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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战后期国民政府面临的“军改”问题

发布时间:2017-07-28 栏目:专题 投稿:彩色的身影

八年抗战国民政府军队虽然拥有部分先进武器,但其本身素质远远不达“现代化”标准,一方面固然缺乏必要先决条件,比如国民教育的普及、兵役制度的健全、后勤保障的完善等。另一方面,军队派系倾轧、军政机构臃肿,加上走私和吃空饷现象普遍等,战力每况愈下。鉴于内外局势复杂,蒋介石对于军事改革未敢轻易尝试,直至豫湘桂战役全盘失利,美国方面的压力与日俱增,不得不作出一些重大调整。本文试图通过其中几个问题,管窥国民政府战时军改的几多得失。

战时整军陈诚是一位关键人物

1940年1月,军事委员会政治部长陈诚函呈蒋介石,请求辞去党政方面的兼职,专门负责前线军事陈诚直言:“今日党政军各方面之症结,不外人事机构之不得其当。”针对军政部陈诚提出改进兵役制度,取消补训处,以及编制上“应以我一师战胜敌一个联队为准而定”等整军想法。不久,桂林、天水行营,第六、第十战区相继撤销,但为安置部分高阶将领,另设军委会桂林、西安办公厅。此外还打算渐次推行“集团军必配三个军,每军必配三个师”,具体执行则无时间表。蒋介石认为“整军与缩军不同,现阶段不能以缩减军队整军之道,否则对敌、对共与对军心皆有损无益,当谋充实各军,为惟一要务也”。

1933年7月,蒋介石在江西庐山举办军官训练团,与副团长陈诚(右)检阅受训军官

宜昌失守,第六战区迅速重建,陈诚调任战区司令长官,负责拱卫陪都重庆门户。太平洋战争爆发后,陈诚再度进言蒋介石,“有计划的划分攻守区域,决定攻守重点,重新调整战区,决心实行整军,定一相当整补期间,确立全面反攻”。在陈诚看来,战区是以防守性为主,抗战初期当然重在“守土有责”,如今同盟抗日,应该“提高反攻精神”,改变固定思维。蒋介石手谕参谋总长兼军政部何应钦,“将各战区之部队于二月底以前全部整编完毕,于五月底以前完成反攻之准备”。在国内现实的限制下,蒋的着眼点仍是充实为主,毕竟军事改革的胜算和风险俱存。其后由于远征军入缅作战惨败,第三战区不守浙赣铁路,所谓准备反攻成了画饼。

1943年2月,陈诚调任远征军司令长官,第六战区虽交由孙连仲代行,然重大事情尚需亲自过问。尽管奔波滇鄂两省,陈诚念念不忘整军,倡言参考战前德国军事顾问的建议,加大力度整理庞杂陆军。是年秋,陈诚胃溃疡吐血,获准交卸重责,迁居重庆近郊休养。1944年4月,日军发动旨在打通大陆交通线的“一号作战”,豫中平原首当其冲,战斗接连失利。养病中的陈诚再三具申整军意见:“今日对于中枢首脑部之充实健全、各战区战斗序列之纠正调整,以及部队本身之切实整理,必须重新计划,实不容再缓,更不必因噎废食,将人的顾虑牵涉于事的改革之内。”蒋介石忧心河南战事,急调陈诚担任第一战区司令长官,收拾豫西残局。7月下旬,蒋又在重庆黄山连续召开整军会议,先后就“国军应保有之数量”、“兵员之充实”、“调整机构”等多个方案进行训示。陈诚虽未出席会议,期间多次与蒋函电来往,主张整军进入深水区。

蒋介石寄望通过整军能使“国家和军队起死回生”,湖南、广西境内的战局却持续恶化,日军甚至一度深入贵州南部,造成西南后方短暂恐慌。11月20日,何应钦呈辞兼职,蒋介石特任陈诚军政部长。

高层调整,军事改革进入深水区

1930年3月,何应钦继冯玉祥后担任军政部长,开始长期掌管全国陆海空军行政事宜。抗战军兴,统帅部改组,军政部名义上隶属行政院,实际仍受军事委员会指挥。陈诚所言“预算最大,浪费最多”之单位暗指军政部,陈与何素有龃龉,但军政部作风拖沓乃不争事实。比如1940年6月,鄂西告急,宜昌以东江防炮位竟然有炮无兵,且无工事,蒋介石不禁痛斥何应钦:“据报要塞司令呈文已由去年呈上,迄今只批不准。此事应彻查呈核。关于此种重要案件,诸多延揽数月不批者甚多。此习若不彻底改正,则现在政府反不如北洋军阀。”此外,军政部兵役署、军需署的相关工作总是饱受诟病。

