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介石寿宴他写诗骂蒋“瘪葫芦”当礼,白天挑灯笼上街的一代狂哲
1936年10月,蒋介石50岁生辰,蒋授意邵力子出面邀请北大教授熊十力参加生日宴会,这是给熊十力很大的面子。在宴会上,国民党政府中的达官贵人,争先恐后向蒋介石献媚,搞一些书词吟诗为蒋介石唱赞歌,熊十力对这阿谀奉承鄙视到了极点。他挥毫写下一首“瘪葫芦瘪”打油诗,如下:
脖子长着瘪葫芦
不花钱买篦梳
虮虱难下口
一生无忧
秃秃秃
净肉
头
熊十力将这首倒《宝塔诗》写好后,接着提起裤带头也不回疾步溜了。蒋介石见状面红耳赤,又不好发作,听任熊十力离去。
蒋介石的赏识熊十力的学识,蒋介石让人给他带去了一张100万元的支票。没想到熊十力大声对来人说:“你给我快走!蒋介石是狗子,是王八蛋!我怎么能用他的钱!你快拿着走!”蒋介石一心想要感化他,后来又两次赠巨款,资助他筹办研究所,熊十力都坚辞不受。他说:“当局如为国家培元气,最好任我自安其素。”
抗战胜利后,熊十力来到了武汉,看到昔日长江重镇满目疮痍,而国民党倒行逆施积极准备内战,不顾人民死活,这让熊十力他对国民党政府十分不满。他要做点什么,一连多日,大白天他手持灯笼在武汉的商业大街上目中无人来回走动。有人拦住问他这是何故?他大声回答说:“如今是天昏地暗,豺狼当道,不掌灯何以行路!”他的目的就是要揭露和讽刺国民党政府的黑暗统治。
新中国建立后,熊十力秉性依然,与时代不合拍。他数次给毛泽东写信,要求建立哲学研究所,允许旧学传播。1966年,熊十力在《人民日报》上看到《横扫一切牛鬼蛇神》一文时,伤感至极,他痛彻地感到:不但他的书无法再写下去,更悲惨的是,连同他所承继的国学亦将濒于绝灭,国家民族将陷入苦难的深渊。
熊十力不挂领袖像,膜拜孔子、王阳明座位。在“左”倾之风愈刮愈紧的日子里,熊十力愈来愈感到孤独和迷茫,常常独自一人端坐桌边,面前放上一叠白纸,手中握枝秃笔,神情专注,似有万千心事诉诸笔端,却又无从下笔,良久呆坐。在万般悲苦中,他曾作一联寄友人:“衰年心事如雪窖,姜斋千载是同参。”足见当时心境之凄凉。
由于累遭抄家、批判,熊十力精神有些错乱,他在裤袜之上,都写着对“文革”的抗议。他常常穿着一件褪了色的长衫,扣子全无,腰间胡乱地扎一根麻绳,独自一人到街上去或公园里,跌跌撞撞,双泪长流,口中念念有词“中国文化亡了!”他的精神再也无法承受而渐至错乱。
1968年5月23日,一代狂哲熊十力因患肺炎而心力衰竭,病逝于上海,享年84岁。“人谓我孤冷,吾以为人不孤冷到极度,不堪与世谐和”,“凡有志于根本学术者,当有孤往精神”。他的这两句话是对自己一生最好的概括。
熊十力(1884—1968),字子真,号逸翁,晚年号漆园老人,湖北黄冈人。早期投身反清革命,参与护法运动。34岁后脱离政界,曾师从欧阳竟无先生研究佛学,后任教北京大学。是蜚声中外的“新唯识论”哲学体系的创建者。(王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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