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明威的酒经
海明威喜欢食物，就像他喜欢生命一样。但是说他懂食物，还不如说他更懂酒。这位终身不离酒的诺贝尔奖文学家，在自己小说里写酒的频率与精确，比写食物的更多也更细腻。即使写到食物，也像都是为了配合主人翁当时想喝什么酒来作的搭配。《战地春梦》中，身处意大利的中尉男主角，每次吃饭，都需有酒。无论是意大利卡布里小岛产的白酒（capri），或是高级餐馆里的的冰马汀尼，普通饭店里下饭的啤酒，甚至无时不喝一杯的白兰地、威士忌。海明威对酒的常识与讲究，恐怕很少文学家能比。美国剧作家田纳西威廉斯，在自传《田纳西威廉斯忏悔录》（tennesseewilliamsmemoirs）中记载自己跟海明威第一次见面的场景，就是在古巴哈瓦那（海明威长期居住的“家”）著名的“福罗里达酒廊”（elfloridita）。这家“海明威如果不出海就日夜泡在那里”的酒廊，今天还在老哈瓦那的monserrate供观光客凭吊海明威。对葡萄酒，海明威在1918年的年少轻狂时就懂得记牌子，而且在他的小说里记得钜细靡遗。《战地春梦》中男女主角在米兰度假时，常常到今天还在史卡拉广场（lascala）经营的高级大饭店“碧菲”（biffiscalatoula）里喝“冰在筒子里的卡布里干白酒”（capribianco），或巴贝拉干红酒（barbera）、祈安提红酒（chianti）。偶而，也会选喝较贵的法国圣爱斯帖夫红酒（st.estephe）红酒。这家饭店当时帮两人配的菜，则是野禽山鹬肉、洋芋千层酥和栗子泥，加沙拉和意大利醉白翁蛋糕（zabaione）作为甜点。今天有机会到米兰旅游的人，还可以到碧菲大饭店去体验《战地春梦》的风情，但是价格却超过十几万里拉。意大利事实上是世界上最大的产酒国，光是从官方登记有案的两百万家酿酒执照，就可以知道它的规模。但这些家庭式的小酒厂，通常不擅塑造自己产品的特殊「个性」，在世界行销上就比不上法国酒。《战地春梦》中最常喝的卡布里白酒，产于那布勒斯外海的小岛，因为附近的火山岩地形，所以有非常特别的香味。根据意大利酒的行家表示，最好的意大利葡萄酒通常产自小酒厂，虽然目前台湾没有人代理这个牌子，但有机会造访庞贝废墟的旅人，今天仍可在附近买到这种capribianco。另外几种意大利红酒，除了突斯坎尼（tuscany）产的祈安提葡萄酒台湾橡木桶有代理之外（价格从400～2000元都有），产于另个意大利名酒区皮耶蒙地（piedmont）的巴贝拉红酒在台湾则找不到。倒是法国的圣爱斯帖夫红酒，成为今天台湾酒商代理的红牌法国酒之一。当然，除了葡萄酒之外，海明威更是随时都需要一杯白兰地。即使炸掉了一个膝盖，躺在医院里，他还是会“喝一小瓶祈安提红酒佐餐，然后又喝一杯咖啡和一杯干邑白兰地（cognac）”，一边读着从美国寄来的旧波士顿报纸，重温贝比鲁斯又投出全垒打的消息。直到今天，法国人还是把白兰地直接叫做“干邑”（cognac）或“阿马尼亚克”（armagnac），因为这是白兰地这种葡萄蒸馏酒的主要产地。事实上，白兰地的起源并不是法国，而是西班牙炼金术师早在13世纪就开始用与炼金相同的蒸馏技术，提炼出的“生命之水”(eaudevie)。直到17世纪，一个荷兰人在法国干邑地区介绍这种造酒技术，成功推广到英国及北海沿岸国家之后，这种用白酒重新蒸馏的酒才开始得名“白兰地”（brandy）。事实上，海明威在军队里很少机会喝到白兰地，大部份时间都只能用威士忌代替。对如何喝这种酒精强度较高的酒，海明威也有见解。在《战地春梦》中，他写道：“我真该叫他们威士忌不要加冰，冰块要另外放。因为这样你才知道威士忌有多少，不至于加了苏打突然弄得太淡。我宁可买一瓶威士忌，叫他们端冰块和威士忌来，这才合理。上好的威士忌非常怡人，这是生命中怡人的享受之一。”虽然不知道大量喝酒对海明威的健康有什么影响，但适量的喝酒，不仅对预防心脏血管疾病有帮助，某些酒类里面所含的微量物质硒，研究也证明对预防大肠癌、摄护腺癌、肺癌有帮助。美国心脏学会建议，每人每天适合的饮酒量，啤酒约1瓶或2罐，葡萄酒约2杯，陈绍等酒精度较高的酒约三分之一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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