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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寅:才艺是怎样练成的(1)

发布时间:2017-10-12 栏目:专题 投稿:舒心的糖豆

唐寅 《兰亭雅集图》)

很多人因为《三笑》式的娱乐片,形成了关于唐寅的欢乐主题。其实,唐寅一个悲情角色,他循规蹈矩时被人陷害,逾越规矩时又被人欣赏,“风流才子”的浪漫与之相去甚远。这时的明朝已过去了一百年,杂乱无章的时代烙印,一股脑儿地刻在唐寅身上。

1、人生波浪

唐寅(1470―1524),字伯虎,又字子畏,号六如居士、桃花庵主、鲁国唐生、逃禅仙吏等,吴县(苏州)人。

唐寅的祖辈,大约于明英宗年间落籍吴中,到他父亲这一辈时,依旧是一介市井平民。唐寅的父母做一点小生意,而且在街市开了一处“酒肆”。不过,这种酒肆档次很低,来喝酒、喝茶的都是一些市井小民,唐寅也就自幼处在这种生活环境。

少年唐寅习惯于闾巷街头,有着旷放不羁的禀性,没有家传的责任和义务感,甚至没有道德的负担,这也是他日后遭遇挫折,与儒林渐行渐远,走上“才艺”之路的重要原因。

唐寅的少时朋友,亦多为市井出生。有个街头小混混式的张灵,与唐寅交往甚多。直到十几岁时,二人还时常一齐脱光衣服,跳进水塘洗澡。家庭生计有父母操持,唐寅时常浪荡街市。

唐寅的幸运之处,在于他的生活大环境。苏州地区经济发达,科甲繁盛,唐寅的父母在耳濡目染中对社会有了新的认识。明代的科举制度有着公平、公正的一面,客观上打通了社会上下之间流动的通道。科举成功便功成名就,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唐寅父母,不能不为之怦然心动。小生意的一点积累,他们将其押在唐寅身上,期望他一举成名改变家族的命运。

唐寅“性极颖利”,自幼聪敏,确实是块读书的好料。唐寅十六岁时参加童试,以第一名的成绩成为生员,也是家族中第一个有“功名”的人。小小年纪即为“秀才”,整个苏州城也为之轰动。

少年得志,也让唐寅人生前景一片光明,地方富家子弟纷纷与唐寅交往,唐寅也有了与张灵绝然不同的一帮朋友。十九岁时,唐寅更娶了当地有身份的秀才徐廷瑞的次女。妻子徐氏贤淑,唐寅夫妻二人感情甚好,并诞有一子。唐寅有了童话般的青年时代,开始享受着幸福的生活。

但命运总是无常的。弘治七年(1494年),25岁的唐寅陡然进入人生低谷。一年之内,唐寅先后失去了五位亲人:首先是父亲操劳过度一病而故,接着母亲伤心过度悄然辞世,不久妻子病逝,唯一的儿子夭折,最后是刚刚嫁出去的妹妹也跟着去世了。

人生如梦,唐寅坠入痛苦的深渊。他在悼念妻子的《伤内》中写道:“凄凄白露零,百卉谢芬芳。槿花易衰歇,桂枝就销亡。迷途无主驾,款款何从将。扶景念畴日,肝裂魂飘扬。”

家庭的变故,对唐寅的打击并不仅仅限于精神层面。从小生活于顺境中的唐寅,精神脆弱,对齐家治业更是完全陌生。家人的亡故,接踵而至的便是家庭破落。人生的沉重挫折,唐寅几乎崩溃,从此又回到了张灵的队伍,自甘堕落,纵酒街头,读书求进更是无从谈起。

困顿中的唐寅,所幸得到好友祝允明的帮助。祝允明的外祖父,乃是迎英宗复辟有功而鼎鼎大名的徐有贞,在地方享有极高的威望。祝允明为人风趣洒脱,才华横溢,与唐寅、文徵明、徐祯卿被称为“吴中四才子”。对唐寅的不幸遭际,祝允明深为同情。文徵明的父亲文林,更是对唐寅“痛切督训”。祝、文二氏是地方有名的官宦之家,正是因为他们的同情与帮助,唐寅才重新鼓起生活的勇气,振作精神,继续致力于科举,一心谋取仕途功名。

(明 文徵明楷书《归去来兮辞》)

唐寅的努力,果然如期成功。弘治十一年(1498年),二十九岁的唐寅到南京参加乡试,一举中举,并名列第一,成为“解元”。乡试中的第一名“解元”、会试中的第一名“会元”与殿试中的第一名“状元”,便是读书人梦寐以求有“连中三元”,而唐寅无疑成功走出了梦想中的第一步。

更可喜的是,乡试获中“解元”的唐寅,受到了主考官梁储的赏识,并将其推荐给了另一位京官程敏政

程敏政(1446—1499),字克勤,休宁人。程敏政的父亲程信,是个精通经术的儒臣,历官至南京兵部。程敏政从小跟随在外地做官的父亲,十岁被巡抚罗绮称为“神童”,并推荐给明英宗。明英宗见后非常高兴,将其留在翰林院读书。成化二年(1466年),程敏政进士及第,尔后进讲东宫。明孝宗即位后,又擢程敏政为少詹事,兼试讲学士,为皇帝讲解经学。

