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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恩浩荡:朱棣为何开创恩遇奶妈的先例

发布时间:2016-02-13 栏目:专题 投稿:独特的春天

朱棣

说到这里,善良的人们可能在着急:碽妃那么早早地离开人间,留下了少不更事的小朱棣,他怎么生存?从历史实际与史料的只言片语里,我们大致可以看出,碽妃死时,儿子朱棣十分年幼,嫡母马皇后仁慈,收养了朱棣,故而朱棣后来自称是嫡出,一般外人还真不知其真假了;更有“无疾而终”的碽妃在临终时看到年幼的朱棣,她不忍心就此走了!于是碽妃“易箦前,以己之画像一帧,授成祖乳母,且告以详,命以成祖就国后告之。成祖封燕王,乳母如命相告,于是成祖始知己之来历,乃投袂奋起,而靖难之变作矣”。(王謇《瓠庐杂缀》,转引张惠衣《金陵大报恩寺塔志·杂缀》,南京出版社2007年9月第1版P120)

从王謇《瓠庐杂缀》转述的这段史料中我们至少可以得到这样三个方面的信息:第一,碽妃临死前对朱棣奶妈是有所交代的,换个角度来讲,朱棣奶妈受于托孤之任;第二,遵循朱棣生母之命,奶妈是在朱棣被封为燕王后告知其身世之谜的,因此说,奶妈朱棣起了极大的影响;第三,朱棣起兵“靖难”跟他的奶妈“告密”有关,与其自身的身世存在着前后的因果链。

不论这三者是否完全正确,但它们在无形中都汇聚到了一个焦点问题上——朱棣奶妈

开创大明朝皇帝老爷优渥奶妈之先例

考《明太宗实录》可知,明成祖朱棣确实有个奶妈,她姓冯,丈夫叫王忠。在永乐朝他们风光透顶,可惜都已经不在人世了。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难道篡夺帝位后朱棣的本事就大到了能将死人复活并使其沐浴到奶儿子的皇恩不成?

答案:非也!不过朱棣对已经死去的奶妈确实是好,甚至连一同在阴曹地府的“奶爹”也享受到了浩荡之皇恩。有何为证?请看《明太宗实录》等相关史料的记载:

洪武三十五年即建文四年十一月十三日,“(朱棣)命使奉金册金宝,立徐氏为皇后,正位中宫,共承宗庙,布告天下,咸使闻知”。(《明太宗实录》卷14;谈迁:《国榷·惠宗建文四年》卷12,第1册,P887)就在新皇帝册立新“国母”徐氏诏告天下后的第10天即建文四年十一月癸卯,“(朱棣)遣太监郑和祭乳母冯氏”。(《明太宗实录》卷14)

由此可见,在篡位新皇帝朱棣心目中对奶妈的纪念与新“国母”的册立几乎快要到了同日而语的地步。事情到此并没有打住,“永乐三年,(朱棣)追封乳母冯氏为保圣贤顺夫人”。(沈德符:《万历野获编·佞幸·乳母异恩》卷21)明朝国史记载更为详细一点:永乐三年夏四月辛巳,“(朱棣)追封乳母冯氏为保圣贤顺夫人,遣赵王高燧以珠冠香笏真衣致祭”。(《明太宗实录》卷41)永乐七年三月戊辰,“(朱棣又)遣官祭乳母保圣贤顺夫人冯氏”。(《明太宗实录》卷89)

原先是由太监祭祀,现在提升到了皇子“以珠冠香笏真衣致祭”,并将逝去的奶妈追封为“保圣贤顺夫人”。过了一段时间,永乐皇帝似乎又想念起了奶妈,于是又遣官致祭。

一再祭祀与追封奶妈后过了几年,奶儿子朱棣觉得还是没做到位,永乐十四年秋七月庚寅朔,“(永乐帝)享太庙,命皇太子行礼,赠乳母保圣贤顺夫人冯氏之夫镇抚王忠为后军都督府左都督,谥恭靖,遣官祭之”。(《明太宗实录》卷178)“永乐十四年,保圣贤顺夫人冯氏,夫王忠赠左都督,谥恭靖”。(王世贞:《弇山堂别集》卷9,《皇明异典述四·夫妻赠谥异典》条,中华书局1958年12月1版,第1册,P442)

