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书 · 卷八十二 · 列传第四十二 · 周朗 沈怀文

沈约 - [南北朝]

周朗，字义利，汝南安城人也。祖文，黄门侍郎。父淳，宋初贵达，官至侍中，太常。兄峤，尚高祖第四女宣城德公主。二女适建平王宏、庐江王祎。以贵戚显官，元嘉末，为吴兴太守。贼劭弑立，随王诞举义于会稽，劭加峤冠军将军，诞檄又至。峤素惧怯，回惑不知所从，为府司马丘珍孙所杀。朝廷明其本心，国婚如故。

朗少而爱奇，雅有风气，与峤志趋不同，峤甚疾之。初为南平王铄冠军行参军，太子舍人，司徒主簿，坐请急不待对，除名。又为江夏王义恭太尉参军。元嘉二十七年春，朝议当遣义恭出镇彭城，为北讨大统。朗闻之解职。及义恭出镇，府主簿羊希从行，与朗书戏之，劝令献奇进策。朗报书曰：

羊生足下：岂当适使人进哉，何卿才之更茂也。宅生结意，可复佳耳，属华比彩，何更工邪。视己反覆，慰亦无已。观诸纸上，方审卿复逢知己。动以何术，而能每降恩明，岂不为足下欣邪，然更忧不知卿死所处耳。

夫匈奴之不诛有日，皇居之亡辱旧矣。天下孰不愤心悲肠，以忿胡人之患，靡衣偷食，以望国家之师。自智士钳口，雄人蓄气，不得议图边之事者，良淹岁纪。今天子以炎、轩之德，冢辅以姬、吕之贤，故赫然发怒，将以匈奴衅旗，恻然动仁，欲使余氓被惠。及取士之令朝发，宰士暮登英豪。调兵之诏夕行，主公旦升雄俊。延贤人者，固非一日，况复加此焉。

夫天下之士，砥行磨名，欲不辱其志气。选奇蓄异，将进善于所天。非但有建国之谋不及，安民之论不与，至反以孝洁生议于乡曲，忠烈起谤于君寀。身不絓王臣之箓，名不厕通人之班。颠倒国门，湮销丘里者，自数十年以往，岂一人哉。若吾身无他伎，而出值明君，变官望主，岁增恩价，竟不能柔心饰带，取重左右。校于向士，则荣已多。料于今职，则笑亦广。而足下方复广吾以驰志之时，求予以安边之术，何足下不知言也。若以贤未登，则今之登贤如此。以才应进，则吾之非才若是。岂可欲以殒海之鬐，望鼓鳃于竖鳞之肆。坠风之羽，觊振翮于轩毳之间。其不能俱陪渌水，并负青天，可无待于明见。若乃阙奇谋深智之术，无悦主狎俗之能，亦不可复稍为卿说。但观以上国再毁之臣，望府一逐之吏，当复是天下才否，此皆足下所亲知。

吾虽疲冗，亦尝听君子之余论，岂敢忘之。凡士之置身有三耳：一则云户岫寝，栾危桂荣，秣芝浮霜，剪松沈雪，怜肌蓄髓，宝气爱魂，非但土石侯卿，腐鸩梁锦，实乃伫意天后，睨目羽人。次则刳心扫智，剖命驱生，横议于云台之下，切辞于宣室之上，衍王德而批民患，进贞白而鸩奸猾，委玉入而齐声礼，揭金出而烹勍寇，使车轨一风，甸道共德，令功日济而己无迹，道日富而君难名，致诸侯敛手，天子改观。其末则餍台而出，望旃而入，结冤两宫之下，鼓袖六王之间，俯眉胁肩，言天下之道德，瞋目扼腕，陈从横于四海，理有泰则止而进，调觉迕则反而还，闲居违官，交造顿罢，捐慕遗忧，夷毁销誉，呼吸以补其气，缮嚼以辅其生。凡此三者，皆志士仁人之所行，非吾之所能也。

若吾幸病不及死，役不至身，蓬藜既满，方杜长者之辙。谷稼是谘，自绝世豪之顾。尘生床帷，苔积阶月，又檐中山木，时华月深，池上海草，岁荣日蔓。且室间轩左，幸有陈书十箧，席隅奥右，颇得宿酒数壶。按弦拭徽，雠方校石，时复陈局露初，奠爵星晚，欢然不觉是羲、轩后也。近春田三顷，秋园五畦，若此无灾，山装可具。候振饮之罢，俟封勒之毕，当敬观邠、酆，萧寻伊、鄗，傍眺燕、陇，邪履辽、卫，覛我周之轸迹，吊他贤之忧天。当其少涉，未休此欲，但理实诡固，物好交加，或征势而笑其言，或观谋而害其意。夫杨朱以此，犹见嗤于梁人，况才减杨子之器，物甚魏君之意者哉。若如汉宗之言李广，此固许天下之有才，又知天下之时非也。岂若党巷闾里之间，忌见贞士之遭遇，便谓是臧获庸人之徒耳。士固愿呈心于其主，露奇于所归。卿相，末事也。若广者，何用侯为。至乃复有致谒于为乱之日，被讪于害正之徒，心奇而无由露，事直而变为枉，岂不痛哉。岂不痛哉。

若足下可谓冠负日月，籍践渊海，心支身首，无不通照。今复出入燕、河，交关姬、卫，整笏振豪，已议于帷筵之上，提鞭鸣剑，复呵于军场之间，身超每深恩之所集，心动必明主之所亮。可不直议正身，辅人君之过误。明目张胆，谋军家之得失，操志勇之将，荐俊正之士，此乃足下之所以报也。不尔，便擐甲修戈，徘徊左右，卫君王之身，当马首之镝，关必固之垒，交死进之战，使身分而主豫，寇灭而兵全，此亦报之次也。如是，则系匈奴于北阙无日矣。亡但默默，窥宠而坐。谓子有心，敢书薄意。

朗之辞意倜傥，类皆如此。复起为通直郎。世祖即位，除建平王宏中军录事参军。时普责百官谠言，朗上书曰：

昔仲尼有言“治天下若寘诸掌”岂徒言哉。方策之政，息举在人，盖当世之君不为之耳。况乃运钟浇暮，世膺乱余，重以宫庙遭不更之酷，江服被未有之痛，千里连死，万井共泣。而秦、汉余敝，尚行于今，魏、晋遗谬，犹布于民，是而望国安于今，化崇于古，却行及前之言，积薪待然之譬，臣不知所以方。然陛下既基之以孝，又申之以仁，民所疾苦，敢不略荐。

凡治者何哉。为教而已。今教衰已久，民不知则，又随以刑逐之，岂为政之道欤。欲为教者，宜二十五家选一长，百家置一师，男子十三至十七，皆令学经。十八至二十，尽使修武。训以书记图律，忠孝仁义之礼，廉让勤恭之则。授以兵经战略，军部舟骑之容，挽强击刺之法。官长皆月至学所，以课其能。习经者五年有立，则言之司徒。用武者三年善艺，亦升之司马。若七年而经不明，五年而勇不达，则更求其言政置谋，迹其心术行履，复不足取者，虽公卿子孙，长归农亩，终身不得为吏。其国学则宜详考占数，部定子史，令书不烦行，习无糜力。凡学，虽凶荒不宜废也。

农桑者，实民之命，为国之本，有一不足，则礼节不兴。若重之，宜罢金钱，以谷帛为赏罚。然愚民不达其权，议者好增其异。凡自淮以北，万匹为市。从江以南，千斛为货，亦不患其难也。今且听市至千钱以还者用钱，余皆用绢布及米，其不中度者坐之。如此，则垦田自广，民资必繁，盗铸者罢，人死必息。又田非疁水，皆播麦菽，地堪滋养，悉艺纻麻，荫巷缘藩，必树桑柘，列庭接宇，唯植竹栗。若此令既行，而善其事者，庶民则叙之以爵，有司亦从而加赏。若田在草间，木物不植，则挞之而伐其余树，在所以次坐之。

又取税之法，宜计人为输，不应以赀。云何使富者不尽，贫者不蠲。乃令桑长一尺，围以为价，田进一亩，度以为钱，屋不得瓦，皆责赀实。民以此，树不敢种，土畏妄垦，栋焚榱露，不敢加泥。岂有剥善害民，禁衣恶食，若此苦者。方今若重斯农，则宜务削兹法。

凡为国，不患威之不立，患恩之不下。不患土之不广，患民之不育。自华、夷争杀，戎、夏竞威，破国则积尸竟邑，屠将则覆军满野，海内遗生，盖不余半。重以急政严刑，天灾岁疫，贫者但供吏，死者弗望霾，鳏居有不愿娶，生子每不敢举。又戍淹徭久，妻老嗣绝，及淫奔所孕，皆复不收。是杀人之日有数途，生人之岁无一理，不知复百年间，将尽以草木为世邪。此最是惊心悲魂恸哭太息者。法虽有禁杀子之科，设蚤娶之令，然触刑罪，忍悼痛而为之，岂不有酷甚处邪。今宜家宽其役，户减其税。女子十五不嫁，家人坐之。特雉可以娉妻妾，大布可以事舅姑，若待足而行，则有司加纠。凡宫中女隶，必择不复字者。庶家内役，皆令各有所配。要使天下不得有终独之生，无子之老。所谓十年存育，十年教训，如此，则二十年间，长户胜兵，必数倍矣。

又亡者乱郊，馑人盈甸，皆是不为其存计，而任之迁流，故饥寒一至，慈母不能保其子，欲其不为寇盗，岂可得邪。既御之使然，复止之以杀，彼于有司，何酷至是。且草树既死，皮叶皆枯，是其粱肉尽矣。冰霜已厚，苫盖难资，是其衣裘败矣。比至阳春，生其余几。今自江以南，在所皆穰，有食之处，须官兴役，宜募远近能食五十口一年者，赏爵一级。不过千家，故近食十万口矣。使其受食者，悉令就佃淮南，多其长帅，给其粮种。凡公私游手，岁发佐农，令堤湖尽修，原陆并起。仍量家立社，计地设闾，检其出入，督其游惰。须待大熟，可移之复旧。淮以北悉使南过江，东旅客尽令西归。

故毒之在体，必割其缓处，函、渭灵区，阒为荒窟，伊、洛神基，蔚成茂草，岂可不怀欤。历下、泗间，何足独恋。议者必以为胡衰不足避，而不知我之病甚于胡矣。若谓民之既徙，狄必就之，若其来从，我之愿也。胡若能来，必非其种，不过山东杂汉，则是国家由来所欲覆育。既华得坐实，戎空自远，其为来，利固善也。今空守孤城，徒费财役，亦行见淮北必非境服有矣，不亦重辱丧哉。使虏但发轻骑三千，更互出入，春来犯麦，秋至侵禾，水陆漕输，居然复绝。于贼不劳，而边已困，不至二年，卒散民尽，可趶足而待也。设使胡灭，则中州必有兴者，决不能有奉土地、率民人以归国家矣。诚如此，则徐、齐终逼，亦不可守。

且夫战守之法，当恃人之不敢攻。顷年兵之所以败，皆反此也。今人知不以羊追狼，蟹捕鼠，而令重车弱卒，与肥马悍胡相逐，其不能济，固宜矣。汉之中年能事胡者，以马多也。胡之后服汉者，亦以马少也。既兵不可去，车骑应蓄。今宜募天下使养马一匹者，蠲一人役。三匹者，除一人为吏。自此以进，阶赏有差，边亭徼驿，一无发动。

又将者，将求其死也。自能执干戈，幸而不亡，筋力尽于戎役，其于望上者，固已深矣。重有澄风扫雾之勤，驱波涤尘之力，此所自矜，尤复为甚。近所功赏，人知其浓，然似颇谬虚实，怨怒实众。垂臂而反唇者，往往为部，耦语而呼望者，处处成群。凡武人意气，特易崩沮，设一旦有变，则向之怨者皆为敌也。今宜国财与之共竭，府粟与之同罄，去者应遣，浓加宠爵，发所在禄之，将秩未充，余费宜阙，他事负辇，长不应与，唯可教以搜狩之礼，习以钲鼓之节。若假勇以进，务黜其身。老至而罢，赏延于嗣。

