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陈琳墓拼音版/注音版
guò chén lín mù。
过陈琳墓。
wēn tíng yún。
温庭筠。
céng yú qīng shǐ jiàn yí wén,
曾于青史见遗文,
jīn rì piāo péng guò gǔ fén。
今日飘蓬过古坟。
cí kè yǒu líng yìng shí wǒ,
词客有灵应识我,
bà cái wú zhǔ shǐ lián jūn。
霸才无主始怜君。
shí lín mái mò cáng chūn cǎo,
石麟埋没藏春草,
tóng què huāng liáng duì mù yún。
铜雀荒凉对暮云。
mò guài lín fēng bèi chóu chàng,
莫怪临风倍惆怅,
yù jiāng shū jiàn xué cóng jūn。
欲将书剑学从军。
过陈琳墓注释
陈琳:汉末著名的建安七子之一,字孔璋,擅章表书记。初为大将军何进主簿,曾向何进献计诛灭宦官,不被采纳;後避难冀州,袁本初让他典文章,曾为绍起草讨魏武檄;本初败灭後,归魏武,魏武不计前嫌,予以重用,军国书檄,多出其手。
陈琳墓:在今江苏邳县。
青史:古代以竹简记事,故称史籍为「青史」。
飘蓬:一作「飘零」。诗人用以比自己迁徙不定。
古:一作「此」。
霸才:犹盖世超群之才。
始:一作「亦」。
石麟:石麒麟,陵墓前的石雕的麒麟。
春草:一作「秋草」。
铜雀:铜雀台。魏武帝所建,故址在邺城(今河北临漳)西。
「欲将书剑学从军」句:意谓弃文从武,持剑从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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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陈琳墓评析
《过陈琳墓》是唐代诗人温飞卿创作的一首咏史怀古诗,是唐诗中的名篇之一,是作者凭吊陈孔璋墓有感而作。此诗贯串着诗人自己和陈孔璋之间不同的时代、不同的际遇的对比,即霸才无主和霸才有主的对比,青史垂名和书剑飘零的对比。全诗文采斐然,寄托遥深,既凭吊陈孔璋,又自伤身世,堪称咏史佳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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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陈琳墓赏析
这是一首咏怀古迹之作,表面上是凭吊古人,实际上是自抒身世遭遇之感。
「曾于青史见遗文,今日飘蓬过古坟。」开头两句用充满仰慕、感慨的笔调领起全篇。古代史书常引录一些有关军国大计的著名文章,这类大手笔,往往成为文家名垂青史的重要凭借。「青史见遗文」,不仅点出陈孔璋以文章名世,而且寓含着歆慕尊崇的感情。第二句正面点题。「今日飘蓬」四字,暗透出诗中所抒的感慨和诗人的际遇分不开,而这种感慨又是紧密联系着陈孔璋这位前贤来抒写的。不妨说,这是对全篇主旨和构思的一个提示。
「词客有灵应识我,霸才无主始怜君。」颔联紧承次句,「君」、「我」对举夹写,是全篇托寓的重笔。词客,指以文章名世的陈孔璋;识,这里含有真正了解、相知的意思。上句蕴含的感情颇为复杂。其中既有对自己才能的自负自信,又暗含才人惺惺相惜、异代同心的意思。纪昀评道:「『应』字极兀傲。」这是很有见地的。但却忽略了另一更重要的方面,这就是诗句中所蕴含的极沉痛的感情。诗人在一首书怀的长诗中曾慨叹道:「有气干牛斗,无人辨辘轳(即鹿卢,一种宝剑)。」他觉得自己就像一柄气冲斗牛而被沉埋的宝剑,不为世人所知。一个杰出的才人,竟不得不把真正了解自己的希望寄托在早已作古的前贤身上,正反映出他见弃于当时的寂寞处境和「举世无相识」的沉重悲慨。因此,「应」字便不单是自负,而且含有世无知音的自伤与愤郁。下句「霸才」,是诗人自指。陈孔璋遇到魏武帝那样一位豁达大度、爱惜才士的主帅,应该说是「霸才有主」了。而诗人自己的际遇,则与陈孔璋相反,「霸才无主」四字正是自己境遇的写照。「始怜君」的「怜」,是怜慕、欣羡的意思。这里实际上暗含着一个对比:陈孔璋的「霸才有主」和自己的「霸才无主」的对比。正因为这样,纔对陈孔璋的际遇特别欣羡。这时,流露了生不逢时的深沉感慨。
「石麟埋没藏春草,铜雀荒凉对暮云。」腹联分承三、四句,从「墓」字生意。上句是墓前即景,下句是墓前遥想。年深日久,陈孔璋墓前的石麟已经埋藏在萋萋春草之中,更显出古坟的荒凉寥落。这是寄托自己对前贤的追思缅怀,也暗示当代的不重才士,任凭一代才人的坟墓芜没荒废。由于缅怀陈孔璋,便进而联想到重用陈孔璋的魏武帝,想象到远在邺都的铜雀台,想必也只剩下荒凉的遗迹,在遥对黯淡的暮云了。这不仅是对魏武帝这样一位重视贤才的明主的追思,也是对那个重才的时代的追恋。「铜雀荒凉」,正象征着一个重才的时代的消逝。而诗人对当前这个弃贤毁才时代的不满,也就在不言中了。
「莫怪临风倍惆怅,欲将书剑学从军。」文章无用,霸才无主,只能弃文就武,持剑从军,这已经使人不胜感慨;而时代不同,今日从军,又焉知不是无所遇合,再历飘蓬。想到这里,不能不临风惆怅,黯然神伤。这一结,将诗人那种因「霸才无主」引起的生不逢时之感,更进一步地表现出来了。
全诗贯串着诗人自己和陈孔璋之间不同的时代、不同的际遇的对比,即霸才无主和霸才有主的对比,青史垂名和书剑飘零的对比,文采斐然,寄托遥深,不下李義山咏史佳作。就咏怀古迹一体看,不妨视为杜少陵此类作品的嫡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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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陈琳墓辑评
《批点唐音》:此篇前四句浊俗,後语颇实,终不脱晚唐。
《唐诗隽》:感怀寄意中,尽伤心语。
《唐诗选脉会通评林》:周弼列为前虚後实体。周珽曰:自古称才难:才非难,知之为难。知而宠遇唯艰,犹弗知也;遇而明良乖配,犹弗遇也。如陈琳名列「邺中七子」,比贾生之于汉文,终屈长沙差殊,而飞卿犹以「霸才无主」为琳叹息。若弥衡不免杀戮之惨,怀才至此,时运之厄,不令人千载感吊乎?