程敏政是个典型的“官二代”,岳父李贤曾官至吏部尚书。有着神童经历的程敏政,一生恃才自负,很少正眼看人。自己瞧不起别人,同样不招同僚喜欢,“颇为人所疾”的程敏政,免不了在官场上要吃哑巴亏。弘治元年(1487年),大明朝很多地方暴雨成灾,御史王嵩等认为这与程敏政的德性有关。官德影响气候,倒也符合传统的“气象理论”,程敏政由此被免去职务,四年后才重新复职,最后又一步一步爬到了礼部右侍郎的位子上。

看不起同僚,程敏政却对青年才俊情有独钟,大概这就叫气类相投,惺惺相惜。程敏政看到唐寅的文章,大为赞赏,一高兴还将唐寅请到家中。从此,唐寅程敏政有了密切交往,唐寅无疑就是程敏政的门生。

唐寅程敏政之间的交往,有着文人交流切磋的属性,但二人的资历远不在一个层面上,所以师生的属性更中肯一些。唐寅程敏政同样非常崇拜,作为一个才华横溢的青年学子,目空无人在所难免,但程敏政以其真才实学征服了唐寅程敏政有一篇文章写得非常精彩,唐寅找其索要,程敏政痛快地抄给了他,唐寅郑重地送给程敏政一个金币,算作“润笔”。

唐寅程敏政的个性看,这种“付费阅读”并不带有贿赂的性质。唐寅付钱,是一种对师长知识产权的尊重;程敏政收钱,属于礼尚往来,并且他不是一个贪得无厌的人,也根本不缺这一个金币。

唐寅结识程敏政,对自己的仕途进步显然是有益的。这种未来前景的鼓舞,更使唐寅摆脱了家庭灾难留下的阴影。在这期间,唐寅也重新娶妻,开始了正常的生活。美好的明天,又在向唐寅招手……

2、飞来横祸

弘治十二年(1499年),唐寅赴京参加会试。作为乡试的“解元”,会试能进士及第应该是正常的。文化发达地区全省第一的考生,如果在全国统考中名落孙山,反而有点意外。

唐寅一道进京应试的,还有两位同乡朋友:一个是徐经,另一个是都穆。徐经与都穆,同样很有才华。其中的徐经,家里还特别有钱。

明代的会试,制度相当健全。会试之前,主考官究竟是谁除了皇帝与礼部尚书,主考官本人也不曾知道,更别说普通的社会人士。但这一年会试的主考官,恰恰是程敏政与李东阳。李东阳与程敏政一样,同样是个饱学之士,当年参加殿试,名列二甲第一,也就是全国第四,并且“以文章领袖缙绅”。遇上这样的主考官,只能说唐寅的运气有点好。

两个考官学问太大,对考生来说则完全是一件可怕的事。以他们的学问,随便一道题,肯定都要折磨死一批考生会试要进行三场,第三场是“策问”。这一场的试卷刚发下来,整个考场就炸锅了!

炸锅的原因,是大家根本看不懂题目。题意都看不懂,下笔还不靠蒙?《会试策问》的第三道题为程敏政所出,原题是这样的:

“问:学者于前贤之所造诣,非问之审、辨之明,则无所据以得师而归宿之地矣。试举其大者言之:有讲道于西,与程子相望而兴者,或谓其似伯夷;有载道而南,得程子相传之的者,或谓其似展季;有致力于存心养性,专师孟子,或疑其出于禅;有从事于《小学》、《大学》,私淑朱子者,或疑其出于老。夫此四公,皆所谓豪杰之士,旷世而见者。其造道之地乃不一如此,后学亦徒因古人之成说,谓其尔然。真知其似伯夷、似展季、疑于禅、疑于老者,果何在耶?

请极论之,以观平日之所当究心者。”

题中“旷世而见”的四位“豪杰之士”是谁?只有程敏政知道是宋代的张载、杨时、陆九渊和元代的许衡。但作为考生,要知道这个答案,除非将汉代到元代的“中国思想史”通读一遍,并且熟知这四位的专著。否则,只有开启想象功能,撞撞自己的运气。

但较真起来,程敏政的这道题,又没有超出明朝“考试大纲”的范围。因为那四位,都是理学名家。所以,答不上题,只能怨自己读书少,不能怪老师出题刁。

但走出考场的考生,骂自己不用功的历来就少。考砸的考生,从来都习惯归罪于试题雷人。与满面悲愤众考生不同的是,竟有两个考生笑逐颜开。这两人,一个便是唐寅,另一个便是徐经。

唐寅王蜀宫妓图 绢本设色 北京故宫博物院藏)

从《明史》的“程敏政传”看,唐寅与徐经考前曾在一起“预作文”,也就是模拟考试。恰恰有一次模拟考试,出现了奇迹:“预作文与试题合”。这种巧合概率当然很小,但中“六合彩”的事毕竟是有的。这到底是唐寅与徐经的运气,还是涉嫌程敏政“鬻题”?应该是前者,因为“预作文”的完全与程敏政无关。

唐寅与徐经走出考场,看到“同年”们个个苦脸,居然觉得不可思议。别人说太难,他们说太易,并且大肆炫耀自己猜中了考题。正常的情理,一个向人买题的人,通常都会装作没考好。故意向人卖弄,那就是智商有点问题。而唐寅与徐经,显然属于智商发达的人。

如果唐寅与徐经的智商出现短路,程敏政的智商肯定正常。想出这么冷僻的题目折磨考生程敏政显得自鸣得意。评卷时,程敏政发现很多考卷牛头不对马嘴,动作夸张地讥讽举子不用功。当发现有两张试卷答题贴切,文辞优雅,程敏政又开始卖弄自己“神算子”的奇功:这两张卷子,肯定是唐寅和徐经的!