又缘淮城垒，皆宜兴复，使烽鼓相达，兵食相连。若边民请师，皆宜莫许。远夷贡至，止于报答，语以国家之未暇，示以何事而非君。须内教既立，徐料寇形，办骑卒四十万，而国中不扰，取谷支二十岁，而远邑不惊，然后越淮穷河，跨陇出漠，亦何适而不可。

又教之不敦，一至于是。今士大夫以下，父母在而兄弟异计，十家而七矣。庶人父子殊产，亦八家而五矣。凡甚者，乃危亡不相知，饥寒不相恤，又嫉谤谗害，其间不可称数。宜明其禁，以革其风，先有善于家者，即务其赏。自今不改，则没其财。

又三年之丧，天下之达丧，以其哀并衷出，故制同外兴。日久均痛，故愈迟齐典。汉氏节其臣则可矣，薄其子则乱也。云何使衰苴之容尽，鸣号之音息。夫佩玉启旒，深情弗忍，冕珠视朝，不亦甚乎。凡法有变于古而刻于情，则莫能顺焉。至乎败于礼而安于身，必遽而奉之，何乃厚于恶，薄于善欤。今陛下以大孝始基，宜反斯谬。

且朝享临御，当近自身始，妃主典制，宜渐加矫正。凡举天下以奉一君，何患不给。或帝有集皂之陋，后有帛布之鄙，亦无取焉。且一体炫金，不及百两，一岁美衣，不过数袭，而必收宝连椟，集服累笥，目岂常视，身未时亲，是为椟带宝，笥着衣，空散国家之财，徒奔天下之货。而主以此惰礼，妃以此傲家，是何糜蠹之剧，惑鄙之甚。逮至婢竖，皆无定科，一婢之身，重婢以使，一竖之家，列竖以役。瓦金皮绣，浆酒藿肉者，故不可称纪。至有列軿以游遨，饰兵以驱叱，不亦重甚哉。若禁行赐薄，不容致此。且细作始并，以为俭节，而市造华怪，即传于民。如此，则迁也，非罢也。凡天下得治者以实，而治天下者常虚，民之耳目，既不可诳，治之盈耗，立亦随之。故凡厥庶民，制度日侈，商贩之室，饰等王侯，佣卖之身，制均妃后。凡一袖之大，足断为两，一裾之长，可分为二。见车马不辨贵贱，视冠服不知尊卑。尚方今造一物，小民明已睥睨。宫中朝制一衣，庶家晚已裁学。侈丽之原，实先宫阃。又妃主所赐，不限高卑，自今以去，宜为节目。金魄翟玉，锦绣縠罗，奇色异章，小民既不得服，在上亦不得赐。若工人复造奇伎淫器，则皆焚之，而重其罪。

又置官者，将以燮天平气，赞地成功，防奸御难，治烦理剧，使官称事立，人称官置，无空树散位，繁进冗人。今高卑贸实，大小反称，名之不定，是谓官邪。而世废姬公之制，俗传秦人之法，恶明君之典，好暗主之事，其憎圣爱愚，何其甚矣。今则宜先省事，从而并官，置位以周典为式，变名以适时为用，秦、汉末制，何足取也。当使德厚者位尊，位尊者禄重。能薄者官贱，官贱者秩轻。缨冕绂佩，称官以服。车骑容卫，当职以施。

又寄土州郡，宜通废罢，旧地民户，应更置立。岂吴邦而有徐邑，扬境而宅兖民，上淆辰纪，下乱畿甸。其地如朱方者，不宜置州，土如江都者，应更建邑。

又民少者易理，君近者易归，凡吏皆宜每详其能，每厚其秩，为县不得复用恩家之贫，为郡不得复选势族之老。

又王侯识未堪务，不应强仕，须合冠而启封，能政而议爵。且帝子未官，人谁谓贱。但宜详置宾友，选择正人，亦何必列长史、参军、别驾、从事，然后为贵哉。又世有先后，业有难易，明帝能令其儿不匹光武之子，马贵人能使其家不比阴后之族。盛矣哉，此于后世不可忘也。至当舆抑碎首之忿，陛殿延辟戟之威，此亦复不可忘也。

内外之政，实不可杂。若妃主为人请官者，其人宜终身不得为官。若请罪者，亦终身不得赦罪。

凡天下所须者才，而才诚难知也。有深居而言寡，则蕴学而无由知。有卑处而事隔，则怀奇而无由进。或复见忌于亲故，或亦遭谗于贵党，其欲致车右而动御席，语天下而辩治乱，焉可得哉。漫言举贤，则斯人固未得矣。宜使世之所称通经达史、辨词精数、吏能将谋、偏术小道者，使猎缨危膝，博求其用。制内外官与官之远近及仕之类，令各以所能而造其室，降情以诱之，卑身以安之。然后察其擢唇吻，树颊胲，动精神，发意气，语之所至，意之所执，不过数四间，不亦尽可知哉。若忠孝廉清之比，强正惇柔之伦，难以检格立，不可须臾定。宜使乡部求其行，守宰察其能，竟皆见之于选贵，呈之于相主，然后处其职宜，定其位用。如此，故应愚鄙尽捐，贤明悉举矣。又俗好以毁沈人，不知察其所以致毁。以誉进人，不知测其所以致誉。毁徒皆鄙，则宜擢其毁者。誉党悉庸，则宜退其誉者。如此，则毁誉不妄，善恶分矣。又既谓之才，则不宜以阶级限，不应以年齿齐。凡贵者好疑人少，不知其少于人矣。老者亦轻人少，不知其不及少矣。

自释氏流教，其来有源，渊检精测，固非深矣。舒引容润，既亦广矣。然习慧者日替其修，束诫者月繁其过，遂至糜散锦帛，侈饰车从。复假精医术，托杂卜数，延妹满室，置酒浃堂，寄夫托妻者不无，杀子乞儿者继有。而犹倚灵假像，背亲傲君，欺费疾老，震损宫邑，是乃外刑之所不容戮，内教之所不悔罪，而横天地之间，莫不纠察。人不得然，岂其鬼欤。今宜申严佛律，裨重国令，其疵恶显著者，悉皆罢遣，余则随其艺行，各为之条，使禅义经诵，人能其一，食不过蔬，衣不出布。若应更度者，则令先习义行，本其神心，必能草腐人天，竦精以往者，虽侯王家子，亦不宜拘。

凡鬼道惑众，妖巫破俗，触木而言怪者不可数，寓采而称神者非可算。其原本是乱男女，合饮食，因之而以祈祝，从之而以报请，是乱不诛，为害未息。凡一苑始立，一神初兴，淫风辄以之而甚。今修堤以北，置园百里，峻山以右，居灵十房，糜财败俗，其可称限。又针药之术，世寡复修，诊脉之伎，人鲜能达。民因是益征于鬼，遂弃于医，重令耗惑不反，死夭复半。今太医宜男女习教，在所应遣吏受业。如此，故当愈于媚神之愚，征正腠理之敝矣。

凡无世不有言事，未时不有令下，然而升平不至，昏危是继，何哉。盖设令之本非实也。又病言不出于谋臣，事不便于贵党，轻者抵訾呵骇，重者死压穷摈，故西京有方调之诛，东郡有党锢之戮。陛下若欲申常令，循末典，则群臣在焉。若欲改旧章，兴王道，则微臣存矣。敢昧死以陈，唯陛下察之。

书奏，忤旨，自解去职。又除太子中舍人，出为庐陵内史。郡后荒芜，频有野兽，母薛氏欲见猎，朗乃合围纵火，令母观之。火逸烧郡廨，朗悉以秩米起屋，偿所烧之限，称疾去官，遂为州司所纠。还都谢世祖曰“州司举臣愆失，多有不允。臣在郡，虎三食人，虫鼠犯稼，以此二事上负陛下”上变色曰“州司不允，或可有之。虫虎之灾，宁关卿小物”朗寻丁母艰，有孝性，每哭必恸，其余颇不依居丧常节。大明四年，上使有司奏其居丧无礼，请加收治。诏曰“朗悖礼利口，宜令剪戮，微物不足乱典刑，特锁付边郡”于是传送宁州，于道杀之，时年三十六。子仁昭，顺帝升明末，为南海太守。

沈怀文，字思明，吴兴武康人也。祖寂，晋光禄勋。父宣，新安太守。怀文少好玄理，善为文章，尝为楚昭王二妃诗，见称于世。初州辟从事，转西曹，江夏王义恭司空行参军，随府转司徒参军事，东阁祭酒。丁父忧，新安郡送故丰厚，奉终礼毕，余悉班之亲戚，一无所留。太祖闻而嘉之，赐奴婢六人。服阕，除尚书殿中郎。隐士雷次宗被征居钟山，后南还庐岳，何尚之设祖道，文义之士毕集，为连句诗，怀文所作尤美，辞高一座。以公事例免，同辈皆失官，怀文乃独留。随王诞镇襄阳，出为后军主簿，与谘议参军谢庄共掌辞令，领义成太守。元嘉二十八年，诞当为广州，欲以怀文为南府记室，先除通直郎，怀文固辞南行，上不悦。

弟怀远纳东阳公主养女王鹦鹉为妾。元凶行巫蛊，鹦鹉预之，事泄，怀文因此失调，为治书侍御史。元凶弑立，以为中书侍郎。世祖入讨，劭呼之使作符檄，怀文固辞，劭大怒，投笔于地曰“当今艰难，卿欲避事邪”旨色甚切。值殷冲在坐，申救得免。托疾落马，间行奔新亭。以为竟陵王诞卫军记室参军、新兴太守。又为诞骠骑录事参军、淮南太守。时国哀未释，诞欲起内斋，怀文以为不可，乃止。寻转扬州治中从事史。

时议省录尚书，怀文以为非宜，上议曰“昔天官正纪，六典序职，载师掌均，七府成务，所以翼平辰衡，经赞邦极。故总属之原，著夫官典，和统之要，昭于国言。夏因虞礼，有深冢司之则。周承殷法，无损掌邦之仪。用乃调佐王均，缉亮帝度。而式宪之轨，弘正汉庭。述章之范，崇明魏室。虽条录之名，立称于中代，总厘之实，不愆于自古，比代相沿，历朝罔贰。及乎爵以事变，级以时改，皆兴替之道，无害国章，八统元任，靡或省革。按台辅之职，三曰礼典，以和邦国，以统百官。四曰政典，以平邦国，以正百官。郑康成云冢宰之于庶僚，无所不总也。考于兹义，备于典文，详古准今，不宜虚废”不从。迁别驾从事史，江夏王义恭迁，西阳王子尚为扬州，居职如故。

时荧惑守南斗，上乃废西州旧馆，使子尚移居东城以厌之。怀文曰“天道示变，宜应之以德。今虽空西州，恐无益也”不从，而西州竟废矣。大明二年，迁尚书吏部郎。时朝议欲依古制置王畿，扬州移治会稽，犹以星变故也。怀文曰“周制封畿，汉置司隶，各因时宜，非存相反，安民宁国，其揆一也。苟民心所安，天亦从之，未必改今追古，乃致平壹。神州旧壤，历代相承，异于边州，或罢或置，既物情不说，容亏化本”又不从。三年，子尚移镇会稽，迁抚军长史，行府州事。时囚系甚多，动经年月，怀文到任，讯五郡九百三十六狱，众咸称平。

入为侍中，宠待隆密，将以为会稽，其事不行。竟陵王诞据广陵反，及城陷，士庶皆裸身鞭面，然后加刑，聚所杀人首于石头南岸，谓之髑髅山。怀文陈其不可，上不纳。扬州移会稽，上忿浙江东人情不和，欲贬其劳禄，唯西州旧人不改。怀文曰“扬州徒治，既乖民情，一州两格，尤失大体。臣谓不宜有异”上又不从。