《东岩草堂评订唐诗鼓吹》:朱东岩曰:一言昔读公之文,二言今过公之墓,无端于二句十四字中,忽地插入「飘零」二字,顿将读史、过墓二句文字,一齐都收到自己身上来,妙,妙……通首只将「飘零」二字,写尽满腔怨愤,参差屈曲,绝妙之章。
《贯华堂选批唐才子诗》:三四「词客有灵」、「霸才无主」、「应识我」、「始怜君」,其辞参差屈曲,不计如何措口,妙,妙!
《五朝诗善鸣集》:凭吊古人诗,得恁般亲切,性情不远。
《唐三体诗评》:感愤抑扬,不觉其词之过。
《围炉诗话》:诗意之明显者,无可著论,唯意之隐僻者,词必纡回婉曲,必须发明。温飞卿《过陈琳墓》诗,意有望于君相也。飞卿于邂逅无聊中,语言开罪于宣宗,又为令狐绹所嫉,遂被远贬。陈琳为袁绍作檄,辱及曹操之祖先,可谓酷毒矣,操能赦而用之,视宣宗何如哉?又不可将曹操比宣宗,故托之陈琳,以便于措词,亦未必真过其墓也。……「霸才无主始怜君」,「怜」字诗中多作「羡」字解,因今日无霸才之君、大度容人之过如孟德者,是以深羡于君。「石麟埋没藏春草」,赋实景也;「铜雀荒凉起暮云」,忆孟德也。此句是一诗之主意。「莫怪临风倍惆怅,欲将书剑学从军」,言将受辟于幕府,永为朝廷所弃绝,无复可望也。怨而不怒,深得风人之意。
《唐诗绎》:此诗吊陈琳,都用自上伴说,盖己之才与遇,有与琳相似者,伤琳即以自伤也。
《唐诗贯珠》:五六承古坟,是中二联分承一二之法。结仍以三四之意归于己,欲学古人,故「倍惆怅」耳。自有一种回环情致。
《唐体肤诠》:自写飘零,已伏下意(首二句下)。以琳自况,回顾飘零(末二句下)。
《唐诗成法》:抑扬顿挫,沉痛悲凉,法亦甚合。「飘零」一篇之主,三四紧承二字。
《山满楼笺注唐诗七言律》:题是吊古,诗却是感遇。看他起手,一提一落,何尝不为陈琳而设,而特于其中间下得「飘零」二字,此便是通篇血脉也。
《唐诗别裁》:补入自己凭吊(「词客有灵」句下)。魏武亦难保其荒台矣,对活(「铜雀荒凉」句下)。己与琳踪迹相似(末二句下)。
《网师园唐诗笺》:同调相惜,才不是泛然凭吊。
《唐诗笺要》:飞卿此篇,不愧与义山对垒。
《一瓢诗话》:《过陈琳墓》一起,汉唐之远,知心之迩,千古同怀,何曾少隔!三四神魂互接,尔我无间,乃胡马向风而立,越燕对日而嬉,惺惺相惜,无可告语。
《瀛奎律髓汇评》:冯班:第四句自叹也。纪昀:「词客」指陈,「霸才」自谓,此一联有异代同心之感,实则彼此互文。「应」字极兀傲,「始」字极沉痛,通首以此二语为骨,纯是自感,非吊陈琳也。
《精选五七言律耐吟集》:飘然而来,声泪俱下,自写骚扰。
《唐七律隽》:飞卿负才不遇,一尉终身,此诗借他人杯酒,浇自己块垒,读之堕千古才人之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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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庭筠,唐代诗人、词人。本名岐,字飞卿,太原祁(今山西祁县东南)人。富有天才,文思敏捷,每入试,押官韵,八叉手而成八韵,所以也有“温八叉”之称。然恃才不羁,又好讥刺权贵,多犯忌讳,取憎于时,故屡举进士不第,长被贬抑,终生不得志。官终国子助教。精通音律。工诗,与李商隐齐名,时称“温李”。其诗辞藻华丽,秾艳精致,内容多写闺情。其词艺术成就在晚唐诸词人之上,为“花间派”首要词人,对词的发展影响较大。在词史上,与韦庄齐名,并称“温韦”。存词七十余首。后人辑有《温飞卿集》及《金奁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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