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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西族老人和志本:住在仙境中 铸造“活历史”

发布时间:2016-09-10 栏目:专题 投稿:执着的指甲油

一手持烟,一手写东巴经,虽然年过八旬,但老人神态自若老人的儿子取下晾晒好的东巴

“人穿彩服至其下,则满崖浮影腾跃,焕然夺目,而红色尤为鲜丽,若镜之流光,霞之幻影。”这是《徐霞客游记》中所述的美景。今年83岁的纳西族东巴志本,就住在这仙境中。在三坝,没有人不知道这位与东巴文化相随一生的老东巴,没有人不知道和志本会造东巴手工纸,还会画画。在中国,香格里拉县三坝乡白地村的他,被中国非物质文化遗产中心评为“纳西族手工造传承人”,永远记入了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之中。五六岁起炭灰上学绘画这些天的白地村,天气有些寒冷,虽然天空飘着小雨,83岁的老东巴志本依然坐在院子里,往事先勾出的画板上填色。见到家里来了客人,他立刻流露出纳西族好客的本色,把我们让进了屋,一开口就说起了面临失传的东巴文化,说起了东巴纸。自从被中国非物质文化遗产中心评为“纳西族手工造传承人”,永远记入了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之中后,和志本更为祖先和祖先的文化感到骄傲。同为中国的名纸,有着一千五百年制造史的宣纸,以洁白、细密、均匀和柔软闻名于中外,而纳西族东巴纸,却别有一番特点。和志本说,纳西族东巴纸,在纳西族东巴文化中具有重要的历史意义,是东巴宗教及文化的载体。让他欣慰的是,2003年,同样是东巴文化载体的东巴经书,被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列入了“世界记忆名录”。在中国迄今为止已经列入“世界记忆名录”的五项遗产中,东巴经书是唯一一项少数民族拥有的世界记忆遗产。和志本书写的东巴经书,长短、宽窄相同,窄窄的、长长的一页页装订成册。“每张纸可以折成四折,刚好可以写四页经书,大了也不行,小了也不可以。”他说,东巴经书有严格的规定。在他看来,东巴纸和宣纸最大的不同,在于东巴纸的书写是“硬碰硬”的过程,在长达70年的时间里,和志本使用的绘画和书写工具,是纳西人传统的竹笔、蒿秆笔、木片笔和铜笔等硬笔,写在硬度较高的东巴纸上,成为了“世界上唯一活着的象形文字”。“符号和图画组成的东巴经文,特有的手工制东巴纸和书写工具,这是东巴文化的魅力之所在。”和志本说。现存20000多册的东巴经书,是在“粗糙的树皮”——荛花为原材料制成的东巴纸上书写的。千百年来,东巴纸上的东巴象形文字依然颜色如新,字迹清晰。可以说,东巴纸是今天中国仍然继续使用的最古老的纸张之一。谈起东巴纸,和志本不得不感谢自己的舅舅和肯恒。和肯恒无儿无女,一直与和志本一家生活在一起。按照纳西族的习惯,只有家中的长子,才能传习祖宗的技艺。因为舅舅独身,所以身为外甥的和志本成为了和肯恒的东巴手工造纸技艺和东巴经文诵读的传承人。绘画是学习东巴文字的重要基础,与学习造纸相比,他更早的是向舅舅学绘画,比对着家藏的东巴经书,画马、画牛。在和志本看来,画画比起造纸容易多了。从五六岁开始,画画就成了他每天的功课。家在三坝乡山里,村民们常年以烧柴火取暖和做饭,炭灰就是和志本儿时的画板。每日饭后,舅舅都会早早准备好木板,将灶台里的炭灰撒在木板上,让和志本学画。一遍、两遍……画不像,抹了重新画,在他的记忆中,上千种动物、花草的样子就是这样被刻下的。到后来,他可以不用模板,就背下经文和画下图像。

剥树皮(翻拍)打浆(翻拍)