其实,作为考官程敏政,这是在猜想,因为评卷人员拿到的试卷,考生信息是弥封的,试卷上的字迹也是统一誊录的。如果自己做了亏心事,打死他也不会这么说的。

重要的一场考试,众人考砸,唯有唐寅、徐经猜中“标准答案”,唐寅又是乡试第一,其会试第一的概率起来越大了。唐寅的兴奋难以言表,另一个人的郁闷便理所当然。这个人,当然是都穆。

唐寅、都穆、徐经,三个人一道前来应该,如今两个人考得很得意,失意自然只剩下他一人。心情糟透的都穆,来到马侍郎家喝酒,作陪的还有给谏华昶。几个人在一起闲谈起来,话题很快从给都穆宽心,转到了对试题的质疑。出题的是程敏政,猜中的恰恰是他的门生,这天下的事,怎么能这么巧呢?最后达成共识:一定是程敏政将试题卖给了唐寅与徐经!

运气好时六合彩都能中,运气不好时煮熟的鸭子都能飞。程敏政平时在官场不得人缘,但与华昶没有直接的冤仇。不幸的是华昶有个朋友傅瀚,与程敏政同在礼部。人缘好坏是表面的,利益的冲突才是根本的,傅瀚程敏政正在暗暗竞争礼部尚书的位子。一个人的失败,就是另一个人的成功,这个道理过于简洁,傅瀚这回看到了机会。

傅瀚立马鼓动华昶参劾程敏政华昶就此给了程敏政致命一击:“国家求贤,以科目为重,公道所在赖此一途。今年会试,臣闻士大夫公议于朝、私议于巷,翰林学士程敏政假手文场,甘心市井。士子初场未入,而《论语》题已传诵于外;三场未入,而策之第三、四问又传诵于外。江阴县举人徐经、苏州府举人唐寅等狂童孺子,天夺其魄,或先以此题骄于众,或先以此题问于人。此岂科目所宜有、盛世所宜容?臣待罪言职,有此风闻,原陛下特敕礼部,场中殊卷,凡经程敏政看者,许主考大学士李东阳与五经同考官重加翻阅,公为去取,俾天下士就试于京师者咸知有司之公。”

明孝宗接到华昶的奏疏,立即令礼部调查。李东阳进行审查,发现由程敏政看过并拟取的考生中,根本就没有唐寅与徐经。程敏政拍案叫绝的那两份试卷,其实是另外两位高手的。

按理这件事应该到此为止,但言官和朝中一些大臣又提出新的质疑:李东阳与程敏政都是考官这种查法有失公正。为了取信于社会,明孝宗遂令锦衣卫查处。

锦衣卫的专业与科考对不上号,但他们查案子讲究手段,方法对不对那是不管的。锦衣卫人员根本就不看试卷,而是直接将华昶与徐经、唐寅叫来对质。结果,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审不清,断不明,锦衣卫便使出自己的“专业技能”:打!

身陷囹圄的徐经、唐寅,受尽折磨,所谓“身贯三木,卒吏如虎,举头抢地,夷泗横集。”书生说理,尚能道出个一二三四,这棍棒猛打,骨头就太嫩了。唐寅扛不住,被迫服诬认罪,供称程敏政尝受其金币,出卖试题,虽然自己卖的是程敏政的另一篇文章。

文人怕打,也怕失气节。打的时候,徐经与唐寅承认买题。不打的时候,二人又喊冤叫屈。定罪的证据,除了口供,什么证据都没有。另外的言官便站出来讲直话,认为这样办案也不公平。

这桩案子,闹了四个月,事实真象其实一开始就很清楚,只是诸多官员介入,哪一方都不好收场。最后,明孝宗以程“临财苟得,不避嫌疑,有玷文衡”为由,勒令敏政致仕;徐经、唐寅有“夤缘求进之罪”,责令“黜充吏役”;华昶“言事不察实”,降职调离北京,任南京太仆寺主簿。因为官场的明争暗斗,程敏政华昶与徐经、唐寅好处谁都没有,一齐沦为输家。

最后的赢家是傅瀚与都穆。弘治十三年(1500年),傅瀚如愿以偿,升礼部尚书。考官们为避免惹祸,违心地将本已排名在前的考生,一齐“褫名”。都穆的排名本来靠后,现在自然靠前了。不过,这位高中进士的都穆,由于人品太差,终因“陷寅为世所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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