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传 · 襄公 · 襄公十四年】

【左传 · 襄公 · 襄公十四年】翻译文

十四年春季，吴国到晋国报告战败情况，季孙宿，叔老和晋国的士匄、齐国人、宋国人、卫国人、郑国公孙趸、曹国人、莒国人、邾人、滕人、薛人、杞人、小邾人和吴国人在向地会见，这是为吴国策划进攻楚国的缘故。范宣子责备吴国不道德，以此拒绝了吴国人。

晋国逮捕了莒国的公子务娄，这是因为莒国的使者和楚国有来往。将要逮捕戎子驹支，范宣子亲自在朝廷上责备他，说：“过来，姜戎氏！从前秦国人追逐你的祖父吾离到瓜州，你的祖父吾离身披蓑衣、头戴草帽前来归附我们先君。我们先君惠公只有并不太多的土田，还和你的祖父平分着吃。现在诸侯事奉我们寡君不如从前，这是因为说话泄漏机密，应当是由于你的缘故。明天早晨的事情，你不要参加了。如果参加，将要把你抓起来。”戎子回答说：“从前秦国人仗着他们人多，贪求土地，驱逐我们各部戎人。晋惠公显示了他的大德，说我们各部戎人，都是四岳的后代，不能加以丢弃。赐给我们南部边境的土田，那里是狐狸居住的地方，豺狼嚎叫的地方。我们各部戎人砍伐这里的荆棘，驱逐这里的狐狸豺狼，作为先君不侵犯不背叛的臣下，直到如今没有三心二意。从前晋文公和秦国进攻郑国时，秦国人偷偷地和郑国结盟而并派兵戍守，因此就有殽地的战役。晋国在上边抵御，戎人在下边对抗，秦国的军队回不去，实在是我们各部戎人出力才让他们这样的。譬如捕鹿，晋国人抓住它的角，各部戎人拖住了它的后腿，和晋国一起让它仆倒。戎人为什么不能免于罪责呢？从这个时候以来，晋国的多次战役，我各部戎人没有不按时与晋军共同参加，以追随执事，如同支援殽地战役一样，岂敢违背？现在各级官员恐怕实在有着过失，因而使诸侯有二心反倒要责怪我们各部戎人！我们各部戎人饮食衣服和中原不同，财礼不相往来，言语不通，能够做什么坏事呢？不参加明天的会见，我也没有什么不舒畅的。”赋了《青蝇》这首诗然后退下。范宣子表示歉意，让他参加会见的事务，显示了平易而不听谗言的美德。当时子叔齐子作为季武子的副手而参加会见，从此晋国人减轻了鲁国的财礼而更加敬重鲁国的使臣。

吴子诸樊已经免除了丧服，打算立季札为国君，季札辞谢说：“曹宣公死的时候，诸侯和曹国人不赞成曹成公，打算立子臧为国君。子臧离开了曹国，曹国人就没有按原来的计划去做，以成全了曹成公。君子称赞子臧说‘能够保持节操’。君王是合法的继承人，谁敢冒犯君位？据有国家，不是我的节操。札虽然没有才能，愿意追随子臧，以不失节操。”诸樊坚决要立他为国君，季札丢掉了他的家产而去种田，于是就不再勉强他。

夏季，诸侯的大夫跟随着晋悼公进攻秦国，以报复栎地一役。晋悼公在国境内等待，让六卿率领诸侯的军队前进。到达泾水，诸侯的军队不肯渡河。叔向进见叔孙穆子，穆子赋《匏有苦叶》这首诗。叔向退出以后就准备船只，鲁国人、莒国人先渡河。郑国的子蟜进见卫国的北宫懿子说：“亲附别人而不坚定，最使人讨厌了，把国家怎么办？”懿子很高兴。两个人去见诸侯的军队而劝他们渡河，军队渡过泾水驻扎下来。秦国人在泾水上游放置毒物，诸侯的军队死去很多。郑国司马子？率领郑国的军队前进，其他国家的军队也都跟上，到达棫林，不能让秦国屈服讲和。荀偃命令说：“鸡叫套车，填井平灶，你只看着我的马首而行动。”栾黡说：“晋国的命令，从来没有这样的。我的马头可要往东呢。”就回国了。下军跟随他回去。左史对魏庄子说：“不等中行伯了吗？”魏庄子说：“他老人家命令我们跟从主将，栾黡，是我的主将，我打算跟从他。跟从主将，也就是合理地对待他老人家。”荀偃说：“我的命令确实有错误，后悔哪里来得及，多留下人马只能被秦国俘虏。”于是就命令全军撤退。晋国人称这次战役为“迁延之役”。

栾鍼说：“这次战役，是为了报复栎地的战败。作战又没有功劳，这是晋国的耻辱。我兄弟俩在兵车上，哪能不感到耻辱呢？”和士鞅冲入秦军中间，战死，士鞅回来。栾黡对士匄说：“我的兄弟不想前去，你的儿子叫他去。我的兄弟战死，你的儿子回来，这是你的儿子杀了我的兄弟。如果不赶走他，我也要杀死他。”士鞅逃亡到秦国。

当时，齐国崔杼、宋国华阅、仲江一起进攻秦国。《春秋》没有记载他们的名字，是由于他们怠惰。向地会见的记载也和这一样。对卫国的北宫括在向地的会见不加记载，而记载在这次攻打秦国的战役中，这是由于他积极帮助的缘故。

