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志 · 魏书 · 钟繇华歆王朗传

陈寿 - [晋]

钟繇字元常，颖川长社人也。尝与族父瑜俱至洛阳，道遇相者，曰：“此童有贵相，然当厄于水，努力慎之！”行未十里，度桥，马惊，堕水几死。瑜以相者言中，益贵繇，而供给资费，使得专学。举孝廉，除尚书郎、阳陵令，以疾去。辟三府，为廷尉正、黄门侍郎。是时，汉帝在西京，李傕、郭汜等乱长安中，与关东断绝。太祖领兖州牧，始遣使上书。傕、汜等以为“关东欲自立天子，今曹操虽有使命，非其至实”，议留太祖使，拒绝其意。繇说傕、汜等曰：“方今英雄并起，各矫命专制，唯曹兖州乃心王室，而逆其忠款，非所以副将来之望也。”傕、汜等用繇言，厚加答报，由是太祖使命遂得通。太祖既数听荀彧之称繇，又闻其说傕、祀，益虚心。后傕胁天子，繇与尚书郎韩斌同策谋。天子得出长安，繇有力焉。拜御史中丞，迁侍中尚书仆射，并录前功封东武亭侯。

时关中诸将马腾、韩遂等，各拥强兵相与争。太祖方有事山东，以关右为忧。乃表繇以侍中守司隶校尉，持节督关中诸军，委之以后事，特使不拘科制。繇至长安，移书腾、遂等，为陈祸福，腾、遂备遣子人侍。太祖在官渡，与袁绍相持，繇送马二千余匹给军。太祖与繇书曰：“得所送马，甚应其急。关右平定，朝廷无西顾之忧，足下之勋也。昔萧何镇守关中，足食成军，亦适当尔。”其后匈奴单于作乱平阳，繇帅诸军围之，未拔；而袁尚所置河东太守郭援到河东，众甚盛。诸将议欲释之去，繇曰：“袁氏方强，援之来，关中阴与之通，所以未悉叛者，顾吾威名故耳。若弃而去，示之以弱，所在之民，谁非寇仇？纵吾欲归，其得至乎！此为未战先自败也。且援刚愎好胜，必易吾军，若渡汾为营，及其未济击之，可大克也。”张既说马腾会击援，腾遣子超将精兵逆之。援至，果轻渡汾，众止之，不从。济水未半，击，大破之，斩援，降单干。语在《既传》。

其后河东卫固作乱，与张晟、张琰及高干等并为寇，繇又率诸将讨破之。自天子西迁，洛阳人民单尽，繇徙关中民，又招纳亡叛以充之，数年间民户稍实。太祖征关中，得以为资，表繇为前军师。

魏国初建，为大理，迁相国。文帝在东宫，赐繇五熟，为之铭曰：“于赫有魏，作汉藩辅。厥相惟钟，实干心膂。靖恭夙夜，匪遑安处。百寮师师，楷兹度矩。”数年，坐西曹掾魏讽谋反，策罢就第。文帝即王位，复为大理。及践阼，改为廷尉，进封崇高乡侯。迁太尉，转封平阳乡侯。时司徒华歆、司空王朗，并先世名臣。文帝罢朝，谓左右曰：“此三公者，乃一代之伟人也，后世殆难继矣！”明帝即位，进封定陵侯，增邑五百，并前干八百户，迁太傅。繇有膝疾，拜起不便。时华歆亦以高年疾病，朝见皆使载舆车，虎贲舁上殿就坐。是后三公有疾，遂以为故事。

初，太祖下令，使平议死刑可宫割者。繇以为“古之肉刑，更历圣人，宜复施行，以代死刑。”议者以为非悦民之道，遂寝。及文帝临飨群臣，诏谓“大理欲夏肉刑，此诚圣王之法。公卿当善共议。”议未定，会有军事，复寝。太和中，繇上疏曰：“大魏受命，继踪虞、夏。孝文革法，不合古道。先帝圣德，固天所纵，坟典之业，一以贯之。

是以继世，仍发明诏，思复古刑，为一代法。连有军事，遂未施行。陛下远追二祖遗意，惜斩趾可以禁恶，恨人死之无辜，使明习律令，与群臣共议。出本当右趾而人大辟者，复行此刑。《书》云：“皇帝清问下民，鳏寡有辞于苗。‘此言尧当除蚩尤、有苗之刑，先审问于下民之有辞者也。若今蔽狱之时，讯问三槐、九棘、群吏、万民，使如孝景之令，其当弃市，欲斩右趾者许之。其黥、劓、左趾、宫刑者，自如孝文易以髡、笞。能有奸者，率年二十至四五十，虽斩其足，犹任生育。今天下人少于孝文之世，下计所全，岁三千人。张苍除肉刑，所杀岁以万计。臣欲复肉刑，岁生三千人。子贡问能济民可谓仁乎？子曰：”何事于仁，必也圣乎，尧、舜其犹病诸！’又曰：“仁远乎哉？我欲仁，斯仁至矣。‘苦诚行之，斯民永济。”书奏，诏曰：“太傅学优才高，留心政事，又于刑理深远。此大事，公卿群僚善共平议。”司徒王朗议，以为“繇欲轻减大辟之条，以增益刖刑之数，此即起偃为竖，化尸为人矣。然臣之愚，犹有未合微异之意。夫五刑之属，着在科律，自有减死一等之法，不死即为减。施行已久，不待远假斧凿于彼肉刑，然后有罪次也。前世仁者，不忍肉刑之惨酷，是以废而不用。不用已来，历年数百。今复行之，恐所减之文未彰于万民之目，而肉刑之问已宣于寇仇之耳，非所以来远人也。

今可按繇所欲轻之死罪，使减死之髡、刖。嫌其轻者，可倍其居作之岁数。内有以生易死不訾之恩，外无以则易钛钻骇耳之声。“议者百余人，与朗同者多。帝以吴、蜀未平，且寝。

太和四年，繇薨。帝素服临吊，谥曰成侯。子毓嗣。初，文帝分毓户邑，封繇弟演及子劭、孙豫列侯。

毓字稚叔。年十四为散骑侍郎，机捷谈笑，有父风。太和初，蜀相诸葛亮围祁山，明帝欲西征，毓上疏曰：“夫策贵庙胜，功尚帷幄，不下殿堂之上，而决胜千里之外。

车驾宜镇守中土，以为四方威势之援。今大军西征，虽有百倍之威，于关中之费，所损非一。且盛暑行师，诗人所重，实非至尊动轫之时也。“迁黄门待郎。时大兴洛阳宫室，车驾便幸许昌，天下当朝正许昌。许昌偪狭，于城南以毡为殿，备设鱼龙曼延，民罢劳役。毓谏，以为”水旱不时，帑藏空虚，凡此之类，可须丰年。“又上”宜复关内开荒地，使民肆力于农。“事遂施行。正始中，为散骑（侍郎）[常侍].大将军曹爽盛夏兴军伐蜀，蜀拒守，军不得进。爽方欲增兵，毓与书曰：”窃以为庙胜之策，不临矢石；王者之兵，有征无战。诚以干戚可以服有苗，退舍足以纳原寇，不必纵吴汉于江关，骋韩信于井陉也。见可而进，知难而退，盖自古之政。惟公侯详之！“爽无功而还。后以失爽意，徙侍中，出为魏郡太守。爽既诛，入为御史中丞、侍中、廷尉。听君父已没，臣子得为理谤，及士为侯，其妻不复配嫁，毓所创也。

正元中，毋丘俭、文钦反，毓持节至扬、豫州班行赦令，告渝士民，还为尚书。诸葛诞反，大将军司马文王议自诣寿春讨涎。会吴大将孙壹率众降，或以为“吴新有衅，必不能复出军。东兵已多，可须后问。”毓以为“夫论事料放，当以己度人。今诞举淮南之地以与吴国，孙壹所率，口不至千，兵不过三百。吴之所失，盖为无几。若寿春之围未解，而吴国之内转安，未可必其不出也。”大将军曰：“善。”遂将毓行。淮南既平，为青州刺史，加后将军，迁都督徐州诸军事，假节，又转都督荆州。景元四年薨，追赠车骑将军，谥曰惠侯。子骏嗣。毓弟会，自有传。

华歆字子鱼，平原高唐人也。高唐为齐名都，衣冠无不游行市里。歆为吏，休沐出府，则归家阖门。议论持平，终不毁伤人。同郡陶丘洪亦知名，自以明见过歆。时王芬与豪杰谋废灵帝。语在《武纪》。芬阴呼歆、洪共定计，洪欲行，歆止之曰：“夫废立大事，伊、霍之所难。芬性疏而不武，此必无成。而祸将及族。子其无往！”拱从歆言而止。后芬果败，洪乃服，举孝廉，除郎中，病，去官。灵帝崩，何进辅政，征河南郑泰、颖川荀攸及歆等。歆到，为尚书郎。董卓迁天于长安，歆求出为下（圭阝）令，病不行，遂从蓝田至南阳。时袁术在穰，留歆。歆说术使进军讨卓，术不能用。歆欲弃去，会天子使太傅马日（石单）安集关东，日（石单）辟歆为掾。东至徐州，诏即拜歆豫章太守，以为政清静不烦，吏民感而爱之。孙策略地江东，歆知策善用兵，乃幅巾奉迎。

策以其长者，待以上宾之礼。后策死。太祖在官渡，表天子征歆。孙权欲不遣，歆谓权曰：“将军奉王命，始交好曹公，分义末固，使仆得为将军效心，岂不有益乎？今空留仆，是为养无用之物，非将军之良计也。”权悦，乃遣歆。宾客旧人送之者千余人，赠遗数百金。歆皆无所拒，密各题识，至临去，悉聚诸物，谓诸宾客曰：“本无拒诸君之心，而所受遂多。念单车远行，将以怀璧为罪，愿宾客为之计。”众乃各留所赠，而服其德。

歆至，拜议郎，参司空军事，入为尚书，转侍中，代荀彧为尚书令。太祖征孙权，表歆为军师。魏国既建，为御史大夫。文帝即王位，拜相国，封安乐乡侯。及践阼，改为司徒。歆素清贫，禄赐以振施亲戚故人，家无担石之储。公卿尝并赐没入生口，唯歆出而嫁之。帝叹息，下诏曰：“司徒，国之俊老，所与和阴阳理庶事也。今大官重膳，而司徒蔬食，甚无谓也。”特赐御衣，及为其妻子男女皆作衣服。三府议：“举孝廉，本以德行，不复限以试经。”歆以为“丧乱以来，六籍堕废，当务存立，以崇王道。夫制法者，所以经盛衰。今听孝廉不以经试，恐学业遂从此而废。若有秀异，可特征用。

患于无其人，何患不得哉？“帝从其言。

黄初中，诏公卿举独行君子，歆举管宁，帝以安车征之。明帝即位，进封博平侯，增邑五百户，并前千三百户，转拜太尉。歆称病乞退，让位于宁。帝不许。临当大会，乃遣散骑常侍缪袭奉诏喻指曰：“朕新莅庶事，一日万几，惧听断之不明。赖有德之臣，左右朕躬，而君屡以疾辞位。夫量主择君，不居其朝，委荣弃禄，不究其位，古人固有之矣，顾以为周公、伊尹则不然。洁身徇节，常人为之，不望之于君。君其力疾就会，以惠予一人。将立席几筵，命百官总己，以须君到，朕然后御坐”。又诏袭：“须歆必起，乃还。”歆不得已，乃起。

太和中，遣曹真从子午道伐蜀，车驾东幸许昌。歆上疏曰：“兵乱以来，过逾二纪。

大魏承天受命，陛下以圣德当成、康之隆，宜弘一代之治，绍三王之迹。虽有二贼负险延命，苟圣化日跻，远人怀德，将襁负而至。夫兵不得已而用之，故戢而时动。臣诚愿陛下先留心于治道，以征伐为后事。且千里运粮，非用兵之利；越险深入，无独克之功。

