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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太尉逸事状_原文_翻译-柳宗元

发布时间:2011-02-18 栏目:专题 投稿:危机的胡萝卜

原文

太尉始为泾州刺史时,汾阳王以副元帅居蒲。王子晞为尚书,领行营节度使,寓军邠州,纵士卒无赖。邠人偷嗜暴恶者,卒以货窜名军伍中,则肆志,吏不得问。日群行丐取于市,不嗛,辄奋击折人手足,椎釜鬲瓮盎盈道上,袒臂徐去,至撞杀孕妇人。邠宁节度使白孝德以王故,戚不敢言。太尉自州以状白府,愿计事。至则曰:“天子以生人付公理,公见人被暴害,因恬然。且大乱,若何?”孝德曰:“愿奉教。”太尉曰:“某为泾州,甚适,少事;今不忍人无寇暴死,以乱天子边事。公诚以都虞候命某者,能为公已乱,使公之人不得害。”孝德曰:“幸甚!”如太尉请。既署一月,晞军士十七人入市取酒,又以刃刺酒翁言未毕,晞再拜曰:“公幸教晞以道,恩甚大,愿奉军以从。”顾叱左右曰:“皆解甲散还火伍中,敢哗者死!”太尉曰:“吾未晡食,请假设草具。”既食,曰:“吾疾作,愿留宿门下。”命持马者去,旦日来。遂卧军中。晞不解衣,戒候卒击柝卫太尉。旦,俱至孝德所,谢不能,请改过。邠州由是无祸。先是,太尉在泾州为营田官。泾大将焦令谌取人田,自占数十顷,给与农,曰:“且熟,归我半。”是岁大旱,野无草,农以告谌。谌曰:“我知入数而已,不知旱也。”督责益急,农且饥死,无以偿,即告太尉。太尉判状辞甚巽,使人求谕谌。谌盛怒,召农者曰:“我畏段某耶?何敢言我!”取判铺背上,以大杖击二十,垂死,舆来庭中。太尉大泣曰:“乃我困汝!”即自取水洗去血,裂裳衣疮,手注善药,旦夕自哺农者,然后食。取骑马卖,市谷代偿,使勿知。淮西寓军帅尹少荣,刚直士也。入见谌,大骂曰:“汝诚人耶?泾州野如赭,人且饥死;而必得谷,又用大杖击无罪者。段公,仁信大人也,而汝不知敬。今段公唯一马,贱卖市谷入汝,汝又取不耻。凡为人傲天灾、犯大人、击无罪者,又取仁者谷,使主人出无马,汝将何以视天地,尚不愧奴隶耶!”谌虽暴抗,然闻言则大愧流汗,不能食,曰:“吾终不可以见段公!”一夕,自恨死。及太尉自泾州以司农征,戒其族:“过岐,朱泚幸致货币,慎勿纳。”及过,泚固致大绫三百匹。太尉婿韦晤坚拒,不得命。至都,太尉怒曰:“果不用吾言!”晤谢曰:“处贱无以拒也。”太尉曰:“然终不以在吾第。”以如司农治事堂,栖之梁木上。泚反,太尉终,吏以告泚,泚取视,其故封识具存。太尉逸事如右。元和九年月日,永州司马员外置同正员柳宗元谨上史馆。今之称太尉大节者出入,以为武人一时奋不虑死,以取名天下,不知太尉之所立如是。宗元尝出入岐周邠斄间,过真定,北上马岭,历亭障堡戍,窃好问老校退卒,能言其事。太尉为人姁姁,常低首拱手行步,言气卑弱,未尝以色待物;人视之,儒者也。遇不可,必达其志,决非偶然者。会州刺史崔公来,言信行直,备得太尉遗事,覆校无疑,或恐尚逸坠,未集太史氏,敢以状私于执事。谨状。

