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五月有关的日子
时下已经是五月了,有那么多与五月有关的东西,像五月天、五四、我们也常说我们是五月的花海,就连美国的万宝路香烟最开始的时候都把自己的香烟形容为像五月的天那样温和。
五月的天空已经变得湛蓝,天空干净地少了早春时得些许尘埃,空气中开始弥漫着花的清香和一股泥土的芬芳。风儿开始吹得有些烈了,夹杂着从南方带来的鲜活湿润的空气,这样的一个上午,我独自走在校园的小道上,看着校园里那些迎面过来的还有些稚嫩的面孔,不禁有些讶然,我这才发现我还是这个学校的一份子,现在的我们,就像尚未出世的胎儿,在向外涌动着、挣扎着,要睁眼看一下外面的世界,可又有脐带连着,我想生命最初的美好都源于此吧!
看一看自己的打扮,一身笔挺的西服,油亮的皮鞋。我仿佛觉得这衣服是挂在身上的,而不是穿在身上的。我不知道自己看起来是不是像别人所说的那样衣着光鲜,只是觉得很不舒服,穿起来又似乎有些笨拙,“人靠衣服马靠鞍”,我感觉不到它给我带来什么荣耀与光彩,只看到街边走过的学弟、学妹用另样的眼光抑或是称羡的眼光看过来,我无处遁形。而仅仅是这些,使我便觉得自己已经离学校很远了,是它,把我与其他人有所区别而显得与众不同。同学之间见了免不了要寒暄几句,或者照后背拍一下,随口就来“帅呆了”之类的话,那一刻我觉得压在肩膀上的手好重,而这身西服也像铠甲一样裹在身上让我透不过气来。晚上回宿舍来,我面对着镜子开始一点点地卸下这身厚重的伪装,然后换上平日穿着的衣服,感受着像节日里那样才有的自在与快乐。然后随意畅快地走在学校的小路上,这时,没有人再用异样的眼光看我,我也不再像大熊猫那样被人所关注,我是我,一个真自我。
宿舍的走廊里不时地传来一阵阵吆喝声,伴着一声声清脆的嗓子,我知道,他们是在打牌或者在喝酒。我周围许多人面对着“毕业”一个词时变得越来越麻木,于是干脆不提,靠打牌、喝酒来度日,绝口不提毕业与工作,其实每一个人都心知肚明。他们没有任何时候比现在更懂得什么叫“离别”,宿舍楼的人越来越少,再也没有了往昔的三五成群的人一块去上自习的情景,再也没有了谈笑着走路的身影,更多的是形色匆匆地赶在回去或上班的路上。大四男生宿舍楼每晚都亮着那几十盏可以数得清的灯光。四年了,在这里的每一个人都看着有些脸儿熟,我也会面对着几张楼上楼下常见的笑脸,也以笑脸相迎,我们并不说话,我把这样的一种默契理解为大家都在彼此鼓舞着。
难得宿舍人可以聚这么齐,五个人,好像这是半年来人最多的一次了,我们虽是半年来各忙各的,但始终没有忘了自己是这个宿舍的一员,我们也在这里同呼吸了四年的空气,尽管这空气里混杂了过多的东西。它有些脏,有些乱。就连墙上我写的那副字都已经布满了四年积下的灰尘,当往日最懒的小方要伸手用鸡毛掸子拂掉时,我止住了他:四年了,留着做纪念吧!大家开始谈着四年的时光就这样匆匆而过,我们数着这四年又是怎样过的。我想起我来到这里的第一天,带着陌生和惶恐,带着希望和憧憬,热情而又急切地,一切对我来说都是新鲜的,我常常在阳台上迎风吹着,回忆过去,不断得追忆过去,我以为这样就可以让时间留住。我在熄灯的晚上抬头数着天上的流星,看乌云背后探头的月亮,还有被城市的霓虹灯所渲染的有色彩的天空,在挂着衣服的阳台上闻着洗衣粉的味道大口大口的呼吸,一切都是唯一的,时间静止在那一刻,我,阳台,空气里飘着洗衣粉的味道。我努力地睁开眼睛,阳台上,空空如也,只有我挂着的那条绳子还在风中无助地荡着。宿舍一天比一天干净,我一直都很诧异,地面上也没有了往日的满地狼藉,地板上干净地可以照见人影,我第一次发现原来地板也可以这样亮的。原来是小方,他每天都开始打扫卫生了,他说想把自己四年遗漏过的都在毕业之前补上。我心里有说不出的激动,躺在床上,想起在大一时我朝着小方发火,原因只是他搞砸了宿舍的卫生。是什么让他变得这样勤快了呢?我想的出,却说不出来。
早上醒来的时候,第一眼看见了墙上贴着的唐诗宋词,我总是在每天醒来第一眼就能看见它们,在早上清醒的阳光里,默默地念着,听着收音机里浮动的音乐开始起床,那些字都已蒙了灰尘,还掉了色,我发现自己写的字原来是如此的精致,还有那首小诗:闲登小阁赋新情,杏花疏影里,吹笛到天明。我开始拿起笔,一点点回忆着,一页页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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