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书 · 卷四十四 · 列传第四 · 谢晦

沈约 - [南北朝]

谢晦，字宣明，陈郡阳夏人也。祖朗，东阳太守。父重，会稽王道子骠骑长史。兄绚，高祖镇军长史，蚤卒。晦初为孟昶建威府中兵参军。昶死，高祖问刘穆之“孟昶参佐，谁堪入我府”穆之举晦，即命为太尉参军。高祖尝讯囚，其旦刑狱参军有疾，札晦代之，于车中一鉴讯牒，催促便下。相府多事，狱繁殷积，晦随问酧辩，曾无违谬。高祖奇之，即日署刑狱贼曹，转豫州治中从事。义熙八年，土断侨流郡县，使晦分判扬、豫民户，以平允见称。入为太尉主簿，从征司马休之。时徐逵之战败见杀，高祖怒，将自被甲登岸，诸将谏，不从，怒愈甚。晦前抱持高祖，高祖曰“我斩卿”晦曰“天下可无晦，不可无公，晦死何有”会胡藩已得登岸，贼退走，乃止。

晦美风姿，善言笑，眉目分明，鬓发如点漆。涉猎文义，朗赡多通，高祖深加爱赏，群僚莫及。从征关、洛，内外要任悉委之。刘穆之遣使陈事，晦往往措异同，穆之怒曰“公复有还时否”高祖欲以为从事中郎，以访穆之，坚执不与。终穆之世，不迁。穆之丧问至，高祖哭之甚恸。晦时正直，喜甚，自入阁内参审穆之死问。其日教出，转晦从事中郎。

宋台初建，为右卫将军，寻加侍中。高祖受命，于石头登坛，备法驾入宫。晦领游军为警备，迁中领军，侍中如故。以佐命功，封武昌县公，食邑二千户。二年，坐行玺封镇西司马、南郡太守王华大封，而误封北海太守球，版免晦侍中。寻转领军将军、散骑常侍，依晋中军羊祜故事，入直殿省，总统宿卫。三月，高祖不豫，给班剑二十人，与徐羡之、傅亮、檀道济并侍医药。少帝即位，加领中书令，与羡之，亮共辅朝政。少帝既废，司空徐羡之录诏命，以晦行都督荆湘雍益宁南北秦七州诸军事、抚军将军、领护南蛮校尉、荆州刺史，欲令居外为援，虑太祖至或别用人，故遽有此授。精兵旧将，悉以配之，器仗军资甚盛。太祖即位，加使持节，依本位除授。晦虑不得去，甚忧惶，及发新亭，顾望石头城，喜曰“今得脱矣”寻进号卫将军，加散骑常侍，进封建平郡公，食邑四千户，固让进封。又给鼓吹一部。

初为荆州，甚有自矜之色，将之镇，诣从叔光禄大夫澹别。澹问晦年，晦答曰“三十五”澹笑曰“昔荀中郎年二十七为北府都督，卿比之，已为老矣”晦有愧色。至江陵，深结侍中王华，冀以免祸。二女当配彭城王义康、新野侯义宾。元嘉二年，遣妻曹及长子世休送女还京邑。先是景平中，索虏为寇，覆没河南。至是上欲诛羡之等，并讨晦。声言北伐，又言拜京陵，治装舟舰。傅亮与晦书曰“薄伐河朔，事犹未已，朝野之虑，忧惧者多”又言“朝士多谏北征，上当遣外监万幼宗往相咨访”时朝廷处分异常，其谋颇泄。三年正月，晦弟黄门侍郎爵驰使告晦，晦犹谓不然，呼咨议参军何承天，示以亮书，曰“计幼宗一二日必至，傅公虑我好事，故先遣此书”承天曰“外间所闻，咸谓西讨已定，幼宗岂有上理”晦尚谓虚妄，使承天豫立答诏启草，伐虏宜须明年。江夏内史程道惠得寻阳人书，言“朝廷将有大处分，其事已审”使其辅国府中兵参军乐冏封以示晦。晦又谓承天曰“幼宗尚未至，若复二三日无消息，便是不复来邪”承天答曰“诏使本无来理，如程所说，其事已判，岂容复疑”

晦欲焚南蛮兵籍，率见力决战。士人多劝发兵，乃立幡戒严，谓司马庾登之曰“今当自下，欲屈卿以三千人守城，备御刘粹”登之曰“下官亲老在都，又素无旅，情计二三，不敢受此旨”晦仍问诸佐“战士三千，足守城不”南蛮司马周超对曰“非徒守城而已，若有外寇，可以立勋”登之乃曰“超必能办，下官请解司马、南郡以授”即于坐命超为司马、建威将军、南义阳太守，转登之为长史，南郡如故。

太祖诛羡之等及晦子新除秘书郎世休，收爵、爵子世平、兄子著作佐郎绍等。乐冏又遣使告晦“徐、傅二公及爵等并已诛”晦先举羡之、亮哀，次发子弟凶问。既而自出射堂，配衣军旅。数从高祖征讨，备睹经略，至是指麾处分，莫不曲尽其宜。二三日中，四远投集，得精兵三万人。乃奉表曰：

臣阶缘幸会，蒙武皇帝殊常之眷，外闻政事，内谋帷幄，经纶夷险，毗赞王业，预佐命之勋，膺河山之赏。及先帝不豫，导扬末命，臣与故司徒臣羡之、左光禄大夫臣亮、征北将军臣道济等，并升御床，跪受遗诏，载贻话言，托以后事。臣虽凡浅，感恩自厉，送往事居，诚贯幽显。逮营阳失德，自绝宗庙，朝野岌岌，忧及祸难，忠谋协契，徇国忘己，援登圣朝，惟新皇祚。陛下驰传乘流，曾不惟疑，临朝殷勤，增崇封爵。此则臣等赤心已亮于天鉴，远近万邦咸达于圣旨。若臣等志欲专权，不顾国典，便当协翼幼主，孤背天日，岂复虚馆七旬，仰望鸾旗者哉。故庐陵王于营阳之世，屡被猜嫌，积怨犯上，自贻非命。天祚明德，属当昌运，不有所废，将何以兴。成人之美，《春秋》之高义。立帝清馆，臣节之所司。耿弇不以贼遗君父，臣亦何负于宋室邪。况衅结阋墙，祸成畏逼，天下耳目，岂伊可诬。

臣忝居蕃任，乃诚匪懈，为政小大，必先启闻。纠剔群蛮，清夷境内，分留弟侄，并侍殿省。陛下聿遵先志，申以婚姻，童稚之目，猥荷齿召，荐女迁子，合门相送。事君之道，义尽于斯。臣羡之总录百揆，翼亮三世，年耆乞退，屡抗表疏，优旨绸缪，未垂顺许。臣亮管司喉舌，恪虔夙夜，恭谨一心，守死善道。此皆皇宋之宗臣，社稷之镇卫，而谗人倾覆，妄生国衅，天威震怒，加以极刑，并及臣门，则被孥戮。虽未知臣道济问，推理即事，不容独存。先帝顾托元臣翼命之佐，剿于佞邪之手，忠贞匪躬之辅，不免夷灭之诛。陛下春秋方富，始览万机，民之情伪，未能鉴悉。王弘兄弟，轻躁昧进。王华猜忌忍害，规弄威权，先除执政，以逞其欲。天下之人，知与不知，孰不为之痛心愤怨者哉。

臣等见任先帝，垂二十载，小心谨慎，无纤介之愆，伏事甫尔，而婴若斯之罪。若非先帝谬于知人，则为陛下未察愚款。臣去岁末使反，得朝士及殿省诸将书，并言嫌隙已成，必有今日之事。臣推诚仰期，罔有二心，不图奸回潜遘，理顺难恃，忠贤陨朝，愚臣见袭，到彦之、萧欣等在近路。昔白公称乱，诸梁婴胄，恶人在朝，赵鞅入伐。臣义均休戚，任居分陕，岂可颠而不扶，以负先帝遗旨。辄率将士，缮治舟甲，须其自送，投袂扑讨。若天祚大宋，卜世灵长，义师克振，中流清荡，便当浮舟东下，戮此三竖，申理冤耻，谢罪阙庭，虽伏锧赴镬，无恨于心。伏愿陛下远寻永初托付之旨，近存元嘉奉戴之诚，则微臣丹款，犹有可察。临表哽慨，言不自尽。

太祖时已戒严，诸军相次进路。尚书符荆州曰：

祸福无门，逆顺有数，天道微于影响，人事鉴于前图，未有蹈义而福不延，从恶而祸不至也。故智计之士，审败以立功，守正之臣，临难以全节。徐羡之、傅亮、谢晦，安忍鸩杀，获罪于天，名教所极，政刑所取，已远暴四海，宣于圣诏。羡之父子、亮及晦息，电断之初，并即大宪。复王室之仇，摅义夫之愤，国典澄明，人神感悦。三姓同罪，既擒其二，晦之室属，缧仆狱户，苟幽明所怨，孤根易拔，以顺讨逆，虽厚必崩。然归死难图，兽困则噬，是以爰整其旅，用为过防。京师之众，天下云集，士练兵精，大号响震。

使持节、中领军佷山县开国侯到彦之率羽林选士果劲二万，云旍首路，组甲曜川。使持节、散骑常侍、都督南徐兖之江北淮南青州徐州之淮阳下邳琅邪东莞七郡诸军事、征北将军、南兖州刺史、永修县开国公檀道济统劲锐武卒三万，戈船蔽江，星言继发，千帆俱举，万棹遄征。散骑常侍、骁骑将军段宏铁马二千，风驱电击，步自竟陵，直至鄢郢。又命征虏将军、雍州刺史刘粹控河阴之师，冲其巢窟。湘州刺史张邵提湘川之众，直据要害。巴、蜀杜荆门之险，秦、梁绝丹圻之迳，云网四合，走伏路尽。然后銮舆效驾，六军鹏翔，警跸前驱，五牛整旆。虽以英布之气，彭宠之资，登陴无名，授兵谁御。加以西土之人，咸沐皇泽，东吴将士，怀本首丘，必不自陷罪人之党，横为乱亡之役。置军则鱼溃，婴城则鸟散，其势然矣。圣上殷勤哀愍，其罪由晦，士民何辜。是用一分前麾，宣示朝旨。符到，其即共收擒晦身，轻舟护送。若已猖蹶，先事阻卫，宜翻然背乱，相率归朝。顷大刑所加，洪恩旷洽，傅亮三息，特蒙全宥，晦同产以下，羡之诸侄，咸无所染。况彼府州文武，并列王职，荷国荣任，身虽在外，乃心辰极。夫转祸贵速，后机则凶，遂使王师临郊，雷电皆至，噬脐之恨，亦将何及。

时益州刺史萧摹之、巴西太守刘道产被征还，始至江陵，晦并系絷，没其财货，以充军资。竟陵内史殷道鸾未之郡，以为咨议参军。以弟遁为冠军、竟陵内史，总留任。兄子世猷为建威将军、南平太守。刘粹若至，周超能破之者，即以为龙骧将军、雍州刺史。晦率众二万，发自江陵，舟舰列自江津至于破冢，旍旗相照，蔽夺日光。晦乃叹曰“恨不得以此为勤王之师”自领湘州刺史，以张邵为辅国将军，邵不受命。晦檄京邑曰：

