稼说送张琥_原文_翻译-苏轼
原文
曷尝观于富人之稼乎2?其田美而多,其食足而有余。其田美而多,则可以更休3,而地力得全;其食足而有余,则种之常不后时,而敛之常及其熟4。故富人之稼常美,少秕而多实5,久藏而不腐。今吾十口之家,而共百亩之田。寸寸而取之,日夜以望之,锄耰铚艾6,相寻于其上者如鱼鳞,而地力竭矣。种之常不及时,而敛之常不待其熟。此岂能复有美稼哉?古之人,其才非有以大过今之人也。平居所以自养而不敢轻用,以待其成者,闵闵焉7,如婴儿之望之长也。弱者养之,以至于刚;虚者养之,以至于充。三十而后仕,五十而后爵8。信于久屈之中9,而用于至足之后;流于既溢之余,而发于持满之末10。此古之人所以大过人,而今之君子所以不及也。吾少也有志于学,不幸而早得与吾子同年11,吾子之得,亦不可谓不早也。吾今虽欲自以为不足,而众已妄推之矣12。呜呼!吾子其去此13,而务学也哉14!博观而约取,厚积而薄发15,吾告子止于此矣。子归过京师而问焉,有曰辙、子由者,吾弟也,其亦以是语之16。
解释/注释/译文
此文以譬喻开篇,且先用“曷尝观于富人之稼乎?”一句提问,既起到自然引发下文,又引起特别重视。然后,生动具体地讲述了富人与穷人的两种耕作方法带来两种不同的效果。富人的地力越种越雄厚,收获丰富;穷人的地力越种越贫瘠,收获微薄;原因是富人土地多粮食有余,可以实行轮作,保全地力,形成良性循环,就能够不断发展再生产;穷人却不能做到,势必导致恶性循环,最终连简单的再生产都难以维持,这是不可违抗的生产规律啊!“古之人,其才非有以大过今之人也。”文章转换便顺理成章,把物质生产的规律自然地引申到精神生产上去。用古人与今人作对比,为古代人的才能和学问大大超过一般的人,原因就跟这种庄稼的道理一样,不要急于求成,必须积以时日,勤苦修养,才能做到“流于既溢之余,而发于持满之末”。紧接着,作者再用自己的学习实践和亲身经历进一步说明这个问题。做学问千万切忌自得自满、追求虚名,要去专心学习,只有做到“博观而约取”,使自己具有丰富精粹的知识基础,用起来才会感到绰绰有余,从容不迫。这就是“厚积而薄发”的道理。
最后,作者又托张琥把这个意见转告其弟苏辙,看似闲笔,而意在表明这确实是他发自内心的肺腑之言。
这篇文章写得随意自然,语言简明,譬喻有趣,道理却很深刻。种庄稼与做学问本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两回事,可作者却自然而巧妙地把它们紧密联系在一起,说明物质生产与精神生产有着相同的规律性,突显了比喻的通俗易懂,也使文章亲切平易。充分说明苏轼善于观察事物,善于了解和掌握事物发展的规律,对农业生产了熟于胸,表现出深厚坚实的生活基础。同时,展现了苏轼高超的写作技巧和独具特色的行文风格。
《与元微之书》是唐代白居易的一封书信。该作品是白居易在经历了痛苦的思想斗争后,他内心蓄积着的愤慨和忧伤、思想上的矛盾和牢骚,除了付之庐山山水,只能诉之笔墨,因而满怀真情,写出了这封深挚动人的书信。
元和十年(815年)正月,白居易与元稹久别重逢,两人经常畅谈达旦,喝酒吟诗。但时隔不久,元稹就因为直言劝谏,触怒宦官,三月被贬为通州司马。同年八月,白居易也因要求彻查宰相武元衡被藩镇军阀李师道勾结宦官暗杀身亡一案,被权臣嫉恨,宪宗听信谗言,遂将他贬为江州司马。这封书信体散文写于元和十二年(817 年),白居易47岁。是年,白居易在江州司马任上已经度过了三个年头,也是他进士及第后从政的第十八年。司马,历来是中唐时期安置朝廷贬官的职务,隶属刺史,有职无权,形同虚设。这对于一个积极进取、才华横溢且有着远大抱负之人来说无疑是一次沉重的打击,三年来,孤独居住在偏远的贬谪之地,作者内心满腔怨愤,无处倾诉,一旦找到出口,作者的情感不可遏制,因而满怀着深情写下了这封沉郁悲痛、感人至深的书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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