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五六年一月二十二日晚
亲一爱一的孩子:今日星期,花了六小时给你弄了一些关于萧邦与特皮西①的材料。关于tempo rubato的部分,你早已心领神会,不过看了这些文字更多一些引证罢了。他的piano metho,似乎与你小时候从Paci那儿学的一套很像,恐怕是李斯特从Chopin那儿学来,传给学生,再传到Paci的。是否与你有帮助,不得而知。
前天早上听了电台放的Rubinstein②弹的EMUN,Concerto当然是些灌音),觉得你的批评一点不错。他的rubato很不自然;第三乐章的两段(比较慢的,出现过两次,每次都有三四句,后又转到minor的),更糟不可言。转minor的二小句也牵强生硬。第二乐章全无singing。第一乐章纯是炫耀技巧。听了他的,才知道你弹的尽管simplemusic却是非常丰富的。孩子,你真行!怪不得斯曼齐安卡前年冬天在克拉可夫就说:“想不到这支Concerto会有这许多music!”
今天寄你的文字中,提到萧邦的音乐有“非人世的”气息,想必你早体会到;所以太沉着,不行;太轻灵面客观也不行。我觉得这一点近于李白,李白尽管飘飘欲仙,却不是特皮西那一派纯粹造型与讲气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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