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志 · 吴书 · 潘浚陆凯传

陈寿 - [晋]

潘浚字承明，武陵汉寿人也。弱冠从宋仲子受学。年未三十，荆州牧刘表辟为部江夏从事。时沙羡长赃秽不修，浚按杀之，一郡震辣。后为湘乡令，治甚有名。刘备领荆州，以浚为治中从事。备人蜀，留典州事。

孙权杀关羽，井荆土，拜浚辅军中郎将，授以兵。迁奋威将军，封常迁亭侯。权称尊号，拜为少府。进封刘阳侯，迁太常。五溪蛮夷叛乱盘结，权假浚节，督诸军讨之。

信赏必行，法不可干，斩首获生，盖以万数，自是郡蛮衰弱，一方宁静。

先是，浚与陆逊俱驻武昌，共掌留事，还复故。时校事吕壹操弄威柄，奏按丞相顾雍、左将军朱据等，皆见禁止。黄门侍郎谢厷语次问壹：“顾公事何如？”壹答：“不能佳。”厷又问：“若此公免退，谁当代之？”壹未答厷。厷曰：“得无潘太常得之乎？”

壹良久曰：“君语近之也。”宏谓曰：“播太常常切齿于君，但道远无因耳。今日代顾公，恐明日便击君矣。”壹大惧，遂解散雍事。浚求朝，诣建业，欲尽辞极谏。至，闻太子登已数言之而不见从。浚乃大请百寮，欲因会手刀杀壹，以身当之，为国除患。壹密闻知，称疾不行。浚每进见，无不陈壹之奸险也。由此壹宠渐衰，后遂诛戮。权引咎责躬，因诮让大臣，语在《权传》。

赤二年卒，浚卒，子翥嗣。浚女配建昌侯孙虑。陆凯字敬风，吴郡吴人，丞相逊族子也。黄武为永兴、诸暨长，所在有治迹，拜建武都尉，领兵。虽统军众，手不释书。

好《太玄》，论演其意，以筮辄验。赤乌中，除儋耳太守，讨朱崖，斩获有功，迁为建武校尉。五凤二年，讨山贼陈毖于零陵。斩毖克捷，拜巴丘督、偏将军，封都乡侯，转为武昌右部督。与诸将共赴寿春；还，累迁荡魏、绥远将军。孙休即位，拜征北将军，假节领豫州牧。孙皓立，迁镇西大将军，都督巴丘，领荆州牧，进封嘉兴侯。孙皓与晋平，使者丁忠自北还，说皓弋阳可袭，凯谏止，语在《皓传》。宝鼎元年，迁左丞相。

皑性不好人视己，郡臣侍见，精莫敢进。凯说皓曰：“夫君臣无不相识之道，若率有不虞，不知所赴。”皓听凯自视。皓时徒都武昌，扬土百姓溯流供给，以为患苦，又政事多谬，黎无穷匮。凯上疏曰：“臣闻有道之君，以乐乐民。无道之君，以乐乐身。

乐民者，其乐弥长。乐身者，不久而亡。夫民者，国之根也，诚宜重其食，爱其命。民安则君安，民乐则君乐。自顷年以来。君威伤于桀、纣，君明暗于奸雄，君惠闭于群孽。

无灾而民命尽，无为而国财空，辜无罪，赏无功，使君有谬误之愆，天为作妖。而诸公卿媚上以求爱，因民以求饶，导君于不义，败政于淫俗，臣窃为痛心。今邻国交好。四边无事，当务息役养士，实其廪库，以待天时。而更倾动天心，骚扰万姓，使民不安，大小呼嗟，此非保国养民之术也。

臣闻吉凶在天，犹影之在形，响之在声也，形动则影动，形止则影止。此分数乃有所系，非在口之所进退也。昔秦所以亡天下者，但坐赏轻而罚重，政刑错乱，民力尽于奢侈，目眩于美色，志浊于财宝。邪臣在位，贤哲隐藏，百姓业业，天下苦之。是以遂有覆巢破卵之忧。汉所以强者，躬行诚信，听谏纳贤，惠及负薪，躬请岩穴，广采博察，以成其谋。此往事之明证也。

近者汉之衰末，三家鼎立，曹失纲纪，晋有其政。又益州危险。兵多精强，闭门固守，可保万世，而刘氏以夺乖错，赏罚失所，君恣意于奢侈，民力竭于不急，是以为晋所伐，君臣见虏，此目前之明验也。

“臣暗于大理，文不及义，智慧浅劣，无复冀望，窃为陛下惜天下耳。臣谨奏耳目所闻见，百姓所为烦苛，刑政所为错乱，愿陛下息大功，损百役，务宽荡，忽苛政。”

“又武昌土地，实危险而瘠确，非王都安国养民之处，船泊则沉漂，陵居则峻危，旦童谣曰：宁饮建业水，不食武昌鱼，宁还建业死，不止武昌居。”臣闻翼星为变，荧惑作妖，童谣之言，生于天心，乃以安居而比死，足明天意，如民所若也。“

臣闻国无三年之储，渭之非国，而今无一年之畜，此臣下责也。而诸公卿位处人上，禄延子孙，曾无致命之节，匡救之术，苟进小利于君，以求容媚，荼毒百姓，不为君计也。自从孙弘造义兵以来，耕种既废，所在无复输入，而分一家父子异役，廪食日张，畜积日耗。民有离散之怨，国有露根之渐，而莫之恤也。民力因穷，鬻卖儿子，调赋相仍，日以疲极，所在长吏，不加隐括，加有监官，既不爱民，务行威势，所在骚扰，更为烦苛，民苦二端，财力再耗，此为无益而有损也。愿陛下一息此辈。矜哀孤弱，以镇抚百姓之心。此犹色鳖得免毒螫之渊，乌兽得离罗网之纲，四方之民襁负而至。如此，民可得保，先王之国存焉。

“臣闻五音令人耳不聪，五色令人目不明，此无益于政，有损于事者也。自昔先帝时，后宫列女，及诸织络，数不满百，米有畜积，货财有余。先帝崩后，幼、景在位，更改奢侈，不蹈先迹。伏闻织络及诸徒坐，乃有千数，计其所长，不足为国财。然坐食宫廪，岁岁相承，此为无益。愿陛下料出赋嫁，给与无妻者。如此，上应天心，下合地意，天下幸甚”。

“臣闻殷汤取士于商贾，齐桓取士于车辕，周武取士于负新，大汉取士于奴仆。明王圣主取士以贤，不拘卑贱。故其功德洋溢，名流竹素，非求颜色而取好服、捷口、容悦者也。臣伏见当今内宠之臣，位非其人，任非其量，不能辅国匡时，群党相扶，害忠隐贤。愿陛下简文将之臣。各勤其官，州牧督将，藩镇方外，公卿尚书，务修仁化，上助陛下，下拯黎民，各尽其忠，拾贵万一。则康哉之歌作，刑错之理清。愿陛下留神思臣愚言。”

时殿上列将何定佞巧便辟，贵幸任事。凯面责定曰：“卿见前后事主不忠，倾乱国政，宁有得以寿终者邪！何以专为佞邪，秽尘天听？宜自改厉。不然，方见卿有不测之祸矣。”定大恨凯，思中伤之，凯终不以为意，乃心公家，义形于色，表疏皆指事不饰，忠恳内发。

建衡元年，疾病。皓遣中书令董朝问所欲言，凯陈：“何定不可任用，宣授外任，不宜委以国事。奚熙小吏，建起浦里田，欲复严密故迹，亦不可听。姚信、楼玄、贺劭、张悌、郭逴、薛莹、滕修及族弟喜，抗，或清白忠勤，或姿才卓茂，皆社稷之桢干，国家之良辅。愿陛下重留神思，访以时务，各尽其忠，拾遗万一。”遂卒，时年七十二。

子祎.初为黄门侍郎，出领部曲，拜偏将军。凯亡后，入为太子中庶子。右国史华核表荐祎曰：“祎体质方刚，器干强固，董率之才，鲁肃不过。及被召当下，径还赴都，道由武昌，曾不回顾，器械军资，一无所取，在戎果毅，临财有节。夫夏口，贼之冲要，直选名将以镇戍之，臣窃思惟，莫善于祎.”