王室多故，祸难荐臻。营阳失德，自绝宗庙。庐陵王构阋有本，屡被猜嫌，且居丧失礼，遐迩所具，积怨犯上，自贻非道。群后释位，爰登圣明，乱之未乂，职有所系。按车骑大将军王弘、侍中王昙首，谬蒙时私，叨窃权要。弘于永初之始，实荷不世之恩，元嘉之让，自谓任遇浮浅，进诬先皇委诚之寄，退长嫌隙异同之端。昙首往因使下，访以今上起居，不能光扬令德，彰于朝听，其言多诬，故不具说。王华贼亡之余，赏擢之次，先帝常见访逮，庶有一分可取，而华禀性凶猜，多所忍害。曩者纵人入城，托疾辞事，此都士庶，咸所闻知。以其所启及上手答示宗叔献，又令宣告徐、傅二公。及周纠使下，又令见咨，云“欲自揽政事，求离任还都，并令昙首具述此意”又惠观道人说，外人告华及到彦之谋反，不谓无之。城内东将，数日之内，操戈相待。华说数为秋当所谮，常不自安。凡此诸事，岂有忠诚冥契若此者邪。自以父亡道侧，情事异人，外绝酒醴，而宵饮是恣。腼貌囗囗囗囗囗囗凡厥士庶，谁不侧目。又常叹宰相顿有数人，是何愤愤，规总威权，不顾国典。保祐皇家者，罹屠戮之诛。效勤社稷者，致歼夷之祸。搢绅之徒，孰不慷慨。遂矫违诏旨，遣到彦之、萧欣之轻舟见袭。即日监利左尉露檄众军已至扬子。

虽以不武，忝荷蕃任，国家艰难，悲愤兼集。若使小人得志，君子道消，凡百有殄瘁之哀，苍生深横流之惧。辄纠勒义徒，缮治舟甲，舳舻亘川，驷介蔽野，武夫鸷勇，人百其诚。今遣南蛮司马宁远将军庾登之统参军事建武将军建平太守安泰、宣威将军昭弘宗、参军事宣威将军王绍之等，精锐一万，前锋致讨。南蛮参军、振武将军魏像统参军事、宣威将军陈珍虎旅二千，参军事、建威将军、新兴太守贺愔甲卒三千，相系取道。南蛮参军、振威将军郭卓铁骑二千，水步齐举。大军三万，骆驿电迈。行冠军将军竟陵内史河东太守谢遁、建威将军南平太守谢世猷骁勇一万，留守江陵。分命参军、长宁太守窦应期步骑五千，直出义阳。司马、建威将军、行南义阳太守周超之统军司马、振武将军胡崇之精悍一万，北出高阳，长兼行参军、宁远将军朱澹之步骑五千，西出雁塞，同讨刘粹，并趋襄阳。奇兵尚速，指景齐奋。诸贤并同国恩，情兼义烈，今诚志士忘身之日，义夫著绩之秋，见机而动，望风而不待勖。

晦至江口，到彦之已到彭城洲。庾登之据巴陵，畏懦不敢进。会霖雨连日，参军刘和之曰“彼此共有雨耳，檀征北寻至，东军方强，唯宜速战”登之恇怯，使小将陈祐作大囊，贮茅数千斛，县于帆樯，云可以焚舰，用火宜须晴，以缓战期。晦然之，遂停军十五日。乃攻萧欣于彭城洲，中兵参军孔延秀率三千人进战，甚力。欣于陈后拥楯自卫，又委军还船，于是大败。延秀又攻洲口栅，陷之，彦之退保隐圻。

晦又上表曰：

臣闻凶邪败国，先代成患。谗竖乱朝，异世齐祸。故赵高矫逼，秦氏用倾。董卓阶乱，汉祚伊覆。虽哲王宰世，大明照临，未能使其渐弗兴，兹害不作。奸臣王弘等窃弄威权，兴造祸乱，遂与弟华内外影响，同恶相成，忌害忠贤，图希非望。故司徒臣羡之、左光禄大夫臣亮横被酷害，并及臣门。虽未知征北将军臣道济存亡，不容独免。遂遣萧欣、到彦之等轻舟见袭，奸伪之甚，一至于斯。羡之及亮，或宿德元臣，姻娅皇极，或任总文武，位班三事，道济职惟上将，捍城是司，皆受遇先朝，栋梁一代。臣昔因时幸，过蒙先眷，内闻政事，外经戎旅，与羡之、亮等同被齿盼。既经启王基，协济大业，爰自权舆，暨于揖让，诚策虽微，仍见纪录，并蒙丹书之誓，各受山河之赏，欲使与宋升降，传之无穷。及圣体不预，穆卜无吉，召臣等四人，同升御床，顾命领遗，委以家国。仰奉成旨，俯竭股肱，忠贞不效，期之以死。但营阳悖德，自绝于天，社稷之危，忧在托付，不有所废，将焉以兴。乃远稽殷、汉，用升圣德。

陛下顺流乘传，不听张武之疑，入邸龙飞，非俟宋昌之议，斯乃主臣相信，天人合契，九五当阳，化形四海。羡之及亮，内赞皇猷，臣与道济，分翰于外，普天之下，孰曰不宜。遂蒙宠授，来镇此方，分留弟侄，以侍台省。到任以来，首尾三载，虽形在远外，心系本朝，事无大小，动皆咨启，八州之政，罔一专辄，尊上之心，足贯幽显。陛下远述先旨，申以婚姻，大息世休，复蒙引召，是以去年送女遣儿，阖家俱下，血诚如此，未知所愧。而凶狡无端，妄生衅祸，羡之内诛，臣受外伐，顾省诸怀，不识何罪。天听遐邈，陈诉靡由。弘等既蒙宠任，得侍左右，自谓势擅狐鼠，理隔熏掘。又以陛下富于春秋，始览政事，欲冯陵恩幸，窥望国权，亲从磐歭，规自封殖，不除臣等，罔得专权，所以交结谗慝，成是乱阶。又惟弘等所构，当以营阳为言，庐陵为罪。又以臣等位高功同，内外胶固。陛下信其厚貌，忘厥左道，三至下机，能不暂惑。

伏自寻省，废昏立明，事非为己。庐陵之事，不由傍人，内积萧墙之衅，外行叔段之罚，既制之有主，臣何预焉。然庐陵为性轻险，悌顺不足，武皇临崩，亦有口诏，比虽发自营阳，实非国祸。至于羡之、亮等，周旋同体，心腹内外，政欲戮力皇家，尽忠报主。若令臣等颇欲执权，不专为国，初废营阳，陛下在远，武皇之子，尚有童幼，拥以号令，谁敢非之。而溯流三千，虚馆三月，奉迎銮驾，以遵下武，血心若斯，易为可鉴。

且臣等奉事先朝，十有七年，并居显要，世称恭谨，不图一旦致兹衅罚。夫周公大贤，尚有流言之谤，伯奇至孝，不免谮诉之祸。慈父非无情于仁子，明君岂有志于贞臣。奸遘所移，势回山岳，况乃精诚微浅，而望求信者哉。《诗》不云乎“谗人罔极，交乱四国。恺悌君子，无信谗言”陛下躬览篇籍，研核是非，衅兆之萌，宜应深察。臣窃惧王室小有皇甫之患，大有阎乐之祸，夙夜殷忧，若无首领。夫周道浸微，桓、文称伐，君侧乱国，赵鞅入诛。况今凶祸滔天，辰极危逼，台辅孥戮，岳牧倾陷。臣才非绛侯，安汉是职，人愧博陆，厕奉遗旨。国难既深，家痛亦切。辄简徒缮甲，军次巴陵，萧欣窘慑，望风奔迸。臣诚短劣，在国忘身，仰凭社稷之灵，俯厉义勇之气，将长驱电扫，直入石头，枭剪元凶，诛夷首恶，吊二公之冤魂，写私门之祸痛。然后分归司寇，甘赴鼎镬，虽死之日，犹生之年。

伏惟陛下德合乾元，道侔玄极，鉴凶祸之无端，察贞亮之有本，回日月之照，发霜电之威，枭四凶于庙庭，悬三监于绛阙，申二台之匪辜，明两蕃之无罪，上谢祖宗，下告百姓，遣一乘之使，赐咫尺之书，臣便勒众旋旗，还保所任。须次近路，寻复表闻。

初，晦与徐羡之、傅亮谋为自全之计，晦据上流，而檀道济镇广陵，各有强兵，以制持朝廷。羡之、亮于中秉权，可得持久。及太祖将行诛，王华之徒咸云“道济不可信”太祖曰“道济止于胁从，本非事主。杀害之事，又所不关。吾召而问之，必异”于是诏道济入朝，授之以众，委之西讨。晦闻羡之等死，谓道济必不独全，及闻率众来上，惶惧无计。

道济既至，与彦之军合，牵舰缘岸。晦始见舰数不多，轻之，不即出战。至晚，因风帆上，前后连咽，西人离阻，无复斗心。台军至忌置洲尾，列舰过江，晦大军一时溃散。晦夜出，投巴陵，得小船还江陵。初，雍州刺史刘粹遣弟竟陵太守道济与台军主沈敞之袭江陵，至沙桥，周超率万余人与战，大破之。俄而晦败问至。晦至江陵，无它处分，唯愧谢周超而已。超其夜舍军单舸诣到彦之降。众散略尽，乃携其弟遁、兄子世基等七骑北走。遁肥壮不能骑马，晦每待之，行不得速。至安陆延头，为戍主光顺之所执。顺之，晦故吏也。槛送京师，于路作《悲人道》，其词曰：

悲人道兮，悲人道之实难。哀人道之多险，伤人道之寡安。懿华宗之冠胄，固清流而远源。树文德于庭户，立操学于衡门。应积善之余祐，当履福之所延。何小子之凶放，实招祸而作愆。值革变之大运，遭一顾于圣皇。参谋猷于创物，赞帝制于宏纲。出治戎于禁卫，入关言于帷房。分河山之珪组，继文武之龟章。禀顾命于西殿，受遗寄于御床。伊懦劣其无节，实怀此而不忘。荷隆遇于先主，欲报之于后王。忧托付之无效，惧愧言于存亡。谓继体其嗣业，能增辉于前光。居遏密之未几，越礼度而湎荒。普天壤而殒气，必社稷之沦丧。矧吾侪之体国，实启处而匪遑。藉亿兆之一志，固昏极而明彰。谅主尊而民晏，信卜祚之无疆。国既危而重构，家已衰而载昌。获扶顾而休否，冀世道之方康。

朝褒功以疏爵，祗命服于西蕃。奏箫管之嘈囋，拥朱旄之赫煌。临八方以作镇，响文武之桓桓。厉薄弱以为政，实忘食于日旰。岂申甫之敢慕，庶惟宋之屏翰。甫逾历其三稔，实周回其未再。岂有虑于内囗囗囗囗其云裁。痛夹辅之二宰，并加辟而靡贷。哀弱息之从祸，悲发中而心痗。

伊荆汉之良彦，逮文武之子民。见忠贞而弗亮，睹理屈而莫申。皆义概而同愤，咸荷戈而竞臻。浮舳舻之弈弈，陈车骑之辚辚。观人和与师整，谓兹兵其谁陈。庶亡魂之雪怨，反泾、渭于彝伦。齐轻舟于江曲，殄锐敌其皆湮。勒陆徒于白水，寇无反于只轮。气有捷而益壮，威既肃而弥振。嗟时哉之不与，迕风雨以逾旬。我谋战而不克，彼继奔其蹑尘。乏智勇之奇正，忽孟明而是遵。苟成败其有数，岂怨天而尤人。恨矢石之未竭，遂摧师而覆陈。诚得丧之所遭，固当之其无吝。痛同怀之弱子，横遭罹之殃衅。智未穷而事倾，力未极而莫振。誓同尽于锋镝，我怯力而愆信。愍弟侄之何辜，实吾咎之所婴。谓九夷其可处，思致免以全生。嗟性命之难遂，乃窘绁于边亭。亦何忤于天地，备艰危而是丁。

我闻之于昔诰，功弥高而身蹙。霍芒刺而幸免，卒倾宗而灭族。周叹贵于狱吏，终下蕃而靡鞠。虽明德之大贤，亦不免于残戮，怀今惮而忍人，忘向惠而莫复。绩无赏而震主，将何方以自牧。非砏石之圆照，孰违祸以取福，著殷鉴于自古，岂独叹于季叔。能安亲而扬名，谅见称于先哲。保归全而终孝，伤在余而皆缺。辱历世之平素，忽盛满而倾灭。惟烝尝与洒扫，痛一朝而永绝。问其谁而为之，实孤人之险戾。罪有逾于丘山，虽万死其何雪。