秦景公问士鞅说：“晋国的大夫谁先灭亡？”士鞅回答说：“恐怕是栾氏吧！”秦景公说：“由于他的骄横吗？”士鞅回答说：“对。栾黡太骄横了，还可以免于祸难，祸难恐怕要落在栾盈的身上吧！”秦景公说：“为什么？”士鞅回答说：“栾武子的恩德留在百姓中间，好像周朝人思念召公，就爱护他的甘棠树，何况他的儿子呢？栾黡死了，盈的好处没有能到达别人那里，栾武子所施舍的又逐渐完了，而对栾黡的怨恨实在太明显，所以灭亡将会落在栾盈身上了。”秦景公认为这是有见识的话，就为士鞅向晋国请求而恢复了他的职位。

卫献公约请孙文子、宁惠子吃饭，这两个人都穿上朝服在朝廷上等待。太阳快下山了还不召见，反而在林子里射鸿雁。两个人跟到林子里，卫献公不取下皮帽跟他们说话。两个人都生气。孙文子去了戚地，孙蒯入朝请命。卫献公招待孙蒯喝酒，让乐官唱《巧言》的最后一章。乐宫辞谢。乐工师曹请求歌唱这一章。当初，卫献公有一个宠妾，让师曹教她弹琴，师曹鞭打过她。卫献公生气，鞭打师曹三百下。所以现在师曹想利用唱这章诗的机会，来激怒孙蒯，以作为对卫献公的报复。卫献公让师曹歌唱，师曹作了朗诵。

孙蒯恐惧，告诉孙文子。孙文子说：“国君忌恨我了，如果不先下手，就必死于他的手中。”孙文子把家中大小集中在戚地，然后进入国都，遇见蘧伯玉，说：“国君的暴虐，这是您所知道的。我很害怕国家的颠覆，您准备怎么办？”蘧伯玉回答说：“国君控制他的国家，下臣哪里敢冒犯他？即使冒犯了他，立了新的国君，难道能确知比旧的国君会强一些吗？”于是就从最近的关口出国。

卫献公派子蟜、子伯、子皮和孙文子在丘宫结盟，孙文子把他们全都杀了。四月二十六日，子展逃亡到齐国，卫献公到了鄄地，派子行向孙文子请求和解，孙文子又杀了他。卫献公逃亡到齐国，孙家的人追了上去，把卫献公的亲兵在阿泽击败，鄄地人逮捕了败兵。

当初，尹公佗到庾公差那里学射箭，庾公差又到公孙丁那里学射箭，尹公佗和庾公差追逐卫献公，公孙丁驾御卫献公的车子。庾公差说：“如果射，是背弃老师；不射，将被诛戮，射了还是合于礼的吧！”射中了车子两边的曲木然后回去。尹公佗说：“您为了老师，我和他的关系就远了。”于是回过车去追赶。公孙丁把马缰递给卫献公然后向尹公佗射去，射穿了他的臂膀。

子鲜跟随卫献公出亡。到达边境，卫献公派祝宗向祖先报告逃亡，同时说自己没有罪过。定姜说：“如果没有神灵，报告什么？如果有，就不能欺骗。有罪，为什么报告说没有罪？不与大臣商量而和小臣商量，这是第一条罪。先君有正卿作为师保，而你却轻视他们，这是第二条罪。我用手巾梳子事奉过先君，而你残暴地对待我像对婢妾一样，这是第三条罪。只报告逃亡算了，不要报告没有罪！”

鲁襄公派厚成叔到卫国慰问，说：“寡君派遣瘠，听说君王失去了国家而流亡在别国境内，怎么能不来慰问？由于同盟的缘故，谨派瘠私下对大夫们说：‘国君不善良，臣下不明达事理，国君不宽恕，臣下也不尽职责，积怨很久而发泄出来，怎么办？’”卫国人派太叔仪回答，说：“下臣们没有才能，得罪了寡君。寡君不把下臣们依法惩处，反而远远地抛弃了下臣们，以成为君王的忧虑。君王不忘记先君的友好，承您来慰问下臣们，又再加哀怜。谨拜谢君王的命令，再拜谢对下臣们的哀怜。”厚成叔回国复命，告诉臧武仲说：“卫君恐怕会回去的吧！有太叔仪留守，有同胞兄弟鱄和他一起出国。有人安抚国内，有人经营国外，能够不回去吗？”

齐国人把郲地让给卫献公寄住。等到卫献公复位的时候，还带着郲地的粮食回去。右宰穀先跟从卫献公后来又逃回国去，卫国人要杀掉他。他辩解说：“对过去的事情我不是乐于干的。我穿的是狐皮衣羊皮袖子。”于是就赦免了他。卫国人立公孙剽为国君，孙林父、宁殖辅助他，以听取诸侯的命令。

卫献公在郲地，臧纥去到齐国慰问卫献公。卫献公和他说话，态度粗暴。臧纥退出以后告诉他的手下人说：“卫献公大概不能回国了。他的话好像粪土。逃亡在外而不悔改，怎么能够恢复国君的地位呢？”子展、子鲜听说这话，进见臧纥，和他们说话，通情达理。臧纥很高兴，对他的手下人说：“卫君一定能回国。这两个人，有的拉他，有的推他，想不回国，行吗？”

军队进攻秦国回来。晋悼公取消新军，这是合于礼的。大国不超过天子军队的一半。周朝编定六个军，诸侯中强大的，三个军就可以了。当时，知朔生了盈就死去，盈出生六年以后武子就死了，彘裘也还小，都不能做继承人。新军没有主将，所以就取消编制解散了。

