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师节前的悲哀
在我们翘首以待教师节的时候,他,一个刚刚转正不久的教师却遽然离开这个世界。从昨天到今天,我一直沉浸在莫名的悲哀和拷问的躁动中。我想以我笨拙的笔力,写一篇祭奠的文字,去安抚此时正走向另一个阴暗幽冥世界的灵魂。
昨天下午5点多,我从区教育局回家。在长岭街遇到房下的守华叔。他淡淡的对我说,lgp老师出车祸,走了。乍听此消息,我在内心里还以为是开玩笑,尽管我知道长辈是不会与晚辈戏言的。因为尽管他已近半百,但在我心中,他一直是以年轻人的潇洒鲜活在我的心灵深处的。谁会把那个阴冷的字眼与一颗年轻的心关联在一起。然而,当我坐在守华叔门前,细致地听他讲完出事的前后细节时,我的大脑一片空白。街上匆匆的人流在我眼前顿时变得飘忽起来,似一个个微小的音符在漫无目的的无声滑动。本想急切回家的心也因这突如其来的消息,变得茫然无措,一下子找不着北。黑暗一点点吞噬小镇的黄昏,似我此时灰暗的心绪,路灯闪着一双阴郁的眼眸。我和守华叔就这样坐着感喟他生命的消失……
最后一次见他,是今年清明节我们刘氏举行公祭。在浩浩荡荡前去公祭的队伍中,我和他擦身而过。记得当时他还笑着对我说:“我们的作家也来了。”其时,他梳着讲究的三七开头发,上过摩丝的头发根根慰贴地卧伏在他的头上;笔挺的西装散发着一种儒雅的风范。谁想,这竟成他与我的诀别!想到最后一次见他时他那光鲜的形象,让人不得不感叹命运的无常而唏嘘不已!
他的生命消逝在去朋友家参加升学喜宴的路上。那时他也许从朋友儿子的金榜题名中,想到了令自己自豪的正在读大二的小儿子,说不定还在心里暗笑,这臭小子争气倒是瞒争气,就是太不爱说话了。那时也许他正在想象自己加盖的楼房竣工后,要邀请哪些亲朋好友……然而,就在他这种眯起眼幸福的想象中,魔鬼悄悄地向他伸出了罪恶的黑手。他还来不及想清楚怎么回事,转眼之间,无边的黑暗包围了他的全身,他的灵魂来到了另一个陌生而恐怖的世界,他竭力挣扎,大声呐喊,然而他只感觉自己的声音却象空气一样轻飘乏力……
他可怜的生命就这样在他快50岁的时候,在无情的一瞬间,划下一个冰冷的休止符。像一个生命的断点,留下大量的空白。也像他那拉好材料准备加盖的底层那样,把第二层留给他另一个世界柔弱无力的双手……
我不敢想象他的妻子面对这突如其来的不幸,是怎样如置梦中的不可想象和捶胸顿足的恸哭,也不敢想像他那个刚走入社会羽翼未丰的大儿子和专心学业的小儿子,握住父亲冰凉的双手时,感受如山父爱訇然倒下时的不寒而栗和少年老成的苍凉……我只知道,那是我在人间最不愿看到的场景。然而它却偏偏是那样真实而残酷的不厌其烦的上演,击打着本就脆弱的一颗颗不堪负荷的心灵……
昨夜无眠,心绪久久浸染在一种无言的悲哀之中。我仿佛感受到那颗悲苦不甘的灵魂正从另一个世界向我走来,急切的叫我引领他踏上归家之路。亘古荒芜的黑夜里,我极力搜寻他往日鲜活的音容笑貌,并在那种无言的搜索中,让心一次次绞痛……
最深的记忆是他的多才多艺。那时,我也在家乡的小学教书,与他是同事。在年龄上,他算是我的老师辈。他拉得一手好二胡,唱起老歌来,也是别有风味。除教主课数学外,他和我还同教小学的音乐。他教的那首《歌唱二小放牛郎》,唱出了情感的汁液,一种对小英雄的敬佩之情感染着那些还稚小的心灵。那年教师节,小镇开展庆祝活动。他理所当然是重要人物,准备精彩的节目成了他的“专利”。于是,他叫上我,教我弹月琴(一种很古老的乐器)。他则拉着二胡,给两个稚气可掬的女学生表演伴奏,那首《手拿碟儿敲起来》的曲子,还是他教我唱熟的。我第一次看见他拿着碟儿,手把手地给学生示范,那轻盈的舞步让我忍俊不禁……在那年庆祝教师节的活动中,赢得全场轰然大笑的“孙猴儿”,也是他煞费苦心指导的高徒表演的。他的艺术修养,在全区是有名的。共2页,当前第1页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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