怀文与颜竣、周朗素善，竣以失旨见诛，朗亦以忤意得罪，上谓怀文曰“竣若知我杀之，亦当不敢如此”怀文默然。尝以岁夕与谢庄、王景文、颜师伯被敕入省，未及进，景文因言次称竣、朗人才之美，怀文与相酧和，师伯后因语次白上，叙景文等此言。怀文屡经犯忤，至此上倍不说。上又坏诸郡士族，以充将吏，并不服役，至悉逃亡，加以严制不能禁。乃改用军法，得便斩之，莫不奔窜山湖，聚为盗贼。怀文又以为言。斋库上绢，年调钜万匹，绵亦称此。期限严峻，民间买绢一匹，至二三千，绵一两亦三四百，贫者卖妻儿，甚者或自缢死。怀文具陈民困，由是绵绢薄有所减，俄复旧。子尚诸皇子皆置邸舍，逐什一之利，为患遍天下。怀文又言之曰“列肆贩卖，古人所非，故卜式明不雨之由，弘羊受致旱之责。若以用度不充，顿止为难者，故宜量加减省”不听。

孝建以来，抑黜诸弟，广陵平后，复欲更峻其科。怀文曰“汉明不使其子比光武之子，前史以为美谈。陛下既明管、蔡之诛，愿崇唐、卫之寄”及海陵王休茂诛，欲遂前议，太宰江夏王义恭探得密旨，先发议端，怀文固谓不可，由是得息。

时游幸无度，太后及六宫常乘副车在后，怀文与王景文每陈不宜亟出。后同从坐松树下，风雨甚骤。景文曰“卿可以言矣”怀文曰“独言无系，宜相与陈之”江智渊卧草侧，亦谓言之为善。俄而被召俱入雉场，怀文曰“风雨如此，非圣躬所宜冒”景文又曰“怀文所启宜从”智渊未及有言，上方注弩，作色曰“卿欲效颜竣邪。何以恒知人事”又曰“颜竣小子，恨不得鞭其面”上每宴集，在坐者咸令沉醉，怀文素不饮酒，又不好戏调，上谓故欲异己。谢庄尝诫怀文曰“卿每与人异，亦何可久”怀文曰“吾少来如此，岂可一朝而变。非欲异物，性所得耳”

五年，乃出为晋安王子勋征虏长史、广陵太守。明年，坐朝正，事毕，被遣还北，以女病求申。临辞，又乞停三日，讫犹不去。为有司所纠，免官，禁锢十年，既被免，买宅欲还东。上大怒，收付廷尉，赐死，时年五十四。三子：淡、渊、冲。

弟怀远，为始兴王浚征北长流参军，深见亲待。坐纳王鹦鹉为妾，世祖徙之广州，使广州刺史宗悫于南杀之。会南郡王义宣反，怀远颇闲文笔，悫起义，使造檄书，并衔命至始兴，与始兴相沈法系论起义事。事平，悫具为陈请，由此见原。终世祖世不得还。怀文虽亲要，屡请终不许。前废帝世，流徙者并听归本，官至武康令。撰《南越志》及怀文文集，并传于世。

史臣曰：昔娄敬戍卒，委辂而迁帝都。冯唐老贱，片词以悟明主。素无王公卿士之贵，非有积誉取信之资，徒以一言合旨，仰感万乘。自此山壑草莱之人，布衣韦带之士，莫不踵阙县书，烟霏雾集。自汉至魏，此风未爽。暨于晋氏，浮伪成俗，人怀独善，仕贵遗务。降及宋祖，思反前失，虽革薄捐华，抑扬名教，而辟聪之路未启，采言之制不弘。至于贱隶卑臣，义合朝算，徒以事非己出，知允莫从。昔之开之若彼，今之塞之若此，非为徐乐、严安，偏富汉世，东方、主父，独阙宋时，盖由用与不用也。徒置乞言之旨，空下不讳之令，慕古饰情，义非侧席，文士因斯，各存炫藻。周朗辩博之言，多切治要，而意在摛词，文实忤主。文词之为累，一至此乎。

