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恋红海
也不知道自己对水的恐惧是从何而来,十四岁的时候就在学游泳,至今仍是不敢去到泳池的深水区。但在Sharm El Sheikh的两天里却是留连深海,舍不得上岸。Sharm El Sheikh,官方的中文译名叫做沙姆沙伊赫,一个抹杀想象的翻译,我们译之为香梅榭尔。它在埃及东部西奈半岛的南端,离Cairo有着五百公里的距离,是依着红海的著名的休闲胜地。四月的下旬,埃及人纪念西奈半岛解放的法定假日连着周五和周六足足有五天的假期,我们正好用来执行这早已梦寐的红海探奇之旅。不幸是遇着了欧洲人过来旅行的旺季,尽管提前了半个月去预订酒店,还是没有能够订到房间。但我们一行十一人再加上两个孩子还是本着露宿何所惧的决心出了发。刚过了Suez运河下面的隧道,前面车上的林打过来电话:“Welcome back to Asia。”才记得这运河恰恰是黑色非洲与黄色亚洲的界线。一不小心,我们就跨过了两个大陆间的狭窄“缝隙”,回到了亚洲大地。沿着红海的岸在西奈半岛上前行,一边望是苍凉的戈壁荒漠,另一边望是平静的蔚蓝大海,沙漠与海,在这里却是相融一体的风景。路直,车又稀,我们一路狂飙,车速稳定在140公里左右,午后三时就到达了目的地。烈日当空,小城的街道上见不到几个人影。走进一间又一间的酒店,却一次又一次被礼貌的告知“客满”。人都藏到哪里去了?幸运的是,从街头“扫”到街尾,找到倦了,终于发现海边的假日酒店里还为我们留下了两个套间。每个套间两房一厅,挤一挤正好容得下我们。因为有乐相伴,我还“霸占”了一个主卧房。一放下行李就迫不及待的去了酒店后面找海。难怪街上见不到人影,人都藏在了海边。已是偏近黄昏,大家都回到了岸上,懒懒躺在沙滩椅上晒着斜阳。我们东游西逛,发现每张椅子都已经有了主人,一时竟找不到好的立足地。也就对明天更加的期望,盘算着要早睡早起来抢占地盘。第二天醒得早,匆匆忙忙的用完早餐就去了海滩。本来的计划只是先占据个好地方,躺在沙滩上晒晒太阳,再睡上一个“回笼觉”。见到早晨的红海,却一分钟也不想再在岸上停留,拖着乐一起兴冲冲扑向了大海的怀抱。临岸的水不过半人高,海底平缓水又极清澈,初时站着看那些斑斓的鱼儿绕着脚边游来游去,偶有淡蓝色的水母随浪而来,我们已是兴奋不已。赶忙托迟到的朋友买过来一个浮潜面罩,索性牵手伏在水面上追看鱼群,更是看得两个人大呼小叫。这片海的深与浅之间隔着一大片珊瑚区,珊瑚美丽,但忠于职守的救生员们总是会及时的用响亮的口哨制止一不小心进入珊瑚区的人们。只有一座长长的木头断桥由岸边伸向海中,是亲近那“深蓝”的必由之路。虽然水性不佳,但看着人们不知疲倦的在“深蓝”里来来回回,听着朋友老赖一次次激动不已的描述和鼓动,终于还是不能满足于浅处的嬉戏,要去探那更深远的风景。走到断桥的尽头,再习惯一下面罩后的呼吸,小心翼翼扶着桥上的铁梯走了下去。一入水中,第一秒钟的感觉是直入心底的惊恐,水下面这“浅绿”与“深蓝”的分界竟然是笔直陡峭的海沟,“浅”是伸手可触的珊瑚礁,“深”却是一下子就跌入了数十米深的海底。第一次亲眼见到深海底的沧桑又怎么能不让我惊恐?尤其是还有一个不知哪一个年代沉入的大铁锚拖着长长的链跃入了眼中。但惊恐只是瞬间,很快,“恐”就消散去,唯有“惊”留存,彻底的惊叹、惊服于如此奇异美丽的海里世界。海水仍是清澈,视线所及是数不清的鱼儿。它们五颜六色,它们形状各异,它们大小不一;或者成群结队,或者两两追随,或者独自隐于美丽珊瑚之中。我是化身为鱼,跌入了巨大的水族箱中吗?不,那只是城市里的俗物,这里却是真真切切的自然。情不自禁的伸出手去,竟真的触到了一条明黄艳丽毫无戒备的小胖头鱼,意外之后忍不住的在面罩后面叫出声来。看见我的兴奋,桥上的乐也跃跃欲试。虽然没有能力做一个深海里的护花使者,但还是要来分享。借过了老赖的浮潜面罩,在乐耳边翻来覆去的鼓劲和叮嘱,终于牵着手下了水。但手一放开铁梯,她却径直往浅处的珊瑚礁上游去,拉都拉不回来。直让桥上的救生员口哨长鸣。还是深渊惹的祸,那从未见过的沧桑也让她惊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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