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团的梦
我站在窗前,目光掠过那幢新建的尚挂着破网的实验楼落在对面的小山上。薄雾像飘带绕在山腰,在晨曦中变换着颜色;雪后的山石黑白相间,轮廓分明,更显山威。
心境就着眼前的景致和着这冷冽的空气倍感落寞,这倒让我记起点什么,开拔!阿团是这么说的,因为工程完工了,人员去了别出心裁的工地,阿团便成了留守者。
那是一座家属楼,新落成的,民工已经撤离,只留下身材瘦小的阿团驻守。他掌管这整座楼的钥匙,管道、电气、油漆方面的人员需要进门的只要叫一声:阿团开门!他便一阵风似的急跑、蹬蹬上楼或下楼而钥匙的碰撞声和着阿团不成调的曲儿便在楼道里响起。然而更多的时候阿团则向废墟中的猫孤独的跑着,
整座楼都沉寂了。
楼还没正式交工,楼周围的栅栏还在那儿东倒西歪圈連着,只有一个出口,却被个胖老头守着。
这天,太阳像只秋后的柿子没有生气的挂在当头,連看门的胖老头也抱着膝蹲在小炉边睡着了,坐靠在顶层阳台上的阿团眯着眼懒洋洋地看着无云的蓝天怀抱着钥匙沐浴着和煦的阳光静听着管道滴水的嗒嗒声。
是什么声音吸引了他?阿团正竭力的捕捉那飘忽不定的声音,它仿佛是来自天际的钟鸣正从嘲杂声中脱颖而出,是上课的铃声。
好美的校园!多么欢快的笑声!本属于阿团这个年龄的渴望,他把目光投向操场,韵律声中那是多美的舞姿,阿团比划着,好快活。
唔!目光都汇集到阿团身上了,他的脸涨红了但他舞的更卖力了以至音乐停了他还舞动着。原来,上课铃响过学生正一窝蜂地向教室涌去。阿团挥动着钥匙飞越着障碍兴奋地向前冲着一个漂亮的跨栏。哎呀!阿团感觉身体一坠,他大叫一声,身体无望的便飘浮在空中了。
完了!我掉楼了
网呢!那破鱼网呢!
他舞动着胳膊,钥匙也从手中脱落。砰,他便着了地,死了!我死了,他想,血从口角流出,阿团用手擦拭着、泪不自觉地从眼角滑落。
阿团睁开了眼睛。他从梦魇中醒来,望着几张焦急的脸他笑了,泪,还挂在他的腮边。
阿团!我低声地叫了出来,我又想起我的那位朋友所谈的他那寂寞的梦境,看来,人都难免孤寂与落寞,但每个人心中都还燃着一团火,让内心感觉到那一丝丝的温暖,不是吗?就像这窗台上这盆盛开的月季花,从寂寞中放出光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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