1944年夏,中国战区参谋长史迪威与蒋介石的矛盾渐渐不可调和,史氏不睦军政部,要求撤销何应钦本兼各职,改以白崇禧、陈诚分别接任。陈诚晚年回忆,何应钦辞去军政部长兼职,“荐员自代,签呈数上,皆不获准,最后始荐余继任”。坊间甚至传说,何前后保举顾祝同、刘峙、薛岳三人,蒋介石均搁置不批。另据陈诚11月14日日记,“下午五时,访何敬之总长,彼表示决定摆脱军政部,希望余继任”;“晚,委座又约余与天翼、文白、蔚文,谈改组问题,仍以余任军政并兼后勤”。陈诚感到突然,当场不置可否。18日,蒋介石单独约谈,陈诚“只有答应试办”。

1945年初,军政部首先进行调查摸底,仅军事机关、学校、补给、运输、兵役、力役、兵工、医药等非战斗单位就有数千,人员超过180万。陈诚用十六字形容:“组织繁复,系统淆乱,权责不清,靡费害事。”至于战斗部队,集团军以上高级指挥机构56个,110多个军,340多个师,饷册列报官兵400余万。事实上“各级官佐咸有溢额,而士兵常不足于编制”,确切人数无从统计。面对军队之虚弱不堪,蒋介石有感而发:“今日最大之耻辱乃国军败创纪律废弛、内部腐化、外表枯竭、形同乞丐,以此为目前之大耻,而为国际所诟病者,应以此整顿军队、充实兵力为雪耻图强之第一步。”

陈诚很快拟定整军纲要,分为“整编部队”、“加强训练”、“改善卫生”、“实物补给”、“平均待遇”、“核实发放”、“裁并机构”、“简化系统”、“安置编余人员”等项。军改力度之大,涉及面之广,有人担心“积重难返,徒劳无功”。陈诚认为“实行困难固多,不行则危险更大”。一向自视甚高的汤恩伯有些思想抵触,蒋介石第一时间去电安抚:“整编计划系经各部详细研商,由我最后决定的,万不能再有变更。明知编并部队之中,固不乏具有历史及战绩之部曲,但非忍痛实施,不足以达成重要目的。”截至1945年6月,陈诚裁并步兵14个军、40个师,骑兵2个军、4个师,合计裁减42万余人。军事学校裁撤21个,官生兵夫5万余人。军事机构裁撤1100余个,人员近43万人。蒋介石在日记无奈中写道:“中央直属部队撤八个军之多,可谓忍痛异甚,而对其他战斗不力、纪律荡然之地方军队则反不能裁编,亦以大公无我之意,惟终能望其有一日之感悟也。”

兵役难办,唯有青年从军超额完成

1939年下半年开始,征兵工作越来越难。李昭良在兵役机构中任职多年,他说:“我们征的壮丁总是步行几千里由河南经湖北送到重庆,1000人送到重庆剩下500人就算好的了,大部分在路上拖死了。”1943年9月,蒋介石严令何应钦如期完成远征军补充计划,强调“此举关系国际合作与我军之军誉,以及军政部本身工作之优劣表现”。兵役署面临新兵难征的困难局面,首先考虑的还是如何凑足人数。尽管蒋介石三令五申,要求“严格检查,切实改正”征兵过程中的不人道行为,事实上收效甚微。一次,蒋在重庆至白市驿途中,巧遇巴县自卫队官长拉拴壮丁行进,气得当场怒打官长泄愤。事后,蒋在日记中后悔打人,考虑“现时最重要之工作,为如何改良新征壮丁之待遇,免除员役之勒索与拉丁,以及接兵官长在中途虐待新兵,使之饿冻致伤病后而击毙之罪行”。

1944年8月30日,蒋介石接到密报,运输第29团虐待新兵情况严重,随即前往查看,只见壮丁数人身上被打伤痕尤在,“更有一将死之病兵,弃置于地无人过问”。蒋顿时勃然大怒,当场用手杖痛击闻讯赶来的兵役署长程泽润,并下令将其拘押(后被执行枪决)。9月,兵役署升格为兵役部,以西北军宿将鹿钟麟为部长。鹿对役政作了一些整顿和改革,提出“合理合法”、“如期如数”的口号,并制定出“壮丁登记”、“抽签”等各种具体办法,但法令一到地方官僚手中,总是免不了变质。鹿晚年回忆:“兵役部直接控制的重庆、成都、昆明、梁山等几个集训营和空运指挥部,总算努力做到了新兵‘吃得饱、穿得暖、病了有医药’,其他大部分师管区基本上没有改变。”

