,误读为世人心目中的侠义。事实上,此忠心,并非彼侠义。

侠义的理念,最早见诸墨家学派,并且与墨子的兼爱相谐;而与兼爱比肩而立的,则是平等。孔儒的仁爱是分等级、有尊卑的,而墨子的兼爱则是众生平等,既没有尊尊亲亲,也不管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的上下有别。侠义一旦变成忠义,那么首先消失的,与其说是友爱,不如说是平等。水泊梁山的众兄弟之间,是有座次的。而刘、关、张之间,不仅长幼有序,而且君臣分明。可见,这两部小说里的忠义,乃是披着侠义外衣的等级尊卑,乃是行走于江湖或现身于乱世的君君臣臣。要而言之,《三国演义》所演之义并非侠义,而是忠义

为演绎忠义所苦的《三国演义》,一叶障目;作者之于三国那段历史,了无人文观照能力。有汉一代,帝王是西汉的帝王强壮,儒生是东汉的儒生精彩。以儒治国虽然失败了,但东汉的士风却因此而大盛,从而酝酿出无数士林精英;而且代代相继,并不因为党锢血案而中辍。假设罗贯中具有历史洞察力的话,那么他应该发现,三国历史的真正主角,既不是孙权、刘备,也不是董卓、曹操,而是众多的士林精英。中原儒生有中原儒生的风采,江东士子有江东士子的俊逸;天下人杰,何止卧龙凤雏?更毋需说,汉末士子思想之自由,性情之奔放,连同不避斧镬的阳刚气质,全都远非弱智而怯懦的宋儒可比。其时虽有倡言独尊儒术,但士林的精神渊源,却并不以儒为限。除了先秦遗风,尚有浮屠东来。党锢血案,时人虽然不曾总结以儒治国的失败,但士子却本能地意识到了儒学的短缺。无论是曹营的荀彧郭嘉,还是刘备帐下的孔明庞统,抑或东吴的周瑜鲁肃,全都博学而睿智,不为儒学所囿。即便儒雅如孔明者,也别有一番“臣本布衣、躬耕南阳”的清脱潇洒。与宋儒在人文风貌上的了无诗意可言截然相反,汉末士林,诗意盎然。遗憾的只是,《三国演义》的作者罗贯中却茫然于如此精彩的汉末士林景观,以致其小说只能演义,无以史诗

史诗的关注,不在于江山的易手,不在于权谋的较量,更不在于冷血程度的比试,而在于英雄与英雄之间的豪情相激,抑或对手之间的惺惺相惜;而在于知其不可为而为之的悲怆,抑或由无奈和激昂交织而成的内心冲撞;更在于尊严的有无,无论是英雄还是书生,都以尊严为是,而不以江山为然。再者,历史的诗意,并非都由男人的战伐来炫耀,也能经由女性的存在和女性的目光而呈现。诸如海伦之于特洛伊的那场战争,或者特洛伊妇女之于征服者的睥睨。然而,怎能设想,罗贯中会选择洛神原型甄氏的视角,或者东吴大乔小乔的目光,审视汉末历史?整个一部《三国演义》,惟见男人在角逐江山,根本没有女人的位置可言。

罗贯中无法从汉末历史中读出人文的诗意何在。这与其说是罗氏的个人局限,不如说是罗氏耳濡目染的宋儒理学及其忠义观念所造成的陈腐偏见。倘若说,汉语文字是不断进化的,那么与之相反,中国文化却是不断退化的。其退化的标记之一,便是后世儒生总是读不懂这个民族先前的历史。宋儒读不懂汉末党锢,汉儒读不懂先秦诸子,孔孟读不懂商周之交。具体到《三国演义》则是,罗贯中读不懂曹操

从某种意义上说,曹操是汉末党锢精英于冥冥之中所孕育的“超世之杰”(陈寿《三国志》语)。曹操少时目睹党锢血案,及长,曾上书要求平“此处含有不良信息”锢一案。或许是下意识地汲取了以儒不能治国的教训,曹操既深切同情党锢英雄,又不以儒术为然。陈寿有评如是:

太祖运筹演谋,鞭挞宇内,閴申、商之法术,该韩、白之奇策,官方授材,各因其器,矫情任算,不念旧恶,终能总御皇机,克成洪业者,惟其明略最优也。抑可谓非常之人,超世之杰矣。――《三国志卷一·魏书一·武帝纪一》

曹操本人,却以周公自许,其《短歌行》最后一句有言:“周公吐哺,天下归心”。其实,申、商也罢,韩、白也罢,周公也罢,都可谓曹操的不同侧面。刑法之严,有如申、商;攻战之奇,有如韩、白;幕府之盛,可比周公。更有其《观沧海》的意境高远,其《龟虽寿》的超然齐物。作为一个“非常之人,超世之杰”,曹操开阔的心胸,丰富的个性,其时诸雄,无人比肩。至于所谓阉宦之后的家世诋毁,纯属无稽之谈。按史书记载,从曹操曾祖父算起,曹节、曹腾、曹嵩祖孙三代,皆为人仁厚,德行不薄。其祖父曹腾虽身为宦官,但历时四帝而口碑极佳。陈寿《三国志》曾有称道如是:

好进达贤能,终无所毁伤。其所称荐,若陈留虞放、边韶、南阳延固、张温、弘农张奂、颍川堂溪典等,皆致位公卿,而不伐其善。――《三国志卷一·魏书一·武帝纪一》

曹操之父曹嵩,乃夏侯氏过继于曹腾。因此渊源,曹操起事后的班底,主要由曹氏家族和夏侯氏家族的子弟构成。从曹操的家世上,根本找不出任何污痕,可资攻讦。却不料,刻意抹黑曹操罗贯中竟会在《三国演义》里,硬是编造了一个骇人听闻的故事,误杀吕伯奢一家数口;再让曹操说出那番冷血哲学:“宁教我负天下人,休教天下人负我。”这还不算,在曹操临死之前,罗贯中又杜撰狱杀名医华佗的故事,以此对照关羽的硬朗,着力刻画曹操的残忍。为了中伤曹操的爱才和曹操幕府的兼容并蓄,罗贯中还让《三国演义》里的曹操,杀害其首席幕僚荀彧,并且说得有鼻子有眼,活灵活现。要不是翻开历史一查,很难不信其真。陈寿《三国志》记载荀彧之死,仅寥寥数语:“太祖军至濡须,彧疾留寿春,以忧薨,时年五十。”

罗贯中的这种手法,不算独创;前有孔儒之于商纣的抹黑,后有明朝三流小说家所著《封神演义》之于商纣和妲己的极度妖魔化。儒家的一个特色,就是喜欢黑白分明。倘若姬氏家族,诸如文王姬昌武王姬发周公姬旦是白的,那么商纣只能是黑的,《封神演义》再兴冲冲地添上一笔,商纣的女人,也是黑的。同样道理,既然罗贯中要把刘备捧为内圣外王的光辉典范,那么曹操就必须被写成乱世奸雄。老掉牙的好人坏人模式。

当然了,比起商纣,曹操还算是幸运的,只是枉担奸雄之名,没有被抹黑成商纣那样的恶魔。曹操之所以有这份幸运,是因为毕竟是个胜利者,而不是商纣那样的失败者。历史上的亡国之君,大都被儒家文人一脚踩入泥潭。幸亏曹操好歹算是魏国的太祖武皇帝,罗贯中即便抹黑,也不敢一撸到底,只到奸雄为止。

