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书 · 传 · 谷永杜邺传

班固 - [汉]

谷永字子云，长安人也。父吉，为卫司马，使送郅支单于侍子，为郅支所杀，语在《陈汤传》。永少为长安小史，后博学经书。建昭中，御史大夫繁延寿闻其有茂材，除补属，举为太常丞，数上疏言得失。

建始三年冬，日食、地震同日俱发，诏举方正直言极谏之士，太常阳城侯刘庆忌举永待诏公车。对曰：

陛下秉至圣之纯德，惧天地之戒异，饬身修政，纳问公卿，又下明诏，帅举直言，燕见绎，以求咎愆，使臣等得造明朝，承圣问。臣材朽学浅，不通政事。窃闻明王即位，正五事，建大中，以承天心，则庶征序于下，日月理于上；如人君淫溺后宫，船乐游田，五事失于躬，大中之道不立，则咎征降而六极至。凡灾异之发，各象过失，以类告人。乃十二月朔戊申，日食婺女之分，地震萧墙之内，二者同日俱发，以丁宁陛下，厥咎不远，宜厚求诸身。意岂陛下志在闺门，未恤政事，不慎举错，娄失中与？内宠大盛，女不遵道，嫉妨专上，妨继嗣与？古之王者废五事之中，失夫妇之纪，妻妾得意，谒行于内，势行于外，至覆倾国家，或乱阴阳。昔褒姒用国，宗周以丧；阎妻骄扇，日以不臧。此其效也。经曰：“皇极，皇建其有极。”传曰：“皇之不极，是谓不建，时则有日月乱行。”

陛下践至尊之祚为天下主，奉帝王之职以统群生，方内之治乱，在陛下所执。诚留意于正身，勉强于力行，损燕私之闲以劳天下，放去淫溺之乐，罢归倡优之笑，绝却不享之义，慎节游田之虞，起居有常，循礼而动，躬亲政事，致行无倦，安服若性。经曰：“继自今嗣王，其毋淫于酒，毋逸于游田，惟正之共。”未有身治正而臣下邪者也。

夫妻之际，王事纲纪，安危之机，圣王所致慎也。昔舜饬正二女，以崇至德；楚庄忍绝丹姬，以成伯功；幽王惑于褒姒，周德降亡；鲁桓胁于齐女，社稷以倾。诚修后宫之政，明尊卑之序，贵者不得嫉妨专庞，以绝骄嫚之端，抑褒、阎之乱，贱者咸得秩进，各得厥职，以广继嗣之统，息《白华》之怨，后宫亲属，饶之以财，勿与政事，以远皇父之类，损妻党之权，未有闺门治而天下乱者也。

治远自近始，习善在左右。昔龙管纳言，而帝命惟允；四辅既备，成王靡有过事。诚敕正左右齐栗之臣，戴金貂之饰、执常伯之职者，皆使学先王之道，知君臣之义，济济谨孚，无敖戏骄恣之地，则左右肃艾，群僚仰法，化流四方。经曰：“亦惟先正克左右。”未有左右正而百官枉者也。

治天下者尊贤考功则治，简贤违功则乱。诚审思治人之术，欢乐得贤之福，论材选士，必试于职，明度量以程能，考功实以定德，无用比周之虚誉，毋听浸润之谮诉，则抱功修职之吏无蔽伤之忧，比周邪伪之徒不得即工，小人日销，俊艾日隆。经曰：“三载考绩，三考黜陟幽明。”又曰：“九德咸事，俊艾在官。”未有功赏得于前众贤布于官而不治者也。

尧遭洪水之灾，天下分绝为十二州，制远之道微而无乖畔之难者，德厚恩深，无怨于下也。秦居平土，一夫大呼而海内崩析者，刑罚深酷，吏行残贼也。夫违天害德，为上取怨于下，莫甚乎残贼之吏。诚放退残贼酷暴之吏锢废勿用，益选温良上德之士以亲万胜，平刑释冤以理民命，务省繇役，毋夺民时，薄收赋税，毋殚民财，使天下黎元咸安家乐业，不苦逾时之役，不患苛暴之政，不疾酷烈之吏，虽有唐尧之大灾，民无离上之心。经曰：“怀保小人，惠于鳏寡。”未有德厚吏良而民畔者也。

臣闻灾异，皇天所以谴告人君过失，犹严父之明诫。畏惧敬改，则祸销福降；忽然简易，则咎罚不除。经曰：“飨用五福，畏用六极。”传曰：“六沴作见，若不共御，六罚既侵，六极其下。”今三年之间，灾异锋起，小大毕具，所行不享上帝，上帝不豫，炳然甚著。不求之身，无所改正，疏举广谋，又不用其言，是循不享之迹，无谢过之实也，天责愈深。此五者，王事之纲纪。南面之急务，唯陛下留神。

对奏，天子异焉，特召见永。

其夏，皆令诸方正对策，语在《杜钦传》。永对毕，因曰：“臣前幸得条对灾异之效，祸乱所极，言关于圣聪。书陈于前，陛下委弃不纳，而更使方正对策，背可惧之大异，问不急之常论，废承天之至言，角无用之虚文，欲末杀灾异，满谰诬天，是故皇天勃然发怒，甲己之间暴风三溱，拔树折木，此天至明不可欺之效也。”上特复问永，永对曰：“日食、地震，皇后、贵妾专宠所致。”语在《五行志》。

是时，上初即位，谦让委政元舅大将军王凤，议者多归咎焉。永知凤方见柄用，阴欲自托，乃复曰：

方今四夷宾服，皆为臣妾，北无薰粥冒顿之患，南无赵佗、吕嘉之难，三垂晏然，靡有兵革之警。诸侯大者乃食数县，汉吏制其权柄，不得有为，亡吴、楚、燕、梁之势。百官盘互，亲疏相错，骨肉大臣有申伯之忠，洞洞属属，小心畏忌，无重合、安阳、博陆之乱。三者无毛发之辜，不可归咎诸舅。及欲以政事过差丞相父子、中尚书宦官，槛塞大异，皆瞽说欺天者也。窃恐陛下舍昭昭之白过，忽天地之明戒，听暗昧之瞽说，归咎乎无辜，倚异乎政事，重失天心，不可之大者也。

陛下即位，委任遵旧，未有过政。元年正月，白气较然起乎东方，至其四月，黄浊四塞，覆冒京师，申以大水，著以震蚀。各有占应，相为表里，百官庶事无所归倚，陛下独不怪与？白气起东方，贱人将兴之表也；黄浊冒京师，王道微绝之应也。夫贱人当起而京师道微，二者已丑。陛下诚深察愚臣之言，致惧天地之异，长思宗庙之计，改往反过，抗湛溺之意，解偏驳之爱，奋乾刚之威，平天覆之施，使列妾得人人更进，犹尚未足也，急复益纳宜子妇人，毋择好丑，毋避尝字，毋论年齿。推法言之，陛下得继嗣于微贱之间，乃反为福。得继嗣而已，母非有贱也。后宫女吏使令有直意者，广求于微贱之间，以遇天所开右，慰释皇太后之忧愠，解谢上帝之谴怒，则继嗣蕃滋，灾异讫息。陛下则不深察愚臣之言，忽于天地之戒，咎根不除，水雨之灾，山石之异，将发不久；发则灾异已极，天变成形，臣虽欲捐身关策，不及事已。

疏贱之臣，至敢直陈天意，斥讥帷幄之私，欲间离贵后、盛妾，自知忤心逆耳，必不免于汤镬之诛。此天保右汉家，使臣敢直言也。三上封事，然后得召；待诏一旬，然后得见。夫由疏贱纳至忠，甚苦；由至尊闻天意，甚难。语不可露，愿具书所言，因待中奏陛下，以示腹心大臣。腹心大臣以为非天意，臣当伏妄言之诛；即以为诚天意也，奈何忘国家大本，背天意而从欲！唯陛下省察熟念，厚为宗庙计。

时，对者数十人，永与杜钦为上第焉。上皆以其书示后宫。后上尝赐许皇后书，采永言以责之，语在《外戚传》。

永既阴为大将军凤说矣，能实最高，由是擢为光禄大夫。永奏书谢凤曰：“永斗筲之材，质薄学朽，无一日之雅，左右之介，将军说其狂言，擢之皂衣之吏，厕之争臣之末，不听浸润之谮，不食肤受之诉，虽齐桓、晋文用士笃密，察父哲兄覆育子弟，诚无以加！昔豫子吞炭坏形以奉见异，齐客陨首公门以报恩施，知氏、孟尝犹有死士，何况将军之门！”凤遂厚之。

数年，出为安定太守。时，上诸舅皆修经书，任政事。平阿侯谭年次当继大将军凤辅政，尤与永善。阳朔中，凤薨。凤病困，荐从弟御史大夫音以自代。上从之，以音为大司马车骑将军，领尚书事，而平阿侯谭位特进，领城门兵。永闻之，与谭书曰：“君侯躬周、召之德，执管、晏之操，敬贤下士，乐善不倦，宜在上将久矣，以大将军在，故抑郁于家，不得舒愤。今大将军不幸蚤薨，累亲疏，序材能，宜在君侯。拜吏之日，京师士大夫怅然失望。此皆永等愚劣，不能褒扬万分。属闻以特进领城门兵，是则车骑将军秉政雍容于内，而至戚贤舅执管籥于外也。愚窃不为君侯喜。宜深辞职，自陈浅薄不足以固城门之守，收太伯之让，保谦谦之路，阖门高枕，为知者首。愿君侯与博览者参之，小子为君侯安此。”谭得其书大感，遂辞让不受领城门职。由是谭、音相与不平。

永远为郡吏，恐为音所危，病满三月免。音奏请永补营军司马，永数谢罪自陈，得转为长史。

音用从舅越亲辅政，威权损于凤时，永复说音曰：“将军覆上将之位，食豪腴之都，任周、召之职，拥天下之枢，可谓富贵之极，人臣无二，天下之责四面至矣，将何以居之？宜夙夜孳孳，执伊尹之强德，以守职匡上，诛恶不避亲爱，举善不避仇雠，以章至公，立信四方。笃行三者，乃可以长堪重任，久享盛宠。太白出西方六十日，法当参天，今已过期，尚在桑榆之间，质弱而行迟，形小而光微。荧惑角怒明大，逆行守尾。其逆，常也；守尾，变也。意岂将军忘湛渐之义，委曲从顺，所执不强，不广用士，尚有好恶之忌，荡荡之德未纯，方与将相大臣乖离之萌也？何故始袭司马之号，俄而金火并有此变？上天至明，不虚见异，唯将军畏之慎之，深思其故，改求其路，以享天意。”音犹不平，荐永为护菀使者。

音薨，成都侯商代为大司马卫将军，永乃迁为凉州刺史。奏事京师讫，当之部，时有黑龙见东莱，上使尚书问永，受所欲言。永对曰：

臣闻王天下有国家者，患在上有危亡之事，而危亡之言不得上闻；如使危亡之言辄上闻，则商、周不易姓而迭兴，三正不变改而更用。夏、商之将亡也，行道之人皆知之，晏然自以若天有日莫能危，是故恶日广而不自知，大命倾而不寤。《易》曰：“危者有其安者也，亡者保其存者也。”陛下诚垂宽明之听，无忌讳之诛，使刍荛之臣得尽所闻于前，不惧于后患，直言之路开，则四方众贤不远千里，辐凑陈忠，群臣之上愿，社稷之长福也。

汉家行夏正，夏正色黑，黑龙，同姓之象也。龙阳德，由小之大，故为王者瑞应。未知同姓有见本朝元继嗣之庆，多危殆之隙，欲因扰乱举兵而起者邪？将动心冀为后者，残贼不仁，若广陵、昌邑之类？臣愚不能处也。元年九月黑龙见，其晦，日有食之。今年二月己未夜星陨，乙酉，日有食之。六月之间，大异四发，二而同月，三代之末，春秋之乱，未尝有也。臣闻三代所以陨社稷丧宗庙者，皆由妇人与群恶没湎于酒。《书》曰：“乃用妇人之言，自绝于天”；“四方之逋逃多罪，是宗是长，是信是使”。《诗》云：“燎之方阳，宁或灭之？赫赫宗周，褒姒■之！”《易》曰：“濡其首，有孚失是。”秦所以二世十六年而亡者，养生泰奢，奉终泰厚也。二者陛下兼而有之，臣请略陈其效。

《易》曰：“在中馈，无攸遂”，言妇人不得与事也。《诗》曰：“懿厥哲妇，为枭为鸱”；“匪降自天，生自妇人”。建始、河平之际，许、班之贵，顷动前朝，熏灼四方，赏赐无量，空虚内臧，女宠至极，不可上矣；今之后起，天所不飨，什倍于前。废先帝法度，听用其言，官秩不当，纵释王诛，骄其亲属，假之威权，从横乱政，刺举之吏，莫敢奉宪。又以掖庭狱大为乱阱，榜棰■于炮格，绝灭人命，主为赵、李报德复怨，反除白罪，建治正吏，多系无辜，掠立迫恐，至为人起责，分利受谢。生入死出者，不可胜数。是以日食再既，以昭其辜。

王者必先自绝，然后天绝之。陛下弃万乘之至贵，乐家人之贱事，厌高美之尊号，好匹夫之卑字，崇聚僄轻无义小人以为私客，数离深宫之固，挺身晨夜，与群小相随，乌集杂会，饮醉吏民之家，乱服共坐，流面媟嫚，混淆无别，闵免遁乐，昼夜在路。典门户奉宿卫之臣执干戈而守空宫，公卿百僚不知陛下所在，积数年矣。

王者以民为基，民以财为本，财竭则下畔，下畔则下亡。是以明王爱养基本，不敢穷极，使民如承大祭。今陛下轻夺民财，不爱民力，听邪臣之计，去高敞初陵，捐十年功绪，改作昌陵，反天地之性，因下为高，积土为山，发徒起邑，并治宫馆，大兴繇役，重增赋敛，征发如雨，役百乾溪，费疑骊山，靡敝天下，五年不成而后反故。又广盱营表，发人冢墓，断截骸骨，暴扬尸柩，百姓财竭力尽，愁恨感天，灾异屡降，饥馑仍臻。流散冗食，餧死于道，以百万数。公家无一年之畜，百姓无旬日之储，上下俱匮，无以相救。《诗》云：“殷监不远，在夏后之世。”愿陛下追观夏、商、周、秦所以失之，以镜考己行。有不合者，臣当伏妄言之诛。