在传统中国社会里,奶妈一般被人视作为“下人”,或作特殊的劳动力,尤其是在“九五之尊”的皇帝眼里,她不仅不入流,而且简直就与草芥相差无几。可大明第三位皇帝朱棣就是另类,祭祀过世的奶妈与册立“国母”几乎相提并论,并不断地予以升级,先是将“下人”奶妈追封为“夫人”,后又将奶爹追封为“左都督”。

夫人”和“左都督”是些什么概念?据谈迁的《国榷》所载,洪武四年三月乙巳定命妇封号:“一品二品夫人,三品淑人,四品恭人,五品宜人,六品安人,七品孺人。”(谈迁《国榷·太祖洪武四年》卷4,第1册,P442)“夫人”为一品,朱棣奶妈冯氏追封为“夫人”,也就是将其归入为人臣命妇中的最高等次;冯氏之夫王忠虽然也已作古,可奶儿子朱棣将他追封为“左都督”。据《明史·职官志》所载,左都督为军职中最高职,亦为“一品”。(《明史·职官五》卷76)

由此说来冯氏夫妇在永乐朝被朱棣追尊的品秩均为朝廷“一品”,是皇帝以下人臣的最高品秩,殊荣至极。虽然这是死后的追赠,名义上的风光,但我们中国人向来重视名义上的事啊。因此说,冯氏夫妇被追封为“一品”秩,其本身就表明奶妈永乐皇帝朱棣心目中的地位实为不一般!

对于明成祖朱棣的非常之举,明清之际大学者顾炎武曾说:“有明自永乐中封乳母为保圣贤顺夫人,列宗之遂为成例。”(顾炎武《日知录·乳母》卷14,上海古籍出版社1985年6月1版,上册,P9)

换言之,朱棣的这等行为,开创了大明朝皇帝老爷特别厚待下人奶妈的先例。

明中后期文人学者沈德符在考察了有明一代奶妈受宠的史实后曾这样说道:“(明)仁宗初登极,为翊圣恭惠夫人置守塚十二户,盖即上保母也,已为异典矣。既又封保母杨氏为卫圣夫人,则上乳母用翊圣例。未几又追封杨氏故夫蒋廷珪为保昌侯谥庄靖,此本朝所未有之典,而列圣亦更无援此以私保母者。古来惟元魏有保太后,元文宗亦封乳母夫为营都王,此夷狄不足讶。本朝恩虽厚,犹为有节也。”接着沈德符又说:“永乐三年,追封乳母冯氏为保圣贤顺夫人,此封保母之始。翊圣、卫圣二妪遂因之,此后因以为例。宣德元年,封乳母李氏奉圣夫人,李夫吕斌、张夫傅胜,俱赠都督佥事。自是而后,不可胜纪矣!”(沈德符:《万历野获编·佞幸·乳母异恩》卷21)

从沈德符的论述中,我们看到:第一,明朝以前正统汉族政权的皇帝们优渥他们的奶妈之事从来没有发生过,只有少数民族政权的帝王才会这么做;第二,大明朝皇帝恩遇奶妈永乐皇帝开了先例,因此有人认为朱棣身体内不仅流淌着来自母亲碽妃的蒙古血液,甚至怀疑其父亲也非朱元璋而是蒙古人,由此说来,这似乎还不完全是空穴来风(下文详述);第三,尽管明仁宗厚待奶妈的程度超过他的老子朱棣,尤其他追赠奶妈杨氏的亡夫蒋廷珪为保昌侯,侯的地位明显高于一品“左都督”,但后来的大明列帝并没有援引明仁宗的这样先例规格来厚待奶妈。明仁宗之所以这么做,完全是为了表达他的“仁孝”,事实上明仁宗在大明列帝中算得上是个名副其实的“仁孝”之君,他厚待长辈和有乳育之恩的奶妈纯属正常,倒是他的老子朱棣为什么要开创恩遇奶妈的先例?

朱棣奶妈冯氏后来怎么啦?

