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姐
早就听妈妈说在儿童公园有个工人,他叫杨胜祖。他有个女儿,因患有小儿麻痹也是个残疾人。据妈妈介绍,她也很有才华,写着一手好写,能替人抄写稿子,也能写文章,曾在报刊杂志发表过几篇文章。后来和一个从农村来的小伙子结了婚,生活得很幸福。在有了家庭之后,她在残联的帮助下,被安置在动植物园上班。
我妈妈说她的为人非常好,在儿童公园做临时工,大家都非常喜欢她。到了动植物园工作后,还是受到同事的夸奖。都说她人好,可惜就是有残疾。是啊,在我接触的几个残疾人中,我发现他们几乎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为人友善。就拿肖冰来说,别看她是一个生活完全不能自理的人,但是却有着古道热肠。每次打电话来,总要询问我妈妈的身体好吗。记得03年“非典”肆虐的时候,肖冰特意打来电话,让我们全家注意安全。她和我同样需要服用一种药,这种药很不好买,肖冰的舅舅从石家庄给她送来的药,她知道我也要用,她就让她弟弟给我送来。这些虽然都是些小事儿,却是肖冰尽最大努力所能做到的,她的热情也就体现在这儿。
也许彼此相同的命运,使每个残疾人的心都是相通的。我时常想起这位没有谋面的残疾朋友,而她每次见到我妈妈的时候,总要打听我学习和生活情况。我多想有一天能见到同命相怜的朋友,要与她探讨写作经验和体会,要与她探讨如何病魔做斗争,最后战胜残疾,做生活的主人,生活的强者。
这个机会终于来了,去年“五·一”节的时候,妈妈推我去动植物园,在日本小花园的入口处,看到一辆残疾专用的电动车,我猜想这可能是我那尚未谋面的残疾朋友的车吧。妈妈过去一看果然是她在这里买门票。听妈妈招呼小场,她急忙抬起头,非常热情地说,“大娘来了。”妈妈赶紧把我推了过去。我和她终于见面了,看得出来,彼此都很高兴,互相握手。人常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像我们这样身有残疾的人会到一起,就会有一种发心底的亲切之感。我们说一会儿话,在聊天的过程中,我知道了她长我两岁,因此我称她为杨姐。
杨姐对我说,“我早就听你妈妈说起过你。她说你很爱学习。你现在还学习呢?”我点点头。她问我都在学习什么。我告诉她我每天都在学习汉语言文学专业的课程和练习写作还要自学英语,整天也没有空闲的时候。她一听我在练习写作,就说到,“我在没上班之前,也写过一些东西,还在杂志上发表过呢,现在上班了,加上还要辅导孩子也没有时间再写东西了。”我有点惭愧地说,“虽然我写了上百篇的文章,可是到现在只发表了六篇。”杨姐说,“这事儿得慢慢地来,再说你都往什么地方投过稿。”我说,“我往长春晚报、城市晚报都投过。”杨姐说,“报纸的篇幅是有限,也许你的文章长,人家无法刊登。你试着给一些杂志投稿,也许他们会用。”
跟杨姐相识后,我很高兴。我感到杨姐对人很亲切,无怪乎大家都喜欢她。她虽有残疾,但她却有一颗善良的心。初次见面,就为我指出文章没有发表的原因。妈妈在回来的路上告诉杨姐在家里也是一个贤妻良母。她的丈夫是从农村来的。刚来时,是在百货大楼给人家背冰箱,杨姐一看丈夫干这样重的活儿,就很心疼,不让丈夫去做了,而让他做一点比较轻松的活儿。杨姐用她那善良的心赢得婆家人的喜欢。她生小孩的时候,老婆婆还来看她,给孩子做衣服。老婆婆还希望她能生个女孩子,将来能照顾她。杨姐在娘家同弟弟、弟媳相处得也很好,感动得弟媳都对杨姐的妈妈说,“妈啊,我们搬出去单过,你们和我姐一起过,好照顾我姐,因为她身体不方便。”人虽有了残疾是令人同情的,如果只想让人家同情你,而你却一味等待着别人的同情,认为别人对自己的同情是理所应当的,久而久之,对这样的残疾人人们就会产生出一种想帮助他,又怕赖上自己的无奈。杨姐是用她善良的心赢得大家的喜欢,这种喜欢除了同情还有更多的敬佩,从而也显示出一种自强,自尊的人格魅力。
人身体上有了残疾并不是最可怕的,因为那是生理上所造成的。只要他有一颗高尚、美好的善良之心,就能弥补身体上的缺欠,赢得别人的尊重。相反,一个健全的人,在他身上没有一点高尚而善良的行为,即使他的身体是健全的,那么他的心灵也是残缺的,心灵的残缺可比身体的残疾更可怕。杨姐的身体有残疾,可她的心灵却是完美的。
写于二○○五年九月二十三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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