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名世谈时装
戴名世(1653—1713)科举路上亦是一帆风顺:会试第一,殿试一甲第二(俗称“榜眼”),不废吹灰之力,就做了授翰林院编修。
戴名世之死,应该正是死于他的才情。戴名世少时才思艳发,现实之中便是“悠悠斯世,无可与语”(戴名世《北行日记序》)。如果看不惯他人的浅陋,自个懒得开口说话,倒也罢了。但生活中的戴名世,却总是闭不了口:“酒酣论时事、吁嗟咄嘻,旁若无人”(《北行日记序》)。酒酣耳热以“时事”作论题,故有“以为狂妄不敬之戒”被杀于市的一幕。
说话说到“狂妄不敬”的份上,是为太过。至于杀不杀头,那都不为过。
平日里的戴大才子,是不是都说这一类,当然不是。他在《忧庵集》(第六十七)中,说的便是时装:“东南妇女之装,多效苏州,往往苏州厌而改换,而他处始行之。吾近见苏州妇女装束,多效妓家,以贵学贱,不可言也,以良学淫,尤不可言也。”
戴名世关于引领时装潮流的论述,当是苏州人的一大骄傲。至于苏州时装源于妓家,苏州人也大可不必耳热。通常意义上的“妓家”,与纯粹以皮肉为生涯的行当,还是有所区别的。“妓家”应该是一种泛指,即当日的广大娱乐圈。
时装源于娱乐圈,戴名世的这个结论还是正确的。真正的问题,是他关于时装的评论,即“以贵学贱”、“以良学淫”的武断结论。从来才子爱佳人,倘若佳人明了才子的这番心思,佳人也断断爱不起这个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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