用一句如今四十岁以上的国人还能耳熟能详的昔日时髦话来说: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朱棣一而再再而三地优渥奶妈,就仅仅因为奶妈对他有乳育之恩吗?以笔者之见,事情没那么简单。不妨我们再来看看朱棣公开恩遇奶妈是从何时开始的。

据《明太宗实录》记载:建文四年六月乙丑日朱棣“靖难军”兵临南京城下,驻扎在金川门的两个吃里爬外的“软蛋”守将谷王朱橞与曹国公李景隆开门揖盗,燕军不费吹灰之力进入了南京城,不料明皇宫顿时燃起了熊熊大火,朱棣当即下令对建文帝及其“建文奸党”进行地毯式的搜寻,但无论怎么努力就是找不到自己的侄儿皇帝的影子——建文帝就此人间蒸发,朱棣暴跳如雷,下令“大索齐泰、黄子澄、方孝孺等五十余人,榜其姓名曰奸臣”。

己巳日,朱棣上南京东郊拜谒孝陵,随后便在明皇宫的奉天殿登基即位,同时他又下令恢复因犯谋反罪而被建文帝废除的周王朱橚、齐王朱榑的爵位。壬申日,出于迅速稳定统治秩序之需要,朱棣礼葬了所谓的“建文皇帝”。丁丑日起魔鬼屠刀开始指向“建文奸党”,齐泰、黄子澄、方孝孺等一一被夷族,“坐奸党死者甚众”,兽心大发的朱棣甚至还制造了“诛灭十族”和“瓜蔓抄”等一系列惨绝人寰的人间惨祸。戊寅日,朱棣下令“迁兴宗孝康皇帝主于陵园,仍称懿文太子”。紧接着,调整任臣,安抚诸藩、颁诏国外,任命解缙、黄淮、胡广、杨荣、杨士奇、金幼孜、胡俨同直文渊阁参与机务,为皇帝之顾问,集中军权诸事。九月甲申,又大封靖难功臣;乙巳建金箓大醮于朝天宫,荐福于先帝后。还大搞移民北平。十月,乙未,下诏重修《高皇帝实录》。十一月丙戌日,奉天新殿成,举朝欢庆。壬辰日,立皇后徐氏,诏天下;同时下诏废除广泽王朱允、怀恩王朱允为庶人,等等。(《明太宗实录》卷9~14)

在如此繁忙与紧张的情势下,建文四年十一月癸卯日,新皇帝朱棣挤出时间,“遣太监郑和祭乳母冯氏”。此举仅与他册封“国母”相差10天时间,随后的永乐三年,朱棣追封起乳母冯氏为保圣贤顺夫人永乐七年,他遣官追祭;永乐十四年,追赠保圣贤顺夫人冯氏之夫王忠为左都督,等等。这一切究竟是为何?由此说来,永乐皇帝对已经死去的奶妈之好不是偶尔为之,而是一而再再而三的行为,并且不断地提升其规格档次,这究竟又是哪门子的事?而最令人大惑不解的是,据清代学者徐乾学的研究:“明之实录,洪、永两朝最为率略。”就是这么一部“最为率略”的《明太宗实录》却一而再地将祭祀、追封奶妈当成大事予以记载,这到底是为什么?

翻遍明代正史,却找不到任何答案,然而在明人笔记中却隐藏着惊人的秘密。明代中期文人祝允明在他的《九朝野记》中这样记载道:“风李秀,不知何许人。太宗在藩时,秀邸寄赤籍中。阳狂奇谲,众因呼之云。然无他异。惟上知其人,数召与语,语多不伦。府殿鸱吻堕,上殊恶之,左右莫敢言。秀突来前,上曰:‘秀,吾殿兽堕,何也?’秀曰:‘欲换色耳。’上笑曰:‘痴子胡说。’尝启上:‘明日臣生辰,欲邀三护卫饮,乞为臣召之。’上又笑,令诸校往。及往,秀已出。茅庐萧萧,略无营具。老妻坐茅下,云:‘秀请客未归,幸少伺。’诸校坐门外地上,噪而不敢怒也。及午,秀持楮钱来,谢言:‘劳诸公枉临,伺烧纸后奉欤。’置楮于地下,散之,便煨之,烟起冲人窍,诸人涕横流。纸已烬,秀运箕扬之,灰被众衣。秀乃大言曰:‘如此时候,若辈犹不起邪?’众咸愤,诟其狂颠,去复于上。上笑而已。张英公时未极臣位,坐堂上偶梁尘落其背,秀疾趋其后,拍其背三,曰:‘如此大尘犹未起乎?吾拍公起耳。’尝启上:‘某地贵不可言,上宁有可葬者乎?’上怪其不祥,曰:‘无之。’秀曰:‘固也。第不知殿下乳母谁与?’上曰:‘死矣,藁葬于某。’秀请更葬,上从之。其地去西山四十里平壤间,即‘圣夫人墓’,人呼‘奶母墓’是已。及上登极,秀犹在,后不知所终。”(祝允明:《九朝野记》卷2,根据《中华野史·明朝卷一》P425校对)