初，皓常衔凯数犯颜忤旨，加何定谮构非—，既以重臣，难绳以法，又陆抗时为大将在疆场，故以计容忍。抗卒后，竟徙凯家于建安。或曰宝鼎元年十二月，凯与大司马丁奉、御史大夫丁固谋，因皓谒庙，欲废皓立孙休子。时左将军留平领兵先驱，故密语平，平拒而不许，誓以不泄，是以所图不果。太史郎陈苗奏皓久阴不雨，风气回逆，将有阴谋，皓深警惧云。

予连从荆、扬来者得凯所谏皓二十事，博问吴人，多云不闻凯有此表。又按其文殊甚切直，恐非皓之所能容忍也。或以为凯藏之箧笥，未敢宣行，病困，皓遣董朝省问欲言，因以付之。虚实难明，故不着于篇，然爱其指擿皓事，足为后戒，故抄列于《凯传》左云。

皓遣亲近赵钦口诏报凯前表曰：“孤动必遵先帝，有何不平？君所谏非也。又建业宫不利，故避之，而西宫室宇摧朽，须谋移都，何以不可徙乎？”凯上疏曰：“贸窃陛下执政以来，阴阳不调，五星失晷，职司不忠，奸党相扶，是陛下不遵先帝之所致。夫王者之兴，受之于天，修之由德，岂在宫乎？而陛下不咨之公辅，便盛意驱驰，六军流离悲惧，逆犯天地，天地以灾，童歌其谣。纵令陛下一身得安，百姓愁劳，何以用治？

此不遵选帝一也；臣闻有国以贤为本，夏杀龙逢，殷获伊挚。斯前世之明效，今日之师表也。中常侍王蕃黄中通理，处朝忠謇，斯社稷之重镇，大吴之龙逢也，而陛下忿其苦辞，恶其直对，枭之殿堂，尸骸暴弃。邦内伤心，有识悲悼，咸以吴国夫差复存，先帝亲贤，陛下反之，是陛下不遵先帝二也；臣闻宰相国之柱也，不可不强，是故汉有萧、曹之佐，先帝有顾、步之相。而万彧琐才凡庸之质，昔从家隶，超步紫闼，于彧已丰，于器已溢，而陛下爱其细介，不访大趣，荣以尊辅，越尚旧臣。贤良愤惋，智士赫咤，是不遵先帝三也；先帝爱民过于婴孩，民无妻者以妾妻之，见单衣者以帛给之，枯骨不收而取埋之。而陛下反之，是不理先帝四也；昔桀、纣灭由妖妇，幽、厉乱在嬖妾，先帝鉴之，以为身戒。故左右不置淫邪之色，后房无旷积之女。今中宫万数，不备嫔嫱，外多鳏夫，女吟于中。风雨逆度，正由此起，是不遵帝先五也；先帝忧劳万机，犹惧有失。陛下临阼以来，游戏后宫，眩惑妇女，乃令庶事多旷，下吏容奸，是不遵先帝六也；先帝笃尚朴素，服不纯丽，宫无高台，物不雕饰，故国富民充，奸盗不作。而陛下征调州郡，竭民财力，士被玄黄，宫有朱紫，是不遵先帝七也；先帝外仗顾、陆、朱、张，内近胡综、薛综是以庶绩雍熙。邦内情肃。今者外非其任，内非其人，陈声、曹辅，斗筲小吏，先帝之所弃，而陛下幸之，是不遵先帝八也。

“先帝每宴见群臣，抑损醇（酉农），臣下终日无失慢之尤，百寮庶尹，并展所陈。

而陛下拘以视瞻之敬，惧以不尽之酒。夫酒以成札，过则败德，此无异商辛长夜之饮也，是不遵先帝九也；昔汉之桓、灵，亲近宦竖。大失民心。今高通、詹廉、羊度，黄门小人，而陛下赏以重爵，权以战兵。若江渚有难，烽燧互起，则度等之武不能御侮明也，是不遵先帝十也；今宫女旷积，而黄门复走州郡，条牒民女，有钱则舍，无钱则取，怨呼道路，母子死诀，是不遵先之十一也；先帝在时，亦养诸王太子，若取乳母，其夫复役，赐与钱财，给其资粮，时遣归来，视其弱息。今则不然，夫妇生离，夫故作役，儿从后死，家为空户，是不遵先帝十二也；先帝叹曰：“国以民为本，民以食为天，衣其次也，三者，孤存之于心。‘今则不然，农桑并废，是不遵先帝十三也；”先帝简士，不拘卑贱，任之乡闾，效之于事，举者不虚，受者不妄。今则不然，浮华者登，朋党者进，是不遵先帝十四也；先帝战士，不给他役，使春惟知农，秋惟收稻，江渚有事，责其死效。今之战士，供给众役，廪赐不赡，是不遵先帝十五也；夫赏以劝功，罚以禁邪，赏罚不中，则士民散失。今江边将士，死不见哀，劳不见赏，是不遵先帝十六也；今在所监司，民为烦猥，兼有内使，扰乱其中，一民十吏，何以堪命？

昔景帝时，交址反乱，实由兹起，是为遵景帝之阙，不遵先帝十七也；夫校事，吏民之仇也。先帝末年，虽有吕壹、钱钦，寻皆诛夷，以谢百姓。今复张立校曹，纵吏言事，是不遵先帝之十八也；先帝时，居宫者咸久于其位，然后考绩黜陟。今州县职司，或莅政无几，便征召迁转，迎新送旧，纷坛道路，伤财害民，于是为甚，是不遵先帝十九也；先帝每察竟解之奏，常留心推按，是以狱无冤囚，死者吞声。今则违之，是不遵先帝二十也。若臣言可录，藏之盟府。如其虚妄，治臣之罪。愿陛下留意。“

胤字敬宗，凯弟也。始为御史、尚书选曹郎，太子和闻其名，待以殊礼。会全寄、杨竺等阿附鲁王霸，与和分争，阴相谮构，胤坐收下狱，楚毒备至，终无他辞。后为衡阳督军都尉。赤乌十一年；交址九真夷贼攻没城邑，交部骚动。以胤为交州刺史、安南校尉。胤入南界，喻以恩信，务祟招纳，高凉渠帅黄吴等支党三千余家皆出降。引军而南，重宣至诚，遗以财币。贼帅百余人，民五万余家，深幽不羁，莫不稽颡，交域清泰。

就加安南将军。复讨苍梧建陵贼，破之，前后出兵八千余人，以充军用。

永安元年，征为西陵督，封都亭侯，后转左虎林。中书丞华核表荐胤曰：“胤天姿聪朗，才通行洁，昔历选曹，遗迹可纪。还在交州，奉宣朝恩，流民归附，海隅肃清。

苍梧、南海，岁有旧风瘴气之害，风则折木，飞沙转石，气则雾郁，飞鸟不经。自胤至州，风气绝息，商旅平行，民无疾疫，田稼丰稔。州治临海，海流秋咸，胤又畜水，民得甘食。惠风横被，化感人神，遂凭天威，招合遗散。至被诏书当出，民感其恩，以忘恋土，负老携幼，甘心景从，众无携贰，不烦兵卫。自诸将合众，皆胁之以威，未有如胤结以恩信者也。衔命在州，十有余年，宾带殊俗，宝玩所生，而内无粉黛附珠之妾，家无文甲犀象之珍，方之今臣，实难多得。宜在辇毂，股肱王室，以赞唐虞康哉之颂。

