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璜(下)-第14章
一
若是我们能对宇宙有所领悟,
或是从自己的内心获得一点良知,
我们也许会知迷而返,可那就
使许多一精一彩的哲学遭到损失.
犹如大神沙特恩吃掉他自己的儿子,
虽然他的好老伴把儿子变成
石头给他吃,他也吃得一点不留.
二
可是哲学却和泰坦族的吃法相反,
这就是子嗣把父母当早点,尽管
消化起来不容易.请问谁可以
对所有问题都坚持自己的信念?
你考察古代各大家,选中一个
你认为最好的,就坚守而不变;
事实上呢,人的知觉最为不可靠,
三
然而我呢,一无所知;我什么也不
否定.承认.拒绝.或是蔑视;至于你,
其实连生死大事,到头来或许
全是假的,可能会到那么一天,
生命无所谓老幼,都反复无极.
啊,人都哀哭,所谓的"死"却不晓人生
有三分之一就消耗在睡眠中.
四
在一天的疲劳后,我们最渴望的
就是一场无梦的睡眠;可同时
这泥坯又多么惧怕沉寂的泥土!
连自一杀的也算在内:他总算一次
而不是分期还 了债,(债主都厌恶
这种拖拉还 债的老方式!)
可他所以急于要结束呼吸,
多半是怕死,而不是对生的厌恶.
五
由于死亡就在他的周围;
从畏惧反而生出了一种勇气,
让他不顾一切,豁出去看一看
那究竟是什么;这仿佛当你
站在群山之中,下临万丈深渊,
你望着悬崖峭壁而禁不住颤一抖,
可我担保,你绝不会俯视一分钟
而没有可怕地想到要往下冲.
六
自然你没有往下冲,而是吓得脸发白,
走开了.但想一想你当时的思想!
回想一下就会使你战栗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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