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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家求特恩不剃头,清廷为何不准?因为发型与衣冠同为文明的标志

发布时间:2017-08-25 栏目:专题 投稿:苗条的台灯

文/胡丹

顺治二年(明亡之年,1645年),清廷施行“剃发令”正急。孔家后人,时任陕西河西道的孔闻謤上言,请念“先圣(孔子)为典礼之宗”,圣人那身衣裳,历三千年未改,恐一旦骤然变更,“于皇上崇儒重道之典有所未备”。他请求为孔家开特例,至少允许孔子嫡系后裔衍圣公蓄发,并穿本等衣冠。可是圣旨口气很严,重申“剃发严旨,违者无赦”,对于孔闻謤,姑念他是圣裔,从轻免死,着令革职,永不叙用

发型衣冠,同样是文明的标杆。我们来说说头发的历史——

(一)

头发生来何用?是否可以这样说,头发生来就是给人剪的?

剪是必须的,剪发是人类区别于动物的直观标志中国作为有礼之国,古人很早就对剪发制定了严格的标准,只准像园丁修理花园一样,剪除枝蔓,而不许大动干戈,否则便是“髡”,成为一种刑罚了。

先秦的诸多苦刑,如砍头剁脚,剜眼割鼻,想想就皮紧,看看更肉疼,不知髡刑凭什么混进去,与这等残酷之肉刑并列?不就剃个头吗?俺今夏一时轻狂,三下五除二,就来个秃瓢儿,冰爽而酷的感觉耶!这髡刑,尽可受得!

但古人既然以髡入刑,其中必有一种今人无法理解的苦痛在内。然则那究竟是什么,尚须等项少龙寻秦穿越回来告诉咱们,今人是很难悬断的。 (拜托少龙兄!你能在大秦开个美容美发店吗?没有美发店的中国,简直国不成国了!)

我还有不解之处,古人一头浓密的长发,还不许披头散发,透个凉快(先秦有一位“披头士”,就是那位著名的楚狂,他却是个疯子),必须挽个纂儿,插根簪儿,妥妥地放进帽子、幞头或网巾里——束发正冠,才是儒雅之道。这大夏天的,大帽儿里渥汗,盐津津,湿哒哒,头发不长霉才怪呢!到底是谁想出“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这一说的?害得“自古以来”的中国人没法剪一个清爽发式,一到夏天头发就发馊,令人厌烦。

头说:有头发,我不自由。

(二)

中国古人更有过之的,似乎只有锡克教徒了,他们服从教义,终身不修剪头发,而是将其仔细盘在头巾里。

(电影《英国病人》剧照。右为英军中的锡克教士兵,盘头是他们的典型标志

古代没有花洒淋浴,没有香波发乳,那一头长发,洗起来着实不易,就是周公这样的大人物,有许多人伺候着,洗发时突然来客,也不及收拾,只好握着湿漉漉的头发出去迎客(“握发吐哺”的典故)——要是半夜,客人还当他是贞子呢!洗回头真心不易,它肯定会减少古人洗头的频次,显然不利于古代个人卫生事业的进步,加剧头臭、头痒和头屑对广大人民群众的骚扰。

我看中国人的长发,只在京剧里喊冤摆pose时尚可一用,除此别无用处。瞧下面这位,前俯后仰,长发如摩天轮一样转起来,那一股悲怆之情随着它的旋转,得到尽情的宣泄——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撞天屈”,表现它的最理想的状态,不是涕泗横流或嚎啕大哭,而是让头发转起来!

(三)

古代中国人自居华夏,将周边之人尽视作“夷狄”。既然瞧不起人家,总要弄一两个标志性的东西以示区别,其中最著名的有两个:一是左衽与右衽之别,简单说,就是右手入怀掏钱包便是华夏,反之便是夷狄。孔子说,若非管仲“攘夷”,我们大家都要穿左衽的衣服了。其实做夷狄也没什么,不在乎拿钱包伸左手还是右手,关键是钱包里要有钱。

再一个,便是发式中国人留长发,夷狄编辫或剃头。

好像环绕着中华的东西南北各路“蛮夷”,都有一个共同爱好,那就是变着法儿跟头发较劲,不必我多说,且看下图——

(契丹·辽人的发式

(女真人的发式,后来普及到全中国,成为中国人的标配——我吐!)

看完五十六个民族五十六朵花,再看几个外国的:

(这就是“萝卜头”)

(西方凯尔特式,很有喜感吧)

(西欧中世纪修士的发式,好大一个地中海)

这些头型啊,我看就是拿把剪子加剃刀,按住那圆溜溜的脑袋捣鼓,剪、剪、剪,最后弄成一个鬼剃头——这和我国人士之宝爱珍惜头发,实乃迥然异趣!