师旷随侍在晋悼公旁边，晋悼公说：“卫国人赶走他们的国君，不也太过分了吗？”师旷回答说：“也许是他们国君实在太过分了。好的国君将会奖赏善良而惩罚邪恶，抚养百姓好像儿女，覆盖他们好像上天一样，容纳他们好像大地一样。百姓尊奉国君，热爱他好像父母，尊仰他好像日月，恭敬他好像神灵，害怕他好像雷霆，哪里能够赶走呢？国君，是祭神的主持者同时是百姓的希望。如果让百姓的财货缺乏，神灵失去了祭祀者，百姓绝望，国家没有主人，哪里还用得着他？不赶走干什么？上天生了百姓而立他们的国君，让他统治他们，不让失去天性。有了国君而又为他设立辅佐，让他们去教育保护他，不让他做事过分。由于这样天子有公，诸侯有卿，卿设置侧室，大夫有贰宗，士有朋友，庶人、工、商、皂、隶、牧、圉各有他们亲近的人，用来互相帮助。善良就奖赏，过失就纠正，患难就救援，错失就改正。从天子以下各有父兄子弟来观察补救他们的过失。太史加以记载，乐师写作诗歌，乐工诵读箴谏，大夫规劝开导，士传话，庶人指责，商人在市场上议论，各种工匠献技艺。所以《夏书》说：“宣令的官员摇着木铎在大路上巡行，官师小吏规劝，工匠呈献技艺以作为劝谏。”正月初春，在这个时候有人在路上摇动木铎，这是由于劝谏失去常规的缘故。上天爱护百姓无微不至，难道会让一个人在百姓头上任意妄为，以放纵他的邪恶而失去天地的本性？一定不会这样的。”

秋季，楚康王由于庸浦这次战役的缘故，让子囊在棠地出兵，以攻打吴国。吴军不出战，楚军就回去了。子囊殿后，认为吴国无能因而不加警戒。吴国人从皋舟的险道上拦腰截击楚军，楚国人不能彼此救应，吴国人打败了他们，俘虏了楚国公子宜穀。

周灵王派刘定公将荣宠赐给齐灵公，说：“从前伯舅太公辅助我先王，作为周室的左右手，百姓的师保。世世代代酬谢太师的功劳，为东海各国的表率。王室之所以没有败坏，所依靠的就是伯舅。现在我命令你环，孜孜不倦地遵循舅氏的常法，继承你的祖先，不要玷辱你的先人。要恭敬啊！不要废弃我的命令！”

晋悼公向中行献子询问卫国的事情。中行献子回答说：“不如根据现状而安定它。卫国有国君了，攻打它，不见得能够如愿，反而烦劳诸侯。史佚有话说：‘因为他已经安定而加以安抚。’仲虺有话说：‘灭亡着的可以欺侮，动乱着的可以打倒。推翻已灭亡的巩固已存在的，这是国家的常道。’君王还是安定卫国以等待时机吧！”

冬季，季孙宿和晋国的士匄，宋国华阅、卫国孙林父、郑国公孙虿、莒人、邾人在戚地会见，这是为了商讨安定卫国。

范宣子在齐国借了装饰仪仗的羽毛而不归还，齐国人开始有了二心。

楚国的子囊进攻吴国回来后，就死了。临死，遗言对子庚说：“一定要在郢地筑城。”君子认为：“子囊忠心。国君死，不忘记谥他为‘共’；临死，不忘记保卫国家，难道能不说他忠心吗？忠心，是百姓的希望。《诗》说，‘行动归结到忠信，这是广大百姓的希望’，这就是忠心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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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传 · 襄公 · 襄公十四年】拼音版/注音版

zuǒ zhuàn xiāng gōng xiāng gōng shí sì nián。

左传 · 襄公 · 襄公十四年。

zuǒ qiū míng。

左丘明。

jīng shí yǒu sì nián chūn wáng zhēng yuè，

【经】十有四年春王正月，

jì sūn sù shū lǎo huì jìn shì qí rén sòng rén wèi rén zhèng gōng sūn chài cáo rén jǔ rén zhū rén téng rén xuē rén qǐ rén xiǎo zhū rén huì wú yú xiàng。

季孙宿、叔老会晋士□、齐人、宋人、卫人、郑公孙虿、曹人、莒人、邾人、滕人、薛人、杞人、小邾人会吴于向。

èr yuè yǐ shuò，

二月乙朔，

rì yǒu shí zhī。

日有食之。

xià sì yuè，

夏四月，

shū sūn bào huì jìn xún yǎn qí rén sòng rén wèi běi gōng kuò zhèng gōng sūn chài cáo rén jǔ rén zhū rén téng rén xuē rén qǐ rén xiǎo zhū rén fá qín。

叔孙豹会晋荀偃、齐人、宋人、卫北宫括、郑公孙虿、曹人、莒人、邾人、滕人、薛人、杞人、小邾人伐秦。

jǐ wèi，

己未，

wèi hóu chū bēn qí。

卫侯出奔齐。

jǔ rén qīn wǒ dōng bǐ。

莒人侵我东鄙。

qiū，

秋，

chǔ gōng zǐ zhēn shuài shī fá wú。

楚公子贞帅师伐吴。

dōng，

冬，

jì sūn sù huì jìn shì sòng huá yuè wèi sūn lín fù zhèng gōng sūn chài jǔ rén zhū rén yú qī。