江边任轻，不尽其才，虎林选督，堪之者众。若召还都，宠以上司则天工毕修，庶绩咸熙矣。“

胤率，子式嗣。为柴桑督、扬武将军。天策元年，与从兄祎俱徙建安。天纪二年，召还建业，复将军、候。

评曰：潘浚公清害断，陆凯忠壮质直，皆节概梗梗，有大丈夫格业。胤身洁事济，着称南土，可谓良牧矣。

三国志 · 吴书 · 潘浚陆凯传翻译文

三国志 · 吴书 · 潘浚陆凯传拼音版/注音版

sān guó zhì wú shū pān jùn lù kǎi chuán。

三国志 · 吴书 · 潘浚陆凯传。

chén shòu。

陈寿。

pān jùn zì chéng míng，

潘浚字承明，

wǔ líng hàn shòu rén yě。

武陵汉寿人也。

ruò guàn cóng sòng zhòng zi shòu xué。

弱冠从宋仲子受学。

nián wèi sān shí，

年未三十，

jīng zhōu mù liú biǎo pì wèi bù jiāng xià cóng shì。

荆州牧刘表辟为部江夏从事。

shí shā xiàn zhǎng zāng huì bù xiū，

时沙羡长赃秽不修，

jùn àn shā zhī，

浚按杀之，

yī jùn zhèn là。

一郡震辣。

hòu wèi xiāng xiāng lìng，

后为湘乡令，

zhì shén yǒu míng。

治甚有名。

liú bèi lǐng jīng zhōu，

刘备领荆州，

yǐ jùn wèi zhì zhōng cóng shì。

以浚为治中从事。

bèi rén shǔ，

备人蜀，

liú diǎn zhōu shì。

留典州事。

sūn quán shā guān yǔ，

孙权杀关羽，

jǐng jīng tǔ，

井荆土，

bài jùn fǔ jūn zhōng láng jiàng，

拜浚辅军中郎将，

shòu yǐ bīng。

授以兵。

qiān fèn wēi jiāng jūn，

迁奋威将军，

fēng cháng qiān tíng hòu。

封常迁亭侯。

quán chēng zūn hào，

权称尊号，

bài wèi shào fǔ。

拜为少府。

jìn fēng liú yáng hóu，

进封刘阳侯，

qiān tài cháng。

迁太常。

wǔ xī mán yí pàn luàn pán jié，

五溪蛮夷叛乱盘结，

quán jiǎ jùn jié，

权假浚节，

dū zhū jūn tǎo zhī。

督诸军讨之。

xìn shǎng bì xíng，

信赏必行，

fǎ bù kě gàn，

法不可干，

zhǎn shǒu huò shēng，

斩首获生，

gài yǐ wàn shù，

盖以万数，

zì shì jùn mán shuāi ruò，

自是郡蛮衰弱，

yī fāng níng jìng。

一方宁静。

xiān shì，

先是，

jùn yǔ lù xùn jù zhù wǔ chāng，

浚与陆逊俱驻武昌，

gòng zhǎng liú shì，

共掌留事，

hái fù gù。

还复故。

shí xiào shì lǚ yī cāo nòng wēi bǐng，

时校事吕壹操弄威柄，

zòu àn chéng xiàng gù yōng zuǒ jiāng jūn zhū jù děng，

奏按丞相顾雍、左将军朱据等，

jiē jiàn jìn zhǐ。

皆见禁止。

huáng mén shì láng xiè gōng yǔ cì wèn yī gù gōng shì hé rú yī dá bù néng jiā。

黄门侍郎谢厷语次问壹：“顾公事何如？”壹答：“不能佳。

gōng yòu wèn ruò cǐ gōng miǎn tuì，

”厷又问：“若此公免退，

shuí dāng dài zhī yī wèi dá gōng。

谁当代之？”壹未答厷。

gōng yuē dé wú pān tài cháng dé zhī hū yī liáng jiǔ yuē jūn yǔ jìn zhī yě。

厷曰：“得无潘太常得之乎？” 壹良久曰：“君语近之也。

hóng wèi yuē bō tài cháng cháng qiè chǐ yú jūn，

”宏谓曰：“播太常常切齿于君，

dàn dào yuǎn wú yīn ěr。

但道远无因耳。

jīn rì dài gù gōng，

今日代顾公，

kǒng míng rì biàn jī jūn yǐ。

恐明日便击君矣。

yī dà jù，

”壹大惧，

suì jiě sàn yōng shì。

遂解散雍事。

jùn qiú cháo，

浚求朝，

yì jiàn yè，

诣建业，

yù jǐn cí jí jiàn。

欲尽辞极谏。

zhì，

至，

wén tài zǐ dēng yǐ shù yán zhī ér bú jiàn cóng。

闻太子登已数言之而不见从。

jùn nǎi dà qǐng bǎi liáo，

浚乃大请百寮，

yù yīn huì shǒu dāo shā yī，

欲因会手刀杀壹，

yǐ shēn dāng zhī，

以身当之，

wèi guó chú huàn。

为国除患。

yī mì wén zhī，

壹密闻知，

chēng jí bù xíng。

称疾不行。

jùn měi jìn jiàn，

浚每进见，

wú bù chén yī zhī jiān xiǎn yě。

无不陈壹之奸险也。

yóu cǐ yī chǒng jiàn shuāi，

由此壹宠渐衰，

hòu suì zhū lù。

后遂诛戮。

quán yǐn jiù zé gōng，

权引咎责躬，

yīn qiào ràng dà chén，

因诮让大臣，

yǔ zài quán chuán。

语在《权传》。

chì èr nián zú，

赤二年卒，

jùn zú，

浚卒，

zi zhù sì。

子翥嗣。

jùn nǚ pèi jiàn chāng hóu sūn lǜ。

浚女配建昌侯孙虑。

lù kǎi zì jìng fēng，

陆凯字敬风，

wú jùn wú rén，

吴郡吴人，

chéng xiàng xùn zú zi yě。

丞相逊族子也。

huáng wǔ wèi yǒng xīng zhū jì zhǎng，

黄武为永兴、诸暨长，

suǒ zài yǒu zhì jī，

所在有治迹，

bài jiàn wǔ dū wèi，

拜建武都尉，

lǐng bīng。

领兵。

suī tǒng jūn zhòng，

虽统军众，

shǒu bù shì shū。

手不释书。

hǎo tài xuán，

好《太玄》，

lùn yǎn qí yì，

论演其意，

yǐ shì zhé yàn。

以筮辄验。

chì wū zhōng，

赤乌中，

chú dān ěr tài shǒu，

除儋耳太守，

tǎo zhū yá，

讨朱崖，

zhǎn huò yǒu gōng，

斩获有功，

qiān wèi jiàn wǔ xiào wèi。

迁为建武校尉。

wǔ fèng èr nián，

五凤二年，

tǎo shān zéi chén bì yú líng líng。

讨山贼陈毖于零陵。

zhǎn bì kè jié，

斩毖克捷，

bài bā qiū dū piān jiàng jūn，

拜巴丘督、偏将军，

fēng dōu xiāng hòu，

封都乡侯，

zhuǎn wéi wǔ chāng yòu bù dū。

转为武昌右部督。

yǔ zhū jiàng gòng fù shòu chūn hái，

与诸将共赴寿春；还，

lèi qiān dàng wèi suí yuǎn jiāng jūn。

累迁荡魏、绥远将军。

sūn xiū jí wèi，

孙休即位，

bài zhēng běi jiāng jūn，

拜征北将军，

jiǎ jié lǐng yù zhōu mù。

假节领豫州牧。

sūn hào lì，

孙皓立，

qiān zhèn xī dà jiàng jūn，

迁镇西大将军，

dū du bā qiū，

都督巴丘，

lǐng jīng zhōu mù，

领荆州牧，

jìn fēng jiā xīng hóu。

进封嘉兴侯。

sūn hào yǔ jìn píng，

孙皓与晋平，

shǐ zhě dīng zhōng zì běi hái，

使者丁忠自北还，

shuō hào yì yáng kě xí，

说皓弋阳可袭，

kǎi jiàn zhǐ，

凯谏止，

yǔ zài hào chuán。

语在《皓传》。

bǎo dǐng yuán nián，

宝鼎元年，

qiān zuǒ chéng xiàng。

迁左丞相。

ái xìng bù hǎo rén shì jǐ，

皑性不好人视己，

jùn chén shì jiàn，

郡臣侍见，

jīng mò gǎn jìn。

精莫敢进。

kǎi shuō hào yuē fū jūn chén wú bù xiāng shí zhī dào，

凯说皓曰：“夫君臣无不相识之道，

