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族“四月八”:高坡人集体的精神狂欢
祖先已经远去,但它留给这里人们的是永远的精神寄托。于是,在每一个“四月八”到来的日子,高坡人都会以祭奠的名义,载歌载舞,进行一场集体的精神狂欢。
一个民族的记忆,存活在每个民族同胞的心灵深处,再现时,需要的不仅仅是歌舞的表象灵动,更需要心灵的认同和精神的归宿。
“四月八”是苗族同胞的一个盛大节日,每年的“四月八”前后,贵州的贵阳、黄平、松桃,湖南的湘西等地都有过这个节日的习俗,高坡也不例外。
高坡苗乡位于贵阳市东南角花溪区,平均海拔1500米,气候宜人。这里有独特的苗族风情,也有迷人的峡谷风光,享有“高原台地·中国苗乡”之称。5月8日至10日,一年一度的苗族“四月八”民族风情节在高坡乡云顶草原举行。
农历四月初八一大早,家住高坡乡平寨村57岁的苗族妇女王万珍就开始梳妆打扮,身着节日的盛装,早早来到云顶草原和自己的同胞一起,庆祝最近20年来花溪区最大的一次苗族“四月八”活动。
在总人口两万多人的高坡,苗族人口占了70%以上,是一个典型的苗族聚居区域。农历四月初八是苗族祭祀和追忆英雄亚鲁的节日,这一天都要吃花糯米饭,有的苗族姑娘还特地送重达数十斤的糯米饭给心爱的人,他们称这天为“数白若帕”。“数”有游玩及过节的意思;“白”是山坡的意思;“若帕”是山名,是举行射背牌活动的山坡。
高坡苗族心目中惦记的历史英雄称“养洛”(即亚鲁)。农历四月的第一个亥日,举行射背牌活动。这一活动是高坡苗族男女青年对婚姻不能自主的封建束缚的抗诉。这一习俗已经列为贵州省级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名录,在婚姻恋爱自由的今天,已经成为一种民俗表演而展示给世人。
作为黔中红簪苗族的一支,背牌是高坡苗族独特的民族服饰。1尺黑布,中间分开,自上而下穿,两襟罩在前胸和后背上。背牌上,黄线为主,辅以精美的绣花图案,不是山川河流,红花嫩叶,而是“四方印章”。据传,背牌苗的祖先在春秋时期是楚国的掌印官。当时,苗族陷入战乱,男子四处作战,苗族统领者为了保护自己的“四方印章”,便将印章印在妇女们的背上。久而久之,披戴印牌图案的背牌,成了高坡苗族特殊的装扮。
和喜披背牌相对应,“射背牌”又是高坡苗族欢度“四月八”的一个独特活动:男子先向天射三箭。之后,男生向靶板中心姑娘的背牌放三箭。相恋的青年男女用这种方式,公开表白爱意。
独特的葬俗
在高坡乡水塘村内的一处万丈悬崖峭壁的缝隙中,有一副古木棺材高高悬在当中。风吹雨淋,棺木为何不入土为安?据高坡苗族同胞介绍,苗族本来居住在黄河流域,后因战败,被迫向南迁徙,由于思念故乡,苗人便将棺材置于悬崖之中,就是为了方便运输,希望有朝一日能重返家园。
与悬棺相比,高坡的洞葬更为壮观。据了解,在2008年贵州省的第三次文物普查统计中,高坡共有15处保存完整的洞葬遗址。关于洞葬的由来,李家明老人介绍,大约在600多年前,苗族的先民为避战乱而到高坡密林中定居,其首领“香骆”深受人们爱戴,许诺将带领苗族同胞重返故乡,但生前未能如愿。“香骆”死后,苗族同胞对盛殓他的棺木进行祭祀,也希望有一天能带着首领的遗骨返回故乡。这个愿望后来演变成一种习俗相传甚久。
“四月八”这天,当地苗族同胞围着洞葬,吹起芦笙,跳起舞蹈,祭奠远去的苗族先人。一个民族的苦难和欢乐,就在每一次的跳洞葬中悄然诉说。一个民族的精神,就这样代代相传,生生不息。
高坡苗族文化如此厚重,未来如何发展?对此,花溪区区委书记朱桂云说,花溪将独享与省会城市贵阳便捷的交通区位优势,打造具有浓郁民族特色的花溪旅游。
“打造‘高原台地·中国苗乡’品牌,是贵阳市第五届旅游发展大会的重要内容,是花溪区委、区政府致力高坡苗族同胞致富的民生行动,是推进民族地区发展的新型之路。”朱桂云说,高坡苗族人口占全乡人口的71%,独享全省苗乡区位优势,拥有优越的后发优势,前景十分广阔。
“四月八”是苗族同胞的传统节日,朱桂云希望借助苗族“四月八”活动,让花溪独特的民族文化旅游走出贵州,走向全国,甚至走向世界。
据了解,“十二五”期间,花溪将高坡作为发展乡村旅游的突破口,大力打造“高原台地·中国苗乡”的旅游品牌。在开发芦笙、银饰、挑花等民族手工艺品的同时,打造红岩峡谷——云顶草场——万亩梯田——摆弓瀑布生态旅游和灵隐山——高坡古堡——甲定洞葬民俗文化旅游线,将利用高坡的美景、森林、苗族文化,将其打造成探险、民俗、摄影三大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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