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都赋

周邦彦 - [宋]

臣邦彦顿首再拜曰：自古受命之君，多都于镐京，或在洛邑。惟梁都于宣武号为东都，所谓汴州也。后周因之乃名为京，周之叔世，统微政缺，天命荡杌，归我有宋。民之戴宋，厥惟固哉，奉迎銮舆至汴而止，是为东京。六圣传继，保世滋大，无内无外，涵养如一。含牙戴角，莫不得所。而此汴都，高显宏丽，百美所具，亿万千世，承学之臣弗能究宣，无以为称伊。彼三国割据方隅，区区之霸，言余事乏，而三都之赋，磊落可骇人，到于今称之。矧皇居天府，而有遗美，可不愧哉！谨拜手稽首献赋曰：

发微子客游四方，无所适从。既倦游，乃﨑岖邅回，造于中都。观土木之妙，冠盖之富，炜煜焕烂，心骇神悸，瞁□而不敢进。于是夷犹于通衢，彷徨不知所届。适遭行流先生，目而招之，执其祛，局局然叹曰：“观子之貌，神采不定，状若失守，岂非蔽席隐茅，未游乎广厦；诛草锄棘，未撷乎兰□；被褐怀緼，未曳乎绮縠；微邦陋邑，未睹乎雄藩大都者乎？”

发微子姡然有赧色，曰：“臣翺翔乎天下，东欲究扶桑，西欲穷虞渊；南欲尽反户，北欲彻幽都。所谓天子之都，则未尝厯焉。今先生讯我，诚有是也。然观先生类辩士，其言似能碎昆仑而结溟渤，镂混沌而形罔象。试移此辩，原此汴都，可乎？臣固不敏，谨愿承敎。”先生笑曰：“客知我哉。”

于是申喙据床，虚徐而言曰：“噫，子独不闻之欤？今天下混一，四海为家，令走绝徼，地掩鬼区。惟是日月所□，栀阳之中，据要总殊，掲键制枢，拱卫环周，共安乗舆。而此汴都，禹画为豫，周封郑地，觜觿临而上直，实沈分以为次。推蓬泽之固境，昔合縻之所至，芒砀涣涡截其面，金堤玉渠累其脊，雷夏灉沮绕其胁，累邱訾娄夹其腋。梁周帝据而糜沸，汉唐尹统而寜一，故此王国袭故不徙。恢圻甸域，尊崇天体，司徒制其畿疆，职方辨其土地。前千官而□朝，后百族而为市，分疆十同，提封万井。舟车之所辐辏，方物之所灌输，宏基融而壮址植，九鼎立而四岳位。仰营域而体极，立土圭而测晷。蜀险汉坌，荆惑闽鄙，惟此中峙，不首不尾，限而不迫，华而不侈，环睎睋于郡县，如岣嵝之迤逦。观其高城万雉，埤堄鳞接，缭如长云之方舒，屹若崇山之□□。坤灵因贔屓而跼蹐，土怪畏榨压而妥贴，靡胥不可缒而登，爵鼠不可噣而穴。利过百二，险逾四塞。鄙秦人之践华，陋荆州之却月。倾捷步与超足，矧蹒跚与蹩躠。

阚城为门，二十有九，琼扉涂丹，金墉镂兽。列兵连卒，呵夜警昼。异物不入，诡邪必究。城中则有东西之阡，南北之陌，其衢四达，其涂九轨。车不理轚互，人不争险易，剧骖崇期，荡夷如砥。雨毕而除，粪夷茀秽。行者不驰而安步，遗者恶拾而恣弃。跨虹梁以除病涉，列佳木以安况瘁。殊异羊肠之诘曲，或踠蹏而折轊。顾中国之闤闠，丛赀币而为市，议轻重以奠贾，正行列而平肆。竭五都之环富，备九州之货贿，何朝满而夕除，盖趋赢而去匮。萃驵侩于五均，扰贩夫于百隧，次先后而置叙，迁有无而化滞。抑强贾之乗时，摧素封之専利，售无诡物，陈无窳器。欲商贾之阜通，乃有廛而不税，消卓郑猗陶之殖货，禁乗坚□肥之拟贵。道无游食以无为，矧敢婆娑而为戏。其中则有安邑之枣，江陵之橘，陈夏之漆，齐鲁之麻，姜桂藳谷，丝帛布缕，鲐鮆鲰鲍，酿盐醯豉。或居肆以鼓炉槖，或鼓刀以屠狗彘。又有医无闾之珣玕，□稽之竹箭，华山之金石，梁山之犀象，霍山之珠玉，幽都之筋角，赤山之文皮，与夫沈沙栖陆，异域所至，殊形妙状，目不给视。无所不有，不可殚纪。

若夫帝居安丽，人所未闻：南有宣德，北有拱辰，延亘五里，百司云屯。两观门峙而竦立，罘罳遐望而相吞。天河群神之阙，紫微太一之宫，拟法象于穹昊，敞闾阎而居至尊。朴桷不斫，素题不枅，上圆下方，制为明堂，告朔朝厯，颁宣宪章。谓之太庙，则其中可以叙昭穆；谓之灵台，则其高可以观氛祥。后宫则无非员无录之女，佞幸滑稽之臣。陋甘泉于楚宫，缪延寿与阿房。信无益于治道，徒竭民而怠荒。故今上林，仙籞不闻乎鸣跸，瓴甋岁久而苔苍。

其西则有宝阁灵沼，巍峨泛滟，缭以重垣，防以回堤。云屋连簃，琼栏压墀。池水则溶溶沄沄，洋洋湜湜，涵潣滉漾，潇□浩溔。微风过之，则澜泦瀺灂，漫散洄淀，潗□涟漪。大风过之，则汨涌湁潗，□□湢□，掀鼓渼溢，不见津灖。舞櫩景以断续，漾金碧而陆离，恍湡浯与方壶，帝令鬼凿而神移。其中则有菰蒻萑芦，菡萏莲葭，薲苹蘮茹。其鱼则有鱣鲤鯋鮀，□鮅鰋鮧；鲂鳟鰼鰝，鳜鯞王鲔。科斗魁陆，鼃鼍鼈蜃，含螿巨螯，容与相羊，荫藻依蒲。其鸟则有鹎鷞鹈鹕，鹅鹭凫鷖，□□鵁鶄，鶤鴸鹇鹤。鶬鶊楚雀，鹤□挥霍，□□雥雥，群□孴啄。其木则有檆檟栟棢，楩枏栴枞，棂橒槟榔，□柘桑杨，梓杞豫章；句科扶疏，蔽芾竦寻，集弱椅施，拏枝刺条。修干蟠根，矫躩鳞□。其下则有申叶兰茝，芸芝荃荪，发布丝匀，馥郁清芬，其气袭人。上方欲与百姓同乐，大开苑圃，凡黄屋之所息，銮辂之所驻，皆得穷观而极赏，命有司无得弹劾也。于时则有绝世之巧，凝神之技，悦人耳目，使人忘疲。是故宫旋室浮，□舰移也，蛟螭蜿蜒，千桡渡也。虓虎□□，角抵戏也，星流电掣，弄丸而挥剑也。鸾悲凤鸣，纤丽歌也，鸿惊燕居，绰约舞也；霆震雷动，钧天作也，犇驫□驋，群马闯也。□輷□□，万车辙也，洒天翳日，扬□□也。杭山荡海，欢声同而和气浃也。震委蛇而唬罔象，出鲛人而舞冯夷者，潜灵幽怪，助喜乐也。

若乃丰廪贯廥，既多且富。永丰万盈，广储折中，顺成富国，星列而棋布。其中则有元山之禾，清流之稻，中原之菽，利高之黍，利下之稌；有虋有芑，有秠有秬，千箱所运，亿廪所露。邑既夥而委积，食不给而红腐。如坻如京，如冈如阜，野无菜色，沟无捐瘠。攟拾狼戾，足以厌鳏夫与寡妇，备凶旱之乏绝。则有九年之预，又将敦本而劝稼。开帝藉之千畞良农，世业异物不睹；播百谷而克敏，应三时而就绪。跖鎛铠哄，灌畷雨霔，孰任其力；侯强侯以，千耦其耘，不怒自力。疏遫其理，稂莠不植，奄观坚皂，与与薿薿；沟塍畹畦，亘万里而连绎，丑恶不毛，硗陿荒瘠，化为好畤，转名不易。

惟彼汴水，贯城为渠，并洛而趋。昔在隋叶，祀丁大业，欲为流连之乐，行幸之游，故凿池导水，南抵乎扬州，生民力尽于畚锸，膏血与水而争流。凤艒徒见于载籍，玉骨已朽于高邱。顾资治世以为利，迄今杭筏而浮舟。桃花□涨，竹箭比驶，汹涌淈□，□渱沸澅。揈防嶏岸，湱瀥迅迈，匪江匪海，而朝夕舞乎滂湃。掀万石之巨□，比坳堂之一芥，舵橹不时而相值，篙师鼯拱而俟败，智者不敢睥睨而兴，作绵千祀而为害。岂积患切病，待圣人而后除邪？厥有建议，导河通洛，引宜禾之清源，塞擘华之浑浊，蹙广堤而节暴，纡直行而杀虐。其流舒舒，经炎凉而靡涸。于是自淮而南，邦国之所仰，百姓之所输，金谷财帛，岁时常调；舳舻相衔，千里不绝。越舲吴艚，官艘贾舶，闽讴楚语，风帆雨楫。聮翩方载，钲鼓镗鎝，人安以舒，国赋应节。

若夫连营百将，带甲万伍，控□贯石，动以千数。其营则龙卫神勇，飞山雄武，奉节拱圣，忠靖宣效，吐泽金吾，掷扬万胜，渤海广备，云骑武肃。材能蹶张，力能挟輈，投石超距，索铁伸钩，水执鼋鼍，陆拘罴貅。异党之寇，大邦之讐，电鸷雷击，莫不系累而为囚。于是训以鹳鹅鱼丽之形，格敌击刺之法，剖微中虱，贯牢彻札，挥铊掷□，举无虚发。人则便捷，器则犀利，金角丹漆，脂胶竹木，以时取之。遴弃恶弱，割蛟革以连函，剫兕觡以为弭，剸鱼服以怀锷。百工备尽，鋥磨锲削，其成鉴钢而鋹鏸，植之霜凝而电烁。故有强冲劲弩，云梯□车，修锻延鏦，銛戈兊殳。繁弱之弓，肃慎之矢，溪子之弩，夫差之甲，□蛇之旐，鸟隼之旟，军事蚤正，用戒不虞。

其次则有文昌之府，分省为三，列寺为九，殊监为五，左选为文，右选为武；曰三十房，二百余案，二十四部。黜隋之陋，更唐之故，补弊完罅，剔巧焚蠧，人夥地溥，事若织组。滋广莫治，亹亹成蛊，纤弱不除，将胜戕斧。虽离娄之明目，迷簿书而莫睹。豪胥倚文以鬻狱，庸吏瘝官而受侮。各怀苟且以逃责，孰肯长虑而却顾。官有隐事，国有遗利，纷讼牍于庭所，絷累囚于囹圄。此浮彼沈，甲可乙否，操私议而轧沕，各矛盾而龃龉。于是合千司之离散，俨星罗于一宇。千梁负栋，万楹镇础，诛乔松以为煤，空奥为厚。魁梧卓行，□锋露颖，不驱而自就。

复有佩玉之音，笾豆之容，弦歌之声，盈耳而溢目，错陈而交奏。焕烂乎唐虞之日，雍容乎洙泗之风，夸百圣而再讲，旷千载而复觏。又有律学以议刑制，算学以穷九九，舞象以道幼稚，乐德乐语，以敎世胄。成材茂德，随所取而咸有。若夫□圣之宫，是为原庙。其制则般输之所作，其材则匠石之所抡，万指举筑，千夫运斤，挥汗□雾，吁气如云。鼛鼓弗胜，靡有谂勤，赫赫大宇，有若山涌而嶙峋。下盘黄垆，上赴北辰，蕊珠广寒，黄帝之宫。荣光休气，朣胧往来，葱葱郁郁而氤氲。

