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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说《明妃传》里的网巾是韩流?它是华风!

发布时间:2017-08-17 栏目:专题 投稿:虚幻的裙子

近日热播的古装连续剧《明妃传》,有不少观众看后,都变“吐槽君”,发射“幕弹”说:这打扮,怎么看都像韩剧,说是韩国范儿。

说实话,这戏我没看,也不打算看。我对小姑娘们写的、编的,专讲弯弯绕“爱情”的历史剧(假!),既不感冒,也不感兴趣,合称“二不感”。我都二不感了,您说我会上赶着去看戏?但观众的吐槽,还是通过各种渠道传到我耳朵里。耳朵没把门的,不是吗?没办法,我顶着朋友们“你也看明妃传呀”的舆论,浏览了下剧照。观众同志们所言极是,此剧服装确实“韩风很重”。但大家知道吗?古代的朝鲜王国,即李氏王朝,他们的服装主要是学明朝的——比如国王和官员戴的乌纱帽——观众说韩风很重,刚好说反了。

为什么会反呢?因为韩剧表现的历史较为接近真实,而我们的国产剧却多是天马行空、胡编乱造,凭空地让古人流行各种发式和染发,我早已直呼受不了,不看历史剧好多年了。这回《明妃传》将出口的玩意又请回来,大家却以为是韩风来袭。

今日皇帝哥就来讲讲剧中人头上箍的那个似帽子不是帽子,前额处还空心透视的东东。观众说《明妃传》像韩剧,多指这“帽子”说的。咱们的国产剧里,都是不戴这玩意的,倒是韩剧里见得多(如下面这幅韩剧海报,立者戴乌纱,跪者戴网巾),熟悉韩剧的观众便说了,这是韩国人戴的嘛!

其实不然,今天皇帝哥给大伙科普一下历史知识,就讲这顶帽子——不是帽子,它的正式名字叫“网巾”,绝对是中国人的发明,而为古代朝鲜人抄袭去的!

引子

首先让我们将镜头回放到清初顺治二年(1645年)的福建。

在大明亡国的乱世里,有一个中年男人,领着两名家仆,暂时栖居于邵武县光泽山的一座寺院里。当时清政府已经下严令剃发,说是“留发不留头,留头不留发”,汉人一律都得改穿满式袍褂。可主仆三人依然穿着前朝的衣冠。

那就是不忘旧国,不归顺新朝嘛,这还了得!当地守将命人将他们捉来,送到邵武城,请大将池凤阳处置此事。

这位池将军,昔日也是大明之臣,如今虽改换门庭,投靠了新主子,但对主仆三人的气节还是蛮佩服的。就只将他们的网巾除去,留在军中,也不伤害他们。

这位先生就奇怪了,他被摘了网巾,淡然地洗手梳发,然后对二仆说:“衣冠者,历代各有定制,至网巾则我太祖高皇帝创为之也。今吾曹国破即死,讵可忘祖制乎?汝曹取笔墨来,为我画网巾额上。”没了网巾,他让仆人给他画一个!

两个仆人给先生画完,互相帮忙,也在额前画上网巾。从此他们主仆三人每天如此,军中人见了,无不哗笑。因为不知道这位先生姓甚名谁,大家都称呼他为“画网巾先生”。

当时反抗清廷剃发易服令的斗争比比皆是,主仆三人虽不能服故国衣冠,但坚持画网巾以示不从,最后于顺治七年一起罹难。

看到这里,喜欢读书的朋友应该已经知道了,我讲的便是著名的《画网巾先生传》。

网巾不过是日常束发之物,可为何“戴网巾”的行为却成了殉难者抗清气节的象征呢?且听我说——

一 “网巾之制,历代所无”

如画网巾先生所说:“网巾则我太祖高皇帝创为之也”,一般均将网巾的发明权归诸明太祖朱元璋。

郎瑛《七修类稿》载:“太祖一日微行,至神乐观,有道士于灯下结网巾,问曰:‘此何物也?’对曰:‘网巾,用以裹头,则万发俱齐。’明日,有旨召道士,命为道官,取巾十三顶颁于天下,使人无贵贱皆裹之也。”

据此,网巾的发明人应是一位佚名的道士,朱元璋只是它的推广人。朱元璋制作十三顶网巾,是因为明朝有十三个省(布政司),每省发一顶,皆按此制行,很快网巾就普及到全国。

朱元璋为什么对网巾一见钟情?有人说,是因为这位洪武皇帝喜欢束发用的网巾有“万发(法)俱齐”“天下一统”的寓意。也有人认为,是为了“改易胡风”,如王圻《三才图会》说:“古无是制,国朝初定天下,改易胡风,乃以丝结网以束其发,名曰网巾。识者有‘法束中原,四方平定’之语。”

总之,网巾明朝独有之物,“此物起于明,止于明,诚一代之制也”(清刘廷玑《在园杂志》语)。确实,在前代的图画人物中,是看不到网巾者的。明人徐充《暧姝由笔》说:“国朝创制,前代所无者,儒巾、折扇、四方头巾、网巾”,将网巾视作明朝的“四大发明”。

网巾的形制

网巾的造型类似网兜,网口用布条滚边,上装金属小圈,称为“网巾圈”,用金、玉、铜锡等金属制成。网巾二边各系一绳,交贯于圈内,顶束于发——哎哟,这么大一蓬头发,夏天捂汗,太容易馊臭,生了虱子咋抓?