如闻今年征役，颇失农桑之业。为国者以民为基，民以衣食为本。使中国无饥寒之患，百姓无离士之心，则天下幸甚，二贼之衅，可坐而待也。臣备位宰相，老病日笃，犬马之命将尽，恐不复奉望銮盖，不敢不竭臣子之怀，唯陛下裁察！“帝报曰：”君深虑国计，朕甚嘉之。贼凭恃山川，二祖劳于前世，犹不克平，朕岂敢自多，谓必灭之哉！诸将以为不一探取，无由自弊，是以观兵以窥其衅。若天时未至，周武还师，乃前事之鉴，朕敬不忘所戒“。时秋大雨，诏真引军还。太和五年，歆薨，谥曰敬侯。子表嗣。初，文帝分歆户邑，封歆弟缉列侯。表，威熙中为尚书。

王郎字景兴，东海郡人也。以通经，拜郎中，除菑丘长。师太尉杨赐。赐薨，弃官行服。举孝廉，辟公府，不应。徐州刺史陶谦察朗茂才。时汉帝在长安，关东兵起，郎为廉治中，与别驾赵昱等说谦曰：“《春秋》之义，求诸侯莫如勤王。今天子越在西京，宜遣使奉承王命。”谦乃遣昱奉章至长安。天子嘉其意，拜谦安东将军。以昱为广陵太守，郎会稽太守。孙策渡江略地。郎功曹虞翻以为力不能拒，不如避之。朗自以身为汉吏，宜保城邑，遂举兵与策战，败绩，浮海至东治。策又追击，大破之。朗乃诣策。策以儒雅，诘让而不害。虽流移穷困，朝不谋夕，而收恤亲旧，分多割少，行义甚着。

太祖表征之，朗自曲阿展转江海，积年乃至。拜谏议大夫，参司空军事。魏国初建，以军祭多酒领魏郡太守，迁少府、奉常、大理。务在宽恕，罪疑从轻。钟繇明察当法，惧以治狱见称。文帝即王位，迁御史大夫，封安陵亭侯。上疏劝育民省刑曰：“兵起已来三十余年，四海荡覆，万国殄瘁。赖先王莫除寇贼，扶育孤弱，遂令华夏复有纲纪。鸠集兆民，于兹魏土，使封鄙之内，鸡鸣狗吠，达于四境，蒸庶欣欣，喜遇升平。今远方之寇未宾，兵戌之役未息，诚令复除足以怀远人，良宰足以宣德泽，阡陌咸修，四民殷炽，必复过于囊时而富于平日矣。《易》称敕法，《书》着祥刑，一人有庆，兆民赖之，慎法狱之谓也。昔曹相国以狱市为寄，路温舒疾治狱之吏。夫治狱者得其情，则无冤死之囚；丁壮者得尽地力，则无饥馑之民；穷老者得仰食仓廪，则无餧饿之俘；嫁娶以时，则男女无怨旷之恨；胎养必全，则孕者无自伤之哀；新生必复，则孩者无不育之累；壮而后役，则幼者无离家之思；二毛不戎，则老者无顿伏之患。医药以疗其疾，宽繇以乐其业，威罚以抑其强，恩仁以济其弱，赈贷以赡其乏。十年之后，既笄者必盈巷。二十年之后，胜兵者必满野矣。”

及文帝践阼，改为司空，进封乐平乡侯。时帝颇出游猎，或昏夜还宫。朗上疏曰：“夫帝王之居，外则饰同卫，内则重禁门，将行则设兵而后出幄，称警而践墀，张弧而后登舆，清道而后奉引，遮列而后转毂，静室而后息驾，皆所以显至尊，务戒慎，垂法教也。近日车驾出临捕虎，日昃而行，及昏而反，违警跸之常法，非万乘之至慎也。”

帝报曰：“览表，虽魏绛称虞箴以讽晋悼，相如陈猛兽以戒汉武，未足以喻。方今二寇未殄，将师远征，故时入原野以习戌备。至于夜还之戒，已诏有司施行。”

初，建安末，孙权始遣使称藩，而与刘备交兵。诏议：“当兴师与吴并取蜀不”？

朗议曰：“天子之军，重于华、岱，诚宜坐曜天威，不动若山。假使权亲与蜀贼相持，搏战旷日，智均力敌，兵不速决，当须军兴以成其势者，然后宜选持重之将，承寇贼之要，相时而后动，择地而后行，一举可无余事。今权之师未动，则助吴之军无为光征。

且雨水方盛，非行军动众之时。“帝纳其计。黄初中，鹈鹕集灵芝池，诏公卿举独行君子。朗荐光禄大夫杨彪，且称疾，让位于彪。帝乃为彪置吏卒，位次三公。诏口：”朕求贤于君而未得，君乃翻然称疾。非徒不得贤，更开失贤之路，增玉铉之倾。无乃居其室出其言不善，见违于君子乎！君其勿有后辞。“朗乃起。

孙权欲遣子登入侍，不至。是时，车驾徙许昌，大兴屯田，欲举军东征。朗上疏曰：“昔南越守善，婴齐入侍，遂为冢嗣，还君其国。康居骄黠，情不副辞，都护奏议以为宜遣侍子，以黜无礼。且吴濞之祸，萌于子入，馈嚣之叛，亦不顾子。往者闻权有遣子之盲而未至，今六军戒严，臣恐舆人未畅圣旨，当谓国家愠于登之逋留，是以为之兴师。

设师行而登乃至，则为所动者至大，所致者至细，独未足以为庆。设其傲狠，殊无人志，惧彼舆论之未畅者，并怀伊邑。臣愚以为宜敕别征诸将，各明奉禁令，以慎守所部。外曜烈威，内广耕稼，使泊然若山，谈然若渊，势不可动，计不可测。“是时，帝以成军遂行，权子不至，车驾临江而还。

明帝即位，进封兰陵侯。增邑五百，并前千二百户。使至邺省文昭皇后陵，见百姓或有不足。是时方营修宫室，朗上疏曰：“陛下即位已来，恩诏屡布，百姓万民莫不欣欣。臣顷奉使北行，往反道路，闻众徭役，其可得蠲除省减者甚多。愿陛下重留日昃之听，以计制寇。昔大禹欲拯天下之大患，故乃先卑其宫室，俭其衣食，用能尽有九州，弼成五服。句践欲广其御儿之疆，馘夫差于姑苏，故亦约其身以及家，俭其家以施国，用能囊括五湖，席卷三江，取威中国，定霸华夏。汉之文，景亦欲恢弘祖业，增崇洪绪，故能割意于百金之台，昭俭于弋绨之服，内减太官而不受贡献，外省徭赋而务农桑，用能号称升平，几致刑错。孝武之所以能奋其军势，拓其外境，诚因祖考畜积素足，故能遂成大功。霍去病，中才之将，犹以匈奴未灭，不治第宅。明恤远者略近，事外者简内。

自汉之初及其中兴，皆于金革略寝之后，然后厥猥闶，德阳并起。今当建始之前足用列朝会，祟华之后足用序内官，华林、天渊足用展游宴，若且先成阊阖之象魏，使足用列远人之朝贡者，修城池，修使足用绝逾越，成国险，其余一切，且须丰年。一以勤耕农为务，习戎备为事，则国无怨旷，户口滋息，民充兵强，而寇戎不宾，缉熙不作，未之有也。“转为司徒。

时屡失皇子，而后宫就馆者少，朗上疏曰：“昔周文十五而有武王，遂享十子之祚，以广诸姬之胤。武王既老而生成王，成王是以鲜于兄弟。此二王者，各树圣德，无以相过，比其子孙之祚，则不相如。盖生育有早晚，所产有众寡也。陛下既德祚兼彼二圣，春秋高于姬文育武之时矣，而子发未举于椒兰之奥房，藩王未繁于掖庭之众室。以成王为喻，虽未为晚，取譬伯邑，则不为夙。《周礼》六宫内官百二十人，而诸经常说，咸以十二为限，至于秦汉之末，或以千百为数矣。”然虽弥猥，而就时于吉馆者或甚鲜，明‘百斯男’之本，诚在于一意，不但在于务广也。老臣（忄娄）（忄娄），顾国家同祚于轩辕之五五，而未及同文之二五，用为伊邑。且少小常苦被褥泰温，泰温则不能便柔肤弱体，是以难可防护，而易用感慨。若常令少小之缦袍，不至于甚厚，则必咸保金石之性，而比寿于南山矣。帝报曰：“夫忠至者辞骂，爱重者言深。君既劳思虑，又手笔将顺，三复德音，欣然无量。朕继嗣未立，以为君忧，钦纳至言，思闻良规。”朗着《易》、《春秋》、《孝经》、《周官》传、奏议论记，咸传于世。太和二年薨，谥曰成侯。子肃嗣。初，文帝分朗户邑，封一子列侯，朗乞封兄子详。

肃字子雍。年十八，从宋忠读《太玄》，而更为之解。黄初中，为散骑黄门待郎。

太和三年，拜散骑常侍。四年，大司马曹真征蜀，肃上疏曰：“前志有之，”千里馈粮，士有饥色，樵苏后？疑？，师不宿饱“，此谓平涂之行军者也。又况于深入阻险，凿路而前，则其为劳必相百也。今又加之以霖雨，山坡峻滑，众逼而不展，粮县而难继，实行军者之大忌也。闻曹真发已逾月而行裁半谷，治道功夫，战士悉作。是贼偏得以逸而待劳，乃兵家之所惮也。言之前代，则武王伐纣，出关而复还；论之近事，则武、文征权，临江而不济。岂非所谓顺天知时，通于权变者哉！兆民知圣上以水雨艰剧之故，休而息之，后日有衅，乘而用之，则所谓悦以犯难，民忘其死者矣。”于是遂罢。又上疏：“宜遵旧礼，为大臣发哀，荐果宗庙。”事皆施行。又上疏陈政本曰：“除无事之位，损不急之禄，止浮食之费，并从容之官；使官必有职，职任其事，事必受禄，禄代其耕，乃往古常式，当今之所宜也。官寡而禄厚，则公家之费鲜，进仕之志劝。各展才力，莫相倚仗。敷奏以言，明试以功，能之与否，简在帝心。是以唐、虞之设官分职，申命公卿，各以其事，然后惟龙为纳言，犹今尚书也。以出内帝命而已。夏、殷不可得而详。

《甘誓》曰‘六事之人’明六卿亦典事者也。《周官》则备矣，五日视朝，公卿大夫并进，而司士辨其位焉。其《记》曰：“坐而论道，谓之王公；作而行之，谓之士大夫。‘及汉之初，依拟前代，公卿皆亲以事升朝。故高祖躬追反走之周昌，武帝遥可奉奏之汲黯，宣帝使公卿五日一朝，成帝始置尚书五人。自是陵迟，朝礼遂阙。可复五日视朝之仪，使公卿尚书各以事进。废礼复兴，光宣圣绪，诚所谓名美而实厚者也。”

青龙中，山阳公薨，汉主也。肃上疏曰：“昔唐禅虞，虞禅夏，皆终三年之丧，然后践天子之尊。是以帝号无亏，君礼犹存。今山阳公承顺天命，允答民望，进禅大魏，退处宾位。公之奉魏，不敢不尽节。魏之待公，优崇而不臣。既至其薨，榇敛之制，舆徒之饰，皆同之于王者，是故远近归仁，以为盛美。且汉总帝皇之号，号曰皇帝。有别称帝，无别称皇，则皇是其差轻者也。故当高祖之时，土无二王，其父见在而使称皇，明非二王之嫌也。况今以赠终，可使称皇以配其谥。”明帝不从，使称帝，乃追谥曰汉孝献皇帝。