宋书 · 卷八十二 · 列传第四十二 · 周朗 沈怀文翻译文

宋书 · 卷八十二 · 列传第四十二 · 周朗 沈怀文拼音版/注音版

sòng shū juǎn bā shí èr liè zhuàn dì sì shí èr zhōu lǎng shěn huái wén。

宋书 · 卷八十二 · 列传第四十二 · 周朗 沈怀文。

shěn yuē。

沈约。

zhōu lǎng，

周朗，

zì yì lì，

字义利，

rǔ nán ān chéng rén yě。

汝南安城人也。

zǔ wén，

祖文，

huáng mén shì láng。

黄门侍郎。

fù chún，

父淳，

sòng chū guì dá，

宋初贵达，

guān zhì shì zhōng，

官至侍中，

tài cháng。

太常。

xiōng jiào，

兄峤，

shàng gāo zǔ dì sì nǚ xuān chéng dé gōng zhǔ。

尚高祖第四女宣城德公主。

èr nǚ shì jiàn píng wáng hóng lú jiāng wáng yī。

二女适建平王宏、庐江王祎。

yǐ guì qī xiǎn guān，

以贵戚显官，

yuán jiā mò，

元嘉末，

wèi wú xīng tài shǒu。

为吴兴太守。

zéi shào shì lì，

贼劭弑立，

suí wáng dàn jǔ yì yú kuài jī，

随王诞举义于会稽，

shào jiā jiào guàn jūn jiāng jūn，

劭加峤冠军将军，

dàn xí yòu zhì。

诞檄又至。

jiào sù jù qiè，

峤素惧怯，

huí huò bù zhī suǒ cóng，

回惑不知所从，

wèi fǔ sī mǎ qiū zhēn sūn suǒ shā。

为府司马丘珍孙所杀。

cháo tíng míng qí běn xīn，

朝廷明其本心，

guó hūn rú gù。

国婚如故。

lǎng shǎo ér ài qí，

朗少而爱奇，

yǎ yǒu fēng qì，

雅有风气，

yǔ jiào zhì qū bù tóng，

与峤志趋不同，

jiào shén jí zhī。

峤甚疾之。

chū wèi nán píng wáng shuò guàn jūn xíng cān jūn，

初为南平王铄冠军行参军，

tài zǐ shè rén，

太子舍人，

sī tú zhǔ bù，

司徒主簿，

zuò qǐng jí bù dài duì，

坐请急不待对，

chú míng。

除名。

yòu wèi jiāng xià wáng yì gōng tài wèi cān jūn。

又为江夏王义恭太尉参军。

yuán jiā èr shí qī nián chūn，

元嘉二十七年春，

cháo yì dāng qiǎn yì gōng chū zhèn péng chéng，

朝议当遣义恭出镇彭城，

wèi běi tǎo dà tǒng。

为北讨大统。

lǎng wén zhī jiě zhí。

朗闻之解职。

jí yì gōng chū zhèn，

及义恭出镇，

fǔ zhǔ bù yáng xī cóng xíng，

府主簿羊希从行，

yǔ lǎng shū xì zhī，

与朗书戏之，

quàn lìng xiàn qí jìn cè。

劝令献奇进策。

lǎng bào shū yuē yáng shēng zú xià qǐ dāng shì shǐ rén jìn zāi，

朗报书曰： 羊生足下：岂当适使人进哉，

hé qīng cái zhī gèng mào yě。

何卿才之更茂也。

zhái shēng jié yì，

宅生结意，

kě fù jiā ěr，

可复佳耳，

shǔ huá bǐ cǎi，

属华比彩，

hé gèng gōng xié。

何更工邪。

shì jǐ fǎn fù，

视己反覆，

wèi yì wú yǐ。

慰亦无已。

guān zhū zhǐ shàng，

观诸纸上，

fāng shěn qīng fù féng zhī jǐ。

方审卿复逢知己。

dòng yǐ hé shù，

动以何术，

ér néng měi jiàng ēn míng，

而能每降恩明，

qǐ bù wéi zú xià xīn xié，

岂不为足下欣邪，

rán gèng yōu bù zhī qīng sǐ suǒ chǔ ěr。

然更忧不知卿死所处耳。

fū xiōng nú zhī bù zhū yǒu rì，

夫匈奴之不诛有日，

huáng jū zhī wáng rǔ jiù yǐ。

皇居之亡辱旧矣。

tiān xià shú bù fèn xīn bēi cháng，

天下孰不愤心悲肠，

yǐ fèn hú rén zhī huàn，

以忿胡人之患，

mǐ yī tōu shí，

靡衣偷食，

yǐ wàng guó jiā zhī shī。

以望国家之师。

zì zhì shì qián kǒu，

自智士钳口，

xióng rén xù qì，

雄人蓄气，

bù dé yì tú biān zhī shì zhě，

不得议图边之事者，

liáng yān suì jì。

良淹岁纪。

jīn tiān zǐ yǐ yán xuān zhī dé，

今天子以炎、轩之德，

zhǒng fǔ yǐ jī lǚ zhī xián，

冢辅以姬、吕之贤，

gù hè rán fā nù，

故赫然发怒，

jiāng yǐ xiōng nú xìn qí，

将以匈奴衅旗，

cè rán dòng rén，

恻然动仁，

yù shǐ yú máng bèi huì。

欲使余氓被惠。

jí qǔ shì zhī lìng cháo fā，

及取士之令朝发，

zǎi shì mù dēng yīng háo。

宰士暮登英豪。

diào bīng zhī zhào xī xíng，

调兵之诏夕行，

zhǔ gōng dàn shēng xióng jùn。

主公旦升雄俊。

yán xián rén zhě，

延贤人者，

gù fēi yī rì，

固非一日，

kuàng fù jiā cǐ yān。

况复加此焉。

fū tiān xià zhī shì，

夫天下之士，

dǐ xíng mó míng，

砥行磨名，

yù bù rǔ qí zhì qì。

欲不辱其志气。

xuǎn qí xù yì，

选奇蓄异，

jiāng jìn shàn yú suǒ tiān。

将进善于所天。

fēi dàn yǒu jiàn guó zhī móu bù jí，

非但有建国之谋不及，

ān mín zhī lùn bù yǔ，

安民之论不与，

zhì fǎn yǐ xiào jié shēng yì yú xiāng qū，

至反以孝洁生议于乡曲，

zhōng liè qǐ bàng yú jūn cǎi。

忠烈起谤于君寀。

shēn bù guà wáng chén zhī lù，

身不絓王臣之箓，

míng bù cè tōng rén zhī bān。

名不厕通人之班。

diān dǎo guó mén，

颠倒国门，

yān xiāo qiū lǐ zhě，

湮销丘里者，

zì shù shí nián yǐ wǎng，

自数十年以往，

qǐ yī rén zāi。

岂一人哉。

ruò wú shēn wú tā jì，

若吾身无他伎，

ér chū zhí míng jūn，

而出值明君，

biàn guān wàng zhǔ，

变官望主，

suì zēng ēn jià，

岁增恩价，

jìng bù néng róu xīn shì dài，

竟不能柔心饰带，

qǔ zhòng zuǒ yòu。

取重左右。

xiào yú xiàng shì，

校于向士，

zé róng yǐ duō。

则荣已多。

liào yú jīn zhí，

料于今职，

zé xiào yì guǎng。

则笑亦广。

ér zú xià fāng fù guǎng wú yǐ chí zhì zhī shí，

而足下方复广吾以驰志之时，

qiú yǔ yǐ ān biān zhī shù，

求予以安边之术，

hé zú xià bù zhī yán yě。

何足下不知言也。

ruò yǐ xián wèi dēng，

若以贤未登，

zé jīn zhī dēng xián rú cǐ。

则今之登贤如此。

yǐ cái yīng jìn，

以才应进，

zé wú zhī fēi cái ruò shì。

则吾之非才若是。

qǐ kě yù yǐ yǔn hǎi zhī qí，

岂可欲以殒海之鬐，

wàng gǔ sāi yú shù lín zhī sì。

望鼓鳃于竖鳞之肆。

zhuì fēng zhī yǔ，

坠风之羽，

jì zhèn hé yú xuān cuì zhī jiān。

觊振翮于轩毳之间。

qí bù néng jù péi lù shuǐ，

其不能俱陪渌水，

bìng fù qīng tiān，

并负青天，

kě wú dài yú míng jiàn。

可无待于明见。

ruò nǎi quē qí móu shēn zhì zhī shù，

若乃阙奇谋深智之术，

wú yuè zhǔ xiá sú zhī néng，

无悦主狎俗之能，

yì bù kě fù shāo wéi qīng shuō。

亦不可复稍为卿说。

dàn guān yǐ shàng guó zài huǐ zhī chén，

但观以上国再毁之臣，

wàng fǔ yī zhú zhī lì，

望府一逐之吏，

dāng fù shì tiān xià cái fǒu，

当复是天下才否，

cǐ jiē zú xià suǒ qīn zhī。

此皆足下所亲知。

wú suī pí rǒng，

吾虽疲冗，

yì cháng tīng jūn zǐ zhī yú lùn，

亦尝听君子之余论，

qǐ gǎn wàng zhī。

岂敢忘之。

fán shì zhī zhì shēn yǒu sān ěr yī zé yún hù xiù qǐn，

凡士之置身有三耳：一则云户岫寝，

luán wēi guì róng，

栾危桂荣，

mò zhī fú shuāng，

秣芝浮霜，

jiǎn sōng shěn xuě，

剪松沈雪，

lián jī xù suǐ，

怜肌蓄髓，

bǎo qì ài hún，

宝气爱魂，

fēi dàn tǔ shí hóu qīng，

非但土石侯卿，

fǔ zhèn liáng jǐn，

腐鸩梁锦，

shí nǎi zhù yì tiān hòu，

实乃伫意天后，

nì mù yǔ rén。

睨目羽人。

cì zé kū xīn sǎo zhì，

次则刳心扫智，

pōu mìng qū shēng，

剖命驱生，

héng yì yú yún tái zhī xià，

横议于云台之下，

qiè cí yú xuān shì zhī shàng，

切辞于宣室之上，

yǎn wáng dé ér pī mín huàn，

衍王德而批民患，

jìn zhēn bái ér zhèn jiān huá，

进贞白而鸩奸猾，

wěi yù rù ér qí shēng lǐ，

委玉入而齐声礼，

jiē jīn chū ér pēng qíng kòu，

揭金出而烹勍寇，

shǐ chē guǐ yī fēng，

使车轨一风，

diān dào gòng dé，

甸道共德，

lìng gōng rì jì ér jǐ wú jī，

令功日济而己无迹，

dào rì fù ér jūn nán míng，

道日富而君难名，

zhì zhū hóu liǎn shǒu，

致诸侯敛手，

tiān zǐ gǎi guān。

天子改观。

qí mò zé yàn tái ér chū，

其末则餍台而出，

wàng zhān ér rù，

望旃而入，

jié yuān liǎng gōng zhī xià，

结冤两宫之下，

gǔ xiù liù wáng zhī jiān，

鼓袖六王之间，

fǔ méi xié jiān，

俯眉胁肩，

yán tiān xià zhī dào dé，

言天下之道德，

chēn mù è wàn，

瞋目扼腕，

chén cóng héng yú sì hǎi，

陈从横于四海，

lǐ yǒu tài zé zhǐ ér jìn，

理有泰则止而进，

diào jué wù zé fǎn ér hái，

调觉迕则反而还，

xián jū wéi guān，

闲居违官，

jiāo zào dùn bà，

交造顿罢，

juān mù yí yōu，

捐慕遗忧，

yí huǐ xiāo yù，

夷毁销誉，

hū xī yǐ bǔ qí qì，

呼吸以补其气，

shàn jué yǐ fǔ qí shēng。

缮嚼以辅其生。

fán cǐ sān zhě，

凡此三者，

jiē zhì shì rén rén zhī suǒ xíng，

皆志士仁人之所行，

fēi wú zhī suǒ néng yě。

非吾之所能也。

ruò wú xìng bìng bù jí sǐ，

若吾幸病不及死，

yì bù zhì shēn，

役不至身，

péng lí jì mǎn，

蓬藜既满，

fāng dù zhǎng zhě zhī zhé。

方杜长者之辙。

gǔ jià shì zī，

谷稼是谘，

zì jué shì háo zhī gù。

自绝世豪之顾。

chén shēng chuáng wéi，

尘生床帷，

tái jī jiē yuè，

苔积阶月，

yòu yán zhōng shān mù，

又檐中山木，

shí huá yuè shēn，

时华月深，

chí shàng hǎi cǎo，

池上海草，

suì róng rì màn。

岁荣日蔓。

qiě shì jiān xuān zuǒ，

且室间轩左，

xìng yǒu chén shū shí qiè，

幸有陈书十箧，

xí yú ào yòu，

席隅奥右，

pō dé sù jiǔ shù hú。

颇得宿酒数壶。

àn xián shì huī，

按弦拭徽，

chóu fāng xiào shí，

雠方校石，

shí fù chén jú lù chū，

时复陈局露初，

diàn jué xīng wǎn，

奠爵星晚，

huān rán bù jué shì xī xuān hòu yě。

欢然不觉是羲、轩后也。

jìn chūn tián sān qǐng，

近春田三顷，

qiū yuán wǔ qí，

秋园五畦，

ruò cǐ wú zāi，

若此无灾，

shān zhuāng kě jù。

山装可具。

hòu zhèn yǐn zhī bà，

候振饮之罢，

qí fēng lēi zhī bì，

俟封勒之毕，

dāng jìng guān bīn fēng，

当敬观邠、酆，

xiāo xún yī hào，

萧寻伊、鄗，

bàng tiào yàn lǒng，

傍眺燕、陇，

xié lǚ liáo wèi，

邪履辽、卫，

mì wǒ zhōu zhī zhěn jī，

覛我周之轸迹，

diào tā xián zhī yōu tiān。

吊他贤之忧天。

dāng qí shǎo shè，

当其少涉，

wèi xiū cǐ yù，

未休此欲，

dàn lǐ shí guǐ gù，

但理实诡固，

wù hǎo jiāo jiā，

物好交加，

huò zhēng shì ér xiào qí yán，

或征势而笑其言，

huò guān móu ér hài qí yì。

或观谋而害其意。

fū yáng zhū yǐ cǐ，

夫杨朱以此，

yóu jiàn chī yú liáng rén，

犹见嗤于梁人，

kuàng cái jiǎn yáng zǐ zhī qì，

况才减杨子之器，

wù shén wèi jūn zhī yì zhě zāi。

物甚魏君之意者哉。

ruò rú hàn zōng zhī yán lǐ guǎng，

若如汉宗之言李广，

cǐ gù xǔ tiān xià zhī yǒu cái，

此固许天下之有才，

yòu zhī tiān xià zhī shí fēi yě。

又知天下之时非也。

qǐ ruò dǎng xiàng lǘ lǐ zhī jiān，

岂若党巷闾里之间，

jì jiàn zhēn shì zhī zāo yù，

忌见贞士之遭遇，

biàn wèi shì zāng huò yōng rén zhī tú ěr。

便谓是臧获庸人之徒耳。

shì gù yuàn chéng xīn yú qí zhǔ，

士固愿呈心于其主，

lù qí yú suǒ guī。

露奇于所归。

qīng xiàng，

卿相，

mò shì yě。

末事也。

ruò guǎng zhě，

若广者，

hé yòng hóu wèi。

何用侯为。

zhì nǎi fù yǒu zhì yè yú wèi luàn zhī rì，

至乃复有致谒于为乱之日，

bèi shàn yú hài zhèng zhī tú，

被讪于害正之徒，

xīn qí ér wú yóu lù，

心奇而无由露，

shì zhí ér biàn wéi wǎng，

事直而变为枉，

qǐ bù tòng zāi。

岂不痛哉。

qǐ bù tòng zāi。

岂不痛哉。

ruò zú xià kě wèi guān fù rì yuè，

若足下可谓冠负日月，

jí jiàn yuān hǎi，

籍践渊海，

xīn zhī shēn shǒu，

心支身首，

wú bù tōng zhào。

无不通照。

jīn fù chū rù yàn hé，

今复出入燕、河，

jiāo guān jī wèi，

交关姬、卫，

zhěng hù zhèn háo，

整笏振豪，

yǐ yì yú wéi yán zhī shàng，

已议于帷筵之上，

tí biān míng jiàn，

提鞭鸣剑，

fù ā yú jūn chǎng zhī jiān，

复呵于军场之间，

shēn chāo měi shēn ēn zhī suǒ jí，

身超每深恩之所集，

xīn dòng bì míng zhǔ zhī suǒ liàng。

心动必明主之所亮。

kě bù zhí yì zhèng shēn，

可不直议正身，

fǔ rén jūn zhī guò wù。

辅人君之过误。

míng mù zhāng dǎn，

明目张胆，

móu jūn jiā zhī dé shī，

谋军家之得失，

cāo zhì yǒng zhī jiāng，

操志勇之将，

jiàn jùn zhèng zhī shì，

荐俊正之士，

cǐ nǎi zú xià zhī suǒ yǐ bào yě。

此乃足下之所以报也。

bù ěr，

不尔，

biàn huàn jiǎ xiū gē，

便擐甲修戈，

pái huái zuǒ yòu，

徘徊左右，

wèi jūn wáng zhī shēn，

卫君王之身，

dāng mǎ shǒu zhī dī，

当马首之镝，

guān bì gù zhī lěi，

关必固之垒，

jiāo sǐ jìn zhī zhàn，

交死进之战，

shǐ shēn fèn ér zhǔ yù，

使身分而主豫，

kòu miè ér bīng quán，

寇灭而兵全，

cǐ yì bào zhī cì yě。

此亦报之次也。

rú shì，

如是，

zé xì xiōng nú yú běi quē wú rì yǐ。

则系匈奴于北阙无日矣。

wáng dàn mò mò，

亡但默默，

kuī chǒng ér zuò。

窥宠而坐。

wèi zi yǒu xīn，

谓子有心，

gǎn shū báo yì。

敢书薄意。

lǎng zhī cí yì tì tǎng，

朗之辞意倜傥，

lèi jiē rú cǐ。

类皆如此。

fù qǐ wèi tōng zhí láng。

复起为通直郎。

shì zǔ jí wèi，

世祖即位，

chú jiàn píng wáng hóng zhōng jūn lù shì cān jūn。

除建平王宏中军录事参军。

shí pǔ zé bǎi guān dǎng yán，

时普责百官谠言，

lǎng shàng shū yuē xī zhòng ní yǒu yán zhì tiān xià ruò zhì zhū zhǎng qǐ tú yán zāi。

