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系列]那段如花似玉的岁月
出生于70代末期,注定是一个物质平乏的年代,能玩的会玩的乏善可陈,所以,还是让我说说独属我的那段如花似玉的岁月叭。
有很大的可能,我父母抄袭了世界杯的手法。我排行老二,上和我姐差四年,下和我弟差四年,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第十二届世界杯,好像就在我弟出生那年。我弟出生后,长到能放心让我看管的大小,就开始了我的水深火热生活,想想看,走哪都要带一尾小跟班,光带不算,他耍赖不想走,还得背,该是多么痛苦的一件事。因此,我将记忆混乱记不起哪年哪月发生的哪件事都记到我弟还在摇蓝的阶段,大概是我四岁多到五岁多的时候。
妈妈说,小时候偷针,长大偷金。我是个听话的好孩子,小,坚决不偷针,大,坚决不偷金,小时候,我偷桃子,偷蚕豆,偷西瓜,长大后,要偷,想偷,我只偷心。
六月三伏天的太阳,是批发跳楼加大甩卖,火辣辣的热,晒的秧苗耷拉着脑袋,小狗伸长舌头,大人们,都在自家后门口摇着薄扇,有一下没一下的扇着,摇着摇着,一不小心就被周公拉去下棋了。只有我赤着脚走在田埂上,田埂很窄,仅容一人侧身走过,我年小个小,走起来还算宽松,可是,看看前面高大的人影子,我望而却步,边走边磨蹭。
姐和邻居家的几个哥哥合谋偷前村姓李家的西瓜是早前几天就决定的事,他们盘算好了,就趁今天中午正热四下无人的时候,我呢,负责放哨。此项伟大光荣的a计划正在进行中,姐他们摘完西瓜兵分四路偷溜,唯有我一人原路返回。却很不凑巧,冤家路窄的和西瓜的主人狭路相逢。
再长的路也有尽头,我再怎么磨蹭,西瓜主人还是离我越来越近。横竖都是一刀!我干脆蹲在地上不起来。西瓜主人是一个刚上高中的大男生,他也蹲下身子,对我说,只要你供出哪些人偷我家西瓜,我就让你过去,否则,就有你好看的。小孩子谁经得起吓,他一番恐吓,我吞吞吐吐到最后,还是乖乖地招认,我竹筒倒豆般地数了一大串名字,西瓜主人守信的放我过去。然后,西瓜主人按着我提供的情报抓偷瓜贼去,劫后余生的我揣着一颗蹦蹦跳的心回家。
西瓜主人,怎么也想不到,我招供一长串盗贼名单,少了我姐这一个。
依然是夏天,河里正在抽水灌稻田,清澈的河水从河堤上,从沟渠里,顺流而下,经过屋后的小沟。屋后是一大竹林,翠竹长年青青,经夏更翠绿欲滴,小沟的两边是高大的我叫不出名的树,绿树环荫的小沟上搭着一条长石板,踩在上面凉丝丝的,特别舒服,偷摘桃子后,我最喜欢趴在石板上,两腿翘的老高,一手放在水里拍打着,一手拿着青到发酸的桃子津津有味地啃着。
桃树是长在河对面一个小坡上,就两棵。一到桃子长到大李子般大小,姐她们就开始蠢蠢欲动,她们是幕后策划人,负责计划安排,由我这等岁数的萝卜头冲锋陷阵。到达目的地,仗着年小个轻身子灵活,我们效仿猴子,一个个爬上树,不管三七二十一,看到是桃子的就摘,摘完,脱掉小短袖包着就跑。有一次,不知是谁谎报军情说来人了,一个小伙伴吓的从树上掉下来,顾不得疼,撒腿就跑,回来后,大家分赃,分完,有滋有味的吃起来,其实,桃子根本没成熟,没其它味道,就涩和酸,我们吃的是一种成就感,一种劳动后的快感,劳动最有滋味不是吗?
叫人郁闷的是,经不起我们的一偷再偷,没两年,脆弱的桃树主人残酷无比的砍掉桃树,致使我很长一段时间都怅然所失,直到我爱上蚕豆的滋味。
在没有桃子可偷的年份,蚕豆替代桃子丰富了我的贫乏岁月。我喜欢吃那种壳还是软的蚕豆,一颗颗大大的,香香的,特别好吃,我有一条裤子,是妈妈缝的,裤子的口袋和我的腿一样长,我特爱这条裤子,在蚕豆初长成的季节,我常常穿上这条裤子,和玩的最好的伙伴一起,钻到村头的蚕豆地一半天,直到口袋装满沉甸甸的蚕豆,才捏紧裤子的松筋带,偷偷地溜回家,央求妈妈炒蚕豆吃。
第二年,蚕豆主人改种辣椒,我也偷不成了,刚好到了入学的年龄,很不幸的我和蚕豆家的小主人变成了同桌,而这一同桌一同同了六年,在早恋成风的六年级里,小主人偷偷地告诉别人,他喜欢我,我是个纯粹的人,不喜欢的人我怎么也不会喜欢,不管多长时间。为此,我再也没和蚕豆小主人说过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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