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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年顾维钧干了点啥?当国际大法官,写一部百万巨著,享年98岁

发布时间:2017-08-21 栏目:专题 投稿:懦弱的苗条

退休后的顾维钧先打算做三件事:疗养度假,以消除长期紧张工作带来的疲劳;写作和研究;开设事务所,提供法律咨询,解决生计问题。他尚未着手做这三件事,台北便通知他,希望他竞选一个新的职位:联合国国际法院法官,以递补由于6月底中国籍法官徐谟在荷兰去世所遗留的空缺。这个电报使顾维钧悲喜交加,悲的是徐谟曾是他的部下,两人关系甚好,如今却盛年早逝;喜的是他早在大学期间就喜好国际法,如能当选,他将有机会发挥专长。

但在兴奋之余,他又感到一种深深的隐痛,不伦不类的台北政权在国际上难有竞争力,一种不确定感占据了他的心田。尽管顾维钧竞选前景心存忧虑,但一种强烈的好胜心还是驱使他同意竞选国际法官职位。经过多次投票,顾维钧当选为国际法官,但他的任期只能补足徐谟法官至1958年2月终止的任期,因此他必须再一次取得候选人资格,参加1957年底第12届联合国大会进行的三年一度国际法院法官的选举。出人意料的是,1957年10月1日举行的大会选举异常顺利,顾维钧在第一轮投票时就获得了绝对多数票,确保了在国际法院中连任九年的职位。1959年4月4日,顾维钧在新泽西的霍博肯港登上荷美轮船公司的“新阿姆斯特丹”号轮船前往海牙就职。到海牙后,顾维钧分别拜访了国际法庭的院长和各位法官

1959年5月13日,是顾维钧生命中最重要的一天。国际法院在上午11时为他举行就职仪式。整个仪式安排得十分隆重,让顾维钧终生难忘。在顾维钧十年法官任职期间,国际法院共研究和判决了17个案件,提出过两项咨询意见。他参与了法庭对这些案件的公开审理和为作出判决而进行的秘密会议,其中有3个案件,他还被选为起草委员会委员。十年间法院一共召开了200多次会议,其中包括公开开庭、秘密审判和起草委员会会议,顾维钧从未缺席过一次。由于顾维钧出色的工作,1964年,他当选为国际法院副院长,直至退休

顾维钧十年任期即将结束时,围绕着是否参加下一轮国际法官竞选问题,顾维钧与台北有关方面发生了分歧。顾维钧主张放弃竞选,首先他认为自己年事已高,即使能当选,也很难保证在任期内健康状况一直这么好;更重要的是,他凭直觉感到美国政府并不希望他参加竞选。他私下获知美国总统约翰逊已承诺支持一位菲律宾人接替他任职期满后的空缺。美国政府的意见在国际法官选举中所起的作用,顾维钧是感触颇深的。但台北方面则不愿意顾维钧放弃国际法官这个职位,而除了顾维钧又找不出有竞选实力的人,因而力促顾维钧再次参加竞选,由于顾维钧的一再坚持,台北方面才采纳了顾维钧的意见。1966年10月26日,顾维钧给联合国秘书长写了一封信,以健康原因放弃竞选国际法官的候选资格。信发出去了,顾维钧的心中不免产生了一种难言的失落,他最清楚他放弃竞选并非健康原因,而是政治原因。他由衷地感到“在处理国际关系中,传统的感情和个人的友谊只能起作用于一时,从长久看,还是国家利益决定外交政策,与个人品质无关。”

1967年春天,顾维钧国际法院退休后回到纽约。不久,法院书记官长斯坦尼斯·阿奎龙亲自到纽约拜访他,送给他一个漂亮的纯银盘,上面刻着顾维钧的名字,及“1957—1967年国际法院法官,1964—1967年任副院长”等字样,还有他退休时在任的所有同事的签名,这成了顾维钧国际法院工作十年的一件可贵的纪念品。