羁角偃兮衡闾，亲朋交兮平义。虽履尚兮不一，隆分好兮情寄。俱惮耕兮从禄，睹世道兮艰诐。规志局兮功名，每谓之兮为易。今定谥兮阖棺，惭明智兮昔议。虽待尽兮为耻，嗟厚颜兮靡置。长揖兮数子，谢尔兮明智。百龄兮浮促，终焉兮斟克。卧尽兮斧斤，理命兮同得。世安彼兮非此，岂晓分兮辨惑。御庄生之达言，请承风以为则。

周超既降，到彦之以参府事，刘粹遣参军沈敞之告彦之沙桥之败，事由周超，彦之乃执之。先系爵等，犹未即戮，于是与晦、遁、兄子世基、世猷及同党孔延秀、周超、贺愔、窦应期、蒋虔、严千斯等并伏诛。世基，绚之子也，有才气。临死为连句诗曰“伟哉横海鳞，壮矣垂天翼。一旦失风水，翻为蝼蚁食”晦续之曰“功遂侔昔人，保退无智力。既涉太行险，斯路信难陟”晦死时，年三十七。庾登之、殷道鸾、何承天并皆原免。

初，河东人商玄石为晦参军，晦为逆，玄石密欲推西人庾田夫及到彦之从弟为主，田夫等不敢许。知玄石独谋不立，遂为晦领幢。事既平，恨本心之不遂，投水死。太祖嘉之，以其子怀福为衡阳王义季右军参军督护。晦走，左右皆弃之，唯有延陵盖追随不舍。太祖嘉之，后以盖为长沙王义欣镇军功曹督护。

史臣曰：谢晦坐玺封违谬，遂免侍中，斯有以见高祖之识治，宰臣之称职也。夫孥戮所施，事行重衅，左黜或用，义止轻愆。轻愆，物之所轻。重衅，人之所重。故斧钺希行于世，徽简日用于朝，虽贵臣细故，不以任隆弛法，至乎下肃上尊，用此道也。自太祖临务，兹典稍违，网以疏行，法为恩息，妨德害美，抑此之由。降及大明，倾诐愈甚，自非讦窃深私，陵犯密讳，则左降之科，不行于权戚。若有身触盛旨，衅非国刑，免书裁至，吊客固望其门矣。由是律无恒条，上多弛行，纲维不举，而网目随之。所以吉人防著在微，慎大由小，盖为此云。

宋书 · 卷四十四 · 列传第四 · 谢晦翻译文

宋书 · 卷四十四 · 列传第四 · 谢晦拼音版/注音版

sòng shū juǎn sì shí sì liè zhuàn dì sì xiè huì。

宋书 · 卷四十四 · 列传第四 · 谢晦。

shěn yuē。

沈约。

xiè huì，

谢晦，

zì xuān míng，

字宣明，

chén jùn yáng xià rén yě。

陈郡阳夏人也。

zǔ lǎng，

祖朗，

dōng yáng tài shǒu。

东阳太守。

fù zhòng，

父重，

kuài jī wáng dào zǐ piào qí zhǎng shǐ。

会稽王道子骠骑长史。

xiōng xuàn，

兄绚，

gāo zǔ zhèn jūn zhǎng shǐ，

高祖镇军长史，

zǎo zú。

蚤卒。

huì chū wèi mèng chǎng jiàn wēi fǔ zhōng bīng cān jūn。

晦初为孟昶建威府中兵参军。

chǎng sǐ，

昶死，

gāo zǔ wèn liú mù zhī mèng chǎng cān zuǒ，

高祖问刘穆之“孟昶参佐，

shuí kān rù wǒ fǔ mù zhī jǔ huì，

谁堪入我府”穆之举晦，

jí mìng wèi tài wèi cān jūn。

即命为太尉参军。

gāo zǔ cháng xùn qiú，

高祖尝讯囚，

qí dàn xíng yù cān jūn yǒu jí，

其旦刑狱参军有疾，

zhá huì dài zhī，

札晦代之，

yú chē zhōng yī jiàn xùn dié，

于车中一鉴讯牒，

cuī cù biàn xià。

催促便下。

xiāng fǔ duō shì，

相府多事，

yù fán yīn jī，

狱繁殷积，

huì suí wèn chóu biàn，

晦随问酧辩，

céng wú wéi miù。

曾无违谬。

gāo zǔ qí zhī，

高祖奇之，

jí rì shǔ xíng yù zéi cáo，

即日署刑狱贼曹，

zhuǎn yù zhōu zhì zhōng cóng shì。

转豫州治中从事。

yì xī bā nián，

义熙八年，

tǔ duàn qiáo liú jùn xiàn，

土断侨流郡县，

shǐ huì fēn pàn yáng yù mín hù，

使晦分判扬、豫民户，

yǐ píng yǔn jiàn chēng。

以平允见称。

rù wèi tài wèi zhǔ bù，

入为太尉主簿，

cóng zhēng sī mǎ xiū zhī。

从征司马休之。

shí xú kuí zhī zhàn bài jiàn shā，

时徐逵之战败见杀，

gāo zǔ nù，

高祖怒，

jiāng zì bèi jiǎ dēng àn，

将自被甲登岸，

zhū jiàng jiàn，

诸将谏，

bù cóng，

不从，

nù yù shén。

怒愈甚。

huì qián bào chí gāo zǔ，

晦前抱持高祖，

gāo zǔ yuē wǒ zhǎn qīng huì yuē tiān xià kě wú huì，

高祖曰“我斩卿”晦曰“天下可无晦，

bù kě wú gōng，

不可无公，

huì sǐ hé yǒu huì hú fān yǐ dé dēng àn，

晦死何有”会胡藩已得登岸，

zéi tuì zǒu，

贼退走，

nǎi zhǐ。

乃止。

huì měi fēng zī，

晦美风姿，

shàn yán xiào，

善言笑，

méi mù fēn míng，

眉目分明，

bìn fà rú diǎn qī。

鬓发如点漆。

shè liè wén yì，

涉猎文义，

lǎng shàn duō tōng，

朗赡多通，

gāo zǔ shēn jiā ài shǎng，

高祖深加爱赏，

qún liáo mò jí。

群僚莫及。

cóng zhēng guān luò，

从征关、洛，

nèi wài yào rèn xī wěi zhī。

内外要任悉委之。

liú mù zhī qiǎn shǐ chén shì，

刘穆之遣使陈事，

huì wǎng wǎng cuò yì tóng，

晦往往措异同，

mù zhī nù yuē gōng fù yǒu hái shí fǒu gāo zǔ yù yǐ wéi cóng shì zhōng láng，

穆之怒曰“公复有还时否”高祖欲以为从事中郎，

yǐ fǎng mù zhī，

以访穆之，

jiān zhí bù yǔ。

坚执不与。

zhōng mù zhī shì，

终穆之世，

bù qiān。

不迁。

mù zhī sàng wèn zhì，

穆之丧问至，

gāo zǔ kū zhī shén tòng。

高祖哭之甚恸。

huì shí zhèng zhí，

晦时正直，

xǐ shén，

喜甚，

zì rù gé nèi cān shěn mù zhī sǐ wèn。

自入阁内参审穆之死问。

qí rì jiào chū，

其日教出，

zhuǎn huì cóng shì zhōng láng。

转晦从事中郎。

sòng tái chū jiàn，

宋台初建，

wèi yòu wèi jiāng jūn，

为右卫将军，

xún jiā shì zhōng。

寻加侍中。

gāo zǔ shòu mìng，

高祖受命，

yú shí tou dēng tán，

于石头登坛，

bèi fǎ jià rù gōng。

备法驾入宫。

huì lǐng yóu jūn wèi jǐng bèi，

晦领游军为警备，

qiān zhōng lǐng jūn，

迁中领军，

shì zhōng rú gù。

侍中如故。

yǐ zuǒ mìng gōng，

以佐命功，

fēng wǔ chāng xiàn gōng，

封武昌县公，

shí yì èr qiān hù。

食邑二千户。

èr nián，

二年，

zuò xíng xǐ fēng zhèn xī sī mǎ nán jùn tài shǒu wáng huá dà fēng，

坐行玺封镇西司马、南郡太守王华大封，

ér wù fēng běi hǎi tài shǒu qiú，

而误封北海太守球，

bǎn miǎn huì shì zhōng。

版免晦侍中。

xún zhuǎn lǐng jūn jiāng jūn sàn qí cháng shì，

寻转领军将军、散骑常侍，

yī jìn zhōng jūn yáng hù gù shì，

依晋中军羊祜故事，

rù zhí diàn shěng，

入直殿省，

zǒng tǒng sù wèi。

总统宿卫。

sān yuè，

三月，

gāo zǔ bù yù，

高祖不豫，

gěi bān jiàn èr shí rén，

给班剑二十人，

yǔ xú xiàn zhī fù liàng tán dào jì bìng shì yī yào。

与徐羡之、傅亮、檀道济并侍医药。

shǎo dì jí wèi，

少帝即位，

jiā lǐng zhōng shū lìng，

加领中书令，

yǔ xiàn zhī，

与羡之，

liàng gòng fǔ cháo zhèng。

亮共辅朝政。

shǎo dì jì fèi，

少帝既废，

sī kōng xú xiàn zhī lù zhào mìng，

司空徐羡之录诏命，

yǐ huì xíng dū dū jīng xiāng yōng yì níng nán běi qín qī zhōu zhū jūn shì fǔ jūn jiāng jūn lǐng hù nán mán xiào wèi jīng zhōu cì shǐ，

以晦行都督荆湘雍益宁南北秦七州诸军事、抚军将军、领护南蛮校尉、荆州刺史，

yù lìng jū wài wèi yuán，

欲令居外为援，

lǜ tài zǔ zhì huò bié yòng rén，

虑太祖至或别用人，

gù jù yǒu cǐ shòu。

故遽有此授。

jīng bīng jiù jiāng，

精兵旧将，

xī yǐ pèi zhī，

悉以配之，

qì zhàng jūn zī shén shèng。

器仗军资甚盛。

tài zǔ jí wèi，

太祖即位，

jiā shǐ chí jié，

加使持节，

yī běn wèi chú shòu。

依本位除授。

huì lǜ bù dé qù，

晦虑不得去，

shén yōu huáng，

甚忧惶，

jí fā xīn tíng，

及发新亭，

gù wàng shí tou chéng，

顾望石头城，

xǐ yuē jīn dé tuō yǐ xún jìn hào wèi jiāng jūn，

喜曰“今得脱矣”寻进号卫将军，

jiā sàn qí cháng shì，

加散骑常侍，

jìn fēng jiàn píng jùn gōng，

进封建平郡公，

shí yì sì qiān hù，

食邑四千户，

gù ràng jìn fēng。

固让进封。

yòu gěi gǔ chuī yī bù。

又给鼓吹一部。

chū wèi jīng zhōu，

初为荆州，

shén yǒu zì jīn zhī sè，

甚有自矜之色，

jiāng zhī zhèn，

将之镇，

yì cóng shū guāng lù dài fu dàn bié。

诣从叔光禄大夫澹别。

dàn wèn huì nián，

澹问晦年，

huì dá yuē sān shí wǔ dàn xiào yuē xī xún zhōng láng nián èr shí qī wèi běi fǔ dū du，