汉兴九世，百九十余载，继体之主七，皆承天顺道，遵先祖法度，或以中兴，或以治安。至于陛下，独违道纵欲，轻身妄行，当盛壮之隆，无继嗣之福，有危亡之忧，积失君道，不合天意，亦已多矣。为人后嗣，守人功业，如此，岂不负哉！方今社稷宗庙祸福安危之机在于陛下，陛下诚肯发明圣之德，昭然远寤，畏此上天之威怒，深惧危亡之征兆，荡涤邪辟之恶志，厉精致政，专心反道，绝群小之私客，免不正之诏除，悉罢北宫私奴车马媠出之具，克己复礼，毋二微行出饮之过，以防迫切之祸，深惟日食再既之意，抑损椒房玉堂之盛宠，毋听后宫之请谒，除掖庭之乱狱，出炮格之陷阱，诛戮邪佞之臣及左右执左道以事上者以塞天下之望，且寝初陵之作，止诸缮治宫室，阙更减赋，尽休力役，存恤振救困乏之人以弭远方，厉崇忠直，放退残贼，无使素餐之吏久尸厚禄，以次贯行，固执无违，夙夜孳孳，屡省无怠，旧愆毕改，新德既章，纤介之邪不复载心，则赫赫大异庶几可销，天命去就庶几可复，社稷宗庙庶几可保。唯陛下留神反复，熟省臣言。臣幸得备边部之吏，不知本朝失得，瞽言触忌讳，罪当万死。

成帝性宽而好文辞，又久无继嗣，数为微行，多近幸小臣，赵、李从微贱专宠，皆皇太后与诸舅夙夜所常忧。至亲难数言，故推永等使因天变而切谏，劝上纳用之。永自知有内应，展意无所依违，每言事辄见答礼。至上此对，上大怒。卫将军商密擿永令发去。上使侍御史收永，敕过交道厩者勿追，御史不及永，还，上意亦解，自悔。明年，征永为太中大夫，迁光禄大夫给事中。

元延元年，为此地太守。时，灾异尤数，永当之官，上使卫尉淳于长受永所欲言。永对曰：

臣永幸得以愚朽之材为太中大夫，备拾遗之臣，从朝者之后，进不能尽思纳忠辅宣圣德，退无被坚执锐讨不义之功，猥蒙厚恩，仍迁至北地太过。绝命陨首，身膏野草，不足以报塞万分。陛下圣德宽仁，不遗易忘之臣，垂周文之听，下及刍荛之愚，有诏使卫尉受臣永所欲言。臣闻事君之义，有言责者尽其忠，有官守者修其职。臣永幸得免于言责之辜，有官守之任，当毕力遵职，养绥百姓而已，不宜复关得失之辞。忠臣之于上，志在过厚，是故远不违君，死不忘国。昔史鱼既没，余忠未讫，委柩后寝，以尸达诚；汲黯身外思内，发愤舒忧，遗言李息。经曰：“虽尔身在外，乃心无不在王室。”臣永幸得给事中出入三年，虽执干戈守边垂，思慕之心常存于省闼，是以敢越郡吏之职，陈累年之忧。

臣闻天生蒸民，不能相治，为立王者以统理之，方制海内非为天子，列土封疆非为诸侯，皆以为民也。垂三统，列三正，去无道，开有德，不私一姓，明天下乃天下之天下，非一人之天下也。王者躬行道德，承顺天地，博爱仁怒，恩及行苇，籍税取民不过常法，宫室车服不逾制度，事节财足，黎庶和睦，则卦气理效，五征时序，百姓寿考，庶草蕃滋，符瑞并降，以昭保右。失道妄行，逆天暴物，穷奢极欲，湛湎荒淫，妇言是从，诛逐仁贤，离逖骨肉，群小用事，峻刑重赋，百姓愁怨，则卦气悖乱，咎征著邮，上天震怒，灾异屡降，日月薄食，五星失行，山崩川溃，水泉踊出，妖孽并见，茀星耀光，饥馑荐臻，百姓短折，万物夭伤。终不改寤，恶洽变备，不复谴告，更命有德。《诗》云：“乃眷四顾，此惟予宅。”

夫去恶夺弱，迁命贤圣，天地之常经，百王之所同也。加以功德有厚薄，期质有修短，时世有中季，天道有盛衰。陛下承八世之功业，当阳数之标季，涉三七之节纪，遭《无妄》之卦运，直百六之灾厄。三难异科，杂焉同会。建始元年以来二十载间，群灾大异，交错锋起，多于《春秋》所书。八世著记，久不塞除，重以今年正月己亥朔日有食之，三朝之会，四月丁酉四方众星白昼流陨，七月辛未彗星横天。乘三难之际会，畜众多之灾异，因之以饥馑，接之以不赡。彗星，极异也，土精所生，流陨之应出于饥变之后，兵乱作矣，厥期不久，隆德积善，惧不克济。内则为深宫后庭将有骄臣悍妾醉酒狂悖卒起之败，北宫苑囿街巷之中臣妾之家幽闲之处徵舒、崔杼之乱；外则为诸夏下土将有樊并、苏令、陈胜、项梁奋臂之祸。内乱朝暮，日戒诸夏，举兵以火角为期。安危之分界，宗庙之至忧，臣永所以破胆寒心，豫言之累年。下有其萌，然后变见于上，可不致慎！

祸起细微，奸生所易。愿陛下正君臣之义，无复与群小媟黩燕饮；中黄门后庭素骄慢不谨尝以醉酒失臣礼者，悉出勿留。勤三纲之严，修后宫之政，抑远骄妒之宪，崇近婉顺之行，加惠失志之人，怀柔怨恨之心。保至尊之重，秉帝王之威，朝觐法出而后驾，陈兵清道而后行，无复轻身独出，饮食臣妾之家。三者既除，内乱之路塞矣。

诸夏举兵，萌在民饥馑而吏不恤，兴于百姓困而赋敛重，发于下怨离而上不知。《易》曰：“屯其膏，小贞吉，大贞凶。”传曰：“饥而不损兹谓泰，厥灾水，厥咎亡。”《訞辞》曰：“关动牡飞，辟为无道，臣为非，厥咎乱臣谋篡。”王者遭衰难之世，有饥馑之灾，不损用而大自润，故凶；百姓困贫无以共求，愁悲怨恨，故水；城关守国之固，固将去焉，故牡飞。往年郡国二十一伤于水，灾，禾黍不入。今年蚕麦咸恶。百川沸腾，江河溢决，大水泛滥郡国五十有余。比年丧稼，时过无宿麦。百姓失业流散，群辈守关。大异较炳如彼，水灾浩浩，黎庶穷困如此，宜损常税小自润之时，而有司奏请加赋，甚缪经义，逆于民心，布怨趋祸之道也。牡飞之状，殆为此发。古者谷不登亏膳，灾屡至损服，凶年不堲涂，明王之制也《诗》云：“凡民有丧，扶服救之。”《论语》曰：“百姓不足，君孰予足？”臣愿陛下勿许加赋之奏，益减大官、导官、中御府、均官、掌畜、廪牺用度，止尚方、织室、京师郡国工服官发输造作，以助大司农。流恩广施，振赡困乏，开关梁，内流民，恣所欲之，以救基急。立春，遣使者循行风俗，宣布圣德，存恤孤寡，问民所苦，劳二千石，敕劝耕桑，毋夺农时，以慰绥元元之心，防塞大奸之隙，诸夏之乱，庶几可息。

臣闻上主可与为善而不可与为恶，下主可与为恶而不可与为善。陛下天然之性，疏通聪敏，上主之姿也。少省愚臣之言，感寤三难，深畏大异，定心为善，捐忘邪志，毋二旧愆，厉精致政，至诚应天，则积异塞于上，祸乱伏于下，何忧患之有？窃恐陛下公志未专，私好颇存，尚爱群小，不肯为耳！对奏，天子甚感其言。

永于经书，泛为疏达，与杜钦、杜邺略等，不能洽浃如刘向父子及扬雄也。其于天官、《京氏易》最密，故善言灾异，前后所上四十余事，略相反复，专攻上身与后宫而已。党于王氏，上亦知之，不甚亲信也。

永所居任职，为北地太守岁余，卫将军商薨，曲阳侯根为票骑将军，荐永，征入为大司农。岁余，永病，三月，有司奏请免。故事，公卿病，辄赐告，至永独即时免。数月，卒于家。本名并，以尉氏樊并反，更名永云。

杜邺字子夏，本魏郡繁阳人也。祖父及父积功劳皆至郡守，武帝时徙茂陵。邺少孤，其母张敞女。邺。邺壮，从敞子吉学问，得其家书。以孝廉以郎。

与车骑将军王音善。平阿侯谭不受城门职，后薨，上闵悔之，乃复令谭弟成都侯商位特进，领城门兵，得举吏如将军府。邺见音前与平阿有隙，即说音曰：“邺闻人情，恩深者其养谨，爱至者其求详。夫戚而不见殊，孰能无怨？此《棠棣》、《角弓》之诗所以作也。昔秦伯有千乘之国，而不能容其母弟，《春秋》亦书而讥焉。周、召则不然，忠以相辅，义以相匡，同己之亲，等己之尊，不以圣德独兼国宠，又不为长专受荣任，分职于陕，并为弼疑。故内无感恨之隙，外无侵侮之羞，俱享天晁，两荷高名者，盖以此也。窃见成都侯以特进领城门兵，复有诏得举吏如五府，此明诏所欲庞也。将军宜承顺圣意，加异往时，每事凡议，必与及之，指为诚父，出于将军，则孰敢不说谕？昔文侯寤大雁之献而父子益亲，陈平共一饭之馔而将相加欢，所接虽在楹阶俎豆之间，其于为国折冲厌难，岂不远哉！窃慕仓唐、陆子之义，所白奥内，唯深察焉。”音甚嘉其言，由是与成都侯商亲密，二人皆重邺。后以病去郎。商为大司马卫将军，除邺主簿，以为腹心，举侍御史。哀帝即位，迁为凉州刺史。邺居职宽舒，少威严，数年以病免。

是时，帝祖母定陶傅太后称皇太太后，帝母丁姬称帝太后，而皇后即傅太后从弟子也。傅氏侯者三人，丁氏侯者二人。又封傅太后同母弟子郑业为阳信侯。傅太后尤与政专权。元寿元年正月朔，上以皇后父孔乡侯傅晏为大司马卫将军，而帝舅阳安侯丁明为大司马票骑将军。临拜，日食，诏举方正直言。扶阳侯韦育举邺方正，邺对曰：

臣闻禽息忧国，碎首不恨；卞和献宝，刖足愿之。臣幸得奉直言之诏，无二者之危，敢不极陈！臣闻阳尊阴卑，卑者随尊，尊者兼卑，天之道也。是以男虽贱，各为其家阳；女虽贵，犹为其国阴。故礼明三从之义，虽有文母之德，必系于子。《春秋》不书纪侯之母，阴义杀也。昔郑伯随姜氏之欲，终有叔段篡国之祸；周襄王内迫惠后之难，而遭居郑之危。汉兴，吕太后权私亲属，又以外孙为孝惠后，是时继嗣不明，凡事多暗，昼昏冬雷之变，不可胜载。窃见陛下行不偏之政，每事约俭，非礼不动，诚欲正身与天下更始也。然嘉瑞未应，而日食、地震，民讹言行筹，传相惊恐。案《春秋》灾异，以指象为言语，故在于得一类而达之也。日食，明阳为阴所临，《坤卦》乘《离》，《明夷》之象也。《坤》以法地，为土为母，以安静为德。震，大阴之效也。占象甚明，臣敢不直言其事！

昔曾子问从令之义，孔子曰：“是何言与！”善闵子骞守礼不苟，从亲所行，无非理者，故无可间也。前大司马新都侯莽退伏弟家，以诏策决，复遣就国。高昌侯宏去蕃自绝，犹受封土。制书侍中、驸马都尉迁不忠巧佞，免归故郡，间未旬月，则有诏还，大臣奏正其罚，卒不得遣，而反兼官奉使，显宠过故。及阳信侯业，皆缘私君国，非功义所止。诸外家昆弟无贤不肖，并侍帷幄，布在列位，或典兵卫，或将军屯，宠意并于一家，积贵之势，世所稀见所稀闻也。至乃并置大司马、将军之官。皇甫虽盛，三桓虽隆，鲁为作三军，无以甚此。当拜之日，暗然日食。不在前后，临事而发者，明陛下谦逊无专，承指非一，所言辄听，所欲辄随，有罪恶者不坐辜罚，无功能者毕受官爵，流渐积猥，正尤在是，欲令昭昭以觉圣朝。昔诗人所刺，《春秋》所讥，指象如此，殆不在它。由后视前，忿邑非之，逮身所行，不自镜见，则以为可，计之过者。疏贱独偏见，疑内亦有此类。天变不空，保右世主如此之至，奈何不应！

臣闻野鸡著怪，高宗深动；大风暴过，成王怛然。愿陛下加致精诚，思承始初，事稽诸古，以厌下心，则黎庶群生无不说喜，上帝百神收还威怒，祯祥福禄何嫌不报！

邺未拜，病卒。邺言民讹言行筹，及谷永言王者买私田，彗星陨石牡飞之占，语在《五行志》。

初，邺从张吉学，吉子竦又幼孤，从邺学问，亦著于世，尤长小学。邺于林，清静好古，亦有雅材，建武中历位列卿，至大司空。其正文字过于邺、竦，故世言小学者由杜公。

赞曰：孝成之世，委政外家，诸舅持权，重于丁、傅在孝哀时。故杜邺敢讥丁、傅，而钦、永不敢言王氏，其势然也。及钦欲挹损凤权，而邺附会音、商。永陈三七之戒，斯为忠焉，至其引申伯以阿凤，隙平阿于车骑，指金、火以求合，可谓谅不足而谈有余者。孔子称“友多闻”，三人近之矣。