ruò lǜ yǒu bù yú，

若率有不虞，

bù zhī suǒ fù。

不知所赴。

hào tīng kǎi zì shì。

”皓听凯自视。

hào shí tú dōu wǔ chāng，

皓时徒都武昌，

yáng tǔ bǎi xìng sù liú gōng jǐ，

扬土百姓溯流供给，

yǐ wéi huàn kǔ，

以为患苦，

yòu zhèng shì duō miù，

又政事多谬，

lí wú qióng kuì。

黎无穷匮。

kǎi shàng shū yuē chén wén yǒu dào zhī jūn，

凯上疏曰：“臣闻有道之君，

yǐ lè lè mín。

以乐乐民。

wú dào zhī jūn，

无道之君，

yǐ lè lè shēn。

以乐乐身。

lè mín zhě，

乐民者，

qí lè mí zhǎng。

其乐弥长。

lè shēn zhě，

乐身者，

bù jiǔ ér wáng。

不久而亡。

fū mín zhě，

夫民者，

guó zhī gēn yě，

国之根也，

chéng yí zhòng qí shí，

诚宜重其食，

ài qí mìng。

爱其命。

mín ān zé jūn ān，

民安则君安，

mín yuè zé jūn lè。

民乐则君乐。

zì qǐng nián yǐ lái。

自顷年以来。

jūn wēi shāng yú jié zhòu，

君威伤于桀、纣，

jūn míng àn yú jiān xióng，

君明暗于奸雄，

jūn huì bì yú qún niè。

君惠闭于群孽。

wú zāi ér mín mìng jǐn，

无灾而民命尽，

wú wéi ér guó cái kōng，

无为而国财空，

gū wú zuì，

辜无罪，

shǎng wú gōng，

赏无功，

shǐ jūn yǒu miù wù zhī qiān，

使君有谬误之愆，

tiān wèi zuò yāo。

天为作妖。

ér zhū gōng qīng mèi shàng yǐ qiú ài，

而诸公卿媚上以求爱，

yīn mín yǐ qiú ráo，

因民以求饶，

dǎo jūn yú bú yì，

导君于不义，

bài zhèng yú yín sú，

败政于淫俗，

chén qiè wèi tòng xīn。

臣窃为痛心。

jīn lín guó jiāo hǎo。

今邻国交好。

sì biān wú shì，

四边无事，

dāng wù xī yì yǎng shì，

当务息役养士，

shí qí lǐn kù，

实其廪库，

yǐ dài tiān shí。

以待天时。

ér gèng qīng dòng tiān xīn，

而更倾动天心，

sāo rǎo wàn xìng，

骚扰万姓，

shǐ mín bù ān，

使民不安，

dà xiǎo hū jiē，

大小呼嗟，

cǐ fēi bǎo guó yǎng mín zhī shù yě。

此非保国养民之术也。

chén wén jí xiōng zài tiān，

臣闻吉凶在天，

yóu yǐng zhī zài xíng，

犹影之在形，

xiǎng zhī zài shēng yě，

响之在声也，

xíng dòng zé yǐng dòng，

形动则影动，

xíng zhǐ zé yǐng zhǐ。

形止则影止。

cǐ fēn shù nǎi yǒu suǒ xì，

此分数乃有所系，

fēi zài kǒu zhī suǒ jìn tuì yě。

非在口之所进退也。

xī qín suǒ yǐ wáng tiān xià zhě，

昔秦所以亡天下者，

dàn zuò shǎng qīng ér fá zhòng，

但坐赏轻而罚重，

zhèng xíng cuò luàn，

政刑错乱，

mín lì jìn yú shē chǐ，

民力尽于奢侈，

mù xuàn yú měi sè，

目眩于美色，

zhì zhuó yú cái bǎo。

志浊于财宝。

xié chén zài wèi，

邪臣在位，

xián zhé yǐn cáng，

贤哲隐藏，

bǎi xìng yè yè，

百姓业业，

tiān xià kǔ zhī。

天下苦之。

shì yǐ suì yǒu fù cháo pò luǎn zhī yōu。

是以遂有覆巢破卵之忧。

hàn suǒ yǐ qiáng zhě，

汉所以强者，

gōng xíng chéng xìn，

躬行诚信，

tīng jiàn nà xián，

听谏纳贤，

huì jí fù xīn，

惠及负薪，

gōng qǐng yán xué，

躬请岩穴，

guǎng cǎi bó chá，

广采博察，

yǐ chéng qí móu。

以成其谋。

cǐ wǎng shì zhī míng zhèng yě。

此往事之明证也。

jìn zhě hàn zhī shuāi mò，

近者汉之衰末，

sān jiā dǐng lì，

三家鼎立，

cáo shī gāng jì，

曹失纲纪，

jìn yǒu qí zhèng。

晋有其政。

yòu yì zhōu wēi xiǎn。

又益州危险。

bīng duō jīng qiáng，

兵多精强，

bì mén gù shǒu，

闭门固守，

kě bǎo wàn shì，

可保万世，

ér liú shì yǐ duó guāi cuò，

而刘氏以夺乖错，

shǎng fá shī suǒ，

赏罚失所，

jūn zì yì yú shē chǐ，

君恣意于奢侈，

mín lì jié yú bù jí，

民力竭于不急，

shì yǐ wéi jìn suǒ fá，

是以为晋所伐，

jūn chén jiàn lǔ，

君臣见虏，

cǐ mù qián zhī míng yàn yě。

此目前之明验也。

chén àn yú dà lǐ，

“臣暗于大理，

wén bù jí yì，

文不及义，

zhì huì qiǎn liè，

智慧浅劣，

wú fù jì wàng，

无复冀望，

qiè wèi bì xià xī tiān xià ěr。

窃为陛下惜天下耳。

chén jǐn zòu ěr mù suǒ wén jiàn，

臣谨奏耳目所闻见，

bǎi xìng suǒ wéi fán kē，

百姓所为烦苛，

xíng zhèng suǒ wéi cuò luàn，

刑政所为错乱，

yuàn bì xià xī dà gōng，

愿陛下息大功，

sǔn bǎi yì，

损百役，

wù kuān dàng，

务宽荡，

hū kē zhèng。

忽苛政。

yòu wǔ chāng tǔ dì，

” “又武昌土地，

shí wēi xiǎn ér jí què，

实危险而瘠确，

fēi wáng dū ān guó yǎng mín zhī chù，

非王都安国养民之处，

chuán pō zé chén piào，

船泊则沉漂，

líng jū zé jùn wēi，

陵居则峻危，

dàn tóng yáo yuē níng yǐn jiàn yè shuǐ，

旦童谣曰：宁饮建业水，

bù shí wǔ chāng yú，

不食武昌鱼，

níng hái jiàn yè sǐ，

宁还建业死，

bù zhǐ wǔ chāng jū。

不止武昌居。

chén wén yì xīng wèi biàn，

”臣闻翼星为变，

yíng huò zuò yāo，

荧惑作妖，

tóng yáo zhī yán，

童谣之言，

shēng yú tiān xīn，

生于天心，

nǎi yǐ ān jū ér bǐ sǐ，

乃以安居而比死，

zú míng tiān yì，

足明天意，

rú mín suǒ ruò yě。

如民所若也。

chén wén guó wú sān nián zhī chǔ，

“ 臣闻国无三年之储，

wèi zhī fēi guó，

渭之非国，

ér jīn wú yī nián zhī chù，

而今无一年之畜，

cǐ chén xià zé yě。

此臣下责也。

ér zhū gōng qīng wèi chù rén shàng，

而诸公卿位处人上，

lù yán zǐ sūn，

禄延子孙，

céng wú zhì mìng zhī jié，

曾无致命之节，

kuāng jiù zhī shù，

匡救之术，

gǒu jìn xiǎo lì yú jūn，

苟进小利于君，

yǐ qiú róng mèi，

以求容媚，

tú dú bǎi xìng，

荼毒百姓，

bù wéi jūn jì yě。

不为君计也。

zì cóng sūn hóng zào yì bīng yǐ lái，

自从孙弘造义兵以来，

gēng zhòng jì fèi，

耕种既废，

suǒ zài wú fù shū rù，

所在无复输入，

ér fēn yī jiā fù zǐ yì yì，

而分一家父子异役，

lǐn shí rì zhāng，

廪食日张，