其内则檐橑榱题，杗槛楹栭，閍拱闱闼，屏宇□阍。耸张矫踞，龙征虎蹲，延楼跨空，甬道接陈。黝垩备昈，灿烂诡文，菱阿芙蕖之流漫，惊波回连之瀷淢，飞仙降真之缥缈，翔鵷□鶠之□□。地必出奇，土无藏珍，球琳琅玕，璠璵瑶琨。流黄丹砂，玳瑁翡翠，垂棘之璧，照夜之蠙。鹄象觷角，剒犀剫玉，锲刻雕镂，其妙无伦。焜煌焕赫，璀错辉映，繁星有烂，彤霞互照。轩庑所绘功臣硕辅，书太常而铭鼎彞者，环列而趋造。龙章凤姿，瑰形玮貌。文有伊周，武有方召，犹如謇谔以立朝；图寜社稷，指斥利害，踟蹰四顾而不挠。

其殿则有天元太始，皇武俪极，大定辉德，熙文衍庆，美成继仁，治隆之名。重瞳隆准，天日炳明。皇帝步送，百僚拜迎。九卿三公，挟輈扶衡，仪仗卫士，填郛溢城。于时黔首飙集，百作皆停，地震岳移，波翻海倾。足不得旋，耳不得听。神既安止，穷闾微巷，惟闻咨嗟叹异之声。于是山罍房俎，牺樽竹篚，践列于两楹。瞽史陈辞，宰祝行牲，案刍豢之肥臞，视物色之犂騂，登降裸献，百礼具成。

至于天运载周，甲子新厯，受朝万方，大庆新辟。于时，再鼓声绝，按矟收镝，俨三卫与五仗，森戈矛与殳□。探平明而传□，趣校尉而唱籍，千官鹜列以就次，然后奏中严外辨也。撞黄钟以启乐，合羽扇以如翼，佽飞道驾以临座，千牛环帝而屏息。炉烟既升，宝符奠瑞，聆乾安之妙音，仰天颜而可观。羌夷束发而蹈舞，象胥通隔而传译。宣表章以上闻，奏灵物之充斥。群臣乃进万年之觞，上南山之寿，太尉升奠，尚食酌酒，乐有嘉禾、灵芝、和安、庆云；舞有天下、大定、盛德、升闻。饮食衎衎，燔炙芬芬，威仪孔摄而中度，笑语不哗而有文。故无族谭错立之洞众，躐广布武之纷纭。盖天子以四海为宅，有百姓而善群廷。内不洒扫而行礼，则天下云扰而丝棼。故受玉而惰知，晋恵之将卒；执币以傲知，若敖之不存。闻乐而走者，为金奏之下作，虽美不食者，为牺象之出门。赋湛露彤弓而武子不敢答，奏肆夏大明而穆子不敢闻。盖礼乐之一缺，则示乱而昭昏。是以宣王享士，责以肴烝，而刑三晋之法。高祖因叔孙之制，而知为帝之尊，岂治朝之礼物，尚或展翳而沈湮？此所以举坠典而定彝伦者也。其乐则有咸池、承云、九韶、六英，采齐肆夏，箫韶九成。神农之瑟，伏羲之琴，倕氏之钟，无句之磬，铿铿鍠鍠，和气薰蒸。于以致祖考之格，于以广先王之声。昔王道既弱，淳风变浇，乐器遭郑卫而毁，蒙瞽适秦楚而逃。朝廷慢金石之雅正，诸侯爱歌管之敖嘈。文侯听淫声而忘倦，桓公受齐乐而辍朝。季子始无讥于郐，仲尼乃忘味于韶。故使制度无考，中声寖消，非细则摦，非庳则高。惟今也，求器得耕野之尺，吹律有听凤之箫，或洒或离，或鼖或毊，或镛或栈，或□或筊。众器俱举，八音孔调，鸑鷟离丹穴而来集，鸣嗈喈而舞修□。

又有宾旅巴渝之舞，杰佅狄鞮之倡，逺人面内而进跋，逾山海而梯航。故纳之庙者，周公所以广鲁，观之庭者，安帝所以喜其来王。若其四方之珍，以时修职，取竭天产，发穷人迹，砥其逺迩，陈之艺极。厥材竹木，厥货□贝，厥币锦绣，厥服絺綌。斿贡羽毛，祀贡祭物，嫔贡丝枲，物贡所出，器贡金锡，砺砥砮丹，鈆松怪石。惟金三品，惟土五色，泗滨浮磬，羽畎夏翟。龙马千里，神茅三脊，方箱椭棐，肆陈乎殿陛；丰苞广匮，亟传乎骑驿；连樯结轨，川咽涂塞，邪许终岁而不息。至于羌氐僰翟，儋耳雕□，兽居鸟语之国，皆望日而趋，累载而至。怀名琛，拽驯兽，以致于阙下者。旁午乃有帛□罽□，兰千细布，水精琉璃，轲虫蚌珠，宝鉴洞胆，神犀照浦，山经所不记，齐谐所不睹者，如粪如壤，軨积乎内府。或致白雉于越裳，或得巨獒于西旅，非威灵之遐畅，孰能出瑰奇于深阻。盖徼外能率夹种来以修好，则中土当有圣人出而寜宇。

然皇帝不宝逺物，不尚殊观，抵金于嶃岩之山，沈玉于五湖之川。洞□之剑，乃入骑士之鞘，啮膝之马，或服鼓车之辕。至于乾象表贶，坤维荐祉，灵物仍降，嘉生屡起。晕适背鐍，虹霓抱珥，鸣星陨石，怪飙变气，垂白鲐背者，不知有之。况能言孺倪，岂独此而已也。复有穹□负图，龙马载文，汾阳之鼎，函德之芝，肉角之兽，箫声之禽，同颖之禾，依生之谷，游郊栖庭，充畦冒畤。非烟非云，萧索轮囷，映带乎阙角，慈蔚乎城垒，鸷鸟不攫，猛兽不噬，应图合牒，穷祥极瑞，史不绝书，岁有可纪。

发微子于是言曰：“国家之有若是欤？意者先生快意于吻舌，而及此邪？”先生曰：“国家之盛，乌可究悉。虽有注河之辩，折角之口，终日危坐，抵掌而谈，犹不能既其万一。此特汴都之治迹耳。子亦知夫所以守此汴都之术，古昔之所以兴亡者乎？”客曰：“愿闻之。”

先生曰：“繄此寰宇，代狭代广，更张更弛。黄帝都涿鹿，而是为幽州。少昊都穷桑，乃今鲁地。伏羲都陈，帝喾都亳，尧都平阳，乃若昊天而授人时。舜都蒲坂，乃觐群后而辑五瑞。公刘处豳，而兆王业之所始；太王徙邠者，以避狄人之所利。文王作酆，方□难而称仁，武王治镐，复戎衣而致乂。盖周有天下三百余年，而刑措不用。及其衰也，亦三百余年，而五霸更起，星离豆割，各据谷兵以専列，强侯胁带于弱国，不领人君之经费，天下日蹙而日裂，中国所有者无几。当时权谋为上，雌雄相噬，孰有长距，孰有利觜，兵孰先选，粮孰夙峙，孰有翘关之卒，孰有凭轼之士，孰有素德，孰有强倚，孰欲报恵，孰欲雪耻。或奉下邑以赂讐，或举连城而易器，骸骨布野，甲胄生蚁，肘血丹轮，马鞌销髀，势成莫格，国墟人鬼。

噫！彼土宇，凡几吞而几夺，几完而几弛。秦中形势之国，加兵诸侯，如高屋之建瓴，水神皋天，邑以先得者为上计。其他或左据函谷，右界襃斜，号为百二之都；东有成皋，西有崤渑，定为王者之里。以至置舂陵之侠客，兴泗上之健吏，扼襟控咽，屏藩表里，名城池为金汤，役诸侯如奴隶。拓境斥地，蹂躙荒裔，东包蟠木，西卷流沙，北绕幽陵，南裹交趾。厥后席治滋永，泰心益侈。或慢守以启戎，或朋淫而招宄，横调无艺而垂竭，游役不时而就毙。卢令日纵而不绁，鹭翿厌观而常值，睚眦则覆尸而流血，愉悦则结缨而佩璲。粉墨杂糅，贤才逆曳，肿微□□而窃肉食，贼臣回穴而图大器。郡国制节，侯伯方轨，或为大尾而不掉，或为重膇而屡疐。室有丹楹，城有百雉，朝廷无用于扬燎，冠冕不杌于执。□天维披裂，地轴杌棿，群生□□而殄瘁。虽有城池，周以邓林，萦以天汉，曳辇可以涉崇巘，设泭可以济深水。故武侯浮西河而下，自哆其地而进戒于吴起。盖秕政肆于庙堂之上，则敌国起于萧墙之里，奚问左孟门而右太行，左洞庭而右彭蠡。

发微子曰：“天命有德，主此四方，如辐之拱毂，如桷之□极。其硈巩者，天与之昌；其辟砢者，天与之亡。且非易之所能坏，亦非险之所能藏，非愚之所能弱，亦非贤之所能强。故将吞楚也，白蛇首断于大泽；将继刘也，雄雉先雊于南阳。龙漦出椟而檿弧隐亡周之语，蓐收袭门而天帝贻刑虢之殃。人力地利，信不能偃植而支仆，而皆听乎彼苍。故鲸鲵□解，决一死于吻血；兕虎□□，践巍岳为平冈。蹂生灵如塌块，簸天下如扬糠。其败也，抉目而扸骨，其成也，顶冕而垂裳。由此观之，土地足以均沛泽而施灵光而巳，易险非所较，贤否亦未可议也。”

先生曰：“以易险非所较者，固已乖矣；以贤否非议者，乌乎可哉？客不闻王公设险以守其国，有德则昌者乎？地欲得险，势欲参德，迫隘卑陋，则无以容万乗之扈从，供百司之廪饩；据守偏隅，则无以限四方之贡职，平道里之逺迩。膴原申区，割宅制里，走八极而奔走，正南面而负扆。举天下于康逵，力士□而不敢取，贪夫汗缩不敢睨者，恃德之险也。襟冯、终南、太华之固，背负清渭浊河之注，搤人之吭而拊人之脊，一日有变而万卒立具。然而布衣可以窥隙而试勇，匹夫可以争衡而号呼。被天府之衍沃，适为人而保聚，此以地为险者也。地严德畅，然后为神造之域，天设之阻。

大哉炎宋！帝眷所瞩。而此汴都，百嘉所毓。前无湍激、旋渊、吕梁之绝流，后无太行、石洞、飞狐、句望、浚深之岩谷。丰乐和易，殊异四方之俗，兵甲士徒之须，好赐匪颁之用，庙郊社稷，百神之祀，天子奉养，群臣稍廪之费，以至五谷六牲，鱼鼈鸟兽，阖国门而取足。甲不解累，刃不离韣，秉越匈奴而单于奔幕，抗旌西僰而冉駹恺伏，南夷散徒党而入质，朝鲜畏菹醢而修睦，解编发而顶文弁，削左衽而曳华服。逆节踯躅而取祸者，折简呼之而就戮。眈眈帝居，如森鍉利镞之外向，死士逡巡而莫触。仁风冒于海隅，颂声溢乎家塾。伊昔天下阽危，王猷失度，皇纲解纽，嗥豺当路。帝怀宝厯，未知所付。可受方国，莫越艺祖，图纬协期，讴谣扇孺。赤子云望而风靡，英雄螽趯而蝇附。玉帛骏奔者万国，冠冕充塞乎寰宇，绝塞税铠而免□，障垒熄□而摧橹。拜槛神威，有此万旅，奕世载德，蔑闻过举。发栉禾耨，子携稚哺，击果懋穂，拔恶鉴妩，鈋觚角之碜刻，刜欃枪而牧圉。