汉书 · 传 · 谷永杜邺传翻译文

汉书 · 传 · 谷永杜邺传拼音版/注音版

hàn shū chuán gǔ yǒng dù yè chuán。

汉书 · 传 · 谷永杜邺传。

bān gù。

班固。

gǔ yǒng zì zi yún，

谷永字子云，

cháng ān rén yě。

长安人也。

fù jí，

父吉，

wèi wèi sī mǎ，

为卫司马，

shǐ sòng zhì zhī chán yú shì zi，

使送郅支单于侍子，

wèi zhì zhī suǒ shā，

为郅支所杀，

yǔ zài chén tāng chuán。

语在《陈汤传》。

yǒng shǎo wèi cháng ān xiǎo shǐ，

永少为长安小史，

hòu bó xué jīng shū。

后博学经书。

jiàn zhāo zhōng，

建昭中，

yù shǐ dài fū fán yán shòu wén qí yǒu mào cái，

御史大夫繁延寿闻其有茂材，

chú bǔ shǔ，

除补属，

jǔ wèi tài cháng chéng，

举为太常丞，

shù shàng shū yán dé shī。

数上疏言得失。

jiàn shǐ sān nián dōng，

建始三年冬，

rì shí dì zhèn tóng rì jù fā，

日食、地震同日俱发，

zhào jǔ fāng zhèng zhí yán jí jiàn zhī shì，

诏举方正直言极谏之士，

tài cháng yáng chéng hóu liú qìng jì jǔ yǒng dài zhào gōng chē。

太常阳城侯刘庆忌举永待诏公车。

duì yuē bì xià bǐng zhì shèng zhī chún dé，

对曰： 陛下秉至圣之纯德，

jù tiān dì zhī jiè yì，

惧天地之戒异，

chì shēn xiū zhèng，

饬身修政，

nà wèn gōng qīng，

纳问公卿，

yòu xià míng zhào，

又下明诏，

shuài jǔ zhí yán，

帅举直言，

yàn jiàn yì，

燕见绎，

yǐ qiú jiù qiān，

以求咎愆，

shǐ chén děng de zào míng cháo，

使臣等得造明朝，

chéng shèng wèn。

承圣问。

chén cái xiǔ xué qiǎn，

臣材朽学浅，

bù tōng zhèng shì。

不通政事。

qiè wén míng wáng jí wèi，

窃闻明王即位，

zhèng wǔ shì，

正五事，

jiàn dà zhōng，

建大中，

yǐ chéng tiān xīn，

以承天心，

zé shù zhēng xù yú xià，

则庶征序于下，

rì yuè lǐ yú shàng rú rén jūn yín nì hòu gōng，

日月理于上；如人君淫溺后宫，

chuán lè yóu tián，

船乐游田，

wǔ shì shī yú gōng，

五事失于躬，

dà zhōng zhī dào bù lì，

大中之道不立，

zé jiù zhēng jiàng ér liù jí zhì。

则咎征降而六极至。

fán zāi yì zhī fā，

凡灾异之发，

gè xiàng guò shī，

各象过失，

yǐ lèi gào rén。

以类告人。

nǎi shí èr yuè shuò wù shēn，

乃十二月朔戊申，

rì shí wù nǚ zhī fēn，

日食婺女之分，

dì zhèn xiāo qiáng zhī nèi，

地震萧墙之内，

èr zhě tóng rì jù fā，

二者同日俱发，

yǐ dīng níng bì xià，

以丁宁陛下，

jué jiù bù yuǎn，

厥咎不远，

yí hòu qiú zhū shēn。

宜厚求诸身。

yì qǐ bì xià zhì zài guī mén，

意岂陛下志在闺门，

wèi xù zhèng shì，

未恤政事，

bù shèn jǔ cuò，

不慎举错，

lóu shī zhōng yǔ nèi chǒng dà shèng，

娄失中与？内宠大盛，

nǚ bù zūn dào，

女不遵道，

jí fáng zhuān shàng，

嫉妨专上，

fáng jì sì yǔ gǔ zhī wáng zhě fèi wǔ shì zhī zhōng，

妨继嗣与？古之王者废五事之中，

shī fū fù zhī jì，

失夫妇之纪，

qī qiè dé yì，

妻妾得意，

yè xíng yú nèi，

谒行于内，

shì xíng yú wài，

势行于外，

zhì fù qīng guó jiā，

至覆倾国家，

huò luàn yīn yáng。

或乱阴阳。

xī bāo sì yòng guó，

昔褒姒用国，

zōng zhōu yǐ sàng yán qī jiāo shàn，

宗周以丧；阎妻骄扇，

rì yǐ bù zāng。

日以不臧。

cǐ qí xiào yě。

此其效也。

jīng yuē huáng jí，

经曰：“皇极，

huáng jiàn qí yǒu jí。

皇建其有极。

chuán yuē huáng zhī bù jí，

”传曰：“皇之不极，

shì wèi bù jiàn，

是谓不建，

shí zé yǒu rì yuè luàn xíng。

时则有日月乱行。

bì xià jiàn zhì zūn zhī zuò wèi tiān xià zhǔ，

” 陛下践至尊之祚为天下主，

fèng dì wáng zhī zhí yǐ tǒng qún shēng，

奉帝王之职以统群生，

fāng nèi zhī zhì luàn，

方内之治乱，

zài bì xià suǒ zhí。

在陛下所执。

chéng liú yì yú zhèng shēn，

诚留意于正身，

miǎn qiǎng yú lì xíng，

勉强于力行，

sǔn yàn sī zhī xián yǐ láo tiān xià，

损燕私之闲以劳天下，

fàng qù yín nì zhī lè，

放去淫溺之乐，

bà guī chàng yōu zhī xiào，

罢归倡优之笑，

jué què bù xiǎng zhī yì，

绝却不享之义，

shèn jié yóu tián zhī yú，

慎节游田之虞，

qǐ jū yǒu cháng，

起居有常，

xún lǐ ér dòng，

循礼而动，

gōng qīn zhèng shì，

躬亲政事，

zhì xíng wú juàn，

致行无倦，

ān fú ruò xìng。

安服若性。

jīng yuē jì zì jīn sì wáng，

经曰：“继自今嗣王，

qí wú yín yú jiǔ，

其毋淫于酒，

wú yì yú yóu tián，

毋逸于游田，

wéi zhèng zhī gòng。

惟正之共。

wèi yǒu shēn zhì zhèng ér chén xià xié zhě yě。

”未有身治正而臣下邪者也。

fū qī zhī jì，

夫妻之际，

wáng shì gāng jì，

王事纲纪，

ān wēi zhī jī，

安危之机，

shèng wáng suǒ zhì shèn yě。

圣王所致慎也。

xī shùn chì zhèng èr nǚ，

昔舜饬正二女，

yǐ chóng zhì dé chǔ zhuāng rěn jué dān jī，

以崇至德；楚庄忍绝丹姬，

yǐ chéng bó gōng yōu wáng huò yú bāo sì，

以成伯功；幽王惑于褒姒，

zhōu dé jiàng wáng lǔ huán xié yú qí nǚ，

周德降亡；鲁桓胁于齐女，

shè jì yǐ qīng。

社稷以倾。

chéng xiū hòu gōng zhī zhèng，

诚修后宫之政，

míng zūn bēi zhī xù，

明尊卑之序，

guì zhě bù dé jí fáng zhuān páng，

贵者不得嫉妨专庞，

yǐ jué jiāo mān zhī duān，

以绝骄嫚之端，

yì bāo yán zhī luàn，

抑褒、阎之乱，

jiàn zhě xián dé zhì jìn，

贱者咸得秩进，

gè dé jué zhí，

各得厥职，

yǐ guǎng jì sì zhī tǒng，

以广继嗣之统，

xī bái huá zhī yuàn，

息《白华》之怨，

hòu gōng qīn shǔ，

后宫亲属，

ráo zhī yǐ cái，

饶之以财，

wù yǔ zhèng shì，

勿与政事，

yǐ yuǎn huáng fù zhī lèi，

以远皇父之类，

sǔn qī dǎng zhī quán，

损妻党之权，

wèi yǒu guī mén zhì ér tiān xià luàn zhě yě。

未有闺门治而天下乱者也。

zhì yuǎn zì jìn shǐ，

治远自近始，

xí shàn zài zuǒ yòu。

习善在左右。

xī lóng guǎn nà yán，

昔龙管纳言，

ér dì mìng wéi yǔn sì fǔ jì bèi，

而帝命惟允；四辅既备，

chéng wáng mí yǒu guò shì。

成王靡有过事。

chéng chì zhèng zuǒ yòu qí lì zhī chén，

诚敕正左右齐栗之臣，

dài jīn diāo zhī shì zhí cháng bó zhī zhí zhě，

戴金貂之饰、执常伯之职者，

jiē shǐ xué xiān wáng zhī dào，

皆使学先王之道，

zhī jūn chén zhī yì，

知君臣之义，

jì jì jǐn fú，

济济谨孚，

wú áo xì jiāo zì zhī dì，

无敖戏骄恣之地，

zé zuǒ yòu sù ài，

则左右肃艾，

qún liáo yǎng fǎ，

群僚仰法，

huà liú sì fāng。

化流四方。

jīng yuē yì wéi xiān zhèng kè zuǒ yòu。

经曰：“亦惟先正克左右。

wèi yǒu zuǒ yòu zhèng ér bǎi guān wǎng zhě yě。

”未有左右正而百官枉者也。

zhì tiān xià zhě zūn xián kǎo gōng zé zhì，

治天下者尊贤考功则治，

jiǎn xián wéi gōng zé luàn。

简贤违功则乱。

chéng shěn sī zhì rén zhī shù，

诚审思治人之术，

huān lè de xián zhī fú，

欢乐得贤之福，

lùn cái xuǎn shì，

论材选士，

bì shì yú zhí，

必试于职，

míng dù liàng yǐ chéng néng，

明度量以程能，

kǎo gōng shí yǐ dìng dé，

考功实以定德，

wú yòng bǐ zhōu zhī xū yù，

无用比周之虚誉，

wú tīng jìn rùn zhī zèn sù，

毋听浸润之谮诉，

zé bào gōng xiū zhí zhī lì wú bì shāng zhī yōu，

则抱功修职之吏无蔽伤之忧，

bǐ zhōu xié wěi zhī tú bù dé jí gōng，

比周邪伪之徒不得即工，

xiǎo rén rì xiāo，

小人日销，

jùn ài rì lóng。

俊艾日隆。

jīng yuē sān zài kǎo jī，

经曰：“三载考绩，

sān kǎo chù zhì yōu míng。

三考黜陟幽明。

yòu yuē jiǔ dé xián shì，

”又曰：“九德咸事，

jùn ài zài guān。

俊艾在官。

wèi yǒu gōng shǎng dé yú qián zhòng xián bù yú guān ér bù zhì zhě yě。

”未有功赏得于前众贤布于官而不治者也。

yáo zāo hóng shuǐ zhī zāi，

尧遭洪水之灾，

tiān xià fēn jué wèi shí èr zhōu，

天下分绝为十二州，

zhì yuǎn zhī dào wēi ér wú guāi pàn zhī nán zhě，

制远之道微而无乖畔之难者，

dé hòu ēn shēn，

德厚恩深，

wú yuàn yú xià yě。

无怨于下也。

qín jū píng tǔ，

秦居平土，

yī fū dà hū ér hǎi nèi bēng xī zhě，

一夫大呼而海内崩析者，

xíng fá shēn kù，

刑罚深酷，

lì xíng cán zéi yě。

吏行残贼也。

fū wéi tiān hài dé，

夫违天害德，

wèi shàng qǔ yuàn yú xià，

为上取怨于下，

mò shén hū cán zéi zhī lì。

莫甚乎残贼之吏。

chéng fàng tuì cán zéi kù bào zhī lì gù fèi wù yòng，

诚放退残贼酷暴之吏锢废勿用，

yì xuǎn wēn liáng shàng dé zhī shì yǐ qīn wàn shèng，

益选温良上德之士以亲万胜，

píng xíng shì yuān yǐ lǐ mín mìng，

平刑释冤以理民命，

wù shěng yáo yì，

务省繇役，

wú duó mín shí，

毋夺民时，

báo shōu fù shuì，

薄收赋税，

wú dān mín cái，

毋殚民财，

shǐ tiān xià lí yuán xián ān jiā lè yè，

使天下黎元咸安家乐业，

bù kǔ yú shí zhī yì，

不苦逾时之役，

bù huàn kē bào zhī zhèng，

不患苛暴之政，

bù jí kù liè zhī lì，

不疾酷烈之吏，

suī yǒu táng yáo zhī dà zāi，

虽有唐尧之大灾，

mín wú lí shàng zhī xīn。

民无离上之心。

jīng yuē huái bǎo xiǎo rén，

经曰：“怀保小人，

huì yú guān guǎ。

惠于鳏寡。

wèi yǒu dé hòu lì liáng ér mín pàn zhě yě。

”未有德厚吏良而民畔者也。

chén wén zāi yì，

臣闻灾异，

huáng tiān suǒ yǐ qiǎn gào rén jūn guò shī，

皇天所以谴告人君过失，

yóu yán fù zhī míng jiè。

犹严父之明诫。

wèi jù jìng gǎi，

畏惧敬改，

zé huò xiāo fú jiàng hū rán jiǎn yì，

则祸销福降；忽然简易，

zé jiù fá bù chú。

则咎罚不除。

jīng yuē xiǎng yòng wǔ fú，

经曰：“飨用五福，

wèi yòng liù jí。

畏用六极。

chuán yuē liù lì zuò jiàn，

”传曰：“六沴作见，

ruò bù gòng yù，

若不共御，

liù fá jì qīn，

六罚既侵，

liù jí qí xià。

六极其下。

jīn sān nián zhī jiān，

”今三年之间，

zāi yì fēng qǐ，

灾异锋起，

xiǎo dà bì jù，

小大毕具，

suǒ xíng bù xiǎng shàng dì，

所行不享上帝，

shàng dì bù yù，

上帝不豫，

bǐng rán shén zhe。

炳然甚著。

bù qiú zhī shēn，

不求之身，

wú suǒ gǎi zhèng，

无所改正，

shū jǔ guǎng móu，

疏举广谋，

yòu bù yòng qí yán，

又不用其言，

shì xún bù xiǎng zhī jī，

是循不享之迹，

wú xiè guò zhī shí yě，

无谢过之实也，

tiān zé yù shēn。

天责愈深。

cǐ wǔ zhě，

此五者，

wáng shì zhī gāng jì。

王事之纲纪。

nán miàn zhī jí wù，

南面之急务，

wéi bì xià liú shén。

唯陛下留神。

duì zòu，

对奏，

tiān zǐ yì yān，

天子异焉，

tè zhào jiàn yǒng。

特召见永。

qí xià，

其夏，

jiē lìng zhū fāng zhèng duì cè，

皆令诸方正对策，

yǔ zài dù qīn chuán。

语在《杜钦传》。

yǒng duì bì，

永对毕，

yīn yuē chén qián xìng de tiáo duì zāi yì zhī xiào，