后肃以常侍领秘书监，兼崇文观祭酒。景初间，宫室盛兴，民失农业，期信不敦，刑杀仓率。肃上疏曰：“大魏承百王之极，生民无几，干戈未戢，诚宜息民而惠之以安静遐迩之时也。夫务蓄积而息疲民，在于省徭役而勤稼穑。今宫室未就，功业未讫，运漕调发，转相供奉。是以丁夫疲于力作，农者离其南亩，种谷者寡，食谷者众，旧谷既没，新谷莫继。斯则有国之大患，而非备豫之长策也。今见作者三四万人，九龙可以安圣体，其内足以列六宫，显阳之殿，又向将毕，惟泰极已前，功夫尚大，方向盛寒，疾疢或作。诚愿陛下发德音，下明诏，深愍役夫之疲劳，厚矜兆民之不赡，取常食禀之士，非急要者之用，选其丁壮，择留万人，使一期而更之，咸知息代有日，则莫不悦以即事，劳而不怨矣。计一岁有三百六十万夫，亦不为少。当一岁成者，听且三年。分遣其余，使皆即农，无穷之计也。仓有溢粟，民有余力：以此兴功，何功不立？以此行化，何化不成？夫信之于民，国家大宝也。仲尼曰：”自古皆有死，民非信不立。‘安区区之晋国，微微之重耳，欲用其民，先示以信，是故原虽将降，顾信而归，用能一战而霸，于今见称。前车驾当幸洛阳，发民为营，有司命以营成而罢。既成，又利其功力，不以时遣。有司徒营其目前之利，不顾经国之体。臣愚，以为自今以后，傥复使民，宜明其令，使必如期。若有事以次，宁复更发，无或失信。凡陛下临时之所行刑，皆有罪之吏，宜死之人也。然众庶不知，谓为仓卒。故愿陛下下于吏而暴其罪。钧其死也，无使汗于宫掖而为远近所疑。且人命至重，难生易杀，气绝而不续者也，是以圣贤重之。孟轲称杀一无辜以取天下，仁者不为也。汉时有犯跸惊乘舆马者，延尉张释之奏使罚金，文帝怪其轻，而释之曰：“方其时，上使诛之则已。今下廷尉。廷尉，天下之平也，一倾之，天下用法皆为轻重，民安所措其手足？’臣以为大失其义，非忠臣所宜陈也。廷尉者，天子之吏也，犹不可以失平，而天子之身，反可以惑谬乎？斯重于为己，而轻于为君，不忠之甚也。周公曰：”天子无戏言；言则史书之，工诵之，士称之。‘言犹不戏，而况行之乎？故释之之言不可不察，周公之戒不可不法也。“又陈”诸鸟兽无用之物，而有刍谷人徒之费，皆可蠲除。“

帝尝问曰：“汉桓帝时，白马令李云上书言：”帝者，谛也。是帝欲不谛‘。当何得不死？“肃对曰：”但为言失逆顺之节。原其本意，皆欲尽心，念存补国。且帝者之威，过于雷霆，杀一匹夫，无异蝼蚁。宽而宥之，可以示容受切言，广德宇于天下。故臣以为杀之未必为是也。“帝又问：”司马迁以受刑之故，内怀隐切，着《史记》非贬孝武，令人切齿。“对曰：”司马迁记事，不虚美，不隐恶。刘向、扬雄服其善叙事，有良史之才，谓之实录。汉武帝闻其述《史记》，取孝景及己本纪览之，于是大怒，削而投之。于今此两纪有录无书。后遭李陵事，遂下迁蚕室。此为隐切在孝武，而不在于史迁也。

正始元年，出为广平太守。公事征还，拜仪郎。顷之，为待中，迁太常。时大将军曹爽专权，任用何晏、邓扬等。肃与太尉蒋济、司农桓范论及时政，肃正色曰：“此辈即弘恭、石显之属，复称说邪！”爽闻之。戒何晏等曰：“当共慎之！公卿已比诸君前世恶人矣。”坐宗庙事免。后为光禄勋。时有二鱼长尺，集于武库之屋，有司以为吉祥。

肃曰：“鱼生于渊而亢于屋，介鳞之物失其所也。边将其殆有弃甲之变乎？”其后果有东关之败。徙为河南尹。嘉平六年，持节兼太常，奉法驾。迎高贵乡公于元城。是岁，白气经天，大将军司马景王问肃其故，肃答曰：“此蚩尤之旗也，东南其有乱乎？君若修己以安百姓，则天下乐安者归德，唱乱者先亡矣。”

明年春，镇东将军毋丘俭、扬州刺史文钦反，景王谓肃曰：“霍光感夏侯胜之言，始重儒学之士，良有以也。安国宁主，其术焉在？”肃曰：“昔关羽率荆州之众，降于禁于汉滨，遂有北向争天下之志。后孙权袭取其将士家属，羽士众一旦瓦解。今淮南将士父母妻子皆在内州，但急往御卫，使不得前，必有关羽士崩之势矣。”景王从之，遂破俭，钦。后迁中领军，加散骑常侍，增邑三百，并前二千二百户。甘露元年薨，门生缞绖者以百数。追赠卫将军，谥曰景侯。子恽嗣。恽薨，无子，国绝。景元四年，封肃子恂为兰陵侯。咸熙中，开建五等，以肃着勋前朝，改封恂为丞子。

初，肃善贾、马之学，而不好郑氏，采会同异，为《尚书》、《诗》、《论语》、《三礼》《左氏》解，及撰定父朗所作《易传》，皆列于学官。其所论驳朝廷典制、郊祀、宗庙、丧纪、轻重，凡百余篇。时乐安孙叔然，受学郑玄之门，人称东州大儒。征为秘书监，不就。肃集《圣证论》以讥短玄，叔然驳而释之，及作《周易》、《春秋》例，《毛诗》、《礼记》、《春秋三传》、《国语》、《尔雅》诸注，又着书十余篇。