荛花有毒曾被熏伤眼睛虽然学习绘画相对简单,但学习的过程并非一帆风顺。按照纳西人的传统和宗教习惯,在家里,东巴人只能写有关喜事、年节等的经文,而有关丧葬等的经文,必须在家外写。寒冬腊月,有时就算冒着鹅毛大雪,和志本和四五名同伴也必须和舅舅一起到村外的山上,躲到山洞里学画。“山洞很窄,挤6个小孩,加个大人,连转身的地方都没有,可我们还是坚持了下来。”和志本说,当时不知是什么力量促使着他们,在艰苦的环境中执著地走下去。对于纳西人来说,成为有威望的大东巴、老东巴,是一件值得骄傲的事情。不过和学习造纸相比,这算不了什么。学习东巴造纸术,是一个艰难的过程,和志本花了近10年。70年前,白地村附近漫山遍野开满了黄色的“狗皮麻”花(学名为荛花),9岁的和志本天天背着小背篓,跟着舅舅上山,采集荛花的树枝作为造纸的材料。“造纸的树枝要求很讲究,粗细、表皮光滑度等都必须严格控制。没有什么可以测量,唯独靠眼睛,靠经验。”和志本说,其实找寻材料并没有诀窍,靠的就是日积月累的经验。每天清晨,和志本会和舅舅一起带着干粮上山,虽然漫山都是荛花,但每天要到黄昏前,他们才能砍满一背篓原材料回家。吃完饭,两人第一件事就是趁鲜剥皮。剥皮要剥两道工序,第一次剥下树皮,然后再将黑色的外皮刮掉,留下白色的内皮。在整个工序中,剥皮是最为艰难和痛苦的事,因为荛花本身有毒,剥皮的手一碰到眼睛眼睛立即会肿胀,甚至脸部也会浮肿,有时鼻子眼睛会发炎溃烂。在和志本记忆里,刚刚学习造纸的时候,他就曾被荛花的枝叶熏伤了眼睛,那一次,他休息了很多天。和志本说:“即使要揉眼睛,也一定要洗干净手。”留下的白色内皮,要自然晒干,然后用水浸泡约五天,边泡还要边剔除残留的黑皮和杂皮,直到泡软为止。下一个工序是蒸煮树皮,蒸煮的过程必须加入草木灰,以减轻荛花的毒性和增加原料的色度。蒸煮完后,就到了打浆,边洗边搓,待把草木灰冲洗干净后,用棒捶打白皮至烂。“在放入纸槽前,原料必须定量,多了也不行,少了也不行。拳头大小的一坨就够做一张纸了。”和志本说。“抬纸浆也是很辛苦的事情,现在老了,我一抬就会腰疼。”他说。将安放着纸帘的纸帘框放入盛水过半的木槽中,在溢满清水的纸帘上倒入适量的纸浆,用手轻轻搅拌、拍打,使纸浆纤维均匀分布。然后经过贴纸、晒纸和研光等工序后,一张张长短、宽窄统一的东巴纸就造成了。因为和志本造的东巴纸质地好,所以远近闻名,即便在交通极为闭塞的年代,仍然有人从丽江、香格里拉,甚至西藏等地,来到白地村买纸。有人称东巴纸为毒纸,其实,制作完后,原本的毒性就消失了,但对于蠹虫仍然具有威慑力,这也是为什么保存数百年的东巴经文很少发生虫蛀的原因。东巴纸的生产,时间较短,从砍树到出纸大约一星期,与竹纸宣纸动辄半载一年相比,速度快了很多。

清水槽内抄纸(翻拍)东巴经书

原料短缺老人满心无奈从开始跟舅舅在炭灰上学画画起,和志本记忆中就默默吟诵起了东巴经。造纸、画画,他从小东巴、长成了大东巴,又变成了老东巴。对于和志本来说,“文革”的十年浩劫,是他一生中最难耐的时光。那个时候,专门有人上门收烧东巴经,不准和志本造纸,更不准画画、诵经。一个夏天,几名戴红袖套的人闯进了和志本的家,收走了祖辈留下的上千册东巴经。在村里的空地上,东巴经化为了烟火,和志本不敢也不忍去看。每当想起那些被烧的东巴经,他就心神不宁,拼命想回忆起那些经文。直到头太痛,他才自我安慰:“经书没了,祖先还是在的,那就是最好的。”那时,他将纸槽藏了起来,他坚信,有一天他一定还能再造纸。当和志本终于可以继续造纸时,他第一件事就是拿出干净的东巴纸,回忆起未忘记的东巴经。58岁那年,他被请到了丽江,和上百名老东巴一起,回忆失传的东巴经。现在,和志本已经凭着记忆,画出了100多本东巴经。因为生产方式原始,东巴纸的造价非常昂贵。和志本说,每次他采回的一背篓荛花,仅可煮干皮5公斤左右,最多可得25cm×60cm规格的东巴纸60张,需要砍伐原料树不低于1000棵,燃烧木柴200公斤,花费工时最少7天。解放前,50至60张规格为50cm×60cm的东巴纸,需要用一只羊去交换。如今因为原料稀缺,东巴纸依旧无法大批量生产。最让和志本担忧的,就是和当年荛花漫山遍野相比,现在荛花越来越少,儿子每次出去找原料,必须翻山越岭,一整天也采不回多少荛花。于是他打算在家里种荛花,可是七八年过去了,家种的荛花就是长不大,和志本除了心急,也没有别的办法。

人物档案和志本男,纳西族,1926年生,云南省香格里拉县人,出身于东巴世家,是现在香格里拉县三坝乡在世不多的东巴艺术大师之一。1999年和志本被云南省评为民间美术师。现在,他还在圣灵东巴文化学校传授东巴画制作。和志本有两个绝技:造东巴纸和绘画。造东巴纸是和家的祖传。“文革”后和志本成为最早恢复造纸的人,他手工制作的经书用纸均匀、厚实、色正、光洁,是深受东巴经师喜爱的上品用纸。2007年,他被中国非物质文化遗产中心评为“纳西族手工造传承人”,永远记入了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之中。■心愿建文化传习馆“能教多少教多少”由于东巴文字只有东巴才能够解读,所以如今岁数大了,和志本担心东巴文化会失传,于是把造纸和绘画的技艺全部传给了三个儿子,并教他们学习和诵读经文。同时,还将绘画的技术教给外来的学习者。2007年后,和志本声名远播,慕名而来学习绘画的人越来越多,除了纳西族和藏族,还有来自台湾、泰国、美国的人,也跋山涉水来到白地村,希望向和志本求学,最长的在家里住了一个月,最多的时候,家里的房间全部住满了来学习的人。和志本老了,现在最大的心愿就是将纳西文化传播得更远,所以,在家庭条件不太好的情况下,他还是让儿子投资建立了东巴文化传习馆,他要让更多的人了解东巴文化。就在我们离开后第三天(12月10日),和志本东巴学校正式开学了,10多名酷爱东巴文化的人成为了他的学生。“能教多少教多少,我只希望已经经历过灾难的东巴文化,不会彻底失传。”和志本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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