季孙宿会晋士□、宋华阅、卫孙林父、郑公孙虿、莒人、邾人于戚。

chuán shí sì nián chūn，

【传】十四年春，

wú gào bài yú jìn。

吴告败于晋。

huì yú xiàng，

会于向，

wèi wú móu chǔ gù yě。

为吴谋楚故也。

fàn xuān zi shù wú zhī bù dé yě，

范宣子数吴之不德也，

yǐ tuì wú rén。

以退吴人。

zhí jǔ gōng zǐ wù lóu，

执莒公子务娄，

yǐ qí tōng chǔ shǐ yě。

以其通楚使也。

jiāng zhí róng zi jū zhī。

将执戎子驹支。

fàn xuān zi qīn shù zhū cháo，

范宣子亲数诸朝，

yuē lái jiāng róng shì xī qín rén pò zhú nǎi zǔ wú lí yú guā zhōu，

曰：「来！姜戎氏！昔秦人迫逐乃祖吾离于瓜州，

nǎi zǔ wú lí bèi shàn gài，

乃祖吾离被苫盖，

méng jīng jí，

蒙荆棘，

yǐ lái guī wǒ xiān jūn。

以来归我先君。

wǒ xiān jūn huì gōng yǒu bù tiǎn zhī tián，

我先君惠公有不腆之田，

yǔ nǚ pōu fēn ér shí zhī。

与女剖分而食之。

jīn zhū hóu zhī shì wǒ guǎ jūn bù zhī xī zhě，

今诸侯之事我寡君不知昔者，

gài yán yǔ lòu xiè，

盖言语漏泄，

zé zhí nǚ zhī yóu。

则职女之由。

jí cháo zhī shì，

诘朝之事，

ěr wú yǔ yān yǔ jiāng zhí nǚ duì yuē xī qín rén fù shì qí zhòng，

尔无与焉！与将执女！」对曰：「昔秦人负恃其众，

tān yú tǔ dì，

贪于土地，

zhú wǒ zhū róng。

逐我诸戎。

huì gōng juān qí dà dé，

惠公蠲其大德，

wèi wǒ zhū róng，

谓我诸戎，

shì sì yuè zhī yì zhòu yě，

是四岳之裔胄也，

wú shì jiǎn qì。

毋是剪弃。

cì wǒ nán bǐ zhī tián，

赐我南鄙之田，

hú lí suǒ jū，

狐狸所居，

chái láng suǒ háo。

豺狼所嗥。

wǒ zhū róng chú jiǎn qí jīng jí，

我诸戎除剪其荆棘，

qū qí hú lí chái láng，

驱其狐狸豺狼，

yǐ wéi xiān jūn bù qīn bù pàn zhī chén，

以为先君不侵不叛之臣，

zhì yú jīn bù èr。

至于今不贰。

xī wén gōng yǔ qín fá zhèng，

昔文公与秦伐郑，

qín rén qiè yǔ zhèng méng ér shě shù yān，

秦人窃与郑盟而舍戍焉，

yú shì hū yǒu xiáo zhī shī。

于是乎有殽之师。

jìn yù qí shàng，

晋御其上，

róng kàng qí xià，

戎亢其下，

qín shī bù fù，

秦师不复，

wǒ zhū róng shí rán。

我诸戎实然。

pì rú bǔ lù，

譬如捕鹿，

jìn rén jiǎo zhī，

晋人角之，

zhū róng jǐ zhī，

诸戎掎之，

yǔ jìn bó zhī，

与晋踣之，

róng hé yǐ bù miǎn zì shì yǐ lái，

戎何以不免？自是以来，

jìn zhī bǎi yì，

晋之百役，

yǔ wǒ zhū róng xiāng jì yú shí，

与我诸戎相继于时，

yǐ cóng zhí zhèng，

以从执政，

yóu xiáo zhì yě。

犹殽志也。

qǐ gǎn lí tì jīn guān zhī shī lǚ，

岂敢离逖？今官之师旅，

wú nǎi shí yǒu suǒ quē，

无乃实有所阙，

yǐ xié zhū hóu，

以携诸侯，

ér zuì wǒ zhū róng wǒ zhū róng yǐn shí yī fú，

而罪我诸戎！我诸戎饮食衣服，

bù yǔ huá tóng，

不与华同，

zhì bì bù tōng，

贽币不通，

yán yǔ bù dá，

言语不达，

hé è zhī néng wéi bù yǔ yú huì，

何恶之能为？不与于会，

yì wú méng yān fù qīng yíng ér tuì。

亦无瞢焉！」赋《青蝇》而退。

xuān zi cí yān，

宣子辞焉，

shǐ jí shì yú huì，

使即事于会，

chéng kǎi tì yě。

成恺悌也。

yú shì，

于是，

zi shū qí zi wèi jì wǔ zi jiè yǐ huì，

子叔齐子为季武子介以会，

zì shì jìn rén qīng lǔ bì，

自是晋人轻鲁币，

ér yì jìng qí shǐ。

而益敬其使。

wú zǐ zhū fán jì chú sàng，

吴子诸樊既除丧，

jiāng lì jì zhá。

将立季札。

jì zhá cí yuē cáo xuān gōng zhī zú yě，

季札辞曰：「曹宣公之卒也，

zhū hóu yǔ cáo rén bú yì cáo jūn，

诸侯与曹人不义曹君，

jiāng lì zi zāng。

将立子臧。

zi zāng qù zhī，