晦答曰“三十五”澹笑曰“昔荀中郎年二十七为北府都督，

qīng bǐ zhī，

卿比之，

yǐ wèi lǎo yǐ huì yǒu kuì sè。

已为老矣”晦有愧色。

zhì jiāng líng，

至江陵，

shēn jié shì zhōng wáng huá，

深结侍中王华，

jì yǐ miǎn huò。

冀以免祸。

èr nǚ dāng pèi péng chéng wáng yì kāng xīn yě hóu yì bīn。

二女当配彭城王义康、新野侯义宾。

yuán jiā èr nián，

元嘉二年，

qiǎn qī cáo jí zhǎng zǐ shì xiū sòng nǚ hái jīng yì。

遣妻曹及长子世休送女还京邑。

xiān shì jǐng píng zhōng，

先是景平中，

suǒ lǔ wèi kòu，

索虏为寇，

fù mò hé nán。

覆没河南。

zhì shì shàng yù zhū xiàn zhī děng，

至是上欲诛羡之等，

bìng tǎo huì。

并讨晦。

shēng yán běi fá，

声言北伐，

yòu yán bài jīng líng，

又言拜京陵，

zhì zhuāng zhōu jiàn。

治装舟舰。

fù liàng yǔ huì shū yuē báo fá hé shuò，

傅亮与晦书曰“薄伐河朔，

shì yóu wèi yǐ，

事犹未已，

cháo yě zhī lǜ，

朝野之虑，

yōu jù zhě duō yòu yán cháo shì duō jiàn běi zhēng，

忧惧者多”又言“朝士多谏北征，

shàng dàng qiǎn wài jiān wàn yòu zōng wǎng xiāng zī fǎng shí cháo tíng chǔ fèn yì cháng，

上当遣外监万幼宗往相咨访”时朝廷处分异常，

qí móu pō xiè。

其谋颇泄。

sān nián zhēng yuè，

三年正月，

huì dì huáng mén shì láng jué chí shǐ gào huì，

晦弟黄门侍郎爵驰使告晦，

huì yóu wèi bù rán，

晦犹谓不然，

hū zī yì cān jūn hé chéng tiān，

呼咨议参军何承天，

shì yǐ liàng shū，

示以亮书，

yuē jì yòu zōng yī èr rì bì zhì，

曰“计幼宗一二日必至，

fù gōng lǜ wǒ hǎo shì，

傅公虑我好事，

gù xiān qiǎn cǐ shū chéng tiān yuē wài jiān suǒ wén，

故先遣此书”承天曰“外间所闻，

xián wèi xī tǎo yǐ dìng，

咸谓西讨已定，

yòu zōng qǐ yǒu shàng lǐ huì shàng wèi xū wàng，

幼宗岂有上理”晦尚谓虚妄，

shǐ chéng tiān yù lì dá zhào qǐ cǎo，

使承天豫立答诏启草，

fá lǔ yí xū míng nián。

伐虏宜须明年。

jiāng xià nèi shǐ chéng dào huì dé xún yáng rén shū，

江夏内史程道惠得寻阳人书，

yán cháo tíng jiāng yǒu dà chǔ fèn，

言“朝廷将有大处分，

qí shì yǐ shěn shǐ qí fǔ guó fǔ zhōng bīng cān jūn yuè jiǒng fēng yǐ shì huì。

其事已审”使其辅国府中兵参军乐冏封以示晦。

huì yòu wèi chéng tiān yuē yòu zōng shàng wèi zhì，

晦又谓承天曰“幼宗尚未至，

ruò fù èr sān rì wú xiāo xī，

若复二三日无消息，

biàn shì bù fù lái xié chéng tiān dá yuē zhào shǐ běn wú lái lǐ，

便是不复来邪”承天答曰“诏使本无来理，

rú chéng suǒ shuō，

如程所说，

qí shì yǐ pàn，

其事已判，

qǐ róng fù yí huì yù fén nán mán bīng jí，

岂容复疑” 晦欲焚南蛮兵籍，

lǜ jiàn lì jué zhàn。

率见力决战。

shì rén duō quàn fā bīng，

士人多劝发兵，

nǎi lì fān jiè yán，

乃立幡戒严，

wèi sī mǎ yǔ dēng zhī yuē jīn dāng zì xià，

谓司马庾登之曰“今当自下，

yù qū qīng yǐ sān qiān rén shǒu chéng，

欲屈卿以三千人守城，

bèi yù liú cuì dēng zhī yuē xià guān qīn lǎo zài dōu，

备御刘粹”登之曰“下官亲老在都，

yòu sù wú lǚ，

又素无旅，

qíng jì èr sān，

情计二三，

bù gǎn shòu cǐ zhǐ huì réng wèn zhū zuǒ zhàn shì sān qiān，

不敢受此旨”晦仍问诸佐“战士三千，

zú shǒu chéng bù nán mán sī mǎ zhōu chāo duì yuē fēi tú shǒu chéng ér yǐ，

足守城不”南蛮司马周超对曰“非徒守城而已，

ruò yǒu wài kòu，

若有外寇，

kě yǐ lì xūn dēng zhī nǎi yuē chāo bì néng bàn，

可以立勋”登之乃曰“超必能办，

xià guān qǐng jiě sī mǎ nán jùn yǐ shòu jí yú zuò mìng chāo wèi sī mǎ jiàn wēi jiāng jūn nán yì yáng tài shǒu，

下官请解司马、南郡以授”即于坐命超为司马、建威将军、南义阳太守，

zhuǎn dēng zhī wèi zhǎng shǐ，

转登之为长史，

nán jùn rú gù。

南郡如故。

tài zǔ zhū xiàn zhī děng jí huì zi xīn chú mì shū láng shì xiū，

太祖诛羡之等及晦子新除秘书郎世休，

shōu jué jué zi shì píng xiōng zi zhù zuò zuǒ láng shào děng。

收爵、爵子世平、兄子著作佐郎绍等。

lè jiǒng yòu qiǎn shǐ gào huì xú fù èr gōng jí jué děng bìng yǐ zhū huì xiān jǔ xiàn zhī liàng āi，

乐冏又遣使告晦“徐、傅二公及爵等并已诛”晦先举羡之、亮哀，

cì fā zǐ dì xiōng wèn。

次发子弟凶问。

jì ér zì chū shè táng，

既而自出射堂，

pèi yī jūn lǚ。

配衣军旅。

shù cóng gāo zǔ zhēng tǎo，

数从高祖征讨，

bèi dǔ jīng lüè，

备睹经略，

zhì shì zhǐ huī chǔ fèn，

至是指麾处分，

mò bù qū jǐn qí yí。

莫不曲尽其宜。

èr sān rì zhōng，

二三日中，

sì yuǎn tóu jí，

四远投集，

dé jīng bīng sān wàn rén。

得精兵三万人。

nǎi fèng biǎo yuē chén jiē yuán xìng huì，

乃奉表曰： 臣阶缘幸会，

méng wǔ huáng dì shū cháng zhī juàn，

蒙武皇帝殊常之眷，

wài wén zhèng shì，

外闻政事，

nèi móu wéi wò，

内谋帷幄，

jīng lún yí xiǎn，

经纶夷险，

pí zàn wáng yè，

毗赞王业，

yù zuǒ mìng zhī xūn，

预佐命之勋，

yīng hé shān zhī shǎng。

膺河山之赏。

jí xiān dì bù yù，

及先帝不豫，

dǎo yáng mò mìng，

导扬末命，

chén yǔ gù sī tú chén xiàn zhī zuǒ guāng lù dài fu chén liàng zhēng běi jiāng jūn chén dào jì děng，

