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桂飘香的日子
又到了桂花飘香的季节了。
坐在家中那洒满阳光的阳台上,看满眼迷离的细细的碎碎的野桂在春日的阳光下璀璨的开着,呼吸着空气中时而传入鼻息的醉人的野桂花香,我不禁想起了那年的金秋时节,想起了母亲。
那一年,在经过了一番精心的备考后,我终于考上了梦寐以求的研究生。
那一年,我已经35岁。并且,早已为人之妻、为人之母。
并没有太多的激动——在我看来,这次的考研、读研,只是因为早誓的一定会实现的愿望。毕竟人生中所有该被珍惜的时光已过,所有的华年已逝。现在再想读书,除了想在自己那快要画终结号的青春结束前再做点什么证明自己外,剩下的便是工作之余的放松和人生过程中的必要的提升了。
得知我终于如愿后全家人中最高兴是母亲。我想,也许是做母亲的是在多年来一直默默地将此前女儿的种种无望的奋斗与挣扎都看在眼里、痛在心里却终于无能为力的痛悔心情下终于见着女儿成功的做成了一件想做的事,她的宽慰与高兴是由衷的。以至于一段时间以来她差不多终日怀着激动得难以言喻的心情向家中所有的亲人和来客诉说我这一小小的成功。那段日子以来,母亲脸上笑容是灿烂的。
而我,却只能默默地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却什么也不能说。
我从不想张扬自己人到中年的这一微不足道的成功却又无法阻止母亲那发自于心底的爱的诉说。 终于,开学的日子到了。母亲反复诉说:“你要走了,我和你爸爸计划着要请你吃顿饭,送你一件礼物。”“孩子啊,你想要点儿什么呢?你还缺点儿什么呢?”我顿时泪湿,却不想让母亲看见我难过的样子——多年来,我已经习惯于不在人前落泪,即使那个人是母亲。我扭转头生硬地说“妈妈,学校离家这么近,哪儿用的着这么麻烦?况且,我又不是十八岁!”“那你走的时候我去送你,免得你带着东西拿不动!”母亲又试探着问。我再一次泪湿,却佯装笑着说:“妈妈,我早已不是孩子,就是要人送,也不能要你送!”母亲不再说话,她明白我的意思,即使要送,在我的意念中,送我的人也该是我的爱人和孩子。母亲有些明显的失落,我也意识到自己的话语让年迈的母亲受了伤,便不再说话。
其实,一直以来,母亲都是执着的,她的坚持在同龄人中是罕见的。但是在女儿的面前,母亲常常是意志最不坚定的人——在女儿的面前,母亲往往只有让步。
看着白发的母亲艰难的却是毫不迟疑的帮成年的女儿收拾行李,我知道,我的“懒惰”在现在的母亲眼里简直就是一种恩惠。于是,我忍着心痛什么也不做。可是,我的思绪却不由得飘回二十年前——当年我上大学时的场景又历历在目了,那时的母亲刚刚四十出头,浑身有使不完的力气,满头的黑发常常因为忙碌的顾不上梳理而在脸上飞舞着。在我收到录取通知书的那些日子里,母亲的快乐与幸福是终日堆在脸上的,她差不多整日风风火火的帮我收拾着那些她已不知检查过多少遍的行李。现在,二十年的时光已逝,那记忆依然清新,母亲也依然忙碌,只是当年满头青丝的母亲已经霜染双鬓,可是,二十年后的母亲却又在重复她的当年。我不知道,我的这种选择对母亲是不是一种犯罪——在母亲应该享受的年龄里却让她为女儿操碎了心。
母亲堂前堂后的转了几圈后,终于又想起什么似的一脸凝重的说:“到了学校,晚上千万别出去!现在,外面不太安全。”我突然间失笑:“妈妈,你以为这个世界充满了邪恶吗?现在可是和谐社会哦!再说了,你女儿早已不是花季少女,无才无色,怕什么呢?”我调侃着。“这孩子,妈可是跟你说正事,别瞎扯!你看昨天电视上还报道……”“行了行了,我知道了。”我害怕母亲又跟我讲那些真实的电视里的故事。连忙打断了她:“我知道了,到学校后,我牢记您的教导还不行吗?”母亲终于满意的笑了。共2页,当前第1页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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