朗上书曰： 昔仲尼有言“治天下若寘诸掌”岂徒言哉。

fāng cè zhī zhèng，

方策之政，

xī jǔ zài rén，

息举在人，

gài dāng shì zhī jūn bù wéi zhī ěr。

盖当世之君不为之耳。

kuàng nǎi yùn zhōng jiāo mù，

况乃运钟浇暮，

shì yīng luàn yú，

世膺乱余，

zhòng yǐ gōng miào zāo bù gēng zhī kù，

重以宫庙遭不更之酷，

jiāng fú bèi wèi yǒu zhī tòng，

江服被未有之痛，

qiān lǐ lián sǐ，

千里连死，

wàn jǐng gòng qì。

万井共泣。

ér qín hàn yú bì，

而秦、汉余敝，

shàng xíng yú jīn，

尚行于今，

wèi jìn yí miù，

魏、晋遗谬，

yóu bù yú mín，

犹布于民，

shì ér wàng guó ān yú jīn，

是而望国安于今，

huà chóng yú gǔ，

化崇于古，

què xíng jí qián zhī yán，

却行及前之言，

jī xīn dài rán zhī pì，

积薪待然之譬，

chén bù zhī suǒ yǐ fāng。

臣不知所以方。

rán bì xià jì jī zhī yǐ xiào，

然陛下既基之以孝，

yòu shēn zhī yǐ rén，

又申之以仁，

mín suǒ jí kǔ，

民所疾苦，

gǎn bù lüè jiàn。

敢不略荐。

fán zhì zhě hé zāi。

凡治者何哉。

wèi jiào ér yǐ。

为教而已。

jīn jiào shuāi yǐ jiǔ，

今教衰已久，

mín bù zhī zé，

民不知则，

yòu suí yǐ xíng zhú zhī，

又随以刑逐之，

qǐ wéi zhèng zhī dào yú。

岂为政之道欤。

yù wèi jiào zhě，

欲为教者，

yí èr shí wǔ jiā xuǎn yī cháng，

宜二十五家选一长，

bǎi jiā zhì yī shī，

百家置一师，

nán zǐ shí sān zhì shí qī，

男子十三至十七，

jiē lìng xué jīng。

皆令学经。

shí bā zhì èr shí，

十八至二十，

jǐn shǐ xiū wǔ。

尽使修武。

xùn yǐ shū jì tú lǜ，

训以书记图律，

zhōng xiào rén yì zhī lǐ，

忠孝仁义之礼，

lián ràng qín gōng zhī zé。

廉让勤恭之则。

shòu yǐ bīng jīng zhàn lüè，

授以兵经战略，

jūn bù zhōu qí zhī róng，

军部舟骑之容，

wǎn qiáng jī cì zhī fǎ。

挽强击刺之法。

guān zhǎng jiē yuè zhì xué suǒ，

官长皆月至学所，

yǐ kè qí néng。

以课其能。

xí jīng zhě wǔ nián yǒu lì，

习经者五年有立，

zé yán zhī sī tú。

则言之司徒。

yòng wǔ zhě sān nián shàn yì，

用武者三年善艺，

yì shēng zhī sī mǎ。

亦升之司马。

ruò qī nián ér jīng bù míng，

若七年而经不明，

wǔ nián ér yǒng bù dá，

五年而勇不达，

zé gèng qiú qí yán zhèng zhì móu，

则更求其言政置谋，

jī qí xīn shù xíng lǚ，

迹其心术行履，

fù bù zú qǔ zhě，

复不足取者，

suī gōng qīng zǐ sūn，

虽公卿子孙，

zhǎng guī nóng mǔ，

长归农亩，

zhōng shēn bù dé wèi lì。

终身不得为吏。

qí guó xué zé yí xiáng kǎo zhàn shù，

其国学则宜详考占数，

bù dìng zǐ shǐ，

部定子史，

lìng shū bù fán xíng，

令书不烦行，

xí wú mí lì。

习无糜力。

fán xué，

凡学，

suī xiōng huāng bù yí fèi yě。

虽凶荒不宜废也。

nóng sāng zhě，

农桑者，

shí mín zhī mìng，

实民之命，

wèi guó zhī běn，

为国之本，

yǒu yī bù zú，

有一不足，

zé lǐ jié bù xīng。

则礼节不兴。

ruò zhòng zhī，

若重之，

yí bà jīn qián，

宜罢金钱，

yǐ gǔ bó wèi shǎng fá。

以谷帛为赏罚。

rán yú mín bù dá qí quán，

然愚民不达其权，

yì zhě hǎo zēng qí yì。

议者好增其异。

fán zì huái yǐ běi，

凡自淮以北，

wàn pǐ wèi shì。

万匹为市。

cóng jiāng yǐ nán，

从江以南，

qiān hú wèi huò，

千斛为货，

yì bù huàn qí nán yě。

亦不患其难也。

jīn qiě tīng shì zhì qiān qián yǐ huán zhě yòng qián，

今且听市至千钱以还者用钱，

yú jiē yòng juàn bù jí mǐ，

余皆用绢布及米，

qí bù zhōng dù zhě zuò zhī。

其不中度者坐之。

rú cǐ，

如此，

zé kěn tián zì guǎng，

则垦田自广，

mín zī bì fán，

民资必繁，

dào zhù zhě bà，

盗铸者罢，

rén sǐ bì xī。

人死必息。

yòu tián fēi liú shuǐ，

又田非疁水，

jiē bō mài shū，

皆播麦菽，

dì kān zī yǎng，

地堪滋养，

xī yì zhù má，

悉艺纻麻，

yīn xiàng yuán fān，

荫巷缘藩，

bì shù sāng zhè，

必树桑柘，

liè tíng jiē yǔ，

列庭接宇，

wéi zhí zhú lì。

唯植竹栗。

ruò cǐ lìng jì xíng，

若此令既行，

ér shàn qí shì zhě，

而善其事者，

shù mín zé xù zhī yǐ jué，

庶民则叙之以爵，

yǒu sī yì cóng ér jiā shǎng。

有司亦从而加赏。

ruò tián zài cǎo jiān，

若田在草间，

mù wù bù zhí，

木物不植，

zé tà zhī ér fá qí yú shù，

则挞之而伐其余树，

zài suǒ yǐ cì zuò zhī。

在所以次坐之。

yòu qǔ shuì zhī fǎ，

又取税之法，

yí jì rén wéi shū，

宜计人为输，

bù yīng yǐ zī。

不应以赀。

yún hé shǐ fù zhě bù jìn，

云何使富者不尽，

pín zhě bù juān。

贫者不蠲。

nǎi lìng sāng zhǎng yī chǐ，

乃令桑长一尺，

wéi yǐ wéi jià，

围以为价，

tián jìn yī mǔ，

田进一亩，

dù yǐ wéi qián，

度以为钱，

wū bù dé wǎ，

屋不得瓦，

jiē zé zī shí。

皆责赀实。

mín yǐ cǐ，

民以此，

shù bù gǎn zhǒng，

树不敢种，

tǔ wèi wàng kěn，

土畏妄垦，

dòng fén cuī lù，

栋焚榱露，

bù gǎn jiā ní。

不敢加泥。

qǐ yǒu bō shàn hài mín，

岂有剥善害民，

jìn yī è shí，

禁衣恶食，

ruò cǐ kǔ zhě。

若此苦者。

fāng jīn ruò zhòng sī nóng，

方今若重斯农，

zé yí wù xuē zī fǎ。

则宜务削兹法。

fán wèi guó，

凡为国，

bù huàn wēi zhī bù lì，

不患威之不立，

huàn ēn zhī bù xià。

患恩之不下。

bù huàn tǔ zhī bù guǎng，

不患土之不广，

huàn mín zhī bù yù。

患民之不育。

zì huá yí zhēng shā，

自华、夷争杀，

róng xià jìng wēi，

戎、夏竞威，

pò guó zé jī shī jìng yì，

破国则积尸竟邑，

tú jiāng zé fù jūn mǎn yě，

屠将则覆军满野，

hǎi nèi yí shēng，

海内遗生，

gài bù yú bàn。

盖不余半。

zhòng yǐ jí zhèng yán xíng，

重以急政严刑，

tiān zāi suì yì，

天灾岁疫，

pín zhě dàn gōng lì，

贫者但供吏，

sǐ zhě fú wàng mái，

死者弗望霾，

guān jū yǒu bù yuàn qǔ，

鳏居有不愿娶，

shēng zǐ měi bù gǎn jǔ。

生子每不敢举。

yòu shù yān yáo jiǔ，

又戍淹徭久，

qī lǎo sì jué，

妻老嗣绝，

jí yín bēn suǒ yùn，

及淫奔所孕，

jiē fù bù shōu。

皆复不收。

shì shā rén zhī rì yǒu shù tú，

是杀人之日有数途，

shēng rén zhī suì wú yī lǐ，

生人之岁无一理，

bù zhī fù bǎi nián jiān，

不知复百年间，

jiāng jǐn yǐ cǎo mù wèi shì xié。

将尽以草木为世邪。

cǐ zuì shì jīng xīn bēi hún tòng kū tài xī zhě。

此最是惊心悲魂恸哭太息者。

fǎ suī yǒu jìn shā zi zhī kē，

法虽有禁杀子之科，

shè zǎo qǔ zhī lìng，

设蚤娶之令，

rán chù xíng zuì，

然触刑罪，

rěn dào tòng ér wèi zhī，

忍悼痛而为之，

qǐ bù yǒu kù shén chù xié。

岂不有酷甚处邪。

jīn yí jiā kuān qí yì，

今宜家宽其役，

hù jiǎn qí shuì。

户减其税。

nǚ zǐ shí wǔ bù jià，

女子十五不嫁，

jiā rén zuò zhī。

家人坐之。

tè zhì kě yǐ pīng qī qiè，

特雉可以娉妻妾，

dà bù kě yǐ shì jiù gū，

大布可以事舅姑，

ruò dài zú ér xíng，

若待足而行，

zé yǒu sī jiā jiū。

则有司加纠。

fán gōng zhōng nǚ lì，

凡宫中女隶，

bì zé bù fù zì zhě。

必择不复字者。

shù jiā nèi yì，

庶家内役，

jiē lìng gè yǒu suǒ pèi。

皆令各有所配。

yào shǐ tiān xià bù dé yǒu zhōng dú zhī shēng，

要使天下不得有终独之生，

wú zi zhī lǎo。

无子之老。

suǒ wèi shí nián cún yù，

所谓十年存育，

shí nián jiào xùn，

十年教训，

rú cǐ，

如此，

zé èr shí nián jiān，

则二十年间，

zhǎng hù shèng bīng，

长户胜兵，

bì shù bèi yǐ。

必数倍矣。

yòu wáng zhě luàn jiāo，

又亡者乱郊，

jǐn rén yíng diān，

馑人盈甸，

jiē shì bù wéi qí cún jì，

皆是不为其存计，

ér rèn zhī qiān liú，

而任之迁流，

gù jī hán yī zhì，

故饥寒一至，

cí mǔ bù néng bǎo qí zi，

慈母不能保其子，

yù qí bù wéi kòu dào，

欲其不为寇盗，

qǐ kě dé xié。

岂可得邪。

jì yù zhī shǐ rán，

既御之使然，

fù zhǐ zhī yǐ shā，

复止之以杀，

bǐ yú yǒu sī，

彼于有司，

hé kù zhì shì。