退休后,顾维钧离开华盛顿来到纽约,在市郊的佩勒姆庄园租了一所房子,开始了舒适安闲的退休生活。几十年公务的压力使顾维钧深感身心俱疲,如今辞掉公职使他豁然轻松,他可以在家中阅读所喜欢的书籍,可以在邻近的树林中一边漫步一边遐想,郊外那清闲的气息使他陶醉,令他满足,这种诗情画意般的生活是与几十年的官场生涯迥然不同的。

顾维钧离职后定居纽约,住在市内公园街。纽约美国最大商埠,世界金融中心,那里楼房林立,车声喧闹,空气污浊,并不是一个理想的养老之处。顾维钧之所以选择纽约,在于这里是美国人文荟萃之地,博物馆、展览会应有尽有。特别是他的母校哥伦比亚大学就在纽约,而他已把其一生事业的大宗档案赠与母校,他从事口述回忆录时常需参考这些卷宗。此外他的晚辈也大部分居住在纽约

顾维钧从担任公职开始就一直保持着写日记的习惯,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每日所做之事均用英文记录下来,几十年的积累构成了珍贵的历史资料。他担任高级外交官长达四十余年,又保存了大量的第一手资料,重要的外交文书他都保留副本,每与国外政界要人谈话后,他都马上追忆并将要点打印成稿以存档,资料之多之全,蔚为大观,哥伦比亚大学用一个房间存放他的资料。早在1956年辞职后,他就想写回忆录,获选国际法官后耽搁了十年。当他1967年从国际法院退休时,已经79岁了。但他以极大的毅力克服年老体弱的困难,坚持每星期录音3次,每次长达3小时,通常从早上10点到午后1点,总计年录音500小时,历时十七年,终于完成了巨著《顾维钧回忆录》。该书卷帙浩繁,英文打字稿1.1万页,译成中文达500万字。美国出版商对此虽感兴趣,因投资过大而望之怯步。纽约海洋出版社曾谋划将原本缩印成书,分装20册,每年出4册,五年出齐,已订出版草约,终因考虑销路而未能实现。顾维钧考虑到出版诸多困难,自己又年事已高,乃决定将原稿捐赠他的母校哥伦比亚大学。后由哥大与美国纽约时报》的关系企业美国照相微卷公司接洽,制成微卷,供应中外学者和学术机关。顾维钧不无感慨地表示:“由于我毕生效力于中国的对外关系,如果我的回忆录能被译成中文,我将不胜欣慰和感激。这项翻译工作的确是一项艰巨的任务。但是我希望这对研究那些动乱年代外交史的中国学人是有所裨益的。”祖国接受了这位海外赤子的深情,1982年中国社会科学院近代史研究所的学者们在征得顾维钧同意后,决定根据《回忆录》的微卷译成中文,由中华书局出版,至1994年6月全书共13册全部出版发行。

顾维钧自16岁留学美国,到晚年定居纽约,一生中在国外的时间要比在国内多,用英语的时间比用中文的时间多,但他从来都以自己是一个中国人为荣,旅美多年始终未加入美国籍。越到晚年,他越思念故国家园。他每天的晚餐必吃中餐,特别想吃家乡上海嘉定的塌棵菜和罗汉菜。只要有上海来客,他都要问去过嘉定否。如果没有去过嘉定,他就会认真地说:“嘉定在上海的西北方向,城里有一座古塔,还有孔庙。”1983年,他的女儿顾菊珍回国观光,顾维钧再三嘱咐女儿一定要到家乡看看,并将他珍藏多年的明代“嘉定四先生”和民族义士侯峒曾、黄淳耀的墨迹带回,献给国家。女儿回到美国后,把家乡的所见所闻告诉了父亲顾维钧激动不已,把女儿带回的画册翻了又翻,看了又看,后来每逢思乡心切,便要翻看画册。他还给家乡写了一封信,感谢家乡对他的关心厚爱,盛赞故土发生的巨变。