子臧去之，

suì fú wèi yě，

遂弗为也，

yǐ chéng cáo jūn。

以成曹君。

jūn zǐ yuē néng shǒu jié。

君子曰：『能守节。

jūn，

』君，

yì sì yě。

义嗣也。

shuí gǎn jiān jūn yǒu guó，

谁敢奸君？有国，

fēi wú jié yě。

非吾节也。

zhá suī bù cái，

札虽不才，

yuàn fù yú zi zāng，

愿附于子臧，

yǐ wú shī jié。

以无失节。

gù lì zhī。

」固立之。

qì qí shì ér gēng。

弃其室而耕。

nǎi shě zhī。

乃舍之。

xià，

夏，

zhū hóu zhī dài fū cóng jìn hóu fá qín，

诸侯之大夫从晋侯伐秦，

yǐ bào lì zhī yì yě。

以报栎之役也。

jìn hóu dài yú jìng，

晋侯待于竟，

shǐ liù qīng shuài zhū hóu zhī shī yǐ jìn。

使六卿帅诸侯之师以进。

jí jīng，

及泾，

bù jì。

不济。

shū xiàng jiàn shū sūn mù zi。

叔向见叔孙穆子。

mù zi fù páo yǒu kǔ yè。

穆子赋《匏有苦叶》。

shū xiàng tuì ér jù zhōu，

叔向退而具舟，

lǔ rén jǔ rén xiān jì。

鲁人、莒人先济。

zhèng zi jiǎo jiàn wèi běi gōng yì zǐ yuē yú rén ér bù gù，

郑子蟜见卫北宫懿子曰：「与人而不固，

qǔ è mò shén yān ruò shè jì hé yì zi shuō。

取恶莫甚焉！若社稷何？」懿子说。

èr zi jiàn zhū hóu zhī shī ér quàn zhī jì，

二子见诸侯之师而劝之济，

jì jīng ér cì。

济泾而次。

qín rén dú jīng shàng liú，

秦人毒泾上流，

shī rén duō sǐ。

师人多死。

zhèng sī mǎ zǐ jiǎo shuài zhèng shī yǐ jìn，

郑司马子蟜帅郑师以进，

shī jiē cóng zhī，

师皆从之，

zhì yú yù lín，

至于棫林，

bù huò chéng yān。

不获成焉。

xún yǎn lìng yuē jī míng ér jià，

荀偃令曰：「鸡鸣而驾，

sāi jǐng yí zào，

塞井夷灶，

wéi yú mǎ shǒu shì zhān luán yuē jìn guó zhī mìng，

唯余马首是瞻！」栾□曰：「晋国之命，

wèi shì yǒu yě。

未是有也。

yú mǎ shǒu yù dōng。

余马首欲东。

nǎi guī。

」乃归。

xià jūn cóng zhī。

下军从之。

zuǒ shǐ wèi wèi zhuāng zǐ yuē bù dài zhōng xíng bó hū zhuāng zǐ yuē fū zǐ mìng cóng shuài。

左史谓魏庄子曰：「不待中行伯乎？」庄子曰：「夫子命从帅。

luán bó，

栾伯，

wú shuài yě，

吾帅也，

wú jiāng cóng zhī。

吾将从之。

cóng shuài，

从帅，

suǒ yǐ dài fū zǐ yě。

所以待夫子也。

bó yóu yuē wú lìng shí guò，

」伯游曰：「吾令实过，

huǐ zhī hé jí，

悔之何及，

duō yí qín qín。

多遗秦禽。

nǎi mìng dà hái。

」乃命大还。

jìn rén wèi zhī qiān yán zhī yì。

晋人谓之迁延之役。

luán jīn xián yuē cǐ yì yě，

栾金咸曰：「此役也，

bào lì zhī bài yě。

报栎之败也。

yì yòu wú gōng，

役又无功，

jìn zhī chǐ yě。

晋之耻也。

wú yǒu èr wèi yú róng lù，

吾有二位于戎路，

gǎn bù chǐ hū yǔ shì yāng chí qín shī，

敢不耻乎？」与士鞅驰秦师，

sǐ yān。

死焉。

shì yāng fǎn，

士鞅反，

luán wèi shì yuē yú dì bù yù zhù，

栾□谓士□曰：「余弟不欲住，

ér zi zhào zhī。

而子召之。

yú dì sǐ，

余弟死，

ér zi lái，

而子来，

shì ér zi shā yú zhī dì yě。

是而子杀余之弟也。

fú zhú，

弗逐，

yú yì jiāng shā zhī。

余亦将杀之。

shì yāng bēn qín。

」士鞅奔秦。

yú shì，

于是，

qí cuī zhù sòng huá yuè zhòng jiāng huì fá qín，

齐崔杼、宋华阅、仲江会伐秦，

bù shū，

不书，

duò yě。

惰也。

xiàng zhī huì yì rú zhī。

向之会亦如之。

wèi běi gōng kuò bù shū yú xiàng，

卫北宫括不书于向，

shū yú fá qín，

书于伐秦，

shè yě。

摄也。

qín bó wèn yú shì yāng yuē jìn dài fū qí shuí xiān wáng duì yuē qí luán shì hū qín bó yuē yǐ qí tài hū duì yuē rán。