臣与故司徒臣羡之、左光禄大夫臣亮、征北将军臣道济等，

bìng shēng yù chuáng，

并升御床，

guì shòu yí zhào，

跪受遗诏，

zài yí huà yán，

载贻话言，

tuō yǐ hòu shì。

托以后事。

chén suī fán qiǎn，

臣虽凡浅，

gǎn ēn zì lì，

感恩自厉，

sòng wǎng shì jū，

送往事居，

chéng guàn yōu xiǎn。

诚贯幽显。

dǎi yíng yáng shī dé，

逮营阳失德，

zì jué zōng miào，

自绝宗庙，

cháo yě jí jí，

朝野岌岌，

yōu jí huò nán，

忧及祸难，

zhōng móu xié qì，

忠谋协契，

xùn guó wàng jǐ，

徇国忘己，

yuán dēng shèng cháo，

援登圣朝，

wéi xīn huáng zuò。

惟新皇祚。

bì xià chí chuán chéng liú，

陛下驰传乘流，

céng bù wéi yí，

曾不惟疑，

lín cháo yīn qín，

临朝殷勤，

zēng chóng fēng jué。

增崇封爵。

cǐ zé chén děng chì xīn yǐ liàng yú tiān jiàn，

此则臣等赤心已亮于天鉴，

yuǎn jìn wàn bāng xián dá yú shèng zhǐ。

远近万邦咸达于圣旨。

ruò chén děng zhì yù zhuān quán，

若臣等志欲专权，

bù gù guó diǎn，

不顾国典，

biàn dāng xié yì yòu zhǔ，

便当协翼幼主，

gū bèi tiān rì，

孤背天日，

qǐ fù xū guǎn qī xún，

岂复虚馆七旬，

yǎng wàng luán qí zhě zāi。

仰望鸾旗者哉。

gù lú líng wáng yú yíng yáng zhī shì，

故庐陵王于营阳之世，

lǚ bèi cāi xián，

屡被猜嫌，

jī yuàn fàn shàng，

积怨犯上，

zì yí fēi mìng。

自贻非命。

tiān zuò míng dé，

天祚明德，

shǔ dāng chāng yùn，

属当昌运，

bù yǒu suǒ fèi，

不有所废，

jiāng hé yǐ xìng。

将何以兴。

chéng rén zhī měi，

成人之美，

chūn qiū zhī gāo yì。

《春秋》之高义。

lì dì qīng guǎn，

立帝清馆，

chén jié zhī suǒ sī。

臣节之所司。

gěng yǎn bù yǐ zéi yí jūn fù，

耿弇不以贼遗君父，

chén yì hé fù yú sòng shì xié。

臣亦何负于宋室邪。

kuàng xìn jié xì qiáng，

况衅结阋墙，

huò chéng wèi bī，

祸成畏逼，

tiān xià ěr mù，

天下耳目，

qǐ yī kě wū。

岂伊可诬。

chén tiǎn jū fān rèn，

臣忝居蕃任，

nǎi chéng fěi xiè，

乃诚匪懈，

wéi zhèng xiǎo dà，

为政小大，

bì xiān qǐ wén。

必先启闻。

jiū tī qún mán，

纠剔群蛮，

qīng yí jìng nèi，

清夷境内，

fēn liú dì zhí，

分留弟侄，

bìng shì diàn shěng。

并侍殿省。

bì xià yù zūn xiān zhì，

陛下聿遵先志，

shēn yǐ hūn yīn，

申以婚姻，

tóng zhì zhī mù，

童稚之目，

wěi hé chǐ zhào，

猥荷齿召，

jiàn nǚ qiān zi，

荐女迁子，

hé mén xiāng sòng。

合门相送。

shì jūn zhī dào，

事君之道，

yì jǐn yú sī。

义尽于斯。

chén xiàn zhī zǒng lù bǎi kuí，

臣羡之总录百揆，

yì liàng sān shì，

翼亮三世，

nián qí qǐ tuì，

年耆乞退，

lǚ kàng biǎo shū，

屡抗表疏，

yōu zhǐ chóu móu，

优旨绸缪，

wèi chuí shùn xǔ。

未垂顺许。

chén liàng guǎn sī hóu shé，

臣亮管司喉舌，

kè qián sù yè，

恪虔夙夜，

gōng jǐn yī xīn，

恭谨一心，

shǒu sǐ shàn dào。

守死善道。

cǐ jiē huáng sòng zhī zōng chén，

此皆皇宋之宗臣，

shè jì zhī zhèn wèi，

社稷之镇卫，

ér chán rén qīng fù，

而谗人倾覆，

wàng shēng guó xìn，

妄生国衅，

tiān wēi zhèn nù，

天威震怒，

jiā yǐ jí xíng，

加以极刑，

bìng jí chén mén，

并及臣门，

zé bèi nú lù。

则被孥戮。

suī wèi zhī chén dào jì wèn，

虽未知臣道济问，

tuī lǐ jí shì，

推理即事，

bù róng dú cún。

不容独存。

xiān dì gù tuō yuán chén yì mìng zhī zuǒ，

先帝顾托元臣翼命之佐，

jiǎo yú nìng xié zhī shǒu，

剿于佞邪之手，

zhōng zhēn fěi gōng zhī fǔ，

忠贞匪躬之辅，

bù miǎn yí miè zhī zhū。

不免夷灭之诛。

bì xià chūn qiū fāng fù，

陛下春秋方富，

shǐ lǎn wàn jī，

始览万机，

mín zhī qíng wěi，

民之情伪，

wèi néng jiàn xī。

未能鉴悉。

wáng hóng xiōng dì，

王弘兄弟，

qīng zào mèi jìn。

轻躁昧进。

wáng huá cāi jì rěn hài，

王华猜忌忍害，

guī nòng wēi quán，

规弄威权，

xiān chú zhí zhèng，

先除执政，

yǐ chěng qí yù。

以逞其欲。

tiān xià zhī rén，

天下之人，

zhī yǔ bù zhī，

知与不知，

shú bù wéi zhī tòng xīn fèn yuàn zhě zāi。

孰不为之痛心愤怨者哉。

chén děng jiàn rèn xiān dì，

臣等见任先帝，

chuí èr shí zài，

垂二十载，

xiǎo xīn jǐn shèn，

小心谨慎，

wú xiān jiè zhī qiān，

无纤介之愆，

fú shì fǔ ěr，

伏事甫尔，

ér yīng ruò sī zhī zuì。

而婴若斯之罪。

ruò fēi xiān dì miù yú zhī rén，

若非先帝谬于知人，

zé wèi bì xià wèi chá yú kuǎn。

则为陛下未察愚款。

chén qù suì mò shǐ fǎn，

臣去岁末使反，

dé cháo shì jí diàn shěng zhū jiàng shū，

得朝士及殿省诸将书，

bìng yán xián xì yǐ chéng，

并言嫌隙已成，

bì yǒu jīn rì zhī shì。

必有今日之事。

chén tuī chéng yǎng qī，

臣推诚仰期，

wǎng yǒu èr xīn，

罔有二心，

bù tú jiān huí qián gòu，

不图奸回潜遘，

lǐ shùn nán shì，

理顺难恃，

zhōng xián yǔn cháo，

忠贤陨朝，

yú chén jiàn xí，

愚臣见袭，

dào yàn zhī xiāo xīn děng zài jìn lù。

到彦之、萧欣等在近路。

xī bái gōng chēng luàn，

昔白公称乱，

zhū liáng yīng zhòu，

诸梁婴胄，

è rén zài cháo，

恶人在朝，

zhào yāng rù fá。

赵鞅入伐。

chén yì jūn xiū qī，

臣义均休戚，

rèn jū fēn shǎn，

任居分陕，

qǐ kě diān ér bù fú，

岂可颠而不扶，

yǐ fù xiān dì yí zhǐ。

以负先帝遗旨。

zhé lǜ jiàng shì，

辄率将士，

shàn zhì zhōu jiǎ，

缮治舟甲，

xū qí zì sòng，

须其自送，

tóu mèi pū tǎo。

投袂扑讨。

ruò tiān zuò dà sòng，

若天祚大宋，

bo shì líng zhǎng，

卜世灵长，

yì shī kè zhèn，

义师克振，

zhōng liú qīng dàng，

中流清荡，

biàn dāng fú zhōu dōng xià，

便当浮舟东下，

lù cǐ sān shù，

戮此三竖，

shēn lǐ yuān chǐ，

申理冤耻，

xiè zuì quē tíng，

谢罪阙庭，

suī fú zhì fù huò，

虽伏锧赴镬，

wú hèn yú xīn。

无恨于心。

fú yuàn bì xià yuǎn xún yǒng chū tuō fù zhī zhǐ，

伏愿陛下远寻永初托付之旨，

jìn cún yuán jiā fèng dài zhī chéng，

近存元嘉奉戴之诚，

zé wēi chén dān kuǎn，

则微臣丹款，

yóu yǒu kě chá。

犹有可察。

lín biǎo gěng kǎi，

临表哽慨，

yán bù zì jìn。

言不自尽。

tài zǔ shí yǐ jiè yán，

太祖时已戒严，

zhū jūn xiāng cì jìn lù。

诸军相次进路。

shàng shū fú jīng zhōu yuē huò fú wú mén，

尚书符荆州曰： 祸福无门，

nì shùn yǒu shù，

逆顺有数，

tiān dào wēi yú yǐng xiǎng，

天道微于影响，

rén shì jiàn yú qián tú，

人事鉴于前图，

wèi yǒu dǎo yì ér fú bù yán，

未有蹈义而福不延，

cóng è ér huò bù zhì yě。

从恶而祸不至也。

gù zhì jì zhī shì，

故智计之士，

shěn bài yǐ lì gōng，

审败以立功，

shǒu zhèng zhī chén，

守正之臣，

lín nàn yǐ quán jié。

临难以全节。

xú xiàn zhī fù liàng xiè huì，

徐羡之、傅亮、谢晦，

ān rěn zhèn shā，

安忍鸩杀，

huò zuì yú tiān，

获罪于天，

míng jiào suǒ jí，

名教所极，

zhèng xíng suǒ qǔ，

政刑所取，

yǐ yuǎn bào sì hǎi，

已远暴四海，

xuān yú shèng zhào。

宣于圣诏。

xiàn zhī fù zǐ liàng jí huì xī，

羡之父子、亮及晦息，

diàn duàn zhī chū，

电断之初，

bìng jí dà xiàn。

并即大宪。

fù wáng shì zhī chóu，

复王室之仇，

shū yì fū zhī fèn，

摅义夫之愤，

guó diǎn chéng míng，

国典澄明，

rén shén gǎn yuè。

人神感悦。

sān xìng tóng zuì，

三姓同罪，

jì qín qí èr，

既擒其二，

huì zhī shì shǔ，

晦之室属，

léi pū yù hù，

缧仆狱户，

gǒu yōu míng suǒ yuàn，

苟幽明所怨，

gū gēn yì bá，

孤根易拔，

yǐ shùn tǎo nì，

以顺讨逆，

suī hòu bì bēng。

虽厚必崩。

rán guī sǐ nàn tú，

然归死难图，

shòu kùn zé shì，

兽困则噬，

shì yǐ yuán zhěng qí lǚ，

是以爰整其旅，

yòng wèi guò fáng。

用为过防。

jīng shī zhī zhòng，

京师之众，

tiān xià yún jí，

天下云集，

shì liàn bīng jīng，

士练兵精，

dà hào xiǎng zhèn。

大号响震。

shǐ chí jié zhōng lǐng jūn hěn shān xiàn kāi guó hóu dào yàn zhī lǜ yǔ lín xuǎn shì guǒ jìn èr wàn，

使持节、中领军佷山县开国侯到彦之率羽林选士果劲二万，

yún jīng shǒu lù，

云旍首路，

zǔ jiǎ yào chuān。

组甲曜川。

shǐ chí jié sàn qí cháng shì dū du nán xú yǎn zhī jiāng běi huái nán qīng zhōu xú zhōu zhī huái yáng xià pī láng yá dōng guǎn qī jùn zhū jūn shì zhēng běi jiāng jūn nán yǎn zhōu cì shǐ yǒng xiū xiàn kāi guó gōng tán dào jì tǒng jìn ruì wǔ zú sān wàn，

