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商隐传_原文_翻译-刘昫
原文
李商隐,字义山,怀州河内人。曾祖叔恒,年十九登进士第,位终安阳令。祖俌,位终邢州录事参军。父嗣。商隐幼能为文。令狐楚镇河阳以所业文干之年才及弱冠楚以其少俊深礼之令与诸子游。楚镇天平、汴州,从为巡官,岁给资装,令随计上都。开成二年,方登进士第,释褐秘书省校书郎,调补弘农尉。会昌二年,又以书判拔萃。王茂元镇河阳,辟为掌书记,得侍御史。茂元爱其才,以子妻之。茂元虽读书为儒,然本将家子,李德裕素遇之,时德裕秉政,用为河阳帅。德裕与李宗闵、杨嗣复、令狐楚大相雠怨,商隐既为茂元从事,宗闵党大薄之。时令狐楚已卒,子绹为员外郎,以商隐背恩,尤恶其无行。俄而茂元卒,来游京师,久之不调。会给事中郑亚廉察桂州,请为观察判官、检校水部员外郎。大中初,白敏中执政,令狐绹在内署,共排李德裕逐之。亚坐德裕党,亦贬循州刺史。商隐随亚在岭表累载。三年入朝,京兆尹卢弘正奏署掾曹,令典笺奏。明年,令狐绹作相,商隐屡启陈情,绹不之省。弘正镇徐州,又从为掌书记。府罢入朝,复以文章干绹,乃补太学博士。会河南尹柳仲郢镇东蜀,辟为节度判官、检校工部郎中。大中末,仲郢坐专杀左迁,商隐废罢,还郑州,未几病卒。商隐能为古文,不喜偶对。从事令狐楚幕。楚能章奏,遂以其道授商隐,自是始为今体章奏。博学强记,下笔不能自休,尤善为诔奠之辞。与太原温庭筠、南郡段成式齐名,时号“三十六体”。文思清丽,庭筠过之。而俱无持操,恃才诡激,为当涂者所薄。名宦不进,坎壈终身。弟义叟,亦以进士擢第,累为宾佐。商隐有表状集四十卷。
解释/注释/译文
李商隐,字义山,怀州河内(今河南沁阳)人。曾祖李叔恒,十九岁中进士第,官位终于安阳(今属河南)县令。祖父李捕,官位终于邢州(今河北邢台)事参军。父亲李嗣。
李商隐自幼便能写文章。令孤楚出镇河阳(今河南孟县),李商隐以所作文章投献他,当时刚到二十岁。令孤楚因为他是少年俊才,深加礼敬,让他和读书的诸生交游。令狐楚镇守天平(今山东东平)、沛州(今河南开封),李商隐跟随为巡官,(令狐楚)每年给他衣食,让他随考核官吏到上都(今陕西西安)。开成二年(837),(李商隐)才中进士第,脱去布衣担任秘书省校书郎,补任弘农(今河南灵宝)县尉。会昌二年(842),他又以书判考中拔萃科。
王茂元镇守河阳,起用他为掌书记,担任侍御史,王茂元爱他的才华,把女儿嫁给他为妻。王茂元虽然读书为儒者,但原本是武将的后代,(加之)李德裕平时待他就很好,当时李德裕掌权,就起用他担任河阳主帅。李德裕和李宗阂、杨嗣复、令狐楚相互间仇怨很深。李商隐成为王茂元的僚属以后,李宗阂之党很鄙薄他。当时令狐楚已经死了,他儿子令狐绚为员外郎,因为李商隐的背恩负义,尤其嫌恶他无品行。不久,王茂元死了,李商隐来游京师,但朝廷久久不给安排职务。正碰上给事中郑亚任桂州(今广西桂林)廉察使,聘请他为观察判官检校水部员外郎。大中(847-860)初年,白敏中掌执朝政,令狐绚在内署,共同排挤李德裕,并逐出京师。郑亚因为属李德裕之党,也被贬为循州(今广东惠阳)刺史。李商隐随郑亚在岭南多年。
三年(849)人朝,京兆尹卢弘正奏请李商隐为椽曹,让他管草写笺奏,第二年,令狐绹做宰相,李商隐几次上启陈说内心苦衷,令狐绹不予理睬。卢弘正出镇徐州(今属江苏),李商隐又跟随去任掌书记。后罢徐州府职又入朝,他以文章拜谒令狐绹,于是补他为太学博士。正遇河南(今河南洛阳)府尹柳仲邹镇守东蜀,用他为节度判官、检校工部郎中。大中(847-860)末年,柳仲邹因为擅自杀人,被贬官,李商隐也随之罢废,回郑州(今属河南),没多久也就病死了。
李商隐能写古文,不喜欢讲究对仗。在令狐楚幕中任职时,令狐楚能写章奏,遂即将他的写作经验传授给李商隐,从这时始他才写今体带对偶的章奏。李商隐博学强记,写文章时下笔不休,尤其擅长撰写沫文和奠文。他和太原(今属山西)温庭筠、南郡段成式同时齐名,当时号为“三十六体”。文思清丽,温庭筠超过他。但(他们)都不能坚守节操,仗着自己的才能,(行为)怪异偏激,被当权者鄙薄。(因而)得不到有名官宦的推荐,终身(仕途)坎坷。
他弟弟李义叟,也进士及第,累任宾佐。李商隐有表状集四十卷。
岑文本,字景仁,南阳棘阳人。性格沉稳文静,容貌气质好,学识广博,能融会贯通,谈吐很好,善于写文章。贞观元年,被任命为秘书郎,同时在中书省兼职。正遇上太宗行藉田之礼,岑文本献上《藉田颂》。等到正月初一太宗亲临宴请百官的时候,文本又献上《三元颂》,文辞很美,文本的文才已经很有名气,李靖又称赞推荐他,于是太宗任命他为中书郎,专门掌管朝中的机密文件。文本认为自己出身书生,因此总是很谦逊。平时对旧友,既使出身微贱,文本也一定与他行对等的礼。文本的住所低矮简陋,室内连褥垫、帐幔之类的装饰也没有。侍奉老母以孝顺闻名,抚养弟侄们情深义重。太宗常常说他“宽宏仁厚,忠诚严谨,我亲任他也信任他”。此时,新立晋王为皇太子,名士多兼任太子的属官,太宗想让文本也兼任太子的属官,文本拜了两拜,说道:“我凭借平庸的才能,所居官职早就超过了自己的能力,只担任这一个官职,还担心富贵过甚(招致灾祸),怎能再辱列太子的属官,来招致舆论的非议呢?请您允许我一心侍奉您,不愿再希求太子的恩泽。”太宗于是放弃了让文本兼任太子属官的想法,仍然让他五日一参拜太子,皇太子按照宾友之礼,与他答拜,他就是这样被礼遇。不久被封为中书令,回家后面带忧色,他的母亲很奇怪,问他,文本说:“我既非元勋又非先王旧臣,承受了朝廷过多的庞信和荣耀,责任重、官职高,这就是我的忧愁、恐惧和原因。”亲威朋友有来庆贺的,文本就说:“现在只接受哀悼、慰问,不接受庆贺。”又有人劝他置产业,文本叹息说:“我南方一平民百姓,空手进京,当初的愿望,不过做个秘书郎、县令而已。没有战功,仅仅凭着文章官至中书令,这已经到了极点了,承受那么重的俸禄,已经很不安,哪里谈得到再置产业呢?”劝他置产业的人叹息着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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