爰暨皇帝，粉饰朴质，称量纤钜，鍠鍠奏庙之金玉，璨璨夹楹之簠簋。训典严密，财本丰阜，刑罚纠□，布施优裕。田有愿耕之农，市有愿藏之贾，草窃还业而敛迹，大道四通而不□。车续马连，千百为群，肩舆捆载，前却而后跙。搏壤歌咢者，万井未闻欭嚘而告；愈虽立壝为界，其谁敢□膊以批捭？况此汴都者乎？抑又有天下之壮客，未尝睹其奥也。且宋之初营是都也，上睇天时，下度地制，中应人欲，测以圣智，建以皇极，基以贤杰，限以法士，坦以大师，屏以大邦，扞以公侯，城以宗子。以义为路，以礼为门，键钥以柄，开阖以权，扫除以政，周裹以恩，乃立室家，以安吾君。有庭其桓，社稷臣也；有梴其桷，众材□也；有闱孔张，通厥明也；有牖孔阳，达厥聪也。其槛如衡，前有凭也；其壁如削，后有据也；其陛则崇，止陵践也；其极则隆，帝居中也。邑都既周，宫室既成，于是上意自足，乃驾六龙，乗德舆，光警跸，由黄道，驰骋乎书林，下观乎学海。百姓欣跃，莫不从属车之尘而前迈，妙技皆作，见者胆碎。乃使力士提挈乎阴阳，搏捖乎刚柔，应乎成器，方圆微硕，或粉或由，随意所裁。上方咀嚼乎道味，斟酌乎圣泽，而意犹未快。又欲浮槎，而上穷日月之盈昃，寻天潢之流派，操执北斗之柄，按行二十八星之次，夺雷公之枹，收风伯之韝。一瞬之间，而甘泽□霈，囚孛彗于幽狱，敷景云而黯霭，统摄阴机，与帝唯诺而无阂。如此淫乐者，十有七年，疲而不止，谏而不改。吾不知天王之用心，但闻夫童子之歌曰：‘孰为我巳，孰厘我载，茫茫九有，莫知其界。’”

客乃覤覤然惊，拳拳然谢曰：“非先生无以刮吾之蒙药。吾之聩臣，不能究皇帝之盛德，谨再拜而退。”

