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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念三河

发布时间:2020-06-22 栏目:专题 投稿:优雅的皮带

对古镇三河的记忆,如枫叶一样,在春天里绿,夏天里飞,秋日里红,冬日里藏。每一片叶子都是一枚窖藏的书签,压在心底,时间长了,日子浓了,一片一片浸透了岁月的幽香。时常翻它出来,弹去岁月烟尘,放在鼻前,深深吮吸,心底涌起别样的快慰。每年去庐江老家,都要经过古镇三河。一年至少一个来回,算起来,17年间,穿行三河已经不下四十次了。走过的是一样的空间,度过的是不一样的日子。说来惭愧,真正走下车,把双脚踏踏实实地踩在三河古镇上的时间,还真不多呢。

儿时随母亲探望三河南边同大乡的二婶,在我堂姐家呆过一段时日。当年,二伯饿死后,堂姐五兄妹便随我二婶远嫁到三河。杭埠河边是鱼米之乡,那年来的时候正是春天,淅淅沥的春雨过后,河水掰开了思念的决口,一个劲儿地上涨。跟着我的侄甥荡起渔船,撑开网,穿着裤衩上下搜索,捕获了不少大鱼小虾。一夜春雨,一夜丰收。鱼儿跟着水儿流,每一个田埂边的流水口,有哗哗的水流勾引,就不怕各色各样的鱼虾不来嬉水。晚饭前把鱼笼靠在水口,压上土块,来日一早,我们端起鱼笼,笑呵呵地收获大地母亲的慷慨赐予。大半笼鱼虾鲜活灵动,我们喜悦的心情无以言表。临走之前,外甥挽着我的胳膊,到河对岸的三河镇看了一场“倒七戏”。只可惜,我那时还听不懂它的歌词,唱的大约是一位老先生帮什么人讨学钱的故事,看周围的观众听得入迷,不时大笑鼓掌,我也跟着拍起了手。

我高中毕业的时候,从县城又来过堂姐家。早些年,堂姐奉我母亲之命,忙着为我物色相伴终生的女人。母亲因为家穷,怕我年龄大了还娶不起媳妇,不管是近邻远亲,抓住就与他们说事,让大家帮我物色一个女人,要求也不高,只要人品好,能传宗接代就行。接到堂姐捎信之后,我在高三毕业的暑假来到堂姐家。这一次不是来瞧媳妇长个啥样,而是来复命的,我考取了大学,就没有心思急着找媳妇了。堂姐知道我有了出息,笑得嘴都合不拢,一连天逢人便说,我娘家也出了人啦,我老爷(指我父亲,我父亲排行老幺,乡下人习惯称为老爷)家的大儿子考上大学了!高兴之余,她更想成全我的好事。在我面前,把河对岸的柳姓女子说得天花乱坠,意味她心灵手巧,长得如花似月,生拉硬拽着我,非要去见个面。那是我第一次相亲。摆渡过了河,穿过望月桥,转过七拐八弯的青石古街道,在一户门楣上写有“依柳扶风”牌扁的人家停下。那个戴眼镜的先生和霭地看着我,他问一句,我答一句。不记得我说过什么话。那个柳姓女孩前来给我们倒过一杯茶,可我连正眼也不敢抬一下,根本不知道她长什么模样。有缘的三河,无缘的爱情。我不知道,我穿的那件似部队战士穿的黄色短袖上衣,衬托着一个刚刚露出毛绒绒胡须的少男,有没有给那个年轻女子留下过哪怕一丁点的印象?

四年后大学毕业,我分配到省城合肥工作。没想到还能与三河那么近地依傍。四十公里的路,跟我少时从家里到同大乡的路差不多远。那时步行,需要起个大早,一天不停地赶路,天黑透了还赶不到;现在有车,方便多了,个把小时就能到。每年回老家过大年,穿过三河镇,记忆的碎片会不时浮起来。

就这样来来回回。可我一直没有下车。我就在车窗向外张望,希望看到那个穿着白格子衫的女孩。有一回汽车抛锚,我受不了车内窒闷的气味,下去转了一会,也想寻觅一下当年的足迹。一样的青砖瓦墙,一样的九曲巷道,只是搜遍记忆的每一个角落,当年的道路已经不复忆起了。

比我小一岁的柳姓女孩啊,你该嫁人了吧?

专程来三河是1991年。丰乐河、杭埠河与流贯镇内的小南河,这三河的经脉,因突如其来的大水,泄之不及,导致丰乐河新圩大堤于1991年7月11日16时17分溃决,古镇三河顿遭灭顶之灾。今天,在三河镇的入口处,人们会看到一座8米高的人字形纪念碑,“人民的丰碑”五个大字镌刻着那一段三河人与天抗争的悲壮历史。我26号来的时候三河仍然一片汪洋。几处电杆,几株树梢,几栋楼顶,几只水鸟,在水面上悬浮着。我们乘着小舟在三河镇的头顶上巡视着汪洋瓷肆的洪水。凝止的洪水,浸泡着曾经古老的文脉,钻心的痛不时涌起。共3页,当前第1页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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