喀纳斯:花开相约敖包节
敖包节上,参加赛马的少年英姿飒爽。
如果给我一段空白的记忆,我愿意用喀纳斯来填满。多年来,喀纳斯就像萦绕在我心头的一片云彩,而这片云彩,与喀纳斯的山山水水有关,与世代生活在这里的蒙古族图瓦人有关。6月9日,我跟着这片心头的云彩,走进云间部落,走进了喀纳斯图瓦人的敖包节。
山花烂漫时节的聚会
这是图瓦人的盛会,这是亲友相聚的机会。送走长达7个月的冬季,图瓦人终于迎来了山花烂漫的敖包节。
喀纳斯的敖包在鸭泽湖畔一片平整的草原之中,敖包的另一侧是流淌着的喀纳斯河水。
6月9日9时许,已经有牧民三三两两地骑马上敖包了,路上是络绎不绝的马匹、摩托车、私家车……牧民们穿着节日服装,带着家人,成群结队,说说笑笑。这一天,盛装的孩子们手里也有足够的零花钱,他们买上零食,欢乐极了。
在敖包前,妇女、孩子们坐在一起,男人们围坐在一起。人们彼此问候,老人还时不时地走到小孩身边,塞给孩子糖果零食,或者用松枝轻敲孩子的头表示祝福。女人们互相评论着各自的服饰,评完又抱起自家的孩子评论一番。
虔诚的祈福
祭敖包仪式开始之前,就不时有图瓦人抱着石头走向敖包,将石头慢慢地放入敖包内,也将一家人对新的一年的祈福放在神灵边。祈求牲畜兴旺的人家还带来了羊头,将其虔诚地放到敖包最外围的大石头上。
过了10点半,人越来越多。突然间,大家仿佛事先商量好了一样,几十个人一起涌向敖包。绕着敖包走一圈后,人们半跪在敖包前,双手合十,把前额抵在石头上,默念祈祷。在离敖包10米外,图瓦人各自围成约10人组成的小圈,然后将每家带来的布条、奶酒、羊肉、奶疙瘩、包尔萨克等放到前排。
11点刚到,喇嘛就来了,身着红色喇嘛服,表情严肃。他走到敖包旁边,将手中象征吉祥的松枝依次放到敖包6个方向的大石头上,念诵经文,然后回到最前面的位置。
12点,敖包节正式开始了。先是喇嘛念经,半小时后,参加仪式的图瓦人全部起立,到喇嘛跟前将饱含祝福的布条拿起,蜂拥到敖包前系上彩色布条。等人们都系好布条后,人群开始围着敖包转圈,大声喊着“呼啦依!呼啦依!”以游牧为生的图瓦人,用经旗、石头、布条,祈祷吉祥,憧憬牛羊肥壮,希望获得幸福与平安。我被这浩大的声势所感染,也站起身来加入图瓦人的行列,大声喊着“呼啦依!”
转圈结束后,喇嘛又开始念经。所有人手里都握着一节爬山松,随着喇嘛的念诵声,将其一遍遍地举过头顶,大声喊着“呼啦依”,感谢赐予食物的天地万物。诵经之后,每个牧民都前往喇嘛跟前等待喇嘛祝福。随后,收获祝福的人们开始分发食物和奶酒,大家席地而坐,准备进餐。这一天,男的女的老的少的,都会喝奶酒。大家相信,奶酒喝得尽兴,祈福就会实现。
浪漫的相会
喀纳斯的冬季漫长,漫长到大姑娘、小伙子们翘首期待春天。等到春花怒放的时候,也就是敖包相会的时候了,年轻人便有了眉眼相对的机会。
清晨最早赶往敖包的人,往往是年轻的小伙子。他们有的穿上民族服饰,英姿飒爽骑马到来;有的穿上时尚的服饰,骑着摩托车赶来。姑娘们也不甘落后,三五相约,衣服、妆容都分外精致。等到姐妹们打扮好,说笑着出了门,有心的图瓦小伙子便会开着车在路边等候——打扮得如此美丽的姑娘,怎能骑马、坐摩托车,让风吹乱了妆容呢?
在祭敖包的仪式中,仔细看,你会发现,那刚刚相会的青年,已经在并肩转敖包、拜敖包了。在人群接踵的敖包前,他们还不时地相对会心一笑。有时姑娘被人群挤了,小伙子会立刻护在姑娘前面,或乘机将姑娘的肩搂住。
等到敖包节结束,姑娘、小伙子便一对对前往附近的那仁草原或是观鱼台的花海中约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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