因曰：“臣前幸得条对灾异之效，

huò luàn suǒ jí，

祸乱所极，

yán guān yú shèng cōng。

言关于圣聪。

shū chén yú qián，

书陈于前，

bì xià wěi qì bù nà，

陛下委弃不纳，

ér gèng shǐ fāng zhèng duì cè，

而更使方正对策，

bèi kě jù zhī dà yì，

背可惧之大异，

wèn bù jí zhī cháng lùn，

问不急之常论，

fèi chéng tiān zhī zhì yán，

废承天之至言，

jiǎo wú yòng zhī xū wén，

角无用之虚文，

yù mò shā zāi yì，

欲末杀灾异，

mǎn lán wū tiān，

满谰诬天，

shì gù huáng tiān bó rán fā nù，

是故皇天勃然发怒，

jiǎ jǐ zhī jiān bào fēng sān qín，

甲己之间暴风三溱，

bá shù zhé mù，

拔树折木，

cǐ tiān zhì míng bù kě qī zhī xiào yě。

此天至明不可欺之效也。

shàng tè fù wèn yǒng，

”上特复问永，

yǒng duì yuē rì shí dì zhèn，

永对曰：“日食、地震，

huáng hòu guì qiè zhuān chǒng suǒ zhì。

皇后、贵妾专宠所致。

yǔ zài wǔ xíng zhì。

”语在《五行志》。

shì shí，

是时，

shàng chū jí wèi，

上初即位，

qiān ràng wěi zhèng yuán jiù dà jiàng jūn wáng fèng，

谦让委政元舅大将军王凤，

yì zhě duō guī jiù yān。

议者多归咎焉。

yǒng zhī fèng fāng jiàn bǐng yòng，

永知凤方见柄用，

yīn yù zì tuō，

阴欲自托，

nǎi fù yuē fāng jīn sì yí bīn fú，

乃复曰： 方今四夷宾服，

jiē wèi chén qiè，

皆为臣妾，

běi wú xūn zhōu mò dú zhī huàn，

北无薰粥冒顿之患，

nā mó zhào tuó lǚ jiā zhī nán，

南无赵佗、吕嘉之难，

sān chuí yàn rán，

三垂晏然，

mí yǒu bīng gé zhī jǐng。

靡有兵革之警。

zhū hóu dà zhě nǎi shí shù xiàn，

诸侯大者乃食数县，

hàn lì zhì qí quán bǐng，

汉吏制其权柄，

bù dé yǒu wéi，

不得有为，

wáng wú chǔ yàn liáng zhī shì。

亡吴、楚、燕、梁之势。

bǎi guān pán hù，

百官盘互，

qīn shū xiāng cuò，

亲疏相错，

gǔ ròu dà chén yǒu shēn bó zhī zhōng，

骨肉大臣有申伯之忠，

dòng dòng shǔ shǔ，

洞洞属属，

xiǎo xīn wèi jì，

小心畏忌，

wú chóng hé ān yáng bó lù zhī luàn。

无重合、安阳、博陆之乱。

sān zhě wú máo fà zhī gū，

三者无毛发之辜，

bù kě guī jiù zhū jiù。

不可归咎诸舅。

jí yù yǐ zhèng shì guò chà chéng xiàng fù zǐ zhōng shàng shū huàn guān，

及欲以政事过差丞相父子、中尚书宦官，

kǎn sāi dà yì，

槛塞大异，

jiē gǔ shuō qī tiān zhě yě。

皆瞽说欺天者也。

qiè kǒng bì xià shě zhāo zhāo zhī bái guò，

窃恐陛下舍昭昭之白过，

hū tiān dì zhī míng jiè，

忽天地之明戒，

tīng àn mèi zhī gǔ shuō，

听暗昧之瞽说，

guī jiù hū wú gū，

归咎乎无辜，

yǐ yì hū zhèng shì，

倚异乎政事，

zhòng shī tiān xīn，

重失天心，

bù kě zhī dà zhě yě。

不可之大者也。

bì xià jí wèi，

陛下即位，

wěi rèn zūn jiù，

委任遵旧，

wèi yǒu guò zhèng。

未有过政。

yuán nián zhēng yuè，

元年正月，

bái qì jiào rán qǐ hū dōng fāng，

白气较然起乎东方，

zhì qí sì yuè，

至其四月，

huáng zhuó sì sāi，

黄浊四塞，

fù mào jīng shī，

覆冒京师，

shēn yǐ dà shuǐ，

申以大水，

zhe yǐ zhèn shí。

著以震蚀。

gè yǒu zhàn yīng，

各有占应，

xiāng wèi biǎo lǐ，

相为表里，

bǎi guān shù shì wú suǒ guī yǐ，

百官庶事无所归倚，

bì xià dú bù guài yǔ bái qì qǐ dōng fāng，

陛下独不怪与？白气起东方，

jiàn rén jiāng xìng zhī biǎo yě huáng zhuó mào jīng shī，

贱人将兴之表也；黄浊冒京师，

wáng dào wēi jué zhī yīng yě。

王道微绝之应也。

fū jiàn rén dāng qǐ ér jīng shī dào wēi，

夫贱人当起而京师道微，

èr zhě yǐ chǒu。

二者已丑。

bì xià chéng shēn chá yú chén zhī yán，

陛下诚深察愚臣之言，

zhì jù tiān dì zhī yì，

致惧天地之异，

zhǎng sī zōng miào zhī jì，

长思宗庙之计，

gǎi wǎng fǎn guò，

改往反过，

kàng zhàn nì zhī yì，

抗湛溺之意，

jiě piān bó zhī ài，

解偏驳之爱，

fèn gān gāng zhī wēi，

奋乾刚之威，

píng tiān fù zhī shī，

平天覆之施，

shǐ liè qiè dé rén rén gèng jìn，

使列妾得人人更进，

yóu shàng wèi zú yě，

犹尚未足也，

jí fù yì nà yí zi fù rén，

急复益纳宜子妇人，

wú zé hǎo chǒu，

毋择好丑，

wú bì cháng zì，

毋避尝字，

wú lùn nián chǐ。

毋论年齿。

tuī fǎ yán zhī，

推法言之，

bì xià de jì sì yú wēi jiàn zhī jiān，

陛下得继嗣于微贱之间，

nǎi fǎn wèi fú。

乃反为福。

dé jì sì ér yǐ，

得继嗣而已，

mǔ fēi yǒu jiàn yě。

母非有贱也。

hòu gōng nǚ lì shǐ lìng yǒu zhí yì zhě，

后宫女吏使令有直意者，

guǎng qiú yú wēi jiàn zhī jiān，

广求于微贱之间，

yǐ yù tiān suǒ kāi yòu，

以遇天所开右，

wèi shì huáng tài hòu zhī yōu yùn，

慰释皇太后之忧愠，

jiě xiè shàng dì zhī qiǎn nù，

解谢上帝之谴怒，

zé jì sì fān zī，

则继嗣蕃滋，

zāi yì qì xī。

灾异讫息。

bì xià zé bù shēn chá yú chén zhī yán，

陛下则不深察愚臣之言，

hū yú tiān dì zhī jiè，

忽于天地之戒，

jiù gēn bù chú，

咎根不除，

shuǐ yǔ zhī zāi，

水雨之灾，

shān shí zhī yì，

山石之异，

jiāng fā bù jiǔ fā zé zāi yì yǐ jí，

将发不久；发则灾异已极，

tiān biàn chéng xíng，

天变成形，

chén suī yù juān shēn guān cè，

臣虽欲捐身关策，

bù jí shì yǐ。

不及事已。

shū jiàn zhī chén，

疏贱之臣，

zhì gǎn zhí chén tiān yì，

至敢直陈天意，

chì jī wéi wò zhī sī，

斥讥帷幄之私，

yù jiān lí guì hòu shèng qiè，

欲间离贵后、盛妾，

zì zhī wǔ xīn nì ěr，

自知忤心逆耳，

bì bù miǎn yú tāng huò zhī zhū。

必不免于汤镬之诛。

cǐ tiān bǎo yòu hàn jiā，

此天保右汉家，

shǐ chén gǎn zhí yán yě。

使臣敢直言也。

sān shàng fēng shì，

三上封事，

rán hòu dé zhào dài zhào yī xún，

然后得召；待诏一旬，

rán hòu dé jiàn。

然后得见。

fū yóu shū jiàn nà zhì zhōng，

夫由疏贱纳至忠，

shén kǔ yóu zhì zūn wén tiān yì，

甚苦；由至尊闻天意，

shén nán。

甚难。

yǔ bù kě lù，

语不可露，

yuàn jù shū suǒ yán，

愿具书所言，

yīn dài zhōng zòu bì xià，

因待中奏陛下，

yǐ shì fù xīn dà chén。

以示腹心大臣。

fù xīn dà chén yǐ wéi fēi tiān yì，

腹心大臣以为非天意，

chén dāng fú wàng yán zhī zhū jí yǐ wéi chéng tiān yì yě，

臣当伏妄言之诛；即以为诚天意也，

nài hé wàng guó jiā dà běn，

奈何忘国家大本，

bèi tiān yì ér cóng yù wéi bì xià xǐng chá shú niàn，

背天意而从欲！唯陛下省察熟念，

hòu wèi zōng miào jì。

厚为宗庙计。

shí，

时，

duì zhě shù shí rén，

对者数十人，

yǒng yǔ dù qīn wèi shàng dì yān。

永与杜钦为上第焉。

shàng jiē yǐ qí shū shì hòu gōng。

上皆以其书示后宫。

hòu shàng cháng cì xǔ huáng hòu shū，

后上尝赐许皇后书，

cǎi yǒng yán yǐ zé zhī，

采永言以责之，

yǔ zài wài qī chuán。

语在《外戚传》。

yǒng jì yīn wèi dà jiàng jūn fèng shuō yǐ，

永既阴为大将军凤说矣，

néng shí zuì gāo，

能实最高，

yóu shì zhuó wèi guāng lù dài fu。

由是擢为光禄大夫。

yǒng zòu shū xiè fèng yuē yǒng dǒu shāo zhī cái，

永奏书谢凤曰：“永斗筲之材，

zhì báo xué xiǔ，

质薄学朽，

wú yī rì zhī yǎ，

无一日之雅，

zuǒ yòu zhī jiè，

左右之介，

jiāng jūn shuō qí kuáng yán，

将军说其狂言，

zhuó zhī zào yī zhī lì，

擢之皂衣之吏，

cè zhī zhēng chén zhī mò，

厕之争臣之末，

bù tīng jìn rùn zhī zèn，

不听浸润之谮，

bù shí fū shòu zhī sù，

不食肤受之诉，

suī qí huán jìn wén yòng shì dǔ mì，

虽齐桓、晋文用士笃密，

chá fù zhé xiōng fù yù zǐ dì，

察父哲兄覆育子弟，

chéng wú yǐ jiā xī yù zi tūn tàn huài xíng yǐ fèng jiàn yì，

诚无以加！昔豫子吞炭坏形以奉见异，

qí kè yǔn shǒu gōng mén yǐ bào ēn shī，

齐客陨首公门以报恩施，

zhī shì mèng cháng yóu yǒu sǐ shì，

知氏、孟尝犹有死士，

hé kuàng jiāng jūn zhī mén fèng suì hòu zhī。

何况将军之门！”凤遂厚之。

shù nián，

数年，

chū wèi ān dìng tài shǒu。

出为安定太守。

shí，

时，

shàng zhū jiù jiē xiū jīng shū，

上诸舅皆修经书，

rèn zhèng shì。

任政事。

píng ā hóu tán nián cì dāng jì dà jiàng jūn fèng fǔ zhèng，

平阿侯谭年次当继大将军凤辅政，

yóu yǔ yǒng shàn。

尤与永善。

yáng shuò zhōng，

阳朔中，

fèng hōng。

凤薨。

fèng bìng kùn，

凤病困，

jiàn cóng dì yù shǐ dài fū yīn yǐ zì dài。

荐从弟御史大夫音以自代。

shàng cóng zhī，

上从之，

yǐ yīn wèi dà sī mǎ chē qí jiāng jūn，

以音为大司马车骑将军，

lǐng shàng shū shì，

领尚书事，

ér píng ā hóu tán wèi tè jìn，

而平阿侯谭位特进，

lǐng chéng mén bīng。

领城门兵。

yǒng wén zhī，

永闻之，

yǔ tán shū yuē jūn hóu gōng zhōu zhào zhī dé，

与谭书曰：“君侯躬周、召之德，

zhí guǎn yàn zhī cāo，

执管、晏之操，

jìng xián xià shì，

敬贤下士，

lè shàn bù juàn，

乐善不倦，

yí zài shàng jiàng jiǔ yǐ，

宜在上将久矣，

yǐ dà jiàng jūn zài，

以大将军在，

gù yì yù yú jiā，

故抑郁于家，

bù dé shū fèn。

不得舒愤。

jīn dà jiàng jūn bù xìng zǎo hōng，

今大将军不幸蚤薨，

lèi qīn shū，

累亲疏，

xù cái néng，

序材能，

yí zài jūn hóu。

宜在君侯。

bài lì zhī rì，

拜吏之日，

jīng shī shì dài fū chàng rán shī wàng。

京师士大夫怅然失望。

cǐ jiē yǒng děng yú liè，

此皆永等愚劣，

bù néng bāo yáng wàn fēn。

不能褒扬万分。

shǔ wén yǐ tè jìn lǐng chéng mén bīng，

属闻以特进领城门兵，

shì zé chē qí jiāng jūn bǐng zhèng yōng róng yú nèi，

是则车骑将军秉政雍容于内，

ér zhì qī xián jiù zhí guǎn yuè yú wài yě。

而至戚贤舅执管籥于外也。

yú qiè bù wéi jūn hóu xǐ。

愚窃不为君侯喜。

yí shēn cí zhí，

宜深辞职，

zì chén qiǎn bó bù zú yǐ gù chéng mén zhī shǒu，

自陈浅薄不足以固城门之守，

shōu tài bó zhī ràng，

收太伯之让，

bǎo qiān qiān zhī lù，

保谦谦之路，

hé mén gāo zhěn，

阖门高枕，

wèi zhī zhě shǒu。

为知者首。

yuàn jūn hóu yǔ bó lǎn zhě cān zhī，

愿君侯与博览者参之，

xiǎo zi wèi jūn hóu ān cǐ。

小子为君侯安此。

tán dé qí shū dà gǎn，

”谭得其书大感，

suì cí ràng bù shòu lǐng chéng mén zhí。

遂辞让不受领城门职。

yóu shì tán yīn xiāng yǔ bù píng。

由是谭、音相与不平。

yǒng yuǎn wèi jùn lì，

永远为郡吏，

kǒng wèi yīn suǒ wēi，

恐为音所危，

bìng mǎn sān yuè miǎn。

病满三月免。

yīn zòu qǐng yǒng bǔ yíng jūn sī mǎ，

音奏请永补营军司马，

yǒng shù xiè zuì zì chén，

永数谢罪自陈，

dé zhuǎn wéi zhǎng shǐ。

得转为长史。

yīn yòng cóng jiù yuè qīn fǔ zhèng，

