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落的念想
四月的最后两天,我和朋友去东兴,靠近越南的一个小城市。
我的四月,朋友从北京来看我。我们有多年没有见面。上一次是我读初中的时候我坐很久的车去她的家乡看她。这一次,她来我居住的城市看我。她说,洛,我只是想过几天你过的生活而已。
我们去东兴。少年时有过的约定,一起去乌镇,去那个彼时还未被注意的古老小镇。因世事无测,一直没有去成。我们的友情,一直维持在几近虚拟的界面上,是相似灵魂的人,即使不言说也能明白对方的想法。我亦一直珍惜这份感情,明白人与人之间相处有太多的世俗在里面。一生若能有三几个这样的知己也已足已。
我还记得多年前我在她的房间与她共枕的那个夜晚。窗外霓虹闪烁,我因路途劳累沉沉睡去,半夜被她叫醒。继而絮絮叨叨,直到她妈妈过来敲门。
那个下午她带我去当地最大的寺庙,香火妖娆。虔诚的人们。
她告诉我庙堂门前的一棵树既是樱花,某个时节会开出细小的花朵,路上铺满樱花,煞是好看。现在再忆起,觉得可以在樱花开时和爱的人去那里。
对于寺庙,我是有几分亲近感的,那种可以沦陷的感觉。最近一次陪朋友去附近的一座庙堂,出来的时候,有果实滚落至我脚边。一颗小小的光华的不知名植物,那么些人,偏偏就是我的脚下,我说。然后捡起它来,托于掌中。一个令身边人笑言的举动。一直放它在随身的包里,当我抚摸它的时候犹能记起那个下午,那间叫做水月庵的小小庵堂。
对于宿命与预知,我理性的认为应保持中立。我的未来,我们的未来。无人知晓。因而对于身边的人,一直珍惜对待。
而我母亲说我是个较冷性的人。我想应该是懂得压制自己的情感,久而久之,便失去热情与激情。我极少在与人分离时伤感至哭泣,总是告诉自己,只要还在这世上生着便可以见面的。然,有时候却可以一个人静静的落泪,只是落泪,液体铺满整张脸。为着心念的人,为着心念的事。
我年少时的朋友说,洛是个悲情的人。我无言以对。时至今日,方懂得于人前应怎样做人。算是晚熟,算是愚钝。有时候只是默默地看身边的事,默默地面对询问与言谈。懒于解释,懒于回答。偶尔一些礼貌性问候会选择点头来应对。
又一直以为自己是个胸无大志的生活小人。懂得满足,追求单一。多年来用同一个牌子的纸巾,衣柜里的衣服一色系的黑。又怕足争锋暗斗,宁愿退出。多年前与朋友笑谈,若是要我与一个或几个女子争同一个男子,宁愿孤独一生。多么的可怕,即使真的得到,失去的怕是更多。若是那人真的爱你,又何需你去争夺。若是不爱,更无需做个小丑。
我想,女人应该自爱。尔后再爱他人。这样的爱或许会保持得更长久。至于这世间的许多情事纷争,或者是一种考验。如佛家所言,历经红尘,方修正果。说的是历经红尘千万事,直至清明,方能到达无畏无谓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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