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能不可一世地爱上
衰老
一件事情做得久了,就养成了习惯。习惯是一个熟稔于心的手势,僵硬而疏远。偶尔心里也会升起一股厌倦,却还是割舍不断。
可我分明又听人说起,当你不可抑制地感到厌倦时,你已经在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收手的速度老去。
衰老时发生在一瞬间的动作,一个不经意的动作就会把心里的曲折轻易地出卖,而且廉价到意想不到的地步。
有些习惯,别人总是喋喋地评说这样不好,却依然不住地怂恿自己不要改掉,因为它们都有我深浅不一的标签。
听巫启贤的歌是很偶然的,而后竟深深地眷恋。坐在烟雾缭绕的网吧里,认真而执著地寻找他声音的记录。感觉很值得。回来,抱着电脑显示器,一遍遍地听来听去,翻来覆去。感觉似乎有一股清冽的流动渗进了早已凝结的心。然后不声不响地消失。无影无踪。
只是有一天,我顺口说最近在听巫启贤,别人一脸诧异地感叹,那么老的人哦!我都记不清!
心,当时很不舒服,持续了好长一段时间。听歌的时段,不过是一个人孤独的守望。而就在这无需希望与憧憬的过程中,把时光迅速地转让。梦想在热身的时分就被粗暴地折断翅膀。
写作有许多种,不只是新概念。
写作有许多种,你并不靠近新概念。
这都是别人的论断,而我只在聆听。
守着电脑的时候,我就会带上那付成交在六十五块钱大约买贵了的眼镜,据说它能阻挡一定辐射的光线。而辐射,传说是不好的。何况我瘦骨嶙峋。
相比实况,写作是对中指的补偿。
沏上一杯摩卡,趁着短暂的空隙,胡乱地敲击键盘,编造一些凌乱的情节,不相干的人物,不涉及的故事,聚在一起苦笑,缺乏动作,语言干瘪,而且啰嗦。貌似古龙。
莫名地相恋,吵闹,无厘头地取笑,找不出理由还是要分手,然后心里一阵隐约的酸。此后见面,还要互相拍拍肩膀,请对方吃一根一块五毛钱的冰棒。衣角上却分明有一丝汗的痕迹。以示心的慌乱。
从《杯中窥人》开始,我开始留神新概念。依然分明记得北大曹文轩作序推荐的韩寒面世的夏天,大老远地坐车去城里,却在广场边的地摊上花八块钱买了一册。那时,好心动。书很粗糙,纸张泛黄,握在手里却有一种厚实的感觉。现实而简单地满足。
当新八的优秀作品再一次被老板摆上推荐书架的春天,顺手翻翻,看着一批批出生于88、89、甚至90后的获奖,心底仿佛撞上了一坨冰山。
六七年的时间在我清晰地感觉和把握中飞驶而去,在淬火的路上,我飞速地衰老。
生活就像是一场旅行。
我在五月的尾巴上盼来一辆开往冬天的地铁。漫无目的地旅行,携着笨重的行李包,穿干净的帆布鞋,啃半青不红的小苹果。而爱情就像是一只苍蝇,在你无所事事的瞬间撕裂你的视线。
我顽强地拒绝电影,无论恐怖,包括言情。
在韩剧泛滥无孔不入的冬天,我在寂静而断流的运河旁等候一只从未许诺的风筝。
到来。
干净的笑容,亚麻的衬衫,精致的脸孔,修长的手指,花边的手帕,只是在擦肩而过的刹那,我推说天上聚起了云可能要下雨刮风。
一度试着改变,却不慎挑了部《粉红女郎》,一集一集地耗下来,精神集中地连自己都觉得不止是惊讶。最后,才彻底地明白不过是迷上了一杯奶茶和一首“我一个人不孤单,想一个人才孤单”。
竟简单地以为,在浅明入耳的声音中,追求,梦想,执著,都可以顺手放空。当然,也不例外的还有爱情。
曾经,也尝试着去爱,去说,告诉别人真的喜欢,在自己也觉得突兀的时候,听到了意料之中的拒绝声。但是不痛。
于是,挑明了告诉自己从来不要当真。不过是一个片断,一个短暂停。而门外,刀光剑影,车水马龙。
爱情,爱上的似乎是一瞬间的信念。于是按照心里的计算匆匆描绘,找寻,揣摩,意味这就是理想的寄托了。剧终时分,才仓惶地发现,暮色里,竟已把自己流放出好远。况且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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