音用从舅越亲辅政，

wēi quán sǔn yú fèng shí，

威权损于凤时，

yǒng fù shuō yīn yuē jiāng jūn fù shàng jiàng zhī wèi，

永复说音曰：“将军覆上将之位，

shí háo yú zhī dōu，

食豪腴之都，

rèn zhōu zhào zhī zhí，

任周、召之职，

yōng tiān xià zhī shū，

拥天下之枢，

kě wèi fù guì zhī jí，

可谓富贵之极，

rén chén wú èr，

人臣无二，

tiān xià zhī zé sì miàn zhì yǐ，

天下之责四面至矣，

jiāng hé yǐ jū zhī yí sù yè zī zī，

将何以居之？宜夙夜孳孳，

zhí yī yǐn zhī qiáng dé，

执伊尹之强德，

yǐ shǒu zhí kuāng shàng，

以守职匡上，

zhū è bù bì qīn ài，

诛恶不避亲爱，

jǔ shàn bù bì chóu chóu，

举善不避仇雠，

yǐ zhāng zhì gōng，

以章至公，

lì xìn sì fāng。

立信四方。

dǔ xíng sān zhě，

笃行三者，

nǎi kě yǐ zhǎng kān zhòng rèn，

乃可以长堪重任，

jiǔ xiǎng shèng chǒng。

久享盛宠。

tài bái chū xī fāng liù shí rì，

太白出西方六十日，

fǎ dāng cān tiān，

法当参天，

jīn yǐ guò qī，

今已过期，

shàng zài sāng yú zhī jiān，

尚在桑榆之间，

zhì ruò ér xíng chí，

质弱而行迟，

xíng xiǎo ér guāng wēi。

形小而光微。

yíng huò jiǎo nù míng dà，

荧惑角怒明大，

nì xíng shǒu wěi。

逆行守尾。

qí nì，

其逆，

cháng yě shǒu wěi，

常也；守尾，

biàn yě。

变也。

yì qǐ jiāng jūn wàng zhàn jiàn zhī yì，

意岂将军忘湛渐之义，

wěi qū cóng shùn，

委曲从顺，

suǒ zhí bù qiáng，

所执不强，

bù guǎng yòng shì，

不广用士，

shàng yǒu hào wù zhī jì，

尚有好恶之忌，

dàng dàng zhī dé wèi chún，

荡荡之德未纯，

fāng yǔ jiàng xiàng dà chén guāi lí zhī méng yě hé gù shǐ xí sī mǎ zhī hào，

方与将相大臣乖离之萌也？何故始袭司马之号，

é ér jīn huǒ bìng yǒu cǐ biàn shàng tiān zhì míng，

俄而金火并有此变？上天至明，

bù xū jiàn yì，

不虚见异，

wéi jiāng jūn wèi zhī shèn zhī，

唯将军畏之慎之，

shēn sī qí gù，

深思其故，

gǎi qiú qí lù，

改求其路，

yǐ xiǎng tiān yì。

以享天意。

yīn yóu bù píng，

”音犹不平，

jiàn yǒng wèi hù wǎn shǐ zhě。

荐永为护菀使者。

yīn hōng，

音薨，

chéng dū hóu shāng dài wéi dà sī mǎ wèi jiāng jūn，

成都侯商代为大司马卫将军，

yǒng nǎi qiān wèi liáng zhōu cì shǐ。

永乃迁为凉州刺史。

zòu shì jīng shī qì，

奏事京师讫，

dāng zhī bù，

当之部，

shí yǒu hēi lóng jiàn dōng lái，

时有黑龙见东莱，

shàng shǐ shàng shū wèn yǒng，

上使尚书问永，

shòu suǒ yù yán。

受所欲言。

yǒng duì yuē chén wén wáng tiān xià yǒu guó jiā zhě，

永对曰： 臣闻王天下有国家者，

huàn zài shàng yǒu wēi wáng zhī shì，

患在上有危亡之事，

ér wēi wáng zhī yán bù dé shàng wén rú shǐ wēi wáng zhī yán zhé shàng wén，

而危亡之言不得上闻；如使危亡之言辄上闻，

zé shāng zhōu bù yì xìng ér dié xìng，

则商、周不易姓而迭兴，

sān zhèng bù biàn gǎi ér gèng yòng。

三正不变改而更用。

xià shāng zhī jiāng wáng yě，

夏、商之将亡也，

háng dào zhī rén jiē zhī zhī，

行道之人皆知之，

yàn rán zì yǐ ruò tiān yǒu rì mò néng wēi，

晏然自以若天有日莫能危，

shì gù è rì guǎng ér bù zì zhī，

是故恶日广而不自知，

dà mìng qīng ér bù wù。

大命倾而不寤。

yì yuē wēi zhě yǒu qí ān zhě yě，

《易》曰：“危者有其安者也，

wáng zhě bǎo qí cún zhě yě。

亡者保其存者也。

bì xià chéng chuí kuān míng zhī tīng，

”陛下诚垂宽明之听，

wú jì huì zhī zhū，

无忌讳之诛，

shǐ chú ráo zhī chén dé jǐn suǒ wén yú qián，

使刍荛之臣得尽所闻于前，

bù jù yú hòu huàn，

不惧于后患，

zhí yán zhī lù kāi，

直言之路开，

zé sì fāng zhòng xián bù yuǎn qiān lǐ，

则四方众贤不远千里，

fú còu chén zhōng，

辐凑陈忠，

qún chén zhī shàng yuàn，

群臣之上愿，

shè jì zhī zhǎng fú yě。

社稷之长福也。

hàn jiā xíng xià zhèng，

汉家行夏正，

xià zhèng sè hēi，

夏正色黑，

hēi lóng，

黑龙，

tóng xìng zhī xiàng yě。

同姓之象也。

lóng yáng dé，

龙阳德，

yóu xiǎo zhī dà，

由小之大，

gù wèi wáng zhě ruì yīng。

故为王者瑞应。

wèi zhī tóng xìng yǒu jiàn běn cháo yuán jì sì zhī qìng，

未知同姓有见本朝元继嗣之庆，

duō wēi dài zhī xì，

多危殆之隙，

yù yīn rǎo luàn jǔ bīng ér qǐ zhě xié jiāng dòng xīn jì wèi hòu zhě，

欲因扰乱举兵而起者邪？将动心冀为后者，

cán zéi bù rén，

残贼不仁，

ruò guǎng líng chāng yì zhī lèi chén yú bù néng chù yě。

若广陵、昌邑之类？臣愚不能处也。

yuán nián jiǔ yuè hēi lóng jiàn，

元年九月黑龙见，

qí huì，

其晦，

rì yǒu shí zhī。

日有食之。

jīn nián èr yuè jǐ wèi yè xīng yǔn，

今年二月己未夜星陨，

yǐ yǒu，

乙酉，

rì yǒu shí zhī。

日有食之。

liù yuè zhī jiān，

六月之间，

dà yì sì fā，

大异四发，

èr ér tóng yuè，

二而同月，

sān dài zhī mò，

三代之末，

chūn qiū zhī luàn，

春秋之乱，

wèi cháng yǒu yě。

未尝有也。

chén wén sān dài suǒ yǐ yǔn shè jì sàng zōng miào zhě，

臣闻三代所以陨社稷丧宗庙者，

jiē yóu fù rén yǔ qún è méi miǎn yú jiǔ。

皆由妇人与群恶没湎于酒。

shū yuē nǎi yòng fù rén zhī yán，

《书》曰：“乃用妇人之言，

zì jué yú tiān sì fāng zhī bū táo duō zuì，

自绝于天”；“四方之逋逃多罪，

shì zōng shì zhǎng，

是宗是长，

shì xìn shì shǐ。

是信是使”。

shī yún liáo zhī fāng yáng，

《诗》云：“燎之方阳，

níng huò miè zhī hè hè zōng zhōu，

宁或灭之？赫赫宗周，

bāo sì zhī yì yuē rú qí shǒu，

褒姒■之！”《易》曰：“濡其首，

yǒu fú shī shì。

有孚失是。

qín suǒ yǐ èr shì shí liù nián ér wáng zhě，

”秦所以二世十六年而亡者，

yǎng shēng tài shē，

养生泰奢，

fèng zhōng tài hòu yě。

奉终泰厚也。

èr zhě bì xià jiān ér yǒu zhī，

二者陛下兼而有之，

chén qǐng lüè chén qí xiào。

臣请略陈其效。

yì yuē zài zhōng kuì，

《易》曰：“在中馈，

wú yōu suì，

无攸遂”，

yán fù rén bù dé yǔ shì yě。

言妇人不得与事也。

shī yuē yì jué zhé fù，

《诗》曰：“懿厥哲妇，

wèi xiāo wèi chī fěi jiàng zì tiān，

为枭为鸱”；“匪降自天，

shēng zì fù rén。

生自妇人”。

jiàn shǐ hé píng zhī jì，

建始、河平之际，

xǔ bān zhī guì，

许、班之贵，

qǐng dòng qián cháo，

顷动前朝，

xūn zhuó sì fāng，

熏灼四方，

shǎng cì wú liàng，

赏赐无量，

kōng xū nèi zāng，

空虚内臧，

nǚ chǒng zhì jí，

女宠至极，

bù kě shàng yǐ jīn zhī hòu qǐ，

不可上矣；今之后起，

tiān suǒ bù xiǎng，

天所不飨，

shén bèi yú qián。

什倍于前。

fèi xiān dì fǎ dù，

废先帝法度，

tīng yòng qí yán，

听用其言，

guān zhì bù dàng，

官秩不当，

zòng shì wáng zhū，

纵释王诛，

jiāo qí qīn shǔ，

骄其亲属，

jiǎ zhī wēi quán，

假之威权，

cóng héng luàn zhèng，

从横乱政，

cì jǔ zhī lì，

刺举之吏，

mò gǎn fèng xiàn。

莫敢奉宪。

yòu yǐ yè tíng yù dà wéi luàn jǐng，

又以掖庭狱大为乱阱，

bǎng chuí yú páo gé，

榜棰■于炮格，

jué miè rén mìng，

绝灭人命，

zhǔ wèi zhào lǐ bào dé fù yuàn，

主为赵、李报德复怨，

fǎn chú bái zuì，

反除白罪，

jiàn zhì zhèng lì，

建治正吏，

duō xì wú gū，

多系无辜，

lüè lì pò kǒng，

掠立迫恐，

zhì wéi rén qǐ zé，

至为人起责，

fēn lì shòu xiè。

分利受谢。

shēng rù sǐ chū zhě，

生入死出者，

bù kě shèng shǔ。

不可胜数。

shì yǐ rì shí zài jì，

是以日食再既，

yǐ zhāo qí gū。

以昭其辜。

wáng zhě bì xiān zì jué，

王者必先自绝，

rán hòu tiān jué zhī。

然后天绝之。

bì xià qì wàn shèng zhī zhì guì，

陛下弃万乘之至贵，

lè jiā rén zhī jiàn shì，

乐家人之贱事，

yàn gāo měi zhī zūn hào，

厌高美之尊号，

hǎo pǐ fū zhī bēi zì，

好匹夫之卑字，

chóng jù piào qīng wú yì xiǎo rén yǐ wéi sī kè，

崇聚僄轻无义小人以为私客，

shù lí shēn gōng zhī gù，

数离深宫之固，

tǐng shēn chén yè，

挺身晨夜，

yǔ qún xiǎo xiāng suí，

与群小相随，

wū jí zá huì，

乌集杂会，

yǐn zuì lì mín zhī jiā，

饮醉吏民之家，

luàn fú gòng zuò，

乱服共坐，

liú miàn xiè mān，

流面媟嫚，

hùn xiáo wú bié，

混淆无别，

mǐn miǎn dùn lè，

闵免遁乐，

zhòu yè zài lù。

昼夜在路。

diǎn mén hù fèng sù wèi zhī chén zhí gān gē ér shǒu kōng gōng，

典门户奉宿卫之臣执干戈而守空宫，

gōng qīng bǎi liáo bù zhī bì xià suǒ zài，

公卿百僚不知陛下所在，

jī shù nián yǐ。

积数年矣。

wáng zhě yǐ mín wèi jī，

王者以民为基，

mín yǐ cái wèi běn，

民以财为本，

cái jié zé xià pàn，

财竭则下畔，

xià pàn zé xià wáng。

下畔则下亡。

shì yǐ míng wáng ài yǎng jī běn，

是以明王爱养基本，

bù gǎn qióng jí，

不敢穷极，

shǐ mín rú chéng dà jì。

使民如承大祭。

jīn bì xià qīng duó mín cái，

今陛下轻夺民财，

bù ài mín lì，

不爱民力，

tīng xié chén zhī jì，

听邪臣之计，

qù gāo chǎng chū líng，

去高敞初陵，

juān shí nián gōng xù，

捐十年功绪，

gǎi zuò chāng líng，

改作昌陵，

fǎn tiān dì zhī xìng，

反天地之性，

yīn xià wèi gāo，

因下为高，

jī tǔ wèi shān，

积土为山，

fā tú qǐ yì，

发徒起邑，

bìng zhì gōng guǎn，

并治宫馆，

dà xīng yáo yì，

大兴繇役，

zhòng zēng fù liǎn，

重增赋敛，

zhēng fā rú yǔ，

征发如雨，

yì bǎi gān xī，

役百乾溪，

fèi yí lí shān，

费疑骊山，

mí bì tiān xià，

靡敝天下，

wǔ nián bù chéng ér hòu fǎn gù。

五年不成而后反故。

yòu guǎng xū yíng biǎo，

又广盱营表，

fā rén zhǒng mù，

发人冢墓，

duàn jié hái gǔ，

断截骸骨，

bào yáng shī jiù，

暴扬尸柩，

bǎi xìng cái jié lì jìn，

百姓财竭力尽，

chóu hèn gǎn tiān，

愁恨感天，

zāi yì lǚ jiàng，

灾异屡降，

jī jǐn réng zhēn。

饥馑仍臻。

liú sàn rǒng shí，

流散冗食，

wèi sǐ yú dào，

餧死于道，

yǐ bǎi wàn shù。

以百万数。

gōng jiā wú yī nián zhī chù，

公家无一年之畜，

bǎi xìng wú xún rì zhī chǔ，

百姓无旬日之储，

shàng xià jù kuì，

上下俱匮，

wú yǐ xiāng jiù。

无以相救。

shī yún yīn jiān bù yuǎn，

《诗》云：“殷监不远，

zài xià hòu zhī shì。

在夏后之世。

yuàn bì xià zhuī guān xià shāng zhōu qín suǒ yǐ shī zhī，

”愿陛下追观夏、商、周、秦所以失之，

yǐ jìng kǎo jǐ xíng。

以镜考己行。

yǒu bù hé zhě，

有不合者，

chén dāng fú wàng yán zhī zhū。

臣当伏妄言之诛。

hàn xìng jiǔ shì，

汉兴九世，

bǎi jiǔ shí yú zài，

百九十余载，

jì tǐ zhī zhǔ qī，

继体之主七，

jiē chéng tiān shùn dào，

皆承天顺道，

