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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操如果求变!也不可能胡变!

发布时间:2016-02-04 栏目:专题 投稿:秀丽的绿茶

  现在,我们面对曹操之时是一个变革时代的“主流”看法,“西高穴大墓处于汉制向晋制演变的阶段,可见在东汉末年这个墓葬形制很快的就发生了重大变化。”对此,我们并不反对。东汉建国之后,中原内部和平发展,歌舞升平百多年,重孝导致的厚葬风气日益发展。黄巾起事爆发对于大多数人来说是平地一声炸雷,尔后统治集团高层的武装斗争接连不断,挖坟掘墓成为风潮,丧事从简必然成为战乱地区大多数人的选择,战事少或无战乱地区不大会有太大改变,曹操攻占冀州后之所以很快发出“禁厚葬”的命令就在于此。建安一共二十五年,十年之后北方已经基本统一在曹操集团手中,社会基本安定,基于文化心理底层的厚葬习俗应当有相当程度地恢复。在这时,做为国家实际上的第一号领导人来说,如果求变的话,其来源应该是怎么样的呢?

第一,应该还是从两汉帝王的礼制中去寻找、继承,这与他一步步迈向天子之路是吻合的,也是满足他心理愿望的动力。毛主席以来的共产党发明了一句“听其言观其行”,我觉得是最好的指路明灯,现在的正方恰恰忽略了这一点。

韩国河先生对邙山陵墓群考古调查与勘测项目评价时说:“明确了东汉帝陵的基本形制,这一点在学术意义上非常之大。就是说封土是圆形,墓道是单条墓道,南向的,在东边、南边有一定的陵寝建筑,陪葬墓比较集中。……首次发现了部分东汉帝陵陵寝建筑基址。这方面补上了东汉陵寝的缺环,在整个陵寝制度史上非常重要,为今后承前启后的研究提供了新的资料和契机。”

从上文梳理的帝王陵发展情况和线索看,西高穴大墓的形制和规模明显与所有的两汉帝王陵墓不同或低于他们,而东汉的诸侯王只是国家的高级食客,相当于今天尊贵的政协副主席或国务院参事,他们死了,能和实际的第一号领导人一样吗?即使曹操说了薄葬,也不可能如此简单。

第二,应该从他的家族和地域文化中寻找。西高穴墓主人姓曹当无问题,其墓东西向就与西汉帝陵和曹氏宗族墓相同。

曹操家族墓群覆盖着亳州近12平方公里的地方,最重要的考古发掘成果有两座,一般认为董园村1号墓为曹操祖父曹腾墓董园村2号墓曹操父亲曹嵩之墓。

董园村1号石墓,考古人员推定墓主人是曹操祖父曹腾,曹腾是东汉后期著名的大宦官,用事宫廷长达30多年,生前将亳州城南大片土地划为其宗族墓地,大规模的修筑自己的坟墓。曹腾墓冢封土外形为一高大土丘,呈覆斗状,冢残高 7米,后人在墓冢四周砌筑的青石护冢墙,保存完好。据《水经注》记载,曹腾墓南侧有圭形石碑,正面题“汉故中常侍长乐太仆特进费亭侯曹君之碑。延熹三年(160年)立”,石碑背面刊有诏策。东西两侧有两对石马,石马高八尺五寸,雕刻粗拙。南侧有石阙双峙,石阙高一丈六尺,雕镂云矩纹饰。再南侧有庙堂。该墓为大型石结构多室墓,墓门朝东由甬道、前室、中室、后室、南北耳室、东西偏室组成,整个墓室用千余块长两米的青石砌筑而成,这在缺少石料的平原地带,亦属罕见。甬道口有石雕吉羊头一对,浑厚逼真,这是十分难得的汉代圆雕艺术品。董园村1号墓券顶、四壁都有壁画,券顶上是天象图,但所有壁画均已残毁。甬道南北两壁对称雕刻有神荼、郁垒四个人物画像,门额、门框、门扇均饰有画像石刻,墓内各室均有壁画如仕女图、游天图、天象图、仙境图等,雕刻形象生动,线条流畅简练,刀笔劲健。各墓室石壁上饰一层薄石灰,饰有彩色壁画,隐约可见。曹腾墓内发现有两个盗洞,说明该墓最少两次被盗,窃余之物有少量遗物,清理出土的有:玉衣、玉枕、铜猪、鎏金铜构件、石雕、料珠、陶瓷片等珍贵文物。曹腾墓俨然一座地下宫殿,规模宏伟,工程浩大,用料讲究,雕刻精湛,彩绘绚丽,出土文物精美,对研究东汉历史和地下建筑有重要意义。

