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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残疾人的散文

发布时间:2020-06-16 栏目:专题 投稿:阳光的奇迹

关于残疾人的散文 残疾村医的坚守

腿病引发立志从医念头

李拴州在家拄着铁拐洗手、切割玻璃针瓶、配药、挂吊瓶、找脉插针,忙而不乱。

岭村不大,假若没有李拴州和他的村诊所,这些人就要跑到5公里山路外的吾元镇,或者更远的屯留县城。40年前的李拴州显然没有这样的幸运,甚至因此失去了左腿,那是他命运转折的关口,也是立志从医的开始。

16岁那年,李拴州的膝盖莫名地疼了起来,起初他以为是腿上生疮了,拖了几天痛得实在不行了,去县里医院一检查,被确诊为骨肉瘤。紧急的截肢手术后,他失去了左腿。“哪是生疮啊,连骨头都烂了。医生说,再不及时连命都没了。”回忆起这段往事,李拴州一脸无奈。

正是寻梦的年龄,却遭受沉重打击,李拴州备感消沉、绝望。可有一天,他忽然想到,自己因为耽误了病情而落下残疾,而村里又没有一名医生,乡亲们会不会重蹈覆辙呢?他感到了后怕。思前想后,李拴州决定当一名救死扶伤的乡村医生只有这样才能使乡亲们少走冤枉路、少花冤枉钱,有病才能够及时诊治,才不会耽误病情。

于是,伤好之后,他便拄着拐杖去了村卫生所帮忙,这年,李拴州17岁。从此,他从最开始帮医生取药、抓药的学徒工做起,取药、抓药、注射、输液。赤脚医生啥也懂点,但啥也不精。为改变这种状况,只有初中文化的李拴州买了大量常见病的医学书籍,遇到不理解的地方就向人请教。最终获得了乡村医生相关资格,成为能够独当一面的乡村医生

李拴州的村医一干就是一辈子。由于村子离县城远,村民又以老人居多。38年间,他靠一条腿和一根拐杖走村串户,为10多个自然村的村民看病,淋雨、摔倒是家常便饭。头发花白却满脸微笑,步履蹒跚却医道精良,李拴州成了岭上众口称赞人人感激的好人,他却说这是平常的分内事。

岭村有瘫痪在床的有两人,再加上50多个慢性病患者,每个月每个人需要随访。李拴州每天的任务就是先给需要急诊的病人看病,然后再定期给这些老病号做检查。天天如此,他坚持了38年。

岭村只有400余口人,却分散在十几个自然村里,有的位于山谷处,有的则坐落在山梁上,相隔最远的村子有10多公里路。但无论多远,只要村民有需求,李拴州随叫随到。

上世纪八九十年代,李拴州出诊全凭一条腿,同时还要备下三根木拐杖。由于木材不结实,之后不停地更换。因为担心拐杖在出诊途中折断,李拴州每次出门都会拄上两根,还要在家里再备上一根,以防一根坏了后能及时顶上,不耽误出诊。

长年奔波,李拴州究竟换过多少根木拐杖,连他自己也记不清了。后来索性做了一根铁拐杖,虽然沉重,也不如木头的顺手,但是结实耐用,李拴州说铁的更适合他。1996年,李拴州买了第一辆摩托三轮车,平时村民们有什么需要,李拴州把药箱和拐杖往三轮车里一放,就开着三轮车过去了……十几年下来,车也用坏了3辆。

去年9月,李拴州冒着倾盆大雨,在十几里的山路上摸爬滚打,为了一个患病的妇女;20xx年除夕,张秀萍的儿媳小腿骨折,为尽可能减少病人移动,李拴州在十几厘米厚的积雪里走了半个多小时……他曾跑丢鞋,就为抢救一位呼吸困难的肺气肿患者,也曾丢了拐杖跳着出现在危重病人面前。出诊路上的一次事故,让他仅存的右腿也摔断了,直到现在还打着钢板。山里面手机信号不好,生活拮据的他特意办了两个手机号,分属不同的通信公司,为的就是让村民更好更及时地联系到自己

近40年里,他记不清自己出诊了多少次和救治了多少病人,但被他救治的每一位病人都记住了他,十里八乡跋涉的6万多公里行医路记住了他,400多名乡里乡亲记住了他,记住了用一根铁拐撑起咱们村里的“120”。