zūn xiān zǔ fǎ dù，

遵先祖法度，

huò yǐ zhōng xīng，

或以中兴，

huò yǐ zhì ān。

或以治安。

zhì yú bì xià，

至于陛下，

dú wéi dào zòng yù，

独违道纵欲，

qīng shēn wàng xíng，

轻身妄行，

dāng shèng zhuàng zhī lóng，

当盛壮之隆，

wú jì sì zhī fú，

无继嗣之福，

yǒu wēi wáng zhī yōu，

有危亡之忧，

jī shī jūn dào，

积失君道，

bù hé tiān yì，

不合天意，

yì yǐ duō yǐ。

亦已多矣。

wéi rén hòu sì，

为人后嗣，

shǒu rén gōng yè，

守人功业，

rú cǐ，

如此，

qǐ bù fù zāi fāng jīn shè jì zōng miào huò fú ān wēi zhī jī zài yú bì xià，

岂不负哉！方今社稷宗庙祸福安危之机在于陛下，

bì xià chéng kěn fā míng shèng zhī dé，

陛下诚肯发明圣之德，

zhāo rán yuǎn wù，

昭然远寤，

wèi cǐ shàng tiān zhī wēi nù，

畏此上天之威怒，

shēn jù wēi wáng zhī zhēng zhào，

深惧危亡之征兆，

dàng dí xié pì zhī è zhì，

荡涤邪辟之恶志，

lì jīng zhì zhèng，

厉精致政，

zhuān xīn fǎn dào，

专心反道，

jué qún xiǎo zhī sī kè，

绝群小之私客，

miǎn bù zhèng zhī zhào chú，

免不正之诏除，

xī bà běi gōng sī nú chē mǎ tuǒ chū zhī jù，

悉罢北宫私奴车马媠出之具，

kè jǐ fù lǐ，

克己复礼，

wú èr wēi xíng chū yǐn zhī guò，

毋二微行出饮之过，

yǐ fáng pò qiè zhī huò，

以防迫切之祸，

shēn wéi rì shí zài jì zhī yì，

深惟日食再既之意，

yì sǔn jiāo fáng yù táng zhī shèng chǒng，

抑损椒房玉堂之盛宠，

wú tīng hòu gōng zhī qǐng yè，

毋听后宫之请谒，

chú yè tíng zhī luàn yù，

除掖庭之乱狱，

chū páo gé zhī xiàn jǐng，

出炮格之陷阱，

zhū lù xié nìng zhī chén jí zuǒ yòu zhí zuǒ dào yǐ shì shàng zhě yǐ sāi tiān xià zhī wàng，

诛戮邪佞之臣及左右执左道以事上者以塞天下之望，

qiě qǐn chū líng zhī zuò，

且寝初陵之作，

zhǐ zhū shàn zhì gōng shì，

止诸缮治宫室，

quē gèng jiǎn fù，

阙更减赋，

jǐn xiū lì yì，

尽休力役，

cún xù zhèn jiù kùn fá zhī rén yǐ mǐ yuǎn fāng，

存恤振救困乏之人以弭远方，

lì chóng zhōng zhí，

厉崇忠直，

fàng tuì cán zéi，

放退残贼，

wú shǐ sù cān zhī lì jiǔ shī hòu lù，

无使素餐之吏久尸厚禄，

yǐ cì guàn xíng，

以次贯行，

gù zhí wú wéi，

固执无违，

sù yè zī zī，

夙夜孳孳，

lǚ shěng wú dài，

屡省无怠，

jiù qiān bì gǎi，

旧愆毕改，

xīn dé jì zhāng，

新德既章，

xiān jiè zhī xié bù fù zài xīn，

纤介之邪不复载心，

zé hè hè dà yì shù jī kě xiāo，

则赫赫大异庶几可销，

tiān mìng qù jiù shù jī kě fù，

天命去就庶几可复，

shè jì zōng miào shù jī kě bǎo。

社稷宗庙庶几可保。

wéi bì xià liú shén fǎn fù，

唯陛下留神反复，

shú shěng chén yán。

熟省臣言。

chén xìng de bèi biān bù zhī lì，

臣幸得备边部之吏，

bù zhī běn cháo shī dé，

不知本朝失得，

gǔ yán chù jì huì，

瞽言触忌讳，

zuì dāng wàn sǐ。

罪当万死。

chéng dì xìng kuān ér hǎo wén cí，

成帝性宽而好文辞，

yòu jiǔ wú jì sì，

又久无继嗣，

shù wèi wēi xíng，

数为微行，

duō jìn xìng xiǎo chén，

多近幸小臣，

zhào lǐ cóng wēi jiàn zhuān chǒng，

赵、李从微贱专宠，

jiē huáng tài hòu yǔ zhū jiù sù yè suǒ cháng yōu。

皆皇太后与诸舅夙夜所常忧。

zhì qīn nán shù yán，

至亲难数言，

gù tuī yǒng děng shǐ yīn tiān biàn ér qiè jiàn，

故推永等使因天变而切谏，

quàn shàng nà yòng zhī。

劝上纳用之。

yǒng zì zhī yǒu nèi yìng，

永自知有内应，

zhǎn yì wú suǒ yī wéi，

展意无所依违，

měi yán shì zhé jiàn dá lǐ。

每言事辄见答礼。

zhì shàng cǐ duì，

至上此对，

shàng dà nù。

上大怒。

wèi jiāng jūn shāng mì tī yǒng lìng fā qù。

卫将军商密擿永令发去。

shàng shǐ shì yù shǐ shōu yǒng，

上使侍御史收永，

chì guò jiāo dào jiù zhě wù zhuī，

敕过交道厩者勿追，

yù shǐ bù jí yǒng，

御史不及永，

hái，

还，

shàng yì yì jiě，

上意亦解，

zì huǐ。

自悔。

míng nián，

明年，

zhēng yǒng wèi tài zhōng dài fū，

征永为太中大夫，

qiān guāng lù dài fu jǐ shì zhōng。

迁光禄大夫给事中。

yuán yán yuán nián，

元延元年，

wèi cǐ dì tài shǒu。

为此地太守。

shí，

时，

zāi yì yóu shù，

灾异尤数，

yǒng dāng zhī guān，

永当之官，

shàng shǐ wèi wèi chún yú zhǎng shòu yǒng suǒ yù yán。

上使卫尉淳于长受永所欲言。

yǒng duì yuē chén yǒng xìng de yǐ yú xiǔ zhī cái wèi tài zhōng dài fū，

永对曰： 臣永幸得以愚朽之材为太中大夫，

bèi shí yí zhī chén，

备拾遗之臣，

cóng cháo zhě zhī hòu，

从朝者之后，

jìn bù néng jǐn sī nà zhōng fǔ xuān shèng dé，

进不能尽思纳忠辅宣圣德，

tuì wú bèi jiān zhí ruì tǎo bú yì zhī gōng，

退无被坚执锐讨不义之功，

wěi méng hòu ēn，

猥蒙厚恩，

réng qiān zhì běi dì tài guò。

仍迁至北地太过。

jué mìng yǔn shǒu，

绝命陨首，

shēn gāo yě cǎo，

身膏野草，

bù zú yǐ bào sāi wàn fēn。

不足以报塞万分。

bì xià shèng dé kuān rén，

陛下圣德宽仁，

bù yí yì wàng zhī chén，

不遗易忘之臣，

chuí zhōu wén zhī tīng，

垂周文之听，

xià jí chú ráo zhī yú，

下及刍荛之愚，

yǒu zhào shǐ wèi wèi shòu chén yǒng suǒ yù yán。

有诏使卫尉受臣永所欲言。

chén wén shì jūn zhī yì，

臣闻事君之义，

yǒu yán zé zhě jǐn qí zhōng，

有言责者尽其忠，

yǒu guān shǒu zhě xiū qí zhí。

有官守者修其职。

chén yǒng xìng de miǎn yú yán zé zhī gū，

臣永幸得免于言责之辜，

yǒu guān shǒu zhī rèn，

有官守之任，

dāng bì lì zūn zhí，

当毕力遵职，

yǎng suí bǎi xìng ér yǐ，

养绥百姓而已，

bù yí fù guān dé shī zhī cí。

不宜复关得失之辞。

zhōng chén zhī yú shàng，

忠臣之于上，

zhì zài guò hòu，

志在过厚，

shì gù yuǎn bù wéi jūn，

是故远不违君，

sǐ bù wàng guó。

死不忘国。

xī shǐ yú jì méi，

昔史鱼既没，

yú zhōng wèi qì，

余忠未讫，

wěi jiù hòu qǐn，

委柩后寝，

yǐ shī dá chéng jí àn shēn wài sī nèi，

以尸达诚；汲黯身外思内，

fā fèn shū yōu，

发愤舒忧，

yí yán lǐ xī。

遗言李息。

jīng yuē suī ěr shēn zài wài，

经曰：“虽尔身在外，

nǎi xīn wú bù zài wáng shì。

乃心无不在王室。

chén yǒng xìng de jǐ shì zhōng chū rù sān nián，

”臣永幸得给事中出入三年，

suī zhí gān gē shǒu biān chuí，

虽执干戈守边垂，

sī mù zhī xīn cháng cún yú shěng tà，

思慕之心常存于省闼，

shì yǐ gǎn yuè jùn lì zhī zhí，

是以敢越郡吏之职，

chén lěi nián zhī yōu。

陈累年之忧。

chén wén tiān shēng zhēng mín，

臣闻天生蒸民，

bù néng xiāng zhì，

不能相治，

wèi lì wáng zhě yǐ tǒng lǐ zhī，

为立王者以统理之，

fāng zhì hǎi nèi fēi wéi tiān zǐ，

方制海内非为天子，

liè tǔ fēng jiāng fēi wéi zhū hóu，

列土封疆非为诸侯，

jiē yǐ wéi mín yě。

皆以为民也。

chuí sān tǒng，

垂三统，

liè sān zhèng，

列三正，

qù wú dào，

去无道，

kāi yǒu dé，

开有德，

bù sī yī xìng，

不私一姓，

míng tiān xià nǎi tiān xià zhī tiān xià，

明天下乃天下之天下，

fēi yī rén zhī tiān xià yě。

非一人之天下也。

wáng zhě gōng háng dào dé，

王者躬行道德，

chéng shùn tiān dì，

承顺天地，

bó ài rén nù，

博爱仁怒，

ēn jí xíng wěi，

恩及行苇，

jí shuì qǔ mín bù guò cháng fǎ，

籍税取民不过常法，

gōng shì chē fú bù yú zhì dù，

宫室车服不逾制度，

shì jié cái zú，

事节财足，

lí shù hé mù，

黎庶和睦，

zé guà qì lǐ xiào，

则卦气理效，

wǔ zhēng shí xù，

五征时序，

bǎi xìng shòu kǎo，

百姓寿考，

shù cǎo fān zī，

庶草蕃滋，

fú ruì bìng jiàng，

符瑞并降，

yǐ zhāo bǎo yòu。

以昭保右。

shī dào wàng xíng，

失道妄行，

nì tiān bào wù，

逆天暴物，

qióng shē jí yù，

穷奢极欲，

zhàn miǎn huāng yín，

湛湎荒淫，

fù yán shì cóng，

妇言是从，

zhū zhú rén xián，

诛逐仁贤，

lí tì gǔ ròu，

离逖骨肉，

qún xiǎo yòng shì，

群小用事，

jùn xíng zhòng fù，

峻刑重赋，

bǎi xìng chóu yuàn，

百姓愁怨，

zé guà qì bèi luàn，

则卦气悖乱，

jiù zhēng zhe yóu，

咎征著邮，

shàng tiān zhèn nù，

上天震怒，

zāi yì lǚ jiàng，

灾异屡降，

rì yuè báo shí，

日月薄食，

wǔ xīng shī xíng，

五星失行，

shān bēng chuān kuì，

山崩川溃，

shuǐ quán yǒng chū，

水泉踊出，

yāo niè bìng jiàn，

妖孽并见，

fú xīng yào guāng，

茀星耀光，

jī jǐn jiàn zhēn，

饥馑荐臻，

bǎi xìng duǎn zhé，

百姓短折，

wàn wù yāo shāng。

万物夭伤。

zhōng bù gǎi wù，

终不改寤，

è qià biàn bèi，

恶洽变备，

bù fù qiǎn gào，

不复谴告，

gèng mìng yǒu dé。

更命有德。

shī yún nǎi juàn sì gù，

《诗》云：“乃眷四顾，

cǐ wéi yǔ zhái。

此惟予宅。

fū qù è duó ruò，

” 夫去恶夺弱，

qiān mìng xián shèng，

迁命贤圣，

tiān dì zhī cháng jīng，

天地之常经，

bǎi wáng zhī suǒ tóng yě。

百王之所同也。

jiā yǐ gōng dé yǒu hòu bó，

加以功德有厚薄，

qī zhì yǒu xiū duǎn，

期质有修短，

shí shì yǒu zhōng jì，

时世有中季，

tiān dào yǒu shèng shuāi。

天道有盛衰。

bì xià chéng bā shì zhī gōng yè，

陛下承八世之功业，

dāng yáng shù zhī biāo jì，

当阳数之标季，

shè sān qī zhī jié jì，

涉三七之节纪，

zāo wú wàng zhī guà yùn，

遭《无妄》之卦运，

zhí bǎi liù zhī zāi è。

直百六之灾厄。

sān nán yì kē，

三难异科，

zá yān tóng huì。

杂焉同会。

jiàn shǐ yuán nián yǐ lái èr shí zài jiān，

建始元年以来二十载间，

qún zāi dà yì，

群灾大异，

jiāo cuò fēng qǐ，

交错锋起，

duō yú chūn qiū suǒ shū。

多于《春秋》所书。

bā shì zhe jì，

八世著记，

jiǔ bù sāi chú，

久不塞除，

zhòng yǐ jīn nián zhēng yuè jǐ hài shuò rì yǒu shí zhī，

重以今年正月己亥朔日有食之，

sān cháo zhī huì，

三朝之会，

sì yuè dīng yǒu sì fāng zhòng xīng bái zhòu liú yǔn，

四月丁酉四方众星白昼流陨，

qī yuè xīn wèi huì xīng héng tiān。

七月辛未彗星横天。

chéng sān nán zhī jì huì，

乘三难之际会，

chù zhòng duō zhī zāi yì，

畜众多之灾异，

yīn zhī yǐ jī jǐn，

因之以饥馑，

jiē zhī yǐ bù shàn。

接之以不赡。

huì xīng，

彗星，

jí yì yě，

极异也，

tǔ jīng suǒ shēng，

土精所生，

liú yǔn zhī yīng chū yú jī biàn zhī hòu，

流陨之应出于饥变之后，

bīng luàn zuò yǐ，

兵乱作矣，

jué qī bù jiǔ，

厥期不久，

lóng dé jī shàn，

隆德积善，

jù bù kè jì。

惧不克济。

nèi zé wèi shēn gōng hòu tíng jiāng yǒu jiāo chén hàn qiè zuì jiǔ kuáng bèi zú qǐ zhī bài，