解释/注释/译文

作者取段秀实生平逸事三则,经恰当剪裁组织,生动描写,鲜明渲染,说明段秀实的刚勇是出自其性格之必然,从而使流言不攻自破。
此文取材于真人真事,作者通过三件逸事,塑造了一个不畏强暴,关心人民,临财而不苟取的封建时代正直官吏的形象,同时对当时社会现实的丑恶现象也有所揭露,具有一定的认识意义和史料价值。
全文可分为四段。第一段即第一个事件:勇服郭晞。作者依次写悍卒肆志,自荐平乱,诣营陈辞,请留宿营,突出了段秀实外柔内刚的性格。事情的起因是郭晞纵士卒残害百姓,为所欲为。作者先详细地叙述了士卒肆志之状:天天成群结队地在街市上强索财物,不能满意,就奋击折人手足,将各种瓦器都砸碎,狼籍满地,裸露着臂膀扬长而去,至撞杀孕妇人。写暴行之惨烈,如在眼前。接着作者指出了士卒之所以敢为所欲为的症结所在,因为汾阳王郭子仪的缘故,白孝德只是心中忧伤却不敢说明。紧接着作者又写段秀实自荐担任都虞候前去平乱,显示了他的刚勇无畏。不久,在郭晞士卒十七人再度横行时,段秀实果断地派士兵捕捉了他们,并一一斩首,把头插在长矛上,竖立在街市示众。这里“注”和“植”两个动词,非常有力地突出了段秀实的“勇”。这是一写其勇。段秀实为民除了害,大快人心,然郭晞士卒岂肯罢休,立时都披上盔甲,事件进入高潮。此时白孝德震恐,而段秀实从容镇定,临危不惧,决定诣营陈辞。作者极写郭晞士卒剑拔弩张,如临大敌的紧张气氛,反衬了段秀实的大智大勇。段秀实不带卫士,不带佩刀,坦然出现在郭营,使郭晞士卒愕然。段秀实知道要治服郭晞,不可能凭借武力,只能晓之以理,因此,辞卫士,解佩刀,选年老腿跛的人持马,这是从心理上消除对方的戒备。作者这样叙写的寓意是:段秀实是不怕死的。他外柔内刚,平易而又刚强的个性在这里得到了充分的体现。至此,段秀实已渐居主动地位,他向郭晞慷慨陈词,指明利害关系后,终于折服了对方。这是二写其勇。至此,事件似已告终,不料作者又出人意料地写了段秀实要求留宿军营一节。为什么要写这一情节呢?掩卷细想,却又不难理解,段秀实用大义和利害晓喻郭晞,使郭晞心悦诚服,再拜谢罪,顾叱士卒说:“皆解甲散还火伍中,敢哗者死!”郭晞到底有无约束部下的决心,段秀实要探明白。留宿军营,既显示了段秀实的坦荡胸怀,又可考察郭晞改过的诚意和决心。这是三写其勇。
第二段即第二个事件:仁愧焦令谌。段秀实除了以刚勇取胜对方外,还具有仁信爱民之心。这则逸事叙述他同情、救助、安抚一个无力交租而惨遭毒打的农民。作者通过段秀实一系列行动,展现了他对农者的怜悯之情。写这则事件的结局,作者让第三者淮西寓军帅尹少荣出场,由他怒斥焦令谌的不敬、不耻、不愧,从侧面烘托了段秀实仁厚慈惠的爱民之心。
第三段即第三个事件:节显治事堂。段秀实不仅具有不畏强暴,疾恶如仇、爱民如子的高贵品质,而且还有清正廉洁的节操。作者写段秀实洞察朱泚之心,拒不收礼,将礼物栖之梁木的逸事,颂扬了他的高风亮节。这则逸事作为段秀实拿笏击泚行为的补充,说明他的气节,不仅表现在大处,而且见于小处,人物形象更显得光彩。
上述三则逸事,发生的时间、地点虽名异,彼此间也无联系,但其精神是相通的。从作者客观的叙述中,使人感受到了深沉的赞颂之情。
第四段交代写作本文的时间、原因及材料的来源,以说明逸事状内容之不谬。
此文在结构上也颇具匠心。所记逸事的开头,作者都写明了事件发生的时间。按顺序,“仁愧焦令谌”之事应在“勇服郭晞”之事前,作者将它移后,把“勇服郭晞”提前来写,其好处是能充分体现写作主旨。因作者要反击小人诽谤段秀实以笏击泚是“武人一时奋不虑死,以取名天下”的流言,就一定要强调他“遇不可,必达其志,决非偶然”的本质,而“勇服郭晞”最能说明这一点。另外,这种先后倒叙也符合读者的欣赏心理。作者先写剑拔弩张的气氛和激烈的场面,能给读者一种强烈的印象。然后写段秀实性格中仁信爱民的一面,对百姓的和好眷眷之意,文势跌宕起伏,布局富有变化。这样安排,能收到较好的艺术效果。此文的另一显著特色是,全文不着一句议论,寓情于事,以形传神,繁简得当。作者在行文中不感情用事,完全让事实和形象说话,他精心选取了段秀实生活中的三则逸事,繁简得当。“勇服郭晞”一事,作者花了很多笔墨写其事件的起因、发展、高潮、结局、余音,充分展示了段秀实的刚勇个性。诣营陈辞是这则事件的高潮,叙写尤为详细,令读者如见其人,如闻其声。“仁愧焦令谌”一事,作者为展示段秀实的仁心爱民的品质,在描述其为被打成重伤的农者洗血、裹疮、注药、哺食、卖马、偿谷,不避琐细。而“节显治事堂”,作者笔墨简略,用的是以简代繁的手法,叙事行文虽寥寥数语,然而由于能抓住主要环节,收到了见微知著的效果,人物的识见和气节仍光彩逼人。