自魏初征士敦煌周生烈，明帝时大司农弘董遇等，亦历注经传，颇传于世。

评曰：“钟繇开达理干，华歆清纯德素，王朗文博富赡，诚皆一时之俊伟也。魏氏初祚，肇登三司，盛矣夫！王肃亮直多闻，能析薪哉！

三国志 · 魏书 · 钟繇华歆王朗传翻译文

三国志 · 魏书 · 钟繇华歆王朗传拼音版/注音版

sān guó zhì wèi shū zhōng yáo huá xīn wáng lǎng chuán。

三国志 · 魏书 · 钟繇华歆王朗传。

chén shòu。

陈寿。

zhōng yáo zì yuán cháng，

钟繇字元常，

yǐng chuān zhǎng shè rén yě。

颖川长社人也。

cháng yǔ zú fù yú jù zhì luò yáng，

尝与族父瑜俱至洛阳，

dào yù xiāng zhě，

道遇相者，

yuē cǐ tóng yǒu guì xiāng，

曰：“此童有贵相，

rán dāng è yú shuǐ，

然当厄于水，

nǔ lì shèn zhī xíng wèi shí lǐ，

努力慎之！”行未十里，

dù qiáo，

度桥，

mǎ jīng，

马惊，

duò shuǐ jǐ sǐ。

堕水几死。

yú yǐ xiāng zhě yán zhōng，

瑜以相者言中，

yì guì yáo，

益贵繇，

ér gōng jǐ zī fèi，

而供给资费，

shǐ de zhuān xué。

使得专学。

jǔ xiào lián，

举孝廉，

chú shàng shū láng yáng líng lìng，

除尚书郎、阳陵令，

yǐ jí qù。

以疾去。

pì sān fǔ，

辟三府，

wèi tíng wèi zhèng huáng mén shì láng。

为廷尉正、黄门侍郎。

shì shí，

是时，

hàn dì zài xī jīng，

汉帝在西京，

lǐ jué guō sì děng luàn cháng ān zhōng，

李傕、郭汜等乱长安中，

yǔ guān dōng duàn jué。

与关东断绝。

tài zǔ lǐng yǎn zhōu mù，

太祖领兖州牧，

shǐ qiǎn shǐ shàng shū。

始遣使上书。

jué sì děng yǐ wéi guān dōng yù zì lì tiān zǐ，

傕、汜等以为“关东欲自立天子，

jīn cáo cāo suī yǒu shǐ mìng，

今曹操虽有使命，

fēi qí zhì shí，

非其至实”，

yì liú tài zǔ shǐ，

议留太祖使，

jù jué qí yì。

拒绝其意。

yáo shuō jué sì děng yuē fāng jīn yīng xióng bìng qǐ，

繇说傕、汜等曰：“方今英雄并起，

gè jiǎo mìng zhuān zhì，

各矫命专制，

wéi cáo yǎn zhōu nǎi xīn wáng shì，

唯曹兖州乃心王室，

ér nì qí zhōng kuǎn，

而逆其忠款，

fēi suǒ yǐ fù jiāng lái zhī wàng yě。

非所以副将来之望也。

jué sì děng yòng yáo yán，

”傕、汜等用繇言，

hòu jiā dá bào，

厚加答报，

yóu shì tài zǔ shǐ mìng suì dé tōng。

由是太祖使命遂得通。

tài zǔ jì shù tīng xún yù zhī chēng yáo，

太祖既数听荀彧之称繇，

yòu wén qí shuō jué sì，

又闻其说傕、祀，

yì xū xīn。

益虚心。

hòu jué xié tiān zǐ，

后傕胁天子，

yáo yǔ shàng shū láng hán bīn tóng cè móu。

繇与尚书郎韩斌同策谋。

tiān zǐ dé chū cháng ān，

天子得出长安，

yáo yǒu lì yān。

繇有力焉。

bài yù shǐ zhōng chéng，

拜御史中丞，

qiān shì zhōng shàng shū pú yè，

迁侍中尚书仆射，

bìng lù qián gōng fēng dōng wǔ tíng hòu。

并录前功封东武亭侯。

shí guān zhōng zhū jiàng mǎ téng hán suì děng，

时关中诸将马腾、韩遂等，

gè yōng qiáng bīng xiāng yǔ zhēng。

各拥强兵相与争。

tài zǔ fāng yǒu shì shān dōng，

太祖方有事山东，

yǐ guān yòu wèi yōu。

以关右为忧。

nǎi biǎo yáo yǐ shì zhōng shǒu sī lì xiào wèi，

乃表繇以侍中守司隶校尉，

chí jié dū guān zhōng zhū jūn，

持节督关中诸军，

wěi zhī yǐ hòu shì，

委之以后事，

tè shǐ bù jū kē zhì。

特使不拘科制。

yáo zhì cháng ān，

繇至长安，

yí shū téng suì děng，

移书腾、遂等，

wèi chén huò fú，

为陈祸福，

téng suì bèi qiǎn zi rén shì。

腾、遂备遣子人侍。

tài zǔ zài guān dù，

太祖在官渡，

yǔ yuán shào xiāng chí，

与袁绍相持，

yáo sòng mǎ èr qiān yú pǐ gěi jūn。

繇送马二千余匹给军。

tài zǔ yǔ yáo shū yuē dé suǒ sòng mǎ，

太祖与繇书曰：“得所送马，

shén yīng qí jí。

甚应其急。

guān yòu píng dìng，

关右平定，

cháo tíng wú xī gù zhī yōu，

朝廷无西顾之忧，

zú xià zhī xūn yě。

足下之勋也。

xī xiāo hé zhèn shǒu guān zhōng，

昔萧何镇守关中，

zú shí chéng jūn，

足食成军，

yì shì dàng ěr。

亦适当尔。

qí hòu xiōng nú chán yú zuò luàn píng yáng，

”其后匈奴单于作乱平阳，

yáo shuài zhū jūn wéi zhī，

繇帅诸军围之，

wèi bá ér yuán shàng suǒ zhì hé dōng tài shǒu guō yuán dào hé dōng，

未拔；而袁尚所置河东太守郭援到河东，

zhòng shén shèng。

众甚盛。

zhū jiàng yì yù shì zhī qù，

诸将议欲释之去，

yáo yuē yuán shì fāng qiáng，

繇曰：“袁氏方强，

yuán zhī lái，

援之来，

guān zhōng yīn yǔ zhī tōng，

关中阴与之通，

suǒ yǐ wèi xī pàn zhě，

所以未悉叛者，

gù wú wēi míng gù ěr。

顾吾威名故耳。

ruò qì ér qù，

若弃而去，

shì zhī yǐ ruò，

示之以弱，

suǒ zài zhī mín，

所在之民，

shuí fēi kòu chóu zòng wú yù guī，

谁非寇仇？纵吾欲归，

qí dé zhì hū cǐ wèi wèi zhàn xiān zì bài yě。

其得至乎！此为未战先自败也。

qiě yuán gāng bì hào shèng，

且援刚愎好胜，

bì yì wú jūn，

必易吾军，

ruò dù fén wèi yíng，

若渡汾为营，

jí qí wèi jì jī zhī，

及其未济击之，

kě dà kè yě。

可大克也。

zhāng jì shuō mǎ téng huì jī yuán，

”张既说马腾会击援，

téng qiǎn zi chāo jiāng jīng bīng nì zhī。

腾遣子超将精兵逆之。

yuán zhì，

援至，

guǒ qīng dù fén，

果轻渡汾，

zhòng zhǐ zhī，

众止之，

bù cóng。

不从。

jì shuǐ wèi bàn，

济水未半，

jī，

击，

dà pò zhī，

大破之，

zhǎn yuán，

斩援，

jiàng dān gàn。

降单干。

yǔ zài jì chuán。

语在《既传》。

qí hòu hé dōng wèi gù zuò luàn，

其后河东卫固作乱，

yǔ zhāng chéng zhāng yǎn jí gāo gān děng bìng wèi kòu，

与张晟、张琰及高干等并为寇，

yáo yòu lǜ zhū jiàng tǎo pò zhī。

繇又率诸将讨破之。

zì tiān zǐ xī qiān，

自天子西迁，

luò yáng rén mín dān jǐn，

洛阳人民单尽，

yáo xǐ guān zhōng mín，

繇徙关中民，

yòu zhāo nà wáng pàn yǐ chōng zhī，

又招纳亡叛以充之，

shù nián jiān mín hù shāo shí。

数年间民户稍实。

tài zǔ zhēng guān zhōng，

太祖征关中，

dé yǐ wéi zī，

得以为资，

biǎo yáo wèi qián jūn shī。

表繇为前军师。

wèi guó chū jiàn，

魏国初建，

wèi dà lǐ，

为大理，

qiān xiàng guó。

迁相国。

wén dì zài dōng gōng，

文帝在东宫，

cì yáo wǔ shú，

赐繇五熟，

wèi zhī míng yuē yú hè yǒu wèi，

为之铭曰：“于赫有魏，

zuò hàn fān fǔ。

作汉藩辅。

jué xiāng wéi zhōng，

厥相惟钟，

shí gàn xīn lǚ。

实干心膂。

jìng gōng sù yè，

靖恭夙夜，

fěi huáng ān chǔ。

匪遑安处。

bǎi liáo shī shī，

百寮师师，

kǎi zī dù jǔ。

楷兹度矩。

shù nián，

”数年，

zuò xī cáo yuàn wèi fěng móu fǎn，

坐西曹掾魏讽谋反，

cè bà jiù dì。

策罢就第。

wén dì jí wáng wèi，

文帝即王位，

fù wèi dà lǐ。

复为大理。

jí jiàn zuò，

及践阼，

gǎi wéi tíng wèi，

改为廷尉，

jìn fēng chóng gāo xiāng hòu。

进封崇高乡侯。

qiān tài wèi，

迁太尉，

zhuǎn fēng píng yáng xiāng hòu。

转封平阳乡侯。

shí sī tú huá xīn sī kōng wáng lǎng，

时司徒华歆、司空王朗，

bìng xiān shì míng chén。

并先世名臣。

wén dì bà cháo，

文帝罢朝，

wèi zuǒ yòu yuē cǐ sān gōng zhě，

谓左右曰：“此三公者，

nǎi yī dài zhī wěi rén yě，

乃一代之伟人也，

hòu shì dài nán jì yǐ míng dì jí wèi，

后世殆难继矣！”明帝即位，

jìn fēng dìng líng hóu，

进封定陵侯，

zēng yì wǔ bǎi，

增邑五百，

bìng qián gàn bā bǎi hù，

并前干八百户，

qiān tài fù。

迁太傅。

yáo yǒu xī jí，

繇有膝疾，

bài qǐ bù biàn。

拜起不便。

shí huá xīn yì yǐ gāo nián jí bìng，

时华歆亦以高年疾病，

cháo jiàn jiē shǐ zài yú chē，

朝见皆使载舆车，

hǔ bēn yú shàng diàn jiù zuò。

虎贲舁上殿就坐。

shì hòu sān gōng yǒu jí，

是后三公有疾，

suì yǐ wéi gù shì。

遂以为故事。

chū，

初，

tài zǔ xià lìng，

太祖下令，

shǐ píng yì sǐ xíng kě gōng gē zhě。

使平议死刑可宫割者。

yáo yǐ wéi gǔ zhī ròu xíng，

繇以为“古之肉刑，

gèng lì shèng rén，

更历圣人，

yí fù shī xíng，

宜复施行，

yǐ dài sǐ xíng。

以代死刑。

yì zhě yǐ wéi fēi yuè mín zhī dào，

”议者以为非悦民之道，

suì qǐn。

遂寝。

jí wén dì lín xiǎng qún chén，

及文帝临飨群臣，

zhào wèi dà lǐ yù xià ròu xíng，

诏谓“大理欲夏肉刑，

cǐ chéng shèng wáng zhī fǎ。

此诚圣王之法。

gōng qīng dāng shàn gòng yì。

公卿当善共议。

yì wèi dìng，

”议未定，

huì yǒu jūn shì，

会有军事，

fù qǐn。

复寝。

tài hé zhōng，

太和中，

yáo shàng shū yuē dà wèi shòu mìng，

繇上疏曰：“大魏受命，

jì zōng yú xià。

继踪虞、夏。

xiào wén gé fǎ，

孝文革法，

bù hé gǔ dào。

不合古道。

xiān dì shèng dé，

先帝圣德，

gù tiān suǒ zòng，

固天所纵，

fén diǎn zhī yè，

坟典之业，

yī yǐ guàn zhī。

一以贯之。

shì yǐ jì shì，

是以继世，

réng fā míng zhào，

仍发明诏，

sī fù gǔ xíng，

思复古刑，

wèi yī dài fǎ。

为一代法。

lián yǒu jūn shì，

连有军事，

suì wèi shī xíng。

遂未施行。

bì xià yuǎn zhuī èr zǔ yí yì，

陛下远追二祖遗意，

xī zhǎn zhǐ kě yǐ jìn è，

惜斩趾可以禁恶，

hèn rén sǐ zhī wú gū，

恨人死之无辜，

shǐ míng xí lǜ lìng，

使明习律令，

yǔ qún chén gòng yì。

与群臣共议。

chū běn dāng yòu zhǐ ér rén dà pì zhě，

出本当右趾而人大辟者，

fù xíng cǐ xíng。

复行此刑。

shū yún huáng dì qīng wèn xià mín，

《书》云：“皇帝清问下民，

guān guǎ yǒu cí yú miáo。

鳏寡有辞于苗。

cǐ yán yáo dāng chú chī yóu yǒu miáo zhī xíng，

‘此言尧当除蚩尤、有苗之刑，

xiān shěn wèn yú xià mín zhī yǒu cí zhě yě。

先审问于下民之有辞者也。

ruò jīn bì yù zhī shí，

