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小小孩儿的噩梦
我睡得不好,我爸唠叨个不停,斯 图叔叔和布赖恩又老是吵架,我还 挨了多克叔叔一顿骂,因为我忘了绑好甲板上的一条绳子,外加又是雨又是雾的,而四面只有海,许多事不停在我脑子里轰隆作响。
我好不容易睡熟了,却被苏菲吵醒。她惊叫着说她做了噩梦,但她不想提梦中的内容。我想起她曾告诉我一个小小孩儿的故事。
那个小小孩儿三岁左右,他来到海上。也许小小孩儿的母亲也在,但苏菲记不得了。小小孩儿躺在毯子里(苏菲说,蓝色的毯子)睡得极熟。
然后出现了水,水倾倒在小小孩儿身上;看起来像一大堵墙似的黑墨。小小孩儿的母亲抓住小小孩儿的手,但水想带走孩子,水使劲儿地拖、使劲儿地拉,但小小孩儿什么也看不见,只觉得无法呼吸。
“后来你猜怎么着?”苏菲说,“那个小小孩儿总是经常梦见那一大堵墙似的水。”
“我不是这个意思,”苏菲说,“那个小小孩儿爱水,也爱海洋——”
“我不知道,”苏菲说,“也许是因为那一场意外,原本温暖、愉快、安全地酣睡着,突然间波浪袭来,想带走小小孩儿——”
“哇,”我说,“听起来好像是波浪纠缠着小小孩儿,那个小小孩儿害怕波浪会再回来——”
苏菲一整天都行为怪异。她盯着海水,一会儿冲进甲板下,一会儿又冲上来,好像在甲板下会窒息,就这样忽上忽下,忽下忽上。也许她在担心那个小小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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