何酷至是。

qiě cǎo shù jì sǐ，

且草树既死，

pí yè jiē kū，

皮叶皆枯，

shì qí liáng ròu jǐn yǐ。

是其粱肉尽矣。

bīng shuāng yǐ hòu，

冰霜已厚，

shàn gài nán zī，

苫盖难资，

shì qí yī qiú bài yǐ。

是其衣裘败矣。

bǐ zhì yáng chūn，

比至阳春，

shēng qí yú jǐ。

生其余几。

jīn zì jiāng yǐ nán，

今自江以南，

zài suǒ jiē ráng，

在所皆穰，

yǒu shí zhī chù，

有食之处，

xū guān xìng yì，

须官兴役，

yí mù yuǎn jìn néng shí wǔ shí kǒu yī nián zhě，

宜募远近能食五十口一年者，

shǎng jué yī jí。

赏爵一级。

bù guò qiān jiā，

不过千家，

gù jìn shí shí wàn kǒu yǐ。

故近食十万口矣。

shǐ qí shòu shí zhě，

使其受食者，

xī lìng jiù diàn huái nán，

悉令就佃淮南，

duō qí cháng shuài，

多其长帅，

gěi qí liáng zhǒng。

给其粮种。

fán gōng sī yóu shǒu，

凡公私游手，

suì fā zuǒ nóng，

岁发佐农，

lìng dī hú jǐn xiū，

令堤湖尽修，

yuán lù bìng qǐ。

原陆并起。

réng liàng jiā lì shè，

仍量家立社，

jì dì shè lǘ，

计地设闾，

jiǎn qí chū rù，

检其出入，

dū qí yóu duò。

督其游惰。

xū dài dà shú，

须待大熟，

kě yí zhī fù jiù。

可移之复旧。

huái yǐ běi xī shǐ nán guò jiāng，

淮以北悉使南过江，

dōng lǚ kè jǐn lìng xī guī。

东旅客尽令西归。

gù dú zhī zài tǐ，

故毒之在体，

bì gē qí huǎn chù，

必割其缓处，

hán wèi líng qū，

函、渭灵区，

qù wèi huāng kū，

阒为荒窟，

yī luò shén jī，

伊、洛神基，

wèi chéng mào cǎo，

蔚成茂草，

qǐ kě bù huái yú。

岂可不怀欤。

lì xià sì jiān，

历下、泗间，

hé zú dú liàn。

何足独恋。

yì zhě bì yǐ wéi hú shuāi bù zú bì，

议者必以为胡衰不足避，

ér bù zhī wǒ zhī bìng shèn yú hú yǐ。

而不知我之病甚于胡矣。

ruò wèi mín zhī jì xǐ，

若谓民之既徙，

dí bì jiù zhī，

狄必就之，

ruò qí lái cóng，

若其来从，

wǒ zhī yuàn yě。

我之愿也。

hú ruò néng lái，

胡若能来，

bì fēi qí zhǒng，

必非其种，

bù guò shān dōng zá hàn，

不过山东杂汉，

zé shì guó jiā yóu lái suǒ yù fù yù。

则是国家由来所欲覆育。

jì huá dé zuò shí，

既华得坐实，

róng kōng zì yuǎn，

戎空自远，

qí wèi lái，

其为来，

lì gù shàn yě。

利固善也。

jīn kōng shǒu gū chéng，

今空守孤城，

tú fèi cái yì，

徒费财役，

yì xíng jiàn huái běi bì fēi jìng fú yǒu yǐ，

亦行见淮北必非境服有矣，

bù yì zhòng rǔ sàng zāi。

不亦重辱丧哉。

shǐ lǔ dàn fā qīng qí sān qiān，

使虏但发轻骑三千，

gèng hù chū rù，

更互出入，

chūn lái fàn mài，

春来犯麦，

qiū zhì qīn hé，

秋至侵禾，

shuǐ lù cáo shū，

水陆漕输，

jū rán fù jué。

居然复绝。

yú zéi bù láo，

于贼不劳，

ér biān yǐ kùn，

而边已困，

bù zhì èr nián，

不至二年，

zú sàn mín jǐn，

卒散民尽，

kě kù zú ér dài yě。

可趶足而待也。

shè shǐ hú miè，

设使胡灭，

zé zhōng zhōu bì yǒu xìng zhě，

则中州必有兴者，

jué bù néng yǒu fèng tǔ dì lǜ mín rén yǐ guī guó jiā yǐ。

决不能有奉土地、率民人以归国家矣。

chéng rú cǐ，

诚如此，

zé xú qí zhōng bī，

则徐、齐终逼，

yì bù kě shǒu。

亦不可守。

qiě fú zhàn shǒu zhī fǎ，

且夫战守之法，

dāng shì rén zhī bù gǎn gōng。

当恃人之不敢攻。

qǐng nián bīng zhī suǒ yǐ bài，

顷年兵之所以败，

jiē fǎn cǐ yě。

皆反此也。

jīn rén zhī bù yǐ yáng zhuī láng，

今人知不以羊追狼，

xiè bǔ shǔ，

蟹捕鼠，

ér lìng zhòng chē ruò zú，

而令重车弱卒，

yǔ féi mǎ hàn hú xiāng zhú，

与肥马悍胡相逐，

qí bù néng jì，

其不能济，

gù yí yǐ。

固宜矣。

hàn zhī zhōng nián néng shì hú zhě，

汉之中年能事胡者，

yǐ mǎ duō yě。

以马多也。

hú zhī hòu fú hàn zhě，

胡之后服汉者，

yì yǐ mǎ shǎo yě。

亦以马少也。

jì bīng bù kě qù，

既兵不可去，

chē qí yīng xù。

车骑应蓄。

jīn yí mù tiān xià shǐ yǎng mǎ yī pǐ zhě，

今宜募天下使养马一匹者，

juān yī rén yì。

蠲一人役。

sān pǐ zhě，

三匹者，

chú yī rén wéi lì。

除一人为吏。

zì cǐ yǐ jìn，

自此以进，

jiē shǎng yǒu chà，

阶赏有差，

biān tíng jiǎo yì，

边亭徼驿，

yī wú fā dòng。

一无发动。

yòu jiāng zhě，

又将者，

jiāng qiú qí sǐ yě。

将求其死也。

zì néng zhí gān gē，

自能执干戈，

xìng ér bù wáng，

幸而不亡，

jīn lì jìn yú róng yì，

筋力尽于戎役，

qí yú wàng shàng zhě，

其于望上者，

gù yǐ shēn yǐ。

固已深矣。

zhòng yǒu chéng fēng sǎo wù zhī qín，

重有澄风扫雾之勤，

qū bō dí chén zhī lì，

驱波涤尘之力，

cǐ suǒ zì jīn，

此所自矜，

yóu fù wéi shèn。

尤复为甚。

jìn suǒ gōng shǎng，

近所功赏，

rén zhī qí nóng，

人知其浓，

rán shì pō miù xū shí，

然似颇谬虚实，

yuàn nù shí zhòng。

怨怒实众。

chuí bì ér fǎn chún zhě，

垂臂而反唇者，

wǎng wǎng wèi bù，

往往为部，

ǒu yǔ ér hū wàng zhě，

耦语而呼望者，

chǔ chù chéng qún。

处处成群。

fán wǔ rén yì qì，

凡武人意气，

tè yì bēng jǔ，

特易崩沮，

shè yī dàn yǒu biàn，

设一旦有变，

zé xiàng zhī yuàn zhě jiē wèi dí yě。

则向之怨者皆为敌也。

jīn yí guó cái yǔ zhī gòng jié，

今宜国财与之共竭，

fǔ sù yǔ zhī tóng qìng，

府粟与之同罄，

qù zhě yīng qiǎn，

去者应遣，

nóng jiā chǒng jué，

浓加宠爵，

fā suǒ zài lù zhī，

发所在禄之，

jiāng zhì wèi chōng，

将秩未充，

yú fèi yí quē，

余费宜阙，

tā shì fù niǎn，

他事负辇，

zhǎng bù yīng yǔ，

长不应与，

wéi kě jiào yǐ sōu shòu zhī lǐ，

唯可教以搜狩之礼，

xí yǐ zhēng gǔ zhī jié。

习以钲鼓之节。

ruò jiǎ yǒng yǐ jìn，

若假勇以进，

wù chù qí shēn。

务黜其身。

lǎo zhì ér bà，

老至而罢，

shǎng yán yú sì。

赏延于嗣。

yòu yuán huái chéng lěi，

又缘淮城垒，

jiē yí xīng fù，

皆宜兴复，

shǐ fēng gǔ xiāng dá，

使烽鼓相达，

bīng shí xiāng lián。

兵食相连。

ruò biān mín qǐng shī，

若边民请师，

jiē yí mò xǔ。

皆宜莫许。

yuǎn yí gòng zhì，

远夷贡至，

zhǐ yú bào dá，

止于报答，

yǔ yǐ guó jiā zhī wèi xiá，

语以国家之未暇，

shì yǐ hé shì ér fēi jūn。

示以何事而非君。

xū nèi jiào jì lì，

须内教既立，

xú liào kòu xíng，

徐料寇形，

bàn qí zú sì shí wàn，

办骑卒四十万，

ér guó zhōng bù rǎo，

而国中不扰，

qǔ gǔ zhī èr shí suì，

取谷支二十岁，

ér yuǎn yì bù jīng，

而远邑不惊，

rán hòu yuè huái qióng hé，

然后越淮穷河，

kuà lǒng chū mò，

跨陇出漠，

yì hé shì ér bù kě。

亦何适而不可。

yòu jiào zhī bù dūn，

又教之不敦，

yī zhì yú shì。

一至于是。

jīn shì dài fū yǐ xià，

今士大夫以下，

fù mǔ zài ér xiōng dì yì jì，

父母在而兄弟异计，

shí jiā ér qī yǐ。

十家而七矣。

shù rén fù zǐ shū chǎn，

庶人父子殊产，

yì bā jiā ér wǔ yǐ。

亦八家而五矣。

fán shèn zhě，

凡甚者，

nǎi wēi wáng bù xiāng zhī，

乃危亡不相知，

jī hán bù xiāng xù，

饥寒不相恤，

yòu jí bàng chán hài，

又嫉谤谗害，

qí jiān bù kě chēng shù。

其间不可称数。

yí míng qí jìn，

宜明其禁，

yǐ gé qí fēng，

以革其风，

xiān yǒu shàn yú jiā zhě，

先有善于家者，

jí wù qí shǎng。

即务其赏。

zì jīn bù gǎi，

自今不改，

zé méi qí cái。

则没其财。

yòu sān nián zhī sàng，

又三年之丧，

tiān xià zhī dá sàng，

天下之达丧，

yǐ qí āi bìng zhōng chū，

以其哀并衷出，

gù zhì tóng wài xìng。

故制同外兴。

rì jiǔ jūn tòng，

日久均痛，

gù yù chí qí diǎn。

故愈迟齐典。

hàn shì jié qí chén zé kě yǐ，

汉氏节其臣则可矣，

báo qí zi zé luàn yě。

薄其子则乱也。

yún hé shǐ shuāi jū zhī róng jǐn，

云何使衰苴之容尽，

míng hào zhī yīn xī。

鸣号之音息。

fū pèi yù qǐ liú，

夫佩玉启旒，

shēn qíng fú rěn，

深情弗忍，

miǎn zhū shì cháo，

冕珠视朝，

