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庄旧事
一个古朴的村庄,繁衍着日出和日落的兴衰。依傍在村庄的旁边是一条古老的河流,清洌洌的河水悠远的唱合着村庄的欢畅,哀伤,淘洗着村庄清幽幽的往事,静泊在水边的童话划着帆船满载了理想去漂流,村庄的山坳涧永不停息的散发着野花的芬芳,踏着芳香走进,有勤劳的村民在耕种着日月星辰。曲曲弯弯的河水潺潺的流过村庄平朴的面容,碾过村民粗糙的肌肤,静默的日子淌过了河水的波纹,河水一如继往的欢腾奔流。
一棵树,它是祖先遗落在山坳里的种子长成了风华正茂的枝躯,漫过了荒无人烟的草地与贫瘠的土壤,奋发的抽枝展叶,村庄是这棵树的摇篮,河流是树的血脉,摇篮摇醒了蓝晃晃的太阳,血脉振憾了冬去春来根基坚硬的体魄。村民举起象征劳作的镰刀与斧头垦荒白茫茫的荒滩,芦花飞舞了一地的落瓣雨,月芽曳着纱丽奔跑,黑夜燃烧了一地的冰霜,村庄慵懒的蜷曲着肢体,闲看农人披着星星戴着月亮拥抱着火种去耕植,播种来年的希望,河流日复一日的书写苍寂的岁月,那棵树,那棵陪伴村庄和河水的树,昂首着胸襟滴出了怀旧的热泪,那是纪念芦花落瓣时的雨滴,纪念月光与黑夜燃烧的那片冰霜。
田野是秀美的村姑,当夕照绯红了最后一片薄暮,村庄用喧闹的铁锤敲击出孩童的欢歌笑语,爬上树梢的夕阳已经碎成千丝万缕,跟随在村庄身后的胡琴,咿咿呀呀的奏响了村民沉重的梦想,拉着胡琴的手指放牧了躲藏在琴弦中的期翼,依偎着村庄的屋檐怀想曾经驻足的燕雀,衔来建筑家园的春泥振荡河谷的欢愉,袅袅的炊烟飘浮金黄色的稻谷,窗口与窗口之间定有温馨的歌谣唱进农家小院,放归的水牛悠然自得的沉溺于河水的中央,撒着欢的长鸣。
农耕的人们弯下朴实的脊梁,一双坚韧的手开拓了黑黝黝的土地,有深厚的土地在情怀在手臂上涌动,青青的血脉饱胀了坚忍不拔的精神,弯曲的是脊梁而挺立的是傲骨,垂下的是头颅而仰立的是人的精魂。
静默的村庄温慰着村民们晨起晚归的那蓑烟雨,晚暮的村庄是位哲人,熟稔着老人倚着门槛回望时光匆促掠过的记忆,日夜咏叹的河水淹没了镶嵌在青石板上破旧的村史,蹉跎了蓝盈盈的浪滔。水涨潮了,村庄沉寂的往事深了,那棵伫望的树长成了路边的墓碑,婆娑的枝叶铭刻了精典的碑文,每一句都是村庄的缩影,河水的断章。
那棵树迎来了朝起的旭日,迎进了春河深谷的风声呼啸,站立在虬枝上的鸟,翻飞的翅膀抖擞出绿荫的清凉,崎岖的田梗在每一个晨晨昏昏的日子跌倒在村庄,河流还有那棵树的家园。
没有人知道那棵屹立在村庄和河水身旁的树生长了多少日月,也不曾有人测量过树的年轮碾碎多少风霜雪雨,他生长着,挺拔的长出了日月星辰的辉光,他沉默着,摇撼了世人的聚聚离离,沉沉浮浮,只是这棵树仍旧支撑地平线喷薄欲出的曙光,吹奏了村庄二胡的弦乐,闹喜了山鹊和映山红。
那一天,途经的旅人深入树的绿荫,于是,他展开画卷将树的伟岸描摹,汲取树的丰润,树低头俯瞰着旅人的倦容,温和的对旅人说:“挣脱你虚无的外壳,在我的家园栖息你疲惫不堪的灵魂吧,这里有蓝天和鲜活的生命,我的身躯为你遮挡一世的风雨”。
旅人深刻的目光细致的摩挲树的沧桑,树的微风拨动了他的乱发,瘦长的背伸展了倔强。旅人说:“不,我是一个心灵的拓荒者,我需要一具世俗的外衣,涉过流水,翻跃高山,凄风苦雨只是我驿站的一处风景,我有宽厚的胸怀足以承纳一世寒苦,你的家园是温暖的海港,我是漂泊的异人”。
那棵树无奈的摇响了生命波澜,落寞的树自言自语,等待,其实就是一种时光远近的伤害,眼底流淌着失落的忧伤,河水呜咽,村庄点燃了熄灭的篝火,炯炯的目光告诉人们,还有那棵失落的树,有火种就会燃烧。
村庄一如继往的携着平淡的日子疯跑,垦荒的男人穿越了了河水,丢弃了温暖的家园,怀想着美好的心愿走近村庄外的世界,留驻的女人夜夜守望在山坳,被风撕裂了青春的面容,目送着山花烂漫,雪花纷飞。村庄优雅了,河流成熟了,家园繁茂了,女人疲累的皱纹生出了白发,走出去的世界宽敞了,守望的村庄渺小了。共2页,当前第1页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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