秦伯问于士鞅曰：「晋大夫其谁先亡？」对曰：「其栾氏乎！」秦伯曰：「以其汰乎？」对曰：「然。

luán tài nüè yǐ shèn，

栾□汰虐已甚，

yóu kě yǐ miǎn。

犹可以免。

qí zài yíng hū qín bó yuē hé gù duì yuē wǔ zi zhī dé zài mín，

其在盈乎！」秦伯曰：「何故？」对曰：「武子之德在民，

rú zhōu rén zhī sī zhào gōng yān，

如周人之思召公焉，

ài qí gān táng，

爱其甘棠，

kuàng qí zi hū luán sǐ，

况其子乎？栾□死，

yíng zhī shàn wèi néng jí rén，

盈之善未能及人，

wǔ zi suǒ shī méi yǐ，

武子所施没矣，

ér zhī yuàn shí zhāng，

而□之怨实章，

jiāng yú shì hū zài。

将于是乎在。

qín bó yǐ wéi zhī yán，

」秦伯以为知言，

wèi zhī qǐng yú jìn ér fù zhī。

为之请于晋而复之。

wèi xiàn gōng jiè sūn wén zi níng huì zi shí，

卫献公戒孙文子、宁惠子食，

jiē fú ér cháo。

皆服而朝。

rì gàn bù zhào，

日旰不召，

ér shè hóng yú yòu。

而射鸿于囿。

èr zi cóng zhī，

二子从之，

bù shì pí guān ér yǔ zhī yán。

不释皮冠而与之言。

èr zi nù。

二子怒。

sūn wén zi rú qī，

孙文子如戚，

sūn kuǎi rù shǐ。

孙蒯入使。

gōng yǐn zhī jiǔ，

公饮之酒，

shǐ dà shī gē qiǎo yán zhī zú zhāng。

使大师歌《巧言》之卒章。

dà shī cí，

大师辞，

shī cáo qǐng wèi zhī。

师曹请为之。

chū，

初，

gōng yǒu bì qiè，

公有嬖妾，

shǐ shī cáo huì zhī qín，

使师曹诲之琴，

shī cáo biān zhī。

师曹鞭之。

gōng nù，

公怒，

biān shī cáo sān bǎi。

鞭师曹三百。

gù shī cáo yù gē zhī，

故师曹欲歌之，

yǐ nù sūn zi yǐ bào gōng。

以怒孙子以报公。

gōng shǐ gē zhī，

公使歌之，

suì sòng zhī。

遂诵之。

kuǎi jù，

蒯惧，

gào wén zi。

告文子。

wén zǐ yuē jūn jì wǒ yǐ，

文子曰：「君忌我矣，

fú xiān。

弗先。

bì sǐ。

必死。

bìng tǎng yú qī ér rù，

」并帑于戚而入，

jiàn qú bó yù yuē jūn zhī bào nüè，

见蘧伯玉曰：「君之暴虐，

zi suǒ zhī yě。

子所知也。

dà jù shè jì zhī qīng fù，

大惧社稷之倾覆，

jiāng ruò zhī hé duì yuē jūn zhì qí guó，

将若之何？」对曰：「君制其国，

chén gǎn jiān zhī suī jiān zhī，

臣敢奸之？虽奸之，

yōng rú yù hū suì xíng，

庸如愈乎？」遂行，

cóng jìn guān chū。

从近关出。

gōng shǐ zi jiǎo zi bó zi pí yǔ sūn zi méng yú qiū gōng，

公使子蟜、子伯、子皮与孙子盟于丘宫，

sūn zi jiē shā zhī。

孙子皆杀之。

sì yuè jǐ wèi，

四月己未，

zi zhǎn bēn qí。

子展奔齐。

gōng rú juàn，

公如鄄，

shǐ zi xíng yú sūn zi，

使子行于孙子，

sūn zi yòu shā zhī。

孙子又杀之。

gōng chū bēn qí，

公出奔齐，

sūn shì zhuī zhī，

孙氏追之，

bài gōng tú yú hé zé。

败公徒于河泽。

juàn rén zhí zhī。

鄄人执之。

chū，

初，

yǐn gōng tuó xué shè yú gēng gōng chāi，

尹公佗学射于庚公差，

gēng gōng chāi xué shè yú gōng sūn dīng。

庚公差学射于公孙丁。

èr zi zhuī gōng，

二子追公，

gōng sūn dīng yù gōng。

公孙丁御公。

zǐ yú yuē shè wèi bèi shī，

子鱼曰：「射为背师，

bù shè wèi lù，

不射为戮，

shè wèi lǐ hū。

射为礼乎。

shè liǎng qú ér hái。

」射两軥而还。

yǐn gōng tuó yuē zi wèi shī，

尹公佗曰：「子为师，

wǒ zé yuǎn yǐ。

我则远矣。

nǎi fǎn zhī。

」乃反之。

gōng sūn dīng shòu gōng pèi ér shè zhī，

公孙丁授公辔而射之，

guàn bì。

贯臂。

zi xiān cóng gōng，

子鲜从公，

jí jìng，

及竟，

gōng shǐ zhù zōng gào wáng，

公使祝宗告亡，

qiě gào wú zuì。

且告无罪。

dìng jiāng yuē wú shén hé gào ruò yǒu，

定姜曰：「无神何告？若有，

bù kě wū yě。

不可诬也。

yǒu zuì，

有罪，

ruò hé gào wú shě dà chén ér yǔ xiǎo chén móu，

若何告无？舍大臣而与小臣谋，

yī zuì yě。

一罪也。

xiān jūn yǒu zhǒng qīng yǐ wéi shī bǎo，

先君有冢卿以为师保，

ér miè zhī，

而蔑之，

èr zuì yě。

二罪也。

yú yǐ jīn zhì shì xiān jūn，

余以巾栉事先君，

ér bào qiè shǐ yú，

而暴妾使余，

sān zuì yě。

三罪也。

gào wáng ér yǐ，

告亡而已，

wú gào wú zuì。

无告无罪。