李拴州每月一次要去县里新农合医疗管理中心,乡村公交车是他出行的唯一方式。为的是全村人能及时看病,及时报销。

技在德,术在仁。这道理在李拴州嘴里成为朴素的“行医就是行善,行善不讲利”。李拴州每月仅有400元的乡村医生公共卫生补贴,以及400余口人每年7.5元的基本药物补贴费用,统计下来年收入只有8000元。但他很知足,卫生所里按规定张贴着当地新农合门诊的收费标准,可他除收取药费外,从不收取村民注射费、换药费、出诊费等费用。

李拴州从不进贵药、不开大处方、不图挣钱。在村卫生所,最贵的药不过十多元,最便宜的只有几分钱。“当医生最重要的是良心,行医就是行善。药卖贵了,老乡们承受不起,耽搁了病,我心更不安。”他看的是病,救的是心,开的是药,给的是情。

奔波在山路上的李拴州,照顾的不光是乡亲们的身体,还有生活。体弱多病的胡根成老人是村里的五保户,李拴州就成了他的亲人,隔三岔五看望老人,帮他检查身体,很多时候连医药费都不收。还有一次,为帮老人收晒在外头的玉米,他摔进田边的地垄里,头磕在石头上,血流如注。

村里50多人有高血压、4人患糖尿病、4人有精神疾病。400多人的健康档案、过敏史等,李拴州不加思索地如数家珍。但他却忘了老伴患的是癌症,忽略了自己肝脏上的肿瘤,直到无法再拖下去,做了手术。3个月后,李拴州又回到了诊所。

关于残疾人的散文 只有左手手套

在沈阳上大学时,我曾认识一个来自吉林的外系女生,名叫阿瑶。第一次见到她时,是在她的宿舍,当时她正坐在床上专心致志地织手套。普通的毛线,淡紫的颜色,她织得极慢,一针一针,很用心的样子。而那只手套,刚刚织到分手指的位置,可以看出是一只左手手套

第二次去阿瑶的宿舍,是在两周之后,她仍坐在床上织手套,还是淡紫的毛线,还是那只左手的,五个指头刚刚织出了一点。我笑着说:“你织得也太慢了,真是精雕细琢!”她抬头笑了笑,并没有说话。

后来,我和阿瑶渐渐熟悉,去她宿舍的次数也多了起来,每次见到她,她都在织那只左手手套。终于有一天,我见她织的手套并不是原来的那只,因为这只手套刚刚织到手指分叉的位置,还是左手的,和原来的那个一模一样。我问:“你不是又拆掉重织的吧?”她说:“才不是!”然后,她从床下拿出一个小衣箱,打开里面全是手套,有20只左右,都是淡紫色的。原来她织了这么多,其实是织得太快,以致让我觉得她总是在织那一只。

我仔细翻看那些手套,忽然觉得有什么不对。再仔细一看,我吃惊地发现,那些手套竟然都是左手的!我惊讶地问:“阿瑶,怎么只有左手的?”她淡淡地说:“这些手套都是给我爸爸织的,他只有一只手。”一时间,我不知该说些什么,只是怔怔地看着那些手套

当阿瑶织够30只时,我陪她去邮局给她爸爸手套。路上,她告诉我,她爸爸是为了救她才失去右手的。那时,阿瑶才10岁,她爸爸在县城的纸箱厂工作。一个周日,她去爸爸的厂子玩,纸箱厂的生产车间不休周日,她便在车间里看各种机器的工作过程,觉得十分有趣。其实生产车间是不准随便进入的,她是偷偷溜进去的,由于她个子小,谁也没有注意到她。看来看去,她觉得还是爸爸操作的切纸机最好玩:那么厚的一摞纸壳,切刀落下来,便齐刷刷地被切开了。很长的纸壳从流水线上传过来,便被切成一段一段的。她走近切纸机,抬起头来看那锋利的刀口,手却不知不觉地按在了纸壳上。这时她爸爸转过头来,正看见这一幕,惊骇之下已来不及停下机器。他冲过去,左手拽住她的衣服,而切刀正飞速落下,她的手还按在纸壳上!爸爸情急之下用右手向上一挡切刀,左手一把扯开她,而切刀正好落下,爸爸的右手被切断了……

我听得心惊肉跳,阿瑶也流下泪来。她说:“我家本来就穷,爸爸因此又失去了工作,还成了残疾。后来,伤好之后,他就去砖厂干活,往小推车上装砖坯。砖坯又沉又硬,把他的手磨得不知脱了多少层皮。发的手套太薄,用不了几天就磨破了,我从上初中起,就天天给他织手套。我还做不了别的,就当是赎罪吧……”

一个父亲和一个女儿。一个多么残酷又温暖的故事。我的心和眼睛,一下都湿润了。

关于残疾人的散文 一个残疾人的“心花路放”