chù jī rì hào。

畜积日耗。

mín yǒu lí sàn zhī yuàn，

民有离散之怨，

guó yǒu lù gēn zhī jiàn，

国有露根之渐，

ér mò zhī xù yě。

而莫之恤也。

mín lì yīn qióng，

民力因穷，

yù mài ér zi，

鬻卖儿子，

diào fù xiāng réng，

调赋相仍，

rì yǐ pí jí，

日以疲极，

suǒ zài zhǎng lì，

所在长吏，

bù jiā yǐn kuò，

不加隐括，

jiā yǒu jiān guān，

加有监官，

jì bù ài mín，

既不爱民，

wù xíng wēi shì，

务行威势，

suǒ zài sāo rǎo，

所在骚扰，

gèng wéi fán kē，

更为烦苛，

mín kǔ èr duān，

民苦二端，

cái lì zài hào，

财力再耗，

cǐ wèi wú yì ér yǒu sǔn yě。

此为无益而有损也。

yuàn bì xià yī xī cǐ bèi。

愿陛下一息此辈。

jīn āi gū ruò，

矜哀孤弱，

yǐ zhèn fǔ bǎi xìng zhī xīn。

以镇抚百姓之心。

cǐ yóu sè biē dé miǎn dú shì zhī yuān，

此犹色鳖得免毒螫之渊，

wū shòu dé lí luó wǎng zhī gāng，

乌兽得离罗网之纲，

sì fāng zhī mín qiǎng fù ér zhì。

四方之民襁负而至。

rú cǐ，

如此，

mín kě dé bǎo，

民可得保，

xiān wáng zhī guó cún yān。

先王之国存焉。

chén wén wǔ yīn lìng rén ěr bù cōng，

“臣闻五音令人耳不聪，

wǔ sè lìng rén mù bù míng，

五色令人目不明，

cǐ wú yì yú zhèng，

此无益于政，

yǒu sǔn yú shì zhě yě。

有损于事者也。

zì xī xiān dì shí，

自昔先帝时，

hòu gōng liè nǚ，

后宫列女，

jí zhū zhī luò，

及诸织络，

shù bù mǎn bǎi，

数不满百，

mǐ yǒu chù jī，

米有畜积，

huò cái yǒu yú。

货财有余。

xiān dì bēng hòu，

先帝崩后，

yòu jǐng zài wèi，

幼、景在位，

gēng gǎi shē chǐ，

更改奢侈，

bù dǎo xiān jī。

不蹈先迹。

fú wén zhī luò jí zhū tú zuò，

伏闻织络及诸徒坐，

nǎi yǒu qiān shù，

乃有千数，

jì qí suǒ zhǎng，

计其所长，

bù zú wèi guó cái。

不足为国财。

rán zuò shí gōng lǐn，

然坐食宫廪，

suì suì xiāng chéng，

岁岁相承，

cǐ wèi wú yì。

此为无益。

yuàn bì xià liào chū fù jià，

愿陛下料出赋嫁，

gěi yǔ wú qī zhě。

给与无妻者。

rú cǐ，

如此，

shàng yìng tiān xīn，

上应天心，

xià hé dì yì，

下合地意，

tiān xià xìng shèn。

天下幸甚”。

chén wén yīn tāng qǔ shì yú shāng gǔ，

“臣闻殷汤取士于商贾，

qí huán qǔ shì yú chē yuán，

齐桓取士于车辕，

zhōu wǔ qǔ shì yú fù xīn，

周武取士于负新，

dà hàn qǔ shì yú nú pú。

大汉取士于奴仆。

míng wáng shèng zhǔ qǔ shì yǐ xián，

明王圣主取士以贤，

bù jū bēi jiàn。

不拘卑贱。

gù qí gōng dé yáng yì，

故其功德洋溢，

míng liú zhú sù，

名流竹素，

fēi qiú yán sè ér qǔ hǎo fú jié kǒu róng yuè zhě yě。

非求颜色而取好服、捷口、容悦者也。

chén fú jiàn dāng jīn nèi chǒng zhī chén，

臣伏见当今内宠之臣，

wèi fēi qí rén，

位非其人，

rèn fēi qí liàng，

任非其量，

bù néng fǔ guó kuāng shí，

不能辅国匡时，

qún dǎng xiāng fú，

群党相扶，

hài zhōng yǐn xián。

害忠隐贤。

yuàn bì xià jiǎn wén jiāng zhī chén。

愿陛下简文将之臣。

gè qín qí guān，

各勤其官，

zhōu mù dū jiāng，

州牧督将，

fān zhèn fāng wài，

藩镇方外，

gōng qīng shàng shū，

公卿尚书，

wù xiū rén huà，

务修仁化，

shàng zhù bì xià，

上助陛下，

xià zhěng lí mín，

下拯黎民，

gè jǐn qí zhōng，

各尽其忠，

shí guì wàn yī。

拾贵万一。

zé kāng zāi zhī gē zuò，

则康哉之歌作，

xíng cuò zhī lǐ qīng。

刑错之理清。

yuàn bì xià liú shén sī chén yú yán。

愿陛下留神思臣愚言。

shí diàn shàng liè jiāng hé dìng nìng qiǎo biàn pì，

” 时殿上列将何定佞巧便辟，

guì xìng rèn shì。

贵幸任事。

kǎi miàn zé dìng yuē qīng jiàn qián hòu shì zhǔ bù zhōng，

凯面责定曰：“卿见前后事主不忠，

qīng luàn guó zhèng，

倾乱国政，

níng yǒu de yǐ shòu zhōng zhě xié hé yǐ zhuān wèi nìng xié，

宁有得以寿终者邪！何以专为佞邪，

huì chén tiān tīng yí zì gǎi lì。

秽尘天听？宜自改厉。

bù rán，

不然，

fāng jiàn qīng yǒu bù cè zhī huò yǐ。

方见卿有不测之祸矣。

dìng dà hèn kǎi，

”定大恨凯，

sī zhòng shāng zhī，

思中伤之，

kǎi zhōng bù yǐ wéi yì，

凯终不以为意，

nǎi xīn gōng jiā，

乃心公家，

yì xíng yú sè，

义形于色，

biǎo shū jiē zhǐ shì bù shì，

表疏皆指事不饰，

zhōng kěn nèi fā。

忠恳内发。

jiàn héng yuán nián，

建衡元年，

jí bìng。

疾病。

hào qiǎn zhōng shū lìng dǒng cháo wèn suǒ yù yán，

皓遣中书令董朝问所欲言，

kǎi chén hé dìng bù kě rèn yòng，

凯陈：“何定不可任用，

xuān shòu wài rèn，

宣授外任，

bù yí wěi yǐ guó shì。

不宜委以国事。

xī xī xiǎo lì，

奚熙小吏，

jiàn qǐ pǔ lǐ tián，

建起浦里田，

yù fù yán mì gù jī，

欲复严密故迹，

yì bù kě tīng。

亦不可听。

yáo xìn lóu xuán hè shào zhāng tì guō chuō xuē yíng téng xiū jí zú dì xǐ，

姚信、楼玄、贺劭、张悌、郭逴、薛莹、滕修及族弟喜，

kàng，

抗，

huò qīng bái zhōng qín，

或清白忠勤，

huò zī cái zhuō mào，

或姿才卓茂，

jiē shè jì zhī zhēn gàn，

皆社稷之桢干，

guó jiā zhī liáng fǔ。

国家之良辅。

yuàn bì xià zhòng liú shén sī，

愿陛下重留神思，

fǎng yǐ shí wù，

访以时务，

gè jǐn qí zhōng，

各尽其忠，

shí yí wàn yī。

拾遗万一。

suì zú，

”遂卒，

shí nián qī shí èr。

时年七十二。

zi yī chū wèi huáng mén shì láng，

子祎.初为黄门侍郎，

chū lǐng bù qǔ，

出领部曲，

bài piān jiàng jūn。

拜偏将军。

kǎi wáng hòu，

凯亡后，

rù wèi tài zǐ zhōng shù zǐ。

入为太子中庶子。

yòu guó shǐ huá hé biǎo jiàn yī yuē yī tǐ zhì fāng gāng，

右国史华核表荐祎曰：“祎体质方刚，

qì gàn qiáng gù，

器干强固，

dǒng lǜ zhī cái，

董率之才，

