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是个谜
印象中上海是以一包“洋火”(火柴)、一片刀片(上海飞鹰牌)或一瓶母亲年轻时惯用的雪花膏(一种曾从上海传入中国内地城市的护肤霜)在我心里存盘的。这个关于上海的影子在我的内心渐渐明晰,是我在村口的大商店里开始看到述说与老上海或多或少有关的电影。比如周星驰主演的《赌圣》,周星驰在电影里的一句“上海是个滩吗?”让人哈哈大笑之后,对这个地方留有想象。当然,说到电影,免不了提及不知道是张国荣还是刘德华主演的《上海滩》(多年前的事,所以人物开始模糊,但沉淀的味道依然未变),这个故事让人看到旧日上海的奢华与罪恶……
记忆是一条河流,奄奄一息却从未有消失的迹象。等到我告别童年,开始离开亲人在某个县城求学时,这个叫“上海”的地方,就开始和钱、奢华、堕落、冒险家、大公司、外国人、文化沙漠、时髦女郎、肚子空空却满脑子梦想的聪明少年等等这样一些词语或短语扯上关系了。
2006年秋天,当我长成一个多数事不再妄想他人帮助,并且努力独立完成的青年时,我忽然觉得生命真短暂,得好好过啊,我忽然在某一天就想去这个叫“上海”的城市,而那时候其实我一点都了解上海。但并无太多考虑,我就买了火车票,连续9个小时不眨眼的来了。来的时候,气温还未降下去,上海给我的第一印象是明朗的天空、香风弥漫但冷气袭人的地铁3号线、一条繁华却人潮滚滚的南京路步行街,以及一些还算不错的城市建筑物。
起初,我在友人清子位于上海城南的学院客居时,我总觉得这个城市的天空很低。有云朵的时候,从五楼住所的窗口望天,那些白色的云朵让人觉得透亮和干净,若触手可及。学院附近的国际机场的飞机在天上显得非常大,有时可以在这些飞机的机身上发现不同颜色的图案。来上海差不多二十天的时候,对我而言,这个城市显然还是陌生的,但我却感觉好像来了很久,对一切都觉得熟悉,觉得亲切。
我是凡人,得养活自己。用我在一本非常低俗的小说里读到的道理来描述和引申就是——只有先活下来,才能谈虚无飘渺的混帐东西。虽说来上海是我新生活的开始,但一切并不若梦想般顺利。那一段时间,为生计忙碌,我几乎每天坐巴士坐地铁坐公车,在城市的一个地方又一个地方寻找希望。有时候我坐在巴士上感觉身体十分不舒服,却又无法用言语表达我的难受,坐地铁自然舒服些,但各种各样的匆忙的人让我觉得茫然。可还算幸运,在差不多“弹尽粮绝”时,生活有了一丝转机。——这点充分证明,有时候固执的坚持是有效的,上帝保佑所有瞎折腾的人,比如我。
最初的一段时间,我依然居住在清子兄弟的学院里,白天工作,闲暇时在大学城和那小子谈诗歌呀河流呀女人呀之类的话题。有时候也在他的学校的大草坪上象一位老者一样散步或者在河畔柳树下长久的坐着,我的内心安宁,有温暖的情感涌动。好几个闲暇的白天,在外国语学院的树阴下翻报纸,我都差点被飘过来的浓浓的桂花香给熏醉了。当后来我在地铁内发现英国的诗歌,在外滩过路地道里看见凡高的向日葵,在人民公园看见几只陌生的鸟雀,在上海美术馆看见爬满墙壁的植物时,我都激动得想喊出我的喜欢。我真觉得我就若一个瘾君子,对这些细节的味道上瘾,越来越喜欢这个城市的某些细节。
后来从清子处搬到公司附近居住,又是一阵折腾,生活才开始一点一点的顺畅了。安定下来,我开始花去更多时间在这个城市里到处闲游,拍照、写作、望着高架桥发呆、猜一个从身边走过的女子有几岁了,我的幸福总是停留在这些微小的事情上。城市太大,所以会有许多特别的事情发生。每次出门,我都可以看到许多人埋头看地图寻找某个地方。而看见那些背着单肩包,在这个城市寻找希望的年轻人我总是想到从前的自己。在某个无所事是的下午,阳光明媚,我在人民公园的草坪上躺着躺着就睡着了,醒来看见一对恋人从草坪旁的道路上走过,一个女子在离我不远的地方坐着,她眼含泪水,她要用她的手机退出一场令其疲惫的爱情。共2页,当前第1页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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