据报道,在由朝鲜领导人金-正-恩亲自指导拍摄的纪录片《为了人民的日子》里,出现了金与曾经的“二号”崔龙海一起理发的镜头。

(图中加红圈者为崔龙海)

朝鲜很神秘,外界对这个政权的人事变动异常关心,此前关于崔氏“失宠”的传言颇多,朝鲜官方通过这种发讯号的方式给予了回应——我理解为两位领导人剪了碎发一地,搅成一团,难以分离,以此体现其战斗情谊和难分难舍之情感。

在镜头里,最高领导人来到理发店,不仅亲自理了发,还亲自指导理发师理发,并就“修地球”工作做出重要指示……他本人的发型,也是独一号……不说了,看图

(绝对全球独家发式

(这位,目光犀利,笑一笑,可能更像一些)

(朝鲜男人的定妆照,您选哪一款?)

男人出门见人之前,先得吐口唾沫,压平头发——头发顺不顺,很重要!

(四)

头发是一身精血所成,又长在最显眼的地方,这似乎能解释为什么头发往往成为一个人、一个群体乃至一个民族之情感、信仰的寄托物,在某些特定时候,几乎具有等同于生命的价值。好比人们常要断发明志,军中大将犯纪,可以割发代首——看官想过没有,为何不割胡子?这似乎说明头发比胡子高贵,头发才是全身最为重要的毛发。

我们头发是“标杆”,如下图马丁·路德的换装照可见——

马丁·路德是大名鼎鼎的宗教改革家,左图是他原来做天主教修士的发型,后来他反抗教廷,加入新教,便改了发型,成了右边那样了。旧貌换新颜,人们瞻仰马牧师的头型,便晓得今天的他已不再是昨日的他了。

还是马丁兄厉害,头型一变,欧洲的信仰格局随之大变。对于头型改变与天下变色的关系,曾经经历过明亡清兴残酷巨变的中国人并不陌生。满清入关后,用铁血手段推行“剃发令”,要汉人从女真之俗,剃发易服,说什么“留头不留发,留发不留头”;剪去长发,便是大清的顺民,留长发就是不愿做新朝之人,那只有请你追随先朝于地下了。

清朝的政令执行得相当严厉,包括孔子的嫡派后裔、住在曲阜的衍圣公都“遵令剃发”。可见全民剃头,是没巧可钻的,从此中国人的脑瓜后便拖了一条猪尾。堂堂天朝男人遂沦落为这般德行,被洋人笑了许多年,至今还惭愧呢!据说直到上世纪80年代,还有一些不了解中国的外国人,以为国人脑后都是拖条小辫儿的。

(这位,你是几个意思?)

而革命,便从剪辫开始。先是太平天国,蓄发披肩,被清人蔑称为“长毛”;然后是辛亥革命,咔嚓一声,才把小辫儿剪了痛快。

(这几位,还因为丢了辫子,垂头丧气,呼天抢地,殊不知他们的先人为留发抗争过呢!)

其实清人与倭子的头型都不好看,一般的贼秃,可是我们却常笑日人发式古怪,说像癞痢脑袋,还给人取了个“萝卜头”的外号。只是我们闭门掩笑,不知道人家笑咱留辫子更甚,并且从文化上瞧不起中国,说华人换了头型衣冠,正是中华陆沉、以夷变夏,中国已沦为夷狄之国——发型,竟也是先进文化的代表呢!

日本打开国门后,转向西方。过去他们的贵人都是秃瓢,突然间老式发型变得其丑无比,成为封闭落后的象征。明治四年(1871),日本发布剪发令,天皇带头剪发,欧化之风席卷列岛,日人彻底不做“萝卜头”了。

我想啊,亏得一百年前孙大总统不是“反清复明”,否则一旦又要蓄发,大热天里,同学们都要纷纷表示受不了。然而大清亡国后,许多人还捧着一条小辫儿舍不得,好比学贯中西的大教授辜鸿铭,拖了条焦黄的小辫在北京大学出没,惹人笑指,而民国法令,已没有剃发杀头一说,也就听之任之了。反正辜老爷不怕人笑,这是他的自由。从这条辫子我们便看出共和革命的进步意义。

(北大教授辜鸿铭)

总之,爱美之人喜欢什么样的发式头型,各随其便,而不被人强求一律,甚或担心被人强行绞去,乃至连带丢了脑袋,活在这样的世道,还稍微有点意思。

作者:胡丹,网名“皇帝不称朕”,历史学者、作家,著有“揭秘大明”三部曲《大明王朝家里事儿》《大明后宫有战事》《大明那些九千岁》。微信公众号:皇帝不称朕(hdshuoshi),欢迎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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