1984年,他的一个亲戚去美国,他又问这位年轻人:“嘉定去过没有?”年轻人回答说:“去过了,城里是有一座很高的古塔,孔庙很宏伟,保护得很好,周围环境很幽雅。”他听了很高兴。年轻人问他:“你的家在嘉定城里,离塔有多远?”他突然精神振奋地拿起一支笔,随手翻出一张国际法庭的稿笺笃笃笃地画起了嘉定地图——先画塔,那塔身是几个迭起的长方形,虽然不太规范,却很有神韵。然后,又画了一条东西大街,在古塔附近写上“孔庙”,在街的西端写上“西门”,说他的家便在西门。他认真地画着,出神地看着、想着,思绪仿佛回到了童年记忆中那个美丽的江南古镇嘉定。后来年轻人回国时将他的画放在皮夹子里带回了上海,托人转交给了嘉定博物馆,那是顾维钧晚年思乡情切的见证!现在嘉定博物馆中,保存着顾维钧于1984年亲笔书赠的杜甫诗句:“露从今夜白,月是故乡明。”

顾维钧一生公务繁忙,但他的身体一直比较健康。这固然有他事业上非凡的成就给他带来精神上的满足,而他常年坚持锻炼也是个重要因素。他很喜欢散步,即使当他九十高龄之际也能健步如飞地走三四十条街,在移居纽约时,他常到附近的中央公园散步,那里森林密布,湖水碧清,空气新鲜,使他的身体大受裨益。

由于曾遇到过几次打劫,为此他出门时总要在口袋里装些零钱好打发抢劫者。然而即使这样,他也坚持散步不懈,他自己戏言道:“我岂止是风雨无阻,简直是‘盗匪无阻我漫步’呀!”

1985年11月14日晚上11时,顾维钧在家里淋浴方毕,正想披衣时,突然昏厥辞世,享年98岁。美国的《纽约时报》《华盛顿邮报》以及华文报纸都载文表示哀悼。顾维钧的母校哥伦比亚大学特设顾氏奖学金,表示追思。11月21日,顾维钧追悼会在纽约坎贝尔殡仪馆举行,中外宾客300多人参加了追悼会。蒋经国、宋美龄等送了花圈。中华人民共和国的许多外交界人士致电表示哀悼。灵柩中顾维钧身着制服,佩带各种勋章,安适恬静,栩栩如生,夫人严幼韻率晚辈子孙在灵柩旁守灵。追悼会结束后,灵柩被送往顾维钧早在十年前已经选好的墓地安葬。顾维钧去了,但他在半个多世纪中的外交经历却留给了后人,成为中华民族一份珍贵的历史遗产。

顾维钧过世后不久,女儿女婿旋即赶赴欧美,多方收集父亲生前的照片、资料和实物;1986年11月,又将在此基础上制作的17块版面的父亲生平照片,由美国带到大陆,分别在父亲生前工作和生活过的北京、天津和上海等地巡回展出;随后捐赠嘉定博物馆作永久展览之用。1988年5月,顾菊珍又将父亲遗物40余件捐赠该馆,以进一步充实展览内容。1997年5月,顾维钧的继女杨雪兰代表家属专程来嘉定,就顾维钧陈列室的策划、筹备工作与有关方面积极磋商,并捐赠1万美元,用于制作反映顾维钧生平的光盘。顾维钧夫人也多次向该馆赠送顾维钧遗物与相片等。待到1999年顾维钧生平陈列馆在其故乡法华塔院正式开馆,凡能到场的顾维钧子侄辈、孙儿辈大多来了。法华塔下,陈列室里,晚辈们一个部分、一个部分地认真看去,睹物思人,触景生情,脚步缓而又缓,轻而又轻。在陈列室的留言册上,顾菊珍深情地写道:这个陈列丰富,美丽,非但纪念了父亲五十多年的外交生涯,而且给后代留下一段中国的外交史,记载我国由半殖民地时代到今天是一个富裕的独立自主的大国。我代表我们家属向祖国和有关单位表示感谢。

一代外交家终于魂归故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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