有了奸雄的反衬,罗贯中得以放手美化内圣外王的典范,刘备。按史书记载,刘备乃“汉景帝子中山靖王胜之后也”。其人“不甚乐读书,喜狗马、音乐、美衣服。身长七尺五寸,垂手下膝,顾自见其耳。少语言,善下人,喜怒不形于色。好交结豪侠,年少争附之”(陈寿《三国志·刘二牧传》。虽然穷愁潦倒,“与母贩履织席为业”,但刘备依然“喜狗马、音乐、美衣服”,似乎祖传纨绔习气犹在。但这类特征,在罗贯中的笔下全都被省略掉了。因为这不符合将刘备作为内圣外王典范的构想,更是有损刘备忠义”形象。刘备形象在《三国演义》里,被突出的是垂手过膝、耳长及肩的帝王之相,仁义爱民、礼贤下士的仁君风范。尤其是刘备兵败、十余万众相随亡命的情景,被罗贯中在小说里大肆渲染,全然是一派圣主降临天下的皇恩浩荡;美其名曰:“刘玄德携民渡江”,而不顾事实上的结果乃是:“先主弃妻子,与诸葛亮、张飞、赵云等数十骑走,曹公大获其人众辎重。”(陈寿《三国志·刘二牧传》)

比起曹操刘备既无诗文之才,又不能运筹帷幄,更遑论治军治国治天下。群雄逐鹿之际,刘备屡战屡败,就像当年的孔丘一般惶惶如丧家之犬。刘备的那两位义弟,虽然骁勇,却是一个过骄,一个太暴,只能打打杀杀,不能成功大业。要不是三顾茅庐,将孔明硬是从隆中拽出,刘备于当时的天下,根本就没有一席立足之地。但罗贯中却不管这些,硬将刘备栩栩如生地写成一个真命天子。因为罗贯中需要一个内圣外王的典范,需要一个忠义的活标本。所谓的《三国演义》之义,就是这么演出来的。

从史书所记载的史实上看,被刘备三顾出来的孔明,其实是最悲剧的。少时喜诵《梁父吟》的诸葛孔明,胸怀大志,以管乐自比;结果却认领了一个平庸的刘备;不像曹操那样开创历史新局面,而是抱残守阙于“汉贼不两立、王业不偏安”。时运如此不济,最后还要侍奉一个几近白痴的刘阿斗。孔明并非不知道自己无力回天,却又硬要六出祁山,屡屡无功而返,最后丧命于征途,有道是,出师未捷身先死。孔明那两道《出师表》,确实写得感人肺腑。但这在《三国演义》里,却正好被罗贯中作了忠义的表率,为世人立出又一块忠臣牌坊。

三国时代的人臣之中,荀彧的精彩绝对不下于孔明。荀氏世家,尝有八龙之名,蜚声天下。陈寿《三国志》言:“彧父绲,济南相。叔父爽,司空。”有关荀彧其人,陈寿有评如是:“清秀通雅,有王佐之风。”孔明帮助东吴打了赤壁之战,荀彧辅佐曹操取得官渡大捷。荀彧可说是曹操的管仲、乐毅。但因为荀彧置身曹营,没有投在刘备帐下,所以在《三国演义》里,只能落得个被赐死的下场。这应该算是罗贯中演义的又一生花妙笔。由此也可见出,演义与史诗,究竟相差在哪里。倘若是史诗,那么荀彧应该与孔明一样的光彩照人;但由于是演义,荀彧却只能被罗贯中当作抹黑曹操的一件道具。

读过史书再读《三国演义》,不会让人感到是一幕幕悲剧,而像是在观看被作者操纵的忠义喜剧。曹操花脸小丑,刘备假仁假义,孔明徒然鞠躬尽瘁,周瑜因为心胸狭窄最终被自己的瑜亮情结杀死;孙权更加可笑,竟然为了笼络刘备,不惜献出胞妹,叫做,赔了夫人又折兵。结果,小说里最为牛皮哄哄的人物,反倒是那个叫做关羽的赳赳武夫,被后人奉若神明。如此等等,不一而足。当然,若就创作自由的角度而言,亦无不可。只是这么一部经典名著,倘若经不起史书的检验,又岂能令人信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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