那是南下的火车,我刚结束了一个人在北京的旅行。火车快开动了,这时上来了一个人,拄着拐杖穿过人流,来到我对面坐下。他一边的短裤筒,是空的。我不能否认自己内心略微反感,我当然希望,坐在对面的是一位漂亮姑娘,而不是一名残疾人。

“能聚到一起就是一种缘分。”他一坐下来就闲不住了,自来熟一样跟旁人聊起来,“大伙儿聊聊天,也当作解解闷。”大家微微一笑。他继续满怀壮志地说起和驴友去西藏旅行的计划,扬扬得意地说起家里的藏獒。他眉开眼笑地说起自己订到的特价机票。他眼睛很小,贼贼的,有一股市侩气。旁边的女生白皙清秀,他用肉麻的话夸她:“你长得很好看。”她腼腆地笑。旁边翻杂志的女子有文艺范儿,他盯着她说:“你还没结婚吧。”“我不像结了婚的人吗?”“不像。”“哪里不像?”他嘿嘿笑了笑,眼睛眯成一条缝:“哪里都不像。”

列车员推着小车过来,吆喝着卖水果。他告诉我们,这些东西想买就买,想吃就吃,别等快到站了降半价才买。火车的盒饭也一样,宁可贵点,也不去吃其他东西,就坐这么一趟。旁边家境殷实的小伙点了点头。火车经过大江大河时,他又望向窗外,告诉我们这几个年轻人,看,这是黄河。这是长江。那里有黄鹤楼。“黄鹤楼臭不要脸,1985年建成的就敢来收门票。”他指点江水。又聊到了流行音乐:“我最反感两个歌手,一个是周杰伦,一个是李宇春。”我优雅地点了点头。

好几站过去了,旁边买站票的却一直站着。一有坐票的去上厕所,他便指着那空位,让站久的人休息一下。旁边的女生打盹了,他又把自己靠窗的位置让出来。接着,他又叫我给一个人让座,“年轻人嘛,没事的”。

那人连说不用,我还是站起来了。他又指了指自己的一箱酒,告诉那个人:“嘿,那个可以坐,别放屁就好。”逗得旁人哈哈地笑。

然后就有人试探着,问他的腿怎么回事。他笑说是车祸,差点儿就没命了。“其实我还挺庆幸的,至少还有一条腿呢。”上完厕所回来,他把腿小心提起,搁到我的位旁,问我可以吗,我点了点头。“我还挺喜欢这条腿的,让它休息一下。”他拍了拍自己粗硕的大腿,自顾自地哼起曲儿来:“扫尽天下魔……”

旁边的小伙也开口了,聊起了以前打架的事,似乎劣迹斑斑。但说到有个路人向他借钱求助时,他的神情却天真烂漫,说自己半信半疑还是给了他钱。王大哥笑着摇摇头:“不用想,你肯定被骗了。”天真青年则无奈地耸耸肩。又有人提着行李来入座,王大哥便说:“你个子高,帮她一把吧。”这高个子便站起来,手长脚长的,果然利索。等他坐下,王大哥又啧啧说:“你这身板太瘦了,再胖个二十斤,女孩子都要追着你跑。”高个青年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

再后来,平时滴酒不沾的我,竟然喝酒了。高个帅哥跟列车员买了两听啤酒。王大哥用小刀割开饮料瓶,当作酒杯。我推辞不了,也就喝了一杯,我们仨干杯了!哈哈。旁边的女生也拿出一些牛筋零食来给我们下酒,很美味。最后,终点站到了,我们帮他提行李,等候来接送的人,终于分道扬镳。

后来,偶尔想起这番旅途,我总觉得有些虚幻,不真实。我有时在想:这个人,是真实地存在过吗?王大哥。他断了条腿,还在说他计划中的旅行,还说他坐南下的火车是来相亲,夸着未来媳妇的漂亮,说他会游泳,还说他救过人。他姓王吗?他家里真有藏獒?他真的打算去西藏。

不过,真假其实不重要。我猜,自己这辈子可能再也不会有这样的旅程了。在旅程中,几个素昧平生、萍水相逢的人,能一块儿聊聊天,煞有介事地谈些不着边际的事儿,适度地放下警戒和距离感。一节车厢里的这片小空间,一点不闷,充满愉悦融洽的空气。阳光洒进来,话语也温暖了几分。对火车上的这段短暂时光,倍加珍惜,并不随意虚掷和粗糙消磨,而像对待平素日子一样认真诚挚,用力地感受着人间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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