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巢起义
中国的农民起义是世界上鲜有的。不论就次数而言,就规模而言,都是其它国家所不能比的。唐末的黄巢起义是875年至884年发生在唐朝末期的一次志在推翻唐王朝的农民起义。这次起义,提出了平均的思想,对后世的农民起义产生了重要影响,是中国古代农民起义的新阶段。
唐朝末年,农民不甘封建压迫和剥削,纷纷起来造反。762年,袁晁领导长江下游的农民起义;859年,袭甫在浙东领导起义;868年,庞勋领导徐泗地区的戍兵在桂林起义。这些接连不断的农民起义,鼓舞了人民群众的斗志,拉开了唐末农民起义的序幕。
公元873年,唐懿宗死,僖宗立,政治更加黑暗,财政亏空年达300万贯。这一年又逢黄河中下游遭受旱灾,夏季麦收一半,秋季颗粒不收。农民只好以野菜、树皮充饥。
在这种情况下,政府的徭役,赋税仍未减轻,逼得农民无法生活。愤怒的群众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拿起武器进行斗争。唐末农民起义爆发了。
874年,王仙芝在长垣(今河南长垣县东北)聚集3000多人举行起义,自称“天补平均大将军兼海内诸豪都统”,发布文告,号召人民起来推翻唐朝。第二年夏天,黄巢领导曹州冤句(今山东曹县北)数千群众响应。
黄巢是山东曹州冤句(今山东曹县)人,以贩盐为生,读过书,能骑善射。他曾组织过武装盐帮,同唐政府缉查私盐进行过多次武装斗争。他对唐朝的黑暗统治,早有无比的仇恨,立志要推翻唐王朝。黄巢起义后,贫苦农民纷纷加入义军,很快发展到几万人。王仙芝率领队伍攻克濮州(今河南范县)、曹州时,和黄巢起义军会合,声势浩大。他们转战山东、河南、湖北诸地。
唐朝统治者受到农民起义军的沉重打击之后,企图用高官厚禄来收买起义领袖,瓦解农民革命队伍。在敌人的诱降政策面前,王仙芝产生动摇,黄巢和起义军战士坚决抵制,使他未敢公开投降。这时,黄巢率军打回山东,王仙芝留在湖北。唐朝军队前来镇压,王仙芝派人去洛阳谈判投降条件。虽然由于使者中途被唐军捕杀,谈判未成,却使起义军陷入被动局面。878年2月,黄梅一战,5万多起义军战死,王仙芝也被唐军杀死,只有尚让率领一部分起义军突围,到亳州投奔黄巢。
此后,农民起义军一致推举黄巢为统帅,号称“冲天大将军”,建立王霸,任命官署,斗争锋芒直指以“天”为象征的地主阶级政权。从878年2月起,黄巢率领起义军横扫淮河南北各地,并乘虚南下渡过长江,攻取虚州、吉州、饶州、信州和福州。农民军所到之处,焚官府,杀贪官、济贫农,得到人民的支持,队伍扩大到几十万人。
879年10月,农民起义军攻克广州,在这里进行了短期的休整,补充了人员和武装。这时黄巢以“百万都统”的名义发表了北伐的政治宣言,提出了“禁止刺史殖(聚敛)财产,县令犯赃者族(灭族)”的具体政治主张。接着,他率军北上,向唐王朝的老巢长安方向进军。
消息传到朝廷,皇帝大为震惊,急忙调兵阻截。宰相王铎亲自出马,充当荆南节度使、南在行营招讨都统驻守江陵,并保举“将门后代”李系为行营副都统兼湖南观察使,率军5万驻守潭州,又调高骈为淮南节度使驻屯扬州,防守长江天险。
农民起义军英勇进军,毫不畏惧。同年11月大军在桂州(今桂林)集中后,沿湘江向北经永州、衡州,直取潭州,消灭唐军5万。起义军乘胜顺长江东下攻克鄂州,到安徽、浙江等地流动作战。880年,起义军突破长江防线,又突破淮河防线,直取洛阳。
唐朝政府企图坚守潼关,垂死挣扎,除守将齐克让率领1万名士卒驻守外,又拼凑2800名“神策军”协同守关。黄巢率大军至潼关城下,亲临前线,并以先锋尚让绕潼关背后两面夹攻。当地群众1000多人自动赶来挖土填壕,支持农民军。黄巢起义军仅用6天时间就攻下潼关,打开了长安的大门。起义军迅速向长安城挺进。
881年1月8日,唐僖宗带随从宦官仓皇逃奔四川成都。同日傍晚,农民军占领长安城。十六日,农民起义军在长安建立了新政权,黄巢做了皇帝,国号“大齐”,年号金统。唐朝三品以上大官一律罢免,四品以下留任。
革命政权建立后,黄巢没有乘胜追击,也没有消灭关中附近的禁军,而是陶醉在胜利之中,这就使逃到四川的唐僖宗站稳了脚,并集结了残余势力,联络各地军阀武装,向农民军反扑过来。在起义高潮中一些暂时投降的节度使,也乘机起兵。农民军没有根据地,很快陷入唐军包围之中。在艰苦的条件下,起义军首领朱温叛变。883年,唐朝统治者又勾结沙陀族和党项族的贵族武装力量向农民军进攻。由于寡不敌众,农民军退出长安,在河南坚持斗争。884年6月,农民军又退到山东。在莱芜以北狼虎谷一战中农民军多数阵亡,黄巢自杀。农民起义失败。
黄巢领导的唐末农民起义,率众几十万,转战十几省,持续十几年,是中国历史上一场空前宏伟壮烈的农民革命战争,在中国农民战争史上写下光辉的篇章。它沉重地打击了唐王朝的统治,表现了农民战争对封建社会的改造作用。同时,起义也削弱了藩镇割据势力,打破了原来中央与藩镇之间、藩镇相互之间的均势。这支农民军以“冲天”的革命思想,第一次提出“均平”的战斗口号,建立了革命政权,猛烈地冲击了封建制度。标志着农民战争发展到一个新阶段,给后世的农民斗争以重大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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