若今蔽狱之时，

xùn wèn sān huái jiǔ jí qún lì wàn mín，

讯问三槐、九棘、群吏、万民，

shǐ rú xiào jǐng zhī lìng，

使如孝景之令，

qí dāng qì shì，

其当弃市，

yù zhǎn yòu zhǐ zhě xǔ zhī。

欲斩右趾者许之。

qí qíng yì zuǒ zhǐ gōng xíng zhě，

其黥、劓、左趾、宫刑者，

zì rú xiào wén yì yǐ kūn chī。

自如孝文易以髡、笞。

néng yǒu jiān zhě，

能有奸者，

lǜ nián èr shí zhì sì wǔ shí，

率年二十至四五十，

suī zhǎn qí zú，

虽斩其足，

yóu rèn shēng yù。

犹任生育。

jīn tiān xià rén shǎo yú xiào wén zhī shì，

今天下人少于孝文之世，

xià jì suǒ quán，

下计所全，

suì sān qiān rén。

岁三千人。

zhāng cāng chú ròu xíng，

张苍除肉刑，

suǒ shā suì yǐ wàn jì。

所杀岁以万计。

chén yù fù ròu xíng，

臣欲复肉刑，

suì shēng sān qiān rén。

岁生三千人。

zǐ gòng wèn néng jì mín kě wèi rén hū zǐ yuē hé shì yú rén，

子贡问能济民可谓仁乎？子曰：”何事于仁，

bì yě shèng hū，

必也圣乎，

yáo shùn qí yóu bìng zhū yòu yuē rén yuǎn hū zāi wǒ yù rén，

尧、舜其犹病诸！’又曰：“仁远乎哉？我欲仁，

sī rén zhì yǐ。

斯仁至矣。

kǔ chéng xíng zhī，

‘苦诚行之，

sī mín yǒng jì。

斯民永济。

shū zòu，

”书奏，

zhào yuē tài fù xué yōu cái gāo，

诏曰：“太傅学优才高，

liú xīn zhèng shì，

留心政事，

yòu yú xíng lǐ shēn yuǎn。

又于刑理深远。

cǐ dà shì，

此大事，

gōng qīng qún liáo shàn gòng píng yì。

公卿群僚善共平议。

sī tú wáng lǎng yì，

”司徒王朗议，

yǐ wéi yáo yù qīng jiǎn dà pì zhī tiáo，

以为“繇欲轻减大辟之条，

yǐ zēng yì yuè xíng zhī shù，

以增益刖刑之数，

cǐ jí qǐ yǎn wéi shù，

此即起偃为竖，

huà shī wéi rén yǐ。

化尸为人矣。

rán chén zhī yú，

然臣之愚，

yóu yǒu wèi hé wēi yì zhī yì。

犹有未合微异之意。

fū wǔ xíng zhī shǔ，

夫五刑之属，

zhe zài kē lǜ，

着在科律，

zì yǒu jiǎn sǐ yī děng zhī fǎ，

自有减死一等之法，

bù sǐ jí wéi jiǎn。

不死即为减。

shī xíng yǐ jiǔ，

施行已久，

bù dài yuǎn jiǎ fǔ záo yú bǐ ròu xíng，

不待远假斧凿于彼肉刑，

rán hòu yǒu zuì cì yě。

然后有罪次也。

qián shì rén zhě，

前世仁者，

bù rěn ròu xíng zhī cǎn kù，

不忍肉刑之惨酷，

shì yǐ fèi ér bù yòng。

是以废而不用。

bù yòng yǐ lái，

不用已来，

lì nián shù bǎi。

历年数百。

jīn fù xíng zhī，

今复行之，

kǒng suǒ jiǎn zhī wén wèi zhāng yú wàn mín zhī mù，

恐所减之文未彰于万民之目，

ér ròu xíng zhī wèn yǐ xuān yú kòu chóu zhī ěr，

而肉刑之问已宣于寇仇之耳，

fēi suǒ yǐ lái yuǎn rén yě。

非所以来远人也。

jīn kě àn yáo suǒ yù qīng zhī sǐ zuì，

今可按繇所欲轻之死罪，

shǐ jiǎn sǐ zhī kūn yuè。

使减死之髡、刖。

xián qí qīng zhě，

嫌其轻者，

kě bèi qí jū zuò zhī suì shù。

可倍其居作之岁数。

nèi yǒu yǐ shēng yì sǐ bù zī zhī ēn，

内有以生易死不訾之恩，

wài wú yǐ zé yì tài zuān hài ěr zhī shēng。

外无以则易钛钻骇耳之声。

yì zhě bǎi yú rén，

“议者百余人，

yǔ lǎng tóng zhě duō。

与朗同者多。

dì yǐ wú shǔ wèi píng，

帝以吴、蜀未平，

qiě qǐn。

且寝。

tài hé sì nián，

太和四年，

yáo hōng。

繇薨。

dì sù fú lín diào，

帝素服临吊，

shì yuē chéng hóu。

谥曰成侯。

zi yù sì。

子毓嗣。

chū，

初，

wén dì fēn yù hù yì，

文帝分毓户邑，

fēng yáo dì yǎn jí zi shào sūn yù liè hóu。

封繇弟演及子劭、孙豫列侯。

yù zì zhì shū。

毓字稚叔。

nián shí sì wèi sàn qí shì láng，

年十四为散骑侍郎，

jī jié tán xiào，

机捷谈笑，

yǒu fù fēng。

有父风。

tài hé chū，

太和初，

shǔ xiàng zhū gě liàng wéi qí shān，

蜀相诸葛亮围祁山，

míng dì yù xī zhēng，

明帝欲西征，

yù shàng shū yuē fū cè guì miào shèng，

毓上疏曰：“夫策贵庙胜，

gōng shàng wéi wò，

功尚帷幄，

bù xià diàn táng zhī shàng，

不下殿堂之上，

ér jué shèng qiān lǐ zhī wài。

而决胜千里之外。

chē jià yí zhèn shǒu zhōng tǔ，

车驾宜镇守中土，

yǐ wéi sì fāng wēi shì zhī yuán。

以为四方威势之援。

jīn dà jūn xī zhēng，

今大军西征，

suī yǒu bǎi bèi zhī wēi，

虽有百倍之威，

yú guān zhōng zhī fèi，

于关中之费，

suǒ sǔn fēi yī。

所损非一。

qiě shèng shǔ xíng shī，

且盛暑行师，

shī rén suǒ zhòng，

诗人所重，

shí fēi zhì zūn dòng rèn zhī shí yě。

实非至尊动轫之时也。

qiān huáng mén dài láng。

“迁黄门待郎。

shí dà xīng luò yáng gōng shì，

时大兴洛阳宫室，

chē jià biàn xìng xǔ chāng，

车驾便幸许昌，

tiān xià dāng cháo zhèng xǔ chāng。

天下当朝正许昌。

xǔ chāng bī xiá，

许昌偪狭，

yú chéng nán yǐ zhān wèi diàn，

于城南以毡为殿，

bèi shè yú lóng màn yán，

备设鱼龙曼延，

mín bà láo yì。

民罢劳役。

yù jiàn，

毓谏，

yǐ wéi shuǐ hàn bù shí，

以为”水旱不时，

tǎng zàng kōng xū，

帑藏空虚，

fán cǐ zhī lèi，

凡此之类，

kě xū fēng nián。

可须丰年。

yòu shàng yí fù guān nèi kāi huāng dì，

“又上”宜复关内开荒地，

shǐ mín sì lì yú nóng。

使民肆力于农。

shì suì shī xíng。

“事遂施行。

zhèng shǐ zhōng，

正始中，

wèi sàn qí shì láng cháng shì dà jiàng jūn cáo shuǎng shèng xià xìng jūn fá shǔ，

为散骑（侍郎）[常侍].大将军曹爽盛夏兴军伐蜀，

shǔ jù shǒu，

蜀拒守，

jūn bù dé jìn。

军不得进。

shuǎng fāng yù zēng bīng，

爽方欲增兵，

yù yǔ shū yuē qiè yǐ wéi miào shèng zhī cè，

毓与书曰：”窃以为庙胜之策，

bù lín shǐ shí wáng zhě zhī bīng，

不临矢石；王者之兵，

yǒu zhēng wú zhàn。

有征无战。

chéng yǐ gàn qī kě yǐ fú yǒu miáo，

诚以干戚可以服有苗，

tuì shě zú yǐ nà yuán kòu，

退舍足以纳原寇，

bù bì zòng wú hàn yú jiāng guān，

不必纵吴汉于江关，

chěng hán xìn yú jǐng xíng yě。

骋韩信于井陉也。

jiàn kě ér jìn，

见可而进，

zhī nán ér tuì，

知难而退，

gài zì gǔ zhī zhèng。

盖自古之政。

wéi gōng hóu xiáng zhī shuǎng wú gōng ér hái。

惟公侯详之！“爽无功而还。

hòu yǐ shī shuǎng yì，

后以失爽意，

xǐ shì zhōng，

徙侍中，

chū wèi wèi jùn tài shǒu。

出为魏郡太守。

shuǎng jì zhū，

爽既诛，

rù wèi yù shǐ zhōng chéng shì zhōng tíng wèi。

入为御史中丞、侍中、廷尉。

tīng jūn fù yǐ méi，

听君父已没，

chén zǐ dé wèi lǐ bàng，

臣子得为理谤，

jí shì wèi hóu，

及士为侯，

qí qī bù fù pèi jià，

其妻不复配嫁，

yù suǒ chuàng yě。

毓所创也。

zhèng yuán zhōng，

正元中，

wú qiū jiǎn wén qīn fǎn，

毋丘俭、文钦反，

yù chí jié zhì yáng yù zhōu bān xíng shè lìng，

毓持节至扬、豫州班行赦令，

gào yú shì mín，

告渝士民，

hái wèi shàng shū。

还为尚书。

zhū gě dàn fǎn，

诸葛诞反，

dà jiàng jūn sī mǎ wén wáng yì zì yì shòu chūn tǎo xián。

大将军司马文王议自诣寿春讨涎。

huì wú dà jiàng sūn yī lǜ zhòng jiàng，

会吴大将孙壹率众降，

huò yǐ wéi wú xīn yǒu xìn，

或以为“吴新有衅，

bì bù néng fù chū jūn。

必不能复出军。

dōng bīng yǐ duō，

东兵已多，

kě xū hòu wèn。

可须后问。

yù yǐ wéi fū lùn shì liào fàng，

”毓以为“夫论事料放，

dāng yǐ jǐ duó rén。

当以己度人。

jīn dàn jǔ huái nán zhī dì yǐ yǔ wú guó，

今诞举淮南之地以与吴国，

sūn yī suǒ lǜ，

孙壹所率，

kǒu bù zhì qiān，

口不至千，

bīng bù guò sān bǎi。

兵不过三百。

wú zhī suǒ shī，

吴之所失，

gài wèi wú jǐ。

盖为无几。

ruò shòu chūn zhī wéi wèi jiě，

若寿春之围未解，

ér wú guó zhī nèi zhuǎn ān，

而吴国之内转安，

wèi kě bì qí bù chū yě。

未可必其不出也。

dà jiàng jūn yuē shàn。

”大将军曰：“善。

suì jiāng yù xíng。

”遂将毓行。

huái nán jì píng，

淮南既平，

wèi qīng zhōu cì shǐ，

为青州刺史，

jiā hòu jiāng jūn，

加后将军，

qiān dū dū xú zhōu zhū jūn shì，

迁都督徐州诸军事，

jiǎ jié，

假节，

yòu zhuǎn dū du jīng zhōu。

又转都督荆州。

jǐng yuán sì nián hōng，

景元四年薨，

zhuī zèng chē qí jiāng jūn，

追赠车骑将军，

shì yuē huì hóu。

谥曰惠侯。

zi jùn sì。

子骏嗣。

yù dì huì，

毓弟会，

zì yǒu chuán。

自有传。

huá xīn zì zǐ yú，

华歆字子鱼，

píng yuán gāo táng rén yě。

平原高唐人也。

gāo táng wèi qí míng dōu，

高唐为齐名都，

yì guān wú bù yóu háng shì lǐ。

衣冠无不游行市里。

xīn wèi lì，

歆为吏，

xiū mù chū fǔ，

休沐出府，

zé guī jiā hé mén。

则归家阖门。

yì lùn chí píng，

议论持平，

zhōng bù huǐ shāng rén。

终不毁伤人。

tóng jùn táo qiū hóng yì zhī míng，

同郡陶丘洪亦知名，

zì yǐ míng jiàn guò xīn。

自以明见过歆。

shí wáng fēn yǔ háo jié móu fèi líng dì。

时王芬与豪杰谋废灵帝。

yǔ zài wǔ jì。

语在《武纪》。

fēn yīn hū xīn hóng gòng dìng jì，

芬阴呼歆、洪共定计，

hóng yù xíng，

洪欲行，

xīn zhǐ zhī yuē fū fèi lì dà shì，

歆止之曰：“夫废立大事，

yī huò zhī suǒ nán。

伊、霍之所难。

fēn xìng shū ér bù wǔ，

芬性疏而不武，

cǐ bì wú chéng。

此必无成。

ér huò jiāng jí zú。

而祸将及族。

zi qí wú wǎng gǒng cóng xīn yán ér zhǐ。

子其无往！”拱从歆言而止。

hòu fēn guǒ bài，

后芬果败，

hóng nǎi fú，

洪乃服，

jǔ xiào lián，

举孝廉，

chú láng zhōng，

除郎中，

bìng，

病，

qù guān。

去官。

líng dì bēng，

灵帝崩，

hé jìn fǔ zhèng，

何进辅政，

zhēng hé nán zhèng tài yǐng chuān xún yōu jí xīn děng。

征河南郑泰、颖川荀攸及歆等。