lǔ sù bù guò。

鲁肃不过。

jí bèi zhào dāng xià，

及被召当下，

jìng hái fù dōu，

径还赴都，

dào yóu wǔ chāng，

道由武昌，

céng bù huí gù，

曾不回顾，

qì xiè jūn zī，

器械军资，

yī wú suǒ qǔ，

一无所取，

zài róng guǒ yì，

在戎果毅，

lín cái yǒu jié。

临财有节。

fū xià kǒu，

夫夏口，

zéi zhī chōng yào，

贼之冲要，

zhí xuǎn míng jiàng yǐ zhèn shù zhī，

直选名将以镇戍之，

chén qiè sī wéi，

臣窃思惟，

mò shàn yú yī chū，

莫善于祎.” 初，

hào cháng xián kǎi shù fàn yán wǔ zhǐ，

皓常衔凯数犯颜忤旨，

jiā hé dìng zèn gòu fēi，

加何定谮构非—，

jì yǐ zhòng chén，

既以重臣，

nán shéng yǐ fǎ，

难绳以法，

yòu lù kàng shí wéi dà jiàng zài jiāng chǎng，

又陆抗时为大将在疆场，

gù yǐ jì róng rěn。

故以计容忍。

kàng zú hòu，

抗卒后，

jìng xǐ kǎi jiā yú jiàn ān。

竟徙凯家于建安。

huò yuē bǎo dǐng yuán nián shí èr yuè，

或曰宝鼎元年十二月，

kǎi yǔ dà sī mǎ dīng fèng yù shǐ dài fū dīng gù móu，

凯与大司马丁奉、御史大夫丁固谋，

yīn hào yè miào，

因皓谒庙，

yù fèi hào lì sūn xiū zi。

欲废皓立孙休子。

shí zuǒ jiāng jūn liú píng lǐng bīng xiān qū，

时左将军留平领兵先驱，

gù mì yǔ píng，

故密语平，

píng jù ér bù xǔ，

平拒而不许，

shì yǐ bù xiè，

誓以不泄，

shì yǐ suǒ tú bù guǒ。

是以所图不果。

tài shǐ láng chén miáo zòu hào jiǔ yīn bù yǔ，

太史郎陈苗奏皓久阴不雨，

fēng qì huí nì，

风气回逆，

jiāng yǒu yīn móu，

将有阴谋，

hào shēn jǐng jù yún。

皓深警惧云。

yǔ lián cóng jīng yáng lái zhě dé kǎi suǒ jiàn hào èr shí shì，

予连从荆、扬来者得凯所谏皓二十事，

bó wèn wú rén，

博问吴人，

duō yún bù wén kǎi yǒu cǐ biǎo。

多云不闻凯有此表。

yòu àn qí wén shū shén qiè zhí，

又按其文殊甚切直，

kǒng fēi hào zhī suǒ néng róng rěn yě。

恐非皓之所能容忍也。

huò yǐ wéi kǎi cáng zhī qiè sì，

或以为凯藏之箧笥，

wèi gǎn xuān xíng，

未敢宣行，

bìng kùn，

病困，

hào qiǎn dǒng cháo shěng wèn yù yán，

皓遣董朝省问欲言，

yīn yǐ fù zhī。

因以付之。

xū shí nán míng，

虚实难明，

gù bù zháo yú piān，

故不着于篇，

rán ài qí zhǐ tī hào shì，

然爱其指擿皓事，

zú wèi hòu jiè，

足为后戒，

gù chāo liè yú kǎi chuán zuǒ yún。

故抄列于《凯传》左云。

hào qiǎn qīn jìn zhào qīn kǒu zhào bào kǎi qián biǎo yuē gū dòng bì zūn xiān dì，

皓遣亲近赵钦口诏报凯前表曰：“孤动必遵先帝，

yǒu hé bù píng jūn suǒ jiàn fēi yě。

有何不平？君所谏非也。

yòu jiàn yè gōng bù lì，

又建业宫不利，

gù bì zhī，

故避之，

ér xī gōng shì yǔ cuī xiǔ，

而西宫室宇摧朽，

xū móu yí dōu，

须谋移都，

hé yǐ bù kě xǐ hū kǎi shàng shū yuē mào qiè bì xià zhí zhèng yǐ lái，

何以不可徙乎？”凯上疏曰：“贸窃陛下执政以来，

yīn yáng bù tiáo，

阴阳不调，

wǔ xīng shī guǐ，

五星失晷，

zhí sī bù zhōng，

职司不忠，

jiān dǎng xiāng fú，

奸党相扶，

shì bì xià bù zūn xiān dì zhī suǒ zhì。

是陛下不遵先帝之所致。

fū wáng zhě zhī xìng，

夫王者之兴，

shòu zhī yú tiān，

受之于天，

xiū zhī yóu dé，

修之由德，

qǐ zài gōng hū ér bì xià bù zī zhī gōng fǔ，

岂在宫乎？而陛下不咨之公辅，

biàn shèng yì qū chí，

便盛意驱驰，

liù jūn liú lí bēi jù，

六军流离悲惧，

nì fàn tiān dì，

逆犯天地，

tiān dì yǐ zāi，

天地以灾，

tóng gē qí yáo。

童歌其谣。

zòng lìng bì xià yī shēn dé ān，

纵令陛下一身得安，

bǎi xìng chóu láo，

百姓愁劳，

hé yǐ yòng zhì cǐ bù zūn xuǎn dì yī yě chén wén yǒu guó yǐ xián wèi běn，

何以用治？ 此不遵选帝一也；臣闻有国以贤为本，

xià shā lóng féng，

夏杀龙逢，

yīn huò yī zhì。

殷获伊挚。

sī qián shì zhī míng xiào，

斯前世之明效，

jīn rì zhī shī biǎo yě。

今日之师表也。

zhōng cháng shì wáng fān huáng zhōng tōng lǐ，

中常侍王蕃黄中通理，

chù cháo zhōng jiǎn，

处朝忠謇，

sī shè jì zhī zhòng zhèn，

斯社稷之重镇，

dà wú zhī lóng féng yě，

大吴之龙逢也，

ér bì xià fèn qí kǔ cí，

而陛下忿其苦辞，

è qí zhí duì，

恶其直对，

xiāo zhī diàn táng，

枭之殿堂，

shī hái bào qì。

尸骸暴弃。

bāng nèi shāng xīn，

邦内伤心，

yǒu shí bēi dào，

有识悲悼，

xián yǐ wú guó fū chāi fù cún，

咸以吴国夫差复存，

xiān dì qīn xián，

先帝亲贤，

bì xià fǎn zhī，

陛下反之，

shì bì xià bù zūn xiān dì èr yě chén wén zǎi xiàng guó zhī zhù yě，

是陛下不遵先帝二也；臣闻宰相国之柱也，

bù kě bù qiáng，

不可不强，

shì gù hàn yǒu xiāo cáo zhī zuǒ，

是故汉有萧、曹之佐，

xiān dì yǒu gù bù zhī xiāng。

先帝有顾、步之相。

ér wàn yù suǒ cái fán yōng zhī zhì，

而万彧琐才凡庸之质，

xī cóng jiā lì，

昔从家隶，

chāo bù zǐ tà，

超步紫闼，

yú yù yǐ fēng，

于彧已丰，

yú qì yǐ yì，

于器已溢，

ér bì xià ài qí xì jiè，

而陛下爱其细介，

bù fǎng dà qù，

不访大趣，

róng yǐ zūn fǔ，

荣以尊辅，

yuè shàng jiù chén。

越尚旧臣。

xián liáng fèn wǎn，

贤良愤惋，

zhì shì hè zhà，

智士赫咤，

shì bù zūn xiān dì sān yě xiān dì ài mín guò yú yīng hái，

是不遵先帝三也；先帝爱民过于婴孩，

mín wú qī zhě yǐ qiè qī zhī，

民无妻者以妾妻之，

jiàn dān yī zhě yǐ bó gěi zhī，

见单衣者以帛给之，

kū gǔ bù shōu ér qǔ mái zhī。

枯骨不收而取埋之。

ér bì xià fǎn zhī，

而陛下反之，

shì bù lǐ xiān dì sì yě xī jié zhòu miè yóu yāo fù，

是不理先帝四也；昔桀、纣灭由妖妇，

yōu lì luàn zài bì qiè，

幽、厉乱在嬖妾，

xiān dì jiàn zhī，

先帝鉴之，

yǐ wéi shēn jiè。

以为身戒。

