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杨,大漠的灵魂
我很久以来一直想为胡杨写点什么,不为别的,只因看过太多有关胡杨的人和事,每每看到那一株株坚韧不拔的胡杨在大漠深处成就不朽的生命奇迹时,我都会一次次被胡杨对生命那种不懈的执著所感动着。
沿着生命的长河,走过茫茫大漠,西部边陲,在砾石遍布的戈壁,胡杨如舞动着的精灵在大漠深处演绎着一个个千年不老的传说。
落落寡欢的大漠如一位被世人遗忘的女子,她身着金色蝉衣长裙孤单单地坐卧于此,眸然回首间,风儿吹落她的发髻,将一袭青丝遮住她满目忧伤。当她轻启朱唇,舞动着纤纤十指弹筝伴唱时,那熟悉的音韵穿过虚无飘缈的海市蜃楼来到这无人知晓的荒芜之地。刹那间,曲终音绝,只看见肆意的泪水爬过她细腻的脸颊滑落化作一地黄沙。
此时,胡杨该是上天派来的天使,在异地他乡为感怀四溢的大漠带来生的希望。
春天,当胡杨轻轻抖落一身粉尘,努力伸展着枝叉上嫩嫩绿绿的芽苞时,一路咆哮而过的狂风卷着黄沙来四处展示它的骄傲。这时,胡杨如一堵屹立不倒的铜墙铁壁,矗立在大漠脚下微笑着去藐视沙尘肆虐横行的劣迹。它忽略了自己身处逆境边缘,继而眯着双眼将身躯抱成一团,小心翼翼地呵护着挂在枝头那一颗颗微弱的生命,此时的它不会辜负狂风对它的考验,只是默默地轻舔着残枝断臂的身躯将根四处蔓延扎向大漠深处,使纵横交错的根节牢牢抓住脚下的一方沙土,它知道在面对无法改变的环境时,只能学会改变自己,因为不论自己做怎样无谓的挣扎,都不如坦然接受风沙对它的洗礼来得实际些,毕竟,活下来才会有新的希望,只有抓住这转瞬即逝的信念,失意的日子才会与之擦肩而过。
骄阳似火,大漠如锅,一株株挺拔的胡杨树如镶嵌在大漠深处的一块炫丽夺目的美玉,吸引着世界游人的眼球,他们跋山涉水来到此地,当沿着黄沙上印下的前人留下的一串浅浅的脚印时,游人似乎又听到了昔日的丝绸古道上响起的一串串清脆的驼铃声。
透过那片绿海,连一路奔波的鸟儿,也褪去一身的疲惫,抖擞着灵动的双翅在胡杨枝头做片刻的停留,当一声长鸣划破长空,往昔大漠深处那孤寂日子也将一去不复返了。
当烈日的炙烤使大漠变成一团燃烧的火球向胡杨袭来时,胡杨毅然不去辜负阳光对它的万般恩宠集一身的厚爱,抓住这寸金寸光的机会来充分享受着日光浴。它舞动着着长长的绿裙水袖如一群西域风情的舞者将手臂直刺苍穹,用满怀的激情一次次划破落日余辉,奋力将烈日狰狞的面孔揉碎在昔日的尘埃里。
碧空如镜,大漠无际,当一缕缕秋风吹着欢快的口哨将胡杨笼罩在大漠的边缘时,胡杨用铺天盖地的嫩黄、鹅黄、金黄一层层重叠在燃烧的梦境里。那一树树辉煌的灿烂将秋日的风情渲染的如此壮观,正如人们说“不见胡杨不知生命之辉煌”。沿着那一团团燃烧火焰,将大漠、胡杨二者揉成一团合为一体。
怒吼的寒风拉长了嗓门将严冬呼唤而来,此时的胡杨如一个瘦削高挑的舞者,它虽身披难以遮羞的片丝断缕,但依然在大漠中傲首而立,那被寒风剥去层层华丽外衣的裸露的胴体,虽遍布风尘,但仍光滑如缎,它迎着西北风挥动着破碎的水袖,用光洁的双臂和干瘦的手指指挥着一场冬日的音乐会。
“生而千年不死,死而千年不倒,倒而千年不朽”,生与死,隔着千年之久,生与死,又隔着这么近的距离,在汲取了日月星光的能量之后,胡杨化作大漠的灵魂将长眠于此。
三千年的烈日燃灼,三千年的风沙扫荡。三千年的寒流摧残。在这里,每一粒沙尘都是胡杨激动的心跳,每一寸阳光都有胡杨曼妙的舞蹈。只因在这里它肩负着要成就千古流传不可替代的生命奇迹。
为大漠生,为大漠亡,在胡杨倒地的那一瞬,我仍能听到它低声细数风雨沧桑之后的美丽传说。
胡杨如大漠不死的灵魂,在生生死死的轮回中依然固守着脚下的大漠。共2页,当前第1页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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