与祝允明差不多是同时代的高岱在他的《鸿猷录》中记载着相似的故事:“时有颠士,不知何许人,亦亡姓名,佯狂谲诞,语多不伦,然事或奇中,人不识。成祖独心异之,时召与言多隐语,赞成大事意。一日见张玉子辅坐,背有梁尘,拍其背,曰:‘如此大尘,犹不起邪?’又尝启成祖曰:‘城西某所有地,贵不可言,殿下岂有可葬者乎?’成祖怪其言不祥,曰:‘无之!’颠曰:‘殿下乳母何在?’曰:‘死藁葬矣!’颠曰:‘亟改葬是,是当有征。’成祖从之。今所称圣夫人墓是也……”(高岱:《鸿猷录·靖难师起》卷7,见王云五主编:《丛书集成初编·鸿猷录》第2册,P83,商务印书馆,中华民国二十六年六月初版,以下只称卷数)

明清之际史学家查继佐在《罪惟录》里也作相似的记载:“李秀,不知何许人。太宗在藩邸,秀寄籍燕,佯狂不羁,人咸呼之为风李。王闻,召与语,语不伦,王不见责。一日启王:‘明日臣生辰,欲邀三护卫饮。’秀贫,王知为浪语,护卫多,姑令数十人往。秀出,茅室无容膝,安得座?妻前见曰:‘秀方驰觅豚鸡享祖。’校以王遣,便门外席地待。未几,秀持所觅归,无别具,拱手:‘劳诸公枉顾,须之。’遂焚楮,楮烟冒诸校眼,眼为着泪。诸以不能一二饱,请别去。复拱手:‘公等度秀能治欤否?蒙王爱,享以此心耳。’校遽入实对。王笑:‘果风子!’时张英国玉未贵,方正坐,秀猝从其后拍背三,曰:‘胡不速建?’张不知何以,后乃知其劝从龙勿后也。尝启王:‘西山四十里有吉壤,王宁有欲葬者乎?’王怪其不祥,不答。且曰:‘殿下乳母为谁?’曰:‘已物故,葬某处矣。’秀立请更葬。今圣夫人墓,俗所云奶母坟是也。论曰:‘李秀当是谙大运而讬之乎风,所云语不伦,不能公闻。王不见责,惬其隐也。拍背张英国,亦即此意,要是王风之不自人口。奶子坟,其天寿山之第一破土欤!”(查继佐:《罪惟录·风李秀传》列传卷32,浙江古籍出版社,1986年,第4册,P2733~P2734)

尽管祝允明、高岱和查继佐三人的记载在个别地方有出入,但他们大致都讲了一个相同的故事:朱棣就藩北平以后,“高人”风李秀刚好被编入到了北平罪犯的户籍里,从表面上来看,这个叫风李秀的人一天到晚疯疯癫癫,但骨子里却十分诡秘,他常常来无影去无踪,因而人们将他称作为天上之“云”,只有燕王朱棣却不以为然,几次召他说说话,谁知这个风李秀说话语无伦次,尽是一派诳言。燕王府殿陛上的神鸟掉到了地上,朱棣为之相当不开心,燕王府内的人全知道这事,但谁都不敢说什么。突然有一天,风李秀闯到燕王府来,朱棣就问他:“最近我燕王府上的神鸟莫名其妙地掉到了地上,你能告诉我这是为什么?”风李秀脱口而出:“要换颜色了!”朱棣笑着应付道:“你这个疯子一天到晚疯疯癫癫,尽说些胡话。”可风李秀却一脸严肃地跟朱棣说:“明天是小民生日,想邀请燕王府上三护卫将领上鄙舍去畅饮一番,在此恳请燕王殿下代小民召唤他们一下。”听到这里,朱棣又笑了,随即下令让三护卫将领第二天全上风李秀家去喝寿酒去。