汴都赋翻译文

汴都赋拼音版/注音版

biàn dōu fù。

汴都赋。

zhōu bāng yàn。

周邦彦。

chén bāng yàn dùn shǒu zài bài yuē zì gǔ shòu mìng zhī jūn，

臣邦彦顿首再拜曰：自古受命之君，

duō dōu yú hào jīng，

多都于镐京，

huò zài luò yì。

或在洛邑。

wéi liáng dōu yú xuān wǔ hào wèi dōng dōu，

惟梁都于宣武号为东都，

suǒ wèi biàn zhōu yě。

所谓汴州也。

hòu zhōu yīn zhī nǎi míng wéi jīng，

后周因之乃名为京，

zhōu zhī shū shì，

周之叔世，

tǒng wēi zhèng quē，

统微政缺，

tiān mìng dàng wù，

天命荡杌，

guī wǒ yǒu sòng。

归我有宋。

mín zhī dài sòng，

民之戴宋，

jué wéi gù zāi，

厥惟固哉，

fèng yíng luán yú zhì biàn ér zhǐ，

奉迎銮舆至汴而止，

shì wèi dōng jīng。

是为东京。

liù shèng chuán jì，

六圣传继，

bǎo shì zī dà，

保世滋大，

wú nèi wú wài，

无内无外，

hán yǎng rú yī。

涵养如一。

hán yá dài jiǎo，

含牙戴角，

mò bù dé suǒ。

莫不得所。

ér cǐ biàn dōu，

而此汴都，

gāo xiǎn hóng lì，

高显宏丽，

bǎi měi suǒ jù，

百美所具，

yì wàn qiān shì，

亿万千世，

chéng xué zhī chén fú néng jiū xuān，

承学之臣弗能究宣，

wú yǐ wéi chēng yī。

无以为称伊。

bǐ sān guó gē jù fāng yú，

彼三国割据方隅，

qū qū zhī bà，

区区之霸，

yán yú shì fá，

言余事乏，

ér sān dū zhī fù，

而三都之赋，

lěi luò kě hài rén，

磊落可骇人，

dào yú jīn chēng zhī。

到于今称之。

shěn huáng jū tiān fǔ，

矧皇居天府，

ér yǒu yí měi，

而有遗美，

kě bù kuì zāi jǐn bài shǒu qǐ shǒu xiàn fù yuē fā wēi zǐ kè yóu sì fāng，

可不愧哉！谨拜手稽首献赋曰： 发微子客游四方，

wú suǒ shì cóng。

无所适从。

jì juàn yóu，

既倦游，

nǎi﨑 qū zhān huí，

乃﨑岖邅回，

zào yú zhōng dōu。

造于中都。

guān tǔ mù zhī miào，

观土木之妙，

guān gài zhī fù，

冠盖之富，

wěi yù huàn làn，

炜煜焕烂，

xīn hài shén jì，

心骇神悸，

xù ér bù gǎn jìn。

瞁□而不敢进。

yú shì yí yóu yú tōng qú，

于是夷犹于通衢，

páng huáng bù zhī suǒ jiè。

彷徨不知所届。

shì zāo xíng liú xiān shēng，

适遭行流先生，

mù ér zhāo zhī，

目而招之，

zhí qí qū，

执其祛，

jú jú rán tàn yuē guān zi zhī mào，

局局然叹曰：“观子之貌，

shén cǎi bù dìng，

神采不定，

zhuàng ruò shī shǒu，

状若失守，

qǐ fēi bì xí yǐn máo，

岂非蔽席隐茅，

wèi yóu hū guǎng shà zhū cǎo chú jí，

未游乎广厦；诛草锄棘，

wèi xié hū lán bèi hè huái yùn，

未撷乎兰□；被褐怀緼，

wèi yè hū qǐ hú wēi bāng lòu yì，

未曳乎绮縠；微邦陋邑，

wèi dǔ hū xióng fān dà dū zhě hū fā wēi zǐ huá rán yǒu nǎn sè，

未睹乎雄藩大都者乎？” 发微子姡然有赧色，

yuē chén áo xiáng hū tiān xià，

曰：“臣翺翔乎天下，

dōng yù jiū fú sāng，

东欲究扶桑，

xī yù qióng yú yuān nán yù jǐn fǎn hù，

西欲穷虞渊；南欲尽反户，

běi yù chè yōu dōu。

北欲彻幽都。

suǒ wèi tiān zǐ zhī dōu，

所谓天子之都，

zé wèi cháng lì yān。

则未尝厯焉。

jīn xiān shēng xùn wǒ，

今先生讯我，

chéng yǒu shì yě。

诚有是也。

rán guān xiān shēng lèi biàn shì，

然观先生类辩士，

qí yán shì néng suì kūn lún ér jié míng bó，

其言似能碎昆仑而结溟渤，

lòu hùn dùn ér xíng wǎng xiàng。

镂混沌而形罔象。

shì yí cǐ biàn，

试移此辩，

yuán cǐ biàn dōu，

原此汴都，

kě hū chén gù bù mǐn，

可乎？臣固不敏，

jǐn yuàn chéng jiào。

谨愿承敎。

xiān shēng xiào yuē kè zhī wǒ zāi。

”先生笑曰：“客知我哉。

yú shì shēn huì jù chuáng，

” 于是申喙据床，

xū xú ér yán yuē yī，

虚徐而言曰：“噫，

zi dú bù wén zhī yú jīn tiān xià hùn yī，

子独不闻之欤？今天下混一，

sì hǎi wéi jiā，

四海为家，

lìng zǒu jué jiǎo，

令走绝徼，

dì yǎn guǐ qū。

地掩鬼区。

wéi shì rì yuè suǒ，

惟是日月所□，

zhī yáng zhī zhōng，

栀阳之中，

jù yào zǒng shū，

据要总殊，

jiē jiàn zhì shū，

掲键制枢，

gǒng wèi huán zhōu，

拱卫环周，

gòng ān chéng yú。

共安乗舆。

ér cǐ biàn dōu，

而此汴都，

yǔ huà wèi yù，

禹画为豫，

zhōu fēng zhèng dì，

周封郑地，

zī xī lín ér shàng zhí，

觜觿临而上直，

shí shěn fēn yǐ wéi cì。

实沈分以为次。

tuī péng zé zhī gù jìng，

推蓬泽之固境，

xī hé mí zhī suǒ zhì，

昔合縻之所至，

máng dàng huàn wō jié qí miàn，

芒砀涣涡截其面，

jīn dī yù qú lèi qí jí，

金堤玉渠累其脊，

léi xià yōng jǔ rào qí xié，

雷夏灉沮绕其胁，

lèi qiū zī lóu jiā qí yè。

累邱訾娄夹其腋。

liáng zhōu dì jù ér mí fèi，

梁周帝据而糜沸，

hàn táng yǐn tǒng ér níng yī，

汉唐尹统而寜一，

gù cǐ wáng guó xí gù bù xǐ。

故此王国袭故不徙。

huī qí diān yù，

恢圻甸域，

zūn chóng tiān tǐ，

尊崇天体，

sī tú zhì qí jī jiāng，

司徒制其畿疆，

zhí fāng biàn qí tǔ dì。

职方辨其土地。

qián qiān guān ér cháo，

前千官而□朝，

hòu bǎi zú ér wèi shì，

后百族而为市，

fēn jiāng shí tóng，

分疆十同，

tí fēng wàn jǐng。

提封万井。

zhōu chē zhī suǒ fú còu，

舟车之所辐辏，

fāng wù zhī suǒ guàn shū，

方物之所灌输，

hóng jī róng ér zhuàng zhǐ zhí，

宏基融而壮址植，

jiǔ dǐng lì ér sì yuè wèi。

九鼎立而四岳位。

yǎng yíng yù ér tǐ jí，

仰营域而体极，

lì tǔ guī ér cè guǐ。

立土圭而测晷。

shǔ xiǎn hàn bèn，

蜀险汉坌，

jīng huò mǐn bǐ，

荆惑闽鄙，

wéi cǐ zhōng zhì，

惟此中峙，

bù shǒu bù wěi，

不首不尾，

xiàn ér bù pò，

限而不迫，

huá ér bù chǐ，

华而不侈，

huán xī é yú jùn xiàn，

环睎睋于郡县，

rú gǒu lǒu zhī yǐ lǐ。

如岣嵝之迤逦。

guān qí gāo chéng wàn zhì，

观其高城万雉，

pí nì lín jiē，

埤堄鳞接，

liáo rú cháng yún zhī fāng shū，

缭如长云之方舒，

yì ruò chóng shān zhī。

屹若崇山之□□。

kūn líng yīn bì xiè ér jú jí，

坤灵因贔屓而跼蹐，

tǔ guài wèi zhà yā ér tuǒ tiē，

土怪畏榨压而妥贴，

mí xū bù kě zhuì ér dēng，

靡胥不可缒而登，

jué shǔ bù kě zhòu ér xué。

爵鼠不可噣而穴。

lì guò bǎi èr，

利过百二，

xiǎn yú sì sāi。

险逾四塞。

bǐ qín rén zhī jiàn huá，

鄙秦人之践华，

lòu jīng zhōu zhī què yuè。

陋荆州之却月。

qīng jié bù yǔ chāo zú，

倾捷步与超足，

shěn pán shān yǔ bié sǎ。

矧蹒跚与蹩躠。

hǎn chéng wèi mén，

阚城为门，

èr shí yǒu jiǔ，

二十有九，

qióng fēi tú dān，

琼扉涂丹，

jīn yōng lòu shòu。

金墉镂兽。

liè bīng lián zú，

列兵连卒，

ā yè jǐng zhòu。

呵夜警昼。

yì wù bù rù，

异物不入，

guǐ xié bì jiū。

诡邪必究。

chéng zhōng zé yǒu dōng xī zhī qiān，

城中则有东西之阡，

nán běi zhī mò，

南北之陌，

qí qú sì dá，

其衢四达，

qí tú jiǔ guǐ。

其涂九轨。

chē bù lǐ jí hù，

车不理轚互，

rén bù zhēng xiǎn yì，

人不争险易，

jù cān chóng qī，

剧骖崇期，

dàng yí rú dǐ。

荡夷如砥。

yǔ bì ér chú，

雨毕而除，

fèn yí fú huì。

粪夷茀秽。

xíng zhě bù chí ér ān bù，

行者不驰而安步，

yí zhě è shí ér zì qì。

遗者恶拾而恣弃。

kuà hóng liáng yǐ chú bìng shè，

跨虹梁以除病涉，

liè jiā mù yǐ ān kuàng cuì。

列佳木以安况瘁。

shū yì yáng cháng zhī jí qū，

殊异羊肠之诘曲，

huò wǎn tí ér zhé wèi。

或踠蹏而折轊。

gù zhōng guó zhī huán huì，

顾中国之闤闠，

cóng zī bì ér wèi shì，

丛赀币而为市，

yì qīng zhòng yǐ diàn jiǎ，

议轻重以奠贾，

zhèng háng liè ér píng sì。

正行列而平肆。

jié wǔ dōu zhī huán fù，

竭五都之环富，

bèi jiǔ zhōu zhī huò huì，

备九州之货贿，

hé cháo mǎn ér xī chú，

何朝满而夕除，

gài qū yíng ér qù kuì。

盖趋赢而去匮。

cuì zǎng kuài yú wǔ jūn，

萃驵侩于五均，

rǎo fàn fū yú bǎi suì，

扰贩夫于百隧，

cì xiān hòu ér zhì xù，

次先后而置叙，

qiān yǒu wú ér huà zhì。

迁有无而化滞。

yì qiáng jiǎ zhī chéng shí，

抑强贾之乗时，

cuī sù fēng zhī zhuān lì，

摧素封之専利，

shòu wú guǐ wù，

售无诡物，

chén wú yǔ qì。

陈无窳器。

yù shāng gǔ zhī fù tōng，

欲商贾之阜通，

nǎi yǒu chán ér bù shuì，

乃有廛而不税，

xiāo zhuō zhèng yī táo zhī zhí huò，

消卓郑猗陶之殖货，

jìn chéng jiān féi zhī nǐ guì。

禁乗坚□肥之拟贵。

dào wú yóu shí yǐ wú wéi，

道无游食以无为，

shěn gǎn pó suō ér wèi xì。

矧敢婆娑而为戏。

qí zhōng zé yǒu ān yì zhī zǎo，

其中则有安邑之枣，

jiāng líng zhī jú，

江陵之橘，

chén xià zhī qī，

陈夏之漆，

qí lǔ zhī má，

齐鲁之麻，

jiāng guì gǎo gǔ，

姜桂藳谷，

sī bó bù lǚ，

丝帛布缕，

tái cǐ zōu bào，

鲐鮆鲰鲍，

niàng yán xī shì。

酿盐醯豉。

huò jū sì yǐ gǔ lú tuó，

或居肆以鼓炉槖，

huò gǔ dāo yǐ tú gǒu zhì。

或鼓刀以屠狗彘。

yòu yǒu yī wú lǘ zhī xún gān，

又有医无闾之珣玕，

jī zhī zhú jiàn，

□稽之竹箭，

huà shān zhī jīn shí，

华山之金石，

liáng shān zhī xī xiàng，

梁山之犀象，

huò shān zhī zhū yù，

霍山之珠玉，

yōu dōu zhī jīn jiǎo，

幽都之筋角，

chì shān zhī wén pí，

赤山之文皮，

yǔ fū shěn shā qī lù，

与夫沈沙栖陆，

yì yù suǒ zhì，

异域所至，

shū xíng miào zhuàng，

殊形妙状，

mù bù gěi shì。

目不给视。

wú suǒ bù yǒu，

无所不有，

bù kě dān jì。