网巾的结法,上有总绳拴紧,名作“一统山河”,或“一统天和”;还有简单的,只束下口而省去上口绳带,名叫“懒收网”。

制造网巾的材料通常用黑色的细绳、马尾和鬃丝,也有用绢布或头发做成的。万历时,耶稣会士利玛窦将网巾视作中国的奇异风俗,他说:“男人有时候用马鬃、人发,或有时是铁丝编结的网,把头发套上。这是一种像帽子的东西,戴在头顶上,把头发穿过它再编成发髻。”

网巾明朝人都爱它

网巾在明代是男子最流行的首服,从天子到贱民,“人无贵贱皆裹之”。

明代的男人,在成年行冠礼时,也改用网巾,称“加网巾”,成为明朝人生命礼俗中不可或缺之物。连皇子也不例外,《明史·礼志》记载:“皇子冠礼,初加,进网巾。”

我从《明妃传》的剧照里,看到有公子哥这么戴着网巾满宫溜达(不知何人,一位皇子?),这是不对的。

网巾的作用是束发,它不是帽子,有身份的人外出,必须在网巾之上另加冠巾,否则会被认为失礼,好比穿着裤衩就出来了。如谢肇淛《五杂俎》所记:“网巾以马鬃或线为之,功虽省,而巾冠不可无矣。北地苦寒,亦有以绢布为网者,然无屋终不可见人。”只有在室内对着自家人时,才可露出网巾

网巾经常出现在明代画作中,比如国家博物馆藏明《南都繁会图》长卷中,绘有一家网巾店,店铺货柜上就放着一顶,主顾手里还拿一顶,正在看货。在故宫博物院藏《货郎图》中,货郎担子上也可以看到一对金网巾圈。当时在南京有专门卖网巾的市场,称“网巾市”,至今仍然是南京玄武区的一个地名。

网巾亦传情

《金瓶梅》有这样一个情节,说西门庆问潘金莲要“顶上一柳儿好头发”,说是要用来“做网巾顶线儿”。这对淫娃调完情,莲莲还真剪下一缕长发,赠与西门大官人。当时的男女,确实是常拿网巾来做定情之物的。

明代诗人蓝仁《谢刘兰室见惠网巾而作》就有这样的句子:“故人于我最相亲,分惠青丝作网巾。”

网巾作为男女传情的信物也常出现在艳情文学中。冯梦龙辑《明清艳情词曲全编》记载了《网巾》和《网巾带》两首借物传情的情诗,前者云:

网巾儿,好似我私情样。空聚头,难着肉。休要慌忙,有收有放。但愿常不断,抱头知意重,结发见情长。怕有破绽被人瞧也,帽儿全赖你遮藏俺。”

哇靠!“空聚头,难着肉”,古人的艳情诗了不得!不敢评。

另一首《网巾带》写道:

“巾带儿,我和你本是丝成就。到晚来不能勾共一头,遇侵晨又恐怕丢着脑背后。还将擎在手,须要挽住头,针能够结发成双也,天! 教我坐着圈儿守。”

“丝(私)成就”,“勾共一头”——皇帝哥也想咧!

五 戴网巾宛如持刀枪

满清鞑子一来,网巾就被禁了。

清军入关之初,还同意“国俗衣冠,一沿旧式”,但不久便下令:“凡投诚官吏军民,皆着剃发,衣冠悉尊本朝制度。”他屁的“本朝制度”,不就是剃秃鲁了瓢,再安个专门叩头用的马蹄袖?!

老百姓哪舍得我华夏衣冠呀,许多人就以戴网巾来表示反抗“剃发”“易服”的决心。永嘉人叶尚高不仅不剃发,还每天拿一竹竿,竿上系一笔、一镜、一带、一网巾,表示“毕竟带网巾”。老子偏要带!

空余亡国之恨,而网巾便成为寄托故国之思的重要符号。

据叶梦珠《阅世编》载,顺治初,在清朝做官的汉人官僚,“剃发之后,加冠者必仍带网巾于内”。为此,清廷刊示严禁,此后“各属凛凛奉法,始加钱顶辫发,上去网巾,下不服裙边”。

官儿好整顿,百姓不好整。只有严刑峻法,在清初铲除南明“余孽”的案件中,网巾竟与令牌、刀枪等物一样,同被视为谋逆之“证物”。戴网巾就是死,而死故国者一定要戴网巾。张居正的孙子张同敝,在被杀害前,特地戴上藏在身上的网巾,他说:“为先帝服也,将服此以见先帝。”

可见,像画网巾先生的情况,在清初不是独例。但随之抗清风云的消歇,网巾与“中华衣冠”一起,渐渐被人遗忘,倒是在曾经是明朝属国的朝鲜保留下来。如今《明妃传》里出现网巾,也算是回归故土了吧!

本文参考了牛犁:《网巾与明代社会变迁》,《江西社会科学》2013年第4期。图片来自网络。

作者简介:胡丹,网名“皇帝不称朕”,学者、历史作家,著有“揭秘大明”三部曲《大明王朝家里事儿》《大明后宫有战事》《大明那些九千岁》。微信:wohudan;公众号:皇帝不称朕(hdshuoshi),欢迎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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