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轩竹原创《续<梦呓三国>》<一>宛城的呜咽
世上的胜利有很多种，但是胜利的代价也不尽相同，就看你的胜利是否真的值得了，对于战争，每个人都有一种观点，但是对于当事人，心理更是都有着一笔帐目，是赔是赚就看他敢不敢，能不能说句实话了。宛城一战，曹操收服了张绣极其部众，但曹操得胜以后显然忘记了一种应有的戒备，这是人之常情，更是人的弱点，垂手已得的胜利使他的机敏变得略显些须愚钝，看着毫不费力的将士和手下不曾沾血的将领，他的心全部放了下来，曾经处心积虑准备的一场战役，就这样很被动的胜利了，思维的惯性让当时尚年轻的曹操有些不能承受，精神的紧张一下子变成了百无聊赖，于是，他的心眼终于活动了。决定松弛一下。做出了什么举动呢？《演义》中的描写可以告诉大家：“一日操醉，退入寝所，私问左右曰：“此城中有妓女否？”操之兄子曹安民，知操意，乃密对曰：“昨晚小侄窥见馆舍之侧，有一妇人，生得十分美丽，问之，即绣叔张济之妻也。”操闻言，便令安民领五十甲兵往取之。须臾，取到军中。操见之，果然美丽。问其姓，妇答曰：“妾乃张济之妻邹氏也。”操曰：“夫人识吾否？”邹氏曰：“久闻丞相威名，今夕幸得瞻拜。”操曰：“吾为夫人故，特纳张绣之降；不然灭族矣。”邹氏拜曰：“实感再生之恩。”操曰：“今日得见夫人，乃天幸也。今宵愿同枕席，随吾还都，安享富贵，何如？”邹氏拜谢。是夜，共宿于帐中。”这段描写大家几乎都耳能详熟，是悲剧的开始，也是悲剧的必然。曹操的动机用一个人的正常思维来说不过分，也是合理的，但是他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和对方的身份，张绣初降，人心未定之时做出这样的举动，是很不符合时宜的，而在这次的行动中，自己的侄子充当着什么角色呢？---拉皮条！一个无知的孩子，加上一个已经迷失的本性的君主，结果只能等于牺牲，牺牲的是谁呢？自然是自己的基业，有了这样的序幕，悲剧又怎么能不开始呢？而“须臾”这两个字，是罗贯中隐隐地告诉别人，曹操此时酒根本未醒，作出的举动也是荒唐的。至于后来的“操曰：吾为夫人故，特纳张绣之降；不然灭族矣。”更是酒性上来了所致。罗贯中在这段描写中用了很夸大的手段----“今日得见夫人，乃天幸也。今宵愿同枕席，随吾还都，安享富贵，何如”，这段描写，虽然看似描写曹操的荒唐，但骨子里其实是罗贯中对于曹操行为的开脱，这就是所谓的欲盖弥彰，好比一个人被诬陷了时，用一句“是么，哟，那你知道的太少了，我还……”然后继续说一些更过分的话一样让对方反而怀疑原来话的真实性，罗公也是一样，“随吾还都”？这怎么可能？曹操这么好面子的人，会做出这种连好说都根本算不上的话来？绝对不会！只要自信品位几乎所有人都会对曹操产生一种处于人性的理解，罗公的目的也就顺利地达到了。尝到了情欲的滋味，此时的曹操显得有些欲罢不能了，这时的曹操已经很难控制自己了，女人其实很可怕。可怕之处就在于让身边的东西化学性地改变。曹操被感染了，没有一点办法，这个时候，邹氏曰：“久住城中，绣必生疑，亦恐外人议论。”操曰：“明日同夫人去寨中住。”次日，移于城外安歇，唤典韦就中军帐房外宿卫。他人非奉呼唤，不许辄入。因此，内外不通。操每日与邹氏取乐，不想归期。也许很多人都会咒骂邹氏，原因也有两个，一是痛惜典韦，二来祸起于她；其实，邹氏是一个很悲剧的人物，她不能反抗！前面已经交代得很明白了----“操曰：吾为夫人故，特纳张绣之降；不然灭族矣。”她能够怎么办？没有办法，只有屈从。再有，她提出的“恐人议论”是很合理的，她是女人，也要脸啊！面对着一个跟自己只有肉体关系的男人和自己近乎剥得精光的自尊，她完全有理由为自己留住最后一块“遮羞布”，哪怕是不留人口实，也算是保住一点面皮！他没有错，曹操的欣然答应也就加剧了这场悲剧的演化。很明显，纸是包不住火的，张绣知道了一切，他面对着家族的屈辱，已经没有太多的心思去考虑敌我的强弱。终于，仗打了起来，没有了铁戟的典将军成了最忠心也最不该死的忠臣，而接下来的描写也非常值得寻味：“曹操赖典韦当住寨门，乃得从寨后上马逃奔，只有曹安民步随。操右臂中了一箭，马亦中了三箭。亏得那马是大宛良马，熬得痛，走得快。刚刚走到清水河边，贼兵追至，安民被砍为肉泥。操急骤马冲波过河，才上得岸，贼兵一箭射来，正中马眼，那马扑地倒了。操长子曹昂，即以己所乘之马奉操。操上马急奔。曹昂却被乱箭射死。操乃走脱。路逢诸将，收集残兵。”可以看出，张绣根本就已经杀红了眼，管你是死是活？不然对于曹安民这样的敌首亲属就不会落得的被砍为肉泥的待遇了，而直系亲属曹昂，也不是一样？这种战争似乎就没有被下达“捉活的”这种概念。见到就杀，所以曹操的命是拣的，对于战争，万万不能投入感情，会坏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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