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那只可怜的小狸猫
因为生活所迫,有许多年不舞文弄墨,更没有文人多愁善感的情怀。养家糊口,一天到晚忙碌的是怎的赚到购买柴米油盐的钱。
春节前夕,因无生意可做,坐在寒舍内发闷,顺手翻一本女儿购买的《读者》2006第三期。杨绛的《花花儿》吸引了我。
扬绛是名人。有过很是高贵的事业和成绩,养的猫儿花花儿自是高贵可人。我是一个贫贱者,有一只比我还要贫贱的猫,一直在牵动着我那无法言表的情怀。
那是四十年前的夏季,一个闷热的傍晚,烫人的中原晚风热烘烘的吹拂着我们这群十来岁孩子身上的臭汗。
我们背着塞满青青野草的沉重的篮子,嘴里吭坑嗤嗤的喘着气。步履艰难的往村寨赶。正走间,几声凄凄的猫叫声吸引了我们。是一只小猫,站在路中间哀哀的嚎,何新彦顺手捡起来。那个弱小的生命才免去什么踏轧而亡的命运。
那时候,人靠吃糠咽菜才有面黄饥瘦的命,谁家也没有食物喂养宠物狗猫。
何新彦家有壮棒劳动力三、四个,工分挣的多,粮食也分得多。他的家境令人嫉妒,但仍不能保证一天三顿吃饱肚子。
那时刻,何新彦是在什么情绪下促使他拣起来小猫的?不得而知。准确说,当时我想的是背上篮子里的草有多少斤,交给生产队能挣几个工分,想的是回到家能不能吃饱肚子。
第二天,被奶奶叫醒,是早晨五更,昏昏的院子里已经等着昨天割草的小伙伴一大片。
队伍照旧,只是多了一个新朋友。
出于好奇,上前观看。
啊!瘦鳞鳞的、萎缩着的、毛扎扎的、如果不是它的嘴里不停的喵喵的叫,整个看上去象一小团干枯的发了霉的干草。
“我妈叫我把它放到原地儿。”何新彦委屈的述说。人都吃不饱,那有闲食儿养猫。
“这个小猫儿嘴特馋,黑窝头喂它,它是吃一口伴嘴,便不吃了,还叫,想吃点好的,哪里有!”何新彦继续说。
奶奶说:“把它放在路边,不要让人踩死了。”
我们应允着,挎着篮子上路,又来到昨夜检猫儿的路上。我们就轻轻的把小猫儿放在路旁。也许它的母亲在找它呢!那小猫儿颤抖的蹲在路上,嘴里仍是“喵喵”的叫着。
我们在那里看着。
希望有人把猫儿捡走。
希望有大猫把它领走。
等啊等,好几拨大人走过,也有人投过几许关切的目光,也有人感叹过几句,但小猫还在对这我们叫。
过了半天,小猫儿又被谁捡起,你传给我,我传给你,头顶是几只饥饿的乌鸦在叫。“老鸦会把它吃掉的。”谁个这样嘟囔。小狸猫最后落在我手里。
我把它带回家。
家里当时有奶奶、娘和我三个人,两位老人对我都很娇惯。奶奶和娘当然好一阵子不情愿。终于,小狸猫成了我家的一员。
吃面条,面条是黑面做的还掺着榆皮面。小猫吃一口叫一声,那声音分明是在嚷“不好吃,不好吃”。
吃窝窝头,小锚啃一口叫一声,那声音分明在说:“我不想吃,我不想吃”。
吃野草和树叶,人可以。小猫可是在饿肚子了。终于发现了新大陆。
从此,我把给小猫逮蚂蚱作为一件重要的事情做,并且由蚂蚱发展到捉知了、蝉儿、甚至蛤蟆。
何新彦等小伙伴也积极参加。
小狸猫的眼睛睁开了,圆圆的、虎虎有生气了。
它是一只郎猫。
它是一只狸色的郎猫。
它有着很强悍的性格。
它敢于追逐乌鸦之类的庞然大物。
它很会逮老鼠。我们多半个村里的老鼠几乎被它逮了个净。
狸猫瞪着眼看麻雀。
小麻雀很快被喂养熟了,在屋里院里飞来飞去。共2页,当前第1页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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