不可殚纪。

ruò fú dì jū ān lì，

若夫帝居安丽，

rén suǒ wèi wén nán yǒu xuān dé，

人所未闻：南有宣德，

běi yǒu gǒng chén，

北有拱辰，

yán gèn wǔ lǐ，

延亘五里，

bǎi sī yún tún。

百司云屯。

liǎng guān mén zhì ér sǒng lì，

两观门峙而竦立，

fú sī xiá wàng ér xiāng tūn。

罘罳遐望而相吞。

tiān hé qún shén zhī quē，

天河群神之阙，

zǐ wēi tài yī zhī gōng，

紫微太一之宫，

nǐ fǎ xiàng yú qióng hào，

拟法象于穹昊，

chǎng lǘ yán ér jū zhì zūn。

敞闾阎而居至尊。

pǔ jué bù zhuó，

朴桷不斫，

sù tí bù jī，

素题不枅，

shàng yuán xià fāng，

上圆下方，

zhì wèi míng táng，

制为明堂，

gào shuò cháo lì，

告朔朝厯，

bān xuān xiàn zhāng。

颁宣宪章。

wèi zhī tài miào，

谓之太庙，

zé qí zhōng kě yǐ xù zhāo mù wèi zhī líng tái，

则其中可以叙昭穆；谓之灵台，

zé qí gāo kě yǐ guān fēn xiáng。

则其高可以观氛祥。

hòu gōng zé wú fēi yuán wú lù zhī nǚ，

后宫则无非员无录之女，

nìng xìng huá jī zhī chén。

佞幸滑稽之臣。

lòu gān quán yú chǔ gōng，

陋甘泉于楚宫，

móu yán shòu yǔ ē páng。

缪延寿与阿房。

xìn wú yì yú zhì dào，

信无益于治道，

tú jié mín ér dài huāng。

徒竭民而怠荒。

gù jīn shàng lín，

故今上林，

xiān yù bù wén hū míng bì，

仙籞不闻乎鸣跸，

líng dì suì jiǔ ér tái cāng。

瓴甋岁久而苔苍。

qí xī zé yǒu bǎo gé líng zhǎo，

其西则有宝阁灵沼，

wēi é fàn yàn，

巍峨泛滟，

liáo yǐ zhòng yuán，

缭以重垣，

fáng yǐ huí dī。

防以回堤。

yún wū lián yí，

云屋连簃，

qióng lán yā chí。

琼栏压墀。

chí shuǐ zé róng róng yún yún，

池水则溶溶沄沄，

yáng yáng shí shí，

洋洋湜湜，

hán mǐn huàng yàng，

涵潣滉漾，

xiāo hào yǎo。

潇□浩溔。

wēi fēng guò zhī，

微风过之，

zé lán jú chán zhuó，

则澜泦瀺灂，

màn sàn huí diàn，

漫散洄淀，

jí lián yī。

潗□涟漪。

dà fēng guò zhī，

大风过之，

zé mì yǒng chì jí，

则汨涌湁潗，

bì，

□□湢□，

xiān gǔ měi yì，

掀鼓渼溢，

bú jiàn jīn mǐ。

不见津灖。

wǔ yán jǐng yǐ duàn xù，

舞櫩景以断续，

yàng jīn bì ér lù lí，

漾金碧而陆离，

huǎng yú wú yǔ fāng hú，

恍湡浯与方壶，

dì lìng guǐ záo ér shén yí。

帝令鬼凿而神移。

qí zhōng zé yǒu gū ruò huán lú，

其中则有菰蒻萑芦，

hàn dàn lián jiā，

菡萏莲葭，

pín píng jì rú。

薲苹蘮茹。

qí yú zé yǒu zhān lǐ shā tuó，

其鱼则有鱣鲤鯋鮀，

bì yǎn tǐ fáng zūn xí hào，

□鮅鰋鮧；鲂鳟鰼鰝，

guì zhǒu wáng wěi。

鳜鯞王鲔。

kē dǒu kuí lù，

科斗魁陆，

wā tuó biē shèn，

鼃鼍鼈蜃，

hán jiāng jù áo，

含螿巨螯，

róng yǔ xiāng yáng，

容与相羊，

yīn zǎo yī pú。

荫藻依蒲。

qí niǎo zé yǒu bēi shuāng tí hú，

其鸟则有鹎鷞鹈鹕，

é lù fú yī，

鹅鹭凫鷖，

jiāo jīng，

□□鵁鶄，

kūn zhū xián hè。

鶤鴸鹇鹤。

cāng gēng chǔ què，

鶬鶊楚雀，

hè huī huò，

鹤□挥霍，

zá zá，

□□雥雥，

qún nǐ zhuó。

群□孴啄。

qí mù zé yǒu shān jiǎ bēn wǎng，

其木则有檆檟栟棢，

pián nán zhān cōng，

楩枏栴枞，

líng yún bīng láng，

棂橒槟榔，

zhè sāng yáng，

□柘桑杨，

zǐ qǐ yù zhāng jù kē fú shū，

梓杞豫章；句科扶疏，

bì fèi sǒng xún，

蔽芾竦寻，

jí ruò yǐ shī，

集弱椅施，

ná zhī cì tiáo。

拏枝刺条。

xiū gàn pán gēn，

修干蟠根，

jiǎo jué lín。

矫躩鳞□。

qí xià zé yǒu shēn yè lán chǎi，

其下则有申叶兰茝，

yún zhī quán sūn，

芸芝荃荪，

fā bù sī yún，

发布丝匀，

fù yù qīng fēn，

馥郁清芬，

qí qì xí rén。

其气袭人。

shàng fāng yù yǔ bǎi xìng tóng lè，

上方欲与百姓同乐，

dà kāi yuàn pǔ，

大开苑圃，

fán huáng wū zhī suǒ xī，

凡黄屋之所息，

luán lù zhī suǒ zhù，

銮辂之所驻，

jiē dé qióng guān ér jí shǎng，

皆得穷观而极赏，

mìng yǒu sī wú de tán hé yě。

命有司无得弹劾也。

yú shí zé yǒu jué shì zhī qiǎo，

于时则有绝世之巧，

níng shén zhī jì，

凝神之技，

yuè rén ěr mù，

悦人耳目，

shǐ rén wàng pí。

使人忘疲。

shì gù gōng xuán shì fú，

是故宫旋室浮，

jiàn yí yě，

□舰移也，

jiāo chī wān yán，

蛟螭蜿蜒，

qiān ráo dù yě。

千桡渡也。

xiāo hǔ，

虓虎□□，

jué dǐ xì yě，

角抵戏也，

xīng liú diàn chè，

星流电掣，

nòng wán ér huī jiàn yě。

弄丸而挥剑也。

luán bēi fèng míng，

鸾悲凤鸣，

xiān lì gē yě，

纤丽歌也，

hóng jīng yàn jū，

鸿惊燕居，

chuò yuē wǔ yě tíng zhèn léi dòng，

绰约舞也；霆震雷动，

jūn tiān zuò yě，

钧天作也，

bēn biāo bō，

犇驫□驋，

qún mǎ chuǎng yě。

群马闯也。

hōng，

□輷□□，

wàn chē zhé yě，

万车辙也，

sǎ tiān yì rì，

洒天翳日，

yáng yě。

扬□□也。

háng shān dàng hǎi，

杭山荡海，

huān shēng tóng ér hé qì jiā yě。

欢声同而和气浃也。

zhèn wēi yí ér hǔ wǎng xiàng，

震委蛇而唬罔象，

chū jiāo rén ér wǔ féng yí zhě，

出鲛人而舞冯夷者，

qián líng yōu guài，

潜灵幽怪，

zhù xǐ lè yě。

助喜乐也。

ruò nǎi fēng lǐn guàn kuài，

若乃丰廪贯廥，

jì duō qiě fù。

既多且富。

yǒng fēng wàn yíng，

永丰万盈，

guǎng chǔ zhé zhōng，

广储折中，

shùn chéng fù guó，

顺成富国，

xīng liè ér qí bù。

星列而棋布。

qí zhōng zé yǒu yuán shān zhī hé，

其中则有元山之禾，

qīng liú zhī dào，

清流之稻，

zhōng yuán zhī shū，

中原之菽，

lì gāo zhī shǔ，

利高之黍，

lì xià zhī tú yǒu mén yǒu qǐ，

利下之稌；有虋有芑，

yǒu pī yǒu jù，

有秠有秬，

qiān xiāng suǒ yùn，

千箱所运，

yì lǐn suǒ lù。

亿廪所露。

yì jì huǒ ér wěi jī，

邑既夥而委积，

shí bù gěi ér hóng fǔ。

食不给而红腐。

rú chí rú jīng，

如坻如京，

rú gāng rú fù，

如冈如阜，

yě wú cài sè，

野无菜色，

gōu wú juān jí。

沟无捐瘠。

jùn shí láng lì，

攟拾狼戾，

zú yǐ yàn guān fū yǔ guǎ fù，

足以厌鳏夫与寡妇，

bèi xiōng hàn zhī fá jué。

备凶旱之乏绝。

zé yǒu jiǔ nián zhī yù，

则有九年之预，

yòu jiāng dūn běn ér quàn jià。

又将敦本而劝稼。

kāi dì jí zhī qiān mǔ liáng nóng，

开帝藉之千畞良农，

shì yè yì wù bù dǔ bō bǎi gǔ ér kè mǐn，

世业异物不睹；播百谷而克敏，

yīng sān shí ér jiù xù。

应三时而就绪。

zhí bó kǎi hōng，

跖鎛铠哄，

guàn zhuì yǔ zhù，

灌畷雨霔，

shú rèn qí lì hóu qiáng hóu yǐ，

孰任其力；侯强侯以，

qiān ǒu qí yún，

千耦其耘，

bù nù zì lì。

不怒自力。

shū chì qí lǐ，

疏遫其理，

láng yǒu bù zhí，

稂莠不植，

yǎn guān jiān zào，

奄观坚皂，

yǔ yǔ nǐ nǐ gōu chéng wǎn qí，

与与薿薿；沟塍畹畦，

gèn wàn lǐ ér lián yì，

亘万里而连绎，

chǒu è bù máo，

丑恶不毛，

qiāo xiá huāng jí，

硗陿荒瘠，

huà wéi hǎo zhì，

化为好畤，

zhuǎn míng bù yì。

转名不易。

wéi bǐ biàn shuǐ，

惟彼汴水，

guàn chéng wèi qú，

贯城为渠，

bìng luò ér qū。

并洛而趋。

xī zài suí yè，

昔在隋叶，

sì dīng dà yè，

祀丁大业，

yù wèi liú lián zhī lè，

欲为流连之乐，

xíng xìng zhī yóu，

行幸之游，

gù záo chí dǎo shuǐ，

故凿池导水，

nán dǐ hū yáng zhōu，

南抵乎扬州，

shēng mín lì jìn yú běn chā，

生民力尽于畚锸，

gāo xuè yǔ shuǐ ér zhēng liú。

膏血与水而争流。

fèng mù tú jiàn yú zǎi jí，

凤艒徒见于载籍，

yù gǔ yǐ xiǔ yú gāo qiū。

玉骨已朽于高邱。

gù zī zhì shì yǐ wéi lì，

顾资治世以为利，

qì jīn háng fá ér fú zhōu。

迄今杭筏而浮舟。

táo huā zhǎng，

桃花□涨，

zhú jiàn bǐ shǐ，

竹箭比驶，

xiōng yǒng gǔ，

汹涌淈□，

hóng fèi huà。

□渱沸澅。

hōng fáng pèi àn，

揈防嶏岸，

huò xuè xùn mài，

湱瀥迅迈，

fěi jiāng fěi hǎi，

匪江匪海，

ér zhāo xī wǔ hū pāng pài。

而朝夕舞乎滂湃。

xiān wàn dàn zhī jù，

掀万石之巨□，

bǐ ào táng zhī yī jiè，

比坳堂之一芥，

duò lǔ bù shí ér xiāng zhí，

舵橹不时而相值，

gāo shī wú gǒng ér qí bài，

篙师鼯拱而俟败，

zhì zhě bù gǎn pì nì ér xìng，

智者不敢睥睨而兴，

zuò mián qiān sì ér wéi hài。

作绵千祀而为害。

qǐ jī huàn qiè bìng，

岂积患切病，

dài shèng rén ér hòu chú xié jué yǒu jiàn yì，

待圣人而后除邪？厥有建议，

dǎo hé tōng luò，

导河通洛，

yǐn yí hé zhī qīng yuán，

引宜禾之清源，

sāi bāi huá zhī hún zhuó，

塞擘华之浑浊，

cù guǎng dī ér jié bào，

蹙广堤而节暴，

yū zhí xíng ér shā nüè。

纡直行而杀虐。

qí liú shū shū，

其流舒舒，

jīng yán liáng ér mí hé。

经炎凉而靡涸。

yú shì zì huái ér nán，

于是自淮而南，

bāng guó zhī suǒ yǎng，

邦国之所仰，

bǎi xìng zhī suǒ shū，

百姓之所输，

jīn gǔ cái bó，

金谷财帛，

suì shí cháng diào zhú lú xiāng xián，

岁时常调；舳舻相衔，

qiān lǐ bù jué。

千里不绝。

yuè líng wú cáo，

越舲吴艚，

guān sōu jiǎ bó，

官艘贾舶，

mǐn ōu chǔ yǔ，

闽讴楚语，

fēng fān yǔ jí。

风帆雨楫。

lián piān fāng zài，

聮翩方载，

zhēng gǔ tāng dā，

钲鼓镗鎝，

rén ān yǐ shū，

人安以舒，

guó fù yīng jié。

国赋应节。

ruò fú lián yíng bǎi jiāng，

若夫连营百将，

dài jiǎ wàn wǔ，

带甲万伍，

kòng guàn shí，

控□贯石，

dòng yǐ qiān shù。

动以千数。

qí yíng zé lóng wèi shén yǒng，

其营则龙卫神勇，

fēi shān xióng wǔ，