使持节、散骑常侍、都督南徐兖之江北淮南青州徐州之淮阳下邳琅邪东莞七郡诸军事、征北将军、南兖州刺史、永修县开国公檀道济统劲锐武卒三万，

gē chuán bì jiāng，

戈船蔽江，

xīng yán jì fā，

星言继发，

qiān fān jù jǔ，

千帆俱举，

wàn zhào chuán zhēng。

万棹遄征。

sàn qí cháng shì xiāo qí jiāng jūn duàn hóng tiě mǎ èr qiān，

散骑常侍、骁骑将军段宏铁马二千，

fēng qū diàn jī，

风驱电击，

bù zì jìng líng，

步自竟陵，

zhí zhì yān yǐng。

直至鄢郢。

yòu mìng zhēng lǔ jiāng jūn yōng zhōu cì shǐ liú cuì kòng hé yīn zhī shī，

又命征虏将军、雍州刺史刘粹控河阴之师，

chōng qí cháo kū。

冲其巢窟。

xiāng zhōu cì shǐ zhāng shào tí xiāng chuān zhī zhòng，

湘州刺史张邵提湘川之众，

zhí jù yào hài。

直据要害。

bā shǔ dù jīng mén zhī xiǎn，

巴、蜀杜荆门之险，

qín liáng jué dān qí zhī jìng，

秦、梁绝丹圻之迳，

yún wǎng sì hé，

云网四合，

zǒu fú lù jǐn。

走伏路尽。

rán hòu luán yú xiào jià，

然后銮舆效驾，

liù jūn péng xiáng，

六军鹏翔，

jǐng bì qián qū，

警跸前驱，

wǔ niú zhěng pèi。

五牛整旆。

suī yǐ yīng bù zhī qì，

虽以英布之气，

péng chǒng zhī zī，

彭宠之资，

dēng pí wú míng，

登陴无名，

shòu bīng shuí yù。

授兵谁御。

jiā yǐ xī tǔ zhī rén，

加以西土之人，

xián mù huáng zé，

咸沐皇泽，

dōng wú jiàng shì，

东吴将士，

huái běn shǒu qiū，

怀本首丘，

bì bù zì xiàn zuì rén zhī dǎng，

必不自陷罪人之党，

héng wèi luàn wáng zhī yì。

横为乱亡之役。

zhì jūn zé yú kuì，

置军则鱼溃，

yīng chéng zé niǎo sàn，

婴城则鸟散，

qí shì rán yǐ。

其势然矣。

shèng shàng yīn qín āi mǐn，

圣上殷勤哀愍，

qí zuì yóu huì，

其罪由晦，

shì mín hé gū。

士民何辜。

shì yòng yī fēn qián huī，

是用一分前麾，

xuān shì cháo zhǐ。

宣示朝旨。

fú dào，

符到，

qí jí gòng shōu qín huì shēn，

其即共收擒晦身，

qīng zhōu hù sòng。

轻舟护送。

ruò yǐ chāng jué，

若已猖蹶，

xiān shì zǔ wèi，

先事阻卫，

yí fān rán bèi luàn，

宜翻然背乱，

xiāng shuài guī cháo。

相率归朝。

qǐng dà xíng suǒ jiā，

顷大刑所加，

hóng ēn kuàng qià，

洪恩旷洽，

fù liàng sān xī，

傅亮三息，

tè méng quán yòu，

特蒙全宥，

huì tóng chǎn yǐ xià，

晦同产以下，

xiàn zhī zhū zhí，

羡之诸侄，

xián wú suǒ rǎn。

咸无所染。

kuàng bǐ fǔ zhōu wén wǔ，

况彼府州文武，

bìng liè wáng zhí，

并列王职，

hé guó róng rèn，

荷国荣任，

shēn suī zài wài，

身虽在外，

nǎi xīn chén jí。

乃心辰极。

fū zhuǎn huò guì sù，

夫转祸贵速，

hòu jī zé xiōng，

后机则凶，

suì shǐ wáng shī lín jiāo，

遂使王师临郊，

léi diàn jiē zhì，

雷电皆至，

shì qí zhī hèn，

噬脐之恨，

yì jiāng hé jí。

亦将何及。

shí yì zhōu cì shǐ xiāo mó zhī bā xī tài shǒu liú dào chǎn bèi zhēng hái，

时益州刺史萧摹之、巴西太守刘道产被征还，

shǐ zhì jiāng líng，

始至江陵，

huì bìng xì zhí，

晦并系絷，

méi qí cái huò，

没其财货，

yǐ chōng jūn zī。

以充军资。

jìng líng nèi shǐ yīn dào luán wèi zhī jùn，

竟陵内史殷道鸾未之郡，

yǐ wéi zī yì cān jūn。

以为咨议参军。

yǐ dì dùn wèi guàn jūn jìng líng nèi shǐ，

以弟遁为冠军、竟陵内史，

zǒng liú rèn。

总留任。

xiōng zi shì yóu wèi jiàn wēi jiāng jūn nán píng tài shǒu。

兄子世猷为建威将军、南平太守。

liú cuì ruò zhì，

刘粹若至，

zhōu chāo néng pò zhī zhě，

周超能破之者，

jí yǐ wéi lóng xiāng jiāng jūn yōng zhōu cì shǐ。

即以为龙骧将军、雍州刺史。

huì lǜ zhòng èr wàn，

晦率众二万，

fā zì jiāng líng，

发自江陵，

zhōu jiàn liè zì jiāng jīn zhì yú pò zhǒng，

舟舰列自江津至于破冢，

jīng qí xiāng zhào，

旍旗相照，

bì duó rì guāng。

蔽夺日光。

huì nǎi tàn yuē hèn bù dé yǐ cǐ wéi qín wáng zhī shī zì lǐng xiāng zhōu cì shǐ，

晦乃叹曰“恨不得以此为勤王之师”自领湘州刺史，

yǐ zhāng shào wèi fǔ guó jiāng jūn，

以张邵为辅国将军，

shào bù shòu mìng。

邵不受命。

huì xí jīng yì yuē wáng shì duō gù，

晦檄京邑曰： 王室多故，

huò nán jiàn zhēn。

祸难荐臻。

yíng yáng shī dé，

营阳失德，

zì jué zōng miào。

自绝宗庙。

lú líng wáng gòu xì yǒu běn，

庐陵王构阋有本，

lǚ bèi cāi xián，

屡被猜嫌，

qiě jū sāng shī lǐ，

且居丧失礼，

xiá ěr suǒ jù，

遐迩所具，

jī yuàn fàn shàng，

积怨犯上，

zì yí fēi dào。

自贻非道。

qún hòu shì wèi，

群后释位，

yuán dēng shèng míng，

爰登圣明，

luàn zhī wèi yì，

乱之未乂，

zhí yǒu suǒ xì。

职有所系。

àn chē qí dà jiàng jūn wáng hóng shì zhōng wáng tán shǒu，

按车骑大将军王弘、侍中王昙首，

miù méng shí sī，

谬蒙时私，

dāo qiè quán yào。

叨窃权要。

hóng yú yǒng chū zhī shǐ，

弘于永初之始，

shí hé bù shì zhī ēn，

实荷不世之恩，

yuán jiā zhī ràng，

元嘉之让，

zì wèi rèn yù fú qiǎn，

自谓任遇浮浅，

jìn wū xiān huáng wěi chéng zhī jì，

进诬先皇委诚之寄，

tuì zhǎng xián xì yì tóng zhī duān。

退长嫌隙异同之端。

tán shǒu wǎng yīn shǐ xià，

昙首往因使下，

fǎng yǐ jīn shàng qǐ jū，

访以今上起居，

bù néng guāng yáng lìng dé，

不能光扬令德，

zhāng yú cháo tīng，

彰于朝听，

qí yán duō wū，

其言多诬，

gù bù jù shuō。

故不具说。

wáng huá zéi wáng zhī yú，

王华贼亡之余，

shǎng zhuó zhī cì，

赏擢之次，

xiān dì cháng jiàn fǎng dǎi，

先帝常见访逮，

shù yǒu yī fēn kě qǔ，

庶有一分可取，

ér huá bǐng xìng xiōng cāi，

而华禀性凶猜，

duō suǒ rěn hài。

多所忍害。

nǎng zhě zòng rén rù chéng，

曩者纵人入城，

tuō jí cí shì，

托疾辞事，

cǐ dōu shì shù，

此都士庶，

xián suǒ wén zhī。

咸所闻知。

yǐ qí suǒ qǐ jí shàng shǒu dá shì zōng shū xiàn，

以其所启及上手答示宗叔献，

yòu lìng xuān gào xú fù èr gōng。

又令宣告徐、傅二公。

jí zhōu jiū shǐ xià，

及周纠使下，

yòu lìng jiàn zī，

又令见咨，

yún yù zì lǎn zhèng shì，

云“欲自揽政事，

qiú lí rèn hái dōu，

求离任还都，

bìng lìng tán shǒu jù shù cǐ yì yòu huì guān dào rén shuō，

并令昙首具述此意”又惠观道人说，

wài rén gào huá jí dào yàn zhī móu fǎn，

外人告华及到彦之谋反，

bù wèi wú zhī。

不谓无之。

chéng nèi dōng jiāng，

城内东将，

shù rì zhī nèi，

数日之内，

cāo gē xiāng dài。

操戈相待。

huá shuō shù wèi qiū dāng suǒ zèn，

华说数为秋当所谮，

cháng bù zì ān。

常不自安。

fán cǐ zhū shì，

凡此诸事，

qǐ yǒu zhōng chéng míng qì ruò cǐ zhě xié。

岂有忠诚冥契若此者邪。

zì yǐ fù wáng dào cè，

自以父亡道侧，

qíng shì yì rén，

情事异人，

wài jué jiǔ lǐ，

外绝酒醴，

ér xiāo yǐn shì zì。

而宵饮是恣。

miǎn mào wéi wéi wéi wéi wéi wéi fán jué shì shù，

腼貌囗囗囗囗囗囗凡厥士庶，

shuí bù cè mù。

谁不侧目。

yòu cháng tàn zǎi xiàng dùn yǒu shù rén，

又常叹宰相顿有数人，

shì hé fèn fèn，

是何愤愤，

guī zǒng wēi quán，

规总威权，

bù gù guó diǎn。

不顾国典。

bǎo yòu huáng jiā zhě，

保祐皇家者，

lí tú lù zhī zhū。

罹屠戮之诛。

xiào qín shè jì zhě，

效勤社稷者，

zhì jiān yí zhī huò。

致歼夷之祸。

jìn shēn zhī tú，

搢绅之徒，

shú bù kāng kǎi。

孰不慷慨。

suì jiǎo wéi zhào zhǐ，

遂矫违诏旨，

qiǎn dào yàn zhī xiāo xīn zhī qīng zhōu jiàn xí。

遣到彦之、萧欣之轻舟见袭。

jí rì jiān lì zuǒ wèi lù xí zhòng jūn yǐ zhì yáng zi。

即日监利左尉露檄众军已至扬子。

suī yǐ bù wǔ，

虽以不武，

tiǎn hé fān rèn，

忝荷蕃任，

guó jiā jiān nán，

国家艰难，

bēi fèn jiān jí。

悲愤兼集。

ruò shǐ xiǎo rén dé zhì，

若使小人得志，

jūn zǐ dào xiāo，

君子道消，

fán bǎi yǒu tiǎn cuì zhī āi，

凡百有殄瘁之哀，

cāng shēng shēn héng liú zhī jù。

苍生深横流之惧。

zhé jiū lēi yì tú，

辄纠勒义徒，

shàn zhì zhōu jiǎ，

缮治舟甲，

zhú lú gèn chuān，

舳舻亘川，

sì jiè bì yě，

驷介蔽野，

wǔ fū zhì yǒng，

武夫鸷勇，

rén bǎi qí chéng。

人百其诚。

jīn qiǎn nán mán sī mǎ níng yuǎn jiāng jūn yǔ dēng zhī tǒng cān jūn shì jiàn wǔ jiàng jūn jiàn píng tài shǒu ān tài xuān wēi jiāng jūn zhāo hóng zōng cān jūn shì xuān wēi jiāng jūn wáng shào zhī děng，

今遣南蛮司马宁远将军庾登之统参军事建武将军建平太守安泰、宣威将军昭弘宗、参军事宣威将军王绍之等，

jīng ruì yī wàn，

精锐一万，

qián fēng zhì tǎo。

前锋致讨。

nán mán cān jūn zhèn wǔ jiàng jūn wèi xiàng tǒng cān jūn shì xuān wēi jiāng jūn chén zhēn hǔ lǚ èr qiān，

南蛮参军、振武将军魏像统参军事、宣威将军陈珍虎旅二千，

cān jūn shì jiàn wēi jiāng jūn xīn xīng tài shǒu hè yīn jiǎ zú sān qiān，

参军事、建威将军、新兴太守贺愔甲卒三千，

xiāng xì qǔ dào。

相系取道。

nán mán cān jūn zhèn wēi jiāng jūn guō zhuō tiě qí èr qiān，

南蛮参军、振威将军郭卓铁骑二千，

shuǐ bù qí jǔ。

水步齐举。

dà jūn sān wàn，

大军三万，

luò yì diàn mài。

骆驿电迈。

xíng guàn jūn jiāng jūn jìng líng nèi shǐ hé dōng tài shǒu xiè dùn jiàn wēi jiāng jūn nán píng tài shǒu xiè shì yóu xiāo yǒng yī wàn，

行冠军将军竟陵内史河东太守谢遁、建威将军南平太守谢世猷骁勇一万，

liú shǒu jiāng líng。

留守江陵。

fēn mìng cān jūn cháng níng tài shǒu dòu yīng qī bù qí wǔ qiān，

分命参军、长宁太守窦应期步骑五千，

zhí chū yì yáng。

直出义阳。

sī mǎ jiàn wēi jiāng jūn xíng nán yì yáng tài shǒu zhōu chāo zhī tǒng jūn sī mǎ zhèn wǔ jiàng jūn hú chóng zhī jīng hàn yī wàn，