可当三护卫将领到达风李秀家时,“寿星”本人风李秀却外出了,大伙儿见到他家只有几间破旧不堪的茅草屋,什么家当也没有,心顿时凉了一大截。一个自称是风李秀之妻的老妇人坐在破茅屋下的矮凳上,听说燕王府的客人上门来喝寿酒,她顿时表露出一脸的无奈,嘴里开始不停地唠叨:“该死的疯老头,一大早就出门去,到现在还没回来。诸位军爷,你们就稍稍等一等吧!”因为家实在穷困不堪,连张像样的凳子都没有,所以三护卫将领们只好坐到破茅屋外的空地上去等了。等啊等,等了好久,大家实在不耐烦了,嘀嘀咕咕议论个不歇,但就是没人敢发怒,要不是燕王爷的指示,谁愿意上这个鬼地方来空等一个疯子?!

终于等到中午时刻,只见风李秀抱了一大堆的冥币踉踉跄跄地回家来了,见了三护卫将领,他只字不提喝寿酒的事,却居然这般说道:“有劳各位将校今天白跑一趟,等我将这些冥币烧了,再送给你们!”也不管燕府将领有何反应,风李秀边说边将冥币倒在地上,然后再将它们一一散开,点上火,一溜烟的工夫,冥币烧了起来,烟气顿时弥漫了整个场地,直冲人们的鼻孔与眼睛,燕王府的将领们个个都被呛得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冥币烧完后,风李秀从他家破茅屋里拿出了畚箕和扫帚,随即就将已经化为灰烬的冥币扫在了一起,然后又跑到上风处将这些灰烬在大风里一一扬开,顿时间冥币灰烬散落在众将校身上。见到灰头土脸的将校依然坐着,风李秀终于忍不住大声喊道:“这样的时候,你们怎么还不起啊?!”

遭遇戏弄的燕府将校们个个恼怒透顶,大骂风李秀简直就是一个无可救药的精神病。他们怒气冲冲地回到燕王府,向朱棣回报了事情的经过。可没想到的是,朱棣听后只笑不说。

朱棣手下有个将领叫张玉,有一次他正坐在燕王府的公堂上,可不巧的是,从公堂梁上掉下的灰尘,刚刚好落在张玉的后背上,恰巧被风李秀看到了,他走上前去,不停地拍着张玉后背,说道:“这么大的灰尘,你怎么还不起啊?我拍你背,你就应该起了。”

更有“莫名其妙”的是,有一天,风李秀一脸严肃地向燕王启奏道:“我们北平有个地方风水特别好,燕王殿下,您有没有什么人要葬的?如果有人葬在那地方的话,那么其子孙后代将会贵不可言啊!”朱棣听到这番问话,顿时觉得晦气,就没好声好气地回答:“没什么人要葬的!”风李秀听后似乎意识到自己的问话出了点问题,于是赶紧纠偏且点拨朱棣:“本来燕王府是没有什么人要葬的,只是小民不知殿下乳母是谁?如今安否?”朱棣叹了一声气,回答说:“死了,用禾柇将她下葬的。”风李秀立马向朱棣提议:将已经下葬了的燕王奶妈改葬到那贵不可言的地方。朱棣照此执行,改葬了奶妈。在离西山40里的平川上有个像样的坟茔,这就是“圣夫人墓”,人们习惯地将它称为“奶妈墓”。朱棣登基称帝时,风李秀还在,但随后就不知其终。(祝允明:《九朝野记》卷2;高岱:《鸿猷录·靖难师起》卷7;查继佐:《罪惟录·风李秀传》列传卷32,第4册,P2733~P2734)

从上述故事中我们至少可以得到如下几点信息:

第一,朱棣改葬奶妈的事究竟发生在什么时候?祝允明、高岱和查继佐等都没有直接记明。但从事情发生的前后与明初这段特殊的历史实际来看,风李秀似乎是一直活跃在朱棣的身边,尽管他疯疯癫癫和口出狂言,但朱棣还挺喜欢他的。结合洪武时代严酷政治与到处布控特务之特点,笔者认为朱棣改葬奶妈可能是在朱元璋后时代,即建文帝当政时期。

第二,从风李秀问及朱棣奶妈之事与朱棣的回答来看,至少说在朱棣起兵前不仅朱棣自己了解奶妈之事,而且还知道得较为详细,“死矣,藁葬于某”。连下葬时用什么葬的,朱棣都说得出,说明奶妈死时朱棣应该年龄不小了;朱棣说到用“藁”葬之,那是极其简陋的下葬。这就怪了,“奶儿子”贵为藩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死了一个奶妈竟然要用禾柇给她下葬,那么是不是皇帝老子朱元璋抠门,给儿子们的经济待遇不好,弄得他们捉襟见肘了?要真是这样的话,大明皇家的脸面可就丢大了。

但仔细考察明朝历史之实际,我们发现朱元璋对大臣们较抠门,而对他的龙子龙孙们却极其大方。“明制,皇子封亲王,授金册金宝,岁禄万石,府置官属。”(《明史·诸王一》卷116)明初一个藩王直接从朝廷那里得到的年禄(即年收入)达10000石,换言之,朱元璋一个儿子的年收入是25个公爵的年俸禄,朱元璋的每一对子女的收入是10个最重要的开国元勋的年俸禄,也是50~60个宰相的年收入,每十对子女的收入等于全国所有县官收入的总和。(详见笔者:《朱元璋卷》下)所以说明代藩王绝对不穷,相反他们是那个时代的超级富翁,由此从常理来讲,朱棣不用说下葬一个对他有着哺育之恩的奶妈,就是燕王府上死了一个极为低微的老婆子至少也可弄副蹩脚的棺材什么的,这总比用禾柇下葬要体面得多。那么朱棣奶妈为什么要用禾柇下葬?有人认为,很可能她就死于非命,且是在朱元璋洪武政治高压时期发生的,当时朱棣可能目击或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但迫于“父亲”的威势,他敢怒而不敢言或不敢为。

第三,朱棣奶妈最初应该是葬在北京什么地方,朱棣奶妈之间的关系可能是非同一般的“乳养”关系,这事在朱棣就藩北平时可能为不少人所知,否则怎么一个“疯子”风李秀一开口就直奔主题且“一言中的”了?

朱棣为何要优渥“下人”奶妈

从上面对明成祖生母与乳母的考察,我们对朱棣的早年生活大致可以得出这样的结论:

朱棣生母碽妃死得很早,且可能死得很惨,由此说明成祖朱棣从小就失去生母之母爱,而奶妈冯氏在这个时期不仅承当起乳育朱棣的职责,而且还兼带着保护小朱棣之重任。因此说奶妈冯氏朱棣人生的影响是非同一般。

说到这里,有读者朋友可能要问:不是说“马后仁慈”,将朱棣收为己子,故而朱棣有“嫡出”之说。由此也可证:朱棣小时候并不缺乏母爱!?

其实不然,朱棣被马皇后收养,这极有可能,但马皇后是大明后宫里的“大家长”,乾清门以内大大小小的事都归她管,“妃嫔宫人被宠有子者,(马皇后)厚待之”。(《明史·后妃传》卷113),甚至“帝每御膳,后(皇后马氏)皆躬自省视”。(《明史·后妃传》卷113)就是讲皇帝朱元璋的每顿用膳,马皇后都要过问。

更有马皇后朱元璋收养了一大帮子的“义子”,据明初大臣刘辰的记载,光马皇后朱元璋收养的“义子”就有保儿、周舍、道舍、柴舍、马儿、金刚奴、也先、买驴、真童、泼儿,等等。“太祖于国初以所克城池专用义子作心腹,与将官同守,如得镇江用周舍,得宣州用道舍,得徽州用王驸马,得严州用保儿,得婺州用马儿,得处州用柴舍、真童,得衢州用金刚奴、也先,得广信调周舍郎沐英也。”(刘辰:《国初事迹》)