飞山雄武，

fèng jié gǒng shèng，

奉节拱圣，

zhōng jìng xuān xiào，

忠靖宣效，

tǔ zé jīn wú，

吐泽金吾，

zhì yáng wàn shèng，

掷扬万胜，

bó hǎi guǎng bèi，

渤海广备，

yún qí wǔ sù。

云骑武肃。

cái néng jué zhāng，

材能蹶张，

lì néng xié zhōu，

力能挟輈，

tóu shí chāo jù，

投石超距，

suǒ tiě shēn gōu，

索铁伸钩，

shuǐ zhí yuán tuó，

水执鼋鼍，

lù jū pí xiū。

陆拘罴貅。

yì dǎng zhī kòu，

异党之寇，

dà bāng zhī chóu，

大邦之讐，

diàn zhì léi jī，

电鸷雷击，

mò bù xì lèi ér wèi qiú。

莫不系累而为囚。

yú shì xùn yǐ guàn é yú lì zhī xíng，

于是训以鹳鹅鱼丽之形，

gé dí jī cì zhī fǎ，

格敌击刺之法，

pōu wēi zhōng shī，

剖微中虱，

guàn láo chè zhá，

贯牢彻札，

huī tā zhì，

挥铊掷□，

jǔ wú xū fā。

举无虚发。

rén zé biàn jié，

人则便捷，

qì zé xī lì，

器则犀利，

jīn jiǎo dān qī，

金角丹漆，

zhī jiāo zhú mù，

脂胶竹木，

yǐ shí qǔ zhī。

以时取之。

lín qì è ruò，

遴弃恶弱，

gē jiāo gé yǐ lián hán，

割蛟革以连函，

duó sì gé yǐ wéi mǐ，

剫兕觡以为弭，

tuán yú fú yǐ huái è。

剸鱼服以怀锷。

bǎi gōng bèi jǐn，

百工备尽，

zèng mó qiè xuē，

鋥磨锲削，

qí chéng jiàn gāng ér chǎng huì，

其成鉴钢而鋹鏸，

zhí zhī shuāng níng ér diàn shuò。

植之霜凝而电烁。

gù yǒu qiáng chòng jìn nǔ，

故有强冲劲弩，

yún tī chē，

云梯□车，

xiū duàn yán cōng，

修锻延鏦，

xiān gē duì shū。

銛戈兊殳。

fán ruò zhī gōng，

繁弱之弓，

sù shèn zhī shǐ，

肃慎之矢，

xī zi zhī nǔ，

溪子之弩，

fū chāi zhī jiǎ，

夫差之甲，

shé zhī zhào，

□蛇之旐，

niǎo sǔn zhī yú，

鸟隼之旟，

jūn shì zǎo zhèng，

军事蚤正，

yòng jiè bù yú。

用戒不虞。

qí cì zé yǒu wén chāng zhī fǔ，

其次则有文昌之府，

fēn shěng wèi sān，

分省为三，

liè sì wèi jiǔ，

列寺为九，

shū jiān wèi wǔ，

殊监为五，

zuǒ xuǎn wéi wén，

左选为文，

yòu xuǎn wèi wǔ yuē sān shí fáng，

右选为武；曰三十房，

èr bǎi yú àn，

二百余案，

èr shí sì bù。

二十四部。

chù suí zhī lòu，

黜隋之陋，

gèng táng zhī gù，

更唐之故，

bǔ bì wán xià，

补弊完罅，

tī qiǎo fén dù，

剔巧焚蠧，

rén huǒ dì pǔ，

人夥地溥，

shì ruò zhī zǔ。

事若织组。

zī guǎng mò zhì，

滋广莫治，

wěi wěi chéng gǔ，

亹亹成蛊，

xiān ruò bù chú，

纤弱不除，

jiāng shèng qiāng fǔ。

将胜戕斧。

suī lí lóu zhī míng mù，

虽离娄之明目，

mí bù shū ér mò dǔ。

迷簿书而莫睹。

háo xū yǐ wén yǐ yù yù，

豪胥倚文以鬻狱，

yōng lì guān guān ér shòu wǔ。

庸吏瘝官而受侮。

gè huái gǒu qiě yǐ táo zé，

各怀苟且以逃责，

shú kěn zhǎng lǜ ér què gù。

孰肯长虑而却顾。

guān yǒu yǐn shì，

官有隐事，

guó yǒu yí lì，

国有遗利，

fēn sòng dú yú tíng suǒ，

纷讼牍于庭所，

zhí lèi qiú yú líng yǔ。

絷累囚于囹圄。

cǐ fú bǐ shěn，

此浮彼沈，

jiǎ kě yǐ fǒu，

甲可乙否，

cāo sī yì ér yà mì，

操私议而轧沕，

gè máo dùn ér jǔ yǔ。

各矛盾而龃龉。

yú shì hé qiān sī zhī lí sàn，

于是合千司之离散，

yǎn xīng luó yú yī yǔ。

俨星罗于一宇。

qiān liáng fù dòng，

千梁负栋，

wàn yíng zhèn chǔ，

万楹镇础，

zhū qiáo sōng yǐ wéi méi，

诛乔松以为煤，

kōng ào wèi hòu。

空奥为厚。

kuí wú zhuō xíng，

魁梧卓行，

fēng lù yǐng，

□锋露颖，

bù qū ér zì jiù。

不驱而自就。

fù yǒu pèi yù zhī yīn，

复有佩玉之音，

biān dòu zhī róng，

笾豆之容，

xián gē zhī shēng，

弦歌之声，

yíng ěr ér yì mù，

盈耳而溢目，

cuò chén ér jiāo zòu。

错陈而交奏。

huàn làn hū táng yú zhī rì，

焕烂乎唐虞之日，

yōng róng hū zhū sì zhī fēng，

雍容乎洙泗之风，

kuā bǎi shèng ér zài jiǎng，

夸百圣而再讲，

kuàng qiān zǎi ér fù gòu。

旷千载而复觏。

yòu yǒu lǜ xué yǐ yì xíng zhì，

又有律学以议刑制，

suàn xué yǐ qióng jiǔ jiǔ，

算学以穷九九，

wǔ xiàng yǐ dào yòu zhì，

舞象以道幼稚，

lè dé lè yǔ，

乐德乐语，

yǐ jiào shì zhòu。

以敎世胄。

chéng cái mào dé，

成材茂德，

suí suǒ qǔ ér xián yǒu。

随所取而咸有。

ruò fú shèng zhī gōng，

若夫□圣之宫，

shì wèi yuán miào。

是为原庙。

qí zhì zé bān shū zhī suǒ zuò，

其制则般输之所作，

qí cái zé jiàng shí zhī suǒ lūn，

其材则匠石之所抡，

wàn zhǐ jǔ zhù，

万指举筑，

qiān fū yùn jīn，

千夫运斤，

huī hàn wù，

挥汗□雾，

xū qì rú yún。

吁气如云。

gāo gǔ fú shèng，

鼛鼓弗胜，

mí yǒu shěn qín，

靡有谂勤，

hè hè dà yǔ，

赫赫大宇，

yǒu ruò shān yǒng ér lín xún。

有若山涌而嶙峋。

xià pán huáng lú，

下盘黄垆，

shàng fù běi chén，

上赴北辰，

ruǐ zhū guǎng hán，

蕊珠广寒，

huáng dì zhī gōng。

黄帝之宫。

róng guāng xiū qì，

荣光休气，

tóng lóng wǎng lái，

朣胧往来，

cōng cōng yù yù ér yīn yūn。

葱葱郁郁而氤氲。

qí nèi zé yán lǎo cuī tí，

其内则檐橑榱题，

máng kǎn yíng ér，

杗槛楹栭，

bēng gǒng wéi tà，

閍拱闱闼，

píng yǔ hūn。

屏宇□阍。

sǒng zhāng jiǎo jù，

耸张矫踞，

lóng zhēng hǔ dūn，

龙征虎蹲，

yán lóu kuà kōng，

延楼跨空，

yǒng dào jiē chén。

甬道接陈。

yǒu è bèi hù，

黝垩备昈，

càn làn guǐ wén，

灿烂诡文，

líng ā fú qú zhī liú màn，

菱阿芙蕖之流漫，

jīng bō huí lián zhī yì yù，

惊波回连之瀷淢，

fēi xiān jiàng zhēn zhī piāo miǎo，

飞仙降真之缥缈，

xiáng yuān yǎn zhī。

翔鵷□鶠之□□。

dì bì chū qí，

地必出奇，

tǔ wú cáng zhēn，

土无藏珍，

qiú lín láng gān，

球琳琅玕，

fán yú yáo kūn。

璠璵瑶琨。

liú huáng dān shā，

流黄丹砂，

dài mào fěi cuì，

玳瑁翡翠，

chuí jí zhī bì，

垂棘之璧，

zhào yè zhī pín。

照夜之蠙。

gǔ xiàng xué jiǎo，

鹄象觷角，

cuò xī duó yù，

剒犀剫玉，

qiè kè diāo lòu，

锲刻雕镂，

qí miào wú lún。

其妙无伦。

kūn huáng huàn hè，

焜煌焕赫，

cuǐ cuò huī yìng，

璀错辉映，

fán xīng yǒu làn，

繁星有烂，

tóng xiá hù zhào。

彤霞互照。

xuān wǔ suǒ huì gōng chén shuò fǔ，

轩庑所绘功臣硕辅，

shū tài cháng ér míng dǐng yí zhě，

书太常而铭鼎彞者，

huán liè ér qū zào。

环列而趋造。

lóng zhāng fèng zī，

龙章凤姿，

guī xíng wěi mào。

瑰形玮貌。

wén yǒu yī zhōu，

文有伊周，

wǔ yǒu fāng zhào，

武有方召，

yóu rú jiǎn è yǐ lì cháo tú níng shè jì，

犹如謇谔以立朝；图寜社稷，

zhǐ chì lì hài，

指斥利害，

chí chú sì gù ér bù náo。

踟蹰四顾而不挠。

qí diàn zé yǒu tiān yuán tài shǐ，

其殿则有天元太始，

huáng wǔ lì jí，

皇武俪极，

dà dìng huī dé，

大定辉德，

xī wén yǎn qìng，

熙文衍庆，

měi chéng jì rén，

美成继仁，

zhì lóng zhī míng。

治隆之名。

zhòng tóng lóng zhǔn，

重瞳隆准，

tiān rì bǐng míng。

天日炳明。

huáng dì bù sòng，

皇帝步送，

bǎi liáo bài yíng。

百僚拜迎。

jiǔ qīng sān gōng，

九卿三公，

xié zhōu fú héng，

挟輈扶衡，

yí zhàng wèi shì，

仪仗卫士，

tián fú yì chéng。

填郛溢城。

yú shí qián shǒu biāo jí，

于时黔首飙集，

bǎi zuò jiē tíng，

百作皆停，

dì zhèn yuè yí，

地震岳移，

bō fān hǎi qīng。

波翻海倾。

zú bù dé xuán，

足不得旋，

ěr bù dé tīng。

耳不得听。

shén jì ān zhǐ，

神既安止，

qióng lǘ wēi xiàng，

穷闾微巷，

wéi wén zī jiē tàn yì zhī shēng。

惟闻咨嗟叹异之声。

yú shì shān léi fáng zǔ，

于是山罍房俎，

xī zūn zhú fěi，

牺樽竹篚，

jiàn liè yú liǎng yíng。

践列于两楹。

gǔ shǐ chén cí，

瞽史陈辞，

zǎi zhù xíng shēng，

宰祝行牲，

àn chú huàn zhī féi qú，

案刍豢之肥臞，

shì wù sè zhī lí xīng，

视物色之犂騂，

dēng jiàng luǒ xiàn，

登降裸献，

bǎi lǐ jù chéng。

百礼具成。

zhì yú tiān yùn zài zhōu，

至于天运载周，

jiǎ zǐ xīn lì，

甲子新厯，

shòu cháo wàn fāng，

受朝万方，

dà qìng xīn pì。

大庆新辟。

yú shí，

于时，

zài gǔ shēng jué，

再鼓声绝，

àn shuò shōu dī，

按矟收镝，

yǎn sān wèi yǔ wǔ zhàng，

俨三卫与五仗，

sēn gē máo yǔ shū。

森戈矛与殳□。

tàn píng míng ér chuán，

探平明而传□，

qù xiào wèi ér chàng jí，

趣校尉而唱籍，

qiān guān wù liè yǐ jiù cì，

千官鹜列以就次，

rán hòu zòu zhōng yán wài biàn yě。

然后奏中严外辨也。

zhuàng huáng zhōng yǐ qǐ lè，

撞黄钟以启乐，

hé yǔ shàn yǐ rú yì，

合羽扇以如翼，

cì fēi dào jià yǐ lín zuò，

佽飞道驾以临座，

qiān niú huán dì ér bǐng xī。

千牛环帝而屏息。

lú yān jì shēng，

炉烟既升，

bǎo fú diàn ruì，

宝符奠瑞，

líng qián ān zhī miào yīn，

聆乾安之妙音，

yǎng tiān yán ér kě guān。

仰天颜而可观。

qiāng yí shù fà ér dǎo wǔ，

羌夷束发而蹈舞，

xiàng xū tōng gé ér chuán yì。

象胥通隔而传译。

xuān biǎo zhāng yǐ shàng wén，

宣表章以上闻，

zòu líng wù zhī chōng chì。

奏灵物之充斥。

qún chén nǎi jìn wàn nián zhī shāng，

群臣乃进万年之觞，

shàng nán shān zhī shòu，

上南山之寿，

tài wèi shēng diàn，

太尉升奠，

shàng shí zhuó jiǔ，

尚食酌酒，

lè yǒu jiā hé líng zhī hé ān qìng yún wǔ yǒu tiān xià dà dìng shèng dé shēng wén。