xīn dào，

歆到，

wèi shàng shū láng。

为尚书郎。

dǒng zhuō qiān tiān yú cháng ān，

董卓迁天于长安，

xīn qiú chū wéi xià guī fù lìng，

歆求出为下（圭阝）令，

bìng bù xíng，

病不行，

suì cóng lán tián zhì nán yáng。

遂从蓝田至南阳。

shí yuán shù zài ráng，

时袁术在穰，

liú xīn。

留歆。

xīn shuō shù shǐ jìn jūn tǎo zhuō，

歆说术使进军讨卓，

shù bù néng yòng。

术不能用。

xīn yù qì qù，

歆欲弃去，

huì tiān zǐ shǐ tài fù mǎ rì shí dān ān jí guān dōng，

会天子使太傅马日（石单）安集关东，

rì shí dān pì xīn wèi yuàn。

日（石单）辟歆为掾。

dōng zhì xú zhōu，

东至徐州，

zhào jí bài xīn yù zhāng tài shǒu，

诏即拜歆豫章太守，

yǐ wéi zhèng qīng jìng bù fán，

以为政清静不烦，

lì mín gǎn ér ài zhī。

吏民感而爱之。

sūn cè lüè dì jiāng dōng，

孙策略地江东，

xīn zhī cè shàn yòng bīng，

歆知策善用兵，

nǎi fú jīn fèng yíng。

乃幅巾奉迎。

cè yǐ qí zhǎng zhě，

策以其长者，

dài yǐ shàng bīn zhī lǐ。

待以上宾之礼。

hòu cè sǐ。

后策死。

tài zǔ zài guān dù，

太祖在官渡，

biǎo tiān zǐ zhēng xīn。

表天子征歆。

sūn quán yù bù qiǎn，

孙权欲不遣，

xīn wèi quán yuē jiāng jūn fèng wáng mìng，

歆谓权曰：“将军奉王命，

shǐ jiāo hǎo cáo gōng，

始交好曹公，

fēn yì mò gù，

分义末固，

shǐ pū dé wèi jiāng jūn xiào xīn，

使仆得为将军效心，

qǐ bù yǒu yì hū jīn kōng liú pū，

岂不有益乎？今空留仆，

shì wèi yǎng wú yòng zhī wù，

是为养无用之物，

fēi jiāng jūn zhī liáng jì yě。

非将军之良计也。

quán yuè，

”权悦，

nǎi qiǎn xīn。

乃遣歆。

bīn kè jiù rén sòng zhī zhě qiān yú rén，

宾客旧人送之者千余人，

zèng yí shù bǎi jīn。

赠遗数百金。

xīn jiē wú suǒ jù，

歆皆无所拒，

mì gè tí shí，

密各题识，

zhì lín qù，

至临去，

xī jù zhū wù，

悉聚诸物，

wèi zhū bīn kè yuē běn wú jù zhū jūn zhī xīn，

谓诸宾客曰：“本无拒诸君之心，

ér suǒ shòu suì duō。

而所受遂多。

niàn dān chē yuǎn xíng，

念单车远行，

jiāng yǐ huái bì wèi zuì，

将以怀璧为罪，

yuàn bīn kè wèi zhī jì。

愿宾客为之计。

zhòng nǎi gè liú suǒ zèng，

”众乃各留所赠，

ér fú qí dé。

而服其德。

xīn zhì，

歆至，

bài yì láng，

拜议郎，

cān sī kōng jūn shì，

参司空军事，

rù wèi shàng shū，

入为尚书，

zhuǎn shì zhōng，

转侍中，

dài xún yù wèi shàng shū lìng。

代荀彧为尚书令。

tài zǔ zhēng sūn quán，

太祖征孙权，

biǎo xīn wèi jūn shī。

表歆为军师。

wèi guó jì jiàn，

魏国既建，

wèi yù shǐ dài fū。

为御史大夫。

wén dì jí wáng wèi，

文帝即王位，

bài xiàng guó，

拜相国，

fēng ān lè xiāng hòu。

封安乐乡侯。

jí jiàn zuò，

及践阼，

gǎi wéi sī tú。

改为司徒。

xīn sù qīng pín，

歆素清贫，

lù cì yǐ zhèn shī qīn qī gù rén，

禄赐以振施亲戚故人，

jiā wú dàn shí zhī chǔ。

家无担石之储。

gōng qīng cháng bìng cì mò rù shēng kǒu，

公卿尝并赐没入生口，

wéi xīn chū ér jià zhī。

唯歆出而嫁之。

dì tàn xī，

帝叹息，

xià zhào yuē sī tú，

下诏曰：“司徒，

guó zhī jùn lǎo，

国之俊老，

suǒ yǔ hé yīn yáng lǐ shù shì yě。

所与和阴阳理庶事也。

jīn dà guān zhòng shàn，

今大官重膳，

ér sī tú shū shí，

而司徒蔬食，

shén wú wèi yě。

甚无谓也。

tè cì yù yī，

”特赐御衣，

jí wèi qí qī zǐ nán nǚ jiē zuò yī fú。

及为其妻子男女皆作衣服。

sān fǔ yì jǔ xiào lián，

三府议：“举孝廉，

běn yǐ dé xíng，

本以德行，

bù fù xiàn yǐ shì jīng。

不复限以试经。

xīn yǐ wéi sāng luàn yǐ lái，

”歆以为“丧乱以来，

liù jí duò fèi，

六籍堕废，

dāng wù cún lì，

当务存立，

yǐ chóng wáng dào。

以崇王道。

fū zhì fǎ zhě，

夫制法者，

suǒ yǐ jīng shèng shuāi。

所以经盛衰。

jīn tīng xiào lián bù yǐ jīng shì，

今听孝廉不以经试，

kǒng xué yè suì cóng cǐ ér fèi。

恐学业遂从此而废。

ruò yǒu xiù yì，

若有秀异，

kě tè zhēng yòng。

可特征用。

huàn yú wú qí rén，

患于无其人，

hé huàn bù dé zāi dì cóng qí yán。

何患不得哉？“帝从其言。

huáng chū zhōng，

黄初中，

zhào gōng qīng jǔ dú xíng jūn zǐ，

诏公卿举独行君子，

xīn jǔ guǎn níng，

歆举管宁，

dì yǐ ān chē zhēng zhī。

帝以安车征之。

míng dì jí wèi，

明帝即位，

jìn fēng bó píng hóu，

进封博平侯，

zēng yì wǔ bǎi hù，

增邑五百户，

bìng qián qiān sān bǎi hù，

并前千三百户，

zhuǎn bài tài wèi。

转拜太尉。

xīn chēng bìng qǐ tuì，

歆称病乞退，

ràng wèi yú níng。

让位于宁。

dì bù xǔ。

帝不许。

lín dāng dà huì，

临当大会，

nǎi qiǎn sàn qí cháng shì móu xí fèng zhào yù zhǐ yuē zhèn xīn lì shù shì，

乃遣散骑常侍缪袭奉诏喻指曰：“朕新莅庶事，

yī rì wàn jǐ，

一日万几，

jù tīng duàn zhī bù míng。

惧听断之不明。

lài yǒu dé zhī chén，

赖有德之臣，

zuǒ yòu zhèn gōng，

左右朕躬，

ér jūn lǚ yǐ jí cí wèi。

而君屡以疾辞位。

fū liàng zhǔ zé jūn，

夫量主择君，

bù jū qí cháo，

不居其朝，

wěi róng qì lù，

委荣弃禄，

bù jiù qí wèi，

不究其位，

gǔ rén gù yǒu zhī yǐ，

古人固有之矣，

gù yǐ wéi zhōu gōng yī yǐn zé bù rán。

顾以为周公、伊尹则不然。

jié shēn xùn jié，

洁身徇节，

cháng rén wéi zhī，

常人为之，

bù wàng zhī yú jūn。

不望之于君。

jūn qí lì jí jiù huì，

君其力疾就会，

yǐ huì yǔ yī rén。

以惠予一人。

jiāng lì xí jǐ yán，

将立席几筵，

mìng bǎi guān zǒng jǐ，

命百官总己，

yǐ xū jūn dào，

以须君到，

zhèn rán hòu yù zuò。

朕然后御坐”。

yòu zhào xí xū xīn bì qǐ，

又诏袭：“须歆必起，

nǎi hái。

乃还。

xīn bù dé yǐ，

”歆不得已，

nǎi qǐ。

乃起。

tài hé zhōng，

太和中，

qiǎn cáo zhēn cóng zǐ wǔ dào fá shǔ，

遣曹真从子午道伐蜀，

chē jià dōng xìng xǔ chāng。

车驾东幸许昌。

xīn shàng shū yuē bīng luàn yǐ lái，

歆上疏曰：“兵乱以来，

guò yú èr jì。

过逾二纪。

dà wèi chéng tiān shòu mìng，

大魏承天受命，

bì xià yǐ shèng dé dàng chéng kāng zhī lóng，

陛下以圣德当成、康之隆，

yí hóng yī dài zhī zhì，

宜弘一代之治，

shào sān wáng zhī jī。

绍三王之迹。

suī yǒu èr zéi fù xiǎn yán mìng，

虽有二贼负险延命，

gǒu shèng huà rì jī，

苟圣化日跻，

yuǎn rén huái dé，

远人怀德，

jiāng qiǎng fù ér zhì。

将襁负而至。

fū bīng bù dé yǐ ér yòng zhī，

夫兵不得已而用之，

gù jí ér shí dòng。

故戢而时动。

chén chéng yuàn bì xià xiān liú xīn yú zhì dào，

臣诚愿陛下先留心于治道，

yǐ zhēng fá wèi hòu shì。

以征伐为后事。

qiě qiān lǐ yùn liáng，

且千里运粮，

fēi yòng bīng zhī lì yuè xiǎn shēn rù，

非用兵之利；越险深入，

wú dú kè zhī gōng。

无独克之功。

rú wén jīn nián zhēng yì，

如闻今年征役，

pō shī nóng sāng zhī yè。

颇失农桑之业。

wèi guó zhě yǐ mín wèi jī，

为国者以民为基，

mín yǐ yī shí wèi běn。

民以衣食为本。

shǐ zhōng guó wú jī hán zhī huàn，

使中国无饥寒之患，

bǎi xìng wú lí shì zhī xīn，

百姓无离士之心，

zé tiān xià xìng shèn，

则天下幸甚，

èr zéi zhī xìn，

二贼之衅，

kě zuò ér dài yě。

可坐而待也。

chén bèi wèi zǎi xiàng，

臣备位宰相，

lǎo bìng rì dǔ，

老病日笃，

quǎn mǎ zhī mìng jiāng jǐn，

犬马之命将尽，

kǒng bù fù fèng wàng luán gài，

恐不复奉望銮盖，

bù gǎn bù jié chén zǐ zhī huái，

不敢不竭臣子之怀，

wéi bì xià cái chá dì bào yuē jūn shēn lǜ guó jì，

唯陛下裁察！“帝报曰：”君深虑国计，

zhèn shén jiā zhī。

朕甚嘉之。

zéi píng shì shān chuān，

贼凭恃山川，

èr zǔ láo yú qián shì，

二祖劳于前世，

yóu bù kè píng，

犹不克平，

zhèn qǐ gǎn zì duō，

朕岂敢自多，

wèi bì miè zhī zāi zhū jiàng yǐ wéi bù yī tàn qǔ，

谓必灭之哉！诸将以为不一探取，

wú yóu zì bì，

无由自弊，

shì yǐ guān bīng yǐ kuī qí xìn。

是以观兵以窥其衅。

ruò tiān shí wèi zhì，

若天时未至，

zhōu wǔ hái shī，

周武还师，

nǎi qián shì zhī jiàn，

乃前事之鉴，

zhèn jìng bù wàng suǒ jiè。

朕敬不忘所戒“。

shí qiū dà yǔ，

时秋大雨，

zhào zhēn yǐn jūn hái。

诏真引军还。

tài hé wǔ nián，

太和五年，

xīn hōng，

歆薨，

shì yuē jìng hóu。

谥曰敬侯。

zi biǎo sì。

子表嗣。

chū，

初，

wén dì fēn xīn hù yì，

文帝分歆户邑，

fēng xīn dì jī liè hóu。

封歆弟缉列侯。

biǎo，

表，

wēi xī zhōng wèi shàng shū。

威熙中为尚书。

wáng láng zì jǐng xìng，

王郎字景兴，

dōng hǎi jùn rén yě。

东海郡人也。

yǐ tōng jīng，

以通经，

bài láng zhōng，

拜郎中，

chú zāi qiū zhǎng。

除菑丘长。

shī tài wèi yáng cì。

师太尉杨赐。

cì hōng，

赐薨，

qì guān xíng fú。

弃官行服。

jǔ xiào lián，

举孝廉，

pì gōng fǔ，

辟公府，

bù yīng。

不应。

xú zhōu cì shǐ táo qiān chá lǎng mào cái。

徐州刺史陶谦察朗茂才。

shí hàn dì zài cháng ān，

时汉帝在长安，

guān dōng bīng qǐ，

关东兵起，

láng wèi lián zhì zhōng，

郎为廉治中，

yǔ bié jià zhào yù děng shuō qiān yuē chūn qiū zhī yì，

与别驾赵昱等说谦曰：“《春秋》之义，

qiú zhū hóu mò rú qín wáng。

求诸侯莫如勤王。

jīn tiān zǐ yuè zài xī jīng，

今天子越在西京，

yí qiǎn shǐ fèng chéng wáng mìng。

宜遣使奉承王命。

qiān nǎi qiǎn yù fèng zhāng zhì cháng ān。

”谦乃遣昱奉章至长安。

tiān zǐ jiā qí yì，