gù zuǒ yòu bù zhì yín xié zhī sè，

故左右不置淫邪之色，

hòu fáng wú kuàng jī zhī nǚ。

后房无旷积之女。

jīn zhōng gōng wàn shù，

今中宫万数，

bù bèi pín qiáng，

不备嫔嫱，

wài duō guān fū，

外多鳏夫，

nǚ yín yú zhōng。

女吟于中。

fēng yǔ nì dù，

风雨逆度，

zhèng yóu cǐ qǐ，

正由此起，

shì bù zūn dì xiān wǔ yě xiān dì yōu láo wàn jī，

是不遵帝先五也；先帝忧劳万机，

yóu jù yǒu shī。

犹惧有失。

bì xià lín zuò yǐ lái，

陛下临阼以来，

yóu xì hòu gōng，

游戏后宫，

xuàn huò fù nǚ，

眩惑妇女，

nǎi lìng shù shì duō kuàng，

乃令庶事多旷，

xià lì róng jiān，

下吏容奸，

shì bù zūn xiān dì liù yě xiān dì dǔ shàng pǔ sù，

是不遵先帝六也；先帝笃尚朴素，

fú bù chún lì，

服不纯丽，

gōng wú gāo tái，

宫无高台，

wù bù diāo shì，

物不雕饰，

gù guó fù mín chōng，

故国富民充，

jiān dào bù zuò。

奸盗不作。

ér bì xià zhēng diào zhōu jùn，

而陛下征调州郡，

jié mín cái lì，

竭民财力，

shì bèi xuán huáng，

士被玄黄，

gōng yǒu zhū zǐ，

宫有朱紫，

shì bù zūn xiān dì qī yě xiān dì wài zhàng gù lù zhū zhāng，

是不遵先帝七也；先帝外仗顾、陆、朱、张，

nèi jìn hú zōng xuē zōng shì yǐ shù jī yōng xī。

内近胡综、薛综是以庶绩雍熙。

bāng nèi qíng sù。

邦内情肃。

jīn zhě wài fēi qí rèn，

今者外非其任，

nèi fēi qí rén，

内非其人，

chén shēng cáo fǔ，

陈声、曹辅，

dǒu shāo xiǎo lì，

斗筲小吏，

xiān dì zhī suǒ qì，

先帝之所弃，

ér bì xià xìng zhī，

而陛下幸之，

shì bù zūn xiān dì bā yě。

是不遵先帝八也。

xiān dì měi yàn jiàn qún chén，

“先帝每宴见群臣，

yì sǔn chún yǒu nóng，

抑损醇（酉农），

chén xià zhōng rì wú shī màn zhī yóu，

臣下终日无失慢之尤，

bǎi liáo shù yǐn，

百寮庶尹，

bìng zhǎn suǒ chén。

并展所陈。

ér bì xià jū yǐ shì zhān zhī jìng，

而陛下拘以视瞻之敬，

jù yǐ bù jìn zhī jiǔ。

惧以不尽之酒。

fū jiǔ yǐ chéng zhá，

夫酒以成札，

guò zé bài dé，

过则败德，

cǐ wú yì shāng xīn cháng yè zhī yǐn yě，

此无异商辛长夜之饮也，

shì bù zūn xiān dì jiǔ yě xī hàn zhī huán líng，

是不遵先帝九也；昔汉之桓、灵，

qīn jìn huàn shù。

亲近宦竖。

dà shī mín xīn。

大失民心。

jīn gāo tōng zhān lián yáng dù，

今高通、詹廉、羊度，

huáng mén xiǎo rén，

黄门小人，

ér bì xià shǎng yǐ zhòng jué，

而陛下赏以重爵，

quán yǐ zhàn bīng。

权以战兵。

ruò jiāng zhǔ yǒu nán，

若江渚有难，

fēng suì hù qǐ，

烽燧互起，

zé dù děng zhī wǔ bù néng yù wǔ míng yě，

则度等之武不能御侮明也，

shì bù zūn xiān dì shí yě jīn gōng nǚ kuàng jī，

是不遵先帝十也；今宫女旷积，

ér huáng mén fù zǒu zhōu jùn，

而黄门复走州郡，

tiáo dié mín nǚ，

条牒民女，

yǒu qián zé shě，

有钱则舍，

wú qián zé qǔ，

无钱则取，

yuàn hū dào lù，

怨呼道路，

mǔ zǐ sǐ jué，

母子死诀，

shì bù zūn xiān zhī shí yī yě xiān dì zài shí，

是不遵先之十一也；先帝在时，

yì yǎng zhū wáng tài zǐ，

亦养诸王太子，

ruò qǔ rǔ mǔ，

若取乳母，

qí fū fù yì，

其夫复役，

cì yǔ qián cái，

赐与钱财，

gěi qí zī liáng，

给其资粮，

shí qiǎn guī lái，

时遣归来，

shì qí ruò xī。

视其弱息。

jīn zé bù rán，

今则不然，

fū fù shēng lí，

夫妇生离，

fū gù zuò yì，

夫故作役，

ér cóng hòu sǐ，

儿从后死，

jiā wèi kōng hù，

家为空户，

shì bù zūn xiān dì shí èr yě xiān dì tàn yuē guó yǐ mín wèi běn，

是不遵先帝十二也；先帝叹曰：“国以民为本，

mín yǐ shí wèi tiān，

民以食为天，

yī qí cì yě，

衣其次也，

sān zhě，

三者，

gū cún zhī yú xīn。

孤存之于心。

jīn zé bù rán，

‘今则不然，

nóng sāng bìng fèi，

农桑并废，

shì bù zūn xiān dì shí sān yě xiān dì jiǎn shì，

是不遵先帝十三也；”先帝简士，

bù jū bēi jiàn，

不拘卑贱，

rèn zhī xiāng lǘ，

任之乡闾，

xiào zhī yú shì，

效之于事，

jǔ zhě bù xū，

举者不虚，

shòu zhě bù wàng。

受者不妄。

jīn zé bù rán，

今则不然，

fú huá zhě dēng，

浮华者登，

péng dǎng zhě jìn，

朋党者进，

shì bù zūn xiān dì shí sì yě xiān dì zhàn shì，

是不遵先帝十四也；先帝战士，

bù gěi tā yì，

不给他役，

shǐ chūn wéi zhī nóng，

使春惟知农，

qiū wéi shōu dào，

秋惟收稻，

jiāng zhǔ yǒu shì，

江渚有事，

zé qí sǐ xiào。

责其死效。

jīn zhī zhàn shì，

今之战士，

gōng jǐ zhòng yì，

供给众役，

lǐn cì bù shàn，

廪赐不赡，

shì bù zūn xiān dì shí wǔ yě fū shǎng yǐ quàn gōng，

是不遵先帝十五也；夫赏以劝功，

fá yǐ jìn xié，

罚以禁邪，

shǎng fá bù zhōng，

赏罚不中，

zé shì mín sàn shī。

则士民散失。

jīn jiāng biān jiàng shì，

今江边将士，

sǐ bú jiàn āi，

死不见哀，

láo bú jiàn shǎng，

劳不见赏，

shì bù zūn xiān dì shí liù yě jīn zài suǒ jiān sī，

是不遵先帝十六也；今在所监司，

mín wèi fán wěi，

民为烦猥，

jiān yǒu nèi shǐ，

兼有内使，

rǎo luàn qí zhōng，

扰乱其中，

yī mín shí lì，

一民十吏，

hé yǐ kān mìng xī jǐng dì shí，

何以堪命？ 昔景帝时，

jiāo zhǐ fǎn luàn，

交址反乱，

shí yóu zī qǐ，

实由兹起，

shì wèi zūn jǐng dì zhī quē，

是为遵景帝之阙，

bù zūn xiān dì shí qī yě fū xiào shì，

不遵先帝十七也；夫校事，

lì mín zhī chóu yě。

吏民之仇也。

xiān dì mò nián，

先帝末年，

suī yǒu lǚ yī qián qīn，

虽有吕壹、钱钦，

xún jiē zhū yí，

寻皆诛夷，

yǐ xiè bǎi xìng。

以谢百姓。

jīn fù zhāng lì xiào cáo，

今复张立校曹，

zòng lì yán shì，

纵吏言事，

shì bù zūn xiān dì zhī shí bā yě xiān dì shí，

是不遵先帝之十八也；先帝时，