bù yì shén hū。

不亦甚乎。

fán fǎ yǒu biàn yú gǔ ér kè yú qíng，

凡法有变于古而刻于情，

zé mò néng shùn yān。

则莫能顺焉。

zhì hū bài yú lǐ ér ān yú shēn，

至乎败于礼而安于身，

bì jù ér fèng zhī，

必遽而奉之，

hé nǎi hòu yú è，

何乃厚于恶，

báo yú shàn yú。

薄于善欤。

jīn bì xià yǐ dà xiào shǐ jī，

今陛下以大孝始基，

yí fǎn sī miù。

宜反斯谬。

qiě cháo xiǎng lín yù，

且朝享临御，

dāng jìn zì shēn shǐ，

当近自身始，

fēi zhǔ diǎn zhì，

妃主典制，

yí jiàn jiā jiǎo zhèng。

宜渐加矫正。

fán jǔ tiān xià yǐ fèng yī jūn，

凡举天下以奉一君，

hé huàn bù gěi。

何患不给。

huò dì yǒu jí zào zhī lòu，

或帝有集皂之陋，

hòu yǒu bó bù zhī bǐ，

后有帛布之鄙，

yì wú qǔ yān。

亦无取焉。

qiě yī tǐ xuàn jīn，

且一体炫金，

bù jí bǎi liǎng，

不及百两，

yī suì měi yī，

一岁美衣，

bù guò shù xí，

不过数袭，

ér bì shōu bǎo lián dú，

而必收宝连椟，

jí fú lèi sì，

集服累笥，

mù qǐ cháng shì，

目岂常视，

shēn wèi shí qīn，

身未时亲，

shì wèi dú dài bǎo，

是为椟带宝，

sì zhuó yī，

笥着衣，

kōng sàn guó jiā zhī cái，

空散国家之财，

tú bēn tiān xià zhī huò。

徒奔天下之货。

ér zhǔ yǐ cǐ duò lǐ，

而主以此惰礼，

fēi yǐ cǐ ào jiā，

妃以此傲家，

shì hé mí dù zhī jù，

是何糜蠹之剧，

huò bǐ zhī shén。

惑鄙之甚。

dǎi zhì bì shù，

逮至婢竖，

jiē wú dìng kē，

皆无定科，

yī bì zhī shēn，

一婢之身，

zhòng bì yǐ shǐ，

重婢以使，

yī shù zhī jiā，

一竖之家，

liè shù yǐ yì。

列竖以役。

wǎ jīn pí xiù，

瓦金皮绣，

jiāng jiǔ huò ròu zhě，

浆酒藿肉者，

gù bù kě chēng jì。

故不可称纪。

zhì yǒu liè píng yǐ yóu áo，

至有列軿以游遨，

shì bīng yǐ qū chì，

饰兵以驱叱，

bù yì zhòng shén zāi。

不亦重甚哉。

ruò jìn xíng cì báo，

若禁行赐薄，

bù róng zhì cǐ。

不容致此。

qiě xì zuò shǐ bìng，

且细作始并，

yǐ wéi jiǎn jié，

以为俭节，

ér shì zào huá guài，

而市造华怪，

jí chuán yú mín。

即传于民。

rú cǐ，

如此，

zé qiān yě，

则迁也，

fēi bà yě。

非罢也。

fán tiān xià de zhì zhě yǐ shí，

凡天下得治者以实，

ér zhì tiān xià zhě cháng xū，

而治天下者常虚，

mín zhī ěr mù，

民之耳目，

jì bù kě kuáng，

既不可诳，

zhì zhī yíng hào，

治之盈耗，

lì yì suí zhī。

立亦随之。

gù fán jué shù mín，

故凡厥庶民，

zhì dù rì chǐ，

制度日侈，

shāng fàn zhī shì，

商贩之室，

shì děng wáng hóu，

饰等王侯，

yōng mài zhī shēn，

佣卖之身，

zhì jūn fēi hòu。

制均妃后。

fán yī xiù zhī dà，

凡一袖之大，

zú duàn wèi liǎng，

足断为两，

yī jū zhī zhǎng，

一裾之长，

kě fēn wéi èr。

可分为二。

jiàn chē mǎ bù biàn guì jiàn，

见车马不辨贵贱，

shì guān fú bù zhī zūn bēi。

视冠服不知尊卑。

shàng fāng jīn zào yī wù，

尚方今造一物，

xiǎo mín míng yǐ pì nì。

小民明已睥睨。

gōng zhōng cháo zhì yī yī，

宫中朝制一衣，

shù jiā wǎn yǐ cái xué。

庶家晚已裁学。

chǐ lì zhī yuán，

侈丽之原，

shí xiān gōng kǔn。

实先宫阃。

yòu fēi zhǔ suǒ cì，

又妃主所赐，

bù xiàn gāo bēi，

不限高卑，

zì jīn yǐ qù，

自今以去，

yí wèi jié mù。

宜为节目。

jīn pò dí yù，

金魄翟玉，

jǐn xiù hú luó，

锦绣縠罗，

qí sè yì zhāng，

奇色异章，

xiǎo mín jì bù dé fú，

小民既不得服，

zài shàng yì bù dé cì。

在上亦不得赐。

ruò gōng rén fù zào qí jì yín qì，

若工人复造奇伎淫器，

zé jiē fén zhī，

则皆焚之，

ér zhòng qí zuì。

而重其罪。

yòu zhì guān zhě，

又置官者，

jiāng yǐ xiè tiān píng qì，

将以燮天平气，

zàn dì chéng gōng，

赞地成功，

fáng jiān yù nán，

防奸御难，

zhì fán lǐ jù，

治烦理剧，

shǐ guān chēng shì lì，

使官称事立，

rén chēng guān zhì，

人称官置，

wú kōng shù sàn wèi，

无空树散位，

fán jìn rǒng rén。

繁进冗人。

jīn gāo bēi mào shí，

今高卑贸实，

dà xiǎo fǎn chēng，

大小反称，

míng zhī bù dìng，

名之不定，

shì wèi guān xié。

是谓官邪。

ér shì fèi jī gōng zhī zhì，

而世废姬公之制，

sú chuán qín rén zhī fǎ，

俗传秦人之法，

è míng jūn zhī diǎn，

恶明君之典，

hǎo àn zhǔ zhī shì，

好暗主之事，

qí zēng shèng ài yú，

其憎圣爱愚，

hé qí shén yǐ。

何其甚矣。

jīn zé yí xiān shěng shì，

今则宜先省事，

cóng ér bìng guān，

从而并官，

zhì wèi yǐ zhōu diǎn wèi shì，

置位以周典为式，

biàn míng yǐ shì shí wéi yòng，

变名以适时为用，

qín hàn mò zhì，

秦、汉末制，

hé zú qǔ yě。

何足取也。

dāng shǐ dé hòu zhě wèi zūn，

当使德厚者位尊，

wèi zūn zhě lù zhòng。

位尊者禄重。

néng báo zhě guān jiàn，

能薄者官贱，

guān jiàn zhě zhì qīng。

官贱者秩轻。

yīng miǎn fú pèi，

缨冕绂佩，

chēng guān yǐ fú。

称官以服。

chē qí róng wèi，

车骑容卫，

dāng zhí yǐ shī。

当职以施。

yòu jì tǔ zhōu jùn，

又寄土州郡，

yí tōng fèi bà，

宜通废罢，

jiù dì mín hù，

旧地民户，

yīng gèng zhì lì。

应更置立。

qǐ wú bāng ér yǒu xú yì，

岂吴邦而有徐邑，

yáng jìng ér zhái yǎn mín，

扬境而宅兖民，

shàng xiáo chén jì，

上淆辰纪，

xià luàn jī diān。

下乱畿甸。

qí dì rú zhū fāng zhě，

其地如朱方者，

bù yí zhì zhōu，

不宜置州，

tǔ rú jiāng dū zhě，

土如江都者，

yīng gèng jiàn yì。

应更建邑。

yòu mín shǎo zhě yì lǐ，

又民少者易理，

jūn jìn zhě yì guī，

君近者易归，

fán lì jiē yí měi xiáng qí néng，

凡吏皆宜每详其能，

měi hòu qí zhì，

每厚其秩，

wèi xiàn bù dé fù yòng ēn jiā zhī pín，

为县不得复用恩家之贫，

wèi jùn bù dé fù xuǎn shì zú zhī lǎo。

为郡不得复选势族之老。

yòu wáng hóu shí wèi kān wù，

又王侯识未堪务，

bù yīng qiáng shì，

不应强仕，

xū hé guān ér qǐ fēng，

须合冠而启封，

néng zhèng ér yì jué。

能政而议爵。

qiě dì zi wèi guān，

且帝子未官，

rén shuí wèi jiàn。

人谁谓贱。

dàn yí xiáng zhì bīn yǒu，

但宜详置宾友，

xuǎn zé zhèng rén，

选择正人，

yì hé bì liè zhǎng shǐ cān jūn bié jià cóng shì，

亦何必列长史、参军、别驾、从事，

rán hòu wèi guì zāi。

然后为贵哉。

yòu shì yǒu xiān hòu，

又世有先后，

yè yǒu nán yì，

业有难易，

míng dì néng lìng qí ér bù pǐ guāng wǔ zhī zǐ，

明帝能令其儿不匹光武之子，

mǎ guì rén néng shǐ qí jiā bù bǐ yīn hòu zhī zú。

马贵人能使其家不比阴后之族。

shèng yǐ zāi，

盛矣哉，

cǐ yú hòu shì bù kě wàng yě。

此于后世不可忘也。

zhì dāng yú yì suì shǒu zhī fèn，

至当舆抑碎首之忿，

bì diàn yán pì jǐ zhī wēi，

陛殿延辟戟之威，

cǐ yì fù bù kě wàng yě。

此亦复不可忘也。

nèi wài zhī zhèng，

内外之政，

shí bù kě zá。

实不可杂。

ruò fēi zhǔ wéi rén qǐng guān zhě，

若妃主为人请官者，

qí rén yí zhōng shēn bù dé wèi guān。

其人宜终身不得为官。

ruò qǐng zuì zhě，

若请罪者，

yì zhōng shēn bù dé shè zuì。

亦终身不得赦罪。

fán tiān xià suǒ xū zhě cái，

凡天下所须者才，

ér cái chéng nán zhī yě。

而才诚难知也。

yǒu shēn jū ér yán guǎ，

有深居而言寡，

zé yùn xué ér wú yóu zhī。

则蕴学而无由知。

yǒu bēi chù ér shì gé，

有卑处而事隔，

zé huái qí ér wú yóu jìn。

则怀奇而无由进。

huò fù jiàn jì yú qīn gù，

或复见忌于亲故，

huò yì zāo chán yú guì dǎng，

或亦遭谗于贵党，

qí yù zhì chē yòu ér dòng yù xí，

其欲致车右而动御席，

yǔ tiān xià ér biàn zhì luàn，

语天下而辩治乱，

yān kě dé zāi。

焉可得哉。

màn yán jǔ xián，

漫言举贤，

zé sī rén gù wèi dé yǐ。

则斯人固未得矣。

yí shǐ shì zhī suǒ chēng tōng jīng dá shǐ biàn cí jīng shù lì néng jiāng móu piān shù xiǎo dào zhě，