gōng shǐ hòu chéng shū diào yú wèi，

」 公使厚成叔吊于卫，

yuē guǎ jūn shǐ jí，

曰：「寡君使瘠，

wén jūn bù fǔ shè jì，

闻君不抚社稷，

ér yuè zài tā jìng，

而越在他竟，

ruò zhī hé bù diào yǐ tóng méng zhī gù，

若之何不吊？以同盟之故，

shǐ jí gǎn sī yú zhí shì yuē yǒu jūn bù diào，

使瘠敢私于执事曰：『有君不吊，

yǒu chén bù mǐn，

有臣不敏，

jūn bù shè yòu，

君不赦宥，

chén yì bù shuài zhí，

臣亦不帅职，

zēng yín fā xiè，

增淫发泄，

qí ruò zhī hé wèi rén shǐ dà shū yí duì yuē qún chén bù nìng，

其若之何？』」卫人使大叔仪对曰：「群臣不佞，

dé zuì yú guǎ jūn。

得罪于寡君。

guǎ jūn bù yǐ jí xíng ér dào qì zhī，

寡君不以即刑而悼弃之，

yǐ wéi jūn yōu。

以为君忧。

jūn bù wàng xiān jūn zhī hǎo，

君不忘先君之好，

rǔ diào qún chén，

辱吊群臣，

yòu zhòng xù zhī。

又重恤之。

gǎn bài jūn mìng zhī rǔ，

敢拜君命之辱，

zhòng bài dà kuàng。

重拜大贶。

hòu sūn guī，

」厚孙归，

fù mìng，

覆命，

yǔ zāng wǔ zhòng yuē wèi jūn qí bì guī hū yǒu dà shū yí yǐ shǒu，

语臧武仲曰：「卫君其必归乎！有大叔仪以守，

yǒu mǔ dì zhuān yǐ chū，

有母弟鱄以出，

huò fǔ qí nèi，

或抚其内，

huò yíng qí wài，

或营其外，

néng wú guī hū qí rén yǐ lái jì wèi hóu。

能无归乎？」 齐人以郲寄卫侯。

jí qí fù yě，

及其复也，

yǐ lái liáng guī。

以郲粮归。

yòu zǎi gǔ cóng ér táo guī，

右宰谷从而逃归，

wèi rén jiāng shā zhī。

卫人将杀之。

cí yuē yú bù shuō chū yǐ，

辞曰：「余不说初矣，

yú hú qiú ér gāo xiù。

余狐裘而羔袖。

nǎi shè zhī。

」乃赦之。

wèi rén lì gōng sūn piāo，

卫人立公孙剽，

sūn lín fù níng zhí xiāng zhī，

孙林父、宁殖相之，

yǐ tīng mìng yú zhū hóu。

以听命于诸侯。

wèi hóu zài lái，

卫侯在郲，

zāng gē rú qí，

臧纥如齐，

yàn wèi hóu。

唁卫侯。

yǔ zhī yán，

与之言，

nüè。

虐。

tuì ér gào qí rén yuē wèi hóu qí bù dé rù yǐ qí yán fèn tǔ yě，

退而告其人曰：「卫侯其不得入矣！其言粪土也，

wáng ér bù biàn，

亡而不变，

hé yǐ fù guó zǐ zhǎn zi xiān wén zhī，

何以复国？」子展、子鲜闻之，

jiàn zāng gē，

见臧纥，

yǔ zhī yán，

与之言，

dào。

道。

zāng sūn shuō，

臧孙说，

wèi qí rén yuē wèi jūn bì rù。

谓其人曰：「卫君必入。

fū èr zi zhě，

夫二子者，

huò wǎn zhī，

或挽之，

huò tuī zhī，

或推之，

yù wú rù，

欲无入，

dé hū shī guī zì fá qín，

得乎？」 师归自伐秦，

jìn hóu shě xīn jūn，

晋侯舍新军，

lǐ yě。

礼也。

chéng guó bù guò bàn tiān zǐ zhī jūn，

成国不过半天子之军，

zhōu wèi liù jūn，

周为六军，

zhū hóu zhī dà zhě，

诸侯之大者，

sān jūn kě yě。

三军可也。

yú shì zhī shuò shēng yíng ér sǐ，

于是知朔生盈而死，

yíng shēng liù nián ér wǔ zi zú，

盈生六年而武子卒，

zhì qiú yì yòu，

彘裘亦幼，

jiē wèi kě lì yě。

皆未可立也。

xīn jūn wú shuài，

新军无帅，

gù shě zhī。

故舍之。

shī kuàng shì yú jìn hóu。

师旷侍于晋侯。

jìn hóu yuē wèi rén chū qí jūn，

晋侯曰：「卫人出其君，

bù yì shén hū duì yuē huò zhě qí jūn shí shén。

不亦甚乎？」对曰：「或者其君实甚。

liáng jūn jiāng shǎng shàn ér xíng yín，

良君将赏善而刑淫，

yǎng mín rú zi，

养民如子，

gài zhī rú tiān，

盖之如天，

róng zhī rú dì。

容之如地。

mín fèng qí jūn，

民奉其君，

ài zhī rú fù mǔ，

爱之如父母，

yǎng zhī rú rì yuè，

仰之如日月，

jìng zhī rú shén míng，

敬之如神明，

wèi zhī rú léi tíng，

畏之如雷霆，

qí kě chū hū fū jūn，

其可出乎？夫君，

shén zhī zhǔ ér mín zhī wàng yě。

神之主而民之望也。

ruò kùn mín zhī zhǔ，

若困民之主，

kuì shén fá sì，

匮神乏祀，

bǎi xìng jué wàng，

百姓绝望，

shè jì wú zhǔ，

社稷无主，

jiāng ān yòng zhī fú qù hé wéi tiān shēng mín ér lì zhī jūn，

将安用之？弗去何为？天生民而立之君，

shǐ sī mù zhī，

使司牧之，