天子嘉其意，

bài qiān ān dōng jiāng jūn。

拜谦安东将军。

yǐ yù wèi guǎng líng tài shǒu，

以昱为广陵太守，

láng kuài jī tài shǒu。

郎会稽太守。

sūn cè dù jiāng lüè dì。

孙策渡江略地。

láng gōng cáo yú fān yǐ wéi lì bù néng jù，

郎功曹虞翻以为力不能拒，

bù rú bì zhī。

不如避之。

lǎng zì yǐ shēn wéi hàn lì，

朗自以身为汉吏，

yí bǎo chéng yì，

宜保城邑，

suì jǔ bīng yǔ cè zhàn，

遂举兵与策战，

bài jī，

败绩，

fú hǎi zhì dōng zhì。

浮海至东治。

cè yòu zhuī jī，

策又追击，

dà pò zhī。

大破之。

lǎng nǎi yì cè。

朗乃诣策。

cè yǐ rú yǎ，

策以儒雅，

jí ràng ér bù hài。

诘让而不害。

suī liú yí qióng kùn，

虽流移穷困，

zhāo bù móu xī，

朝不谋夕，

ér shōu xù qīn jiù，

而收恤亲旧，

fēn duō gē shǎo，

分多割少，

xíng yì shén zhe。

行义甚着。

tài zǔ biǎo zhēng zhī，

太祖表征之，

lǎng zì qū ā zhǎn zhuǎn jiāng hǎi，

朗自曲阿展转江海，

jī nián nǎi zhì。

积年乃至。

bài jiàn yì dài fū，

拜谏议大夫，

cān sī kōng jūn shì。

参司空军事。

wèi guó chū jiàn，

魏国初建，

yǐ jūn jì duō jiǔ lǐng wèi jùn tài shǒu，

以军祭多酒领魏郡太守，

qiān shào fǔ fèng cháng dà lǐ。

迁少府、奉常、大理。

wù zài kuān shù，

务在宽恕，

zuì yí cóng qīng。

罪疑从轻。

zhōng yáo míng chá dāng fǎ，

钟繇明察当法，

jù yǐ zhì yù jiàn chēng。

惧以治狱见称。

wén dì jí wáng wèi，

文帝即王位，

qiān yù shǐ dài fū，

迁御史大夫，

fēng ān líng tíng hòu。

封安陵亭侯。

shàng shū quàn yù mín shěng xíng yuē bīng qǐ yǐ lái sān shí yú nián，

上疏劝育民省刑曰：“兵起已来三十余年，

sì hǎi dàng fù，

四海荡覆，

wàn guó tiǎn cuì。

万国殄瘁。

lài xiān wáng mò chú kòu zéi，

赖先王莫除寇贼，

fú yù gū ruò，

扶育孤弱，

suì lìng huá xià fù yǒu gāng jì。

遂令华夏复有纲纪。

jiū jí zhào mín，

鸠集兆民，

yú zī wèi tǔ，

于兹魏土，

shǐ fēng bǐ zhī nèi，

使封鄙之内，

jī míng gǒu fèi，

鸡鸣狗吠，

dá yú sì jìng，

达于四境，

zhēng shù xīn xīn，

蒸庶欣欣，

xǐ yù shēng píng。

喜遇升平。

jīn yuǎn fāng zhī kòu wèi bīn，

今远方之寇未宾，

bīng xū zhī yì wèi xī，

兵戌之役未息，

chéng lìng fù chú zú yǐ huái yuǎn rén，

诚令复除足以怀远人，

liáng zǎi zú yǐ xuān dé zé，

良宰足以宣德泽，

qiān mò xián xiū，

阡陌咸修，

sì mín yīn chì，

四民殷炽，

bì fù guò yú náng shí ér fù yú píng rì yǐ。

必复过于囊时而富于平日矣。

yì chēng chì fǎ，

《易》称敕法，

shū zhe xiáng xíng，

《书》着祥刑，

yī rén yǒu qìng，

一人有庆，

zhào mín lài zhī，

兆民赖之，

shèn fǎ yù zhī wèi yě。

慎法狱之谓也。

xī cáo xiàng guó yǐ yù shì wèi jì，

昔曹相国以狱市为寄，

lù wēn shū jí zhì yù zhī lì。

路温舒疾治狱之吏。

fū zhì yù zhě dé qí qíng，

夫治狱者得其情，

zé wú yuān sǐ zhī qiú dīng zhuàng zhě dé jǐn dì lì，

则无冤死之囚；丁壮者得尽地力，

zé wú jī jǐn zhī mín qióng lǎo zhě dé yǎng shí cāng lǐn，

则无饥馑之民；穷老者得仰食仓廪，

zé wú wèi è zhī fú jià qǔ yǐ shí，

则无餧饿之俘；嫁娶以时，

zé nán nǚ wú yuàn kuàng zhī hèn tāi yǎng bì quán，

则男女无怨旷之恨；胎养必全，

zé yùn zhě wú zì shāng zhī āi xīn shēng bì fù，

则孕者无自伤之哀；新生必复，

zé hái zhě wú bù yù zhī lèi zhuàng ér hòu yì，

则孩者无不育之累；壮而后役，

zé yòu zhě wú lí jiā zhī sī èr máo bù róng，

则幼者无离家之思；二毛不戎，

zé lǎo zhě wú dùn fú zhī huàn。

则老者无顿伏之患。

yī yào yǐ liáo qí jí，

医药以疗其疾，

kuān yáo yǐ lè qí yè，

宽繇以乐其业，

wēi fá yǐ yì qí qiáng，

威罚以抑其强，

ēn rén yǐ jì qí ruò，

恩仁以济其弱，

zhèn dài yǐ shàn qí fá。

赈贷以赡其乏。

shí nián zhī hòu，

十年之后，

jì jī zhě bì yíng xiàng。

既笄者必盈巷。

èr shí nián zhī hòu，

二十年之后，

shèng bīng zhě bì mǎn yě yǐ。

胜兵者必满野矣。

jí wén dì jiàn zuò，

” 及文帝践阼，

gǎi wéi sī kōng，

改为司空，

jìn fēng lè píng xiāng hòu。

进封乐平乡侯。

shí dì pō chū yóu liè，

时帝颇出游猎，

huò hūn yè hái gōng。

或昏夜还宫。

lǎng shàng shū yuē fū dì wáng zhī jū，

朗上疏曰：“夫帝王之居，

wài zé shì tóng wèi，

外则饰同卫，

nèi zé zhòng jìn mén，

内则重禁门，

jiāng xíng zé shè bīng ér hòu chū wò，

将行则设兵而后出幄，

chēng jǐng ér jiàn chí，

称警而践墀，

zhāng hú ér hòu dēng yú，

张弧而后登舆，

qīng dào ér hòu fèng yǐn，

清道而后奉引，

zhē liè ér hòu zhuǎn gǔ，

遮列而后转毂，

jìng shì ér hòu xī jià，

静室而后息驾，

jiē suǒ yǐ xiǎn zhì zūn，

皆所以显至尊，

wù jiè shèn，

务戒慎，

chuí fǎ jiào yě。

垂法教也。

jìn rì chē jià chū lín bǔ hǔ，

近日车驾出临捕虎，

rì zè ér xíng，

日昃而行，

jí hūn ér fǎn，

及昏而反，

wéi jǐng bì zhī cháng fǎ，

违警跸之常法，

fēi wàn shèng zhī zhì shèn yě。

非万乘之至慎也。

dì bào yuē lǎn biǎo，

” 帝报曰：“览表，

suī wèi jiàng chēng yú zhēn yǐ fěng jìn dào，

虽魏绛称虞箴以讽晋悼，

xiàng rú chén měng shòu yǐ jiè hàn wǔ，

相如陈猛兽以戒汉武，

wèi zú yǐ yù。

未足以喻。

fāng jīn èr kòu wèi tiǎn，

方今二寇未殄，

jiāng shī yuǎn zhēng，

将师远征，

gù shí rù yuán yě yǐ xí xū bèi。

故时入原野以习戌备。

zhì yú yè hái zhī jiè，

至于夜还之戒，

yǐ zhào yǒu sī shī xíng。

已诏有司施行。

chū，

” 初，

jiàn ān mò，

建安末，

sūn quán shǐ qiǎn shǐ chēng fān，

孙权始遣使称藩，

ér yǔ liú bèi jiāo bīng。

而与刘备交兵。

zhào yì dāng xīng shī yǔ wú bìng qǔ shǔ bù lǎng yì yuē tiān zǐ zhī jūn，

诏议：“当兴师与吴并取蜀不”？ 朗议曰：“天子之军，

zhòng yú huá dài，

重于华、岱，

chéng yí zuò yào tiān wēi，

诚宜坐曜天威，

bù dòng ruò shān。

不动若山。

jiǎ shǐ quán qīn yǔ shǔ zéi xiāng chí，

假使权亲与蜀贼相持，

bó zhàn kuàng rì，

搏战旷日，

zhì jūn lì dí，

智均力敌，

bīng bù sù jué，

兵不速决，

dāng xū jūn xìng yǐ chéng qí shì zhě，

当须军兴以成其势者，

rán hòu yí xuǎn chí zhòng zhī jiāng，

然后宜选持重之将，

chéng kòu zéi zhī yào，

承寇贼之要，

xiāng shí ér hòu dòng，

相时而后动，

zé dì ér hòu xíng，

择地而后行，

yī jǔ kě wú yú shì。

一举可无余事。

jīn quán zhī shī wèi dòng，

今权之师未动，

zé zhù wú zhī jūn wú wéi guāng zhēng。

则助吴之军无为光征。

qiě yǔ shuǐ fāng shèng，

且雨水方盛，

fēi xíng jūn dòng zhòng zhī shí。

非行军动众之时。

dì nà qí jì。

“帝纳其计。

huáng chū zhōng，

黄初中，

tí hú jí líng zhī chí，

鹈鹕集灵芝池，

zhào gōng qīng jǔ dú xíng jūn zǐ。

诏公卿举独行君子。

lǎng jiàn guāng lù dài fu yáng biāo，

朗荐光禄大夫杨彪，

qiě chēng jí，

且称疾，

ràng wèi yú biāo。

让位于彪。

dì nǎi wèi biāo zhì lì zú，

帝乃为彪置吏卒，

wèi cì sān gōng。

位次三公。

zhào kǒu zhèn qiú xián yú jūn ér wèi dé，

诏口：”朕求贤于君而未得，

jūn nǎi fān rán chēng jí。

君乃翻然称疾。

fēi tú bù dé xián，

非徒不得贤，

gèng kāi shī xián zhī lù，

更开失贤之路，

zēng yù xuàn zhī qīng。

增玉铉之倾。

wú nǎi jū qí shì chū qí yán bù shàn，

无乃居其室出其言不善，

jiàn wéi yú jūn zǐ hū jūn qí wù yǒu hòu cí。

见违于君子乎！君其勿有后辞。

lǎng nǎi qǐ。

“朗乃起。

sūn quán yù qiǎn zi dēng rù shì，

孙权欲遣子登入侍，

bù zhì。

不至。

shì shí，

是时，

chē jià xǐ xǔ chāng，

车驾徙许昌，

dà xīng tún tián，

大兴屯田，

yù jǔ jūn dōng zhēng。

欲举军东征。

lǎng shàng shū yuē xī nán yuè shǒu shàn，

朗上疏曰：“昔南越守善，

yīng qí rù shì，

婴齐入侍，

suì wèi zhǒng sì，

遂为冢嗣，

hái jūn qí guó。

还君其国。

kāng jū jiāo xiá，

康居骄黠，

qíng bù fù cí，

情不副辞，

dū hù zòu yì yǐ wéi yí qiǎn shì zi，

都护奏议以为宜遣侍子，

yǐ chù wú lǐ。

以黜无礼。

qiě wú bì zhī huò，

且吴濞之祸，

méng yú zi rù，

萌于子入，

kuì xiāo zhī pàn，

馈嚣之叛，

yì bù gù zi。

亦不顾子。

wǎng zhě wén quán yǒu qiǎn zi zhī máng ér wèi zhì，

往者闻权有遣子之盲而未至，

jīn liù jūn jiè yán，

今六军戒严，

chén kǒng yú rén wèi chàng shèng zhǐ，

臣恐舆人未畅圣旨，

dāng wèi guó jiā yùn yú dēng zhī bū liú，

当谓国家愠于登之逋留，

shì yǐ wéi zhī xīng shī。

是以为之兴师。

shè shī xíng ér dēng nǎi zhì，

设师行而登乃至，

zé wèi suǒ dòng zhě zhì dà，

则为所动者至大，

suǒ zhì zhě zhì xì，

所致者至细，

dú wèi zú yǐ wéi qìng。

独未足以为庆。

shè qí ào hěn，

设其傲狠，

shū wú rén zhì，

殊无人志，

jù bǐ yú lùn zhī wèi chàng zhě，

惧彼舆论之未畅者，

bìng huái yī yì。

并怀伊邑。

chén yú yǐ wéi yí chì bié zhēng zhū jiàng，

臣愚以为宜敕别征诸将，

gè míng fèng jìn lìng，

各明奉禁令，

yǐ shèn shǒu suǒ bù。

以慎守所部。

wài yào liè wēi，

外曜烈威，

nèi guǎng gēng jià，

内广耕稼，

shǐ pō rán ruò shān，

使泊然若山，

tán rán ruò yuān，

谈然若渊，

shì bù kě dòng，

势不可动，

jì bù kě cè。

计不可测。

shì shí，

“是时，

dì yǐ chéng jūn suì xíng，

帝以成军遂行，

quán zi bù zhì，

权子不至，

chē jià lín jiāng ér hái。

车驾临江而还。

míng dì jí wèi，

明帝即位，

jìn fēng lán líng hóu。

进封兰陵侯。