注释
(1)偕:一起。
(2)匿:隐瞒。
(3)争:争辩,争论。
(4)厚:增加。
(5)矧(shen):何况。
(6)窜:放逐。
(7)裔:边缘的地方。
翻译
何易于曾经做益昌县县令。益昌县离刺史的治所四十里,县城在嘉陵江南岸。有一次,刺史崔朴乘着春光明媚,带了许多宾客,坐着大船,唱歌喝酒,从上游放舟东下,船一直到益昌县附近。船到,就下令要民夫拉纤。何易于就把朝版插在腰带里,拉着纤,与几个民夫一起拉着船,跑上跑下奔忙。刺史发现县令在拉纤,很吃惊,问他为什么。何易于说:“现在正是春天,百姓不是忙于春耕,就在侍弄春蚕,一点点时间都不能损失。易于是您主管下的县令,现在没啥事干,可以来承当这个差使。”刺史听了,和几个宾客跳出船舱,上岸骑马一起回去了。
昌县的百姓多数在附近山上种茶树,收了茶叶赚得的钱完全归自己。正遇到盐铁官具奏朝廷要严格执行专卖制度,皇帝下诏书说,凡专卖物品生产地的官员,不准为百姓隐瞒。诏书贴到县里,何易于看了诏书说:“益昌不征茶税,百姓都还没法活命,何况要增加税赋去害百姓呢!”他下令要差役把诏书铲掉。差役争辩说:“皇上的诏书说,‘官员不准为百姓隐瞒’,现在铲去诏书,比隐瞒的罪名更重。我不过丢一条命,大人您难道不会因此而流放到海角天涯?”何易于说:“难道我为了保自己的命而使一县的百姓都受苦难?我也不让你们承担罪名。”他就自己放火,把诏书的木牌烧掉了。州里的观察使知道了这事的经过,因为何易于勇于挺身为百姓,到底也没有把这事上报而弹劾他。
本县百姓死了,死者的儿子年幼、家业破败无力办丧葬的,何易于常常拿出自己的官俸钱,叫手下人给那家办丧事。百姓来缴租税,其中有头发花白、弯腰偻背拄拐杖的,何易于一定招他过来给他吃东西,问他政治上什么事办得对、什么事办得不对。百姓有事争讼,何易于都亲自和他们谈话,给他们分清是非黑白,犯了罪的,小罪就劝导,大罪就杖打,都当场打发回去,不把他们交给狱吏。他治理益昌三年,牢狱里没有一个罪犯,百姓不知道什么是徭役。以后调派到锦州罗江任县令,治理的方法和在益昌一样。当时,已故的宰相裴公正担任锦州刺吏,特别赞赏何易于的政绩。裴公曾经下到罗江去视察他办理公务,带的随从不超过三个,他就是这样清楚地知道何易于的廉洁俭约的。
会昌五年,我路过益昌。有百姓详细告诉我何易于怎样治理政务,并且说:“皇上设立考绩制度来勉励官吏,可是何易于仅仅考到中上级,这是为什么呢?”我问:“何易于催缴赋税做得怎样?”回答说:“向上级申请宽放期限,不去严厉勒逼百姓,不让他们低价卖出粮食丝绸。”“他催服劳役做得怎样?”回答说:“县里开支费用不够,就把自己的官俸拿出来贴补,宽放贫苦百姓的劳役。”路过有权势的人物,他怎样招待?”回答说:“供应车马,给具证明,其他什么也没有。”“捕捉盗贼怎样?”回答说:“全县没有发生过盗贼案件。”我说:“我在京城里,每年听到给事中考核州县官吏,说是:‘某县县令某人,考绩得某级,可以得到某官。’问那些官员的政绩,就说:“某人催缴赋税有成绩,比限期提早完成,某人监督劳役有功劳,能为官府节省开支费,某人所管县是交通要道,往来路过官员都说他接待得好;某人一年能抓到多少盗贼。’县令的考绩,就是这样子的。”那百姓听了我的介绍,一句不说,笑着走开了。
我认为如今在朝廷掌权的人,都懂得要迫切搜求人才。到急需补充官员的时候,就说:“我担心没有好官可以共同治理。’受到皇命叫荐举贤才,就说:“我担心找不到人去完成皇命。’等到有了好官贤才,有几个人能够赏识?再说,象何易于这样的好官,即使活着得不到什么,他死后一定美名流传,因为我们还有史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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