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上烧火开舱门,中国前驻印首席武官为何如此大动作?
朱开印,是我国原总参谋部外事局副局长。1950年7月,他年仅30岁便被毛泽东主席任命为中华人民共和国驻印度大使馆陆、海、空首席武官。1953年盛夏,朱开印回国述职,从印度乘英国航空公司飞机到香港,没想到却是惊险连连。下面是朱开印的回忆记录:
1953年盛夏,我回国述职,从印度乘英国航空公司飞机到香港。飞机飞临香港上空时,下面大雨倾盆。机上广播宣布,准备改飞台湾,等天气好转。
我一听,要是我也到了台湾,那不是一条鱼掉进滚油锅里去了?
我向机上乘务负责人提出:为什么要飞台湾,不能改在别的地方降落吗?那时,我国和英国还没有通航协定,我只能提出改飞仰光。回答说,只够飞到台湾的油料。还宽慰我们:请放心,按航空方面的国际公法,任何乘客的安全都会得到绝对保障。我才不听他那一套。心想,多少年前我做地下工作的时候,国民党就发了对我的通缉令,今天再落到它手里,什么国际法不国际法,他爱怎么解释就由不得你了。
机上负责人开始并不重视我的意思,我怎么说,他也是“no!no!”我只好断然要求:给我们系上降落伞,打开舱门,让我们跳下去!其实我们也知道,跳下去即使不摔死,落到什么人手里也只有天晓得了。可当时真急了眼,顾不得那么多了。
机上的人大概由此看出了我们死活不去台湾的决心,大概也考虑到一个中国首席武官在他们飞机上出了事不好交代,经过一阵紧急磋商,对我说,改飞仰光不可能,但可考虑改飞菲律宾的马尼拉,而且希望我们再不要争执,因为油料只够勉强飞到马尼拉,航程再不能改变。我只好同意了。
当时菲律宾对我们很敌视。它给侵朝战争派了兵,有个反共的马尼拉条约,其联盟总部就在马尼拉。但它总比台湾讲理一些吧?因此我们不再说别的了,只能硬着头皮往那里去了。
当时我身上带了许多重要文件,怕万一泄露了国家机密,又向机上人员提出到厕所烧毁文件。乘务员这时心里也慌了,也不问我们烧毁多少文件,就同意了。
我刚点着几份文件,塞进马桶时,没想到马桶里不是水,而是可燃的油质,“蓬!”一声,火苗窜起老高。我赶忙盖上桶盖,厕所顿时浓烟滚滚,呛得我喘不过气来,幸好火还是压熄了。
乘客们见我从厕所出来时,后面滚出一团烟雾,我手里还抓着一把冒烟的纸,可能我的样子也够狼狈吓人的了,慌作了一团,又叫又喊的。我说,先生们,没事,我只不过想处理一下文件。
烧毁是不行了。我和老黄只好把文件撕得粉碎,在我们看到海面时,请机上的人打开一个通风口让我们把碎纸片扔下去。
机上的人面有难色,乘客们又吱吱哇哇叫起来:“哎呀,什么时候了,你们还顾什么文件,真是不可理解!”
我也火了,大吼起来:“如果不让我们撒下这些纸片,我就和你们一块完蛋!一块化灰!”
机上负责人倒还理解我们,说:“中国人,我算服了你们啦!”他果真让飞机降低了高度,让我们从一个活动窗口将纸片撒向海面。
到马尼拉前,我和老黄计议好,决不下飞机,这样免得人家找岔子,搞我们的鬼。
马尼拉机场海关要检查我们的护照,他们和机上负责人都一再解释这是必经手续。我们只好请他们开具收条,将护照交出了。
这下不得了啦!他们从我的护照上了解了我的身份——中国驻印度首席武官,也可能还以为我和英国航空公司事先串通了,故意到那里去的吧。竟比我们对他们还害怕一百倍,霎时来了足有两个连的全副武装的士兵,把飞机团团包围了。到入夜时,又轰轰隆隆拉来了四架探照灯,从四面把飞机照得雪亮雪亮。
我和老黄从机窗把这一切看得清清楚楚的,都不清楚他们要干啥,但认定了这阵势后面总会来点什么文章。我不得不在心里作着对付各种不测的方案。
等了好一阵,菲律宾海关派了两个会说中国话的人到机上来,很有礼貌地说,他们来陪伴我们,保障我们的安全。接着又有人送来了很丰盛的晚餐。那晚上,我们一直没合眼。但什么事也没有发生。
第二天,飞机飞回了香港。刚停稳,它又被一大群人围住了。没成想,所有的人要迎接的是走下航梯的我,数不清的照相机对着我拍照,数不清的人向我提问,我们新华社驻香港的一位熟悉的记者拉着我就走,冲出了重围。
到了香港新华分社,我才得知,前一天菲律宾好几家报纸登了消息:
中国派游击专家前来,在机场受阻……
中国将军前来,企图与菲共会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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