zēng yì wǔ bǎi，

增邑五百，

bìng qián qiān èr bǎi hù。

并前千二百户。

shǐ zhì yè shěng wén zhāo huáng hòu líng，

使至邺省文昭皇后陵，

jiàn bǎi xìng huò yǒu bù zú。

见百姓或有不足。

shì shí fāng yíng xiū gōng shì，

是时方营修宫室，

lǎng shàng shū yuē bì xià jí wèi yǐ lái，

朗上疏曰：“陛下即位已来，

ēn zhào lǚ bù，

恩诏屡布，

bǎi xìng wàn mín mò bù xīn xīn。

百姓万民莫不欣欣。

chén qǐng fèng shǐ běi xíng，

臣顷奉使北行，

wǎng fǎn dào lù，

往反道路，

wén zhòng yáo yì，

闻众徭役，

qí kě dé juān chú shěng jiǎn zhě shén duō。

其可得蠲除省减者甚多。

yuàn bì xià zhòng liú rì zè zhī tīng，

愿陛下重留日昃之听，

yǐ jì zhì kòu。

以计制寇。

xī dà yǔ yù zhěng tiān xià zhī dà huàn，

昔大禹欲拯天下之大患，

gù nǎi xiān bēi qí gōng shì，

故乃先卑其宫室，

jiǎn qí yī shí，

俭其衣食，

yòng néng jǐn yǒu jiǔ zhōu，

用能尽有九州，

bì chéng wǔ fú。

弼成五服。

jù jiàn yù guǎng qí yù ér zhī jiāng，

句践欲广其御儿之疆，

guó fū chāi yú gū sū，

馘夫差于姑苏，

gù yì yuē qí shēn yǐ jí jiā，

故亦约其身以及家，

jiǎn qí jiā yǐ shī guó，

俭其家以施国，

yòng néng náng kuò wǔ hú，

用能囊括五湖，

xí juǎn sān jiāng，

席卷三江，

qǔ wēi zhōng guó，

取威中国，

dìng bà huá xià。

定霸华夏。

hàn zhī wén，

汉之文，

jǐng yì yù huī hóng zǔ yè，

景亦欲恢弘祖业，

zēng chóng hóng xù，

增崇洪绪，

gù néng gē yì yú bǎi jīn zhī tái，

故能割意于百金之台，

zhāo jiǎn yú yì tí zhī fú，

昭俭于弋绨之服，

nèi jiǎn tài guān ér bù shòu gòng xiàn，

内减太官而不受贡献，

wài shěng yáo fù ér wù nóng sāng，

外省徭赋而务农桑，

yòng néng hào chēng shēng píng，

用能号称升平，

jǐ zhì xíng cuò。

几致刑错。

xiào wǔ zhī suǒ yǐ néng fèn qí jūn shì，

孝武之所以能奋其军势，

tà qí wài jìng，

拓其外境，

chéng yīn zǔ kǎo chù jī sù zú，

诚因祖考畜积素足，

gù néng suì chéng dà gōng。

故能遂成大功。

huò qù bìng，

霍去病，

zhōng cái zhī jiāng，

中才之将，

yóu yǐ xiōng nú wèi miè，

犹以匈奴未灭，

bù zhì dì zhái。

不治第宅。

míng xù yuǎn zhě lüè jìn，

明恤远者略近，

shì wài zhě jiǎn nèi。

事外者简内。

zì hàn zhī chū jí qí zhōng xīng，

自汉之初及其中兴，

jiē yú jīn gé lüè qǐn zhī hòu，

皆于金革略寝之后，

rán hòu jué wěi kāng，

然后厥猥闶，

dé yáng bìng qǐ。

德阳并起。

jīn dāng jiàn shǐ zhī qián zú yòng liè cháo huì，

今当建始之前足用列朝会，

suì huá zhī hòu zú yòng xù nèi guān，

祟华之后足用序内官，

huá lín tiān yuān zú yòng zhǎn yóu yàn，

华林、天渊足用展游宴，

ruò qiě xiān chéng chāng hé zhī xiàng wèi，

若且先成阊阖之象魏，

shǐ zú yòng liè yuǎn rén zhī cháo gòng zhě，

使足用列远人之朝贡者，

xiū chéng chí，

修城池，

xiū shǐ zú yòng jué yú yuè，

修使足用绝逾越，

chéng guó xiǎn，

成国险，

qí yú yī qiè，

其余一切，

qiě xū fēng nián。

且须丰年。

yī yǐ qín gēng nóng wèi wù，

一以勤耕农为务，

xí róng bèi wèi shì，

习戎备为事，

zé guó wú yuàn kuàng，

则国无怨旷，

hù kǒu zī xī，

户口滋息，

mín chōng bīng qiáng，

民充兵强，

ér kòu róng bù bīn，

而寇戎不宾，

jī xī bù zuò，

缉熙不作，

wèi zhī yǒu yě。

未之有也。

zhuǎn wéi sī tú。

“转为司徒。

shí lǚ shī huáng zǐ，

时屡失皇子，

ér hòu gōng jiù guǎn zhě shǎo，

而后宫就馆者少，

lǎng shàng shū yuē xī zhōu wén shí wǔ ér yǒu wǔ wáng，

朗上疏曰：“昔周文十五而有武王，

suì xiǎng shí zi zhī zuò，

遂享十子之祚，

yǐ guǎng zhū jī zhī yìn。

以广诸姬之胤。

wǔ wáng jì lǎo ér shēng chéng wáng，

武王既老而生成王，

chéng wáng shì yǐ xiān yú xiōng dì。

成王是以鲜于兄弟。

cǐ èr wáng zhě，

此二王者，

gè shù shèng dé，

各树圣德，

wú yǐ xiāng guò，

无以相过，

bǐ qí zǐ sūn zhī zuò，

比其子孙之祚，

zé bù xiàng rú。

则不相如。

gài shēng yù yǒu zǎo wǎn，

盖生育有早晚，

suǒ chǎn yǒu zhòng guǎ yě。

所产有众寡也。

bì xià jì dé zuò jiān bǐ èr shèng，

陛下既德祚兼彼二圣，

chūn qiū gāo yú jī wén yù wǔ zhī shí yǐ，

春秋高于姬文育武之时矣，

ér zi fā wèi jǔ yú jiāo lán zhī ào fáng，

而子发未举于椒兰之奥房，

fān wáng wèi fán yú yè tíng zhī zhòng shì。

藩王未繁于掖庭之众室。

yǐ chéng wáng wèi yù，

以成王为喻，

suī wèi wèi wǎn，

虽未为晚，

qǔ pì bó yì，

取譬伯邑，

zé bù wéi sù。

则不为夙。

zhōu lǐ liù gōng nèi guān bǎi èr shí rén，

《周礼》六宫内官百二十人，

ér zhū jīng cháng shuō，

而诸经常说，

xián yǐ shí èr wéi xiàn，

咸以十二为限，

zhì yú qín hàn zhī mò，

至于秦汉之末，

huò yǐ qiān bǎi wéi shù yǐ。

或以千百为数矣。

rán suī mí wěi，

”然虽弥猥，

ér jiù shí yú jí guǎn zhě huò shén xiān，

而就时于吉馆者或甚鲜，

míng bǎi sī nán zhī běn，

明‘百斯男’之本，

chéng zài yú yī yì，

诚在于一意，

bù dàn zài yú wù guǎng yě。

不但在于务广也。

lǎo chén xin lóu xin lóu，

老臣（忄娄）（忄娄），

gù guó jiā tóng zuò yú xuān yuán zhī wǔ wǔ，

顾国家同祚于轩辕之五五，

ér wèi jí tóng wén zhī èr wǔ，

而未及同文之二五，

yòng wèi yī yì。

用为伊邑。

qiě shào xiǎo cháng kǔ bèi rù tài wēn，

且少小常苦被褥泰温，

tài wēn zé bù néng biàn róu fū ruò tǐ，

泰温则不能便柔肤弱体，

shì yǐ nán kě fáng hù，

是以难可防护，

ér yì yòng gǎn kǎi。

而易用感慨。

ruò cháng lìng shào xiǎo zhī màn páo，

若常令少小之缦袍，

bù zhì yú shén hòu，

不至于甚厚，

zé bì xián bǎo jīn shí zhī xìng，

则必咸保金石之性，

ér bǐ shòu yú nán shān yǐ。

而比寿于南山矣。

dì bào yuē fū zhōng zhì zhě cí mà，

帝报曰：“夫忠至者辞骂，

ài zhòng zhě yán shēn。

爱重者言深。

jūn jì láo sī lǜ，

君既劳思虑，

yòu shǒu bǐ jiāng shùn，

又手笔将顺，

sān fù dé yīn，

三复德音，

xīn rán wú liàng。

欣然无量。

zhèn jì sì wèi lì，

朕继嗣未立，

yǐ wéi jūn yōu，

以为君忧，

qīn nà zhì yán，

钦纳至言，

sī wén liáng guī。

思闻良规。

lǎng zhe yì chūn qiū xiào jīng zhōu guān chuán zòu yì lùn jì，

”朗着《易》、《春秋》、《孝经》、《周官》传、奏议论记，

xián chuán yú shì。

咸传于世。

tài hé èr nián hōng，

太和二年薨，

shì yuē chéng hóu。

谥曰成侯。

zi sù sì。

子肃嗣。

chū，

初，

wén dì fēn lǎng hù yì，

文帝分朗户邑，

fēng yī zi liè hóu，

封一子列侯，

lǎng qǐ fēng xiōng zi xiáng。

朗乞封兄子详。

sù zì zi yōng。

肃字子雍。

nián shí bā，

年十八，

cóng sòng zhōng dú tài xuán，

从宋忠读《太玄》，

ér gèng wéi zhī jiě。

而更为之解。

huáng chū zhōng，

黄初中，

wèi sàn qí huáng mén dài láng。

为散骑黄门待郎。

tài hé sān nián，

太和三年，

bài sàn qí cháng shì。

拜散骑常侍。

sì nián，

四年，

dà sī mǎ cáo zhēn zhēng shǔ，

大司马曹真征蜀，

sù shàng shū yuē qián zhì yǒu zhī，

肃上疏曰：“前志有之，

qiān lǐ kuì liáng，

”千里馈粮，

shì yǒu jī sè，

士有饥色，

qiáo sū hòu yí，

樵苏后？疑？，

shī bù sù bǎo，

师不宿饱“，

cǐ wèi píng tú zhī xíng jūn zhě yě。

此谓平涂之行军者也。

yòu kuàng yú shēn rù zǔ xiǎn，

又况于深入阻险，

záo lù ér qián，

凿路而前，

zé qí wèi láo bì xiāng bǎi yě。

则其为劳必相百也。

jīn yòu jiā zhī yǐ lín yǔ，

今又加之以霖雨，

shān pō jùn huá，

山坡峻滑，

zhòng bī ér bù zhǎn，

众逼而不展，

liáng xiàn ér nán jì，

粮县而难继，

shí xíng jūn zhě zhī dà jì yě。

实行军者之大忌也。

wén cáo zhēn fā yǐ yú yuè ér xíng cái bàn gǔ，

闻曹真发已逾月而行裁半谷，

zhì dào gōng fū，

治道功夫，

zhàn shì xī zuò。

战士悉作。

shì zéi piān de yǐ yì ér dài láo，

是贼偏得以逸而待劳，

nǎi bīng jiā zhī suǒ dàn yě。

乃兵家之所惮也。

yán zhī qián dài，

言之前代，

zé wǔ wáng fá zhòu，

则武王伐纣，

chū guān ér fù huán lùn zhī jìn shì，

出关而复还；论之近事，

zé wǔ wén zhēng quán，

则武、文征权，

lín jiāng ér bù jì。

临江而不济。

qǐ fēi suǒ wèi shùn tiān zhī shí，

岂非所谓顺天知时，

tōng yú quán biàn zhě zāi zhào mín zhī shèng shàng yǐ shuǐ yǔ jiān jù zhī gù，

通于权变者哉！兆民知圣上以水雨艰剧之故，

xiū ér xī zhī，

休而息之，

hòu rì yǒu xìn，

后日有衅，

chéng ér yòng zhī，

乘而用之，

zé suǒ wèi yuè yǐ fàn nán，

则所谓悦以犯难，

mín wàng qí sǐ zhě yǐ。

民忘其死者矣。

yú shì suì bà。

”于是遂罢。

yòu shàng shū yí zūn jiù lǐ，

又上疏：“宜遵旧礼，

wèi dà chén fā āi，

为大臣发哀，

jiàn guǒ zōng miào。

荐果宗庙。

shì jiē shī xíng。

”事皆施行。

yòu shàng shū chén zhèng běn yuē chú wú shì zhī wèi，

又上疏陈政本曰：“除无事之位，

sǔn bù jí zhī lù，

损不急之禄，

zhǐ fú shí zhī fèi，

止浮食之费，

bìng cóng róng zhī guān shǐ guān bì yǒu zhí，

并从容之官；使官必有职，

zhí rèn qí shì，

职任其事，

shì bì shòu lù，

事必受禄，

lù dài qí gēng，

禄代其耕，

nǎi wǎng gǔ cháng shì，

乃往古常式，

dāng jīn zhī suǒ yí yě。

当今之所宜也。

guān guǎ ér lù hòu，

官寡而禄厚，

zé gōng jiā z

三国志 · 魏书 · 钟繇华歆王朗传注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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