司马、建威将军、行南义阳太守周超之统军司马、振武将军胡崇之精悍一万，

běi chū gāo yáng，

北出高阳，

zhǎng jiān xíng cān jūn níng yuǎn jiāng jūn zhū dàn zhī bù qí wǔ qiān，

长兼行参军、宁远将军朱澹之步骑五千，

xī chū yàn sāi，

西出雁塞，

tóng tǎo liú cuì，

同讨刘粹，

bìng qū xiāng yáng。

并趋襄阳。

qí bīng shàng sù，

奇兵尚速，

zhǐ jǐng qí fèn。

指景齐奋。

zhū xián bìng tóng guó ēn，

诸贤并同国恩，

qíng jiān yì liè，

情兼义烈，

jīn chéng zhì shì wàng shēn zhī rì，

今诚志士忘身之日，

yì fū zhe jī zhī qiū，

义夫著绩之秋，

jiàn jī ér dòng，

见机而动，

wàng fēng ér bù dài xù。

望风而不待勖。

huì zhì jiāng kǒu，

晦至江口，

dào yàn zhī yǐ dào péng chéng zhōu。

到彦之已到彭城洲。

yǔ dēng zhī jù bā líng，

庾登之据巴陵，

wèi nuò bù gǎn jìn。

畏懦不敢进。

huì lín yǔ lián rì，

会霖雨连日，

cān jūn liú hé zhī yuē bǐ cǐ gòng yǒu yǔ ěr，

参军刘和之曰“彼此共有雨耳，

tán zhēng běi xún zhì，

檀征北寻至，

dōng jūn fāng qiáng，

东军方强，

wéi yí sù zhàn dēng zhī kuāng qiè，

唯宜速战”登之恇怯，

shǐ xiǎo jiàng chén yòu zuò dà náng，

使小将陈祐作大囊，

zhù máo shù qiān hú，

贮茅数千斛，

xiàn yú fān qiáng，

县于帆樯，

yún kě yǐ fén jiàn，

云可以焚舰，

yòng huǒ yí xū qíng，

用火宜须晴，

yǐ huǎn zhàn qī。

以缓战期。

huì rán zhī，

晦然之，

suì tíng jūn shí wǔ rì。

遂停军十五日。

nǎi gōng xiāo xīn yú péng chéng zhōu，

乃攻萧欣于彭城洲，

zhōng bīng cān jūn kǒng yán xiù lǜ sān qiān rén jìn zhàn，

中兵参军孔延秀率三千人进战，

shén lì。

甚力。

xīn yú chén hòu yōng dùn zì wèi，

欣于陈后拥楯自卫，

yòu wěi jūn hái chuán，

又委军还船，

yú shì dà bài。

于是大败。

yán xiù yòu gōng zhōu kǒu zhà，

延秀又攻洲口栅，

xiàn zhī，

陷之，

yàn zhī tuì bǎo yǐn qí。

彦之退保隐圻。

huì yòu shàng biǎo yuē chén wén xiōng xié bài guó，

晦又上表曰： 臣闻凶邪败国，

xiān dài chéng huàn。

先代成患。

chán shù luàn cháo，

谗竖乱朝，

yì shì qí huò。

异世齐祸。

gù zhào gāo jiǎo bī，

故赵高矫逼，

qín shì yòng qīng。

秦氏用倾。

dǒng zhuō jiē luàn，

董卓阶乱，

hàn zuò yī fù。

汉祚伊覆。

suī zhé wáng zǎi shì，

虽哲王宰世，

dà míng zhào lín，

大明照临，

wèi néng shǐ qí jiàn fú xìng，

未能使其渐弗兴，

zī hài bù zuò。

兹害不作。

jiān chén wáng hóng děng qiè nòng wēi quán，

奸臣王弘等窃弄威权，

xìng zào huò luàn，

兴造祸乱，

suì yǔ dì huá nèi wài yǐng xiǎng，

遂与弟华内外影响，

tóng è xiàng chéng，

同恶相成，

jì hài zhōng xián，

忌害忠贤，

tú xī fēi wàng。

图希非望。

gù sī tú chén xiàn zhī zuǒ guāng lù dài fu chén liàng héng bèi kù hài，

故司徒臣羡之、左光禄大夫臣亮横被酷害，

bìng jí chén mén。

并及臣门。

suī wèi zhī zhēng běi jiāng jūn chén dào jì cún wáng，

虽未知征北将军臣道济存亡，

bù róng dú miǎn。

不容独免。

suì qiǎn xiāo xīn dào yàn zhī děng qīng zhōu jiàn xí，

遂遣萧欣、到彦之等轻舟见袭，

jiān wěi zhī shén，

奸伪之甚，

yī zhì yú sī。

一至于斯。

xiàn zhī jí liàng，

羡之及亮，

huò sù dé yuán chén，

或宿德元臣，

yīn yà huáng jí，

姻娅皇极，

huò rèn zǒng wén wǔ，

或任总文武，

wèi bān sān shì，

位班三事，

dào jì zhí wéi shàng jiàng，

道济职惟上将，

hàn chéng shì sī，

捍城是司，

jiē shòu yù xiān cháo，

皆受遇先朝，

dòng liáng yī dài。

栋梁一代。

chén xī yīn shí xìng，

臣昔因时幸，

guò méng xiān juàn，

过蒙先眷，

nèi wén zhèng shì，

内闻政事，

wài jīng róng lǚ，

外经戎旅，

yǔ xiàn zhī liàng děng tóng bèi chǐ pàn。

与羡之、亮等同被齿盼。

jì jīng qǐ wáng jī，

既经启王基，

xié jì dà yè，

协济大业，

yuán zì quán yú，

爰自权舆，

jì yú yī ràng，

暨于揖让，

chéng cè suī wēi，

诚策虽微，

réng jiàn jì lù，

仍见纪录，

bìng méng dān shū zhī shì，

并蒙丹书之誓，

gè shòu shān hé zhī shǎng，

各受山河之赏，

yù shǐ yǔ sòng shēng jiàng，

欲使与宋升降，

chuán zhī wú qióng。

传之无穷。

jí shèng tǐ bù yù，

及圣体不预，

mù bo wú jí，

穆卜无吉，

zhào chén děng sì rén，

召臣等四人，

tóng shēng yù chuáng，

同升御床，

gù mìng lǐng yí，

顾命领遗，

wěi yǐ jiā guó。

委以家国。

yǎng fèng chéng zhǐ，

仰奉成旨，

fǔ jié gǔ gōng，

俯竭股肱，

zhōng zhēn bù xiào，

忠贞不效，

qī zhī yǐ sǐ。

期之以死。

dàn yíng yáng bèi dé，

但营阳悖德，

zì jué yú tiān，

自绝于天，

shè jì zhī wēi，

社稷之危，

yōu zài tuō fù，

忧在托付，

bù yǒu suǒ fèi，

不有所废，

jiāng yān yǐ xìng。

将焉以兴。

nǎi yuǎn jī yīn hàn，

乃远稽殷、汉，

yòng shēng shèng dé。

用升圣德。

bì xià shùn liú chéng chuán，

陛下顺流乘传，

bù tīng zhāng wǔ zhī yí，

不听张武之疑，

rù dǐ lóng fēi，

入邸龙飞，

fēi qí sòng chāng zhī yì，

非俟宋昌之议，

sī nǎi zhǔ chén xiāng xìn，

斯乃主臣相信，

tiān rén hé qì，

天人合契，

jiǔ wǔ dāng yáng，

九五当阳，

huà xíng sì hǎi。

化形四海。

xiàn zhī jí liàng，

羡之及亮，

nèi zàn huáng yóu，

内赞皇猷，

chén yǔ dào jì，

臣与道济，

fēn hàn yú wài，

分翰于外，

pǔ tiān zhī xià，

普天之下，

shú yuē bù yí。

孰曰不宜。

suì méng chǒng shòu，

遂蒙宠授，

lái zhèn cǐ fāng，

来镇此方，

fēn liú dì zhí，

分留弟侄，

yǐ shì tái shěng。

以侍台省。

dào rèn yǐ lái，

到任以来，

shǒu wěi sān zài，

首尾三载，

suī xíng zài yuǎn wài，

虽形在远外，

xīn xì běn cháo，

心系本朝，

shì wú dà xiǎo，

事无大小，

dòng jiē zī qǐ，

动皆咨启，

bā zhōu zhī zhèng，

八州之政，

wǎng yī zhuān zhé，

罔一专辄，

zūn shàng zhī xīn，

尊上之心，

zú guàn yōu xiǎn。

足贯幽显。

bì xià yuǎn shù xiān zhǐ，

陛下远述先旨，

shēn yǐ hūn yīn，

申以婚姻，

dà xī shì xiū，

大息世休，

fù méng yǐn zhào，

复蒙引召，

shì yǐ qù nián sòng nǚ qiǎn ér，

是以去年送女遣儿，

hé jiā jù xià，

阖家俱下，

xuè chéng rú cǐ，

血诚如此，

wèi zhī suǒ kuì。

未知所愧。

ér xiōng jiǎo wú duān，

而凶狡无端，

wàng shēng xìn huò，

妄生衅祸，

xiàn zhī nèi zhū，

羡之内诛，

chén shòu wài fá，

臣受外伐，

gù shěng zhū huái，

顾省诸怀，

bù shí hé zuì。

不识何罪。

tiān tīng xiá miǎo，

天听遐邈，

chén sù mí yóu。

陈诉靡由。

hóng děng jì méng chǒng rèn，

弘等既蒙宠任，

dé shì zuǒ yòu，

得侍左右，

zì wèi shì shàn hú shǔ，

自谓势擅狐鼠，

lǐ gé xūn jué。

理隔熏掘。

yòu yǐ bì xià fù yú chūn qiū，

又以陛下富于春秋，

shǐ lǎn zhèng shì，

始览政事，

yù féng líng ēn xìng，

欲冯陵恩幸，

kuī wàng guó quán，

窥望国权，

qīn cóng pán chí，

亲从磐歭，

guī zì fēng zhí，

规自封殖，

bù chú chén děng，

不除臣等，

wǎng dé zhuān quán，

罔得专权，

suǒ yǐ jiāo jié chán tè，

所以交结谗慝，

chéng shì luàn jiē。

成是乱阶。

yòu wéi hóng děng suǒ gòu，

又惟弘等所构，

dāng yǐ yíng yáng wèi yán，

当以营阳为言，

lú líng wèi zuì。

庐陵为罪。

yòu yǐ chén děng wèi gāo gōng tóng，

又以臣等位高功同，

nèi wài jiāo gù。

内外胶固。

bì xià xìn qí hòu mào，

陛下信其厚貌，

wàng jué zuǒ dào，

忘厥左道，

sān zhì xià jī，

三至下机，

néng bù zàn huò。

能不暂惑。

fú zì xún shěng，

伏自寻省，

fèi hūn lì míng，

废昏立明，

shì fēi wéi jǐ。

事非为己。

lú líng zhī shì，

庐陵之事，

bù yóu bàng rén，

不由傍人，

nèi jī xiāo qiáng zhī xìn，

内积萧墙之衅，

wài háng shū duàn zhī fá，

外行叔段之罚，

jì zhì zhī yǒu zhǔ，

既制之有主，

chén hé yù yān。

臣何预焉。

rán lú líng wéi xìng qīng xiǎn，

然庐陵为性轻险，

tì shùn bù zú，

悌顺不足，

wǔ huáng lín bēng，

武皇临崩，

yì yǒu kǒu zhào，

亦有口诏，

bǐ suī fā zì yíng yáng，

比虽发自营阳，

shí fēi guó huò。

实非国祸。

zhì yú xiàn zhī liàng děng，

至于羡之、亮等，

zhōu xuán tóng tǐ，

周旋同体，

xīn fù nèi wài，

心腹内外，

zhèng yù lù lì huáng jiā，

政欲戮力皇家，

jìn zhōng bào zhǔ。

尽忠报主。

ruò lìng chén děng pō yù zhí quán，

若令臣等颇欲执权，

bù zhuān wèi guó，

不专为国，

chū fèi yíng yáng，

初废营阳，

bì xià zài yuǎn，

陛下在远，

wǔ huáng zhī zǐ，

武皇之子，

shàng yǒu tóng yòu，

尚有童幼，

yōng yǐ hào lìng，

拥以号令，

shuí gǎn fēi zhī。

谁敢非之。

ér sù liú sān qiān，

而溯流三千，

xū guǎn sān yuè，

虚馆三月，

fèng yíng luán jià，

奉迎銮驾，

yǐ zūn xià wǔ，

以遵下武，

xuè xīn ruò sī，

血心若斯，

yì wèi kě jiàn。

易为可鉴。

qiě chén děng fèng shì xiān cháo，

且臣等奉事先朝，

shí yǒu qī nián，

十有七年，

bìng jū xiǎn yào，

并居显要，

shì chēng gōng jǐn，

世称恭谨，

bù tú yī dàn zhì zī xìn fá。

不图一旦致兹衅罚。