内则为深宫后庭将有骄臣悍妾醉酒狂悖卒起之败，

běi gōng yuàn yòu jiē xiàng zhī zhōng chén qiè zhī jiā yōu xián zhī chù zhēng shū cuī zhù zhī luàn wài zé wèi zhū xià xià tǔ jiāng yǒu fán bìng sū lìng chén shèng xiàng liáng fèn bì zhī huò。

北宫苑囿街巷之中臣妾之家幽闲之处徵舒、崔杼之乱；外则为诸夏下土将有樊并、苏令、陈胜、项梁奋臂之祸。

nèi luàn zhāo mù，

内乱朝暮，

rì jiè zhū xià，

日戒诸夏，

jǔ bīng yǐ huǒ jiǎo wéi qī。

举兵以火角为期。

ān wēi zhī fēn jiè，

安危之分界，

zōng miào zhī zhì yōu，

宗庙之至忧，

chén yǒng suǒ yǐ pò dǎn hán xīn，

臣永所以破胆寒心，

yù yán zhī lěi nián。

豫言之累年。

xià yǒu qí méng，

下有其萌，

rán hòu biàn jiàn yú shàng，

然后变见于上，

kě bù zhì shèn huò qǐ xì wēi，

可不致慎！ 祸起细微，

jiān shēng suǒ yì。

奸生所易。

yuàn bì xià zhèng jūn chén zhī yì，

愿陛下正君臣之义，

wú fù yǔ qún xiǎo xiè dú yàn yǐn zhōng huáng mén hòu tíng sù jiāo màn bù jǐn cháng yǐ zuì jiǔ shī chén lǐ zhě，