豫湘桂战役节节败退,蒋介石深感政治和军事上危机四伏,寻思调整兵员结构,或可挽回颓势。8月27日,蒋设想“中央党部及中央团部应发动一党员团员从军运动,第一期人数以十万人为目标,期于三个月内征集之。”征集范围旋即扩大为知识青年,经过文宣机构发动,遂有“一寸山河一寸血,十万青年十万军”的从军口号,当时的国立中央大学、交通大学、复旦大学等高等院校校长先后表示拥护。蒋介石形容自己“对青年军干部与政工人员之指示以及期望之切实,不亚于当年训练黄埔时代”,青年军应征名额超过预定人数,后来陆续编成9个师另2个团。年底,青年军编练总监部成立,罗卓英任总监,黄维任副监,后又增加彭位仁、霍揆彰任副监,基本上都是陈诚系统之人。政治部主任则为蒋介石长子蒋经国。

美国因素,促成中国陆军总司令部

1944年12月25日,中国陆军总司令部于昆明正式成立,参谋总长何应钦兼任陆军总司令。陆军总部的成立并不标志国民政府军队结构发生巨大变化,海军主力早在抗战初期就已荡然无存,海军总司令陈绍宽的旗舰不过是一艘排水量只有600吨的长江炮舰。空军相对尚好,在美国帮助之下呈现复苏迹象,飞机经常保持在二三百架左右。参谋总长兼职陆军总司令,当然意味着陆军依然独大,成立陆军总部实际上专为联系盟军对日展开攻势,“担负西南各战区部队统一指挥及整训之责”。

此时,中印公路业已开放,美国允诺装备国民政府三十多个步兵师之武器装备正在加快落实。回顾1942、1943两年,重庆获得租界法案物资的数量,只占当年美国输出反法西斯阵线总数的千分之四。史迪威和美国军部想要以此微弱筹码换取中国军队指挥权,理所当然遭到蒋介石强烈抵制,结果史氏回国,魏德迈接任中国战区参谋长。经过短暂相处,蒋介石即认定魏氏“直谅勤敏,可说毫无城府”,“其办事紧张积极,我国军人应效法之”。对于魏提出的坦率批评,蒋亦虚心接受:“所部不力,积习难改,夫复何言。惟其所云者,亦多良药苦口之言,若不再自振奋,雪耻图强,将何以为人耶。”

1945年2月2日,蒋介石颁告中国陆军总司令部所辖各将领,总结归纳军队弱点,“徒拥有多数番号虚名,而无作战实力”,“展开敌我态势要图,我常以数倍乃至十数倍于敌之兵力,不独未能歼灭敌人,反常受丧师失地之耻辱”。蒋并说明,“今后中国陆军总司令所辖各级指挥机构中,均已派定美籍联络官,对于军队之整理、训练、情报、作战、后勤、补给等诸业务,应尽量接受其建议,学习其优长,并虚怀雅量接受其批评与纠正”。中国陆军总司令部尽量参照美国军事指挥机构编组,第一处掌人事、第二处掌情报、第三处掌作战、第四处掌后勤,一般每周都要举行“中美联席会报”。6月上旬,中国陆军第四方面军在湘西大获全胜,第二、第三方面军陆续收复广西失地。8月1日,魏德迈在给马歇尔的报告中提到:“在整个中国战区中,我们目前正在执行的是进取性的防守……”

然而,改革无论在任何领域,只要进入深层次,就会有阻力。陆军总司令部整合西南各军,裁撤远征军司令长官部,卫立煌颇有怨言。蒋介石只得放下身段好言劝导:“此乃中当时审核计划未周,以致吾弟未兼方面军之职务,此实中之疏失之过。”卫立煌继龙云之后发表为陆军副总司令,稍后又专门成立中印公路东段警备司令部,安置部分高级将领,按照何应钦的意思,“副总司令即多设二三人似自无妨”。由此可见,国民政府军事改革终究不免“将人的顾虑牵涉于事的改革之内”。以至蒋介石最多也只能在日记中宣泄一下压抑情感:“余自带兵以来,对优秀学生及有功部队裁编之多,以此次为最……”

文章来源:《团结报》2016年1月21日第7版,本文已获作者授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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