jū gōng zhě xián jiǔ yú qí wèi，

居宫者咸久于其位，

rán hòu kǎo jī chù zhì。

然后考绩黜陟。

jīn zhōu xiàn zhí sī，

今州县职司，

huò lì zhèng wú jǐ，

或莅政无几，

biàn zhēng zhào qiān zhuǎn，

便征召迁转，

yíng xīn sòng jiù，

迎新送旧，

fēn tán dào lù，

纷坛道路，

shāng cái hài mín，

伤财害民，

yú shì wéi shèn，

于是为甚，

shì bù zūn xiān dì shí jiǔ yě xiān dì měi chá jìng jiě zhī zòu，

是不遵先帝十九也；先帝每察竟解之奏，

cháng liú xīn tuī àn，

常留心推按，

shì yǐ yù wú yuān qiú，

是以狱无冤囚，

sǐ zhě tūn shēng。

死者吞声。

jīn zé wéi zhī，

今则违之，

shì bù zūn xiān dì èr shí yě。

是不遵先帝二十也。

ruò chén yán kě lù，

若臣言可录，

cáng zhī méng fǔ。

藏之盟府。

rú qí xū wàng，

如其虚妄，

zhì chén zhī zuì。

治臣之罪。

yuàn bì xià liú yì。

愿陛下留意。

yìn zì jìng zōng，

“ 胤字敬宗，

kǎi dì yě。

凯弟也。

shǐ wèi yù shǐ shàng shū xuǎn cáo láng，

始为御史、尚书选曹郎，

tài zǐ hé wén qí míng，

太子和闻其名，

dài yǐ shū lǐ。

待以殊礼。

huì quán jì yáng zhú děng ē fù lǔ wáng bà，

会全寄、杨竺等阿附鲁王霸，

yǔ hé fēn zhēng，

与和分争，

yīn xiāng zèn gòu，

阴相谮构，

yìn zuò shōu xià yù，

胤坐收下狱，

chǔ dú bèi zhì，

楚毒备至，

zhōng wú tā cí。

终无他辞。

hòu wèi héng yáng dū jūn dū wèi。

后为衡阳督军都尉。

chì wū shí yī nián jiāo zhǐ jiǔ zhēn yí zéi gōng méi chéng yì，

赤乌十一年；交址九真夷贼攻没城邑，

jiāo bù sāo dòng。

交部骚动。

yǐ yìn wèi jiāo zhōu cì shǐ ān nán xiào wèi。

以胤为交州刺史、安南校尉。

yìn rù nán jiè，

胤入南界，

yù yǐ ēn xìn，

喻以恩信，

wù suì zhāo nà，

务祟招纳，

gāo liáng qú shuài huáng wú děng zhī dǎng sān qiān yú jiā jiē chū jiàng。

高凉渠帅黄吴等支党三千余家皆出降。

yǐn jūn ér nán，

引军而南，

zhòng xuān zhì chéng，

重宣至诚，

yí yǐ cái bì。

遗以财币。

zéi shuài bǎi yú rén，

贼帅百余人，

mín wǔ wàn yú jiā，

民五万余家，

shēn yōu bù jī，

深幽不羁，

mò bù jī sǎng，

莫不稽颡，

jiāo yù qīng tài。

交域清泰。

jiù jiā ān nán jiāng jūn。

就加安南将军。

fù tǎo cāng wú jiàn líng zéi，

复讨苍梧建陵贼，

pò zhī，

破之，

qián hòu chū bīng bā qiān yú rén，

前后出兵八千余人，

yǐ chōng jūn yòng。

以充军用。

yǒng ān yuán nián，

永安元年，

zhēng wèi xī líng dū，

征为西陵督，

fēng dōu tíng hòu，

封都亭侯，

hòu zhuǎn zuǒ hǔ lín。

后转左虎林。

zhōng shū chéng huá hé biǎo jiàn yìn yuē yìn tiān zī cōng lǎng，

中书丞华核表荐胤曰：“胤天姿聪朗，

cái tōng xíng jié，

才通行洁，

xī lì xuǎn cáo，

昔历选曹，

yí jī kě jì。

遗迹可纪。

hái zài jiāo zhōu，

还在交州，

fèng xuān cháo ēn，

奉宣朝恩，

liú mín guī fù，

流民归附，

hǎi yú sù qīng。

海隅肃清。

cāng wú nán hǎi，

苍梧、南海，

suì yǒu jiù fēng zhàng qì zhī hài，

岁有旧风瘴气之害，

fēng zé zhé mù，

风则折木，

fēi shā zhuǎn shí，

飞沙转石，

qì zé wù yù，

气则雾郁，

fēi niǎo bù jīng。

飞鸟不经。

zì yìn zhì zhōu，

自胤至州，

fēng qì jué xī，

风气绝息，

shāng lǚ píng xíng，

商旅平行，

mín wú jí yì，

民无疾疫，

tián jià fēng rěn。

田稼丰稔。

zhōu zhì lín hǎi，

州治临海，

hǎi liú qiū xián，

海流秋咸，

yìn yòu chù shuǐ，

胤又畜水，

mín dé gān shí。

民得甘食。

huì fēng héng bèi，

惠风横被，

huà gǎn rén shén，

化感人神，

suì píng tiān wēi，

遂凭天威，

zhāo hé yí sàn。

招合遗散。

zhì bèi zhào shū dāng chū，

至被诏书当出，

mín gǎn qí ēn，

民感其恩，

yǐ wàng liàn tǔ，

以忘恋土，

fù lǎo xié yòu，

负老携幼，

gān xīn jǐng cóng，

甘心景从，

zhòng wú xié èr，

众无携贰，

bù fán bīng wèi。

不烦兵卫。

zì zhū jiàng hé zhòng，

自诸将合众，

jiē xié zhī yǐ wēi，

皆胁之以威，

wèi yǒu rú yìn jié yǐ ēn xìn zhě yě。

未有如胤结以恩信者也。

xián mìng zài zhōu，

衔命在州，

shí yǒu yú nián，

十有余年，

bīn dài shū sú，

宾带殊俗，

bǎo wán suǒ shēng，

宝玩所生，

ér nèi wú fěn dài fù zhū zhī qiè，

而内无粉黛附珠之妾，

jiā wú wén jiǎ xī xiàng zhī zhēn，

家无文甲犀象之珍，

fāng zhī jīn chén，

方之今臣，

shí nán duō de。

实难多得。

yí zài niǎn gǔ，

宜在辇毂，

gǔ gōng wáng shì，

股肱王室，

yǐ zàn táng yú kāng zāi zhī sòng。

以赞唐虞康哉之颂。

jiāng biān rèn qīng，

江边任轻，

bù jìn qí cái，

不尽其才，

hǔ lín xuǎn dū，

虎林选督，

kān zhī zhě zhòng。

堪之者众。

ruò zhào hái dōu，

若召还都，

chǒng yǐ shàng sī zé tiān gōng bì xiū，

宠以上司则天工毕修，

shù jī xián xī yǐ。

庶绩咸熙矣。

yìn lǜ，

“ 胤率，

zi shì sì。

子式嗣。

wèi chái sāng dū yáng wǔ jiàng jūn。

为柴桑督、扬武将军。

tiān cè yuán nián，

天策元年，

yǔ cóng xiōng yī jù xǐ jiàn ān。

与从兄祎俱徙建安。

tiān jì èr nián，

天纪二年，

zhào hái jiàn yè，

召还建业，

fù jiāng jūn hòu。

复将军、候。

píng yuē pān jùn gōng qīng hài duàn，

评曰：潘浚公清害断，

lù kǎi zhōng zhuàng zhì zhí，

陆凯忠壮质直，

jiē jié gài gěng gěng，

皆节概梗梗，

yǒu dà zhàng fū gé yè。

有大丈夫格业。

yìn shēn jié shì jì，

胤身洁事济，

zhe chēng nán tǔ，

着称南土，

kě wèi liáng mù yǐ。

可谓良牧矣。

三国志 · 吴书 · 潘浚陆凯传注释

三国志 · 吴书 · 潘浚陆凯传评析

三国志 · 吴书 · 潘浚陆凯传赏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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