wù shǐ shī xìng。

勿使失性。

yǒu jūn ér wèi zhī èr，

有君而为之贰，

shǐ shī bǎo zhī，

使师保之，

wù shǐ guò dù。

勿使过度。

shì gù tiān zǐ yǒu gōng，

是故天子有公，

zhū hóu yǒu qīng，

诸侯有卿，

qīng zhì cè shì，

卿置侧室，

dài fū yǒu èr zōng，

大夫有贰宗，

shì yǒu péng yǒu，

士有朋友，

shù rén gōng shāng zào lì mù yǔ jiē yǒu qīn nì，

庶人、工、商、皂、隶、牧、圉皆有亲昵，

yǐ xiāng fǔ zuǒ yě。

以相辅佐也。

shàn zé shǎng zhī，

善则赏之，

guò zé kuāng zhī，

过则匡之，

huàn zé jiù zhī，

患则救之，

shī zé gé zhī。

失则革之。

zì wáng yǐ xià，

自王以下，

gè yǒu fù xiōng zǐ dì，

各有父兄子弟，

yǐ bǔ chá qí zhèng。

以补察其政。

shǐ wèi shū，

史为书，

gǔ wèi shī，

瞽为诗，

gōng sòng zhēn jiàn，

工诵箴谏，

dài fū guī huì，

大夫规诲，

shì chuán yán，

士传言，

shù rén bàng，

庶人谤，

shāng lǚ yú shì，

商旅于市，

bǎi gōng xiàn yì。

百工献艺。

gù xià shū yuē qiú rén yǐ mù duó xùn yú lù。

故《夏书》曰：『遒人以木铎徇于路。

guān shī xiāng guī，

官师相规，

gōng zhí yì shì yǐ jiàn。

工执艺事以谏。

zhēng yuè mèng chūn，

』正月孟春，

yú shì hū yǒu zhī，

于是乎有之，

jiàn shī cháng yě。

谏失常也。

tiān zhī ài mín shén yǐ。

天之爱民甚矣。

qǐ qí shǐ yī rén sì yú mín shàng，

岂其使一人肆于民上，

yǐ cóng qí yín，

以从其淫，

ér qì tiān dì zhī xìng bì bù rán yǐ。

而弃天地之性？必不然矣。

qiū，

」 秋，

chǔ zi wèi yōng pǔ zhī yì gù，

楚子为庸浦之役故，

zǐ náng shī yú táng yǐ fá wú，

子囊师于棠以伐吴，

wú bù chū ér hái。

吴不出而还。

zǐ náng diàn，

子囊殿，

yǐ wú wèi bù néng ér fú jǐng。

以吴为不能而弗儆。

wú rén zì gāo zhōu zhī ài yào ér jī zhī，

吴人自皋舟之隘要而击之，

chǔ rén bù néng xiāng jiù。

楚人不能相救。

wú rén bài zhī，

吴人败之，

huò chǔ gōng zǐ yí gǔ。

获楚公子宜谷。

wáng shǐ liú dìng gōng cì qí hóu mìng，

王使刘定公赐齐侯命，

yuē xī bó jiù dà gōng，

曰：「昔伯舅大公，

yòu wǒ xiān wáng，

右我先王，

gǔ gōng zhōu shì，

股肱周室，

shī bǎo wàn mín，

师保万民，

shì zuò dà shī，

世胙大师，

yǐ biǎo dōng hǎi。

以表东海。

wáng shì zhī bù huài，

王室之不坏，

yī bó jiù shì lài。

繄伯舅是赖。

jīn yú mìng nǚ huán zī lǜ jiù shì zhī diǎn，

今余命女环！兹率舅氏之典，

zuǎn nǎi zǔ kǎo，

纂乃祖考，

wú tiǎn nǎi jiù。

无忝乃旧。

jìng zhī zāi，

敬之哉，

wú fèi zhèn mìng jìn hóu wèn wèi gù yú zhōng xíng xiàn zi，

无废朕命！」 晋侯问卫故于中行献子，

duì yuē bù rú yīn ér dìng zhī。

对曰：「不如因而定之。

wèi yǒu jūn yǐ，

卫有君矣，

fá zhī，

伐之，

wèi kě yǐ dé zhì ér qín zhū hóu。

未可以得志而勤诸侯。

shǐ yì yǒu yán yuē yīn zhòng ér fǔ zhī。

史佚有言曰：『因重而抚之。

zhòng huī yǒu yán yuē wáng zhě wǔ zhī，

』仲虺有言曰：『亡者侮之，

luàn zhě qǔ zhī，

乱者取之，

tuī wáng gù cún，

推亡固存，

guó zhī dào yě。

国之道也。

jūn qí dìng wèi yǐ dài shí hū dōng，

』君其定卫以待时乎！」 冬，

huì yú qī，

会于戚，

móu dìng wèi yě。

谋定卫也。

fàn xuān zi jiǎ yǔ máo yú qí ér fú guī，

范宣子假羽毛于齐而弗归，

qí rén shǐ èr。

齐人始贰。

chǔ zǐ náng hái zì fá wú，

楚子囊还自伐吴，

zú。

卒。

jiāng sǐ，

将死，

yí yán wèi zi gēng bì chéng yǐng。

遗言谓子庚：「必城郢。

jūn zǐ wèi zǐ náng zhōng。

」君子谓：「子囊忠。

jūn hōng bù wàng zēng qí míng，

君薨不忘增其名，

jiāng sǐ bù wàng wèi shè jì，

将死不忘卫社稷，

kě bù wèi zhōng hū zhōng，

可不谓忠乎？忠，

mín zhī wàng yě。

民之望也。

shī yuē xíng guī yú zhōu，

《诗》曰：『行归于周，

wàn mín suǒ wàng。

万民所望。

zhōng yě。

』忠也。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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