宜使世之所称通经达史、辨词精数、吏能将谋、偏术小道者，

shǐ liè yīng wēi xī，

使猎缨危膝，

bó qiú qí yòng。

博求其用。

zhì nèi wài guān yǔ guān zhī yuǎn jìn jí shì zhī lèi，

制内外官与官之远近及仕之类，

lìng gè yǐ suǒ néng ér zào qí shì，

令各以所能而造其室，

jiàng qíng yǐ yòu zhī，

降情以诱之，

bēi shēn yǐ ān zhī。

卑身以安之。

rán hòu chá qí zhuó chún wěn，

然后察其擢唇吻，

shù jiá hǎi，

树颊胲，

dòng jīng shén，

动精神，

fā yì qì，

发意气，

yǔ zhī suǒ zhì，

语之所至，

yì zhī suǒ zhí，

意之所执，

bù guò shù sì jiān，

不过数四间，

bù yì jǐn kě zhī zāi。

不亦尽可知哉。

ruò zhōng xiào lián qīng zhī bǐ，

若忠孝廉清之比，

qiáng zhèng dūn róu zhī lún，

强正惇柔之伦，

nán yǐ jiǎn gé lì，

难以检格立，

bù kě xū yú dìng。

不可须臾定。

yí shǐ xiāng bù qiú qí xíng，

宜使乡部求其行，

shǒu zǎi chá qí néng，

守宰察其能，

jìng jiē jiàn zhī yú xuǎn guì，

竟皆见之于选贵，

chéng zhī yú xiāng zhǔ，

呈之于相主，

rán hòu chù qí zhí yí，

然后处其职宜，

dìng qí wèi yòng。

定其位用。

rú cǐ，

如此，

gù yīng yú bǐ jǐn juān，

故应愚鄙尽捐，

xián míng xī jǔ yǐ。

贤明悉举矣。

yòu sú hǎo yǐ huǐ shěn rén，

又俗好以毁沈人，

bù zhī chá qí suǒ yǐ zhì huǐ。

不知察其所以致毁。

yǐ yù jìn rén，

以誉进人，

bù zhī cè qí suǒ yǐ zhì yù。

不知测其所以致誉。

huǐ tú jiē bǐ，

毁徒皆鄙，

zé yí zhuó qí huǐ zhě。

则宜擢其毁者。

yù dǎng xī yōng，

誉党悉庸，

zé yí tuì qí yù zhě。

则宜退其誉者。

rú cǐ，

如此，

zé huǐ yù bù wàng，

则毁誉不妄，

shàn è fēn yǐ。

善恶分矣。

yòu jì wèi zhī cái，

又既谓之才，

zé bù yí yǐ jiē jí xiàn，

则不宜以阶级限，

bù yīng yǐ nián chǐ qí。

不应以年齿齐。

fán guì zhě hǎo yí rén shǎo，

凡贵者好疑人少，

bù zhī qí shǎo yú rén yǐ。

不知其少于人矣。

lǎo zhě yì qīng rén shǎo，

老者亦轻人少，

bù zhī qí bù jí shǎo yǐ。

不知其不及少矣。

zì shì shì liú jiào，

自释氏流教，

qí lái yǒu yuán，

其来有源，

yuān jiǎn jīng cè，

渊检精测，

gù fēi shēn yǐ。

固非深矣。

shū yǐn róng rùn，

舒引容润，

jì yì guǎng yǐ。

既亦广矣。

rán xí huì zhě rì tì qí xiū，

然习慧者日替其修，

shù jiè zhě yuè fán qí guò，

束诫者月繁其过，

suì zhì mí sàn jǐn bó，

遂至糜散锦帛，

chǐ shì chē cóng。

侈饰车从。

fù jiǎ jīng yī shù，

复假精医术，

tuō zá bo shù，

托杂卜数，

yán mèi mǎn shì，

延妹满室，

zhì jiǔ jiā táng，

置酒浃堂，

jì fū tuō qī zhě bù wú，

寄夫托妻者不无，

shā zi qǐ ér zhě jì yǒu。

杀子乞儿者继有。

ér yóu yǐ líng jiǎ xiàng，

而犹倚灵假像，

bèi qīn ào jūn，

背亲傲君，

qī fèi jí lǎo，

欺费疾老，

zhèn sǔn gōng yì，

震损宫邑，

shì nǎi wài xíng zhī suǒ bù róng lù，

是乃外刑之所不容戮，

nèi jiào zhī suǒ bù huǐ zuì，

内教之所不悔罪，

ér héng tiān dì zhī jiān，

而横天地之间，

mò bù jiū chá。

莫不纠察。

rén bù dé rán，

人不得然，

qǐ qí guǐ yú。

岂其鬼欤。

jīn yí shēn yán fú lǜ，

今宜申严佛律，

bì zhòng guó lìng，

裨重国令，

qí cī è xiǎn zhù zhě，

其疵恶显著者，

xī jiē bà qiǎn，

悉皆罢遣，

yú zé suí qí yì xíng，

余则随其艺行，

gè wèi zhī tiáo，

各为之条，

shǐ chán yì jīng sòng，

使禅义经诵，

rén néng qí yī，

人能其一，

shí bù guò shū，

食不过蔬，

yī bù chū bù。

衣不出布。

ruò yīng gèng dù zhě，

若应更度者，

zé lìng xiān xí yì xíng，

则令先习义行，

běn qí shén xīn，

本其神心，

bì néng cǎo fǔ rén tiān，

必能草腐人天，

sǒng jīng yǐ wǎng zhě，

竦精以往者，

suī hóu wáng jiā zǐ，

虽侯王家子，

yì bù yí jū。

亦不宜拘。

fán guǐ dào huò zhòng，

凡鬼道惑众，

yāo wū pò sú，

妖巫破俗，

chù mù ér yán guài zhě bù kě shǔ，

触木而言怪者不可数，

yù cǎi ér chēng shén zhě fēi kě suàn。

寓采而称神者非可算。

qí yuán běn shì luàn nán nǚ，

其原本是乱男女，

hé yǐn shí，

合饮食，

yīn zhī ér yǐ qí zhù，

因之而以祈祝，

cóng zhī ér yǐ bào qǐng，

从之而以报请，

shì luàn bù zhū，

是乱不诛，

wéi hài wèi xī。

为害未息。

fán yī yuàn shǐ lì，

凡一苑始立，

yī shén chū xìng，

一神初兴，

yín fēng zhé yǐ zhī ér shén。

淫风辄以之而甚。

jīn xiū dī yǐ běi，

今修堤以北，

zhì yuán bǎi lǐ，

置园百里，

jùn shān yǐ yòu，

峻山以右，

jū líng shí fáng，

居灵十房，

mí cái bài sú，

糜财败俗，

qí kě chēng xiàn。

其可称限。

yòu zhēn yào zhī shù，

又针药之术，

shì guǎ fù xiū，

世寡复修，

zhěn mài zhī jì，

诊脉之伎，

rén xiān néng dá。

人鲜能达。

mín yīn shì yì zhēng yú guǐ，

民因是益征于鬼，

suì qì yú yī，

遂弃于医，

zhòng lìng hào huò bù fǎn，

重令耗惑不反，

sǐ yāo fù bàn。

死夭复半。

jīn tài yī yí nán nǚ xí jiào，

今太医宜男女习教，

zài suǒ yīng qiǎn lì shòu yè。

在所应遣吏受业。

rú cǐ，

如此，

gù dāng yù yú mèi shén zhī yú，

故当愈于媚神之愚，

zhēng zhèng còu lǐ zhī bì yǐ。

征正腠理之敝矣。

fán wú shì bù yǒu yán shì，

凡无世不有言事，

wèi shí bù yǒu lìng xià，

未时不有令下，

rán ér shēng píng bù zhì，

然而升平不至，

hūn wēi shì jì，

昏危是继，

hé zāi。

何哉。

gài shè lìng zhī běn fēi shí yě。

盖设令之本非实也。

yòu bìng yán bù chū yú móu chén，

又病言不出于谋臣，

shì bù biàn yú guì dǎng，

事不便于贵党，

qīng zhě dǐ zī ā hài，

轻者抵訾呵骇，

zhòng zhě sǐ yā qióng bìn，

重者死压穷摈，

gù xī jīng yǒu fāng diào zhī zhū，

故西京有方调之诛，

dōng jùn yǒu dǎng gù zhī lù。

东郡有党锢之戮。

bì xià ruò yù shēn cháng lìng，

陛下若欲申常令，

xún mò diǎn，

循末典，

zé qún chén zài yān。

则群臣在焉。

ruò yù gǎi jiù zhāng，

若欲改旧章，

xìng wáng dào，

兴王道，

zé wēi chén cún yǐ。

则微臣存矣。

gǎn mèi sǐ yǐ chén，

敢昧死以陈，

wéi bì xià chá zhī。

唯陛下察之。

shū zòu，

书奏，

wǔ zhǐ，

忤旨，

zì jiě qù zhí。

自解去职。

yòu chú tài zǐ zhōng shè rén，

又除太子中舍人，

chū wèi lú líng nèi shǐ。

出为庐陵内史。

jùn hòu huāng wú，

郡后荒芜，

pín yǒu yě shòu，

频有野兽，

mǔ xuē shì yù jiàn liè，

母薛氏欲见猎，

lǎng nǎi hé wéi zòng huǒ，

朗乃合围纵火，

lìng mǔ guān zhī。

令母观之。

huǒ yì shāo jùn xiè，

火逸烧郡廨，

lǎng xī yǐ zhì mǐ qǐ wū，

朗悉以秩米起屋，

cháng suǒ shāo zhī xiàn，

偿所烧之限，

chēng jí qù guān，

称疾去官，

suì wèi zhōu sī suǒ jiū。

遂为州司所纠。

hái dōu xiè shì zǔ yuē zhōu sī jǔ chén qiān shī，

还都谢世祖曰“州司举臣愆失，

duō yǒu bù yǔn。

多有不允。

chén zài jùn，

臣在郡，

hǔ sān shí rén，

虎三食人，

chóng shǔ fàn jià，

虫鼠犯稼，

yǐ cǐ èr shì shàng fù bì xià shàng biàn sè yuē zhōu sī bù yǔn，

以此二事上负陛下”上变色曰“州司不允，

huò kě yǒu zhī。

或可有之。

chóng hǔ zhī zāi，

虫虎之灾，

níng guān qīng xiǎo wù lǎng xún dīng mǔ jiān，

宁关卿小物”朗寻丁母艰，

yǒu xiào xìng，

有孝性，

měi kū bì tòng，

每哭必恸，

qí yú pō bù yī jū sāng cháng jié。

其余颇不依居丧常节。

dà míng sì nián，

大明四年，

shàng shǐ yǒu sī zòu qí jū sāng wú lǐ，

上使有司奏其居丧无礼，

qǐng jiā shōu zhì。

请加收治。

zhào yuē lǎng bèi lǐ lì kǒu，

诏曰“朗悖礼利口，

yí lìng jiǎn lù，

宜令剪戮，

wēi wù bù zú luàn diǎn xíng，

微物不足乱典刑，

tè suǒ fù biān jùn yú shì chuán sòng níng zhōu，

特锁付边郡”于是传送宁州，

yú dào shā zhī，

于道杀之，

shí nián sān shí liù。

时年三十六。

zi rén zhāo，

子仁昭，

shùn dì shēng míng mò，

顺帝升明末，

wèi nán hǎi tài shǒu。

为南海太守。

shěn huái wén，

沈怀文，

zì sī míng，

字思明，

wú xīng wǔ kāng rén yě。

吴兴武康人也。

zǔ jì，

祖寂，

jìn guāng lù xūn。

晋光禄勋。

fù xuān，

父宣，

xīn ān tài shǒu。

新安太守。

huái wén shǎo hǎo xuán lǐ，

怀文少好玄理，

shàn wéi wén zhāng，

善为文章，

cháng wèi chǔ zhāo wáng èr fēi shī，

尝为楚昭王二妃诗，

jiàn chēng yú shì。

见称于世。

chū zhōu pì cóng shì，

初州辟从事，

zhuǎn xī cáo，

转西曹，

jiāng xià wáng yì gōng sī kōng xíng cān jūn，

江夏王义恭司空行参军，

suí fǔ zhuǎn sī tú cān jūn shì，

随府转司徒参军事，

dōng gé jì jiǔ。

东阁祭酒。

dīng fù yōu，

丁父忧，

xīn ān jùn sòng gù fēng hòu，

新安郡送故丰厚，

fèng zhōng lǐ bì，

奉终礼毕，

yú xī bān zhī qīn qī，

余悉班之亲戚，

yī wú suǒ liú。

一无所留。

tài zǔ wén ér jiā zhī，

太祖闻而嘉之，

cì nú bì liù rén。

赐奴婢六人。

fú què，

服阕，

chú shàng shū diàn zhōng láng。

除尚书殿中郎。

yǐn shì léi cì zōng bèi zhēng jū zhōng shān，

隐士雷次宗被征居钟山，

hòu nán hái lú yuè，

后南还庐岳，

hé shàng zhī shè zǔ dào，

何尚之设祖道，

wén yì zhī shì bì jí，

文义之士毕集，

wèi lián jù shī，

为连句诗，

huái wén suǒ zuò yóu měi，

怀文所作尤美，

cí gāo yī zuò。

辞高一座。

yǐ gōng shì lì miǎn，

以公事例免，

tóng bèi jiē shī guān，

同辈皆失官，

huái wén nǎi dú liú。

怀文乃独留。

suí wáng dàn zhèn xiāng yáng，

随王诞镇襄阳，

chū wèi hòu jūn zhǔ bù，

出为后军主簿，

yǔ zī yì cān jūn xiè zhuāng gòng zhǎng cí lìng，

与谘议参军谢庄共掌辞令，

lǐng yì chéng tài shǒu。

领义成太守。

yuán jiā èr shí bā nián，

元嘉二十八年，

dàn dāng wèi guǎng zhōu，

诞当为广州，

yù yǐ huái wén wèi nán fǔ jì shì，

欲以怀文为南府记室，

xiān chú tōng zhí láng，

先除通直郎，

huái wén gù cí nán xíng，

怀文固辞南行，

shàng bù yuè。

上不悦。

dì huái yuǎn nà dōng yáng gōng zhǔ yǎng nǚ wáng yīng wǔ wèi qiè。

弟怀远纳东阳公主养女王鹦鹉为妾。

yuán xiōng xíng wū gǔ，

元凶行巫蛊，

yīng wǔ yù zhī，

鹦鹉预之，

shì xiè，

事泄，

huái wén yīn cǐ shī tiáo，

宋书 · 卷八十二 · 列传第四十二 · 周朗 沈怀文注释

宋书 · 卷八十二 · 列传第四十二 · 周朗 沈怀文评析

宋书 · 卷八十二 · 列传第四十二 · 周朗 沈怀文赏析

宋书 · 卷八十二 · 列传第四十二 · 周朗 沈怀文辑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