安徽毫县董园村2号曹侯墓,墓的形制曹腾墓基本相同,规模很大,为砖石结构的多室墓,由前室、中室、后室以及数量不等的耳室组成。董园村2号墓石门上阴刻青龙、白虎,甬道两壁阴刻门吏。前室券顶绘天象图,云中可见或骑兽或乘鸟的三位仙人。前室北耳室门额上绘一身着绿衣、坐于方毯上的人物形象。前、中室门额迎面彩绘帐篷、旌旗、芦苇,背面墨绘双兽。中室起券处绘一周红色界带,把图象分成上下两部,券顶上为云雾缭绕中的朱栏亭阁,似为仙界,前后墙壁上残存有侍女形象。其余4座除墓门为石结构外,墓室都用砖砌筑而成。部分墓室残存彩绘壁画,有些墓门的门扉、门框、门额为画像石。

通过对曹氏宗族墓的发掘,更进一步证实列侯墓与诸侯王墓发展到东汉晚期,在埋葬制度方面已没有太大差别。

曹操子孙和其皇族墓葬也有助于说明曹操墓的布局:魏皇陵因尚未发掘,地下形制不明,但分布有一大特点,各自独立成陵即没有按传统习惯集中安排,并且相距较远。另一特点是严格按照曹丕《终制》“因山为体,无为封树,无立寝殿、造园邑、通神道”。曹丕首阳陵具体位置难以判断。魏明帝曹叡高平陵在今河南省洛阳市东南大石山上,现在地面保留有土冢,土冢自上而下为夯土筑成,底长45米,宽37米,上为平顶。但是此陵上有高大封土,似乎又不符合当时的礼制。曹操族子曹休墓与西高穴2号墓大同小异,前室:南北4。25米,东西3。5米,券顶;后室:南北2,东西3。55,曹休墓与东汉晚期墓有着明显的相似。

鱼山曹植墓位于东阿城南黄河北岸的西南坡下,墓室呈前堂后室型,前堂方正,后室竖长,是典型的汉代墓葬形制。前堂部分主要放置随葬品,象征着墓主人在地下世界里会客和饮食起居,后室长方形,放置棺木,象征墓主人的寝室,是其安居休息的地方。棺木放置在棺床上,棺床由木炭、朱砂和云母铺底。随葬品摆置在棺木左右两侧,左侧是陶井、陶车和陶鸡、鸭、鹅、狗等家畜家禽俑;右侧则是灶具和餐具,如陶灶、陶案、陶壶、陶罐、陶盆、陶耳杯等,另外还有玛瑙坠珠、玉璜、石圭、石璧和铜铺首。从随葬物品可以看出,曹植墓还是比较简朴的,这不仅仅反映了曹植生前生活的拮据,也可能与曹魏时期薄葬风俗有关。

西高穴墓平面形制放在曹氏家族墓葬系列中,如果曹操那明显突兀,不合事物发展趋势,而放到这一进程的末端则合乎情理,它与西晋洛阳两室墓常见格局相同。

第三,应该反映他的个性与人格特质。裴注引王沈《魏书》称曹操“造作宫室,缮治器械,无不为之法则,皆尽其意。”

至于其它因素,应该不会有多大的影响。

所以说,即使曹操求变的话,不能脱离上述三种因素,依曹操雄睨天下、无恶不敢作、无所不敢为的心理状态和当时的实际地位与掌控的财力物力情况,以及他个人在建筑方面具有的特殊爱好,不至于说设计自己永久居所的墓葬竟然不如其父祖。

任谁都是具体历史进程中的人,求变也得放到一定的历史环境中去考察,不能胡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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