摔出来的悟
倒霉,昨天我又挨摔了。
单位接连好几周都没有让休息,好容易盼来一个不加班的星期天,就紧着做我家庭主妇的活计。
洗涮,收拾,整理,一个人,那个忙呀。也是没办法,老公加班,单位要事,总不能拉他的后腿。况且他就不是那个勤快人儿。在家还碍手碍脚,你一个人忙活,他在那里悠闲自得地看电视、上网、抽烟,你心里不能不烦。可他一掺手什么准乱,虚情假意地说让我帮什么忙,不愿意动脑子只会乱请示,有你思考回答安排的功夫,事也早被你干完了。末了还落了个他没闲帮你来着。一人在家,两条腿“扫荡”,两支胳膊舞弄“乾坤”,天下都是我,清静且自得。
好在我手脚麻利,两个钟点什么都基本搞定。换了衣服、鞋子,准备到超市采购点生活必需品。
谁知就有事了。看到阳台上老公的衣服干了,就随便提溜过来,往衣柜里挂。挂钩太高,找来个凳子垫垫高度。不曾想我眼高手低脚跟浅,刚擦的地板有那么一点点的滑,我一手撑着衣服架子在凳子上难保平衡,凳子和我呼啦拉“大厦倾”,那个惨哟,我的左臀部压在凳子腿上,疼得我咬碎了银牙(凳子估计要比我还疼)。而背部结结实实地被铬在地板上,可怜的,我身上可是骨头多肉少呀,骨头要比肉疼,真让我感觉个真真。左胳膊似乎也被碰着了,一个字,疼。两个字,钻心。
地上凉凉的,我躺了好一会儿才慢慢挪起来。一曲委屈的酸,还好,只酸了鼻子,眼泪没有跟将出来。唉,真是老了,泪腺好像都萎缩了,要在以前,早就满襟汪洋了。
咳,上次的伤还没好妥呢,早一个月前,下台阶不小心膝盖和石阶做最亲密地接触,到现在还是隐隐的老伤,怎么就又摔了?
好像记忆中摔的次数还真不少,身上的伤疤也不少。小时候和青哥一起学骑自行车,他没学会偏逞能,要我坐后座带我。我个子还矮,猛地蹭上后座,青哥的车子大把就歪了,我们一起被摔。我的胳膊肘在柏油马路蹭破了,血红血红,我大声喊疼,哭得水漫金山,把青哥吓得脸都白了,看着我一个劲儿地赔不是。等我哭够了,好像伤口也不疼了,后来,落的一个疤,成了我奚落和要挟青哥的把柄。
摔得最重的是那个春节,那时我十岁左右。大年初二我从外婆家回来,和邻居二丫一起荡秋千。那是民间的一种娱乐,秋千架子高高地绑在两棵大榆树上,很粗的绳子上穿着厚厚的木板,两个人对面站在木板上使劲蹬。如果两个人配合好,秋千可以荡得很高。我和二丫都瘦都灵巧,是老搭档。谁知那天当秋千游到很高的时候,我摔了下来。好像被摔昏了,我被爸爸抱回了家。不过,过了一会儿就醒来了,喜笑颜开蹦蹦跳跳的。一家人由极悲到极喜,那种心情我没体会到,不过现在可以想象和体会到。反正从此后怕得很,我再也不爬高上低了,做了一个稳稳重重的“淑女”。
有意思的是,几年以后妈妈遇到一个外地卜褂的,不知道那“神仙”怎么知道这事,说我那一年有高灾,不过看摔得怪高,却没摔出毛病,那天村子西头过来一个什么鬼把我推下去,而我家门前一棵老槐树上的保家仙托起了我,才让我免于灾难。过程、地点说得头头是道,妈妈惊愕不已,感叹不已,回家后赶快敬香。我听了这事恍然大悟,哦,怪不得我好几次都有惊无险,比如那次在马路上一辆面包车把我车轮撞翻,幸亏我跌在车子的另一边,要不我就成了车下冤魂了,原来有“仙”保护。虽然我不迷信,但还是深深感谢那保家仙。
小女人疼了,伤了,就哭,就诉,决不忍。当然得有个哭诉的对象。因为哭和诉可以换来一把一把的关怀和呵护。女人,是一个喜欢受宠的动物,好像此说不关年龄。邻居老奶奶常常在老伴儿前呼这儿疼那儿疼,让老伴儿给她捶、拍,而他们的孩子一到家,她就什么病也没有了,小脚颠颠儿地去给他们做好吃的。
你说,你怎么那么不小心呀,以后注意点。我就忍了泪,拼命点头,心头暖暖润润的,那一刻,好像疼已不在我这里了,而转到你那儿了。好像,疼不光是一种生理现象,也是一种心理现象。
今天,又挨摔了,似乎没有人可哭可诉了。老公忙得焦头烂额,给他电话准挨剋。自己,忍着吧,谁让你不小心。忽然,有很疼的感觉。
小女人,你也必须一点点走向坚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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