fū zhōu gōng dà xián，

夫周公大贤，

shàng yǒu liú yán zhī bàng，

尚有流言之谤，

bó qí zhì xiào，

伯奇至孝，

bù miǎn zèn sù zhī huò。

不免谮诉之祸。

cí fù fēi wú qíng yú rén zi，

慈父非无情于仁子，

míng jūn qǐ yǒu zhì yú zhēn chén。

明君岂有志于贞臣。

jiān gòu suǒ yí，

奸遘所移，

shì huí shān yuè，

势回山岳，

kuàng nǎi jīng chéng wēi qiǎn，

况乃精诚微浅，

ér wàng qiú xìn zhě zāi。

而望求信者哉。

shī bù yún hū chán rén wǎng jí，

《诗》不云乎“谗人罔极，

jiāo luàn sì guó。

交乱四国。

kǎi tì jūn zǐ，

恺悌君子，

wú xìn chán yán bì xià gōng lǎn piān jí，

无信谗言”陛下躬览篇籍，

yán hé shì fēi，

研核是非，

xìn zhào zhī méng，

衅兆之萌，

yí yīng shēn chá。

宜应深察。

chén qiè jù wáng shì xiǎo yǒu huáng fǔ zhī huàn，

臣窃惧王室小有皇甫之患，

dà yǒu yán lè zhī huò，

大有阎乐之祸，

sù yè yīn yōu，

夙夜殷忧，

ruò wú shǒu lǐng。

若无首领。

fū zhōu dào jìn wēi，

夫周道浸微，

huán wén chēng fá，

桓、文称伐，

jūn cè luàn guó，

君侧乱国，

zhào yāng rù zhū。

赵鞅入诛。

kuàng jīn xiōng huò tāo tiān，

况今凶祸滔天，

chén jí wēi bī，

辰极危逼，

tái fǔ nú lù，

台辅孥戮，

yuè mù qīng xiàn。

岳牧倾陷。

chén cái fēi jiàng hóu，

臣才非绛侯，

ān hàn shì zhí，

安汉是职，

rén kuì bó lù，

人愧博陆，

cè fèng yí zhǐ。

厕奉遗旨。

guó nàn jì shēn，

国难既深，

jiā tòng yì qiè。

家痛亦切。

zhé jiǎn tú shàn jiǎ，

辄简徒缮甲，

jūn cì bā líng，

军次巴陵，

xiāo xīn jiǒng shè，

萧欣窘慑，

wàng fēng bēn bèng。

望风奔迸。

chén chéng duǎn liè，

臣诚短劣，

zài guó wàng shēn，

在国忘身，

yǎng píng shè jì zhī líng，

仰凭社稷之灵，

fǔ lì yì yǒng zhī qì，

俯厉义勇之气，

jiāng cháng qū diàn sǎo，

将长驱电扫，

zhí rù shí tou，

直入石头，

xiāo jiǎn yuán xiōng，

枭剪元凶，

zhū yí shǒu è，

诛夷首恶，

diào èr gōng zhī yuān hún，

吊二公之冤魂，

xiě sī mén zhī huò tòng。

写私门之祸痛。

rán hòu fēn guī sī kòu，

然后分归司寇，

gān fù dǐng huò，

甘赴鼎镬，

suī sǐ zhī rì，

虽死之日，

yóu shēng zhī nián。

犹生之年。

fú wéi bì xià dé hé qián yuán，

伏惟陛下德合乾元，

dào móu xuán jí，

道侔玄极，

jiàn xiōng huò zhī wú duān，

鉴凶祸之无端，

chá zhēn liàng zhī yǒu běn，

察贞亮之有本，

huí rì yuè zhī zhào，

回日月之照，

fā shuāng diàn zhī wēi，

发霜电之威，

xiāo sì xiōng yú miào tíng，

枭四凶于庙庭，

xuán sān jiān yú jiàng quē，

悬三监于绛阙，

shēn èr tái zhī fěi gū，

申二台之匪辜，

míng liǎng fān zhī wú zuì，

明两蕃之无罪，

shàng xiè zǔ zōng，

上谢祖宗，

xià gào bǎi xìng，

下告百姓，

qiǎn yī chéng zhī shǐ，

遣一乘之使，

cì zhǐ chǐ zhī shū，

赐咫尺之书，

chén biàn lēi zhòng xuán qí，

臣便勒众旋旗，

hái bǎo suǒ rèn。

还保所任。

xū cì jìn lù，

须次近路，

xún fù biǎo wén。

寻复表闻。

chū，

初，

huì yǔ xú xiàn zhī fù liàng móu wèi zì quán zhī jì，

晦与徐羡之、傅亮谋为自全之计，

huì jù shàng liú，

晦据上流，

ér tán dào jì zhèn guǎng líng，

而檀道济镇广陵，

gè yǒu qiáng bīng，

各有强兵，

yǐ zhì chí cháo tíng。

以制持朝廷。

xiàn zhī liàng yú zhōng bǐng quán，

羡之、亮于中秉权，

kě dé chí jiǔ。

可得持久。

jí tài zǔ jiāng xíng zhū，

及太祖将行诛，

wáng huá zhī tú xián yún dào jì bù kě xìn tài zǔ yuē dào jì zhǐ yú xié cóng，

王华之徒咸云“道济不可信”太祖曰“道济止于胁从，

běn fēi shì zhǔ。

本非事主。

shā hài zhī shì，

杀害之事，

yòu suǒ bù guān。

又所不关。

wú zhào ér wèn zhī，

吾召而问之，

bì yì yú shì zhào dào jì rù cháo，

必异”于是诏道济入朝，

shòu zhī yǐ zhòng，

授之以众，

wěi zhī xī tǎo。

委之西讨。

huì wén xiàn zhī děng sǐ，

晦闻羡之等死，

wèi dào jì bì bù dú quán，

谓道济必不独全，

jí wén lǜ zhòng lái shàng，

及闻率众来上，

huáng jù wú jì。

惶惧无计。

dào jì jì zhì，

道济既至，

yǔ yàn zhī jūn hé，

与彦之军合，

qiān jiàn yuán àn。

牵舰缘岸。

huì shǐ jiàn jiàn shù bù duō，

晦始见舰数不多，

qīng zhī，

轻之，

bù jí chū zhàn。

不即出战。

zhì wǎn，

至晚，

yīn fēng fān shàng，

因风帆上，

qián hòu lián yàn，

前后连咽，

xī rén lí zǔ，

西人离阻，

wú fù dòu xīn。

无复斗心。

tái jūn zhì jì zhì zhōu wěi，

台军至忌置洲尾，

liè jiàn guò jiāng，

列舰过江，

huì dà jūn yī shí kuì sàn。

晦大军一时溃散。

huì yè chū，

晦夜出，

tóu bā líng，

投巴陵，

dé xiǎo chuán hái jiāng líng。

得小船还江陵。

chū，

初，

yōng zhōu cì shǐ liú cuì qiǎn dì jìng líng tài shǒu dào jì yǔ tái jūn zhǔ shěn chǎng zhī xí jiāng líng，

雍州刺史刘粹遣弟竟陵太守道济与台军主沈敞之袭江陵，

zhì shā qiáo，

至沙桥，

zhōu chāo lǜ wàn yú rén yǔ zhàn，

周超率万余人与战，

dà pò zhī。

大破之。

é ér huì bài wèn zhì。

俄而晦败问至。

huì zhì jiāng líng，

晦至江陵，

wú tā chǔ fèn，

无它处分，

wéi kuì xiè zhōu chāo ér yǐ。

唯愧谢周超而已。

chāo qí yè shě jūn dān gě yì dào yàn zhī jiàng。

超其夜舍军单舸诣到彦之降。

zhòng sàn lüè jǐn，

众散略尽，

nǎi xié qí dì dùn xiōng zi shì jī děng qī qí běi zǒu。

乃携其弟遁、兄子世基等七骑北走。

dùn féi zhuàng bù néng qí mǎ，

遁肥壮不能骑马，

huì měi dài zhī，

晦每待之，

xíng bù dé sù。

行不得速。

zhì ān lù yán tóu，

至安陆延头，

wèi shù zhǔ guāng shùn zhī suǒ zhí。

为戍主光顺之所执。

shùn zhī，

顺之，

huì gù lì yě。

晦故吏也。

kǎn sòng jīng shī，

槛送京师，

yú lù zuò bēi rén dào，

于路作《悲人道》，

qí cí yuē bēi rén dào xī，

其词曰： 悲人道兮，

bēi rén dào zhī shí nán。

悲人道之实难。

āi rén dào zhī duō xiǎn，

哀人道之多险，

shāng rén dào zhī guǎ ān。

伤人道之寡安。

yì huá zōng zhī guān zhòu，

懿华宗之冠胄，

gù qīng liú ér yuǎn yuán。

固清流而远源。

shù wén dé yú tíng hù，

树文德于庭户，

lì cāo xué yú héng mén。

立操学于衡门。

yīng jī shàn zhī yú yòu，

应积善之余祐，

dāng lǚ fú zhī suǒ yán。

当履福之所延。

hé xiǎo zi zhī xiōng fàng，

何小子之凶放，

shí zhāo huò ér zuò qiān。

实招祸而作愆。

zhí gé biàn zhī dà yùn，

值革变之大运，

zāo yī gù yú shèng huáng。

遭一顾于圣皇。

cān móu yóu yú chuàng wù，

参谋猷于创物，

zàn dì zhì yú hóng gāng。

赞帝制于宏纲。

chū zhì róng yú jìn wèi，

出治戎于禁卫，

rù guān yán yú wéi fáng。

入关言于帷房。

fēn hé shān zhī guī zǔ，

分河山之珪组，

jì wén wǔ zhī guī zhāng。

继文武之龟章。

bǐng gù mìng yú xī diàn，

禀顾命于西殿，

shòu yí jì yú yù chuáng。

受遗寄于御床。

yī nuò liè qí wú jié，

伊懦劣其无节，

shí huái cǐ ér bù wàng。

实怀此而不忘。

hé lóng yù yú xiān zhǔ，

荷隆遇于先主，

yù bào zhī yú hòu wáng。

欲报之于后王。

yōu tuō fù zhī wú xiào，

忧托付之无效，

jù kuì yán yú cún wáng。

惧愧言于存亡。

wèi jì tǐ qí sì yè，

谓继体其嗣业，

néng zēng huī yú qián guāng。

能增辉于前光。

jū è mì zhī wèi jǐ，

居遏密之未几，

yuè lǐ dù ér miǎn huāng。

越礼度而湎荒。

pǔ tiān rǎng ér yǔn qì，

普天壤而殒气，

bì shè jì zhī lún sàng。

必社稷之沦丧。

shěn wú chái zhī tǐ guó，

矧吾侪之体国，

shí qǐ chù ér fěi huáng。

实启处而匪遑。

jí yì zhào zhī yī zhì，

藉亿兆之一志，

gù hūn jí ér míng zhāng。

固昏极而明彰。

liàng zhǔ zūn ér mín yàn，

谅主尊而民晏，

xìn bo zuò zhī wú jiāng。

信卜祚之无疆。

guó jì wēi ér chóng gòu，

国既危而重构，

jiā yǐ shuāi ér zài chāng。

家已衰而载昌。

huò fú gù ér xiū fǒu，

获扶顾而休否，

jì shì dào zhī fāng kāng。

冀世道之方康。

cháo bāo gōng yǐ shū jué，

朝褒功以疏爵，

zhī mìng fú yú xī fān。

祗命服于西蕃。

zòu xiāo guǎn zhī cáo zá，

奏箫管之嘈囋，

yōng zhū máo zhī hè huáng。

拥朱旄之赫煌。

lín bā fāng yǐ zuò zhèn，

临八方以作镇，

xiǎng wén wǔ zhī huán huán。

响文武之桓桓。

lì bó ruò yǐ wéi zhèng，

厉薄弱以为政，

shí wàng shí yú rì gàn。

实忘食于日旰。

qǐ shēn fǔ zhī gǎn mù，

岂申甫之敢慕，

shù wéi sòng zhī píng hàn。

庶惟宋之屏翰。

fǔ yú lì qí sān rěn，

甫逾历其三稔，

shí zhōu huí qí wèi zài。

实周回其未再。

qǐ yǒu lǜ yú nèi wéi wéi wéi wéi qí yún cái。

岂有虑于内囗囗囗囗其云裁。

tòng jiā fǔ zhī èr zǎi，

痛夹辅之二宰，

bìng jiā pì ér mí dài。

并加辟而靡贷。

āi ruò xī zhī cóng huò，

哀弱息之从祸，

bēi fā zhōng ér xīn mèi。

悲发中而心痗。

yī jīng hàn zhī liáng yàn，

伊荆汉之良彦，

dǎi wén wǔ zhī zǐ mín。

逮文武之子民。<

宋书 · 卷四十四 · 列传第四 · 谢晦注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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