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谓传_原文_翻译-脱脱
原文
丁谓,字谓之,苏州长洲人。淳化三年,登进士甲科,为大理评事、通判饶州。逾年,直史馆,以太子中允为福建路采访。还,上茶盐利害,遂为转运使,除三司户部判官。初,王均叛,朝廷调施、黔、高、溪州蛮子弟以捍贼,既而反为寇。谓至,召其种酋开谕之,且言有诏赦不杀。酋感泣,愿世奉贡。蛮地饶粟而常乏盐,谓听以粟易盐,蛮人大悦。先时,屯兵施州而馈以夔、万州粟。至是,民无转饷之劳,施之诸砦①,积聚皆可给。未几,擢知制诰,判吏部流内铨。景德四年,契丹犯河北,民惊扰,争趣杨刘渡,而舟人邀利,不时济。谓取死罪绐为舟人,斩河上,舟人惧,民得悉渡。仁宗即位,进司徒兼侍中,为山陵使。是时二府定议,太后与帝五日一御便殿听政。既得旨,而谓潜结内侍雷允恭,学士草制辞,允恭先持示谓,阅讫乃进。允恭方为山陵都监,与判司天监邢中和擅易皇堂地。内侍毛昌达以其事奏,诏问谓,谓始请遣使按视,遂诛允恭。后数日太后与帝坐承明殿谕曰丁谓为宰辅乃与宦官交通降谓太子少保分司西京。后贬崖州司户参军。在贬所,专事浮屠因果之说,其所著诗并文亦数万言。家寓洛阳,尝为书叙国厚恩,戒家人毋辄怨望,遣人致于洛守刘烨,祈付其家。戒使者伺烨会众僚时达之,烨得书不敢私,即以闻。帝见感恻,遂徙雷州,亦出于揣摩也。在雷州逾五年,徙道州。明道中,授秘书监致仕,居光州,卒。
解释/注释/译文
丁谓,字谓之,苏州长洲人。淳化三年,丁谓中进士甲科,任大理评事、饶州通判。过一年,他任直史馆,以太子中允的身份任福建路采访使。他回朝后,上奏茶盐的利弊,于是任转运使,任三司户部判官。
起初,王均反叛朝廷,朝廷调遣施、黔、高、溪州蛮族武装抵御王均,不久这些少数民族武装反而反叛朝廷。丁谓到此,召集少数民族酋长,开导晓谕他们,且说皇帝有诏赦免不杀他们。酋长感激流涕,愿意世代进贡。少数民族地区富产粟米而缺乏食盐,丁谓允许用粟米交换食盐,当地人十分高兴。以前,朝廷驻军施州却吃夔州、万州的粟米。至此,百姓没有转运军饷的劳役,施州各寨,积蓄聚集起来都可自给。没多久,被提拔为知制诰,判吏部流内铨。
景德四年,契丹入侵河北,百姓惊惧混乱,争着奔向杨刘渡,而船主抬价求利,不按时开船渡河。丁谓拿犯了死罪的人假扮成船主,斩杀在黄河岸上,船主都畏惧,百姓得以全部坐船渡过黄河。
宋仁宗登帝位,丁谓升任司徒兼侍中,为山陵使。当时二府定夺商议,太后与皇帝每五天亲临一次便殿听政。这获得皇帝同意后,而丁谓暗中交给内侍雷允恭,学士起草皇帝的诏书,雷允恭先拿给丁谓看,丁谓阅毕才送给皇帝盖印发布。雷允恭刚任山陵都监,他与判司天监邢中和擅自更换皇堂之地。内侍毛昌达把这事奏报皇帝,皇帝诏问丁谓,丁谓才请求派使者去调查,于是诛杀雷允恭。几天后,太后与仁宗皇帝坐在承明殿,晓谕说“:丁谓任宰相,竟然与宦官交结串通。”降职丁谓为太子少保,遣派到西京。
后来又贬丁谓为崖州司户参军。丁谓在贬所,专门研究佛家浮屠因果之说,他所著的诗和文章也有几万字。他家人寓居洛阳,他曾写信叙述国家的厚恩,告诫家人不要动不动就生怨情,他派人送信给洛阳太守刘烨,祈请刘烨把信交给他家人。他告诫送信的使者等候刘烨会见许多同僚时报告刘烨,刘烨得到丁谓的信不敢私自处理,立即把它报告皇帝。仁宗看信后受感动,起了恻隐之心,就调丁谓到雷州,这也说明丁谓会揣摩人的心理。丁谓在崖州满五年,调到道州。明道年间,丁谓被授官秘书监退休,住在光州时死去。
陆诜,余杭人。以进士起家,为北京签书判官。范祥在古渭修筑城堡,陆诜负责供应粮饷,陈述说:“此非中国所依恃的,只会白白地劳师屯驻戍守,而且容易惹起事端。”不久诸羌果然发怒争斗,边塞大为惊扰,整整两年才安定下来。
提点陕西刑狱。当时铸钱法败坏,议论的人打算变大铁钱当作一小铜,钱陆诜说:“民间向来重小铜钱而贱大铁钱,以后以一当三还是轻了,现在减少命令平均其值,大钱必定会废弃。请以一当二,那么公私的损失很小,而且商贾可以通行;加上盗铸钱的人计其值没有赢利,将一定自行停止。”朝廷同意了他的意见。
移任湖南、北转运使,直集英院,进官集贤殿修撰、知桂州。陆诜上奏说:“邕州距离桂州十八驿,以前经略使从没有从事整饬武备,我愿意去一趟,使群蛮知晓大将号令,因而以此声震南交。”皇上下诏许他南行。自从侬徭平定后,交人日益骄纵,防守的主帅常常对之姑息。陆诜到任,群蛮使者黎宗顺来到,态度傲慢如故。陆诜贬责他礼数不周,召来宗顺反复劝谕,引导他做所应该做的,宗顺因畏惧而屈服离开。陆诜于是到达邕州,集中左、右江四十五峒首领前来他的旌麾之下,汇聚挑选工丁五万。补置将帅官吏,更换铸印授给他们,军声更大。交人愈加恭敬,派遣使者入贡。
在回朝廷的路上,陆诜被任命为延州知州,赶忙入朝觐见,皇帝慰劳他说:“你在岭外,措施没有不恰当的。鄜延最是当敌要地,当务之急将是什么?”陆诜回答说:“边境的事情难以长远估量,不知道陛下是想要安静呢,还是打算要威加边塞呢?”皇帝说:“大抵边陲之地当要安静。昨日王素对朕说,只有朝廷和帅臣的用意是这样;至于像众将,没有不是贪功生事的。你认为怎么样?”陆诜说:“王素所说的是对的。”谅祚掠夺庆州,因败归,声言将增发兵马,而且口出倨傲之词,再次围攻大顺城。陆诜认为这是由积习导致的结果,如不稍加挫折责问,那么国家的威严不能树立。于是停止所请的应时服装、使者以及岁赐,而且移宥州追究谅祚背盟生事的原因。皇帝高兴地说:“本来知道陆诜能办此事。”
青苗法出笼,陆诜说:“蜀峡之地刀耕火种,百姓衣食常常不足。现省税科赋折变已重,百姓风俗轻移,轻易不为储蓄积聚之事,倘若年成不好不能偿还欠债,恰好使他们陷入死地,希望撤除四路使者。”诏令独置成都府一路。熙宁三年,陆诜去世,终年五十九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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