乐有嘉禾、灵芝、和安、庆云；舞有天下、大定、盛德、升闻。

yǐn shí kàn kàn，

饮食衎衎，

fán zhì fēn fēn，

燔炙芬芬，

wēi yí kǒng shè ér zhōng dù，

威仪孔摄而中度，

xiào yǔ bù huā ér yǒu wén。

笑语不哗而有文。

gù wú zú tán cuò lì zhī dòng zhòng，

故无族谭错立之洞众，

liè guǎng bù wǔ zhī fēn yún。

躐广布武之纷纭。

gài tiān zǐ yǐ sì hǎi wèi zhái，

盖天子以四海为宅，

yǒu bǎi xìng ér shàn qún tíng。

有百姓而善群廷。

nèi bù sǎ sǎo ér xíng lǐ，

内不洒扫而行礼，

zé tiān xià yún rǎo ér sī fén。

则天下云扰而丝棼。

gù shòu yù ér duò zhī，

故受玉而惰知，

jìn huì zhī jiāng zú zhí bì yǐ ào zhī，

晋恵之将卒；执币以傲知，

ruò áo zhī bù cún。

若敖之不存。

wén lè ér zǒu zhě，

闻乐而走者，

wèi jīn zòu zhī xià zuò，

为金奏之下作，

suī měi bù shí zhě，

虽美不食者，

wèi xī xiàng zhī chū mén。

为牺象之出门。

fù zhàn lù tóng gōng ér wǔ zi bù gǎn dá，

赋湛露彤弓而武子不敢答，

zòu sì xià dà míng ér mù zi bù gǎn wén。

奏肆夏大明而穆子不敢闻。

gài lǐ yuè zhī yī quē，

盖礼乐之一缺，

zé shì luàn ér zhāo hūn。

则示乱而昭昏。

shì yǐ xuān wáng xiǎng shì，

是以宣王享士，

zé yǐ yáo zhēng，

责以肴烝，

ér xíng sān jìn zhī fǎ。

而刑三晋之法。

gāo zǔ yīn shū sūn zhī zhì，

高祖因叔孙之制，

ér zhī wèi dì zhī zūn，

而知为帝之尊，

qǐ zhì cháo zhī lǐ wù，

岂治朝之礼物，

shàng huò zhǎn yì ér shěn yān cǐ suǒ yǐ jǔ zhuì diǎn ér dìng yí lún zhě yě。

尚或展翳而沈湮？此所以举坠典而定彝伦者也。

qí lè zé yǒu xián chí chéng yún jiǔ sháo liù yīng，

其乐则有咸池、承云、九韶、六英，

cǎi qí sì xià，

采齐肆夏，

xiāo sháo jiǔ chéng。

箫韶九成。

shén nóng zhī sè，

神农之瑟，

fú xī zhī qín，

伏羲之琴，

chuí shì zhī zhōng，

倕氏之钟，

wú jù zhī qìng，

无句之磬，

kēng kēng huáng huáng，

铿铿鍠鍠，

hé qì xūn zhēng。

和气薰蒸。

yú yǐ zhì zǔ kǎo zhī gé，

于以致祖考之格，

yú yǐ guǎng xiān wáng zhī shēng。

于以广先王之声。

xī wáng dào jì ruò，

昔王道既弱，

chún fēng biàn jiāo，

淳风变浇，

yuè qì zāo zhèng wèi ér huǐ，

乐器遭郑卫而毁，

méng gǔ shì qín chǔ ér táo。

蒙瞽适秦楚而逃。

cháo tíng màn jīn shí zhī yǎ zhèng，

朝廷慢金石之雅正，

zhū hóu ài gē guǎn zhī áo cáo。

诸侯爱歌管之敖嘈。

wén hóu tīng yín shēng ér wàng juàn，

文侯听淫声而忘倦，

huán gōng shòu qí lè ér chuò cháo。

桓公受齐乐而辍朝。

jì zǐ shǐ wú jī yú kuài，

季子始无讥于郐，

zhòng ní nǎi wàng wèi yú sháo。

仲尼乃忘味于韶。

gù shǐ zhì dù wú kǎo，

故使制度无考，

zhōng shēng jìn xiāo，

中声寖消，

fēi xì zé huà，

非细则摦，

fēi bì zé gāo。

非庳则高。

wéi jīn yě，

惟今也，

qiú qì dé gēng yě zhī chǐ，

求器得耕野之尺，

chuī lǜ yǒu tīng fèng zhī xiāo，

吹律有听凤之箫，

huò sǎ huò lí，

或洒或离，

huò fén huò xiāo，

或鼖或毊，

huò yōng huò zhàn，

或镛或栈，

huò huò xiáo。

或□或筊。

zhòng qì jù jǔ，

众器俱举，

bā yīn kǒng diào，

八音孔调，

yuè zhuó lí dān xué ér lái jí，

鸑鷟离丹穴而来集，

míng yōng jiē ér wǔ xiū。

鸣嗈喈而舞修□。

yòu yǒu bīn lǚ bā yú zhī wǔ，

又有宾旅巴渝之舞，

jié mài dí dī zhī chàng，

杰佅狄鞮之倡，

yuǎn rén miàn nèi ér jìn bá，

逺人面内而进跋，

yú shān hǎi ér tī háng。

逾山海而梯航。

gù nà zhī miào zhě，

故纳之庙者，

zhōu gōng suǒ yǐ guǎng lǔ，

周公所以广鲁，

guān zhī tíng zhě，

观之庭者，

ān dì suǒ yǐ xǐ qí lái wáng。

安帝所以喜其来王。

ruò qí sì fāng zhī zhēn，

若其四方之珍，

yǐ shí xiū zhí，

以时修职，

qǔ jié tiān chǎn，

取竭天产，

fā qióng rén jī，

发穷人迹，

dǐ qí yuǎn ěr，

砥其逺迩，

chén zhī yì jí。

陈之艺极。

jué cái zhú mù，

厥材竹木，

jué huò bèi，

厥货□贝，

jué bì jǐn xiù，

厥币锦绣，

jué fú chī xì。

厥服絺綌。

yóu gòng yǔ máo，

斿贡羽毛，

sì gòng jì wù，

祀贡祭物，

pín gòng sī xǐ，

嫔贡丝枲，

wù gòng suǒ chū，

物贡所出，

qì gòng jīn xī，

器贡金锡，

lì dǐ nǔ dān，

砺砥砮丹，

qiān sōng guài shí。

鈆松怪石。

wéi jīn sān pǐn，

惟金三品，

wéi tǔ wǔ sè，

惟土五色，

sì bīn fú qìng，

泗滨浮磬，

yǔ quǎn xià dí。

羽畎夏翟。

lóng mǎ qiān lǐ，

龙马千里，

shén máo sān jí，

神茅三脊，

fāng xiāng tuǒ fěi，

方箱椭棐，

sì chén hū diàn bì fēng bāo guǎng kuì，

肆陈乎殿陛；丰苞广匮，

jí chuán hū qí yì lián qiáng jié guǐ，

亟传乎骑驿；连樯结轨，

chuān yàn tú sāi，

川咽涂塞，

xié xǔ zhōng suì ér bù xī。

邪许终岁而不息。

zhì yú qiāng dī bó dí，

至于羌氐僰翟，

dān ěr diāo，

儋耳雕□，

shòu jū niǎo yǔ zhī guó，

兽居鸟语之国，

jiē wàng rì ér qū，

皆望日而趋，

lèi zài ér zhì。

累载而至。

huái míng chēn，

怀名琛，

zhuāi xún shòu，

拽驯兽，

yǐ zhì yú què xià zhě。

以致于阙下者。

páng wǔ nǎi yǒu bó jì，

旁午乃有帛□罽□，

lán qiān xì bù，

兰千细布，

shuǐ jīng liú lí，

水精琉璃，

kē chóng bàng zhū，

轲虫蚌珠，

bǎo jiàn dòng dǎn，

宝鉴洞胆，

shén xī zhào pǔ，

神犀照浦，

shān jīng suǒ bù jì，

山经所不记，

qí xié suǒ bù dǔ zhě，

齐谐所不睹者，

rú fèn rú rǎng，

如粪如壤，

líng jī hū nèi fǔ。

軨积乎内府。

huò zhì bái zhì yú yuè shang，

或致白雉于越裳，

huò dé jù áo yú xī lǚ，

或得巨獒于西旅，

fēi wēi líng zhī xiá chàng，

非威灵之遐畅，

shú néng chū guī qí yú shēn zǔ。

孰能出瑰奇于深阻。

gài jiǎo wài néng lǜ jiā zhǒng lái yǐ xiū hǎo，

盖徼外能率夹种来以修好，

zé zhōng tǔ dāng yǒu shèng rén chū ér níng yǔ。

则中土当有圣人出而寜宇。

rán huáng dì bù bǎo yuǎn wù，

然皇帝不宝逺物，

bù shàng shū guān，

不尚殊观，

dǐ jīn yú zhǎn yán zhī shān，

抵金于嶃岩之山，

shěn yù yú wǔ hú zhī chuān。

沈玉于五湖之川。

dòng zhī jiàn，

洞□之剑，

nǎi rù qí shì zhī qiào，

乃入骑士之鞘，

niè xī zhī mǎ，

啮膝之马，

huò fú gǔ chē zhī yuán。

或服鼓车之辕。

zhì yú gān xiàng biǎo kuàng，

至于乾象表贶，

kūn wéi jiàn zhǐ，

坤维荐祉，

líng wù réng jiàng，

灵物仍降，

jiā shēng lǚ qǐ。

嘉生屡起。

yūn shì bèi jué，

晕适背鐍，

hóng ní bào ěr，

虹霓抱珥，

míng xīng yǔn shí，

鸣星陨石，

guài biāo biàn qì，

怪飙变气，

chuí bái tái bèi zhě，

垂白鲐背者，

bù zhī yǒu zhī。

不知有之。

kuàng néng yán rú ní，

况能言孺倪，

qǐ dú cǐ ér yǐ yě。

岂独此而已也。

fù yǒu qióng fù tú，

复有穹□负图，

lóng mǎ zài wén，

龙马载文，

fén yáng zhī dǐng，

汾阳之鼎，

hán dé zhī zhī，

函德之芝，

ròu jiǎo zhī shòu，

肉角之兽，

xiāo shēng zhī qín，

箫声之禽，

tóng yǐng zhī hé，

同颖之禾，

yī shēng zhī gǔ，

依生之谷，

yóu jiāo qī tíng，

游郊栖庭，

chōng qí mào zhì。

充畦冒畤。

fēi yān fēi yún，

非烟非云，

xiāo suǒ lún qūn，

萧索轮囷，

yìng dài hū quē jiǎo，

映带乎阙角，

cí wèi hū chéng lěi，

慈蔚乎城垒，

zhì niǎo bù jué，

鸷鸟不攫，

měng shòu bù shì，

猛兽不噬，

yīng tú hé dié，

应图合牒，

qióng xiáng jí ruì，

穷祥极瑞，

shǐ bù jué shū，

史不绝书，

suì yǒu kě jì。

岁有可纪。

fā wēi zǐ yú shì yán yuē guó jiā zhī yǒu ruò shì yú yì zhě xiān shēng kuài yì yú wěn shé，