皇后既要照顾好丈夫朱元璋的生活起居,又要抚养一大帮子的“义子”,一个人忙得过来吗?这个问题不难回答。因此从年龄角度推算,在朱棣生母碽妃“走”后,年幼的朱棣不大可能就靠马皇后来满足他的最初生理本能需要——吃奶,而真正给予小朱棣母爱的是他的奶妈冯氏,马皇后有可能更多地将自己的“母爱”给了比朱棣年长的太子朱标、“义子”沐英和李文忠等人,他们之间倒是结下了深厚的感情。因此说,幼年时代的朱棣极其抑郁,他是大明皇家的灰天鹅。

因为生母碽妃是个“不洁”的女人,她早早地“走”了,留下了连“父亲”朱元璋都无法弄清楚究竟是谁播的种而长成的苗子——朱棣,他当然极不受人重视,甚至可能很不得帝国皇家的认同。因此从这个角度上来讲,童年时代的朱棣缺乏认同感和安全感。

在这样的情势下,奶妈冯氏可能充当了母亲的角色,她关怀与照顾小朱棣,在很大程度上弥补了那份缺失的母爱,或许对朱棣最初的启蒙教育也是由奶妈冯氏来承担的。但从“明成祖御碣”上所载的内容来看,朱棣奶妈还有一个重要的使命,那就是要将自己的主子碽妃之死与朱棣的身世之谜告诉给就藩后的朱棣,这里边就存在极大的风险。奶妈什么时候将大明皇家秘密告诉了朱棣,今人无法得知,历史事实是朱棣发动“靖难之役”时,他的奶妈冯氏已经不在人世了,否则怎么会有朱棣改葬奶妈和不久以后派遣心腹太监郑和祭祀奶妈之事?!

至此人们可能不禁还要问:朱棣奶妈后来是如何而去的,是他杀或病逝寿尽?是朱元璋“杀人灭口”,抑或为建文帝屠戮?于史无载,不敢擅断。但从建文“宽政”精神及建文帝的仁弱个性来推测,似乎不大可能是他杀了朱棣的奶妈;而残忍成性的朱元璋似疑为之。这对于朱棣来说,只好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靖难”动因多多,或许其一就在此内。明末清初著名文人画家戴本孝曾写下意味深长的诗篇:“天子恩仇天不忘,舍利借此求西洋,佛骨佛牙亦尔尔,五色隐现牟尼幢。”(戴本孝:《报恩寺塔灯歌》,载张惠衣《金陵大报恩寺塔志·集诗》,南京出版社2007年9月第1版,P116)

从上面的分析我们可以看出奶妈冯氏不仅对朱棣有着“乳育”之恩,而且在一定程度上还有“保护”朱棣和告诉其真相的重任,非一般奶妈可同日而语,所以“靖难”成功以后朱棣在日理万机处理大明国事之际还挤出时间郑重其事地派心腹祭祀奶妈,随后又轰轰烈烈地追赠奶妈,爱屋及乌,甚至对其可能从没见过面的“奶爹”也格外优渥,让奶妈、奶爹在阴曹地府里隔世享受人间“一品”的殊荣待遇,以此来表达他对奶妈的一片孝心和“反哺”之情;几乎与此同时,朱棣又在南京城筹备修建当时中国最大的寺塔——南京大报恩寺塔,那是为了表达自己对生母碽妃的孝敬之心和思念之情。(详见本书第6章)

不过,在自己钦定的“正史”或大明官方文书中,朱棣却坚决杜绝对纵欲“父亲”与“不贞”母亲之间的“风流艳史”和血淋淋的大明皇家虐杀之任何记录,因为这不仅仅是大明皇家的头号丑事,而且还是他坐稳大明帝位的最大障碍与“祸根”,雄才大略的天才皇帝才不会那么迂腐和傻愣了,故而原本应该的“实录”反而变成了矫录与伪录,历史由此留给后人的几乎是空白或曰无奈。

美女母亲,无辜的女人,遭遇了至今人们都无法言明的“变故”,使她来到了南京的明皇宫,“沐浴”了“天恩”,产下了“来路不明”的“龙子”,这一切使得朱棣自来到这个世上起就注定是个“是非”人物,也使得他早早地经历了人生的许多不幸与苦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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