无复与群小媟黩燕饮；中黄门后庭素骄慢不谨尝以醉酒失臣礼者，

xī chū wù liú。

悉出勿留。

qín sān gāng zhī yán，

勤三纲之严，

xiū hòu gōng zhī zhèng，

修后宫之政，

yì yuǎn jiāo dù zhī xiàn，

抑远骄妒之宪，

chóng jìn wǎn shùn zhī xíng，

崇近婉顺之行，

jiā huì shī zhì zhī rén，

加惠失志之人，

huái róu yuàn hèn zhī xīn。

怀柔怨恨之心。

bǎo zhì zūn zhī zhòng，

保至尊之重，

bǐng dì wáng zhī wēi，

秉帝王之威，

cháo jìn fǎ chū ér hòu jià，

朝觐法出而后驾，

chén bīng qīng dào ér hòu xíng，

陈兵清道而后行，

wú fù qīng shēn dú chū，

无复轻身独出，

yǐn shí chén qiè zhī jiā。

饮食臣妾之家。

sān zhě jì chú，

三者既除，

nèi luàn zhī lù sāi yǐ。

内乱之路塞矣。

zhū xià jǔ bīng，

诸夏举兵，

méng zài mín jī jǐn ér lì bù xù，

萌在民饥馑而吏不恤，

xìng yú bǎi xìng kùn ér fù liǎn zhòng，

兴于百姓困而赋敛重，

fā yú xià yuàn lí ér shàng bù zhī。

发于下怨离而上不知。

yì yuē tún qí gāo，

《易》曰：“屯其膏，

xiǎo zhēn jí，

小贞吉，

dà zhēn xiōng。

大贞凶。

chuán yuē jī ér bù sǔn zī wèi tài，

”传曰：“饥而不损兹谓泰，

jué zāi shuǐ，

厥灾水，

jué jiù wáng。

厥咎亡。

yāo cí yuē guān dòng mǔ fēi，

”《訞辞》曰：“关动牡飞，

pì wèi wú dào，

辟为无道，

chén wèi fēi，

臣为非，

jué jiù luàn chén móu cuàn。

厥咎乱臣谋篡。

wáng zhě zāo shuāi nán zhī shì，

”王者遭衰难之世，

yǒu jī jǐn zhī zāi，

有饥馑之灾，

bù sǔn yòng ér dà zì rùn，

不损用而大自润，

gù xiōng bǎi xìng kùn pín wú yǐ gòng qiú，

故凶；百姓困贫无以共求，

chóu bēi yuàn hèn，

愁悲怨恨，

gù shuǐ chéng guān shǒu guó zhī gù，

故水；城关守国之固，

gù jiāng qù yān，

固将去焉，

gù mǔ fēi。

故牡飞。

wǎng nián jùn guó èr shí yī shāng yú shuǐ，

往年郡国二十一伤于水，

zāi，

灾，

hé shǔ bù rù。

禾黍不入。

jīn nián cán mài xián è。

今年蚕麦咸恶。

bǎi chuān fèi téng，

百川沸腾，

jiāng hé yì jué，

江河溢决，

dà shuǐ fàn làn jùn guó wǔ shí yǒu yú。

大水泛滥郡国五十有余。

bǐ nián sàng jià，

比年丧稼，

shí guò wú sù mài。

时过无宿麦。

bǎi xìng shī yè liú sàn，

百姓失业流散，

qún bèi shǒu guān。

群辈守关。

dà yì jiào bǐng rú bǐ，

大异较炳如彼，

shuǐ zāi hào hào，

水灾浩浩，

lí shù qióng kùn rú cǐ，

黎庶穷困如此，

yí sǔn cháng shuì xiǎo zì rùn zhī shí，

宜损常税小自润之时，

ér yǒu sī zòu qǐng jiā fù，

而有司奏请加赋，

shén móu jīng yì，

甚缪经义，

nì yú mín xīn，

逆于民心，

bù yuàn qū huò zhī dào yě。

布怨趋祸之道也。

mǔ fēi zhī zhuàng，

牡飞之状，

dài wèi cǐ fā。

殆为此发。

gǔ zhě gǔ bù dēng kuī shàn，

古者谷不登亏膳，

zāi lǚ zhì sǔn fú，

灾屡至损服，

xiōng nián bù cí tú，

凶年不堲涂，

míng wáng zhī zhì yě shī yún fán mín yǒu sàng，

明王之制也《诗》云：“凡民有丧，

fú fú jiù zhī。

扶服救之。

lún yǔ yuē bǎi xìng bù zú，

”《论语》曰：“百姓不足，

jūn shú yǔ zú chén yuàn bì xià wù xǔ jiā fù zhī zòu，

君孰予足？”臣愿陛下勿许加赋之奏，

yì jiǎn dà guān dǎo guān zhōng yù fǔ jūn guān zhǎng chù lǐn xī yòng dù，

益减大官、导官、中御府、均官、掌畜、廪牺用度，

zhǐ shàng fāng zhī shì jīng shī jùn guó gōng fú guān fā shū zào zuò，

止尚方、织室、京师郡国工服官发输造作，

yǐ zhù dà sī nóng。

以助大司农。

liú ēn guǎng shī，

流恩广施，

zhèn shàn kùn fá，

振赡困乏，

kāi guān liáng，

开关梁，

nèi liú mín，

内流民，

zì suǒ yù zhī，

恣所欲之，

yǐ jiù jī jí。

以救基急。

lì chūn，

立春，

qiǎn shǐ zhě xún xíng fēng sú，

遣使者循行风俗，

xuān bù shèng dé，

宣布圣德，

cún xù gū guǎ，

存恤孤寡，

wèn mín suǒ kǔ，

问民所苦，

láo èr qiān dàn，

劳二千石，

chì quàn gēng sāng，

敕劝耕桑，

wú duó nóng shí，

毋夺农时，

yǐ wèi suí yuán yuán zhī xīn，

以慰绥元元之心，

fáng sāi dà jiān zhī xì，

防塞大奸之隙，

zhū xià zhī luàn，

诸夏之乱，

shù jī kě xī。

庶几可息。

chén wén shàng zhǔ kě yǔ wéi shàn ér bù kě yǔ wèi è，

臣闻上主可与为善而不可与为恶，

xià zhǔ kě yǔ wèi è ér bù kě yǔ wéi shàn。

下主可与为恶而不可与为善。

bì xià tiān rán zhī xìng，

陛下天然之性，

shū tōng cōng mǐn，

疏通聪敏，

shàng zhǔ zhī zī yě。

上主之姿也。

shǎo shěng yú chén zhī yán，

少省愚臣之言，

gǎn wù sān nán，

感寤三难，

shēn wèi dà yì，

深畏大异，

dìng xīn wéi shàn，

定心为善，

juān wàng xié zhì，

捐忘邪志，

wú èr jiù qiān，

毋二旧愆，

lì jīng zhì zhèng，

厉精致政，

zhì chéng yìng tiān，

至诚应天，

zé jī yì sāi yú shàng，

则积异塞于上，

huò luàn fú yú xià，

祸乱伏于下，

hé yōu huàn zhī yǒu qiè kǒng bì xià gōng zhì wèi zhuān，

何忧患之有？窃恐陛下公志未专，

sī hǎo pō cún，

私好颇存，

shàng ài qún xiǎo，

尚爱群小，

bù kěn wèi ěr duì zòu，

不肯为耳！对奏，

tiān zǐ shén gǎn qí yán。

天子甚感其言。

yǒng yú jīng shū，

永于经书，

fàn wèi shū dá，

泛为疏达，

yǔ dù qīn dù yè lüè děng，

与杜钦、杜邺略等，

bù néng qià jiā rú liú xiàng fù zǐ jí yáng xióng yě。

不能洽浃如刘向父子及扬雄也。

qí yú tiān guān jīng shì yì zuì mì，

其于天官、《京氏易》最密，

gù shàn yán zāi yì，

故善言灾异，

qián hòu suǒ shàng sì shí yú shì，

前后所上四十余事，

lüè xiāng fǎn fù，

略相反复，

zhuān gōng shàng shēn yǔ hòu gōng ér yǐ。

专攻上身与后宫而已。

dǎng yú wáng shì，

党于王氏，

shàng yì zhī zhī，

上亦知之，

bù shèn qīn xìn yě。

不甚亲信也。

yǒng suǒ jū rèn zhí，

永所居任职，

wèi běi dì tài shǒu suì yú，

为北地太守岁余，

wèi jiāng jūn shāng hōng，

卫将军商薨，

qǔ yáng hóu gēn wèi piào qí jiāng jūn，

曲阳侯根为票骑将军，

jiàn yǒng，

荐永，

zhēng rù wèi dà sī nóng。

征入为大司农。

suì yú，

岁余，

yǒng bìng，

永病，

sān yuè，

三月，

yǒu sī zòu qǐng miǎn。

有司奏请免。

gù shì，

故事，

gōng qīng bìng，

公卿病，

zhé cì gào，

辄赐告，

zhì yǒng dú jí shí miǎn。

至永独即时免。

shù yuè，

数月，

zú yú jiā。

卒于家。

běn míng bìng，

本名并，

yǐ wèi shì fán bìng fǎn，

以尉氏樊并反，

gēng míng yǒng yún。

更名永云。

dù yè zì zi xià，

杜邺字子夏，

běn wèi jùn fán yáng rén yě。

本魏郡繁阳人也。

zǔ fù jí fù jī gōng láo jiē zhì jùn shǒu，

祖父及父积功劳皆至郡守，

wǔ dì shí xǐ mào líng。

武帝时徙茂陵。

yè shǎo gū，

邺少孤，

qí mǔ zhāng chǎng nǚ。

其母张敞女。

yè。

邺。

yè zhuàng，

邺壮，

cóng chǎng zi jí xué wèn，

从敞子吉学问，

dé qí jiā shū。

得其家书。

yǐ xiào lián yǐ láng。

以孝廉以郎。

yǔ chē qí jiāng jūn wáng yīn shàn。

与车骑将军王音善。

píng ā hóu tán bù shòu chéng mén zhí，

平阿侯谭不受城门职，

hòu hōng，

后薨，

shàng mǐn huǐ zhī，

上闵悔之，

nǎi fù lìng tán dì chéng dū hóu shāng wèi tè jìn，

乃复令谭弟成都侯商位特进，

lǐng chéng mén bīng，

领城门兵，

dé jǔ lì rú jiāng jūn fǔ。

得举吏如将军府。

yè jiàn yīn qián yǔ píng ā yǒu xì，

邺见音前与平阿有隙，

jí shuō yīn yuē yè wén rén qíng，

即说音曰：“邺闻人情，

ēn shēn zhě qí yǎng jǐn，

恩深者其养谨，

ài zhì zhě qí qiú xiáng。

爱至者其求详。

fū qī ér bú jiàn shū，

夫戚而不见殊，

shú néng wú yuàn cǐ táng dì jiǎo gōng zhī shī suǒ yǐ zuò yě。

孰能无怨？此《棠棣》、《角弓》之诗所以作也。

xī qín bó yǒu qiān shèng zhī guó，

昔秦伯有千乘之国，

ér bù néng róng qí mǔ dì，

而不能容其母弟，

chūn qiū yì shū ér jī yān。

《春秋》亦书而讥焉。

zhōu zhào zé bù rán，

周、召则不然，

zhōng yǐ xiāng fǔ，

忠以相辅，

yì yǐ xiāng kuāng，

义以相匡，

tóng jǐ zhī qīn，

同己之亲，

děng jǐ zhī zūn，

等己之尊，

bù yǐ shèng dé dú jiān guó chǒng，

不以圣德独兼国宠，

yòu bù wéi zhǎng zhuān shòu róng rèn，

又不为长专受荣任，

fēn zhí yú shǎn，

分职于陕，

bìng wèi bì yí。

并为弼疑。

gù nèi wú gǎn hèn zhī xì，

故内无感恨之隙，

wài wú qīn wǔ zhī xiū，

外无侵侮之羞，

jù xiǎng tiān cháo，

俱享天晁，

liǎng hé gāo míng zhě，

两荷高名者，

gài yǐ cǐ yě。

盖以此也。

qiè jiàn chéng dū hóu yǐ tè jìn lǐng chéng mén bīng，

窃见成都侯以特进领城门兵，

fù yǒu zhào dé jǔ lì rú wǔ fǔ，

复有诏得举吏如五府，

cǐ míng zhào suǒ yù páng yě。

此明诏所欲庞也。

jiāng jūn yí chéng shùn shèng yì，

将军宜承顺圣意，

jiā yì wǎng shí，

加异往时，

měi shì fán yì，

每事凡议，

bì yǔ jí zhī，

必与及之，

zhǐ wèi chéng fù，

指为诚父，

chū yú jiāng jūn，

出于将军，

zé shú gǎn bù shuō yù xī wén hóu wù dà yàn zhī xiàn ér fù zǐ yì qīn，

则孰敢不说谕？昔文侯寤大雁之献而父子益亲，

chén píng gòng yī fàn zhī zhuàn ér jiàng xiàng jiā huān，

陈平共一饭之馔而将相加欢，

suǒ jiē suī zài yíng jiē zǔ dòu zhī jiān，

所接虽在楹阶俎豆之间，

qí yú wèi guó zhé chōng yàn nán，

其于为国折冲厌难，

qǐ bù yuǎn zāi qiè mù cāng táng lù zi zhī yì，

岂不远哉！窃慕仓唐、陆子之义，

suǒ bái ào nèi，

所白奥内，

wéi shēn chá yān。

唯深察焉。

yīn shén jiā qí yán，

”音甚嘉其言，

yóu shì yǔ chéng dū hóu shāng qīn mì，

由是与成都侯商亲密，

èr rén jiē zhòng yè。

二人皆重邺。

hòu yǐ bìng qù láng。

后以病去郎。

shāng wèi dà sī mǎ wèi jiāng jūn，

商为大司马卫将军，

chú yè zhǔ bù，

除邺主簿，

yǐ wéi fù xīn，

以为腹心，

jǔ shì yù shǐ。

举侍御史。

āi dì jí wèi，

哀帝即位，

qiān wèi liáng zhōu cì shǐ。

迁为凉州刺史。

yè jū zhí kuān shū，

邺居职宽舒，

shǎo wēi yán，

少威严，

shù nián yǐ bìng miǎn。

数年以病免。

shì shí，

是时，

dì zǔ mǔ dìng táo fù tài hòu chēng huáng tài tài hòu，

帝祖母定陶傅太后称皇太太后，

dì mǔ dīng jī chēng dì tài hòu，

帝母丁姬称帝太后，

ér huáng hòu jí fù tài hòu cóng dì zǐ yě。

而皇后即傅太后从弟子也。

fù shì hóu zhě sān rén，

傅氏侯者三人，

dīng shì hóu zhě èr rén。

丁氏侯者二人。

yòu fēng fù tài hòu tóng mǔ dì zǐ zhèng yè wèi yáng xìn hóu。

又封傅太后同母弟子郑业为阳信侯。

fù tài hòu yóu yǔ zhèng zhuān quán。

傅太后尤与政专权。

yuán shòu yuán nián zhēng yuè shuò，

元寿元年正月朔，

shàng yǐ huáng hòu fù kǒng xiāng hòu fù yàn wèi dà sī mǎ wèi jiāng jūn，

上以皇后父孔乡侯傅晏为大司马卫将军，

ér dì jiù yáng ān hóu dīng míng wèi dà sī mǎ piào qí jiāng jūn。

而帝舅阳安侯丁明为大司马票骑将军。

lín bài，

临拜，

rì shí，

日食，

zhào jǔ fāng zhèng zhí yán。

诏举方正直言。

fú yáng hóu wéi yù jǔ yè fāng zhèng，

扶阳侯韦育举邺方正，

yè duì yuē chén wén qín xī yōu guó，

邺对曰： 臣闻禽息忧国，

suì shǒu bù hèn biàn hé xiàn bǎo，

碎首不恨；卞和献宝，

yuè zú yuàn zhī。

刖足愿之。

chén xìng de fèng zhí yán zhī zhào，

臣幸得奉直言之诏，

wú èr zhě zhī wēi，

无二者之危，

gǎn bù jí chén chén wén yáng zūn yīn bēi，

敢不极陈！臣闻阳尊阴卑，

bēi zhě suí zūn，

卑者随尊，

zūn zhě jiān bēi，

尊者兼卑，

tiān zhī dào yě。

天之道也。

shì yǐ nán suī jiàn，

是以男虽贱，

gè wèi qí jiā yáng nǚ suī guì，

各为其家阳；女虽贵，

yóu wèi qí guó yīn。

犹为其国阴。

gù lǐ míng sān cóng zhī yì，

故礼明三从之义，

suī yǒu wén mǔ zhī dé，

虽有文母之德，

bì xì yú zi。

必系于子。

chūn qiū bù shū jì hóu zhī mǔ，

《春秋》不书纪侯之母，

yīn yì shā yě。

阴义杀也。

xī zhèng bó suí jiāng shì zhī yù，

昔郑伯随姜氏之欲，

zhōng yǒu shū duàn cuàn guó zhī huò zhōu xiāng wáng nèi pò huì hòu zhī nán，

终有叔段篡国之祸；周襄王内迫惠后之难，

ér zāo jū zhèng zhī wēi。

而遭居郑之危。

hàn xìng，

汉兴，

lǚ tài hòu quán sī qīn shǔ，

吕太后权私亲属，

yòu yǐ wài sūn wèi xiào huì hòu，

又以外孙为孝惠后，

shì shí jì sì bù míng，

是时继嗣不明，

fán shì duō àn，

凡事多暗，

zhòu hūn dōng léi zhī biàn，

昼昏冬雷之变，

bù kě shèng zài。

不可胜载。

qiè jiàn bì xià xíng bù piān zhī zhèng，

窃见陛下行不偏之政，

měi shì yuē jiǎn，

每事约俭，

fēi lǐ bù dòng，

非礼不动，

chéng yù zhèng shēn yǔ tiān xià gēng shǐ yě。

诚欲正身与天下更始也。

rán jiā ruì wèi yīng，

然嘉瑞未应，

ér rì shí dì zhèn，

而日食、地震，

mín é yán xíng chóu，

民讹言行筹，

chuán xiāng jīng kǒng。

传相惊恐。

àn chūn qiū zāi yì，

案《春秋》灾异，

yǐ zhǐ xiàng wèi yán yǔ，

以指象为言语，

gù zài yú dé yī lèi ér dá zhī yě。

故在于得一类而达之也。

rì shí，

日食，

míng yáng wèi yīn suǒ lín，

明阳为阴所临，

kūn guà chéng lí，

《坤卦》乘《离》，

míng yí zhī xiàng yě。

《明夷》之象也。

kūn yǐ fǎ dì，

《坤》以法地，

wèi tǔ wèi mǔ，

为土为母，

yǐ ān jìng wèi dé。

以安静为德。

zhèn，

震，

dà yīn zhī xiào yě。

大阴之效也。

zhàn xiàng shén míng，

占象甚明，

chén gǎn bù zhí yán qí shì xī zēng zǐ wèn cóng lìng zhī yì，

臣敢不直言其事！ 昔曾子问从令之义，

kǒng zǐ yuē shì hé yán yǔ shàn mǐn zi qiān shǒu lǐ bù gǒu，

孔子曰：“是何言与！”善闵子骞守礼不苟，

cóng qīn suǒ xíng，

从亲所行，

wú fēi lǐ zhě，

无非理者，

gù wú kě jiān yě。

故无可间也。

qián dà sī mǎ xīn dū hóu mǎng tuì fú dì jiā，

前大司马新都侯莽退伏弟家，

yǐ zhào cè jué，

以诏策决，

fù qiǎn jiù guó。

复遣就国。

gāo chāng hóu hóng qù fān zì jué，

高昌侯宏去蕃自绝，

yóu shòu fēng tǔ。

犹受封土。

zhì shū shì zhōng fù mǎ dū wèi qiān bù zhōng qiǎo nìng，

制书侍中、驸马都尉迁不忠巧佞，

miǎn guī gù jùn，

免归故郡，

jiān wèi xún yuè，

间未旬月，

zé yǒu zhào hái，

则有诏还，

dà chén zòu zhèng qí fá，

大臣奏正其罚，

zú bù dé qiǎn，

卒不得遣，

ér fǎn jiān guān fèng shǐ，

而反兼官奉使，

xiǎn chǒng guò gù。

显宠过故。

jí yáng xìn hóu yè，

及阳信侯业，

jiē yuán sī jūn guó，

皆缘私君国，

fēi gōng yì suǒ zhǐ。

非功义所止。

zhū wài jiā kūn dì wú xián bù xiào，

诸外家昆弟无贤不肖，

bìng shì wéi wò，

并侍帷幄，

bù zài liè wèi，

布在列位，

huò diǎn bīng wèi，

或典兵卫，

huò jiāng jūn tún，

或将军屯，

chǒng yì bìng yú yī jiā，

宠意并于一家，

jī guì zhī shì，

积贵之势，

shì suǒ xī jiàn suǒ xī wén yě。

世所稀见所稀闻也。

zhì nǎi bìng zhì dà sī mǎ jiāng jūn zhī guān。

至乃并置大司马、将军之官。

huáng fǔ suī shèng，

皇甫虽盛，

sān huán suī lóng，

三桓虽隆，

lǔ wèi zuò sān jūn，

鲁为作三军，

wú yǐ shén cǐ。

无以甚此。

dāng bài zhī rì，

当拜之日，

àn rán rì shí。

暗然日食。

bù zài qián hòu，

不在前后，

lín shì ér fā zhě，

临事而发者，

míng bì xià qiān xùn wú zhuān，

明陛下谦逊无专，

chéng zhǐ fēi yī，

承指非一，

suǒ yán zhé tīng，

所言辄听，

suǒ yù zhé suí，

所欲辄随，

yǒu zuì è zhě bù zuò gū fá，

有罪恶者不坐辜罚，

wú gōng néng zhě bì shòu guān jué，

无功能者毕受官爵，

liú jiàn jī wěi，

流渐积猥，

zhèng yóu zài shì，

正尤在是，

yù lìng zhāo zhāo yǐ jué shèng cháo。

欲令昭昭以觉圣朝。

xī shī rén suǒ cì，

昔诗人所刺，

chūn qiū suǒ jī，

《春秋》所讥，

zhǐ xiàng rú cǐ，

指象如此，

dài bù zài tā。

殆不在它。

yóu hòu shì qián，

由后视前，

fèn yì fēi zhī，

忿邑非之，

dǎi shēn suǒ xíng，

逮身所行，

bù zì jìng jiàn，

不自镜见，

zé yǐ wéi kě，

则以为可，

jì zhī guò zhě。

计之过者。

shū jiàn dú piān jiàn，

疏贱独偏见，

yí nèi yì yǒu cǐ lèi。

疑内亦有此类。

tiān biàn bù kōng，

天变不空，

bǎo yòu shì zhǔ rú cǐ zhī zhì，

保右世主如此之至，

nài hé bù yīng chén wén yě jī zhe guài，

奈何不应！ 臣闻野鸡著怪，

gāo zōng shēn dòng dà fēng bào guò，

高宗深动；大风暴过，

chéng wáng dá rán。

成王怛然。

yuàn bì xià jiā zhì jīng chéng，

愿陛下加致精诚，

sī chéng shǐ chū，

思承始初，

shì jī zhū gǔ，

事稽诸古，

yǐ yàn xià xīn，

以厌下心，

zé lí shù qún shēng wú bù shuō xǐ，

则黎庶群生无不说喜，

shàng dì bǎi shén shōu hái wēi nù，

上帝百神收还威怒，

zhēn xiáng fú lù hé xián bù bào yè wèi bài，

祯祥福禄何嫌不报！ 邺未拜，

bìng zú。

病卒。

yè yán mín é yán xíng chóu，

邺言民讹言行筹，

jí gǔ yǒng yán wáng zhě mǎi sī tián，

及谷永言王者买私田，

huì xīng yǔn shí mǔ fēi zhī zhàn，

彗星陨石牡飞之占，

yǔ zài wǔ xíng zhì。

语在《五行志》。

chū，

初，

yè cóng zhāng jí xué，

邺从张吉学，

jí zi sǒng yòu yòu gū，

吉子竦又幼孤，

cóng yè xué wèn，

从邺学问，

yì zhe yú shì，

亦著于世，

yóu zhǎng xiǎo xué。

尤长小学。

yè yú lín，

邺于林，

qīng jìng hào gǔ，

清静好古，

yì yǒu yǎ cái，

亦有雅材，

jiàn wǔ zhōng lì wèi liè qīng，

建武中历位列卿，

zhì dà sī kōng。

至大司空。

qí zhèng wén zì guò yú yè sǒng，

其正文字过于邺、竦，

gù shì yán xiǎo xué zhě yóu dù gōng。

故世言小学者由杜公。

zàn yuē xiào chéng zhī shì，

赞曰：孝成之世，

wěi zhèng wài jiā，

委政外家，

zhū jiù chí quán，

诸舅持权，

zhòng yú dīng fù zài xiào āi shí。

重于丁、傅在孝哀时。

gù dù yè gǎn jī dīng fù，

故杜邺敢讥丁、傅，

ér qīn yǒng bù gǎn yán wáng shì，

而钦、永不敢言王氏，

qí shì rán yě。

其势然也。

jí qīn yù yì sǔn fèng quán，

及钦欲挹损凤权，

ér yè fù huì yīn shāng。

而邺附会音、商。

yǒng chén sān qī zhī jiè，

永陈三七之戒，

sī wèi zhōng yān，

斯为忠焉，

zhì qí yǐn shēn bó yǐ ā fèng，

至其引申伯以阿凤，

xì píng ā yú chē qí，

隙平阿于车骑，

zhǐ jīn huǒ yǐ qiú hé，

指金、火以求合，

kě wèi liàng bù zú ér tán yǒu yú zhě。

可谓谅不足而谈有余者。

kǒng zǐ chēng yǒu duō wén，

孔子称“友多闻”，

sān rén jìn zhī yǐ。

三人近之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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