发微子于是言曰：“国家之有若是欤？意者先生快意于吻舌，

ér jí cǐ xié xiān shēng yuē guó jiā zhī shèng，

而及此邪？”先生曰：“国家之盛，

wū kě jiū xī。

乌可究悉。

suī yǒu zhù hé zhī biàn，

虽有注河之辩，

zhé jiǎo zhī kǒu，

折角之口，

zhōng rì wēi zuò，

终日危坐，

dǐ zhǎng ér tán，

抵掌而谈，

yóu bù néng jì qí wàn yī。

犹不能既其万一。

cǐ tè biàn dōu zhī zhì jī ěr。

此特汴都之治迹耳。

zi yì zhī fū suǒ yǐ shǒu cǐ biàn dōu zhī shù，

子亦知夫所以守此汴都之术，

gǔ xī zhī suǒ yǐ xīng wáng zhě hū kè yuē yuàn wén zhī。

古昔之所以兴亡者乎？”客曰：“愿闻之。

xiān shēng yuē yī cǐ huán yǔ，

” 先生曰：“繄此寰宇，

dài xiá dài guǎng，

代狭代广，

gēng zhāng gèng chí。

更张更弛。

huáng dì dū zhuō lù，

黄帝都涿鹿，

ér shì wèi yōu zhōu。

而是为幽州。

shǎo hào dōu qióng sāng，

少昊都穷桑，

nǎi jīn lǔ dì。

乃今鲁地。

fú xī dōu chén，

伏羲都陈，

dì kù dōu bó，

帝喾都亳，

yáo dū píng yáng，

尧都平阳，

nǎi ruò hào tiān ér shòu rén shí。

乃若昊天而授人时。

shùn dōu pú bǎn，

舜都蒲坂，

nǎi jìn qún hòu ér jí wǔ ruì。

乃觐群后而辑五瑞。

gōng liú chù bīn，

公刘处豳，

ér zhào wáng yè zhī suǒ shǐ tài wáng xǐ bīn zhě，

而兆王业之所始；太王徙邠者，

yǐ bì dí rén zhī suǒ lì。

以避狄人之所利。

wén wáng zuò fēng，

文王作酆，

fāng nán ér chēng rén，

方□难而称仁，

wǔ wáng zhì gǎo，

武王治镐，

fù róng yī ér zhì yì。

复戎衣而致乂。

gài zhōu yǒu tiān xià sān bǎi yú nián，

盖周有天下三百余年，

ér xíng cuò bù yòng。

而刑措不用。

jí qí shuāi yě，

及其衰也，

yì sān bǎi yú nián，

亦三百余年，

ér wǔ bà gèng qǐ，

而五霸更起，

xīng lí dòu gē，

星离豆割，

gè jù gǔ bīng yǐ zhuān liè，

各据谷兵以専列，

qiáng hóu xié dài yú ruò guó，

强侯胁带于弱国，

bù lǐng rén jūn zhī jīng fèi，

不领人君之经费，

tiān xià rì cù ér rì liè，

天下日蹙而日裂，

zhōng guó suǒ yǒu zhě wú jǐ。

中国所有者无几。

dāng shí quán móu wèi shàng，

当时权谋为上，

cí xióng xiāng shì，

雌雄相噬，

shú yǒu zhǎng jù，

孰有长距，

shú yǒu lì zī，

孰有利觜，

bīng shú xiān xuǎn，

兵孰先选，

liáng shú sù zhì，

粮孰夙峙，

shú yǒu qiào guān zhī zú，

孰有翘关之卒，

shú yǒu píng shì zhī shì，

孰有凭轼之士，

shú yǒu sù dé，

孰有素德，

shú yǒu qiáng yǐ，

孰有强倚，

shú yù bào huì，

孰欲报恵，

shú yù xuě chǐ。

孰欲雪耻。

huò fèng xià yì yǐ lù chóu，

或奉下邑以赂讐，

huò jǔ lián chéng ér yì qì，

或举连城而易器，

hái gǔ bù yě，

骸骨布野，

jiǎ zhòu shēng yǐ，

甲胄生蚁，

zhǒu xuè dān lún，

肘血丹轮，

mǎ ān xiāo bì，

马鞌销髀，

shì chéng mò gé，

势成莫格，

guó xū rén guǐ。

国墟人鬼。

yī bǐ tǔ yǔ，

噫！彼土宇，

fán jǐ tūn ér jǐ duó，

凡几吞而几夺，

jǐ wán ér jǐ chí。

几完而几弛。

qín zhōng xíng shì zhī guó，

秦中形势之国，

jiā bīng zhū hóu，

加兵诸侯，

rú gāo wū zhī jiàn líng，

如高屋之建瓴，

shuǐ shén gāo tiān，

水神皋天，

yì yǐ xiān dé zhě wèi shàng jì。

邑以先得者为上计。

qí tā huò zuǒ jù hán gǔ，

其他或左据函谷，

yòu jiè bāo xié，

右界襃斜，

hào wèi bǎi èr zhī dōu dōng yǒu chéng gāo，

号为百二之都；东有成皋，

xī yǒu xiáo miǎn，

西有崤渑，

dìng wèi wáng zhě zhī lǐ。

定为王者之里。

yǐ zhì zhì chōng líng zhī xiá kè，

以至置舂陵之侠客，

xìng sì shàng zhī jiàn lì，

兴泗上之健吏，

è jīn kòng yān，

扼襟控咽，

píng fān biǎo lǐ，

屏藩表里，

míng chéng chí wèi jīn tāng，

名城池为金汤，

yì zhū hóu rú nú lì。

役诸侯如奴隶。

tà jìng chì dì，

拓境斥地，

róu lìn huāng yì，

蹂躙荒裔，

dōng bāo pán mù，

东包蟠木，

xī juǎn liú shā，

西卷流沙，

běi rào yōu líng，

北绕幽陵，

nán guǒ jiāo zhǐ。

南裹交趾。

jué hòu xí zhì zī yǒng，

厥后席治滋永，

tài xīn yì chǐ。

泰心益侈。

huò màn shǒu yǐ qǐ róng，

或慢守以启戎，

huò péng yín ér zhāo guǐ，

或朋淫而招宄，

héng diào wú yì ér chuí jié，

横调无艺而垂竭，

yóu yì bù shí ér jiù bì。

游役不时而就毙。

lú lìng rì zòng ér bù xiè，

卢令日纵而不绁，

lù dào yàn guān ér cháng zhí，

鹭翿厌观而常值，

yá zì zé fù shī ér liú xiě，

睚眦则覆尸而流血，

yú yuè zé jié yīng ér pèi suì。

愉悦则结缨而佩璲。

fěn mò zá róu，

粉墨杂糅，

xián cái nì yè，

贤才逆曳，

zhǒng wēi ér qiè ròu shí，

肿微□□而窃肉食，

zéi chén huí xué ér tú dà qì。

贼臣回穴而图大器。

jùn guó zhì jié，

郡国制节，

hóu bó fāng guǐ，

侯伯方轨，

huò wèi dà wěi ér bù diào，

或为大尾而不掉，

huò wéi zhòng zhuì ér lǚ zhì。

或为重膇而屡疐。

shì yǒu dān yíng，

室有丹楹，

chéng yǒu bǎi zhì，

城有百雉，

cháo tíng wú yòng yú yáng liáo，

朝廷无用于扬燎，

guān miǎn bù wù yú zhí。

冠冕不杌于执。

tiān wéi pī liè，

□天维披裂，

dì zhóu wù ní，

地轴杌棿，

qún shēng ér tiǎn cuì。

群生□□而殄瘁。

suī yǒu chéng chí，

虽有城池，

zhōu yǐ dèng lín，

周以邓林，

yíng yǐ tiān hàn，

萦以天汉，

yè niǎn kě yǐ shè chóng yǎn，

曳辇可以涉崇巘，

shè fú kě yǐ jì shēn shuǐ。

设泭可以济深水。

gù wǔ hòu fú xī hé ér xià，

故武侯浮西河而下，

zì duō qí dì ér jìn jiè yú wú qǐ。

自哆其地而进戒于吴起。

gài bǐ zhèng sì yú miào táng zhī shàng，

盖秕政肆于庙堂之上，

zé dí guó qǐ yú xiāo qiáng zhī lǐ，

则敌国起于萧墙之里，

xī wèn zuǒ mèng mén ér yòu tài xíng，

奚问左孟门而右太行，

zuǒ dòng tíng ér yòu péng lí。

左洞庭而右彭蠡。

fā wēi zǐ yuē tiān mìng yǒu dé，

发微子曰：“天命有德，

zhǔ cǐ sì fāng，

主此四方，

rú fú zhī gǒng gǔ，

如辐之拱毂，

rú jué zhī jí。

如桷之□极。

qí qià gǒng zhě，

其硈巩者，

tiān yǔ zhī chāng qí pì kē zhě，

天与之昌；其辟砢者，

tiān yǔ zhī wáng。

天与之亡。

qiě fēi yì zhī suǒ néng huài，

且非易之所能坏，

yì fēi xiǎn zhī suǒ néng cáng，

亦非险之所能藏，

fēi yú zhī suǒ néng ruò，

非愚之所能弱，

yì fēi xián zhī suǒ néng qiáng。

亦非贤之所能强。

gù jiāng tūn chǔ yě，

故将吞楚也，

bái shé shǒu duàn yú dà zé jiāng jì liú yě，

白蛇首断于大泽；将继刘也，

xióng zhì xiān gòu yú nán yáng。

雄雉先雊于南阳。

lóng chí chū dú ér yǎn hú yǐn wáng zhōu zhī yǔ，

龙漦出椟而檿弧隐亡周之语，

rù shōu xí mén ér tiān dì yí xíng guó zhī yāng。

蓐收袭门而天帝贻刑虢之殃。

rén lì dì lì，

人力地利，

xìn bù néng yǎn zhí ér zhī pū，

信不能偃植而支仆，

ér jiē tīng hū bǐ cāng。

而皆听乎彼苍。

gù jīng ní jiě，

故鲸鲵□解，

jué yī sǐ yú wěn xuè sì hǔ，

决一死于吻血；兕虎□□，

jiàn wēi yuè wèi píng gāng。

践巍岳为平冈。

róu shēng líng rú tā kuài，

蹂生灵如塌块，

bǒ tiān xià rú yáng kāng。

簸天下如扬糠。

qí bài yě，

其败也，

jué mù ér xī gǔ，

抉目而扸骨，

qí chéng yě，

其成也，

dǐng miǎn ér chuí shang。

顶冕而垂裳。

yóu cǐ guān zhī，

由此观之，

tǔ dì zú yǐ jūn pèi zé ér shī líng guāng ér sì，

土地足以均沛泽而施灵光而巳，

yì xiǎn fēi suǒ jiào，

易险非所较，

xián fǒu yì wèi kě yì yě。

贤否亦未可议也。

xiān shēng yuē yǐ yì xiǎn fēi suǒ jiào zhě，

” 先生曰：“以易险非所较者，

gù yǐ guāi yǐ yǐ xián fǒu fēi yì zhě，

固已乖矣；以贤否非议者，

wū hū kě zāi kè bù wén wáng gōng shè xiǎn yǐ shǒu qí guó，

乌乎可哉？客不闻王公设险以守其国，

yǒu dé zé chāng zhě hū dì yù de xiǎn，

有德则昌者乎？地欲得险，

shì yù cān dé，

势欲参德，

pò ài bēi lòu，

迫隘卑陋，

zé wú yǐ róng wàn chéng zhī hù cóng，

则无以容万乗之扈从，

gōng bǎi sī zhī lǐn xì jù shǒu piān yú，

供百司之廪饩；据守偏隅，

zé wú yǐ xiàn sì fāng zhī gòng zhí，

则无以限四方之贡职，

píng dào lǐ zhī yuǎn ěr。

平道里之逺迩。

hū yuán shēn qū，

膴原申区，

gē zhái zhì lǐ，

割宅制里，

zǒu bā jí ér bēn zǒu，

走八极而奔走，

zhèng nán miàn ér fù yǐ。

正南面而负扆。

jǔ tiān xià yú kāng kuí，

举天下于康逵，

lì shì ér bù gǎn qǔ，

力士□而不敢取，

tān fū hàn suō bù gǎn nì zhě，

贪夫汗缩不敢睨者，

shì dé zhī xiǎn yě。

恃德之险也。

jīn féng zhōng nán tài huá zhī gù，

襟冯、终南、太华之固，

bēi fù qīng wèi zhuó hé zhī zhù，

背负清渭浊河之注，

è rén zhī kēng ér fǔ rén zhī jí，

搤人之吭而拊人之脊，

yī rì yǒu biàn ér wàn zú lì jù。

一日有变而万卒立具。

rán ér bù yī kě yǐ kuī xì ér shì yǒng，

然而布衣可以窥隙而试勇，

pǐ fū kě yǐ zhēng héng ér hào hū。

匹夫可以争衡而号呼。

bèi tiān fǔ zhī yǎn wò，

被天府之衍沃，

shì wéi rén ér bǎo jù，

适为人而保聚，

cǐ yǐ dì wèi xiǎn zhě yě。

此以地为险者也。

dì yán dé chàng，

地严德畅，

rán hòu wèi shén zào zhī yù，

然后为神造之域，

tiān shè zhī zǔ。

天设之阻。

dà zāi yán sòng dì juàn suǒ zhǔ。

大哉炎宋！帝眷所瞩。

ér cǐ biàn dōu，

而此汴都，

bǎi jiā suǒ yù。

百嘉所毓。

qián wú tuān jī xuán yuān lǚ liáng zhī jué liú，

前无湍激、旋渊、吕梁之绝流，

hòu wú tài xíng shí dòng fēi hú jù wàng jùn shēn zhī yán gǔ。

后无太行、石洞、飞狐、句望、浚深之岩谷。

fēng lè hé yì，

丰乐和易，

shū yì sì fāng zhī sú，

殊异四方之俗，

bīng jiǎ shì tú zhī xū，

兵甲士徒之须，

hǎo cì fěi bān zhī yòng，

好赐匪颁之用，

miào jiāo shè jì，

庙郊社稷，

bǎi shén zhī sì，

百神之祀，

tiān zǐ fèng yǎng，

天子奉养，

qún chén shāo lǐn zhī fèi，

群臣稍廪之费，

yǐ zhì wǔ gǔ liù shēng，

以至五谷六牲，

yú biē niǎo shòu，

鱼鼈鸟兽，

hé guó mén ér qǔ zú。

阖国门而取足。

jiǎ bù jiě lèi，

甲不解累，

rèn bù lí dú，

刃不离韣，

bǐng yuè xiōng nú ér chán yú bēn mù，

秉越匈奴而单于奔幕，

kàng jīng xī bó ér rǎn máng kǎi fú，

抗旌西僰而冉駹恺伏，

nán yí sàn tú dǎng ér rù zhì，

南夷散徒党而入质，

cháo xiǎn wèi zū hǎi ér xiū mù，

朝鲜畏菹醢而修睦，

jiě biān fā ér dǐng wén biàn，

解编发而顶文弁，

xuē zuǒ rèn ér yè huá fú。

削左衽而曳华服。

nì jié zhí zhú ér qǔ huò zhě，

逆节踯躅而取祸者，

zhé jiǎn hū zhī ér jiù lù。

折简呼之而就戮。

dān dān dì jū，

眈眈帝居，

rú sēn dī lì zú zhī wài xiàng，

如森鍉利镞之外向，

sǐ shì qūn xún ér mò chù。

死士逡巡而莫触。

rén fēng mào yú hǎi yú，

仁风冒于海隅，

sòng shēng yì hū jiā shú。

颂声溢乎家塾。

yī xī tiān xià diàn wēi，

伊昔天下阽危，

wáng yóu shī dù，

王猷失度，

huáng gāng jiě niǔ，

皇纲解纽，

háo chái dāng lù。

嗥豺当路。

dì huái bǎo lì，

帝怀宝厯，

wèi zhī suǒ fù。

未知所付。

kě shòu fāng guó，

可受方国，

mò yuè yì zǔ，

莫越艺祖，

tú wěi xié qī，

图纬协期，

ōu yáo shàn rú。

讴谣扇孺。

chì zǐ yún wàng ér fēng mǐ，

赤子云望而风靡，

yīng xióng zhōng tì ér yíng fù。

英雄螽趯而蝇附。

yù bó jùn bēn zhě wàn guó，

玉帛骏奔者万国，

guān miǎn chōng sè hū huán yǔ，

冠冕充塞乎寰宇，

jué sāi shuì kǎi ér miǎn，

绝塞税铠而免□，

zhàng lěi xī ér cuī lǔ。

障垒熄□而摧橹。

汴都赋注释

汴都赋评析

汴都赋赏析

汴都赋辑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